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泰国巫术见闻纪实 作者:夜冷狐 简介: 在这个大千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巫术,仅在东南亚一带, 现今比较盛行的有请古曼童、降头术、蛊毒之流, 甚至还有将其种种巫邪之术混为一谈的法子,总之邪之又邪,由不得你不信! 我有幸见过一种奇特的巫术,专门为人消灾弥难,解除诅咒, 目前并不流行,也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很特别, 不过它要比上面提到的法术更加邪恶、见效更快。 ==================   ☆、1、夜间拜访   在这个大千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巫术,仅在东南亚一带,现今比较盛行的有请古曼童、降头术、蛊毒之流,甚至还有将其种种巫邪之术混为一谈的法子,总之邪之又邪,由不得你不信!   我有幸见过一种奇特的巫术,专门为人消灾弥难,解除诅咒,目前并不流行,也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很特别,不过它要比上面提到的法术更加邪恶、见效更快。   几年前,我去泰国旅游,是好多朋友组团去的,负责导游的是当地的一个中国朋友,关系不错,从曼谷一路到芭提雅,去过大皇宫、参拜过沿途寺庙、躺在芭提雅细腻的沙滩晒过太阳,晚上又少不了一顿海鲜大餐。   虽然舟车劳顿,但怡人的异国风情还是让我们暂时忘记了疲惫,等我晚间躺在宾馆的软床上时,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首先全身起了许许多多的红色小点,肚子里翻江倒海,一个小时之内吐了七八次,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当时同住的朋友找来了导游,打算驱车去医院诊治。   我们先称呼这位导游叫阿班吧,阿班一看我的病情,皱了皱眉头,“可能是严重的胃炎,去医院治疗倒是没问题,只不过这次泰国旅行怕是接下来就要在医院渡过了!”   我们一听阿班的话,都是有些惋惜,下次再来泰国旅游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但有病不能不治吧,阿班向我提了一个建议,“我知道一个法师有办法可以让你立刻恢复过来,能够照常参加活动,但是花费有点贵,大约需要一万泰铢,你能接受吗?”   一万泰铢合约人民币两千块,价格是有点多,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泰国,还没玩够,再说疗效好价格贵点也是应该的,光来泰国所花费也不少,只要是明白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当下就同意了,阿班扶着我出了酒店,就打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看看我的脸色,问我们要去医院吗?阿班就讲去找巴古大师。   我看见出租车司机点点头,竟然并没有任何疑惑,反而是一副理所应该的样子,看来巴古大师也算是名人。   大约在一条公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我已经难受的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才注意到出租车下了公路,开进了一个很阴森的树林里,夜色朦朦胧胧的,照的附近的树木影子张牙舞爪,居然让我有点害怕。   阿班告诉我不必害怕,巴古大师是这个村落有名的法师,每天来找他的人很多,而且他的法术很灵验,保管我药到病除。   此时我才觉得我上了阿班的贼船,原来是要给我施法治病。   很快车就泊在了树林的外面,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大屋,大屋前竖着几个电线杆子一样的木桩,挂着电灯泡,很昏暗。   大屋前聚拢着一些人,有些是本地人的打扮,有些很明显是游客,脖子上还带着花环。   司机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像这是一种默契,阿班扶着我就走了过去。   我瞧见这大屋全部都用漆在木头上彩绘出神佛的图像,大多都是凶神恶煞,甚是恐怖。   屋子里面供着一尊巨大的佛像,双眼突兀,眼白浑圆,大嘴之内外翻两颗獠牙,虎虎生威。   就在这些人中,有一个肥胖的长眉僧人,身披黄色袈裟,赤着脚掌,来回在人群中行走。   阿班带着我同他见了一面,赤脚师傅用泰语同阿班讲了几句,阿班和我说大师在问我来的目的,并用汉语讲我身患疾病,想要解除咒诅。   这里讲一句,这一门法术中,认为活人身上背负了各种各样的诅咒,得病也是一种诅咒,故此说解除诅咒。   说话的时候,阿班双手合十,对大师拜了拜,我也赶紧学着阿班的样子双手合十,赤脚大师回了一礼,表示明白了。   我以为这位就是巴古大师,结果阿班告诉我说他是琴布大师,是巴古大师的助手,一会看到做法的那个才是巴古大师。   也就是几分钟之后,琴布大师叫需要解除诅咒的人跟他到后面的林子里,阿班叫我快点跟上,他就在外面等我!   我随着这群人绕到大屋后面,又见一处密林,密林之中有一个条小道,怕是每天都有人来,已经被踩的极为平坦了。   此时我已经难受的双腿发软,脑袋昏沉,还好走了不远,就看见一处空地上,铸了一个法坛,法坛之上坐着一名中年僧侣打扮的高人,双眼微闭,毫不理睬任何人。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小和尚,也是一样的虔诚。   琴布大师走到法坛之下,先是高声说了些听不懂的当地话,然后才用汉语说,让我们两人一组,面对面跪在地上,不许高声说话,聆听法音忏悔。   我才注意到,在这片地上,放着一排七对蒲团,正是让我们跪上去的。   之前没有人告诉我应该跪在哪一个上面,我就随意挑了一个跪了上去,马上这十四个蒲团都跪上了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看来每次做法,也就是十四人。   我对面跪着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姐,游客打扮,皮肤白皙,长的很有味道,细长的脖子里还挂着一条白金项链,吊坠上刻了一箭穿心的爱神象征。   我瞧她很虔诚的闭着狭长的眼睛,穿着也是名牌,全是真丝,近距离接触,薄薄的能看见里面的白肉。   琴布大师看我们都跪好之后,叫我们双手合十,等待解除诅咒,紧接着,我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靡靡的佛音,巴古大师应该开始做法了。   这种佛音充满了我的耳朵,散布在林子里,气氛感觉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精神高度集中让我暂时忘记了腹中的病痛。   我好奇的抬眼看了一下我正对着的法坛上的巴古大师,只见他念了一段经文、也可能是咒语,然后睁开了法眼,手中提了一个形似小扫把的法器,后面跟了位端着一个盆的小和尚,缓步走下法坛。   巴古大师来到右侧第一个人的身后,用那法器从盆中沾了一点清水,使力的狠狠敲打在那人的头顶,啪的一声,我看见那个人脑袋用力的点了一下,马上又跪好。   一直如此敲打到我对面的姐时,法器上甩出来的清水都溅了我一脸,我闻到这些水的味道散发着一股清香,让我的内心一下安静了不少。   巴古大师一路敲下去,直到敲在我天灵上,我才知道他的手力有多大,打的我脑袋嗡的一声响,差点昏了过去。   可我同时感觉到我的灵魂都要被打出来了,而且耳朵里多了一种铃声,原来是那件法器上挂了许多铃铛,声音不大却很沉闷,听后有一种洗涤心灵的作用。   与此同时,我发现已经有一个小和尚在给我们每组人面前发放一个碗。   待发放到我的面前,我才看见那是一个泛黄的瓷碗,里面装了只有碗底多的可怜面食,而且味道很香,居然能勾起我的食欲。   将这些碗发放完之后,巴古大师也敲完了所有人的天灵,徐徐走上了法坛。   我对面的姐这时才睁开了眼睛,一看那个莫名多出的碗后,脸上也多了些疑惑,原来这位姐真的一直都在默默聆听法音。   巴古大师一坐回法坛上,琴布大师才又站出来,让我们把碗里的东西食净,一点都不许剩,而且必须都吃!   只有游客们才会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那些本地人赶忙吞了起来,带动的大家也往嘴里塞那些面。   我用指头挑了挑,发现这些面很干,几乎就跟咱们的细面条干成了方便面饼差不多,反倒是我对面的那个姐抓起一点就塞进了嘴巴里,还对我说,“快吃啊!”   我咽了口吐沫,本来就是胃病,现在再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这哪里是治病,这不就是要命吗?   可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没有拒绝,抓起了一点面饼放在嘴里,有点甜,但是马上感觉这面饼有些掩盖不住的馊味,一哈气都能闻到嘴里的臭味!   对面的姐又吃了几口,这块本来就不多的面饼就要吃完了,我去抓那仅剩的一点面。   忽然,我察觉到我抓面饼的手指有点痒,发现有一种很小的黑色虫子爬在了我的指头上,我把面饼翻过来一瞧。   这块面饼下面,藏了一窝这种小虫,密密麻麻的扒着,似乎对我拿起了它们的窝十分不满,悉悉索索的顺着面饼又爬上了我的拇指!   我猛然想起嘴巴里的臭味,不会是我刚才没注意把这些虫子也给咽了下去吧!   一想到这些,我马上就要吐,拿着面饼的手却被猛的捉住,琴布大师眼睛一瞪,用标准的汉语对我说,“不许吐、吃掉它!”   “……”   ☆、2、死人饭   琴布大师夺过我手中的那块面饼,放在嘴边用力的吹了两口气,把小虫都吹干净了才还给我,“把它吃完!”   我捂着嘴巴猛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吃了,这是不卫生食品,谁知道吃了会怎么样?说不好我还得去医院。   琴布大师见我死活不吃,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只好递给我对面的姐,“那你把它吃了!”   我以为那个姐不会吃,可是她接过来就放进嘴里吃了,一点怨言都没有。   吃完了面食,做法就算结束了。   琴布大师让我们回到刚才的大屋前领一道护身符,我总觉得喉咙痒痒的,似乎有好多小虫子在我嗓子里爬。   可能是心理作用,难受的复又满头大汗,还好我对面的那位姐扶了我一把,并问我是不是得病了来求医的。   原来这位姐是中国游客,是听别人介绍才来这里的,姓尹,就叫她尹女士吧。   尹姐还安慰我说,巴古大师法术很灵验,来过的人都知道吃面饼是必须的过程,要我放心。   我觉得尹姐这人不错,又是同胞,就多说了几句。   尹姐还告诉我她是沈阳人,现在在河南那边生活,结婚几年没有孩子,这次是专门来求子的,还说我回去有机会去做客,大家缘分一场。   似乎还想和我留个电话号码,不过阿班过来了,尹姐就没再提这些。   之后我们都进了那大屋里,一个和尚在给刚才被施法的人发放一道符,三角形状,里面包了什么不知道,另外还要我们购买一大包香烛,阿班提醒我要给香油钱,也就是那一万泰铢。   我心里想买点香烛就要两千块人民币,这不是敲诈么?阿班劝我,这个真的很灵的,如果我怕有假,他可以垫付,如果灵了再还给他钱。   我不好意思让阿班垫付,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掏了这一万泰铢,和尚马上和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泰语。   阿班告诉我,这是要我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供奉这道符,要连续供奉一个礼拜,不可断开,也不可以不守时,否则不灵不说还会出现灾祸。   我捂着肚子就上车了,司机把车开出树林,可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就问阿班,“我看见那些面饼上有好多虫子,可能十分不卫生,我还想去医院。”   阿班很紧张的问我,“你吃了面饼没有?”   我说吃了,阿班和出租车司机就都笑了,阿班对我讲,“你知道你吃的那个面饼是什么吗?”   我问他,那是什么?   阿班告诉我,“你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有股香味,那是巴古大师特别调制的香料,故意掩盖住面饼上的馊味,其实里面有虫子也很正常,你要知道那面饼是在林子里面,供奉死人的祭品,摆了好几天才拿出来给你吃的,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不吃,那其实是死人饭!”   是死人饭!   我一听就再也忍不住恶心,疯狂的拍打车窗,想要下去吐,司机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我打开门就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嘴里喷出一道黄水,还有不少晚上吃过的海鲜,定睛一看,白嫩未消化的海鲜里面,混着不少蠕动的大白蛆!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我肚子里就生了蛆,立即又是吐了两口,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而且这一吐之后,身上软的更加没有力气,喉咙里像是要冒烟,干的厉害。   这就要坐在地上起不来了,阿班扶我的时候突然看了下手表,“不好,要十点了!”   阿班马上从车内取出三支香火,和我讨要过那道三角黄符,恭恭敬敬的放在公路旁边,点了香烛后,拉着我拜了拜。   说来也怪,我看见这三支香火大冒,好像有一口气吸着所有香烟凝聚在一起,然后散掉。   没一会功夫这三支香就烧完了,阿班才把三角符挂在我脖子里,嘱咐我收好,千万记住了每天十点祭拜,一刻也不能差。   我被阿班拖回车里时,我就感觉我似乎好多了,只是特别渴,就是那种大病初愈后的干渴。   匆匆赶回旅馆,我已经可以自己快步走回房间,打开桌子上的两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直到喝的肚子胀起来才心满意足。   我又觉得全身燥热,脱光衣服在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同住的朋友看的目瞪口呆,直问阿班我是吃了什么灵丹滋补妙药,一下就变的生龙活虎。   听了别人问阿班,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恢复,你说神奇不神奇!   此时,我已经完全相信巴古大师的法术是真实存在的!   第二天,我和大家去海里游了泳,又去市内见识了芭提雅的旖旎风光,一路上我比任何人都力气足,吃的也最多。   不过晚上大家提议去一些国内禁制情色场所找乐呵的时候,我却拒绝了,因为我时刻记着十点的时候,回旅馆供奉那道符。   我是自己回去的,并不觉得扫兴,虽然错过了芭提雅著名的一道风光,但是却亲身感受了其他人很难经历的泰国巫术。   我把三角符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拜了拜,又把香火插在早已准备好的香炉上。   正准备起来,就在一用力的时候,猛然间我的小腹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酸软。   似乎有一团气体顺着我的食道上升,我哇的一口喷出一地的虫子,这次的虫子已经不是那种蛆了,而是蝇。   整整一大团苍蝇摔在地上,立时齐齐展翅高飞,满屋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我一瞧,就蒙了,难道这是副作用?   可我再一看那三炷香,这一次的香火就不是昨天如同被吸成烟箭齐聚的样子了,而是分分散散,飘的满屋都是,就是升不起来。   再过一小会,中间的那支香,燃烧之处无端的自动脱落,掉了下来,灭了!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是出了问题了,可偏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拿出手机给阿班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看我,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便用座机打给了前台,以防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   打完电话的时候,我就痛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已经在救护车上,送往医院的途中,嘴巴上戴了一个大氧气罩,嘴唇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感觉胸口很重,而旁边的急救医生正在和护士聊天,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醒过来了。   我艰难的转动眼球,往胸口上一看,天呐,我的胸口上覆满了黑压压的一层苍蝇,就和蜜蜂群一样叠了起来,有些苍蝇从其他的苍蝇身上爬过,就要往我脖子里钻!往我脸上爬!   我想叫医生救命,可是嘴里插着氧气管,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被绑着又是一点都不能动。   急的我满头直冒汗,不停的用力挣扎,想要引起医生的注意,担架车被我挣扎的发出了微微的响声,咔擦咔擦的。   终于,护士先发现了我的不对,用泰语大叫着,和医生一起站起来要过来看我的状况。   我一激动,用的力气更大了,突然担架车好像被什么猛力扯了一把,晃当一声侧摔在了车体内,要知道这担架车都是被固定好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把它摇倒。   医生见我挣扎的这么用力,嘴里又呜呜的大叫着,急忙拔出我的氧气管,我就大吼起来,“放开我,你们看不见我身上全是虫子吗?快帮我赶走它们!”   可惜这两个医护人员显然听不懂国语,只是费力的把担架车扶起来,又取来镇定剂,护士照着我的胳膊上就来了一针!   这一针推进去,我眼前就晕晕乎乎的,只是觉得大脑都开始充血了,眼球里似乎都被血压顶的灌满了鲜血,只见整整的一片血红,所能看见的全是红的。   就在我闭眼的时候,救护车顶上,氤氲的红色空间内,好像有一条干瘪的黑色尸体,漂浮在上面……   ☆、3、躺棺避祸   阿班来看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他先回了旅馆,打听到我被救护车接走,又辗转来到医院,见到了正在打点滴的我。   当时我虽然虚弱,但感觉已经好多了,第一眼见到阿班就对他讲,“阿班,好像不对劲,我怎么看到的什么都是红色的啊,而且我看到有好多虫子,它们遍布了我的全身,想要钻进我的身体里边,但是医生却视而不见!”   阿班安慰我说,“医生说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总是大吵大闹,其实根本没有那些虫子,这只是你的幻觉!”   我还告诉他我看见了头顶漂浮着一具尸体,让阿班傻了眼,急忙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泰国本土文化,是信佛的,也是相信鬼神的,阿班在泰国待的久了,潜移默化也十分坚信神鬼之说。   阿班念完我听不懂的佛经后,扯下我手背上的针管,问我能不能走路,还告诉我,“如果你见鬼了,一定是巫术本身出了问题,必须及时去见巴古大师,否则会被灾祸缠身。”   听了阿班的话,我即便是不能走路也必须要去上一次了,顾不得同医生讲一句,急急忙忙的和阿班又去了巴古大师的住所。   当时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将近凌晨一点,琴布大师早就安睡,还是被阿班敲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听了我的诉苦,让我去正屋等候,他则去叫巴古大师。   我与阿班就坐在之前提到的那尊凶佛之下,阿班一个劲的问我在供奉巫符的时候是否做出了不敬的事情,我说,“绝对不会的,我既然相信了巫术的神奇,怎么可能不敬呢?”   听的阿班也一筹莫展。   正说话的时候,巴古大师披这一件黄色的佛衣,赤着脚来了。   阿班一见巴古大师,拉着我急忙站起来双手合十拜见巴古大师,又要把刚才的事讲上一遍,被巴古大师拒绝了,原来琴布已经说过了。   巴古大师说了几句话,阿班告诉我,“大师在问你,你现在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覆盖了一片模模糊糊的红色,但是我照过镜子,眼球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求大师明示!”   巴古大师思考了一会,说了些话,大意是要我把那道三角符交给他,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巫术出了问题。   还好阿班帮我把巫符带了过来,巴古大师把巫符放在手心里,双手合起来念了咒语,突然睁开了眼睛,当着我们的面将这道符拆开了。   我看见这符内用泰语勾了许多血红的字,里面似乎还包了几根毛发。   但是这些毛发已经干枯的断成了好多段,说是变成了灰都不为过!   巴古大师见了之后,大摇其头,让我更加紧张起来。   阿班告诉我,这道符里面写的正是我吃那碗死人饭所供奉正主的生辰八字,毛发也是死人身上的,现在无端的自行毁灭,怕是要不得善果了!   一时之间,凶佛前极其安静,片刻巴古大师才和琴布大师交代了些话,让琴布大师去安排,又要我们坐在屋内等候。   借着这个机会,巴古大师与我有了第一次正式的交流,当然,全靠阿班翻译。   巴古大师借此机会阐述了为活人祭祀所遵循的教义,人生来便遭受诅咒,同时不断犯下罪孽,比如从吃穿住行上都无意受到来自各种生灵的诅咒。   如我们吃肉,牛羊猪因此遭到屠杀,尸体上就会产生怨念,我吃掉了它们尸体的一部分,因此而生病、同理,鱼虾海鲜也是如此。   我们穿衣服,蚕吐丝、或用动物的皮毛,都是身覆怨念与罪恶,也就是受到了诅咒。   现在我们用死去之人的东西来祭祀活人,也就是用六道之中最为强大的死人的诅咒来克制影响这些较为轻的诅咒,效果会非常好。   但是归根结底,人人都逃不出因果报应,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现在解除了病痛,但要用七日供奉帮助过我的那位死者来作为回报,使它得到福报,用以抵消我的诅咒,可现在对方不接受我的供奉,我又无端的受了它诅咒的恩惠,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这是要造恶果了。   我赶紧问巴古大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想想巴古大师不会汉文,只好眼巴巴的看向阿班。   阿班说,“你先别急,巴古大师要你的生辰八字,这就施法救你。”   我只好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生辰八字告诉了巴古大师,巴古大师叫我们跟着他一起又回到了之前吃死人饭的那处密林中。   法坛四周点亮了电灯,可我还是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片血红,路过林子的时候,我总能听到林间到处都是鬼嚎声,偶尔不经意间还能看见一些死人的脸从树后探出来,面无神色。   可要想仔细看,又什么都看不清了,吓的直往巴古大师身后躲。   坛下,琴布大师带着两个小和尚,不知从哪里挖出了一口腐烂的黑棺材,上面还挂着许多草根,他们见了琴布大师,都是退开了。   巴古大师走上前去,围着棺材走了三圈,嘴里还念着咒语,每走一圈的时候,都会用手在棺材盖上拍一下,力气不大,可我分明看见那棺材也有反映,跟着颤动一下。   当然,别人是否和我这双红眼看见的东西一致我就不知了。   巴古大师念完了法咒,示意身边的两个小和尚启开棺木,我看见里面竟然躺着一条乌黑的干尸,全身上下皮包骨,里面有一股腐败的味道。   尤其脑壳上顶着一团杂草般的毛发,昭示着它早就不知丧失生机多少年了。   两个小和尚打开了棺材,分为前后伸手进去,抱住了干尸的腿脚抬了出来,琴布大师对我下令,“躺进去!”   这一句话顿时吓的我全身哆嗦,心想趟过死人的棺材,现在让我进去躺着,是一件多么恶心又恐怖的事情!   阿班拍拍我的肩头,“你不进去,怎么救你,放心,巴古大师亲自出手没有问题的。”   我只好忍着无比的恐惧与厌恶,先把双腿迈进去,坐进棺材中躺好,阿班又听了巴古大师的话急忙告诉我,“巴古大师说,一会看到些什么,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害怕,这都是很正常的,打断施法的话,会遭来更加不好的事情。”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一躺下,没想到那两个小和尚居然抬着那具发臭的干尸又放了回来,干脆就压在了我胸口上!   吓的我啊一声大叫,却看见棺材盖已经合住了。   干尸并没有多重,但是那股恶臭真的让人受不了,我多么希望我就此昏过去也好。   棺材盖合住之后,外面响起念咒的声音,低沉、轻浮,却有一种穿透力,直直的透过棺材木传了进来。   我很紧张,手脚都抵在了棺材木上,有一种潮湿的感觉,既然棺材被盖住了,里面就没有一点光线,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能听到。   伴随着这种靡靡的法咒声,我有一种感觉,我的灵魂似乎在下降,头晕目眩。   更多的压力,竟然来源于我身体上的那具干尸,那具尸体似乎被这法咒之音所召唤,活啦!   它跟着我的呼吸一起沉浮,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它也在呼吸,它的躯干开始饱满、变重。   因为这种错觉,让我很快的吸气,棺材里有数的氧气变的稀少,瞬间因为缺氧我的头脑发胀,但是我却感觉到,那具干尸动了,两只异常坚硬的手爬上了我的肩头,然后摸上了我的脸。   在黑暗中,我惊的双眼圆瞪,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忽然那股臭不可闻的味道加重了,迎面喷在了我的脸上。   又有一个硬邦邦的头颅滚上了我的脸,我几乎想象到,那个死人从我胸上爬上来,正对着我的脸了。   我不敢打断巴古大师做法,只好闭上了眼睛,同时想要连嘴巴一起闭住,就在闭住呼吸的时候,那尸体坚硬的手掌掐在我脸颊两侧,生生把我的嘴给捏开了!   惊的我又把眼睛给睁开了。   我感觉到那股腐臭越来越浓,鼻尖也挨到了什么东西,尸体在靠近我的嘴巴,它要做什么?是不是法术又出现了问题?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再也顾不上巴古大师的话了,用力的一脚踹向棺材下方已经腐烂的木板。   可是突然,我感觉有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腿,两双、三双、四双……   一连串的手把我彻底的禁锢了起来,拖下地狱!   ☆、4、回国走访   后来巴古大师让人打开棺木,我额头的青筋突兀,用手擦汗都能感觉到肌肤僵硬了起来。   我被吓坏了,可是我胸口上的那具干尸还是保持被再次放进来的样子,根本没有动过。   两个小和尚扶我出来,又把棺材封好,我和软脚虾一样坐在地上,巴古大师却让阿班扶着我回了大屋。   巴古大师告诉我,那具干尸是一个死刑犯,罪孽深重,被他收服,所以产生的诅咒要更加强大,完全可以暂时压制住我此时身中的诅咒,但作为回报,我得供奉他一年的福报,也就是香火。   不过这次不必担心,因为这种强大的怨念如果出现问题的话会很严重,关于供奉的事项,巴古大师会替我做,但是当福报到期之后,此前我所遭受的这个诅咒会慢慢回到我身上。   因为诅咒并不能无端消除,这只是替换,用另外一种更为强大的诅咒来替换,同时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另外一只鬼对我的诅咒依然存在。   功效当然立竿见影,但却阴毒的很,简单的讲,你可以理解成为以毒攻毒。   不管怎么样,起码暂时摆脱了厄运缠身的状况,我又询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巴古大师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就每年来做一次这种法式,以保平安,要么就追根溯源,从出错的地方寻找打开诅咒的钥匙!   我并不知道诅咒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只知道现在我所遭受的给我带来异常的困惑,巴古大师让阿班告诉我,如果我对诅咒不管不顾,那么附身在我身上诅咒的那只鬼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比如诸事不顺、一场车祸,或者直接夺走我的性命都是可以的。   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想要取走我的性命来作为报答。   顿时我就慌了手脚,思前想后,选择第二种方法。   前者就好像西药,治表不治本,而后者才是一副良方,从根本治疗。再者说,如果哪天巴古大师不在了,或者我老了来不了泰国了,我还是无法逃脱诅咒的果报。   巴古大师又推测,既然我没有犯错,那么问题就可能出在了和我同食一碗死人饭的尹姐身上。   当时我就怒了,尼玛,她出了问题关我什么事,当然,这种愤怒只是在内心里悄悄责骂一下,并不敢当着巴古大师的面说出来,毕竟我破解诅咒的希望还在人家手里呢。   巴古大师又说,让我们两个人共同供奉同一个邪灵,一来是分担诅咒的危险,二来是为了死者更多更快的收集福报,对活人死人都是好事情,如果只是我独自吃了死人饭,那么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会更加严重、迅猛。   之后,巴古大师让琴布大师回忆一下尹姐来此的目的,因为事隔一晚,琴布大师还是有些印象的,说尹姐是来消除霉运的,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否则也不会安排这种较为简单的法式了。   我听后第一个出声反对,不对呀,明明尹姐和我说是来求子的。   我的话让琴布大师大吃一惊,直白的用汉语告诉我,“这不可能,求子并不像我患了胃病这种小事,如果所求之事比较重大,那就需要其他的法术来帮她种一个怨念较深的诅咒了!”   琴布大师又说,“仅凭我听来的一句说辞还不能够断言一定是尹女士的问题,而且她食了死人饭也确确实实的用来消除霉运的。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很明显,尹女士心术不正,她说谎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去找尹女士聊一聊,毕竟我这里出了问题,尹女士也一定会出现状况。   可奇怪的是,尹女士并未找来。   巴古大师让琴布大师紧急联系一下尹女士带团的导游,看看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   结果一问,尹女士已于昨日凌晨回国了,至于她的手机,我们怎么打也无人接听。   没有办法,巴古大师让我自己去找一找尹女士,实地看一下在做商讨。   当时我感觉很不爽,凭什么要我去,我花了钱还得自己善后,可阿班拉着我就起身告辞,同时低声和我讲,“快给香火钱。”   我问他,“什么香火钱,我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不,是这一次种诅咒的香火钱,今天种的诅咒巴古大师会替你供奉,按照规矩你也得给香火钱!”   我心想这不是抢劫吗,又问应该给多少。   阿班想了想,“起码得给五万泰铢!”   琴布大师一直没有离开,笑盈盈的等着收钱,我觉得这个琴布大师就是个收钱的,他的笑充满了贪欲。   回去的路上阿班向我道歉,“阿星,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介绍你来治病,结果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抱歉啊!”   我说没事,你也是好心,其实我心里是想,你道歉也没用,事都出了,还能怎么办,倒是我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积蓄都快用光了。   阿班听我不怪他,还是面露苦涩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泰国,所有人都很信鬼神的,像巴古这样的大师备受尊重,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一般出了问题,也都是诉求者自己继续出钱摆平,你只好认倒霉了!”   “不过,你确实倒霉。”   阿班又补了一句,让我回到宾馆整晚睡不着觉,想想也是,如果每个人都出现问题,巴古大师不是自毁名声吗?   但泰国巫术却是太邪了,邪的令我害怕,前半夜还怪事连连,现在躺了棺材之后,连医生都看不出毛病的眼睛瞬间恢复,我想着以后再也不能和巫术打交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给尹姐打了十多个电话,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她终于接了,开口就问,“你是谁,为什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我听她的声音很烦躁,急忙就说,“我是那天和你一起在巴古大师那里种诅咒的那个人,你忘了你还扶着我走路呢,我……”   嘟嘟嘟……   我话说到一半,电话就挂断了,尹女士已经再也没有那天见面的热心肠了,相反给我的感觉很冷淡,跟上次见的真是同一个人吗?而我决定立刻回国,去河南郑州走上一趟的主要原因是尹女士之后关机了,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想到尹女士前后巨大的反差,以及那巫术的邪恶力量,可能她已经出事了。   送我上飞机的还是阿班,别的朋友并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还以为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着回国呢。   阿班对我讲,“阿星,这次让你白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吧,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你介绍别人来巴古大师这里种诅咒,我给你提成,让你也赚点钱。”   我一听,竟然还有提成,马上问他,“老实说,你这次赚了我多少!”   “说什么呢,我是个导游,主要还是带团赚钱,这个都是捎带的钱,不多,也就几千而已!”阿班补了一句,“人民币!”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我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一万二,他就赚了好几千,不过阿班说这算少的了,毕竟大家都是同胞。   最后阿班给了我一个新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位是尹女士的妹妹,她们是一同来泰国旅游的,好不容易才从导游朋友那里搞来的,实在不行,就从侧面入手。   总之,阿班这个人还算仗义,没有对我弃之不管。   我大约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抵达了新郑机场,尹女士还是没有开机,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尹女士的妹妹打了个电话,因为我对尹女士的了解只限于她长什么样,总不能满大街的去贴寻人启事吧。   电话里尹女士妹妹的声音很清脆,我说我是在泰国认识尹女士的,一起接受了巫术,不过这里我撒了个小谎,说我这次前来,是授巴古大师委托,让我来给尹女士送一样东西的,可是现在尹女士电话打不通了,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我得亲手将东西给她。   尹女士的妹妹就在电话里说,好呀好呀。   我一听,觉得尹女士妹妹真好骗,不过很快她就犹豫了一下,“那咱们先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对方提出先见一面也算情理之中,毕竟多少对陌生的男人也要有些提防。   见面的地方在一个咖啡馆,尹女士妹妹竟然比我还先赶到,而且还带了一个朋友,女的,身材特别臃肿,像是一个巨大的面团,走路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地面要晃三晃。   尹女士妹妹见到我,急忙站起来同我握手,“你好,我叫尹秋彤。”   “楚星星,你好!”二十出头的尹秋彤,一张娃娃脸给人很清纯的感觉,白皙的手掌柔若无骨,我们轻轻的握了下手,就都坐下了,那个胖妞立刻问道,“尹姐在泰国到底拜了什么神?怎么那么灵?”   我看见胖妞两只绿豆大的眼睛发出了璀璨的精光。   我客气的说没什么,就是拜了一位法力很高深的大师,如果你想去也可以。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拿捏不准,胖妞为什么会这么说,到底哪里灵验了?   “真的?”胖妞听了我的话,十分震惊,问我,“那减肥能不能管用?”   我差点笑喷了,减肥也需要巫术?胖妞看着我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有些愤怒,“我听秋彤说,那个叫什么祭的法术任何事情都管用,我天生丽质,就是长的胖了点,如果我能减肥成功,不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差。”   这话说的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只见胖妞绿豆眼、双层肥下巴、鼻子堆进肉里面,乍一看连找都找不到,她是怎么得出自己天生丽质的结论的?   尹秋彤马上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我姐回来说,那个法术真的和活菩萨一样,求什么都灵,而且立竿见影,这不,她看了无数医院、拜了无数佛庙都没治好的不孕不育,泰国去一次,立刻就怀孕了!”   怀孕了?我记得在泰国见到尹女士的时候,她还在为求子犯愁呢?这才短短的两三天,她就怀上了,按照时间算,她是和鬼怀的啊?   ☆、5、请求帮助   我这个疑问没有当时说破,毕竟我对尹女士不了解,万一多说多错,引起她们的怀疑露了马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尹秋彤却叹了口气,“我和姐姐当天晚上乘机回国时,姐姐就有了感觉,回来后买了验孕棒一查,居然是两道杠,当时姐姐都激动的哭了出来,真没想到,那个给活人的祭祀这么灵验,早知道我也去了。”   尹秋彤表示自己之前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现在信了,尹女士不孕不育一直是她多年的心头病,现在突然怀了,天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不对劲,巴古大师不是说求子这种事情需要怨念更深的诅咒才能起效吗?怎么施的不是求子法术却怀孕了呢?这个问题让我神游九州。   忽然,尹秋彤打断了我的思绪,不好意思的说,“楚哥,你说那位大师让你给姐姐带了什么东西,交给我吧,我帮你转交给姐姐行吗?”   我哪有什么东西给她,而且我主要是想骗尹秋彤带我去找尹女士,当然拒绝了,只是说必须我亲自交给尹女士才行。   我看见尹秋彤很为难的样子,她扭捏的说,“但是我姐姐自从回国后,手机一直关机,很难打通电话,我贸然带你去不太好,要不我回头联系上了我姐姐,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什么?尹女士连她妹妹的电话都不接!那现在约我来见一面算怎么回事?   “其实,今天我们约楚哥过来见一面,主要是想问问您,我朋友小蝶减肥的事情,巫术到底能不能奏效!”尹秋彤终于吐出实情了,胖妞眼里又冒出了精光,紧跟着说,“楚大师,你说的那位古大师让你带东西给尹姐,你一定和古大师很熟吧,也对这种给活人的祭祀很了解是不,那你给我说说,要是管用,我也专程去一趟泰国!”   我差点喷了,原来她们风风火火的赶来是为了这码事!   我只好正色的说,那叫巴古大师,而不是古大师,另外我又告诉胖妞,“这个具体还得问问大师,因为施法的成功与否,取决于诉求者的愿望与本身条件,另外一个还需要有相对应足够强大的怨灵,二者缺一不可,比如你想竞选总统,如果你有基本条件,只差一步之遥,那么种一个诅咒就很容易实现!”   “但你要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市民,那无疑于比登天还难,关键不是巫术不能够实现,而是你找不到所能赋予这种愿望足够能量的怨灵,重点在于材料是否合适你。”我想了想,差不多那天和巴古大师秉烛夜谈的活人祭,似乎就是这种原理。   听的尹秋彤还有胖妞云里雾里,却对我深感折服,胖妞不住的拜托我,能不能帮她问一问大师,如果自己想要减肥,是否可以实现,另外她咬了咬牙,把身高体重这些对她来说是大忌的私密问题说了出来,一米六的身材,却重达一百三十六公斤!   也就是二百七十多斤!确实应该减肥。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无奈之下我找了一间宾馆下榻,凡事不能太急,否则一定会引起尹秋彤的疑心。   但我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了尹女士怀孕的事情,这与当初她对琴布大师所讲的话有违初衷,而且也与巫术的效果相驳,这是不对的!   我打电话给阿班,阿班说让我直接打给琴布大师,因为他解答不了,挂电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小蝶的问题,阿班说也让我问琴布大师,包括价格什么的,原来阿班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打电话给琴布大师,琴布大师听后说,“那尹女士身上的诅咒一定出现了问题,很可能她没有遵守供奉怨灵的契约,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怨灵为什么让尹女士怀孕,这个问题并不能猜的出来,阴灵的心思很诡异,活人无法解答,最好还是去见上一面,看看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好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又问,“琴布大师,今天我遇到一个人,她也想让巴古大师做法,种一个诅咒,不过她的条件有点高难度,不知道可不可以?”   电话里琴布大师顿了顿,“什么诉求?”   我赶紧回答,“她是个女孩子,身体过于肥胖,一米六的身高,净重二百七十多斤,想要变的正常点!”   “可以!”琴布大师答道,“这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不过也需要特殊的灵体作为诅咒的种子,大约三到五天就能完全实现,如果觉得慢,还可以选择更深的诅咒种在身上,但不能保证完全安全。”   琴布大师的回答不禁让我咋舌,三到五天就能瘦下来,而且还可以更快,那岂不是比抽脂还厉害?急忙摇手说,“三到五天就行,不慢,不过……”   “不过费用需要多少?我好让她带足现金!”我总觉得问一个得道高僧关于金钱的问题很别扭,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遮遮掩掩、小心选用措辞。   没想到琴布大师很朗爽的笑了,“我这边最低要收十四万泰铢,至于你想赚多少你自己决定吧,阿班和我说过了,以后可以多介绍人给我,一些固定的做法项目报价他那里都有,至于特殊的你可以直接问我!”   十四万泰铢约等于两万四千块人民币,要比减肥药贵的海里去了,但是让我最惊讶的是,琴布大师谈价格面不改色心不跳,哪里有僧人的样子!   晚上的时候,我出去自己吃了一碗面,心里急着尹秋彤为什么还不给我回话,刚掏出手机想要主动打个电话问问,就看见手机亮了,正巧是尹秋彤给我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就听见尹秋彤很气恼的质问我,“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我姐姐说根本不认识你,害的我被姐姐责骂,说我随便相信陌生人!”   我听尹秋彤的话音很奇怪,似乎还略带明显的哽咽,鼻音很重!   于是我急忙辩解,“我真的是巴古大师派来的,否则怎么会对你姐姐的事情那么清楚,你看,那天咱们见面,你问我的问题我都能给你解答,如果我是骗子,又干嘛不直接去找你姐姐,反而先找你呢?这不是让你们一家对我有所提防吗?”   尹秋彤就沉默了,其实我见尹秋彤的第一印象就觉得她很善良也很天真,所以撒起谎来一点都不脸红,反倒是让尹秋彤更加凭空对我多了一点信任。   我听尹秋彤不说话,马上反问她,“你怎么了?我听你的声音好像哭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头,那多难受!”   结果尹秋彤听了我的话,就真的哭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被姐姐狠狠骂了一通,我姐姐从来没这样骂过我,行了,以后你别和我联系了,我再也不管这种事情了!”   说完,尹秋彤直接把电话挂了,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要是尹秋彤真的铁了心不再管这件事,我不就完蛋了?让我去哪里找尹女士!   我又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尹女士那么热情的人,会突然转变那么大,死活不肯见我,而且听尹秋彤的话说,她姐姐竟然把自己妹妹骂哭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也就是说,实际上尹女士已经开始变化,陷入危难之中了!   我把我的这番结论细细整理一番,心里想尹秋彤如今是铁了心不再过问这件事情,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兴许念在姐妹情深的份上或能帮我、也是帮她姐姐一把!   随后,我立刻给尹秋彤打回了电话,电话一通,我抢先说起来,“秋彤,你先不要挂电话,我和你说实话,但请你听完,很抱歉我确实对你说了谎,我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姐姐,可我确确实实是巴古大师派来的,因为我和你姐姐同食了一碗死人饭,现在这道诅咒出现了巨大的问题,甚至严重到会有人死掉,希望你能帮帮我,同样也是在救你的姐姐!”   我咽了一口吐沫,很紧张,尹秋彤这一次没有挂断电话,我马上乘胜追击,“你想想看,你姐姐自从回来之后,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包括一直关机,甚至性格大变,是不是!”   终于,尹秋彤说话了,“要这么说,我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6、速冻尸体   尹秋彤告诉我,她和尹女士不仅仅是姐妹,还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是上下级关系,尹女士是女强人类型,从来不会无故缺勤。   但回国后,尹女士却没有去上班,甚至连老板的电话都不接,尹秋彤多次打电话给姐姐,竟然也联系不上,只好去尹女士家中找她,发现她姐姐家的窗帘全部拉的密不透风,无人回应。   可尹秋彤分明看到窗帘的背后有一道影子,正是她姐姐尹女士,这说明尹女士在家却不愿意见人。   这件事情让尹秋彤心中一直担忧,另外就是尹秋彤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会那样骂自己,因为她姐姐从小到大都特别照顾尹秋彤,工作也是尹女士替她安排的,就是怕尹秋彤离开了她的羽翼受委屈,真是对自己这个妹妹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比她亲妈还亲。   可从来都舍不得说句过分话的姐姐,今天竟然破口大骂自己,还说帮着外人骗她,十足让尹秋彤伤透了心,然而这一切离奇的变化,都是从泰国回来以后,立刻发生的!   最后尹秋彤问我,“你确定是那场祭祀出现了问题吗?那又该如何解决呢?”   我说,“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巴古大师让我来就是要看看尹女士现在的症状,我要搞清楚尹女士是否破坏了与阴灵之间的协议,同时也要看看阴灵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折磨尹女士的,也就是这个阴灵想要干什么!”   我又问尹秋彤,“你能想办法让我见你姐姐一面吗?或者更清楚的了解下你姐姐现在的处境!”   尹秋彤想了想,“我知道的都和你讲了,不如这样吧,我明天从我妈那取来姐姐的家门钥匙,你陪我去她家看看,我很担心姐姐!”   我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大约九点的时候,我陪尹秋彤来到了尹女士家所在的小区,尹女士住的是别墅区,她的房子很大,是白色的二层欧式建筑。   从外面观察,果然从上到下,都拉紧了米黄色的窗帘,尹秋彤说,现在这个时间尹女士只要不上班的话都会带嘟嘟出去。   我问嘟嘟是谁,原来嘟嘟是尹女士养的一条巴哥小狗,已经养了四五年了,尹女士和她老公无儿无女,所以都对嘟嘟很好。   我忽然想起来了,便同尹秋彤说,“那你姐姐的老公不会在家吧?”   尹秋彤摇摇头,“不会的,姐夫和姐姐因为不能生小孩的关系,爆发过好几次大战,感情都破裂了,姐夫每个礼拜只偶尔回来住几夜,其他的时候都不在,我就是担心会撞见别的男人……”   尹秋彤猛的一捂嘴巴,好像说漏了什么。   别的男人?这倒是让我大吃一惊!难道尹女士的私生活很乱?   尹秋彤对我讲,“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姐姐和我姐夫互相指责对方无能,而我姐姐又非常想要个孩子,就找别的男人偷情,被姐夫撞破了,这也是他们不和睦的一个主要原因!”   正说着话,尹秋彤已经用取来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瞬间,从屋子里冒出一股恶臭,好像进了垃圾场一般,但屋子里又很整洁,显然每天都有人收拾。   这股味道呛的我俩半天没进去,借着这个空当,我看见屋子的客厅里,一片昏黄,一点阳光都进不来,茶几上摆着几本育儿杂志,还有一些蛋糕,可这屋子里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姐姐?”尹秋彤朝屋里叫了一声,没人回应,我俩才走了进去,我注意到茶几旁边摆着的一个垃圾桶都满了,和小山似的,说明了两点,屋子里一直有人住,住在屋子里的这个人一直没有出门,就连出去倒垃圾都没有。   那么尹女士去哪里了呢?   这时,尹秋彤一边说着屋子里臭死了,一边走到偌大的阳台上,伸手就要拉开窗帘,就在她捉住窗帘的时候,我看见窗帘的后面有一条黑色如同木棒的影子凑了过来。   “啊!”尹秋彤惊叫一声,就看见有一条苍白的手臂捉住了尹秋彤。   随后,从窗帘后方走出了一个人,我一瞧,这不就是尹女士吗?   可现在尹女士的样子十分可怕,脸色白的就像死人一样白,而且在家里还戴了一副巨大的墨镜,她不怕看不到东西吗?   尹女士穿了一件宽大的线衣套头衫,可现在是如火如荼的夏季,她不热吗?   连尹秋彤都看着古里古怪的姐姐,吓了一大跳!   “你们来做什么?”尹女士开口就问尹秋彤,她转头看我的时候,脖子很僵硬,不过语气倒是还算客气,没有直接让我们滚蛋。   我接过话来说,“尹姐,你还记得我吗?咱们在泰国见过!我还给你打了电话呢!”   尹女士返身先把窗帘拉起来,笑着说,“你是和我在祭祀上一起吃死人饭的那个小伙子吧,当然记得,快请坐!”   光线被遮挡了起来,就不那么刺眼了,我渐渐看的更清楚了一点,忽然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天啊!尹女士原本凹凸有致的小腹上,已经隆起一个小山包了,这不可能,前两天在泰国的时候,她一点都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忽然之间这么明显!   尹女士当然看的出我的惊诧,慢步走回客厅中央,还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巴古大师的法术真的很灵,不仅让我消除了霉运,连孩子都怀上了,我现在开心极了,怎么样,大兄弟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尹姐,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挂断了不说,之后就关机了呢?”   尹秋彤也看向她姐姐。   “有这回事吗?”尹女士好像思考了一下,又笑了,摸着自己的肚皮,“我关机是因为要保护小宝宝,手机有辐射!”   我问几个月了,尹女士就答我,“我也不知道,从泰国回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怀了孩子,总算苍天保佑,让我遇到了巴古大师!”   我盯着尹女士的大墨镜,“尹姐,比如你在去泰国之前就怀孕了,可当时我见你肚子一点都不大,说明最多超不过三个月,可现在你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赶上六个月大了,这才几天,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尹女士摇摇头,“能有什么问题,我有多急着盼着有个孩子,肚子就有多大,这不是巫术显灵吗?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我看尹女士是鬼迷心窍了,正色道,“尹姐,你能不能给我讲实话,你是不是对巫符做出了什么不敬的事情,或者没有按照供奉巫符的规矩办事,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这件事情都见鬼了!你是不是也遇到了邪性的事?”   尹女士笑盈盈的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大兄弟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出现幻觉了,你现在不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说的我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忽然我猛的问尹女士,“巴古大师让你天天供奉的巫符呢?还没超出一个礼拜,你不会扔掉了吧!”   如果尹女士说了谎,那么巫符她一定没有办法给我看,可尹女士一指客厅挨着墙的地方,“喏,就在那,这么灵验的符,我得日夜不断的供着,它可是我的大恩人!”   贴着墙壁不显眼的地方,立有一个神龛,因为我是坐着,看不见里面供奉的是不是巫符,但上面摆满了糕点,还有一个小香炉,插着三炷香,我站了起来,打算过去看看。   我一走开,尹秋彤才开了口,“姐,家里这么臭,姐夫回来不说你吗?”   “有吗?”尹女士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疑惑。   我看尹秋彤的眉间拧起了一个大疙瘩,尹秋彤也站了起来,“家里好热,不能把窗户打开嘛?”   尹女士不乐意了,“我一点都不觉得热,还有点凉,我怀了宝宝,不能受风,不要把窗户打开!”   “那我喝点饮料吧!”尹秋彤只好去冰箱里取冷饮。   我走到神龛前一看,果然神龛里面,摆了一道黄色的三角巫符,香火很旺盛,全部聚拢在神龛的格子里面,说明阴灵依旧在接受供奉。   这不可能,我们食了同一碗死人饭,如果出现了错误,大家都会受罚,尹女士不可能安然无事,甚至还保佑她怀了孩子!   我看的脑子都不会转了,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回头看尹女士,尹女士正伸手去抓茶几上的玻璃杯,想要喝一口水,她极为小心的不去弯一下腰,所以她伸长的臂正好差一点点够不到那杯水,忽然!   水杯嘶一声向尹女士手心处自行挪动了下,就好像尹女士的手掌是吸铁石。   尹女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说,“宝宝真乖!还没出生就学会照顾妈妈了!”   当时我就吓的猛咽口水,我总觉得这句话有意无意的是对着我说的。   尹秋彤是背对着我们的,所以她没看见,走到冰箱前随手打开后说,“姐,你买了新冰箱?怎么之前的那个坏掉了吗?”   尹女士笑了笑,尹秋彤似乎想要看看新冰箱的空间如何,又顺手打开了下面的门,刚一打开,就骇的脸色大变,“嘟嘟!”   紧接着尹秋彤从冷藏里面抱出了一条冰棍狗,正是尹女士所养的那条巴哥狗,现在被冻的全身硬邦邦的,四条狗腿都不能屈回,短短的黄毛上还覆着一层霜,可见已经冻死很久了!   ☆、7、不愉快的夜宴   “你怎么能……”尹秋彤瞬间两眼泪汪汪,红了起来。   尹女士喝了一口水,风轻云淡的说,“有什么不能的,以前我没孩子养了它,现在我有了孩子,要它做什么,又那么烦,你不知道养狗对小宝宝不好吗?”   尹秋彤银牙紧咬,被她姐姐恶毒的做法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落下豆大的眼泪,我想再问尹女士什么,她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又怕生性善良的尹秋彤因为嘟嘟的事情控制不住自己,发生争吵,只好拉着她告辞。   尹秋彤也在极力克制自己,什么话都不说,倒是尹女士很热情的送我们到门口,“外面有风,我就不送你们了!”   尹秋彤抱着冰棍嘟嘟和我走出老远,我回头看,还看见尹女士站在窗户的玻璃前,无力的挥动着自己的一只手,好像在说欢迎再来……   尹秋彤抱着一条冰棍狗,红润的小嘴撅了起来,悲伤极了,我安慰她说,“秋彤,虽然你姐姐现在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有一点还算乐观,起码她的精神看起来还正常,依旧很热情。”   我的话让尹秋彤愣了一下,“热情?那能说明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她,“说明你姐姐本身没有被阴灵的力量所大幅影响,丧失神智,就好像得病一样,都需要一个加重的过程,现在的状况最多是个早期!”   “那要是被影响的性格大变呢?”   我摊了摊手,“那就是晚期咯,你不要多想,要乐观一点!”   话落,尹秋彤哇的一声就哭了,“完了完了,我姐姐晚期了!”   她这一哭,哭的我摸不着头脑,赶忙哄她,“不、不是晚期,是早期,没事的,还有希望!”   我们的对话引来不少路人的注意,好像说的跟她姐姐得癌症似的。   尹秋彤摇摇小脑袋,“我姐姐性格变化的连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怎么能是早期呢?其实你不了解她,她性格很泼辣,对任何人都趾高气扬、冷冰冰的,尤其是你们只在泰国见过一面,算不上朋友,别说临走的时候会送我们出门,还摇手道别,就是进门的时候,我怕她都会把你用扫把赶出去!”   “还有,刚才我提到了姐夫,不知你听到了没有?”   我连连点头,表示我注意到了,尹秋彤哭着说,“我和你说过,姐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见面说句话都要打一架,只要别人在她面前提到姐夫,都会立刻让你闭嘴,再瞪你几眼,反应很大,可是她今天听到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姐夫这个人似的,你还能说她的精神正常吗?”   我感觉我的脸颊都抽搐了几下,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但我还是劝尹秋彤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咨询巴古大师的,以他高深的道法,未尝不会有办法解决。   尹秋彤抹了抹鼻子,说要把嘟嘟埋葬在自己家附近,就抱着冰棍狗走了。   她一走,我的脑袋就有一种如坠云里的感觉,我在泰国第一眼见到尹女士,先入为主一直当她热情如火,谁知她本就是一块寒冰,正如我所说,尹女士中邪的事情就像一种疾病,需要缓慢的过程!   那么她接起我电话后的冷淡就顺理成章了,可现在的性子那就是真的大为改变了,这也是病入膏肓的征兆。   但是不对啊,那么她在泰国祭祀上的表现……   等等,如果说这是因为阴灵的力量改变了她的性格,可那个时候,尹女士还没吃死人饭,怎么会已经被阴灵力量所影响呢?   难道从开始,尹女士就已经中邪了?   不过这明显不太可能。   回到宾馆,我给琴布大师去了国际电话,将我探听的种种情况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待说道尹女士大了肚子的时候,琴布大师有些惊讶,“怀胎六个月的样子?”   我说是啊,琴布大师马上猜测,“这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尹女士所求的是消除霉运而不是求子,法术与症状可谓是牛头不对马嘴,但如果真的因此怀了孩子,那么怀的也是一个阴胎,一个鬼孩子,这种情况就很凶险了。”   不管怎么样,琴布大师让我等他回话,因为从我汇报的结果来看,存在诸多疑点,就尹女士性格多次变化,都不能解释出所以然。   没有办法,我只好闲在宾馆,静待结果。   大约将近黄昏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不是琴布大师,而是昨天认识的胖妞小蝶!   小蝶此时的声音很嗲,一个劲问我她的事情我和巴古大师说了吗?   我知道她是急迫的想要减肥,便告诉她我帮她问过,这件事情能行!而且减肥的时间大约只需要一个礼拜,我想到小蝶不成正比的身高和体重,这三到五天完全瘦下来别吹破了牛皮。   果然小蝶一听,激动的语无伦次,“楚哥,一个礼拜就能见效?这是真的吗?太神奇了,我约你吃晚饭吧,咱们见面详细的给我说说?”   我本想拒绝,但小蝶不依不饶,死缠烂打,我又确实闲着没事做,干脆就同意了!   前去赴约的地点在商贸大厦附近的一个大酒店,那也是非常气派,倒不磕碜,进了门左拐,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小蝶像一颗超大号圆球一样瘫在软椅中,将这长条软椅占了大半个位置,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我坐在她对面,细细一数,至少有七八个菜,全部都是实打实的猪牛羊肉,小蝶高兴递给我菜单,“楚哥,你喜欢吃什么就点,我来的太早了,点过的菜都上齐了!”   我看见小蝶的肥爪连五指都快分辨不出了,手背高高的堆起不少肥肉,根本就没有手腕!   她说话的时候,肥嘟嘟的小口里混合着不少唾液,对满桌的美味佳肴早已馋的流了口水,其实我发现这些菜都少了一小部分,显然小蝶偷吃了,她这么胖一定很馋嘴,能忍到我来都未大快朵颐,不容易啦!   我说菜够了,小蝶不依不饶,又点了几个菜,才急忙动手往嘴巴里填了几块肥的流油的肉,笑道,“楚哥,不瞒你说,这些菜我自己吃都不够呢,你看你的小身板,还得多补补才行!”   “对了!”小蝶又问我,“楚哥,减肥以后我是不是为了保持身材,就不能吃这么多了?”   这个问题可把我难住了,毕竟巫术减肥和常规减肥不一样,但我还是劝她,“小蝶啊,暴饮暴食不管怎么样都对身体不好,我看你还是要节制一点!”   话落,小蝶啪的一声把筷子重重搁在桌子上,气的肥脸都开始抖动了起来,“谁说我这叫暴饮暴食,我这是摄入正常人每天所必须的营养,人体所需的营养有很多种,要吃许多不同的食物才能充分摄取,蔬菜、肉食,都是缺一不可的,像你这么瘦,就是饮养不良的表现,你有病,得不停的吃才能治好!”   听的我合不拢嘴,急忙问她,“谁说的?”   “专家说的,你知识太匮乏啦!”   我脑门落下冷汗,现在砖家的话还能信么?   小蝶听我说她暴饮暴食,心情不美丽了起来,拍着桌子直喊服务员,有个服务员过来就被她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通,问服务员为什么上菜这么慢!   其实小蝶这是在发泄怒火,刚点的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来,不过客人就是上帝,服务员只能说这就去催一催。   惹的邻桌的几个小伙子阴阳怪气的嘲笑小蝶,这么胖了还要吃,气的小蝶通一声站起来,肥大的肚皮几乎把桌子掀翻,深深的挤出双层饼来。   那几个小伙子也不敢和小蝶这么身肥体壮的女士找别扭,低头吃饭,这才让小蝶熄了半分火。   小蝶又坐下,竟然一顿嚎啕大哭,哭的我摸不着头脑,安慰她说别和别人一般见识,你自己觉得心情好就好。   小蝶抹了眼泪,“我心情不好!我知道别人都嫌我胖,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我这一辈子就完啦!”   我心想这倒是,赶忙摇头,“不一定,也许有缘的就对上眼了呢?”   “我不要有缘的!”小蝶马上大摇其头,“我要帅的,我喜欢刘德华那种男人,再不行金城武类型的也可以,反正我找对象的标准就是一个字,帅!而且还要有能力的,比普通人强的那种,这样才会有魅力!”   小蝶的眼神落在邻桌的那几个小伙子身上,满眼的鄙夷,“太差的我可不喜欢!”   我说人家好歹五官端正,穿着体面,恐怕还看不上你呢。   小蝶哀声叹气起来,“要不是我小时候得了紫癜病,吃了过量的激素,后来越长越胖,越来越控制不住我的这张嘴,估计早就男朋友一大把了,我也想要个能力出众的帅哥做男朋友!对了,楚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去泰国,明天可以吗?”   尹女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表示还要等一段时间,小蝶又不高兴了。   最后小蝶问我,“去做一次手术,不,巫术需要多少钱?信用卡可以吗?”   我告诉她那叫香火钱,最好换成现金,大约需要四万人民币吧。   既然我也要赚点钱,就想着先把我在泰国种诅咒花的钱都赚回来,我看小蝶穿着和出入的地方,也应该掏的起,但后来我才知道,我要的少了。   小蝶将面前一旁孜然羊肉倒进盘子里,几口吃掉,“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成功,多少钱我都愿意掏!”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这个给的活人的祭祀,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巫术,如果出现问题会很严重!”   我左右瞧了瞧,低声道,“你知道吗?我也种过诅咒,你猜怎么着?我见鬼了!要不是巴古大师,我怕我……”   “那现在呢?”小蝶两只陷入肉中的小眼一瞪,“楚哥你真有意思,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说了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乐意,你何必要吓唬我呢?”   我讪笑一声,再无别的话,小蝶今天心情也看似不太美丽,盛怒之下以吃饭作为发泄,把一桌子七八个菜统统吃干抹净,又叫了两块大蛋糕、一大杯可口可乐,这才心满意足,结了账走出酒店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她挤了半天才勉强做进去,探出头来,“楚哥,我等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我给你个大红包,尽快给我安排好哦!”   我点点头,眼前就留下了一堆尾气。   总之我觉得小蝶这个女孩不仅肥胖,还很神经质,想法有点不正常,那么胖、还想找个刘德华、金城武那样的男人,不过,这也算有追求吧!   回了宾馆,琴布大师终于回话了,“阿楚,巴古大师要我告诉你,从你探听来的情况看,尹女士之前性情的多次变化是怎么回事并不能猜出原因,但有一样是肯定的,她肚子大的这么突然肯定是不对!”   我说这不是屁话吗?任谁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琴布大师又说,“她肚子里怀的肯定是死胎,是阴灵作祟,你说她家中臭味浓郁,也正是有阴邪之物存在的表现,巴古大师教给你一个法子,你现在听好了……”   ☆、8、在哪   我赶紧仔细的听琴布大师讲话,琴布大师说,“阴灵都是十分诡异,又瑕疵必报的东西,很难猜测它们的想法,但是一旦和它们打上交道,它们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向你索取它想要的东西,你之前所种的诅咒对你产生了恶意,向你索要性命,这就证明你们都有了危险!”   “可是尹女士似乎除去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得到果报,甚至还获得了阴灵的照顾,巴古大师认为,这就是阴灵在向尹女士索取其它的东西,比如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实际上,阴灵不可能通过轮回而重新做人,这样的结果,只会让阴灵胎死腹中,法力更加强大,到时候你们的危险也会无疑增加!只怕你身上保护你的诅咒也不能让你幸免!”   我听完,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急忙问我该怎么办?   琴布大师反倒是不急不慢的答我,“今天巴古大师紧急做法,制出了克制阴胎的法器,我已经找人送往中国郑州了,你明天去接机拿一下,在夜半时分使用这件法器对付阴胎,记住,时间越来越紧了,阴胎会在巫符失效的七天之内降临人间,你和尹女士的性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琴布大师就将电话挂掉了!   这一夜我失眠了,我感觉我得要去做一件大事去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去了新郑机场,就像慷慨赴义的勇士,如约从飞机上下来一个归国的游客,带来了一个被包裹的紧紧的小盒子,只是说是阿班叫他带回来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这个人只是单纯的肩负了为我带回法器的责任,他甚至连这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再问别的,赶紧找了个不见阳光的地方将包裹拆开。   里面是一把木质的类似小剑的东西,在剑柄两面各雕刻了一张表情非常凶狠的佛像,大约也只有半个指头长,我用指头捏着它往手心刺了刺,都不会感觉到疼,因为剑尖很圆润,就像特意打磨圆润的艺术品。   我心想这能干什么?才看见在木头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连串的泰文,不过每个字节都用拼音标注了一下,我觉得这是阿班给我翻译的。   随后我打电话给阿班,告诉他我收到了他托人带回来的小剑,并问阿班字条是什么意思?   阿班很奇怪的说,“琴布大师没有告诉你吗?这是咒语,你要带着法器半夜的时候去尹女士门前念上几遍,即可削弱阴胎的能力,但是你需注意,机会只有一次,阴胎一旦有了警觉,是会逃走的,你再想对它下手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带上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千万要稳妥点。”   阿班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琴布大师告诉过我,我时间紧迫,阴胎就会在这几日降临,一旦出世,我就治不住它了,带上个帮手总是对的,可我在郑州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靠谱的帮手?   我想到了尹秋彤,毕竟尹女士是她姐姐,说起来此刻没有比尹秋彤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我打电话给尹秋彤,让她带上尹女士的家门钥匙来上次见面的咖啡馆找我,尹秋彤很痛快的同意了。   等她的时候,我将那标注了拼音的咒语死记硬背,熟烂于胸后,尹秋彤才找到了我。   长话短说,听的尹秋彤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圆了,“啊,不会吧,这么严重,可是让我跟着去捉鬼,我有点害怕!”   尹秋彤声音越说越小,目光躲闪,垂着眼帘不敢看我,我纠正她说,“不是捉鬼,而是驱魔,尹姐是你的姐姐,你难道不想救她吗?”   尹秋彤显然不懂捉鬼和驱魔的区别,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只好打亲情牌,尹秋彤扑簌扑簌的流下泪来,“我怎么会不想,我姐姐一直很关心我、照顾我,她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我也很着急,可是我就是害怕。”   尹秋彤白嫩的小手不停的捂着咖啡杯,我只好用自己的大手按在她柔软的小手上,盯着她的目光,给她打气,“相信你的姐姐也很疼你,一定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需要你跟在我身边,如果情况不对,你可以找人来救我,顺便帮我盯着你姐姐不要逃走!”   “那、那好吧!”尹秋彤终于同意了。   之后我没有让尹秋彤离开,生怕她变卦,而是让她和我一起去宾馆等着夜幕的降临,我们又聊了些家常事,讲了些笑话,这倒让尹秋彤放松不少。   总之,尹秋彤是个善良的女孩,甚至还很好欺骗,让我对我总是利用她而感到羞愧,不过也侧面得知尹女士只是性格冷淡、好强、爱惜面子,除此之外,其他的还算不错。   晚上我又接到了小蝶的电话,她嗲声嗲气的问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泰国,还说要请我去吃饭,被我不客气的拒绝了,这么紧张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陪她闲扯。   挂了电话,小蝶立马给我旁边的尹秋彤打过了电话,不停的抱怨我如何如何的装牛逼,不识抬举,还一个劲的问尹秋彤我到底靠不靠谱,语气万分恶毒,说的尹秋彤面色绯红,小蝶永远不会想到尹秋彤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挂了电话,我为了不让尹秋彤尴尬,对于小蝶所诋毁我的话没有做任何评价,反倒是尹秋彤向我道歉,“楚哥,小蝶只是太着急减肥了,她心地真不坏!”   我嘿嘿笑了笑,正所谓一叶知秋,从这件小事上看,小蝶已经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时间也差不多快十一点了,街心川流不息的汽车渐渐看不到多少,我对尹秋彤说,“咱们走吧,救你姐姐、也就是救我自己才是正经事!”   我俩来到尹女士家门口,月色朦胧,恰好入夜时分,左右一看,别墅附近确实没有一个人。   于是我将巴古大师亲自制作的小剑放在尹女士家门的台阶上,以剑尖对着门内,请尹秋彤四下帮我放风,这才开始叽里咕噜的低声念咒。   法器具有镇压阴灵的作用,尤其是特制的法器效用更佳,不过上午阿班说千万要小心阴胎感应到法器的力量后逃离,否则我再去擒拿,肯定会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所以搞的我一边念咒、一边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生怕尹女士从那扇窗户跳出去,跑了!   也就念了咒语大约三分钟左右,忽然我听到门内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重物猛然倒地,然后整栋黑灯瞎火的别墅灯光大亮,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折腾屋子的声音。   这些声音从门内透出来,消减大半,可还是异常清晰沉闷,我又赶紧加紧念咒。   翻来覆去,也不知又把那短短的咒语念了多少遍,忽听尹女士大声哀嚎了一声啊!其音悲惨嘶哑,竟与野兽之嚎有的一拼。   顿时吓的我停了口中的咒语,连尹秋彤都挪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柔若无骨的小手的倒是温暖,只是手心的冷汗黏的我发烫。   我问她你过来干什么,尹秋彤就脆生生的答我,“楚哥,我怕!”   这一说话的功夫,里面剧烈的响动忽而恰然而止,我俩都是一愣,不敢在说别的,我继续念咒,念了几遍,屋中依旧没有动静。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阴胎不会是控制着尹女士逃了吧?   可想要闯进去,又怕发生什么意外,对于阴胎这种潜意识里万分惧怕的邪物,我还真的没有多少勇气去直接面对它。   再者,琴布大师告诉过我,法器只是起一个削弱作用,也就是能够压制阴胎仅此而已,至于能够压制到什么程度,又是否完全发挥了法器的效用,我无法把握。   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对尹秋彤说,“秋彤,你把门打开,咱们进去看看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尹秋彤抱着我臂膀的小手紧了一下,很听话的离开,取出家门钥匙插进门锁中,小心翼翼的拧动。   咔咔咔几声,尹秋彤蹙起了眉头,“楚哥,拧不动!”   尹秋彤扭过头对着我说话的时候,她脑后的铜色木门嘭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拍门声,应该是从里面拍上来的,震的整张大门都颤了一颤,似乎是在警示我们,这里不欢迎我们到来。   尹秋彤吓的呀一声叫,小手猛然离开了钥匙,我一咬牙,一个箭步跃到门前,抓住把手,狠狠的拧动钥匙,咔的一声,果然拧动一半,钥匙就不能再转动了,好像里面塞了一块海绵,越往后拧越是紧巴巴的。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一扭,咯嘣一声锁芯被我按下去了,门吱呀一声打开。   就在门弹开的一刻,屋内猛的发出砰砰砰几声巨响,厅中几盏大灯全部爆炸,其余的小灯也悉数尽灭,屋中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点惨淡的月光射进来,在光洁的大地板砖上铺了几块正方形、黄色的光亮,我借助这点萤火之光一瞅!   客厅中乱糟糟的,长杆壁灯摔进沙发中,茶几上的杂志全部丢在地上,还有几个喝水用的玻璃杯统统砸烂,可在门背后面,没有半个人影,刚才是谁在拍门?   正对着我们的大阳台,拉的密不透风的窗帘有些摇晃,我心生疑惑,尹女士不会跳窗户跑了吧!   我和尹秋彤都纷纷取出手机,那个时候的手机照相功能并不普及,只能用屏幕上的一点光亮照物,反正我是看不见有任何影子移动,便确定客厅中确实无人。   我咽了口口水,开始往阳台那边走去,尹秋彤拽了我下衣角,我看见她的小脑袋使劲摇着,嘴唇微微一动,“不要。”   我拍了一下她的小手,示意不要害怕,这便离开了她身边,路过厅中的时候,神龛早就被人推到在地,连里面的三角巫符都摔了出来。   我一不小心踢中地上供奉之用的一个苹果,那苹果就滴溜溜的滚进了阳台的窗帘底下。   我想到那天尹女士就藏在后面,古里古怪的一把捉住秋彤小手,心就沉了一分,那被微微吹动的米黄色帘子,越发的诡异起来。   在我指尖就要抓住窗帘的时候,滋的一声电流响,所有还能着的灯统统亮了,马上又灭了。   我好像看到窗帘后面有个影子!   我觉得我的指头都僵硬了。   是尹女士?我自问了一句,一把捉住窗帘,狠狠的拉开了一半,透过玻璃,外面路面上洒满了月光,后面没有人!   而且,窗户是关着的!   哪里来的风?   我的头发根里全是汗。   我想转身回到尹秋彤的身边,就在我转身之时,猛然想到了另外的半扇窗帘!   “在那!”我都叫了出来,啊!尹秋彤不知我说在哪里,跟着吓的叫了出来,我撕拉一下把窗帘拉开了,可我傻了眼,整个阳台上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极了,我都能听到楼上排水管轻微的流水声,嘶嘶作响。   我呆了好久,突然说道,“坏了,你姐姐不见了,我们中计了!”   我转身就对尹秋彤大声说话,同时脚步急速向尹秋彤走去,可刚走一半……   嘭!   不知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9、到手腐肉   这一声响,立时引起了我俩的注意,我和尹秋彤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尹秋彤弱弱的问我,“那是什么声音?”   可就在这时,再无了半点响动。   黑暗的屋中,闷的要死,偏偏还臭的要命。   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竖着耳朵拼命的听着任何不对劲的响声。   尹秋彤被这安静的气氛吓的全身哆嗦,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逃出门外,反而是快步跑到我的身边,就在她离我只有一步的时候,那咚的一声闷响又发了出来。   这一次,我真真的听到了,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好像就是从空荡荡的楼梯上发出来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嗖一下射了出去,刚跑到一半,腰间猛的一紧,从我后背环上了一双白嫩嫩如欧笋的手臂,尹秋彤前胸柔软的部分贴上了我的背部,“楚哥,我怕!”   尹秋彤真是胆子小的厉害,就来这一会,已经念了几次我怕了,可是我心里惦记着关系我性命的阴胎,实在不能怜香惜玉,只好扯开她的小手,对她讲了一句,“跟在我后面,不要怕!”   “嗯!”   我拽着尹秋彤白色的手儿,噔噔噔几声一起迈了几阶木质地板,看着上面延伸进黑暗的阶梯,实在不知道有无危险,扭头悄声问尹秋彤,“上面是都是什么?”   “啊,上面有两间睡房,我姐姐和姐夫分居住着呢。”   我点点头,再迈一步,脚底落在阶梯上,刚一挨着地面,咚一声闷响,就如我踩出来的那般合拍。   这声音仿若顺着我的脚掌,通过我的身体传达到了我的脑子里,那么清晰!   听的我头发都竖了起来,我确定这声音就在我附近,可是我的眼前什么都没有。   我便再也不敢迈出第二步,我手心里尹秋彤的小手也开始抖的厉害,她一定也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   我俩的呼吸声同时加重,尹秋彤拽了拽我,“楚哥,我们走吧,我的腿不听控制。”   我听尹秋彤的声音都快哭了,其实我也很害怕,此时房间里四处都透着古怪。   咚咚咚,就在我们心里都打了退堂鼓的时候,紧接着地面那声音越发的急迫了起来,把安静的空间激的支离破碎,似乎无数的脚步悄悄降临在我们四周,围着我们打转一般。   这些声音不肯离去。   尹秋彤就真的吓哭了。   我的眼珠不停的左右乱摆,脑子疯狂运转,忽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产生在我的脑袋里,一拉尹秋彤,“下去!”   噔噔噔……   尹秋彤毫不反抗仍由我牵着她走下楼梯,我拉着她绕到楼梯下面,看着封闭楼梯的两扇白墙,把耳朵贴了上去。   咚!   那声音更大了,我一指墙壁,这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尹秋彤一愣,“这、这里好像是个储物间。”   我赶紧绕了一圈,果然在后方找到了一个黄色的小门,我咬了下嘴唇,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顷刻屋中的电灯忽明忽暗,闪了又闪,全部着了!   一时之间屋中大亮,给我平添了不少勇气,我一拧,这门上就发出咔擦一声响,门没锁!   我轻轻推门,门渐渐露出一条小缝,里面透出黄色的光芒,就在这和卫生间差不多大的储物间里,顶上有一个电灯泡。   门彻底被我打开了……   里面堆放了许多杂物,但显然被什么人乱翻过,各种箱子旧杂志书本都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如坟墓般的小山包。   “啊!”尹秋彤猛的拉了我一下手,紧闭着眼睛指向这堆杂物,“上面有血!”   不错,覆盖着的书本纸箱上面都沾染了大滩红色鲜艳的血迹,而且从这小山包的地下也流出一条红色痕迹,不知是鲜血从上渗透了下去,还是鲜血从里面冒了出来。   那腐臭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难道尹女士被埋在里面?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一步走进了这狭小的储物间,顿时那如山的纸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喷发出来,无数的鲜血不要命的从底部涌出,很快就化作了一大滩,将我的鞋子都沾湿了。   尹秋彤不敢进来,只是站在外面,就在我快要靠近纸堆的时候,忽然尹秋彤大叫一声,“姐姐不要啊!”   这一声如同棒喝,惊的我紧急转身,回头一看,一道高大的影子已经笼罩而来。   尹女士手中高高举着一把铁榔头,几乎顶住了房顶,她刚才就站在了门背后面,我因为注意力都在纸堆上,并没有发现。   可现在,我所惊骇的并不是尹女士的突然出现,而是她狰狞却又可怜的样子。   只见她满身是血,尤其是穿着黑色丝袜的细长双腿之间,已经淌下大量粘稠的黑血,她的肚子堪比怀胎十月,和藏了两个大枕头一样。   她张开了猩红的嘴巴,哀嚎一声,“救救我!”   她这一张嘴,我竟然发现她嘴巴的牙齿上,挂着淡红色的细肉丝,这绝对是她咬了什么生肉才留下的!   喊完这一句,她又嗷的发出一声怒吼,从晃动的喉舌里冒出来,沙哑的声音不似正常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这古怪的声音吓的我倒退一步,就见尹女士手中举着的榔头猛然照我头顶砸下。   我侧身一躲,那榔头砸空,却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摔进血泊之中,尹女士这一折腰,高高隆起的大肚子都晃动了下,立刻尹女士重心不稳,噗通一声迎面爬在了地面,肚子顶着腰肢都凸了起来。   这一摔,尹女士的声线又恢复了正常,“啊,好痛,不行了,我要生了,救我,我不要这个鬼孩子!”   我急忙去扶,却不料尹女士一骨碌翻过了身子,对着我的手腕就咬,还好我躲的快,此刻尹秋彤也来扶她姐姐,只是一看见尹女士痛苦的面门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狞笑,就不敢靠近了。   尹女士仰面朝天,满嘴是血的嘴巴里哈哈大笑,那声音粗犷无比,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貌似是泰语,一会又恢复尹女士原来的声音,哀求我们救她,听的尹秋彤只是哇哇哭泣。   我咬了咬牙,将那巴古大师给我法器挂在尹女士脖间,尹女士立刻双眼泛白,全身抽搐了几下,才渐渐好转。   一旦清醒过来,只顾捂着肚子喊疼,下面的鲜血流的更快更多,她细细的腰肢上,鼓鼓的肚皮都要涨破了。   我一看,不管是不是阴胎的力量作祟,这都是要出人命的呀,急叫尹秋彤打120求救,尹女士这才回神想起了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挤出几句话求我,“大兄弟,快带我去医院,这个孩子不能要,它不是人!”   尹女士说完,挣扎着一定要站起来,尹秋彤和我去扶她,竟然真的站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就往外面走,我看尹女士似乎已经在法器的压制下完全恢复了意识,这才扶着她往外面走,可我迈步的时候,脚尖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看,居然是个电线插头,黑乎乎的。   但在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去思考这如山的纸堆里藏着什么,陪着尹秋彤带她姐姐艰难的走出了别墅,刚一出去,远处射来两道灯光,救护车已经感到了。   尹女士上了救护车,就赶往了医院。   我爬在医院急救病房的门前,和那热锅上的蚂蚁也没什么两样,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护士才出来,结果误把我当成尹女士的老公,告诉我大人保住了,可是孩子没有了。   我灵机一动,直问能不能把孩子给我看看,问的那护士眼里全是惊诧,一般都是先看大人,哪有只要看孩子尸体的,不过护士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和我说,“先生,你要是看的话一定要撑住了,因为你爱人生出来一块发臭的腐肉!”   最后我提出要将胎儿带走的时候,那个护士才有警觉,盘问了我半天我和尹女士到底什么关系,我趁着没人,给那护士塞了一千块钱,这才把阴胎用非法途径买了出来。   我把装在玻璃瓶中的阴胎收在一个包里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只见那阴胎确确实实就是一块烂肉,泡在淡红色的福尔马林药水里,整个身体没有四肢、甚至连脑袋也分辨不出,更没有眼睛、鼻子、嘴巴。   阴胎一到手,我立刻决定赶往泰国,天晓得此时的阴胎算什么,还会不会拥有诡异、置我于死地的力量。   当时我还给小蝶打了个电话,我说,“小蝶,我现在就要去泰国,你可以留下来慢慢办签证,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安排你来见巴古大师。”   小蝶一听,不管这个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激动的说,“我现在就跟你去吧,其实签证几天前我就办好了!本来就打算近期一定要去泰国的!”   我也懒的多说,嗯了一声约好机场见,就匆匆打了车。   尹秋彤出来送我,临行时,我还是把我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秋彤,我现在要走了,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你和你姐姐。”   尹秋彤听我说担心她,脸上绯红了起来,我怕她会错意,赶忙解释,“咱们在储物间里看见的那座纸堆,我敢肯定上面湿透了的鲜血是从里面冒出来的,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而且我踢中了里面冒出来的一个插头……”   忽然我就想到尹女士新换的电冰箱,她为什么好好的没事干突然换了冰箱呢?还有她牙齿上的肉丝、地板上似乎不属于她的鲜血、以及那满地拍打的奇怪响声,一个又一个我解答不了的问题接二连三的突然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说给尹秋彤听,因为我怕吓坏了这个单纯的女孩。   ☆、10、物有所值   单纯的尹秋彤疑惑的看着我,我抬手在耳边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去了泰国会联系你的!”   尹秋彤重重的点点头,我从汽车后视镜里看见,她一直目送着我离去。   我到了机场没一会,就看见了小蝶,并不是我有多么急切的盼着小蝶快来,而是她的出现太过瞩目了,臃肿的小蝶手里提着一只粉色可爱的旅行箱,我都怀疑有没有她一个巴掌大。   她风风火火的,两只小脚连跑带奔,巨大的身形滚滚而来,还好这是半夜,没什么人阻道,否则以她这速度,难免撞倒几个魁梧的男人!   当她站在我的面前时,我看见她额头上流下一排排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一通慢跑给她带了沉重的负担,她见到我后,第一句话就是嗲声嗲气的说,“楚哥,我等了你好久,终于要去泰国了,怎么样?那边都帮我安排好了么?吃块蛋糕吧!”   我才注意到小蝶的肥爪里抓着一块奶油蛋糕,想必她来的这一路也是饕餮饱食,食欲对她来说,我想永远都无法抛弃了。   当然我并分不清是否安排好了行程和吃块蛋糕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可她确实提醒了我,本来我打算独身先去,再安排小蝶,但现在她非要跟来,是不是会给巴古大师造成困惑。   于是,我拿出电话就给琴布大师打去了电话,这个贪财的家伙应该理解我拿到阴胎时急不可耐的心情,果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琴布大师并未责怪我扰他清梦,只是说那就将阴胎带回来吧。   等我说到小蝶也会与我随行前往时,他顿了一顿,“谁?什么诉求?”   我去,这个家伙并没有记清楚我和他提过的事情,以至于让我觉得他会不会一直在吹牛皮。   我躲开小蝶,捂着手机又说了一遍,琴布大师才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那就带来吧!”   琴布大师的话很简短,我回头,却被小蝶近似灼热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她眼睛里冒着光,肥厚的嘴唇一角挑起,几颗歪歪扭扭的黄牙都露了出来。   早上八点,我们就到了泰国,由阿班接机。   阿班拍了拍我的肩头,他开了一辆皮卡车,带着我们赶往巴古大师那里,后排被小蝶一个人挤满,让阿班也非常汗颜。   当着小蝶的面,我们俩很默契的都没有提到尹女士的事情,闲聊了几句其他的,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琴布大师,我问阿班,“我怎么总是觉得琴布那个人很市侩,一点都不像得道高僧的样子?”   阿班笑了笑,“谁说他是僧人了?”   “他们是法师,与僧人还是有些区别的,至于你说的琴布,这个人以前是泰国一家厂子的老板,本身并没有什么法力,早些年出了事。”阿班这个时候低声、快速的说了一句,“就是那种鬼神上的事情!”   “之后就散尽家财,被迫跟在了巴古大师身边,当了助手,因为是商人,正好发挥特长只管处理金钱上的往来。”   阿班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琴布脸上见钱眼开的神情和话里话外透着世俗的语气,我一下都对上号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巴古大师的住所,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前来拜访,但接待我们的毫不意外,还是琴布。   当琴布看到从皮卡车厢内钻出来的肥胖小蝶时,眼睛里也放出了奇异的光彩,笑着问我,“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诉主?”   我还没答话,小蝶已经挤了过来,把我和阿班都顶到了一边,伸手就捏住了琴布大师的整只手掌,“大师您好,我是来减肥的!”   琴布大师微笑着点点头,“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孩子你一直被肥胖所困扰,你想解除这个噩梦般的诅咒对吗?”   小蝶有些不明白琴布大师口中的诅咒,可她还是点点头。   我见琴布大师毫不理会我,或者说是我包里阴胎的问题,急忙插话,琴布大师这才叫来一个巴古大师的小徒弟,让他将阴胎送往巴古大师那里。   后面就是琴布大师一直给小蝶讲解驱除肥胖诅咒的巫术有多么的神奇,听的小蝶喜笑颜开,中途琴布大师说了多次关于材料的昂贵性,我才幡然醒悟,在小蝶后腰推了一把,以至于我整张手掌都陷入了她的腰间肥肉中,“先付香火钱吧。”   小蝶也算明白人,点了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出来,双手奉上,琴布大师笑的嘴都合不拢,连同我的回扣钱也收好后,才问小蝶要不要去看看材料。   我心里有点转不过弯,不就是施法供奉一道巫符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蝶既然花了钱,自然不会任凭琴布大师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连连点头,我也好奇就跟着琴布一起去了。   从这摆了凶佛的大屋出来,直直向后面的一排小木屋走过去,我才觉得这里最后面的几间屋子,深入林间,有些隐蔽。   当琴布大师走到一间搭建的略大一点的木屋前,我从用草席做的墙上一些裂开的口中看见,屋内也有几个僧人打扮的小徒弟忙碌着什么。   琴布大师请我和小蝶进去,那些小徒弟中走出一个脸目白皙的小伙子,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竟然有点像泰国明星,他先向琴布说了几句泰文,又对我们说,“你们好,这是为蝶小姐准备的材料。”   琴布大师跟着笑起来,“阿楚向我提起蝶小姐你的诉求后,我们就提早为你准备了,来看看吧,绝对物有所值!”   我记得琴布早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现在竟然说早就准备好了,真是会做生意,不过倒是让小蝶瞟了我一眼,证明我没糊弄她。   我们走近琴布大师所指的材料,就看见这间大屋内空空荡荡的,可就在房间右侧的地上支架了一堆柴火,在柴火遮挡的后面,摆放了一件黑乎乎的长条物件。   约有一人长!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一个人吗?不,准确的说,是一条黑色的干尸,全身硬邦邦的,没有穿一件衣服,可能全部烂完了。   但在尸体的胸部,有两个僵硬乌黑的大圆坨,似乎是女性特征。   尸体的脸几乎烂完了,没有嘴唇,露出了略黑的牙齿,眼眶坍陷,依稀能够看见坏掉的干瘪眼珠子。   枯草般的长发就像干燥的发菜,一团一团的。   琴布大师说,“这具尸体,大约埋了二十年了,是死于难产,但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常埋地下尸体不腐,阴气很重,用来施法的话,效果会很好,三天之内,你的愿望就可以达成!”   小蝶愣了一下,“不是说一个礼拜吗?”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我的好意琴布你这老家伙别不当回事啊,可琴布大师还是摇摇头,“三天,三天就够了!”   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徒弟问琴布大师,“可以开始准备了吗?”   我知道,其实他的意思是问,小蝶付了钱没有?   琴布大师一挥手,“准备吧!”   几个小徒弟就开始点火,我有点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那个说话的小徒弟就告诉小蝶,“蝶女士,明天可以种植诅咒,你明天再来,咱们就要开始了。”   小蝶问,“那现在你们要干什么?”   就看见火已经猛烈的燃烧起来,在火堆上架了个架子,几人抬着干尸放了上去,又有一人手中捧有烟灰缸大小的瓷碗,那熊熊烈火烘烤了几下,那死于难产阴气过重的尸体屁股上就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一会功夫,一些焦油便被提炼了出来。   那个小徒弟用瓷碗不停的收集着,一旦收集满了,就倒进一个大桶中,原来今天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是提炼尸油!   至于明日,这个一直与我们对话的年轻人告诉我们,要给小蝶全身注入尸油,过程会很缓慢,也会有些痛苦,希望小蝶心里也有打算。   这些话不但没有吓退小蝶,还让小蝶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是用针筒吗?”   “不,要用刀片割开你的肉,全身上下……”   另外,年轻人告诉我们,他叫颂挺,我们叫他挺就可以了,明天还来找他。   割开全身上下的肉皮!听的我浑身打冷颤,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琴布大师说处理阴胎也需要时间,在没有完全解除危机之前,要我留在泰国。   出了门,我们先送小蝶找了一家酒店,阿班打算让我去他那住几天,车上我问阿班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去干活吗?   阿班通过后视镜盯了我一眼,也不说笑,语气很淡的同我讲,“今天不带团了,我给巴古大师谈了一笔买卖,能赚不少钱。”   我哦了一声,阿班问我这次赚小蝶多少,我说不多,刚刚好够我免费治好阴胎烙下的毛病了。   阿班摇摇头,“我看那个小丫头见过些世面,而且点钱的动作麻溜利索,家境一点错不了,你可能说少了。”   我大惊,“那怎么办,可是价钱也定下了啊!总不能反悔吧?”   “当然不能。”阿班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头,“赚钱的机会多了去了,我这几天又要去工作,刚才说的那笔买卖,要不你帮我跑跑腿,我分你一半钱,够你胡吃海喝一段时间了!在泰国也别闲着不是?”   阿班怕我不动心,给我比划了三根指头,“起码三万,人民币!”   说实话,我确实动心了,三万块钱不算多,但我在外受苦打工,少吃少喝的也才攒了两万多,还全花完了,起码现在卡上没见钱,能不赚点块钱补补窟窿么?   我问到底是什么,阿班的话又开始轻描淡写,“还不是跟阴灵材料打交道的么?”   阿班不多说,我觉得他说的简单了,但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随着他一路旁敲侧击的问下去,最后阿班不耐烦的说,“有个大地主,庄园里闹鬼,他想请我介绍巴古大师,将那阴灵贡献给巴古大师做材料,好处费不少。”   我一听闹鬼,就不想接触了,阿班如何看不出我的心思,安慰我说,“没事的,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只需和拥有法力的巴古大师走一趟,跑跑腿……”   我直接了当的问了,“那只鬼凶不凶!”   “不凶,只是……”阿班顿了一下,后视镜照着的他,双眼快速的眨了眨,好像有什么话又说不出来了。   ☆、11、致命切割   阿班舔了一下嘴唇,“真的没有什么,只是那只鬼特别好色,可以说是一只色鬼,不过……”   阿班说着说着就专心去开车了,我当时也是想的简单了,一来是跟在巴古大师身边,二来只需要跑跑腿而已,就有大把的票子拿,为什么不去?   阿班家住的很远,车开了一半我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小蝶打来的,心里就挺厌烦,但是既然我把她带来了,又不能不管她,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见小蝶咆哮的声音,“楚哥,太烦了,和泰国人说话我也听不懂,想出去玩又不知去哪里,你看白天还很长,你们没走远就回来陪陪我?”   我被她的话噎住了,多大的人了,还需要陪?可阿班却在一旁怂恿我,“去吧,我家附近什么都没有,晚上在来我家。”   说完,阿班一打方向盘,就拉着我又回了酒店。   这一整天,小蝶拉着我吃遍了泰国美食,她那么胖,走几步路都嫌累,况且她只对食物感兴趣,晚上又给我开了一间房,非要我留下来吃海鲜,就直接住下得了。   阿班也从上午走了之后就没回来,我干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不用来接了我,明天我带着小蝶直接去拜访巴古大师就行,阿班说行!   小蝶吃了一整天,累了,带着满身的肥肉回房间里做起了不费吹灰之力减肥的美梦,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阿班今天说的事太简单,而且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总让我的心放不回肚子里。   干脆我坐起来给尹秋彤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她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很快电话就通了,因为我换了来旅游时在泰国办的电话卡,她不知道是我的号,一听见我的声音,说话的声音里就多了些喜悦,“我一天都在医院陪着我姐姐,她恢复的很好,连性格也正常了,总吵着能回家了,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并不能下床走路,所以还在病床上躺着。”   尹秋彤顿了顿,“不过我想过几天就能回去了吧!”   性格又恢复成高傲且冷漠的样子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为什么尹女士时而热情时而冷漠,即便在没有被阴灵附体之前……   “秋彤,说起来,你去你姐姐家查看了那储物间了吗?”我把此时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就听见尹秋彤傻呆呆的说,“哎呀,我一天都在医院,没有去姐姐家!”   后来尹秋彤又小声的告诉我,“楚哥,我还是觉得怕怕的,自己不敢去,要不我等你回来,你陪我去好吗?”   后面尹秋彤的话语多了几分哀求,似乎还有些期望,但是我确实觉得我回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另外,我也不回郑州啊,就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挂电话的时候,尹秋彤好像不太高兴,但我也顾不上细想,毕竟第二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清晨,小蝶早早就来敲我的门,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巴古大师了,我们打了一辆车,到了地方也是小蝶付的车费,我们就见到了巴古大师。   巴古大师引领我们去了昨天的大屋,此刻,那具发干的尸体还架在火上细细的温烤着,烧的越来越小,而那桶尸油也几乎满了。   但与昨天不同的是,屋子的左面多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浴缸,是的,非常大,正好小蝶可以躺进去。   另外昨日遇见的挺也在场,他先是礼貌的向我们双手合十微微点了点头,才对小蝶说,“蝶女士,一会我会切开你身体上的皮肉,将尸油注入到你的脂肪里面,可能喝了麻醉药也会很痛,你做好准备了吗?”   挺说话的时候,用一个不大的长把木勺在盛满尸油的桶里面搅了搅,尸油特别浓稠,如同芝麻糊一样,并不发臭,还有点香,可能巴古大师又在里面放入了草药之类的东西。   小蝶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慌,提心吊胆的问,“会很痛我可以忍受,但是我还想问你,如果我减肥成功之后,我可不可以吃零食,吃我想吃的东西?”   挺被小蝶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高高的鼻梁转向了巴古大师,又看了看我,才微笑着说,“可能是阿楚来时没有对你讲清楚,蝶女士您种下的一个属于阴灵的诅咒,而不是吃药或者抽脂减肥的,所以,今后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用担心。”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小蝶的心坎里,让小蝶喜上眉梢,“真的么,那太好了,赶紧给我做吧!”   挺让小蝶躺进大浴盆的时候,忽然小蝶又拧起了眉头,“等一下!”   这个小蝶怎么那么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如之前干脆,小蝶终于说出了另外一个她最关心的大问题,“我减下体重之后,能变漂亮吗?”   我差点就喷了,这个问题好像和减肥并没有多大关系吧,俗话说的好,美人胚、美人胚,起码你的有个胚子啊?谁知道你瘦了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说句老实话,就我看小蝶这副三角眼、大鼻子、厚嘴唇,里面还有一口大黄牙,就是身材一级棒,恐怕也没几个男人肯贴上来。   我便劝小蝶,“做人不能太贪心,还是现实一点的好,关于长相听天由命吧。”   我这话特不中听,惹的小蝶低下了脑袋,之前在饭桌上自信的豪言壮语,都没了!   “我也知道自己不怎么好看,可我就是喜欢帅哥,要是减肥了之后,还是找不到我喜欢的帅气男朋友,我减肥做什么?”   原来小蝶这是命中缺男人啊!   挺看向巴古大师,叽里咕噜的交流一番,才转头说,“蝶女士,之前也有些女性诉求希望自己长的漂亮些,这也是可以的,但就是不知道您希望变的有多美?”   挺的话让小蝶燃起了希望之火,双眼放光说,“不用多美,能像范冰冰、林志玲那样美就行!”   这话听的我额上直冒冷汗,我滴个乖乖,这还不漂亮?   挺说,“行,那请蝶女士你躺进浴缸里吧。”   小蝶高兴的就要往浴缸里躺,挺又叫住她,“把衣服脱掉啊,不脱衣服怎么行!”   小蝶听后扭捏起来,“你们这么多男人,怪不好意思的,要不你们闭上眼睛?”   哎呀!我内心这是得多万马奔腾,让我看我也不看啊。   挺却认真的说,“蝶女士你放心,我们不会心生邪念的!”   小蝶这才痛痛快快的把衣服全脱了,一件粉色的薄背心从下往上一拽,肚皮上先露出了巨大白嫩嫩的肥肉,还弹了那么一两下,里面戴了火红色的胸罩,两块如同腊肠的圆形脂肪都耷拉下来了,小蝶解背后罩罩的扣子时,手短够不到,转了身,回手用指头暧昧的一勾,“小挺挺,来帮我解一下。”   挺确实很帅,这也是为什么小蝶只找挺的原因,而不是别人。   老实、心无杂念的挺,俊白的小脸一红,默念着什么,就真过去帮小蝶解罩罩去了,我都不忍直视了。   随后,一条可以给我当裙子穿的粉色短裤落在地上,又有一条白色的小内内掉了下来,这下小蝶全身上下可是一干二净了。   扭了扭肥臀,小蝶两条大象腿迈着小碎步站进了浴缸中,缓缓躺了下去。   挺端了一碗药草制成的麻醉剂给小蝶服下,手中一晃,一枚大约巴掌长、明晃晃的锋利刀片显在手中,巴古大师才徐徐走来,在小蝶身上指指点点的,似乎在教导挺如何下刀。   挺点点头,对小蝶说,“蝶女士,我要开始了,你忍着点。”   “唔、嗯嗯。”听小蝶说话的声音,已经渐渐模糊了,看来是药效起作用了。   雪白的大浴缸遮挡了我绝大多数的视线,我只看见挺弓下腰,一手不知按在了小蝶光溜溜身上的那个部位,臂腕一用力,顿时有些昏昏沉沉的小蝶爆发出一声惨叫,“啊!”   一些血点飙了出来,溅在白色的浴缸上面,还有挺的小手腕上,紧接着,我看见挺往前站了一点,他的背影修长,手中的刀片连连割下,小蝶又是惨呼。   在浴缸的前端,已经染了一片鲜红,我一看这可不行,我带来的客户别几下被挺给弄死了吧,忍着胆寒,我快步走了过去,浴缸里小蝶的庞大身躯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三刀,分别割在了小蝶的额头上、脸颊两侧,非常深入,肥嘟嘟的肉都向两边卷开,血浆喷发出来,沾在头发上。   小蝶不知死活,挺却伸出二指,先是按在了小蝶额头上那道伤口的两侧,轻轻的撑开,那伤口立刻扩大,妈呀,这是按照毁容的标准来啊。   我看见那伤口里,许多红白色的肉,黏黏糊糊的,血已经冒的不是那么太厉害了,毕竟不是打了个洞,有一个小徒弟提着那桶尸油就放在了挺的脚下。   挺一弯腰,用木勺盛出一捧黑乎乎稠稠的尸油,小心翼翼的举到了小蝶额头伤口的正上方,手腕子一扭,木勺倾斜,拉着丝的尸油就正中伤口之中,咕嘟咕嘟的把伤口灌满了……   ☆、12、到底是什么鬼   这尸油在挺的眼中,弥足珍贵,一丝丝都舍不得浪费。   可小蝶伤口之中存进了这玩意,登时疯狂摆头、嚎啕大叫,“啊,好痛!”   我心里才落下一块石头,起码小蝶还没死,这一会功夫,小蝶将不慎流出的尸油甩的满脸都是,混着鲜血,整个就是一张血脸了。   三刀之后,挺并不给小蝶休息的时间,反而用刀片沿着小蝶粗粗的肉脖子来了一刀,正中喉咙。   吓的我赶忙阻止,却被其他的巴古大师小徒弟阻拦下,挺这一刀力道把握的正好,没有伤到致命器官,不过也是不浅,正好灌下去些尸油,我觉得这主要归功于小蝶的肥肉太多了。   挺又去切割胸脯上的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还是出去缓缓心神,正巧看见巴古大师对挺的手艺满意的点点头,也要出去,我忙跟在他后面,在门口拉住了巴古大师,“法师您不看着她吗?”   我生怕巴古大师走了,出个意外什么的,可巴古大师听不懂汉语,眼中流转片刻疑惑,转而微微一笑,对我双手合十,就离开了。   看着巴古大师闲情若定的样子,我又没那么担惊受怕了。   整个上午,我都守在了这大屋门前,一直听着小蝶的惨嚎,起初还似人声,后来嚎叫的气息微弱,嗓子沙哑,就跟那杀猪没什么两样。   我又回头去瞧屋内状况,那大白浴缸上,能看见的地方点点斑斑全是血红,几个旁的小徒弟不断架烤着越来越小的干尸,几乎把这具尸体炼没了。   中午有人送来饭菜,我草草扒了几口,只觉得小蝶这一时半会已经没了声响,别是死掉了吧。   我又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情,走进了大屋,挺和他的师弟们正在吃饭,一见了我,挺就放下碗筷,和我打招呼,“楚,你为什么一直守在门口,如果你不放心想进来看着你的朋友,你就进来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在外面看就好了。”   其实我的内心说道,天啊,这么恐怖、血腥的场面我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挺不再多说,笑着继续回去吃饭去了,借此机会,我猛的渡到浴缸前,探着脖子就往里面一望!   呕!   当时我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浴缸内,小蝶不仅仅脸上、脖子上被割开了皮肤,就从胸口,围着她那两坨大脂肪的附近,都被开了四道大口,里面还在不停的涌出被鲜血稀释了不少的尸油。   腋下、小肚子这些柔软的地方,开的口子更多,连同那手臂、大腿与腿内侧,都是无数密密麻麻和爬了千足虫一样的伤痕。   无一例外,全部灌入尸油。   尸油被鲜血冲出来,流到后背、屁股底下,被那臃肿的身材挤压的升了起来,气息微弱的小蝶就如泡在了黑红色的血池中,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这时候,挺放下了碗筷走了回来,对小蝶说,“蝶女士,请你翻个身,我好在你的背上开几个口。”   这话落进我的耳朵里,简直不敢相信,小蝶伤的这么重,怎么可能翻身呢?   可被麻醉剂灌得迷迷糊糊的小蝶,还就真的挣扎着要起来,只见她两条布满伤痕的粗胳膊一扒血红浴缸的外壁,使尽了力气,身下的血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连着几次爬起来一点的小蝶都跌到了。   干脆小蝶拖动肥胖的身体,在乌黑的尸油中打了个滚,尸油如同浪潮一般扑腾着布满了浴缸上方,小蝶啪嗒一声转了过去。   挺又开始要在小蝶肥嫩嫩的后背以及屁股上工作了,我吓的赶紧出去。   撕心肺裂的嚎啕之声持续到下午四点,统统化作尸油的干尸也烤的只剩下了骨头渣子,才算是结束了让我无法忘怀的噩梦。   我看挺收了刀片和尸油桶,带着几个小徒弟走了出来,连忙拍拍屁股站起来,问道,“挺,这就算结束了吗?小蝶她怎么办?”   挺告诉我,“这才刚刚开始,先让蝶小姐在浴缸里泡着,等午夜的时候我师父会来做法。”   挺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安慰我,“楚,你不用担心,每一刀割的都不足以致命,所流的血也不会让蝶女士死亡。”   既然挺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点点头,表示我要先回去了,挺反倒一愣,“楚,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你明天既然要和我一起去纳克家取供奉出来的阴灵,还是不要走了。”   挺说完后,请我跟一个小徒弟走,表示已经安排了住所,我听的脑子反应不过来,纳克家是哪里?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不过这是班的一番好意,我不好说破,只好低着头跟那人先去了挺安排给我的住所。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就离着小蝶的屋子不远,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因为这边的人都是睡地上的。   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取出电话打给了班,一上来就说明了明天挺要我和他一起去纳克家取阴灵材料的事情。   电话里班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说,“我本来想晚上告诉你的,是的,你明天和挺去一下吧,地址我给你发条信息,挺认识的!”   我心里想,如果挺认识,干嘛还要我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顺嘴我就说了出来。   班一听,急忙对我说,“星星,我们赚了人家那么多钱,如果连个人都没有去,你觉得对方还会当冤大头吗?我让你去,这是让你去赚钱啊,你难道不懂吗?”   班说的我面红耳赤,赶紧答应明天跟着去,班就把电话挂了。   晚饭由挺送过来,中午我没吃多少,肚子很饿,虽然巴古大师的食物很清淡,但我还是把饭全吃完了。   挺看起来很高兴,一直默默不语的微笑,我问他明天几点走?他说早晨就会出发,我点头,忽然我问道,“挺,我听说纳克家闹的是一只色鬼,这种阴灵是不是法力并不强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材料就并不珍贵对吗?”   “色鬼?”挺有点惊讶,“不是横死的恶鬼吗?怎么会是色鬼?”   挺连连发问,说我的答不出来。   挺眼神紧密了起来,将班说与他的话复述了下来,“楚,班是这样对我说的,纳克在公路边有一座大庄园,还有不少土地种粮食,也雇佣了很多农民,其中有一个单身汉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勒死了,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现在要将这具尸体贡献给我师父,将他的灵魂用活人祭祀的法术供奉起来,以求平安。”   原来是这样的,可跟色鬼有什么关系?这里我就不太明白了。   挺告诉我,非正常死亡的人,灵魂怨气非常大,也很凶悍,最适合做活人祭祀的材料了,如果我将来遇到了这种尸体或者阴灵,可以游说被困扰的人,将其贡献给巴古大师。   当然,这对于被困扰的人和死者都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因为巴古大师非常乐意收留这种阴灵,所以只要出个路费食住钱,几乎都是免费,至于我们,能从中渔利到多少,那就凭自己本事吧。   哈?还可以这样,我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发财门道,顺便可以行善积德。   挺和我说完这些,就出去了。   但挺走后,我细细一想,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了。   你想,当时班是和我怎么说的?我问班,这只鬼凶不凶,班说不凶,是一只色鬼,可到了挺的嘴里,这就变成了一只被人勒死的凶杀鬼了,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他们二人之间,必然只有一个人说的是正确的,我觉得挺说了实话,首先,挺这个小伙子不仅帅气,看起来还很忠厚,其次,巴古大师要的是阴气重的怨魂凶鬼,带一只只会掀人家裙角的色鬼回来,我觉得这确实没什么卵用。   但阿班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如果鬼不凶,怎么可能好处费分一半都会有三万人民币那么多?纳克是人傻钱多么?尤其阿班两次未说出口的后话,给我心底留下了疑问,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13、怪异的庄园   泰国的夜晚风非常凉爽,我心里想着两件事情,一件是阿班欲言又止的不过,另外一件就是小蝶了!   我去,小蝶被挺割的全身是刀口,鲜血直流,又被扔在大屋中无人看管,吃喝没有相当凄惨,谁知道现在会不会死掉?   巴古大师是个巫师又不是医师,我放心不下,起身再度出去看小蝶。   小蝶的大屋中不知何时点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鲜艳的大浴盆静静的躺在正中,我走进屋中,看见小蝶双眼没有闭合,无神的望着屋顶。   她看到我来了,可能是饿的要命,或者被弃之不管心里害怕,顿时白花花的肥肉一阵轻微的折腾,把已经开始发臭的尸油与血液挤压的又拔高半寸,可惜嗓子里发不出声响,只好认命。   她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泡在了尸水里,全身上下泡的更加肿胀。   我低声唤了她一声,“小蝶?”   “哈……哈……”小蝶发出嘶哑声音努力的回应着。   她说话了,我就放心了,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一看手机,子夜了,巴古大师终于来做法了!   巴古大师带着挺走了进来,看见我也在场,都是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就走到屋中正上方,挺取来蒲团搁在地上,巴古大师盘腿做好。   我总觉得既然是做法,必然不会让外人看,便对挺说,“那我就出去了!”   巴古大师却对挺说了几句泰语,挺将其翻译过来,“楚,我师父说你可以坐下陪着蝶女士,因为蝶女士在做法的过程中会很痛苦。”   小蝶就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觉得我们起码是同胞,而且算起来她还是我带来的客户,我应该留下来。   于是我坐在了门口,看见巴古大师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靡靡的法咒,这些声音很低沉,就像撒布在了空气里,外面的叶子很安静,可是屋子里却刮起了小风。   也只引的地下数盏油灯灯芯微微发颤,我觉得气温开始降低了,屋中的气流从我胳膊裸露的皮肤上流转过去,就好像有谁轻轻的摸了我一把。   我上下在屋中扫视了一眼,却又觉得并无异状。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蝶发出了艰涩的喘息声,“啊、啊、啊!!!”   她的声音无比凄惨,如同忍受着剥皮抽骨的痛苦,那种惨无人道的嚎叫声,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到底怎么了?   怀着好奇的心思,我慢慢站起来,探着脖子,向浴缸中张望。   就看见小蝶双眼圆瞪,黑色的瞳孔用力的向上翻着,刚才怕扯动伤口的嘴巴也张圆了,喉咙的深处,就像藏了一只野兽,不断嘶嚎着。   她几乎把身体都挺直了,血海尸油下降了不少,让我看见了最最渗人的一幕,就在小蝶肥胖的团团白肉上,陷进了无数的指印,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身。   那些无形的指印在她的身体上推着、推着、越陷越深进去,可也在同时,迸裂的伤口里,大股大股的冒出了淡淡的红黄色脓水。   尸油顷刻淡了一点,又升高了一点,小蝶的肥脸也被许许多多的指印抱住,挤压着她的脸颊,将她整颗脑袋都挤瘦了一圈,登时!   噗的一声,小蝶口中喷出了一股绿油油的液体,特别的腥臭!   整间屋子都飘荡着、弥漫着令我忍俊不禁的味道,可我在这般诡异的环境中,连掩住鼻子都忘记了。   这几口绿色恶臭的液体混进了她浸泡的尸油血水中,还有些被她自己吸进了鼻子里,导致小蝶再度咳了几声,噗通一下,小蝶一个猛子摔进了现在我也形容不出的五彩斑斓的混合液体里。   就这样,彻底把小蝶肥胖的身体淹没了。   小蝶也不动了,时间如同静止,我骇的张大了嘴巴,眉毛都挑高了,巴古大师才停下来法咒。   噗!又一声,小蝶一探头,刚刚灌进口中的五彩液体让她十足喷了一大口,才脖颈搭在浴盆内壁,昏死过去。   挺告诉我,“楚,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能急于求成,三天内能让她瘦下来,变漂亮就行。”   挺生怕我担心在许下的时限内能否达成诉求者的愿望,可我心里想,只要别把小蝶整死了,我其他的真无所谓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小蝶泡在比化粪池水还臭的浴缸中,她似乎并没有瘦下来,而且泡的跟胖大海一样臃肿不堪,伤口发白、凸起,肉向两边卷,合不住。   现在我越发的担心起小蝶的性命来,直接导致我整晚无法安眠。   第二日,挺早早的就来叫我了,如约我要和他去那个纳克大庄园主家取恶鬼,我把阿班给我发的短信让他看,挺说知道在哪里,就让我上车。   挺和阿班一样,都开着皮卡,这种车既能载物又能拉人,在泰国很多人都喜欢这种车。   早晨的空气很好,我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好好的给自己清醒一下,挺并不介意,汽车缓缓发动,因为当时我对泰国还很不熟悉,只记得汽车出了树林,沿着公路一直行驶,起初两边绿树成荫,走了很长时间,风景渐渐转换为田野,很多人戴着大草帽,赤足劳作。   慢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栋特别大的白色房子,外面还围着很大一圈铁栅栏,占地非常广阔,挺一指那里,“楚,前面就应该是纳克家了,咱们开车过去问问。”   其实我哪里知道是不是,只顾点头,挺就把车开下了公路,从田间的土路一溜烟驶了过去,这栋大庄园的很气派,黑色的铁大门也非常大,而且有专管看门的佣人。   挺跳下车,和那个人用泰语聊了两句,就对车上的我说,“楚,就是这里,他让我们进去。”   原来今天我们来,也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进去之后,立刻从别墅中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泰国男人,穿着白色的短袖衫,灰色休闲裤,手腕带着金色的欧米伽手表,第一个自然向光着脑袋,僧人打扮的挺双手合十,“萨瓦迪卡。”   然后才对我用生硬的国语说,“你就是楚?班向我说起了你,我是纳克,你好!”   说完,纳克和我简单的握了握手,想不到我来泰国,遇到的人大多数都会说中国话。   挺与纳克又用泰语交流,虽然不知道说的具体内容,但我想也是在问纳克关于想要贡献出来的阴灵的情况。   纳克回答了几句话,挺就点点头,我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纳克方方正正的脸上对我现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容让他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   被纳克引领我们进入这栋大别墅的路上,我观察到这庄园很大,里面种植了大片的植被,草坪树木都有人在修建。   从进入大门停车的位置一直到别墅内,差不多需要步行走五分钟路,我觉得路过草坪树木时,每一个修剪草坪的佣人看我们的样子都很奇怪,从他们的眼中,我总觉得是一种非常阴沉的眼神,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味道,我说不清楚,也许有看热闹的成分,也有期盼,还有厌恶,总之很复杂,也很矛盾。   在白色、高高的如同古堡般的别墅上,我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透过玻璃我看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躲在窗帘后面,眯着眼睛看了下来。   我不得不说,她白皙的面孔很精致,充满了泰国女人那种独有的古典魅力。   就这么匆匆一眼,我就把她记在了心里。   纳克请我们俩进家,偌大的客厅中央摆着豪华的真皮软沙发,纳克对我和挺讲,“远道而来,先坐下休息一会,尸体昨天我已经让人挖出来了,现在停在庄园外面的旧屋中,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去取。”   说话的时候,又有女佣为我们端上了茶水,我抬头接杯,猛的看见这个女人,不就是刚才我匆匆一瞥,从小窗子里看见的那个漂亮女人吗?   原来她是个女佣,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见她身体很娇小,也就到我下巴那里,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削瘦的肩头,柔软的嘴唇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轻咬上一下。   我礼貌接过杯子,眼神却一直注视她,手指尖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葱白的指背,她猛的抽手,前凸后翘的身子一步退到后面,圆溜溜的乌黑眸子里,竟然是满满的敌意。   搞的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干完了女佣该干的事情,低着头手里拿着托盘,就走出了别墅,此时挺开始对纳克发问,“纳克先生,虽然班已经待你表达了想要贡献阴灵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从您这里多了解一点,以便巴古师父可以让这具尸体得到活人祭祀恰到好处的供奉。”   中年纳克低下头吸了一口茶水,故意拖延的很慢,突然一抬头,“桑尼死了其实才一个多月,他是在自己房间里被活生生的勒死的。”   纳克顿了顿,可能在组织语言,“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在庄园里找了一处墓地,把他埋葬了。”   “然后……”我注意到纳克的表情有些不大正常,他一只手拽住自己的衣领,狠狠的撕开一点想要透透气,额上现出了细密的汗珠,“然后,就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14、纳克的讲述   “桑尼是外来的流浪汉,我雇佣了他,他生活、出事的地点都是我提供的,就在庄园的后花园,后面的花丛很高,一直由桑尼负责修剪,那里有一个木屋。”纳克似乎回忆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他死后的几天,那间房子就空了下来,我并没有太在意。”   “每天清晨,我都会去花园里一边听音乐一边跑步,这是我多年的习惯!”纳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本正经的说,“我绕过几个弯,就到了桑尼死前居住的屋子,而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可是当时我看到那空出来的屋子居然开了一道门缝!”纳克的呼吸已经变的有点急促了,喉结一滚一滚的,眼神慢慢的在我与挺的脸上扫过,“我特意吩咐过,要把这间死过人、不吉利的房子锁起来,是什么人不听从我的话!”   “我摘下了耳机,想要走过去先把门合住,可是当我靠近那扇木屋的门板、手就要抓住木把手的时候,我看见我手指头前那扇门嘭的一声自动紧紧关闭了起来。”   “是的,是自己关闭了,我敢保证,我还没有碰到那扇门,而且当时没有一点风!”   我以为就这样完了呢,可纳克继续说,“那扇门忽然自己关紧了,我有点生气,是什么人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愤怒的就要去拉门,手刚一摸在门把上,嘭的一声,那门看不见的后面发出巨大的响动,震的门都颤动了,吓的我连连后退。”   “我退后两步,才惊诧的发现,那扇门根本就是锁住的,对没错,我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我吞了一口口水。”在纳克的讲诉中,他就真的在这个时候又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马上那屋子里的声音移动了,就贴着墙,变成了一阵激烈的搏斗声,不对!”   纳克否定了自己的比喻,“应该是激烈的挣扎声,就像被人勒住垂死的桑尼,他拼命的锤着墙壁,想要向外找人求救,因为我看见墙壁在不停的凸了出来,接二连三的从墙壁的一边划到墙壁的另外一面。”   纳克说话的时候,双手还有力的比划了一下,好像他就在勒住了桑尼,总之绘声绘色。   另外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纳克说墙壁被人锤的凸了出来,不是夸大,因为那木屋的墙壁看起来都是草席做成的,并没有失实。   “我已经害怕的很厉害,脚不停的在地上跺着,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可是我没有跑,而是用力的大吼了一声,嘿!是谁在里面!”   “随着我这一喊,不仅墙壁上凸出的地方消失了,连里面的声音都没有了,我定了定心神,摸了过去,靠近木门,用手指在墙上费力的捅出一个窟窿,把眼睛凑过去,靠近这个窟窿……”   “其实我的内心是非常非常恐惧的,我真怕看到些什么,比如猛的冒出一张脸,或者一个眼珠,还好佛祖保佑,什么都没有,里面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的铡刀、床上的被子,都整洁的放在那里!”   这个时候,纳克的腮帮子鼓鼓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把屋子里面扫视了一遍,然后又不甘心的重新去看,想要找到有人捉弄我的蛛丝马迹,忽然,耳边吧嗒一声,居然是挂在门上的铁锁掉在了地上。”   “冥冥中,就像有一种力量,偏偏要让我进去,于是好奇心作祟,我打开了门,提心吊胆的走进去了一步,就站在门内。”纳克摇摇头,“我就不敢再进去了。”   “屋子里有种阴湿的感觉,但我能肯定,确确实实除了大门,没有任何一个出口可以让人离开,这时,那种不对劲的意识强烈的在我的心里升起来,我转头就要逃走,就在我重新踏出大门的时候,我如同撞在了一根看不见的绳子上,咽喉一紧!”   “就有一股力量拉着我往门内退……”   人在紧张的时候,手脚会莫名的屈回,桑尼死了也才一个月,那么纳克遇鬼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是纳克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如果我被拉进了屋子里面,恐怕就没命了,那些东西真的很凶猛,我索性用力的向后一摔,背部重击在地,脖子上果然轻松了下来,就地一滚,我就跑出了木屋,再也不敢去那边了!”   “不仅是我,庄园里许多人都听见了木屋里强烈挣扎的声音,可是谁也不敢进去,所以我想把桑尼的尸体贡献给巴古大师,请他收留!”纳克双手合十,对挺拜了拜。   “没有问题,就当做纳克先生你的诉求吧,我想我的师父很乐意帮你解决困扰。”挺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高高的鼻梁凸出,我觉得挺性格很稳重,这话说的巴古形象也高大了起来。   既然侧面也了解了那只鬼的一些信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尸体运回去,希望会很顺利。   现在在挺与阿班之间对这件事情的说辞上,我已经选择完全相信了挺,这是一只很凶的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阿班要骗我。   纳克见挺有动身的意思,善于察言观色的纳克立即站起来,“大师,楚,我开车带你们去取尸体吧。”   挺点点头,请纳克先行,纳克也礼貌的客气了下,我们就一起出了大别墅,不远处一块花丛附近,时隐时现有几个园丁围在一起,或坐在登高架子上,或站在地上高声的欢笑着,好像在讲很好玩的笑话。   他们的声音略微刺耳,我们很难不注意到,当我把目光投过去后,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被那些粗壮的男人们围在了其中,他们高声说着什么,哈哈大笑,却不肯让刚才端茶倒水的那个女孩轻易走出圈子,吓的那个漂亮年轻女佣低头四处冲撞。   借机,许多男性工人上下其手,不停的去捏漂亮女孩的屁股、摸她的胸口、扯她的肩头。   纳克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站出一步,大喝一声嘿!至于纳克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他用的是土语,我不知道。   但是纳克毕竟是老板,威信还是有的,那些工人立刻停了手,齐齐的回头看向我们,趁着这个时候,那个女孩低头穿出人群,跑回了别墅里。   纳克怒气未消,这些工人很识趣的做鸟兽散状,想要离开,忽然纳克叫住了几个人,让他们一起去跟着取桑尼的尸体,我听不太明白,好像分别叫poy、Lacas,还有一个我根本辨别不出发音。   就有三个男人极为不情愿的走出来,随着我们一起去开车,当然,是各开各的车,挺一会就要直接拉着尸体回去。   纳克开的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那三个脸色黝黑的男人,就站在了后面,抓着车上的铁条,一路风尘的赶往属于纳克的土地中,那里有一间荒废、停放着桑尼尸体的大屋。   我们开车在后面跟着,挺和我聊天,“楚,听起来桑尼的灵魂确实没有得到安息,纳克说他走进桑尼生前住着的木屋时,里面是阴湿的,那就是阴灵在里面停留的特征,如果不是很明显,纳克在那么紧张的时候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楚,班真的和你说的、还有和我们说的这件事情不一致吗?”   挺是个聪明人,当时我和他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说漏嘴让他生疑了,但他并没有直接质问我或者班,而是不停的去证实。   我不能出卖了班,我和班才是一伙的,我对挺说,可能是我弄混了,我们俩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超过一分钟,也许他开了个玩笑我当真了。   这种狗屁不通的解释连我自己都不会信,挺摇摇头,“鬼神上的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   我俩沉默了一会,纳克就在乡间小路上停了车,我们下车后,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绿油油的农田里,齐刷刷的草尖都向南飘动。   在这无人的土地之中,有三间破旧不堪的大屋,墙壁很多地方都撕烂了,窗户干脆就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借机我看见里面木凳桌子都已经损坏,变成断裂的木条扔在里面。   天阴沉了下来,似乎要刮风下雨了,让那屋子里面很暗。   “尸体就在里面……”纳克一指屋子,看向了挺。   ☆、15、悲惨蝶   挺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纳克只得让他的人继续带路,对他们说了几句泰语,那三个人对视了一下,在前面走着。   停放桑尼尸体的屋子就在这其中最大的一个木屋中,腐烂了的门板就像老人快要掉的牙齿,歪歪扭扭的合着,还露了个大缝。   这间房门并没有锁,泰国人信鬼神,即便是孩子跑进来玩闹,看见了里面的尸体,也很少有敢停留或者搞破坏的。   三个粗壮的汉子,有两人一左一右的拉开了吱吱呀呀的门板,剩下的那个家伙一步跨了进去,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指给我们看。   顺着他指出来的方向,我一眼就看见,在这阴暗、冷清房间的地上,停了一口漆黑的大棺材,棺材非常新,我并不能看出有入过土的迹象。   在棺材的上方,有一张近乎散架的长方形桌子,上面有简单的供奉,一个香炉、还有些瓜果,瓜果丧失了水分,萎缩了点,可是我发现香炉里填满了香灰。   纳克一挥手,讲了一句很简短的泰语,那三个人顿时得了指挥,齐齐围到棺材旁上手将那棺材打开了。   我心里惊呼一声妈呀,这是搞什么鬼,干嘛要打开!   咚的一声,棺材盖轻微的开启一道缝隙,我的目光透过那条缝,看见里面似乎铺着一块红色的大布,即便我站的比较远,还是能闻到一股腐朽的臭气。   嘶……   棺材盖彻底被打开了,他们三个抬着棺材盖也不放下,纳克就请我和挺去观看。   棺材内垫着的大红布上,有一具男尸,穿着黑色的裤子、腰间系了一条打着结的裤带,上身裸露,结实的胸口上似乎有些浅显的伤痕,可能是被挖出来时弄破的。   伤口没有血迹,但是伤口上的肉坏掉了。   不仅是胸口,他的全身皮肤都是青白色的,都被大片的尸斑布满了,在他那张粗矿的脸上,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双眼狠狠的瞪了出来,一个眼珠子被虫蛀了,有几只肉蛆从鼓囊囊的眼球里爬了出来,如果你走近,就会看见不少大苍蝇懒散的飞一下,又落进了尸体的胳肢窝中。   这个就是桑尼了!   纳克解释,“他死后,我们就把他埋了,但是后来发生了怪事,我们得知巴古大师同意收留桑尼的亡灵,才又提前把他挖出来,所以也没封棺。”   挺点点头,“放在我的车上,我要把它带走!”   纳克一挥手,那三个工人立即将棺木合闭捆绑,又一起用力竟然将棺材抬了起来,不过这棺材的重量也是不轻,他们连连几次都需要放在地上休息一下。   好在停放棺材的屋子和挺的汽车距离不远,不一会功夫,就将棺材放置好了,纳克和挺交流着什么,我又听不懂,却看见那三个工人也是累的头上有汗,全都靠着棺材和汽车,分了香烟大口的抽上了。   也许大家看到这里,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但我置身于此情此景中,却觉得他们的表现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就是很违和的感觉,似乎这件事情某一个地方出错了。   我把这种感觉归并于直觉,挺向纳克告别,带着我上了汽车,纳克站在远处向我们摇手再见。   事情非常顺利,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   回去后,挺要自己的师弟们将桑尼的尸体抬进了林子里,而他自己则向巴古大师复命,听挺的意思,回头巴古大师还会去林中专门安置尸体的地方瞧上一眼桑尼。   而我因为昨夜失眠,加上今天起的太早,困的厉害,打算告别巴古大师,打车回宾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上一觉再说。   可当我正要去追挺的时候,突然想到半死不活的小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决定离开之前,先去看看小蝶!   于是,我转身向密林的方向走去……   很快,我就来到了泡着小蝶的那间屋子,只是,我在门前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小蝶无助的呻吟,而且,那呻吟中似乎充满了痛苦。   撕心肺裂的痛苦!   我迈步就要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说话声,回头一看,是巴古大师另外的一个徒弟,也是光头赤脚,个子很高,脸颊瘦瘦的,还有些塌陷。   烘烤干尸的时候我见过他,他显然也认得出我,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与我擦身而过,又用那公鸡嗓子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泰语,就进去了。   我不明白意思,但他又没理我,我想算了,管他说的是什么呢,我是来看小蝶的!   我就跟着走了进去,那个浴缸现在也不在是鲜艳的红色了,而是能看见的内壁都变成了黑色,如同发霉了一样,即便屋内门窗敞开,臭味还是散不尽。   意外的是,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小蝶圆滚滚的肚皮凸出来,从我这个倾斜的角度,只能看见空着的大浴缸。   小蝶消失了?不,从浴缸里还是发出了小蝶的呻吟。   难道小蝶瘦身苗条到我看不见了?竟然见效这么快!我换了一抹微笑,打算恭喜她一下,至于她现在的痛苦,她不是早就和琴布大师表明了态度,受多大的苦都愿意吗?   我既然这样想,对她此刻的呻吟就不以为然了,几步迈到浴缸前,低头一看……   妈呀!我真真的差点吓的坐倒在地上!   浴缸里的小蝶,全身都是伤口,不过却不是原先的那些了,而是比之前更加细密、更加粗大的伤口。   可以说这些伤口如同要把她彻底绞烂一般,那些新增伤口更加让我奇怪的是,造成伤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除了原先挺用刀片割开的,剩余的大口,似乎是菱形的,中间缺了一块皮。   缺口中,血淋淋、模模糊糊的,还多多少少覆盖了一点黑色粘稠如浆的液体。   更加恐怖的,我看见小蝶胸前一只大白团下面,又泡出一个巨形大包,就像一只气球,比拳头还大了不少,高高鼓起,非常圆润。   天煞的!我心里想,早就说这水不干净,伤口发炎了吧,居然长出这么大的肿包,这可是绝对致命的!送医院都不晓得能不能医的活!   小蝶满是伤口早已破相的脸上,两只绿豆眼听天由命的闭了起来,睫毛狂抖,流出了眼泪,她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悲鸣,嘴唇颤着,向我无声的诉说着残忍的虐待。   我骇的魂不附体,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个尖瘦的小徒弟快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一只大手屈成爪,狠狠掏向小蝶的胸。   可那只手中途一沉,抓在了那个大包上。   立刻,小蝶尖叫了起来,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尖瘦的家伙另外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大剪刀,抓着大包的手一拧,把那包捏成了皮饼。   就在此刻,剪刀顺着大包变成的皮饼边缘一剪,我全身都在发颤,咔嚓嚓的一声,一块皮肉被剪了下来,待他一放开手,可不就是个菱形的伤口吗?   “啊!!!”小蝶用尽了力气,嘶吼出让人胆寒的惨叫。   那大包之内,顷刻喷出了浓浓的黑水,将尖瘦的家伙那只捉着小蝶皮肉的手染黑了。   他似乎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把早已准备好的那碗草药端来,放在了小蝶面目全非的脸前,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语,示意小蝶将其喝掉。   小蝶咦的一声就哭了。   看着小蝶的惨状,我的腿脚不争气的软了,想要退开去叫挺,忽然我看见小蝶的右手从恶臭的水中费力的钻出来,搭在了浴缸壁上,她五指弯曲,拼命想要抓住我,嘴里如同咽气一样说了一句话……   ☆、16、诡异通话   “救我、楚哥、救我,他们想要杀死我!”   小蝶一边发出微弱的求救声,一边低声哭泣,血脸上,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后悔。   瘦脸徒弟不停的把瓷碗往小蝶的口中去塞,看他那尖酸的样子,我再也不忍小蝶受苦了,小蝶都被他伤的那么惨,就不能对小蝶好点吗?   气愤之下,我一把猛的推开瘦脸徒弟,瘦脸徒弟没有防备,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中盛满汤药的瓷碗也摔在地上碎了。   他惊讶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用剪刀来刺我,而是冲着外面大吼大叫起来。   趁着机会,我也顾不得那浴缸中的水又臭又恶心,双手哗啦一声刺了进去,拖着小蝶的腋下就想把她拖出来,体积巨大的小蝶好像变轻了许多。   我用力的时候竟然真的可以拖动她。   她白花花的身子被我拉起了一截,可她一浮出水面,庞大的皮囊都耷拉了下来,她身体里面好像融化了部分、变的扁了,松哒哒的皮肤贴在里面的肉里,就像一件烫不展的大号衣服。   “啊!”我被眼前的小蝶吓坏了、吓傻了,手中小蝶的皮囊噗通一声又栽进了黑水中,她就好像是煮在温水中的面片,淹没、再度漂浮起来……   我看着扁扁的小蝶,惊的手无举措,却不想倒在地上的瘦脸徒弟突然站起来,从我后面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间,嘴里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似乎在对我说话,可是他那尖锐的声音,刺的我耳朵疼,更加烦躁。   我使劲的扭动身体,尝试去摆脱他,正在胶着,忽然门外走进来三四个帮凶,手持着棍棒,为首的那个人就是挺。   挺见我脸上怒气冲冲的,忙问我,“楚,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害蝶女士?”   这话落在我耳朵里,可真叫我吃惊,明明是这个瘦脸的家伙虐待折磨小蝶,挺反而倒打一耙,这些泰国巫师还能不能讲道理了?   不过通过我和挺的一些接触,我觉得挺这个人还算厚道,也许他和我一同外出,并不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总之,我在这里比较相信的人,就只有挺和他师父巴古大师了。   所以我一指浴缸内的小蝶,极力控制着情绪说,“挺,我可没有害小蝶,这些全是你这个师弟做的!”   瘦脸家伙看出我在指责他,低头不语,怕是没了道理,双手合十,也不辩驳。   挺浓密的眉一挑,信步走上前去看我口中的证据,他瞧了瞧浴缸中惨叫连连的小蝶,这才抬头盯着那个瘦脸师弟。   瘦脸家伙不紧不慢的说了些话,挺不住点头,我心道,不会是挺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这可不好。   “楚,这是一个误会,现在蝶女士的情况正是我师父施法的结果,刚才我师弟在你进门的时候已经和你说明情况,只是你不懂泰语而已。”挺摇了摇头。   “你千万不能将蝶女士带出这水中,楚,你会害死蝶女士的!”   什么?我会害死小蝶?可看小蝶的样子,我觉得再不救治她就撑不到晚上了!   挺让他身后的师弟们收了棍棒,我就对他说,“挺,我很担心小蝶,这样下去我怕她会死!”   挺把我拉出大屋,不让小蝶听见,他说,“楚,万事万物都不可能不劳而获,既然蝶女士不想通过努力减肥,那么快速瘦身的代价必然痛苦,如果真的像不懂这方面的人所说,随便念几句咒语、供奉一点阴邪之物,不受一点苦就能达成愿望,那就不是巫术了,而是仙法,只有佛才能做到。”   挺顿了顿,“不仅是现在,以后蝶女士依旧不想节制饮食、不想运动保持身材,那么付出其他的代价也是必然的。”   至于这个代价,我知道定然就是供奉巫邪了,只好问,“挺,真的不会出事吗?”   挺听我张口闭口就是会不会出事,知道说再多的也没有用,微笑着告诉我,“只要遵从我师父的方法,我们保证让蝶女士好好的回到自己的国家,而且让她的身材与容貌一直保持下去。”   “楚,难道你不相信我师父的法术吗?”   挺又问我,其实我怎么会不相信,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点头,“我相信,不过我想留在这里,亲眼看着小蝶一点一点完全恢复!”   说到底,我还是对小蝶的现状非常担心,毕竟小蝶的伤势,早已挑战了我的认知,超越了我的常识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因伤口发炎,身体虚弱而死亡。   善解人意的挺同意了。   随后我也不敢走进去再见小蝶,而是回到了昨夜给我安排的客房,躺在地上的席子上,翻来覆去的思考,挺说的对,不想付出长久的努力却又要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美妙的事情!那么此刻用短时间的痛苦去换心愿达成,反倒是便宜了小蝶。   至于小蝶的将来是福是祸,我又顾不得了,只想她能自己回国,别让我吃了人命官司,比什么都好。   就在这种不断安慰自己的小手段下,我慢慢睡着了。   差不多晚上,我才醒来,吃了晚饭,闲着无聊,又躺在了地上,可这一次却睡不着了,也不知怎么的,神游九州,想到了尹秋彤,闲着她姐姐怎么样了?   干脆我就给尹秋彤打了个电话,没事干也可以聊聊天啊!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喂……”   声音很柔弱,还有一丝刚刚哭泣过的声音,这种声音很让人心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心很着急,可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急躁,只得冷静了一下问,“秋彤?你哭了?”   我听见电话发出尹秋彤吸鼻子的声音,“嗯,楚哥,你打给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尹秋彤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刻意压低了很多。   她反问我,一时之间让我有点慌乱,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急事,只想轻松的聊会天,至于我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尹秋彤,我也不太明白自己。   “那个……”我想了想,对她说,“小蝶在泰国减肥很顺利,不要担心你的朋友。”   “哦。”尹秋彤轻轻答了我一句,“我在……”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开始震动,屏幕上显示出一串陌生的号码,还有滴滴的提示音,以至于尹秋彤的声音我都听不太清楚了。   可我不能挂断,不知道有没有人同我一样,我这个手机如果在打电话的时候挂断另外一个新进来的电话,那么这边的通话也会一块挂断。   后来忍耐着后面打进来的电话自己断了之后,我才问尹秋彤,“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   “我说,我在我妈这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姐……”   就在此刻,那一串陌生号码又打进来了,正好这里说了什么,被滴的一声长音干扰的我没听到,后面断断续续的我听到抓、是不是有鬼、好恐怖、我不敢之类的字眼,伴随着这些话的同时,是尹秋彤嘤嘤嘤的哭泣声。   可是那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打来的电话非常执着,可以说是一刻不停的重播我的电话。   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对尹秋彤说道,“秋彤,我现在打进来一个电话,我过一会给你打过去好不好?”   “哦……”尹秋彤的语气淡了下来,就在我挂断电话的时候,突然尹秋彤对我说,“楚哥,你……那个插头……里面……可怕……帮……我吧。”   这些字眼就跟蹦豆子一样,被滴滴滴的提示音所阻断,可是这每一个字眼,都似乎预示着某一件诡异的事情正在发生。   电话不仅被那讨厌的提示音占据,又夹杂了许许多多信号嘶嘶的声音,该死的,我气的直想把手机摔了!   我只等了一下,信号就好多了,急忙拿到耳边,“秋……”   可就是这一下停顿,尹秋彤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她不会是当我不理她了,故意不说话的吧。   算了,我还是赶紧把电话回过去的好,我调出了通话记录,正要按绿色的通话键,猛然刚才那陌生的长串泰国号码打了进来。   草!我决定先接一下这个号码看看,否则一会又听不清楚了,如果是推销卖房的,我保证不会打死他!   “喂!”因为生气,我的语调也凶巴巴的,让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楚?”   我一听,竟然对方讲的是国语,很显然他还认识我。   “我是纳克!有事情要找你……”   天呐,是我的财神爷啊,我收起了怒气,鬼知道大晚上的他怎么会突然找到我。   我只好换了和煦的语气,“原来是纳克先生,我还当是……”   “楚,我很急,抱歉刚才一直拨你的电话,班失踪了,我只能找你了……”   “桑尼的灵魂并没有被巴古大师派来的人带走,它依然留在我家作祟,吓坏了很多人!”   “它刚才跑到我的卧室来敲门……”   “它越来越过分了……天啊,我看见了它的影子,它从楼梯上走下去了。”   ☆、17、再做法   纳克一连串的惊呼,听的我也是合不拢嘴吧,我居然傻呆呆的问纳克,“那你想怎么办?”   我这个问题即好笑又好气,我拿纳克的钱,纳克给我打电话,当然是要我想办法了,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啊!   “楚,你能不能带巴古大师来一趟,帮我仔细看看,桑尼的阴灵到底藏在了我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帮我带走它吧!”纳克没有冲我的不负责任发火,而是委婉的提了一个办法。   我想想,巴古大师纯粹就是免费帮纳克收留阴灵,这是一种双赢的关系,也就是说,巴古大师根本没有拿纳克的一点好处,也就不欠他,所以,我和纳克都是不能强求巴古大师的,反之,我们还得去哀求巴古。   纳克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情由我作为班的代理人来搞定。   我只好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当然,我也不能把自己说的太窝囊,“纳克,现在时间不早了,而且巴古大师午夜都有法术要施展,不如我明天再去拜访他咯?”   纳克想了想,“行!我等你们。”   纳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一激动,直接拨给了班,可是电话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泰语,由我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之类的意思。   这是要闹哪样啊!班居然不接电话,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有点着急上火,不由的站起来,不停的在屋中走来走去,这个情况有了变化,且不说巴古大师会不会受累跟我去一趟,就是出现这种事情,价格上是不是班也要变动,如果巴古大师真去了,那么这个钱是不是就该付巴古大师一些,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和班商量下,让他这个中间人来拿主意。   我又拨给班试了试,可是班的电话依旧未通,我将电话收起来的时候却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   纳克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首先,纳克说班失踪了,可以理解班真的失踪了,或者从纳克打电话给班的那一刻起,班就拒绝接听,这也意味着班没有机会告诉纳克我的电话。   可事实上,纳克得知了我的电话!   而我能想到的是,我的电话一定是班告诉他的,可纳克为什么不直接联系班?这说不通。   那我假设纳克说的是实话,那么班告诉纳克我电话号码的时间就要提前,比如说是我和挺没有去纳克的庄园之前。   好,我们认为这个假设成立,当时班和我交代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班说,我只需要和法术高深的巴古大师一起去跑跑腿而已,这是原话对吧,说明在班看来这只是一件很简答的事情,那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留给纳克我的电话呢?   退而求其次,也许班只是顺口留下了我的电话,可是班为什么又不接电话了呢?   要知道班的工作是导游,他带团一定会保持联络畅通的,即便没电,现在这个点回了宾馆也该充好电了吧。   我为班设想了无数的意外、巧合情况,但都说不通,却偏偏发生了,班没有接电话,此刻班的异样才是这无数巧合中最巧合的事情。   那么我推断出,从班的方面来说,班从一开始,就想到自己会与纳克、还有我,失去联系,所以才把我的电话留给了纳克。   但紧接着,另外一个可怕设想也在我的脑中浮出水面,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班要把我的电话留给纳克?是因为班确定,纳克一定会给我打电话吗?还是从纳克这方面来讲,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一定还会再度联系巴古大师?   想到了班对我交代的只言片语、随后的欲言又止,我希望这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班,应该是个好人!   不管怎么样,事情不能不办,我按捺心中的所有疑问,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又给班不停的拨打了十几通、不,是几十通电话,可电话一直无法拨通。   班真的消失了。   我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地上,摸了摸口袋,正要掏根烟出来抽,却听见有人敲门,“楚?你睡了吗?”   我一听见挺的声音,就跳了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挺看到我穿着衣服迅速开门,脸上多了些玩味的笑容,和颜悦色的开玩笑,“楚,你担心蝶女士有点过分了吧,怎么连觉都不睡了?”   我假装不好意思,答他,“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怎么挺你也不睡觉呢?”   “还不是因为你?”挺的话令我大吃一惊,随即他说道,“今天看你太激动了,我特意和师父提起了这件事情,晚上做法的时候允许你去旁观,也好令你放心。”   我一拍脑门,这几个电话打的我都几乎把小蝶的事情给忘记了,挺真够仗义,做事也面面俱到,居然还怕我担心的睡不着觉,邀请我去看今晚小蝶的状况,反倒是让我脸红,生怕给巴古大师和挺留下我怀疑他们的印象。   我随着挺出了门,小蝶所在的大屋和我住的木屋很近,我刻意走的慢了一些,思索是否趁此机会,把刚才纳克的诉求讲给挺知道。   其实最终,我都会去找挺,或者琴布大师的,因为我不懂泰语,巴古大师也不懂中文,我需要一个翻译,而这个翻译的最佳人选,我比较希望是挺。   从潜意识里,我觉得挺好说话。   挺看出了我的犹豫,问我,“楚,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挺主动问我,让我踟蹰了一下,便觉得早晚都要说,不如现在问问挺,或许挺还能给我出个主意。   等我把纳克的困境讲给挺后,挺沉思了起来,“你是说桑尼的尸体被我们带回来,可是它的灵魂却留在了纳克家?”   “楚,我从小就跟在巴古师父身边学习巫术,难道连桑尼的灵魂是否附身在尸体上都看不出来吗?”   挺的话里若有若无的带了点不服气,我才觉得我的问话太过突兀了,只记得巴古大师是大法师,却忽略了挺可是巴古大师的得意弟子。   于是我赶忙道歉,“对不起,挺,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桑尼的阴灵被我带回来之后,又自己去了纳克家呢?”   对于我的猜疑,让挺贻笑大方了,“楚,你不懂这些,你说的这种情况也绝不可能,灵魂所能移动的距离都是有一定范围的,如果它们真的要去哪里,必须要有一个载体,好比桑尼的尸体,它的灵魂在尸体上,如果灵魂要回到纳克家,就必须要跟着尸体回去。”   可是尸体会自己回去吗?除非诈尸,否则没人运送,在公路上开车要两个多小时的路途,灵魂是无法飘荡回去的。   我在很多杂谈上也见过,例如被囚禁的灵魂诸如此类标题文章,灵魂真的离不开一些地方吗?并非如此,而是有所牵绊,那就是挺说的载体。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挺说别着急,现在巴古大师正在等我,要给蝶女士做法的时间到了,一会做完了法,可以请巴古大师去检查一下尸体上的阴灵在不在,到时候一切就都会明了。   我只好点头同意,跟着挺一起去那间充满了恶臭、泡着小蝶的大屋子,刚走到门口,昏黄的油灯洒出片片光影,我听见小蝶惧怕、微弱的呼喊声,“救我、放过我,求求你了!”   挺摇头微叹,我与他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巴古大师坐在上首,慈祥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冲我点头打过招呼,我也回礼,然后退到房间一角,默默的等待。   挺向我说,“开始了!”   之后,巴古大师如同昨日那般,吟唱出低靡的法音,快速、具有洞穿力,风渐渐涌进来,我抱了抱胳膊,微凉……   “啊!!!救命啊……”   一声撕心肺裂的哀嚎,毫无预兆的冲出浴缸……   ☆、18、白色洋房   小蝶的夺命狂呼声,如同要把屋顶震碎,那喉咙的深处,爆发出无比艰辛的嘶吼。   天知道浴缸中浸泡的小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探着脖子,小心的向里面望去,生怕看见了恐怖的事情。   可瞬间,浴缸中哗啦一声巨响,满身污秽的小蝶,挺着自己的骨架,带着已经松松垮垮的肉皮好比鲤鱼打挺,呼的一下上半身立了起来,那张被污血染满的黑红色脸上,原本陷入肉中的绿豆眼,双眼暴睁,几乎挣脱眼眶!   肥脸也不能再说肥了,却更像老婆婆的脸,肤肉褶皱,一抓一大把。   伤势严重的小蝶,近乎癫狂,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两手也在半空中抓着什么,好像空气里藏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可小蝶就是怎么也爬不出浴缸,就好像陷入了深渊沼泽!   她一摸自己的脸,那一团一团的肉皮就跟破布一样被她攥紧,“不,不,我要变的漂亮,我不要变成妖怪!”   但我却看见,小蝶全身过分松宽的人皮,就像融化了一般,不停的往水里坍塌下去。   小蝶的眼睛一下睁的更大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能睁如此巨大。   “啊!”   小蝶惊呼了一声,噗通!   她重新滑进了尸水里,巴古大师的法咒声更急了,简直就是要催命一样。   我探长了脖子,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小蝶连头顶都淹进了发黑的臭水中,几丝毛发漂浮起来,还咕嘟咕嘟冒了不少气泡。   噗……   也只是过了不到一分钟,可我觉得过了好久,小蝶的脸盘浮了出来,用嘴仰天喷射出一道黑色浓臭的水箭,估计刚才喝了不少。   一想到小蝶整天泡在里面,且不说这些黑水都是用尸油血液做的,估计粪便、尿液全都排泄在了里面,她吞了这么多,连我也恶心的要命。   不觉得我撇撇嘴,可小蝶脸冒出来之后,身体就再也挺不起来了,那尸水中,好似生长了无数缠人的海藻,将她羁绊。   小蝶无神的望着屋顶,只是愣神了片刻,复又啊啊大叫,其凄惨程度,我竟然想到了杀猪!   怎么回事?   小蝶完全就像得了羊癫疯,她的身体激烈的哆嗦起来,再到后来,就变成了被油煎的活鱼,扑腾的极为疯狂。   连眼球都翻过去了!   偶尔她好似临死挣扎的反抗,使得她的身体脱离片刻水面,我才看见,那些黑色粘稠的尸油,化作了一道柱体,从那被剪开的菱形伤口里涌进去……   是那种被动的进入,甚至可以脱离水面,像一条长长的水蛭一般紧咬不放,深深的钻进去。   我定睛一看,细细瞧来,又见一条黑色的水柱腾出水面半寸,一个猛子扎入一个伤口之中。   我才发现,那哪里是粘稠的水柱,那根本就是从九幽地狱中伸出的鬼爪,一条人形的手臂,只是那如同芝麻糊、黏黏的尸油覆盖了所有裸露的地方而已!   七七八八的鬼爪,齐齐扎入小蝶的伤口之中、人皮之下、身体之内,将小蝶托的浮出了水面一丝!   那些人手紧紧的掏进了小蝶的骨血里,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些布满尸油的手,狠狠的蹂躏着小蝶表皮下红色的鲜肉,又挤又抓,抓的血肉模糊,挤的烂肉向四周摊开。   我看见小蝶的小腹上,宽松的皮肤下凸起一根枯骨般的痕迹,又有一只爪子赶来汇合,它们一起推着小蝶腹上多余的脂肪上移,掠过胃部、肋骨,挤进胸口,连抓带拽,铸造了雄伟的两座山峦。   可能又有鬼手,从后腰、大腿钻了进去,来回像挤肉馅一样,做出一个翘臀。   小蝶就跟个血娃娃一样,被扯来扯去,扯的她双眼无神,呆滞的好似灵魂出窍。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重新沉了下去,就此不动。   这也只是短短几个瞬间,我赶紧揉了揉眼睛,也好确定我是不是看花了眼!   揉完眼睛再看,小蝶静悄悄的躺在尸水里,身体很久才会条件反射般抽一下,伤口依旧与臭水粘合在一起,但却分辨不出是不是真的存在鬼爪了。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我想象中的事情一样。   小蝶脖子断了般靠在浴缸内壁,下巴跌落进水中,合不住的嘴巴一半被淹没,黑水涌进口腔,她没有反应。   我直怕她掉进去淹死,又看巴古大师停了咒语,看来要起身了,忙去叫醒小蝶,“小蝶?”   我轻声呼唤了她一下,小蝶一个激灵,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用微弱的语气对我说,“楚哥,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昏了过去,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大师刚给你施了法,你安静的休息一会,大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蝶点点头,抬手想要抹一下嘴巴里流出混着臭水的哈喇子,可一抬手,居然看见自己的掌被泡的肥肥大大,皮肉松弛,忙一摸水中的身体,恐是摸到了面片一样自己的人皮,立刻想到了什么,呜呜呜悲伤的哭了起来。   我看着她那更丑的模样,嫌弃的不行,但又心里总想安慰她下,只好掩着鼻子,一手替她擦了哈喇子,忙抹在了浴缸较为干净的地方,什么也不说,赶快离开了。   出了门我就追上了站在不远处的巴古大师和挺。   他们俩人似乎也在商量着什么,见我追来,挺和善的笑着对我讲,“楚,纳克的事情我和师父说了一下,师父现在要去看看桑尼的尸体,你要一起跟着来吗?”   纳克是我和班的财神爷,他的事情我们有义务替他摆平,我当然不能退后,点点头,“我也想尽快知道结果。”   我们三人就一同又向密林中走去。   路上挺与巴古大师谁都不说话,我只好低头走路,一边思考着按照挺所说的,关于载体的谈话,脑中开始胡思乱想,桑尼不会真诈尸了,天黑以后自己走回纳克家了吧?   想着想着,我差点撞上了挺坚实的后背,原来我们已经快要到存放桑尼尸体的目的地了。   这里,也有一间大房,可这一间房却不再是木屋,而是一间白色平顶的洋灰房。   巴古大师对挺说了两句泰语,挺便对我笑了笑,“楚,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当然也必须得同意,挺就带着我走进了那间伫立在密林中的白色房子中,打开门,铺面而来的就是冰冷的气息,就好像走进了一间冰窖。   挺这家伙也不开灯,只是敞着门,让外面明亮的月光照了进来,“跟我来!”   我便跟在了挺的身后,顺便打量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之内的布局,好像是电视中藏书阁一样,两边都靠墙的地方都放着两米多高的架子,这架上又有许多阁,可惜里面藏着的不是书,而是薄皮木棺材。   原来这就是巴古大师所建的停尸场了!   越是往里面走,越黑暗,也越阴冷,我不觉得加紧脚步靠的挺更紧了,一直走到紧里面,挺才指着较空的一块地方说,“这个就是桑尼的尸体了!”   果然在这里的架子尾端,最后一个棺材未布满尘土,挺立刻上前一步,双手环住棺材,使力把它拉出来,对我说,“帮我下!”   我抬着棺材的一边,与挺一起将棺材放在地上,巴古大师的棺材虽然皮薄,但也不轻,挺挤开我,抱住那棺材,足下发力,就将棺材的一端提的离地三尺,“楚,你如果抬不动,就推吧!”   我也不愿废那力气,就在后面推棺材,棺材磨着地面的声音好似铁丝摩擦黑板,发出嘶嘶让人牙酸的声音。   我左右看向两边,满满的棺材墙里不知藏了多少尸体,它们此刻会不会也在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控制自己的思绪,一闭眼,用力的推了一把棺材。   突然!   嘭的一声,我听见桑尼在里面重重的锤了一拳……   ☆、19 尸体的痛感   棺材里这一声很沉重的闷响,吓的我手脚同时停止用力,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棺材。   可挺似乎毫不意外,而是面带微笑,打趣着和我讲,“有些阴灵,总是不太习惯安静的在里面待着,楚,快用力啊!”   我咽了口吐沫,只得和挺一起把棺材拉了出去,一出那存满尸体的洋灰房,屋外清凉的空气令我浑身毛孔放松了下来,还是外面好!   巴古大师见我们出来了,立刻走上前来,用眼神示意挺将棺材打开。   挺二话不说,用手指摸在棺材盖下面的缝隙里,一用力,咔的一声棺材盖就被欠了起来,这里的尸体指不准哪天就会被从棺材中拖出来,故此从不封棺,也是为了方便!   挺将棺材盖翻转扔在地上,夜色下,我看见尸体上有不少黑色的虫子,差不多都有拇指大小,肉滚滚的身子四角朝天,头上两根触须一动不动,六只长腿屈回来,躺在桑尼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衣服上死了。   我也不知怎么会有这种虫子爬进去,但不管这种虫子是什么虫,棺木今天刚刚盖上,这一时半刻的也憋不死,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不过毕竟凡是与阴灵沾染半点关系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会出现异常,不足为奇。   挺完全不在意这些大虫子的尸体,而是弯腰伸手去拖住桑尼,嘿的轻喝一声,就扶着桑尼坐了起来。   此刻桑尼青黑的脸上,多了些凶相,好像恨不得见人就活过来咬上几口,一只跟蚂蚁窝般高高肿起的眼珠子,里面被蛀了密密麻麻的洞,白色、喜爱腐肉的蛆团扑簌着掉下不少。   恶心的我掩着鼻子就往后退。   桑尼的尸体被埋进土里一个月了,可嘴唇还是非常红润,也显得格外瞩目,另外一只还算好的眼睛瞪着前方,在前方,巴古大师于怀中摸了几下,取出一个古铜色的长条盒子。   巴古大师用手轻轻在盒子上从下而上摸了一遍,待到盒子下方,才用力一拨,咔的轻响,那盒子盖就被抽了出来。   里面装着一支白漆的长针,上端有指头粗,越往下越尖细,到最后,就变成了尖尖的。   这支针,被盒子里的一捧灰所埋葬,只露出一点点痕迹,随即巴古大师用二指将其取出,光滑的表面不留一丝的灰尘。   这些灰尘,正是人的骨灰!可巴古大师就这样随身携带着,毫无忌讳。   挺托着桑尼的后背,让桑尼的尸体坐在棺材里,看着巴古大师,说了句泰文,我差不多能猜出挺话里的意思,他可能是在说开始吧师父。   巴古大师又往前站了一步,他眼中充满了认真的神色。   巴古大师将手中的骨针置于桑尼的天灵盖上,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懂的咒语让此刻变的更加神秘、惊悚。   那针尖被巴古大师强劲的手力刺入桑尼头皮之内,巴古大师又将它旋转了几下,使它没进了脑颅里面。   此刻巴古大师手背上青筋暴露,我看见那骨针有一半都下去了,估摸着已经插入脑子里面了。   也就在这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桑尼的尸体,竟然……竟然有了反应!   首先我看到的是桑尼那只独眼,青白的眼球微微抖动了两下,又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死不瞑目的桑尼还会怕疼?   巴古大师见桑尼的尸体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响动,口中的咒语念的更加沉重,声音也变大了不少,那只针,在巴古大师手里左右摇摆,没进去的那一端仿佛在搅拌脑子,要把它搅拌成豆腐脑!   嘶……   棺材里发出了这种响声,桑尼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眼球也快要掉出来了!   但是乍一看上去,桑尼又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许久,这声音停了下来,连同巴古大师的念咒声。   巴古大师拔出了骨针,上面除了血真的沾染了一点白色的浆糊,就被他用手指抹去,将这枚针放回了盒子里。   挺一抬桑尼的手臂,在棺材底部,也就是桑尼的手刚才放着的地方,果然有几道新鲜的指甲印。   “楚,你看,桑尼的阴灵确实在尸体上附身,我师父这只针配上法咒,专克灵魂,一旦插进去,恶鬼一定会痛的忍不住而发出响动,这就证明,桑尼的灵魂不会回到纳克家,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法术,连死人都会疼的活过来,我觉得自从我来到巴古大师这里,每一样法术都异常邪恶,我看巴古大师练的就是邪法吧!   我赶忙回答挺,“但是纳克打电话告诉我,他确实看见了纳克的鬼魂,就在楼梯上!”   巴古大师听不懂我说什么,只好等挺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才与挺交流了一番。   挺说,“楚,我师父让我明天和你再去纳克家一趟,做事要做好,不能做一半!”   我想挺的意思是不能虎头蛇尾,要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可我犹豫再三,还是不太相信挺的能力,随即表示能否请巴古大师动身去一趟。   挺无奈的耸耸肩,原话转告巴古大师,又听巴古大师说了些什么,才胸有成足的告诉我,“我师父说我去就可以了,让你相信我!”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楚,放心吧,我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挺既然这么说,我还能怎么办?只得答应明天早点动身。   回去后,挺同我告别,“楚,桑尼死的确实冤屈,戾气很大,师父让我把桑尼的尸体埋在地下,也好养阴,你先休息!”   说完,挺就去招呼师弟们了,我返回屋中,如何也合不住眼,总是在想,如果桑尼的恶魂确确实实就在尸体里装着,那纳克家刚才出现的会是什么?   纳克说他看到了桑尼的鬼魂,但也是纳克说的啊,中国有句老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是该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巫术,还是相信纳克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呢?   纳克是眼花了还是在骗我?如果是骗我,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翻来覆去,很快天就亮了,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忽然看到不远处小蝶所在的大屋,自然又记起昨夜她所受的折磨。   小蝶不会死了吧!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因为她的现状搁给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她随时都要死掉,每一分钟每一秒,死神常伴她的身边。   我叹了口气,走进去看了看小蝶。   小蝶躺在臭气汹天的浴缸中,安静的睡着了,可是她的皮……   她的皮好像紧缩在了一起,如同缩水了一般,但依旧很松垮,那菱形的伤口已经结出漆黑的伤疤,和沾了一团团狗屎一样恶心。   这件人皮真的是她的吗?我感觉她披了别人的皮一样,特别不合身。   我试探了一下小蝶的鼻息,还算均匀,这便退了出去,不敢扰醒她。   随处走了走,就看见挺步伐矫健,向我走来,看他的样子,神清气爽,绝不像我萎靡不振。   挺见了我就笑道,“楚,你要吃点早饭吗?咱们差不多该去纳克的庄园了!”   这个时候问我是不是要吃早饭,我胃里忽然一阵恶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管死的活的,都让我生不起一点食欲。   “走吧!”我干脆提议现在就出发,挺微笑着点点头,还是开着昨天那辆皮卡车!   一路的风景我无心欣赏,挺时不时瞥我一眼,“怎么了楚?没睡好吗?你心里有事情?”   “没,没有……”我抽了根烟点上,掩饰自己在说谎,没话找话的问挺,“对了,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巴古大师帮人铲除阴灵是不收费的,为什么不要香火钱呢?”   有钱不赚,这不是傻么?   挺顿了一下,认真的答我……   ☆、20 交托重任   挺告诉我,在泰国,邪恶的阴灵大多存在于穷苦家庭中,只有穷人才治不起病,打不起官司,枉死者也是居多,即便是自杀的人,也是生前破产、借了高利贷,才走上了这种歪路,像他们这种家庭,怎么能出的起昂贵的香火钱?   当然,不是说有钱人家就不会出现邪恶的事情,而是很少,即便有,也选择来请巴古大师消灾弥难,付的起大价钱。   既然是这样,何必再去为难穷人,干脆免费收了法力较强的阴灵,给富人解惑,这也是巴古大师定下的规矩!   我心想,巴古大师倒是会普度众生,又想,如果换了琴布大师,恐怕这给穷人免费收阴灵的事情,就要付诸东流了,那家伙可真是把账房先生这份职业在巴古大师这里发扬光大了!   挺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帅气的面庞在晨光中熠熠夺目,一会功夫,我们就赶到了纳克家!   而纳克,也一直在等我们!   纳克请我们进了屋子,又是昨天那个漂亮的泰国小妹送来茶水,前面就说过,她有一种古典美,苗条的身材显的羸弱,可腰肢以下,长久的劳作使她异常丰满,胸口挂着丰硕的果实,黑黑的长发披在肩头上,顺滑的很。   漂亮,就难免引人多看一眼,我又不是柳下惠,眼角余光也情不自禁的瞟上了她的俊脸,精致的五官摆放的恰到好处,星月般的眼睛、小巧的娇鼻、薄薄的红唇,都勾人遐想,可我总是觉得在她的脸上带了一层时刻化不开的愁云,当真是造物者的败笔!   就在我转不过眼神的时候,挺率先开口了,“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看一下纳克先生家里的情况吧!”   我这才悻悻的点头,纳克起身道谢,引我们上楼去事发地点一观。   楼梯是木质的,走上去会发出噔噔噔的脚步声,我们上楼的时候,我发现偶尔会有工人从上面走下来,时不时的盯我们一眼,我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纳克家的楼上,会有工人来回上下呢?   纳克给我解释,“最近桑尼的死搞的庄园里的工人人心惶惶,而且我家里的一部分工人都是从外地雇来的,就在我的庄园里居住,现在桑尼阴魂不散,我就让大家都住到二楼,这样安全一点!”   纳克的解释说的通,而且纳克做出这样的决定,说明他是一个好老板!   出事的地点在三楼,三楼并没有多少房间,这一整层楼都属于纳克居住,书房、卧室、卫生间一应俱全。   我不得不感叹这座别墅真的很大,几乎赶得上古堡了,纳克也说,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看来几十年前纳克家就是地主了!   这三楼的走廊虽然安静,可有点阴沉,不见光明,纳克走到一扇红色木门前,就站在门口说,“昨天晚上,我听见有人敲我的门,我打开了门一看,外面居然站着桑尼!”   纳克打开了红色木门,给我们演示了一下,又把门关住了,借此机会,我看见屋子里面很整洁,柔软的大床干干净净,我忽然想起来,纳克也算是成功人士,年纪比我都大出十多岁,为什么一直没见到他的老婆呢?   这是题外话,我也只是生出了这么个念头,很快继续被纳克的讲诉吸引。   “我嘭的一声,就把门关紧,立即给楚打了电话,过了一小会,我听见门外没有了声音,才打开了门,正好看见桑尼的灵魂从楼梯上走下去!”   我想这个时候,正是纳克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看见桑尼的时候。   挺听完纳克的诉说,让纳克打开卧房的门,走进去随意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我看见在纳克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相片,是纳克和一个泰国女人亲密的合影,挺表示这间房子里没有阴灵的存在,我们就出来了。   后来挺将这一层楼里里外外寻找了一圈,摇头说,“纳克先生,你这里很干净,没有存在任何邪物,不如我们去你的花园,桑尼居住的小屋看看?”   纳克急忙请挺跟他去一趟,后花园内,鸟语花香,只在深处,有那么一间发生过恐怖事情的小木屋,可是挺说,这里现在也很干净,而且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发现古怪的地方,还怀疑的问纳克,“你真的在昨夜见到了阴灵么?”   “嗯,我真的见到了!”纳克郑重其事的说,目光非常坚定,毫不慌乱。   我舔了舔嘴唇,眯起了眼睛看着纳克。   纳克没有理睬我,而是问挺,“小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我这庄园内没有恶鬼吗?”   挺想了想,“并不能说没有,而是我没有发现!你的庄园内残留着一点阴灵的气息,可是毕竟桑尼的亡魂在这里待过,这不足为奇。”   “也许会有阴灵,但是它躲了起来,也或者它不想让我感觉到,所以它暂时离开了庄园。”   我看见纳克挠挠头,瞅向了我,好像在说,你带来的这个年轻法师到底行不行?你的办事能力好差啊!为什么不带巴古大师来?   我便急忙求助挺,“挺,要不你四处找找?也许在庄园内的某个角落能有所发现,你不是说阴灵总会附身在一个载体上吗?它如果在庄园内出现,就会待在一定的范围内!”   “没错,是这样的!”挺面带微笑,“可是楚你不知道,如果我不能明确的知道那个载体是什么,阴灵又不肯现身,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的,何况现在还是白天,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是的,庄园很大,而且万一那只阴灵藏在庄园的墙外,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可让纳克犯了愁,挺问纳克,“桑尼的阴灵昨天晚上回来做了什么?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   “我并不是很了解桑尼,他只是许多工人中的一个,至于线索,我也没有!”   这可难办了,一问三不知,要挺如何查找?   挺摇摇头,“那只有晚上再见到那只鬼的时候,或许能够有所发现,比如它在哪里消失,它出现要做什么?”   “而且……”挺继续说,“法力强大的阴灵,也不止晚上会出现,白天也可能会出现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那怎么办?”我刚说了一句,纳克就猜测出挺的意思,“小师父,既然全天二十四小时恶鬼都可能出现,我们又不知该怎么对付它,只好请你留下来帮助我们了!”   纳克双手合十,正要哀求挺留下来,挺却摆手,“不行,我要留在师父身边修行,不如让楚留下来帮你。”   啥?这话可把我说的双眼一瞪,我留下来能干什么?   挺微微一笑,拉着我悄声道,“楚,收了纳克先生的好处,总不能不出一点力吧,你和他们一起找找,有任何问题直接找我,好吗?”   挺说话的声音小,但却偏偏能让纳克听到,纳克瞧向我,瞧的我老脸一红,原来忠厚老实的挺也会算计人!   可纳克却说,“他留下能干什么?”   我说是啊,我留下来能干什么?   挺笑道,“留下来等着那只鬼出现,你们可以试着跟在鬼身后,看看它消失的地方,也可以回想一下,阴灵可能藏身的地方!”   唉呀妈呀,只要是个正常人,才不会去冒险做这种事情,不管纳克怎么想,反正我是要拒绝的,可挺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伸出拳头将一物按在我的掌心,“放心,这个东西可以保护你!”   我摊开手掌,一瞧,是块骨头,开口问挺,“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人骨头吧!”   “是的,你真聪明,这是死人大腿上的膝盖骨,是我师父用剔骨刀从新鲜尸体上剔出来的,拥有很大的法力,能够震退阴灵,楚,这件事情看你的了……”   咦!我差点扔了,不过现在连护身的法宝都有了,我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吧,纳克见挺一定不会留下来,只好拜托我,“楚,那就交给你了!”   “……”   挺交代完了事情,就跳上车走了,临走的时候我还问了问小蝶的情况,挺表示要我放心!   纳克拍拍我的肩膀,“楚,幸亏有你,我给你安排房间,最近一段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吧!”   我看着走在前面纳克的背影,心里暗想,纳克,你说谎了吧!我已经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你的反常,有两点破绽……   ☆、21、怀疑   还记得纳克的屋子非常整洁吗?显然是今天早上细心收拾过的,试问一个人昨夜见鬼了,今天早上会有心思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吗?换成我,绝对连叠被子的心情都没有,我只想说,纳克今早过的很惬意。   当然,也不排除纳克内心强大。   可是他在挺的问话中表现的太过淡定了吧,尤其回答自己对桑尼的事情一无所知时,那快速、脱口而出的答案,真叫人起疑,好像他早就深思熟虑过一样,又像他根本对桑尼漠不关心。   被一只恶魂打扰了自己的生活,却不去探究一下为什么,这真的合适吗?最起码你要想一想,或叫来一两个与桑尼熟识的工友问一问啊,你说对吧!   我说的都是正常人的表现,纳克不正常!   随即我又想到之前关于班的未卜先知,这些不去细想就会忽略的问题让我异常烦闷,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棋子,他们知道点什么,却不告诉我,让我一头扎了进来,充当了局外人。   纳克见我越走越慢,回头笑着对我说,“楚,你在想什么,难道怕住的不习惯吗?还是怕鬼?”   我开玩笑,“我都怕!”   纳克给我安排了一间大房子,就在二楼,二楼的走廊很长,楼梯从中间一劈两半,我的房间就在这层楼右侧的最深处,纳克说住在这里会比较安静一点。   我推开了屋门进去一瞧,这房间蛮明亮,大床还带电视,另外有独立的卫生间,这个应该就是标准的庄园客房了。   纳克站在门外,见我表示满意,又去我的隔壁敲门,没想到我的邻居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佣,纳克对走出来的她交代了两句,然后对我说,“她叫塔娜,中午我要外出去谈些生意,塔娜会给你安排午饭,晚上回来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纳克说完就要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转头,很认真的说,“楚,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等纳克走了之后,塔娜转身就要回屋子,我忽然想和她聊一聊桑尼的事情,也许会对我有所帮助,忙去拉她,她的手臂很光滑,给我一种清凉的感觉,也就在这个时候,塔娜很敏感、猛的一抽手,抽身倒贴在墙上,眼睛里放着凶狠的光。   “呃……对不起塔娜,我是想问一问桑尼的事情!”我也退后一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塔娜看着我,我才想到塔娜可能根本听不懂国语,两人之间这就沉默了下来。   塔娜又要回去,我忽然叫道,“塔娜!”   她倒是可以听懂自己的名字,又犹豫的转过身体,我取出手机,连上了网络借助在线翻译打下一段话,我问:塔娜,你好,你可以叫我楚,我可以和你聊一聊桑尼的事情吗?   塔娜看完之后,又用自己的手机翻译了一段句子,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你想问什么?   随着键盘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我打上了这么一句话:桑尼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塔娜葱白的母指飞速的在键盘上按着,看起来这个姑娘闲下来的时候没少玩手机,按着按着,突然我发现塔娜的指头变成只在键盘的一个按键上狂按,最后递给我看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不知道四个字!   很显然,塔娜打出了很长的一段话,不过删掉了。   我还想再问,她急忙收回手机又打了几个字:我要去忙了!   然后塔娜关好了自己的房门便离开了这里,塔娜走了之后,我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子,变的一筹莫展了起来,就是看电视,都不知道里面讲了什么,这让我怎么打听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只好取出电话,尝试打给班,不过班的手机和昨天一样,还是打不通!   对于班的离奇失踪我也是呵呵哒了,这算什么狗屁事情,虽说班答应分我三万块钱,但是现在我可是一毛钱都没落进自己的口袋,甚至还战斗到了与阴灵打交道的第一线,我感觉我亏大了,真想一走了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班也就是不见了一两天,我要真走了,万一班又出现了怎么办?   硬着头皮我也得留下看看再说!我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玩了会手机,突然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   天呐,按照时间算,我来泰国旅游的日子早就应该结束滚回家了,可是我现在还在泰国,而且家中老母都未通知一下,不会按人口失踪给我报警了吧!   现在我的这张卡是来泰国办的,当然是为省话费,只好急急忙忙换了国内的卡,国际漫游来泰国之前就开了,还是能收到短信息的。   刚一开机,老娘果然发了无数短息,就快把我短信箱给炸了。   内容差不多一致,就是说我这个兔崽子野哪里去了,怎么不开机,速回电话。   我也顾不上省话费,直接拨通了电话,换来了老娘劈头盖脸的一通好骂,我说,“妈,我在泰国还真有点事,都忙的忘记给您请安了,回去一定带足了礼物孝敬您。”   “你个兔崽子,你去旅游能有啥正经事,还不是到处撒野?我给你说,赶紧滚回来,解决终身大事!”   我妈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个?   我又听老娘神秘的说,“你姑她麻友家有个姑娘,说挺合适你的,趁着你刚辞了工,先回来相亲,老大不小的不成家怎么回事,街坊们还当你有病!”   我把电话拿的离我耳朵远了一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有病,现在的大龄剩男剩女多了去了,要知道没钱没房,找个结婚对象得多难!   其实我不是没有相过亲,七大姑八大姨的也介绍了不少,可惜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一问存款以及将来的打算,就拜拜咯。   结婚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   我支支吾吾的搪塞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赶紧换回泰国的电话卡,小心耳朵长茧子,过了一会,塔娜送来了午饭,我想请她坐下,毕竟咱除了小时候让老娘喂过饭,还没被人伺候过,当然很拘谨了。   于是我拿出手机准备打一行字,塔娜一见我又要和她交流,立刻退出了房间,我感觉塔娜总对我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一直等到了傍晚,纳克才略带醉意的回来,一回来就让塔娜去准备今天晚上的饭菜,顺便把我叫到楼上,取出了洋酒要与我分享,我说你今天中午喝酒了吧,要不晚上就别喝了。   纳克摇摇头,“你是客人,一定要款待你!”   “楚,今天有什么发现吗?”纳克又问我。   我摇摇头,“哪有什么发现。”   纳克也不介意,笑眯眯的打开了一瓶威士忌。   我总觉得纳克一点都不在乎桑尼的恶魂,此刻的他,更多的像是只想和我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   “楚,不着急,你总会有所发现的!”纳克倒了一杯酒。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很怪,他的意思是说,我肯定会发现什么的,但是注意纳克的表情,他看着酒杯,醉眼朦胧,面色平和,这件事本来就是纳克庄园的事情,可现在他却真真像一个旁观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应该发现什么吗?   或者说,纳克在等我发现什么!   这让我联想到早上我的怀疑,如果纳克说了谎,昨天晚上他并没有见鬼,或者纳克的庄园根本就没有鬼,那么挺是正确的,可纳克在等什么?他叫我们来要干什么?   细细一想,他们给我的感觉,从开始这就像是纳克和班同我开的一个玩笑,只是这是个无厘头的玩笑,我莫名其妙……   ☆、22、楼梯疑云   塔娜将做好的美味佳肴端上了餐桌,默默的退了出去,我与纳克推杯交盏,几口洋酒下肚,烫的我脸色燥红,这威士忌还真不如二锅头好喝!   纳克闲聊的时候和我说,班是通过他的朋友认识的,之前他朋友就是班帮着在巴古大师那里种过诅咒,效果很不错,他觉得巴古大师的法术很高深。   而且纳克觉得班做事很靠谱,能力很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总之班给纳克的印象非常好,所以现在对我的印象也跟着蛮不错的。   我笑,“靠谱啥啊,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说完我就顿了一下,就是电话都打不通了,人都联系不到,纳克还称赞班靠谱,真没有一丝怨言吗?让我着实验证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侧面说明班的失踪是早有预谋的,可惜纳克并不是一个好演员。   纳克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接话,又要我喝酒,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毕竟纳克不笨,又或者纳克一直认为我和班是一伙的,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所以我会知道点什么,可我并不知道。   那么纳克和班也就不是完全坦诚相待的咯?   如果是这样,起码我并不是被他俩合起伙来戏弄,让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我又和他干了两杯,纳克说话舌头打结,借着酒劲,我问纳克,“你真的不了解桑尼吗?他可是你的工人啊,要不你给我说说,桑尼在自己的屋子被勒死了,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给人谋杀了吧,会不会和人结怨,他现在变成了鬼,也可能就是要回来报仇啊!”   我觉得我这个逻辑完全说的通,换成谁也会这么想的吧。   “知道这些有用吗?”纳克皱了一下眉头,“警方都立案了,不是也查不出个究竟!还是别想这些了!”   别想这些了?我睁大了眼睛,我不想这些我是来干什么来了?   纳克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说不过去了,才巴扎了一口酒,喷出一团酒气,“桑尼这个人和谁也有仇,这家伙爱偷懒、喜欢欺负别人,打过还几次架,根本不服从管教,是个纯粹的混蛋,早知道我就不该好心雇佣他!”   听纳克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十分对桑尼不满意,但纳克这不是挺理解桑尼吗?为什么他早上会对我们说不了解桑尼呢?   酒劲上来了,纳克摇摇头,让自己能够略微清醒一点,通红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酒杯上反射出的灯光,“楚,再喝一杯!”   “纳克先生,我想我还应该多了解一点桑尼,才好找出那只恶魂可能藏身的地方!他到底有什么没有遗愿,或者不甘心的事情?”   我不依不饶,惹的纳克有点恼怒,干脆答我,“不知道!”   这句话呛的我不知怎么再问,纳克又叫我喝酒,我总觉得今天中午纳克已经陪生意伙伴喝了不少了,再好客晚上也不至于这么拼命陪我吧,我看纳克就是想要把我灌醉。   我当然会拒绝他,“不喝了,还有正经的事情要办呢!”   我去推纳克举来碰杯的手,纳克对我指指点点,“楚,鬼又不是想见就见的,不差今晚,来……”   纳克后话没有说完,咚的一头就跌在桌上,看起来是不省人事了!   好家伙,看这架势要不是纳克中午已经喝了不少,晚上估计我非得爬着出去,我把纳克架起来,搀扶着他回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灯将纳克放在床上。   我又看见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便把相框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一瞧,照片上的纳克还是年轻的时候,不像现在肚子微微发福,眼睛有了细细的鱼尾纹。   他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起坐在草丛里,笑的相当灿烂,那个女孩子眉目清秀,小鸟依人,到也似乎郎才女貌。   我听见纳克打起了呼噜,就把照片放了回去,替他关好门,这就下楼回自己的屋子。   可是我总觉得越是和纳克相处的多一点,他的行为举止就会越奇怪反常!   我刚才一直在不停的问他桑尼的事情,纳克为什么很排斥说桑尼的事情呢?他明明了解!而且我心里知道,这庄园里没鬼,桑尼的阴灵确确实实被挺带走了。   这也是最最让我感到纳闷的事情,纳克把我找来,到底要干嘛!   “没鬼了,要我见个毛线鬼啊!”我想的入神,嘴里嘟囔了一句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脚下走的也是极慢极轻。   从三楼折下一半,正待拐弯,我一抬头,两只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就在二楼上来拐弯的地方,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道身影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褂子,非常大,掩住了小腿,看不出身体。   他背朝着我,趴在了墙壁上一动不动。   双手自由落下,脑后的长发黏黏糊糊的打了许多结,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清洗过了一样!   我眯着眼睛一看,突然!   我发现那个身影站立在地上的两只脚,脚跟是不着地的!   当下我弯腰藏在了楼梯的扶手后面,粗大的扶手木柱也能挡去我一半身影,加上三楼楼梯的灯光很暗很暗,使得我非常难以被发现。   就在此刻,那道身影回头了!   只是侧脸,它那枯黄的半边脸上,所能看见的眼圈完全是黑色的,深黑,不是活人应该有的黑眼圈,是鬼!   天呐,它的出现彻底推翻了我对纳克的猜疑,真的有鬼,在这个庄园内!   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发现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此刻我内心已经想要一探究竟了,我知道这层楼两端是没有任何出口的,我要等,按照挺所说,看看它到底会消失在哪里!   这只恶魂轻飘飘的一晃,身影就消失在了拐弯处,正是我房间的那头。   我也垫着脚尖,快步走下了楼梯,贴住墙壁,心里默念了一二三,猛的一探头,就向走廊的深处看去……   可是、我居然看见了塔娜!   塔娜刚好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那只恶鬼就扑了上去!   恶鬼的动作很迅速,狠狠的用身体顶在了塔娜的胸前,一只如同用石灰洗过的鬼爪用力的捂住了塔娜鲜艳欲滴、饱满的嘴唇!   以至于塔娜连惊叫一声都没发出来,就被恶鬼抵在了墙上。   我被这一幕给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此时的我应该做什么了!   恶鬼发疯一样把塔娜顶在了墙上,张口就咬住了塔娜细白的脖颈,塔娜的脖子如同覆着脆玉的工艺品,细嫩绵滑,这只鬼就用恐怖的大嘴拱了上去,又如恶狗扑食,深深的嗅着塔娜搭在肩上黑如海藻散发喷香的秀发。   它的嘴由上而下,一路拱到了塔娜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啃咬着。   塔娜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两只小手不住的推搡,可惜恶鬼的力量很大,就好似一根扎入地下的铁柱!   恶鬼来了性子,另外一只大手按住了娇小塔娜的肩头,死死的攥住塔娜洁白的衣衫,嘶的一声,就将那衣衫撕开,露出了香肩,在滑不留手的肩头一抹,顺下摸上了结实的峰峦!   狠狠的攥着,似乎要挤出水来!   我都看呆了!震惊了!   塔娜拼死反抗,两只小拳头快速的锤着恶鬼的胸口,恶鬼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只手放开了开胃甜点,换做自己结实的胸膛贴了上去,而他腾出的手继续一路向下,拽住了塔娜的裙角。   然后抱着塔娜的一条美腿一提!   就将那美腿缠绕在了自己的腰间,下身一挺,可怜的塔娜就此被恶鬼治的服服帖帖的,动弹不得……   ☆、23、越洋电话   那只鬼手,五根指头都用力的攥进塔娜大腿美肉中,臭嘴乱拱,塔娜呜呜叫唤,可惜并不能发出多大声音。   难道就要在这楼梯走廊之中上演一出活脱脱的春宫表演吗?   好一只色胆包天的恶灵!   那恶灵恐怕是也想到此处随时可能有人现身,这才松开了含着塔娜粉色耳垂的大嘴,用力托起塔娜的屁股,想要带着塔娜返回她的房间!   至于回去之后,现成的床铺早已备好,塔娜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已不能再袖手旁观,这几个呼吸之间,我决心冲出去解救塔娜,当即猛的跳出拐角,对着楼中所有紧闭的房门大吼一声,“救命啊,有鬼啊!”   我想叫出居住在这层楼中的工人,也好人气旺盛,驱散恶灵。   可是叫完我才想到,估计我说国语,这些人未必能听的懂,果然我与那恶鬼包括塔娜都齐齐愣了一下,没见有人出来。   我干脆取出了挺临走前交给我的法宝,一块从新鲜尸体上,用刀剜下的大腿膝盖骨,对着那恶灵叫起来,“滚开,快离开这里!”   恶灵见了我手中之物,也是有些惧怕,轻轻放开了还托着塔娜美臀的手,任由塔娜从它怀里跳下来,跑到了一边,却又恶狠狠的盯着我,不敢靠过来。   可我哪里会降鬼除魔,只觉得心里紧张,呼吸越发急促,想要用这块人骨头打它,将它打跑。   恶灵黄色的牙齿磨的咯嘣响,我看见它双手屈成了爪,因用力而变得微微发颤,还好黑色的指甲不像中国僵尸那种长长的,可以把人撕烂的锋利。   我定了定神,迈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同时不住将人骨置于它面前,时不时晃动一下,也好吓唬它。   我每朝它晃动一下人骨,它就向后退一点点,我也逼近一点,心里说,这骨头果然灵验,看来恶灵也不是那么可怕!   可就在我几乎快要接近恶灵之时,那恶灵却有了动作,一个箭步冲向我,它狠的嘴里都流出哈喇子,一对鬼爪紧握,捏成拳头,咚咚两拳就击中我的胸口。   它的力量可真大,锤在我的心口上生疼,打的我血气上涌,噗通一声狠狠坐在地上,屁股都要摔成三瓣了。   那恶灵见状,转身就逃,飞奔着从楼梯上就跑的不知哪里去了!   遭了,我的任务就是看看这恶灵去哪里,它藏身之处在什么地方,可我现在瘫在地上起不来,肯定是错过好机会了!   一旁的塔娜见我呲牙咧嘴,忙过来扶我,还不断说着什么,可惜我听不懂,但她一弯腰,本就被撕破的衣衫里面,露出结实饱满的雪白色,沉甸甸的晃在我面前,一条细细的缝隙里似乎还飘出奶香味。   我看着雄伟壮观的两串葡萄,目光离不开,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胸前,张嘴发出声响提示塔娜。   塔娜低头一看,用一只手提了提被扯下来的衣服,挂回到裸露的肩头,毫不在意这尴尬一幕,把我搀扶起来,送我回屋子。   我坐在屋子里的大床上,感觉一口气还是喘不上来,塔娜双手紧张的抓着衣角,也不退开,毕竟我受伤也是为了救她。   塔娜犹豫再三,还是掏出手机,打下一行字给我看:谢谢你,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同时也想到掏出手机,回了一行:这里真的有鬼,是不是跟桑尼有关!   虽然我知道这只鬼并不是桑尼,可我总觉得整件事情可能桑尼会是突破口。   嗒嗒嗒……   塔娜递给我她的手机:别想了,这与桑尼没有关系。   我看着这几个字,打内心就有一种无力感,塔娜就从我手中取回手机,返身出去了。   这件事情开始变的凌乱了,我一点点的返回去想,就从班和我开口,要我跟挺来的那天起,班就告诉我,庄园内有一只色鬼,果然今天就见到了一只色鬼,也就说班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真相,可是我却没有听从他……   可是为什么后来这只鬼就变成了桑尼呢?   不!   不应该是变成了桑尼,而是我们一直谈好要带走的恶灵就是桑尼,与色鬼无关!   一切由无厘头变的乱糟糟的,我想还是应该问一问班,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但班的手机打不通!   可是,是我这个泰国的电话卡打不通呢?还是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突然想到,班的工作性质是不允许他一直关机的,也许他把我拉进了电话的黑名单呢?   虽然是胡乱猜疑,可我还是赶忙换上了国内卡,打算打一个过去。   很快,电话卡就换好了,刚一开机,叮当一声,有一条未读短信。   开始我当是我妈的,就随手打开看了一眼,来电姓名上居然写着王明二字。   王明和我生活在国内同一个城市,说起来我们还是高中同学,但也仅仅是同学关系而已,毕业后更是天南海北,各走一方,不过这次泰国之旅,正好我一个要好的朋友邀请他一起来了,所以我俩又留了电话。   我好奇他为什么突然给我发短信了,便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怎么关机了,给我回个电话。   王明要我回电话,我就得回。   因为这个王明是公务员,在市里劳动局上班,听说这小子混的风生水起,和领导走的挺近,我一直寻思着回去能不能找份正经点的工作,起码相亲出去提起来,能加分。   那他就能帮上我的一点小忙!所以这电话我就得回。   我给王明回了电话,只响了一声,王明就把电话接起来了,王明这小子知道我是打工一族,出来玩的时候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聊天也趾高气扬的,现在就说了,“我草,你小子大白天的关什么机?是不是摆地摊呢?”   听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在我们市,摆地摊这种抛头露面的小本买卖是被人瞧不起的,搞的和天桥底下买光盘一样。   不过我不能发火啊,这不是想着回去求人办事呢吗?   “嘿嘿,老王,我在泰国不是用的泰国移动吗,咱俩不是一个网,当然打不通了!”我和他开了个玩笑,哪想王明大吃一惊,“草,你怎么又跑泰国去了!”   王明张口闭口就是草,他是吃草长大的?还公务员呢!   我嘿嘿笑了笑,没搭茬。   王明这才道出了找我的目的,“老楚啊,我是想问个事,你记不记得在泰国,你生病了,然后班好像带你去看了赤脚大仙,挺灵验的,当下就见效,你给我说说,那地点在哪啊?是不是真灵?”   王明的话就很矛盾,他刚才不就说巴古大师给我施法挺灵验的,现在还问我灵不灵,我笑了,“灵啊,那地在泰国啊。”   “别扯犊子了,我还知道在泰国呢?我是问具体地点,我有事,阿班电话打不通,我才问你的。”王明语气不善,似乎我就该恭维他,连个玩笑都不能开一样。   不过我心里还是一沉,连王明都打不通阿班的电话,看来阿班是真失踪了。   就这一思考的功夫,王明突然想起来什么,“老楚,说起来你不是在泰国吗?能不能帮我去赤脚大仙那问个事啊?”   王明如果用我办事或问我话,我就变成了老楚,如果称呼再亲近点,估计那就得摊上大事了!其他时候我就是草,要不就姓扯,叫扯犊子,这脸变的!   “啥事?最近我都在那位大师家里住,我可以顺便给你问问。”   “你在大仙那里!”王明又吃了一惊,转而惊喜,“太好了,楚老弟,你帮我问问升官发财有什么好法术?”   ☆、24、鬼来袭   我给王明普及了一下,巴古那叫法师,大师也可以,却不是大仙,王明哦了一声,不管听没听懂,继续小声的和我说,“老弟啊,我们科长这个月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工作时间长,办事能力也没得说,我想往上面走一走啊!”   我说那你找领导啊,找巴古大师干什么?   我还傻了吧唧的给王明出了个主意,“你不给领导送点礼吗?”   “送了啊!”我听见电话里啪的一声肉响,估计是王明拍大腿的声音,我们在泰国旅游时聊天,一说到激动的时候,他就爱拍大腿。   王明对我这个主意不以为然,神秘的讲,“我就是送了礼,才感觉事情不对劲!”   “你知道吗?我晚上偷偷去给局长送了两万块钱,局长没有收,说我瞎搞,论工作能力我在科里那没的说,资历也算高的,李科现在要退休了,自然优先考虑我,让我快把钱拿回去吧!”   我心里想,说明人家局长刚正不阿,而且也说了,优先考虑王明,还有啥不放心的?   王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他多次在局长礼拜天去河边钓鱼时,自己偷偷摸摸,假装偶遇,跑去忙前忙后的,私交也是有些的。   王明这小子真是聪明人,我知道王明他大爷就是年轻时候带着他去河里摸鱼淹死的,这家伙从小对河水有恐惧,高中时候王明回家路上见到护城河都得离远远的。   你说他还会去学钓鱼?   可现在王明就是学会了,还凭借这个和局长套上了近乎。   我又猜测,“不会是有点交情,你们领导不好意思要你的钱吧?”   “呸,他会不好意思要我钱?没关系才不会收我钱呢,你想,如果他真的考虑让我当科长,这钱不是白送给他的吗?他为什么不收!我看,他是考虑别人了!”   王明的心思果然慎密,按他分析,这种情况要比局长拿了钱不办事还可怕,因为局长可能已经另有人选了!而且是铁板钉钉!   “老弟啊,你既然还在大仙那里,你能不能帮哥一把啊,换了新科长,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再有机会轮到我……”   王明的声音有些哀愁,我只好安慰他,我回头帮他问问,不过王明最好能来泰国一趟。   “这个恐怕去不了!”王明说,“现在正是竞争激烈的时候,我请假远离战场,回来后万一黄花菜都凉了怎么办?”   我说那这个不行,人家都是跑到巴古大师这种个诅咒回去,总不能让巴古大师跑到中国给你施法吧?   王明只说让我问问,问问再说,有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他,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状态,班到底去哪里了?   既然想不通,我也不打算想下去了,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便放下手机,走到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再说。   这间屋子的卫生间也不小,确实和五星级宾馆的卫生间有一比,里面还带着用瓷砖砌成的白色大浴池,我转念一想,何不洗澡放松一下。   当下放好热水,脱了衣裤丢在了洗漱台上面,一不留神,裤子里装着的那块人骨也掉了出来,我没多想,捡起来扔在了衣服的最上面。   水温正好,酒劲瞬间被蒸发出来,一阵酸爽。   泡了一会,我用毛巾掩在脸上,继续享受洗澡带来的舒爽,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玻璃裂开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大,但一直在响,也变的密集了起来。   我赶忙取下脸上的毛巾,哗啦一声从浴池中站了起来,胸膛上面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去。   顺着那声音,我看见洗漱池上方墙壁挂着的大镜子,正中心的位置无端的裂开了,裂缝还在扩大!   “嗯?”我吃了一惊,跃出水池,顺手扯了一条浴巾披在光溜溜的背上,走过去打算查看一下。   镜子上笼罩着一层雾气,我看不清里面。   可是我发现,洗漱池边缘高高堆起的衣服上,那块人骨被我放的非常接近镜子,今天一天都没事,可这骨头一放到这里……   我尝试着将人骨贴住镜子,咔擦一声,果然那就像蜘蛛网的裂缝瞬间扩大一圈,有了反应!   朦朦胧胧的水蒸气后面到底藏了什么?我感觉我的后背有些阴冷。   我抓住浴巾一角,在那镜子的中心一抹!   就像被我刮开的刮刮彩一样,一条清晰无比的痕迹中,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睛,死鱼白的两只眼珠不知窥探了我多久。   “啊!”我被惊的轻声叫出声音,同时脚下向后退了一步。   那双诡异的眼睛并没有因此而离去,而是就这样盯着我,我敢确定那不是反射出我的眼睛,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瞧,身后紧紧关着的门前什么都没有。   我紧捏了一下人骨头,壮着胆子抱起我的衣服,返身就逃出了卫生间。   我的妈呀,这屋子里就有鬼。   可我一出卫生间,差点撞到一物,抬头一看,就看到一条黑影站在我面前。   当时我就吓的头皮一麻,摆在眼前的又是一只鬼啊!   它身材差不多与我一般高,黑色、破烂不堪的袍子上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泥土味,脸面上绿油油的,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惊讶,好像对我光着身子突然跑出来也有点诧异。   不过,这一丝惊慌马上就消失了,换成了凶厉的神色。   它双臂一张,立刻向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用人骨去击打它的胸口,人骨狠狠的按在了它的身上,它居然是拥有实体的,人骨不但没有发挥驱魔的效用,反而被它结实的胸膛给顶了回来。   我手中的衣物统统掉在了地上,而我却被它压在了身下,被它推倒在了床上。   这只恶鬼得手之后,嘴里喷出了炙热的气息,伴着一股腥臭味。   它一只大手用力的扯下了我披着的浴巾,另外一只手却捂住了我的嘴巴,它的手也是臭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骇的惊慌失措,就在此刻,我感觉扯下我浴巾的那只手顺着我的后背摸到了屁股上,猛的一种排山倒海的刺痛传递到了我的脑子里,有一硬物戳进了我的屁股里。   可我嘴中爆发出的悲鸣却被它的鬼爪捂的化作了呜呜声,憋回了肚子里。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打我的心底升起,这只鬼可能想要干我!   而且它还是一只男鬼!   这种预感激起了我临死反抗,全身疯狂的挣扎起来,顿时让我脱离了恶灵的掌控,我一翻身,用力一拳打在了它就要贴过来的臭嘴上,打的它一个跟头栽到了床下,马上它又站了起来,这就又要再次扑上来!   “去你妈的!”我急的一脚飞起,直接踢在了它的裆上,感觉那里有一根直挺挺的木棒,那木棒应声折断。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恶灵被我一脚踢的双眼瞪大,立即紧咬牙关,克制自己不发出声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鬼啊,我当然不敢补上一脚,只好迅速用浴巾捂着身下,本能的躲开它。   那只恶灵又趴在了地上,全身如同断了骨头一样抖动起来,然后从我的房间里爬了出去。   我看着还敞开着的屋门,后怕的要死,身上的水不知干了没有,反正又布满了一身的冷汗,只是屁股里还是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才发现还有一个东西留在里面,我忍着痛苦用力的将其拔了出来……   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这玩意!   ☆、25、凶佛   我取出来一看,这东西圆圆的,上面还有一根透明的管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液体,这不就是药店里出售的开塞露吗?   我火了,这是要草老子啊,可是在怒火之后,是深深的恐惧和害怕,是一种我无法忍受的恶寒……   “这里鬼这么多!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我再三思考,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旦天黑了,鬼就会都出来,而且男女通吃!   我不想在这里丢了节操,立即想到回去找挺搬救兵来,便把那瓶疑似开塞露的东西装进口袋里当证物,冲出了门外,左右一瞧,这层本来住满了工人的走廊空空荡荡的,一个活人都没有。   阴风嗖嗖的刮起,刮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本来想叫上纳克送我,可是想到纳克喝的烂醉如泥,情急之下,我独自溜出庄园,爬上了公路,掏出几张泰国货币,这才拦下了一辆过往的黄色老式小轿车。   司机瞧我慌慌张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泰语,我听不懂,只好用手机打下送我去巴古大师那里的字样,那司机看起来也知道巴古大师,轰着油门就如离弦之箭,个把钟头就到了。   下车我就跌跌撞撞的往密林里跑,很快看到了前面一片明亮的大屋,有些诉求者正在虔诚的等待巴古大师做法,而负责安排他们的正是琴布大师。   我立即奔跑到琴布大师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琴布大师,挺在哪里?我、我见到庄园里的恶灵了!”   这些话让琴布大师一愣,对我使了个眼色,此处暂时交由别的小徒弟处理,带着我走到了后面。   此刻挺正在忙碌小蝶的事情,进了泡着小蝶的大屋,挺见我自己回来了,虽然诧异,可还是竖起一根指头对我嘘道,“别出声,蝶女士睡着了!”   我一瞧,浴缸里的小蝶微微垂着睫毛,显然陷入了沉眠之中,可是那一盆尸油……   现在这盆尸油似乎干涸了,就像一层黑色的土壤将小蝶埋葬,被埋着的小蝶除了脸露了出来外,还有少部分身体也露出来了,不过小蝶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脸也不知为什么,皮肤虽然紧紧的绷了起来,但满脸的褶皱,如同过百岁的婆婆。   那些伤口的结疤也脱落掉了,依稀可见一条条黑色的疤痕。   而且、而且小蝶这件缩水的皮囊绷的也太紧了吧,我看快把她裹成个木乃伊了,但为什么这人皮还有这么多褶皱呢?   可能我们说话的声音让小蝶微微有些苏醒了,她发出了一声娇喘,张大了嘴努力的吸气,呼吸极为不顺畅。   很快她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挺拉着我走到外面,巴古大师紧随其后,挺忙问我,“楚,你怎么回来了?见到了阴灵了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见到了!”   “我不光见到了,还跟纳克庄园里的恶灵打了一架!”说到这里我就有点生气,掏出那块人骨丢还给挺,“你给我的玩意管不了多大用,还给你吧!”   挺和巴古大师对视一眼,都对这块能够震退恶灵的法宝失效而感到不可思议。   于是我将在楼梯口碰到了色鬼想要占有塔娜,再到后来我洗澡见到了诡异的双眼,后又差点被鬼给爆了菊花的事情都统统讲了出来,我又愤怒的掏出疑似开塞露的可疑物品给他们看,现在回想到那一幕还冷汗淋漓。   琴布大师用二指捏着小瓶笑着问挺,“你见过有恶灵用这个的吗?”   挺摇摇头,“阴灵不可能用活人才会用的润滑油,而且灵魂是没有实体的,所以说,想要进入楚身体的那只鬼,其实是人装的!”   “不错!”琴布大师继续分析给我听,“你在楼梯口见到的那只鬼,双脚脚跟离地,你可以模仿它的动作给我们看吗?”   我走到一间木屋的墙后,学着那只鬼的样子双脚脚跟离地,正好探出了脑袋,顿时醍醐灌顶,那哪里是鬼飘了起来,而是在从墙后窥探走廊内的情况,把脚尖踮起来了!   天呐,那想要占有塔娜的鬼也是人装的!而且显而易见,他扮成鬼的样子就是计划好的,目标就是塔娜。   得知了真相的我,早已怒火冲天,妈的,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非打死那个对我菊花感兴趣的混蛋!   挺却劝我,“楚,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要太生气,明天我陪你再去一趟纳克先生的庄园。”   我说还去什么,都他妈是人装的,琴布大师却摇头,“你洗澡时候见到的那双眼睛,可能来自阴间,那个不是活人能装的来的,因为它确实对人骨有了反应,如果不是有这件法宝,楚你当时也许会有麻烦!”   我这才想起了那双眼睛,咽了口吐沫,不再说话了。   挺见了我这副样子,拍拍我的肩头,“你回来也好,你的朋友过了今天就可以自由了,你先休息一会去吧!”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王明的托付,忙问,“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想要种一个诅咒,不知可以吗?”   挺没答我,琴布大师却急忙开口问我,“什么诉求!”   他那副贪财的样子又显露了出来,眯起的眼睛如此和蔼,惹的我有些鄙夷。   我把王明想要升官的意愿说了出来,很担忧的讲,“我朋友他没时间来泰国,但他的事情真的很急,这个该怎么办呢?”   琴布大师想了想,“没关系,这个也可以帮他达成愿望,只是……”   琴布大师搓着手笑眯眯的说,我立即明白他是在谈价钱,心里想,王明这家伙是个官迷,让他出点血一定同意,便询问价格。   “你朋友这个诉求并不难,只是他人不在这里,就要费些功夫了!”琴布这老家伙还想坐地起价,我让他痛快点!   琴布便说,“一万!”   当时我就一惊,“一万泰铢?这么便宜?”   “不,一万人民币,你多要的算你的!”琴布也算直爽,不过以许多年前的物价,一万块也得王明半年的工资,而且我也不能白干不是?   我眼角抽搐了几下,换了副笑脸,“能不能便宜点?”   琴布大师不高兴了,肥脸绷了起来,两眼望天,挺却悄悄与琴布说了一句话,让琴布大师皱起了眉头,“既然挺帮你说话,那就八千吧,不能再少了。”   挺对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挺这个人与我很亲近,从第一眼开始。   琴布大师让我跟他来,原来是去找巴古大师。   此刻,巴古大师刚刚完成了今天的祭祀,琴布大师便为我将王明的诉求告知了巴古大师,两人交谈了几句,琴布大师才眉开眼笑的对我说,“巴古大师同意了你朋友的诉求,他不用来泰国,而且正好替你将那阴胎处理掉杜绝后患!”   琴布这两句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声,我出事的那个阴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容不得我细想,琴布又叫我跟他走上一趟,我不知琴布老家伙耍什么花花肠子,只好就范。   看琴布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去那一进门口摆放了凶佛的大房,路上我抽空给王明去了个电话,是他让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他的,何况这八千块他还没点头呢。   王明半天才接了电话,小声问我什么事,估计他和他老婆正睡觉呢。   我告诉他,大师说了你的愿望可以达成,王明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非说回去请我喝酒,我才又说,但是需要花不少钱。   我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琴布大师听我谈钱了,故意慢下了脚步,我细细一想,决定多要点,以免这家伙还价,“得一万八千块!你看行不?”   呸,我还是没多少经验,问他行不,他要说不行呢?我再给他便宜点?那算什么!悔的我差点咬了舌根。   果然王明肉痛,“这么多?那、那好吧,只要灵验,你先给我定下,我明天把钱打你卡上,你务必早点让这诅咒保佑我当科长!”   我心里偷笑,“嗯,行!”   “谢谢你了,兄弟,我全靠它了!”王明特别感谢我。   而我却很感谢阿班,要不是阿班给他们吹嘘的巴古大师多牛逼,王明才不会下这血本呢。   收了电话,琴布大师意味深长的取笑我,“你还真有做这个买卖的天分,以后多合作!”   我说那是自然,说话的功夫,我俩就走到了那所大屋,不过,走到这里,我才发现那所大屋的后面还有一个后门。   我们从这里进去之后,我又见到一尊佛,这一尊佛和前面那尊佛大小一致,而且据我判断,这两尊佛应该是一体的,但这尊佛的相貌……   可以说异常凶悍,整张大嘴都呲了起来,两排锋利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似乎要把人的骨头咬断了。   它的眼球是凸出来的,鼓囊囊的好像瞪着生死大敌一般,往下瞧一手为拳,一手为掌,齐齐置于胸口出,拳砸在掌心内,仿佛镇压一切恶鬼。   就在它盘坐的下方,摆了整齐的一排密封、透明的玻璃瓶。   琴布大师迈前一步,走到这排玻璃瓶末尾,拿起最后一个,“喏,这个就是你带回来的阴胎……”   ☆、26、封草人   琴布告诉我,现在就要用阴胎作为王明诅咒的阴灵,羊毛出自羊身上,是我带回来的,所以给我打了个八折。   我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可真会算账,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阴胎,现在它被福尔马林泡成了一块烂海绵,四四方方的红肉里似乎将那毛细血管都泡了出来,遍布全身,如同短短的触手漂浮在四周,依旧分辨不出头脚……   琴布说,“叫你过来得帮我打打下手,过一会巴古大师要用材林,但徒弟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算为难你吧?”   琴布大师既然在价格上给了我方便,我就不好驳他的面子,问琴布大师该怎么做?   “我一会教给你!”琴布从我手中夺过装着阴胎的瓶子,转身背对着我,我看见琴布大师走到了离着凶佛稍微远了一点的地方,但也不敢走出门口,将那瓶子打开,以掌盖住瓶口,猛的翻转过来,里面的福尔马林就咕嘟嘟的从他指缝留在地上,渗入了土中。   等福尔马林液体悉数倒完,正好那阴胎落入了琴布大师的手中,被琴布大师手掌一合,握在了掌心里!   这一握,阴胎身体里的血水立刻喷出不少,看来琴布大师使出的手劲不小。   阴胎便如块破布,被琴布大师攥着走了回来,“别看这小玩意尚未成人形,但经过女人重新孕育之后,厉害着呢!要是在萨锤佛身前放久了,那就真是浪费了!”   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放久了会浪费呢?   这是因为,泰国属于小乘佛教,流派众多,巴古大师也属其中一种流派,而眼前的这尊萨锤神佛,被巴古大师一脉的法师雕刻成这样,正是代表了佛教中最恐怖的“教令轮身”,以极其愤怒的方式镇压这里摆放着的小鬼死胎。   强大震慑力只会让这里的恶鬼们日渐萎靡,怨气消退,多放一天,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故此是浪费了,可如果不放在这里呢?恶灵一旦强大起来又会脱离掌控,发生危险,所以我觉得活人祭祀的法术很奇葩,它既需要怨念深厚、很难渡化的恶灵,又要时刻控制着阴灵们的能量不超出法术的掌握,但这道法术的特点依旧突出,见效快,而且效用明显且迅猛。   闲言少叙,琴布大师取出一个大罐,和一把手术刀,放在托盘中端了过来放下,攥着那阴胎不停的用手指拨弄。   找了一会,琴布大师终于确定了阴胎的头部,它的头部在尹女士的肚子里就被羊水泡的稀巴烂,我说为什么看不见呢。   “嗯!”琴布大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将那手术刀拿在手中,刀尖刺入阴胎头部的烂肉中,小心的割了起来,又有许多血浆被挑了出来,流的托盘上哪里都是。   几刀下去,那个死婴的头部被切的乱糟糟的,更加像块烂内脏了,琴布大师产生了疑虑,放下手术刀,干脆伸出小指,一点一点的插进死婴的脑袋里,在那头部之中扣来扣去,我看的直想吐。   记得阿班说琴布大师追随巴古大师多年了,应该不会乱来,果然琴布大师从中摸到了什么,又特别小心的以小指往出挑起一物。   正是那死胎从未睁开过的眼球!眼球还连着许多血管神经,拉出了血丝,被琴布大师直接用剪刀剪断了。   我看着血淋淋的眼珠咽了口吐沫,琴布大师又如法炮制,寻出了另外一只眼球,齐齐丢在托盘上,却将那死胎的身体连同不小心被他弄掉了烂肉块收集起来,一同丢进了那个大罐中。   “把它碾成肉酱!”琴布大师的一句话,就把我说的嘴里喷出了一口酸水,我真的吐了。   琴布大师赶忙说,“别吐到里面!小心你的小命!”   我却实在不敢想象,我即将要帮助琴布碎尸。   琴布从罐子里取出一个好像捣蒜用的木槌给我,“你先将它碾成血泥,我出去取点东西,记住,一定要碾的仔细点。”   我忙一把拽住琴布大师的衣服,琴布大师又止住我想要说的话头,“别怕,只要在这个屋子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看着琴布大师沾满血液的双手,我愣了一下,借机,琴布大师留下我,走了出去……   屋子里乌黑一片,佛像的样子异常凶恶,盘坐的双腿之下,是那一排排没有出世的阴胎,它们漂浮在瓶子的液体里,好像都悄悄的转动了身体,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心里默念一声,闭着眼举起了手中的棒槌,对着那罐子中狠狠的锤下!   啪叽,我感觉木槌的那一端砸中了一瓣橘子、一块西瓜,将它捣的鲜血四溢,肉汁横飞……   也许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人不会理解,可是我的心里就在这一锤之下,有了一种罪恶感,是一种对尸体的不敬、对恶鬼的不敬,这是罪孽,我是否会因此而负上来自灵魂的诅咒?   渐渐的,我的手臂开始变的麻木,机械的一锤一锤下去,越来越用力,我感觉那块烂肉被锤扁了,变成了血海,但是我不敢看,正巧琴布大师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把干草,见我干活卖力,笑着安慰我,“楚,你不要害怕,现在我们是为它祈求福报,这是在帮助它,它不会介意自己的皮囊的!”   “而且!”琴布大师神秘的告诉我,“你和它之间还有一个诅咒没有处理,现在寄放在这里,其实是借用佛的力量镇压它,只要你那朋友与它建立的联系,你才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我一惊,只好叹气,“我那朋友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只要按照我们的规矩供奉……”说话的时候,琴布大师用干草扎出一个草人,又将那一对眼珠按进草人的头部,这样就给草人安装了一对鬼眼。   琴布大师还特意拨开了草人头部的干草,让眼球进入草人的深处,也好掉不下来。   做好这一切,琴布大师让我把罐子递给他看,他以那木槌搅动血浆,才不悦的说,“让你碾的仔细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落,琴布大师又用木槌补了两下,然后把草人泡进了血浆中,封好,等待巴古大师做法!   我俩一起走出这间大屋,琴布大师看了看天色,“对了,楚,天亮前,蝶女士会得到重生,过一会就要开始了,你来陪着她吧!”   我想起了小蝶此刻就如快要死掉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小蝶还能完好的从浴缸中走出来!   只好先回客房中等候,也就躺了几个小时,听见挺顺路来叫我,“楚,你要去看蝶女士重生吗?”   “去!”我一下就跳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我好奇,更多的是我完全不敢想象小蝶会愿望达成,毕竟我受过多年教育,对医学上也有一定的常识,知道人体从内到外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即便能活,也要终身残疾了。   但可笑的是,我却相信巴古大师的法术一定能够成功,这仿佛成为了一种信仰。   我随着挺一同来到了那所大屋,除去小蝶所在的浴缸之外,屋中还摆放这三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冷冽的清水,上面漂浮着一丝丝火光。   巴古大师就坐在屋中上手,七排油灯火焰高涨,挺小声对我说,“我们让蝶女士多睡了几个小时,这样有助她恢复,不过也按照承诺在三天之内完成了法术!”   我表示理解,就见挺走到浴缸前,唤了一声,“蝶女士?你准备好了吗?”   “小师父,我准备好了!”浴缸里传出小蝶的声音,充满了活力,脆生生、娇滴滴的、与之前沙哑的嗓音判若两人……   ☆、27 娇艳重生   天色已经蒙蒙亮,在那遥远的边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开黑暗!   屋内烛火摇曳,映的浴缸外壁忽明忽暗,随着小蝶那诱人的应答声,挺举起了一桶清澈的河水,水中犹如泛着寒气,亮的晶莹剔透。   其实在昨天晚上,也就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巴古大师已经为小蝶做了一次法,而且白日给小蝶喝了不少麻醉草药,这让小蝶又休息了很久了。   这多睡的几个小时时间,可以使小蝶恢复的更好。   哗啦一声,一桶清泉从天而降,直直砸进浴缸中!   “啊!”娇嫩的惊呼从浴缸中飘荡了出来,那被冷水激的呻吟声引的我心驰神往,立刻由墙角里坐着改成站立起来,往那浴缸之中望去……   我看见那捧水砸在了小蝶的脸上,她满脸的血渍与黑色尸油遇水则化,就如油墨一般冲洗了下去,露出的,却是一张我所不认识的脸!   瓜子脸、尖下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那皮肤也白里泛红,细嫩的吹弹可破!   娇俏的鼻子下面,鲜红的双唇如同火焰,灼烧着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   埋葬着小蝶的、干枯的尸油块被那清水浸泡,乌黑的墨汁立即画出了莲花,散出了波纹……   小蝶的身体尝试着动了动,细长的脖便率先脱水而出,挺又举起第二桶水,挺健壮的胸肌在那油灯之下散发着古铜色,那桶水被挺举过头顶,倾斜着如同瀑布的水帘浇在了小蝶的头上。   “啊……”浓浓的喘息声,饥渴得到了满足,透着一股销魂的快感。   小蝶的长发褪去了粘稠的异物,变的顺滑了起来,她甩了甩头发,就像一跟粗粗的马尾辫,搭在了肩头。   她从那浴缸中站了起来,那张曾被泡大的人皮此刻依旧紧巴巴的束缚在小蝶身上,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紧,只是如给她穿了一件紧身衣,将那该隆起的部位箍紧,变的挺拔,将那该翘起来的地方包裹,变的圆润、小巧!   我曾经见识过的大象腿,也似重生一般,拔高了几公分,可偏偏修长、妙美、肤肉紧致。   我虽然知道小蝶原来的样子,但也由不得的心里一动,小腹火热的厉害。   小蝶挺起了傲人的胸,蛮腰不盈一握,后背反射出惹人心动的光亮,那肌肤就像雪一样漂亮,她回头,锁骨突兀,可留在她身体上的处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她一条长长的细腿踩在了浴缸壁上,像是跨在了战马上,神秘之处拨开了迷雾,挺视而不见,用那第三桶水使劲的泼在小蝶的娇嫩的身体上,伤疤被水一冲,又淡了不少,小蝶的小手轻轻拂过,就彻底消失了,露出了如同再生而出的肤肉,哪有一点褶皱?   当小蝶跃出浴盆,局促不安的站在了地上时,我敢保证,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抗拒她的诱惑。妖精?这是我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   “呀,我真的变漂亮啦?”当挺递给了小蝶一面镜子时,小蝶喜极而泣,激动连穿件衣服遮体都忘了,如同莲藕做成的身体前凸后翘,不该看见的地方还挂着水珠,看着她可比看选美跳水比赛还刺激。   挺双手合十,英俊的脸上带有微笑,“蝶女士,你应该满意了吧!”   我草,她现在的样子真漂亮,五官又略带娇媚,别有韵味,搞的我不得不提提自己的裤子,也好让帐篷不那么明显。   突然,小蝶做出了一件令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围绕着挺跳起了舞!   她的舞蹈真心不咋地,就是单调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双手就一个动作,但现在她变好看了啊,就是跳成了这样,我也觉得她这是翩翩起舞,花中彩蝶。   不过,跳了几下,动作就变的不堪入目了,她先是用光着的浑圆美臀在挺身下蹭了两下,又翻过身子,用胸前山峦对着挺不停哆嗦,跟鸭子似的往地上蹲,嘴都快低到挺的腰间了,让挺立即闭眼默念阿弥陀佛。   这看起来好像是钢管舞的动作啊,她还要跳,我只好大声的咳了一下,巴古大师还看着呢。   小蝶被我这一咳猛的清醒了过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师父,我是第一次长这么漂亮,好激动,这些动作我在光盘里看过,老早就想跳了,真对不起!”   “没事。”挺马上退了一步,我说小蝶你赶紧穿件衣服吧,要不光着不好看。   “要你管,我这么漂亮还想多看一会呢!”我的好心被她当了驴肝肺,小蝶还说我差点害了她,我大惊,原来她指责我那日想要偷偷将她拖出浴缸,差点变不了这么美了,还好挺阻止了我!   小蝶的指责当时就把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见当时她拼命叫我救她。   不过小蝶马上话锋一转,嗲声嗲气的感谢挺帮助了她,可惜挺并不为所动,让小蝶第一次使用美人计就失算了。   小蝶穿着来的衣服现在也不能再穿了,裹几层还有剩余,只好央求挺送她回宾馆,挺答应了她,正好我们也要出发去纳克的庄园。   等小蝶和挺坐上了汽车,琴布大师却把我叫到一所屋内,给了我一万二,这是赚小蝶的钱,不过扣了我八千,算我给王明垫上了种诅咒的钱。   总算是见了回头钱了!我把它们放进荷包的时候,还有点激动,这钱来的容易啊!   不过,我现在更加期待的是,过些时候,还能赚到纳克的那三万块!   匆匆回到车上,小蝶缠着挺说话,挺却给了小蝶一个黄色的三角符,让小蝶收好,一边开车一边讲给小蝶听,“每天深夜十二点,你必须准时祭拜,千万不要中断一次,如果中途断了,就一定要赶回泰国去掉你身上的诅咒!”   “你一定要记住,这是唯一的要求!”挺加重了语气,小蝶拿着三角符随意的扔进包中,“人家知道啦,一定不会出现问题的。”   小蝶说话越来越嗲了,还用手去摸挺的光头。   看着小蝶贱贱的样子,搞得我也神魂颠倒,因为她现在确实太漂亮了,别管是不是人造美女,不,是法术制造的美女。   回了宾馆,小蝶第一件事就冲进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她随身携带的那个粉色旅行箱,里面放满了各种零食,就真的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小蝶说饿死了,三天没吃过东西,要晕了,就狼吞虎咽的饕餮起来,吃了不少猛的想到什么,问挺,“小师父,我这样吃不会又吃胖吧!”   “不会的,蝶女士你尽情享用美食,你身上的诅咒会保佑你绝不增加一点体重。”   “那就好!”   说完我们就要走了,我和小蝶说了拜拜,心里想终于摆脱她了!   突然小蝶拉住我,“楚哥,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过来!”   小蝶闭着一只美眸,还用小指勾我的魂,那样子真的诱人极了,我定了定心神,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她把我的耳朵拉近,一口香喷喷的气吹进我耳朵里,那柔软的嘴唇快要贴上来了,“楚哥,芭提雅哪里有情色场所?我想回去前找个泰国帅哥,人家还没和男人那个过呢……”   噗……   我正色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你要学会洁身自好!   说完我就和挺出去了,我听见身后小蝶切了一声,“要你管!”   至于我要不要管她,那是她的事,但她毕竟是尹秋彤的朋友,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想到这里,我就挂念起了尹秋彤,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在车上,我悄悄摸着通话键,瞥了一眼专心致志开车的挺,按了下去……   ☆、28、真实原因   电话没有打通,并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关机了。   尹秋彤的这一关机,在我的心里留下来浓浓的歉意,她曾经想要拜托我,让我再到郑州去帮她,我没有拒绝,但我也没有答应,我甚至没有说些宽慰的话,到最后连她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   她哭哭啼啼,性子本来就懦弱,似乎遇到了难事,那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我想的心烦意乱,短短一个多小时之内,我总共拨打了十几遍,拨出记录上慢慢都是尹秋彤的名字,我骗自己,也许现在她还在睡觉,或者出门手机没电了,但真实的原因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胡思乱想之际,汽车渐渐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纳克的庄园,纳克作为庄园的主人也并不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此刻,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着脸,宿醉使得他的头发蓬乱。   纳克手中夹着一支快要燃到指上的香烟,狠狠的锤着桌子,“混蛋,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在我的家里搞这种事情!楚,我一定会惩罚想要伤害你的那个人!”   我将那瓶不明液体丢给纳克,“你能猜的出是什么人干的吗?”   纳克并没有去看这瓶证据,而是冲着楼上大喊着一个名字,那人似乎叫松!   过了一小会,楼上就下来一个行走艰难的男人,走起路来像极了鸭子,扶着楼梯,一手掩护着裤裆。   没错,从身材上、以及受伤的部位看,他就是袭击我的那只“鬼”!   “就是他!”我跳起来就破口大骂,松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可还是低下了头。   纳克先是用泰语问了几句话,那人就点头承认了,还叽里呱啦的辩解一番,挺悄悄给我翻译,“他承认昨天是他袭击了你,还说很久没碰过庄园以外的男人了,他觉得你很可爱,求纳克先生给他一个机会!”   可爱?我又是一阵恶寒。   纳克指着他很激动的说了些话,松便不再答话,默默的想要离开,挺说纳克辞退了松。   我心里还是不解气,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气恼的问纳克,“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纳克讲,庄园里有这种癖好的人只有松一个!其实纳克对他手下的工人们各个都很了解。   我又说还有一个装鬼的家伙呢,想要强暴塔娜,差点得手,但被我阻止了,纳克惊讶,“还有这事?我回头会好好查一下的!”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挺突然叫住了松,并对纳克说,“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他,纳克先生介意回避一下吗?”   纳克不高兴的回答挺,“有什么事,不可以问我吗?”   纳克立即朝着松吼了一嗓子,松抬步就走,又被挺叫住了,“纳克先生,请你离开!”   纳克的脸上一阵抽搐,最后突然站起来,上楼去了。   “楚,你不好奇是谁让他们装鬼的吗?”挺问我,我开始思考,如果只是松一个人想出装鬼的法子来袭击我那也罢了,可之前不是也有人用了这个法子吗?   不会这么巧合吧?   挺将这个问题复述给了松,松站在原地想了想,才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还冲着楼上指了指,我瞬间明白了,这是纳克授意的!   不过答案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装鬼这件事情,从十多年前纳克就让他们这么干了!   原来,这座庄园十多年前已经开始闹鬼了,但一直是小打小闹,比如灯被不停的开关,住在庄园里的女人被拍了肩头、摸了屁股等等,而且还是夜间准时发生诡异的事情,很多人都感到害怕,想要离开。   这个时候,是刚刚成为庄园主人的纳克站出来,给大家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男人们在晚上装成鬼出来吓唬那只幽灵,一开始大家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后来事实证明,这个法子很有效。   所以这个法子一直沿用到了今天,也是纳克默许的,但是,这个鬼主意之所以到今天工人们还乐不此彼的主要原因却是……   他们发现装成鬼以后,别人的女人就很难分辨对方是谁,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被发现,也能死不承认,因此发生过多次打架斗殴、甚至是强健的事情,这一点是纳克始料未及的。   我看了看挺,“这么说,庄园里还真的有另外一只阴灵?”   “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的,而且我觉得纳克从一开始,就想要让我带走的,正是这只从十多年前开始便存在的阴灵!”挺继续说,“还记得吗?那天我们带走桑尼尸体的时候,那三个工人的表现?”   我前面就说过,当时我的第六感明显觉察到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只是我讲不出来,但纳克常常与阴灵打交道,他深知,在泰国,活着的人敬畏鬼神,可桑尼变成了恶鬼,那三个人不躲的远远的,反而在桑尼的尸体旁边抽烟,并非是他们胆子大,而是他们从内心不惧怕桑尼。   也就是说,桑尼没有对这些工人们产生过令他们陷入恐慌的威胁。   那么,假设纳克说了关于桑尼变成恶鬼害人的谎话,后来又谎称自己半夜见鬼,迫使我带挺再次前来,那么接下来的目的很显然,他需要有法术的挺帮他找出另外一只鬼。   不过挺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纳克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解决这件事情呢?直接说不好吗?我也不明白!   至于桑尼是怎么死的,反正松也不在这里干了,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桑尼就是被纳克勒死的,因为桑尼活着的时候,多次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任意妄为、还顶撞纳克,这也与昨天晚上纳克说桑尼好吃懒做,不服从管理吻合。   难道桑尼真的是因为与纳克有矛盾而勒死的?   松见我们不再问他,又向我道歉,说打第一眼看见我就觉得我很可爱,一时没忍住,我让挺告诉他,让他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真是恶心死了!   松就走了!   挺在未告知纳克的情况下,要我带着他去我房间的卫生间里看看那块碎掉的玻璃,我俩就上楼上去了。   挺发现,昨夜真的有阴灵出现在这里,挺便有了打算,也不与我商量就叫纳克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客厅里打算谈谈。   纳克得知我们知道庄园里从很久以前就闹鬼的事情后,两眼一睁,直往外面瞪,似乎想要找松秋后算账!   这一幕又落进了挺的眼睛里,直截了当的对纳克说,“纳克先生,我把我的想法和你说一下,你看看哪里不对好吗?”   此话连我也愣住了,怎么不让纳克先开口?难道聪明的挺已经洞察了一切?   “简单的讲,你用桑尼的尸体把我找来,说要贡献给我的师父,然后你假装入夜后又见鬼,要我们第二天再来庄园善后,其实一切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我抓住困扰了你十多年的那只阴灵对吗?”   话到了这份上,聪明人不会装傻,纳克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许久,他一挑眼看着我们,“难道就因为松告诉你们庄园里很早前就闹鬼的事情吗?好吧,你们说对了,那又怎么样?”   我气极了,“那你直接说啊!”   挺却阻止了我,“楚,你不要急,纳克先生不直接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再来说说为什么,多年来从未想过要驱逐阴灵的纳克先生,你会突然想到要把这只阴灵赶跑!”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纳克也看向了挺。   “因为,十多年都没有出过大事的庄园,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了……”   ☆、29、搬尸   纳克指尖的烟头一哆嗦,掉在了地毯上,挺戳中了纳克的内心深处。   “因为死人了,情况开始不一样了,纳克先生你感到害怕了,所以才觉得有必要将这只阴灵驱除出你的庄园,于是,你找到阿班,唆使楚把我接二连三的找来。”   挺的话,句句落在我的心头,我心中的迷雾也开始渐渐明朗……   我果然就是一颗置身事外的棋子,我在这一件事情中,存在的唯一必要,就是将挺带来,然后再带来!   事情很清楚,纳克不想让别人猜疑到他的真实目的,原因我不知,可我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不懂泰语,无法和庄园内的人交流,所以一点内情都不会探查出来。   至于昨夜纳克为什么要拼命把我灌醉,也可能就是怕我闲着没事干,撞破什么,也许昨天松没袭击我,今天中午纳克也会继续把我灌醉,我总算是理解纳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了,他说我一定会看见什么,因为他确定那只阴灵就在庄园内,偶尔有一天被我遇到,我只要能名正言顺的把挺叫来了就行了。   我感到了愤怒,可又不能指责纳克,拿人钱财供人驱使,三万块钱也不是白给的,所以我怂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闯进了客厅,叽里呱啦的惊呼半天,纳克听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什么?松被勒死了?”   松的死亡很莫名其妙,他回自己原来居住的小屋里收拾行李,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勒死了,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打斗的痕迹。   挺说松死亡的屋子里,阴气很重,有阴灵留下的痕迹,所有在场的工人一听,果然吓的统统退后一步。   挺又告诉纳克,等警方处理完之后,松化作的灵魂可以由巴古大师收留,纳克才千恩万谢,没人的时候挺又问纳克,“纳克先生,现在你是怎么考虑的,又有人死掉了!”   纳克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迟疑了很久,“怎么样才能驱除掉那只恶灵?”   “只有将恶灵寄身的那件东西带出庄园,才能放它离开这里!在此之前,我和楚待在这里确保庄园的平安!”   “好!我考虑一晚上,明天给你答案!”   纳克说完,就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中思考去了,我和挺又被安排在了昨夜的客房里。   大约上午十点多,我突然接到了王明的电话,他让我把卡号告诉他,马上就把钱给我打过来,我说行,然后他问我坐上飞机没有?   我就愣了一下,“坐飞机?我还在泰国呢!”   “什么?你还在泰国!!你今天回得来不,后天李科就退休了……”   王明潜意识里,我就应该帮他办好了事情,立即返身回国,把诅咒带给他!他升官发财的事情是第一要务!   我听他催的那么紧急,不好答他,只好问,“那你最晚什么时候需要?”   “这还要问,当然是越快越好,要是别人当了科长,我要那个玩意还有个屁用!”王明说话语气很不好,声音又臭又响,被挺听到了,小声的对我说,“明天回去。”   我就回答他,“明天我就回去啦!”   王明这才不依不饶的和我说,明天回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要去接我!   挂了电话,我问挺,明天之前,这里的事情就能解决掉吗?挺神秘的笑了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我换了电话卡,等了半天才看见卡上多出一万八千块,笑的嘴都合不拢,此时挺又说话了,“楚,你是北方人对吧?”   “是啊!”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一句,过了一会挺又问我,“河北人?”   咦,这倒是奇怪了,挺怎么对我的家乡感起兴趣来了?   挺笑了笑,“你那个朋友的诉求倒是很着急,放心,明天一定会有结果的!”   对于挺的智慧,我多半是坚信的,也不多问,时机到了,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入夜的时候,挺几乎坐到了窗前,也不开灯,我异常的不理解挺在干什么,于是便问挺干嘛不早点休息,明天好早早等纳克的答案。   挺这才开口,“楚,如果今天深夜没有答案,就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这句话用意很深,值得思考,“你是说……”   “不错!”挺莞尔一笑,“今天我告诉纳克必须将阴灵寄身的东西移出庄园,纳克没有犹豫这件东西是什么,反而说明天给我们一个决定,说明他早就知道此物是什么了。”   “而且,纳克问了我该如何驱除恶灵的方法,这个时候正是松死亡对普通人心灵打击最大的时候,即便在这种压力下,纳克都没有坦白那阴灵藏在了什么地方,你猜他要做什么?”   我当然能猜到,纳克要自己动手了,挺肯定了我的想法,“他一定会偷偷把东西移出庄园,明天再请我们离开!”   我看着挺,想不到挺的心思这般细密,只言片语之间就给纳克设了一套,等着他往里面钻!   窗外、月亮躲进了雾蒙蒙的云朵后面,夜已深。   突然,挺一指外面,“楚,纳克出来了,咱们去看看!”   话落,挺就拉着我要出去,却被我拉住了他,“挺,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挺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想帮师父收集到那只阴灵,时间越久,阴灵的诅咒越深!”   对于挺的说辞,我也并没有认为有哪里不妥,而且我也一样好奇纳克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俩追了出去,悄悄跟在纳克的身后,纳克可能也很紧张,并没有发现我们,一路走到如古堡般别墅的后方,还从花丛中翻出一把铁铲。   提着铁铲的纳克快步走到一块空地前停了脚步,挺立刻把我推到一颗大树后,才见纳克左右一瞧确信无人,一铲插入地下,疯狂的挖开了一个大坑!   坑很深,翻出的泥土湿气很重,约莫有一米多长的时候,纳克才扔掉铁铲,跳了进去,看起来坑并不深,不到纳克腰那么高。   纳克从中用力的拖出一条用白色透明塑料保鲜膜包裹的人形物体,一直拖到了墙根后,才使出全身解数把那人形条状的东西丢出了院墙之外。   其后,纳克也顾不上处理此处的狼藉,自己也翻了出去。   想必那里面是包裹了一条尸体了,我对挺说,“纳克在自己的庄园里藏了一个死人?”   “恐怕这个阴灵和纳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们追上去看看纳克想要干什么?”挺拉着我又要翻院墙,我纵身一跃,就跳出了庄园,落地的时候,裤兜里装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惊的我当下趴在了地上,下意识的伸手就按中了静音键,取出一瞧,竟然是尹秋彤给我回过来的电话!   看着她的名字,我特别特别的想接起来和她说几句话,可挺却示意我挂掉它,因为纳克就在不远处,拖着尸体向这边张望。   没有办法,我只能狠心挂断了尹秋彤的电话,等了小一会,纳克才拉着尸体开始离去。   纳克一直将尸体拖到了河边,才将尸体置于河床上,蹲在地上去撕开保鲜膜,我就在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撕开的大口中,露出一个连头皮都几乎要腐烂成浆水的脑壳,夏日的土壤是上好的温室,让那条尸上滋生出无数的蛆来。   尸体都长毛了、流出了脓液、散发这呛人的恶臭……   纳克也是恶心的要命,不停用手去捂鼻子,差不多将那条尸体上的保鲜膜全部撕开,这才推着尸体想要把它丢进河里喂鱼……   ☆、30、不易觉察的报应   尸体所腐烂流出的绿色酱汤渗透保鲜膜,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纳克紧咬牙关,使力的拖拽着,那条尸好像非常不愿意被丢进河里一般,抗拒着纳克。   就在这个时候,挺大喝一声,“纳克先生,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一喊,夜幕之中骇的纳克浑身打了个哆嗦,吧唧一声尸体从他手中脱落,我也只好从草地里爬了出来。   “你们一直在等我?”纳克瞪着挺,突然反应过来,“说说吧,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看了一眼保鲜膜内,同一滩融化了的绿色橡皮泥一般的尸体,久久不敢相信,“纳克、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把他藏到了你的院子里?”   纳克没有答话,很警惕的瞪着我和挺,挺双手合十,非常镇定,“它就是庄园内那只困扰了纳克先生长达十年之久的阴灵,而且纳克先生也一定认识这个人对吧,纳克先生,我只问你,它一定不是正常死亡的吧,甚至它的死亡和你也脱不开关系是吗?”   “你怎么知道?”纳克愣了一下,当下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紧张之下,一句反问便如同承认了挺的疑问。   “纳克先生,十多年前,是你出了个装鬼吓鬼的主意,说明你很了解它活着时候的人性,你会把它埋在自己房子下面,却不敢轻易将它挖出来,说明它的死不能被人知晓,这也是为什么你绕着多弯子,旁敲侧击的想我帮你将它带走的真实原因。”   挺闭着眼睛仿佛生出一丝悲悯,“我想,如果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了,死者的身份也会跟着曝光出来吧!”   闻了这话,纳克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定了神,承认了,“不错,这个人是我庄园里的一个工人,胆子特别小,叫涛,他是被我一枪打死的!”   “十多年前,我和我的妻子继承祖业,居住在庄园内,没想到这个平时胆小如鼠的涛居然色胆包天,半夜溜进别墅里想要偷偷强暴我的妻子,被我撞见后,一枪击中眉心失手打死他了!”纳克取出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我想起了纳克床头柜那张合影里的美丽女人。   “我草草将涛的尸体埋在了地里,当时枪声被很多人听到,虽然没人看见,但如果有心的工人稍一联想这些事情,我就完蛋了!”纳克回想起自己杀人的一幕,让他一个表面过着安逸生活的商人异常痛苦,“我的妻子也是被惊吓过度,没几年死掉了!我真的是无辜的!”   纳克痛哭流涕,我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呢。”   “说出来,被你们捉到把柄我不是要一直受到你们的要挟了吗?不过现在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你们想要多少钱!”   纳克是商人,他坚信金钱至上,如今只能花钱买通我们了。   挺摇头说,“人死后,鬼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一点生前的特性,你能想到让人装鬼吓唬涛的灵魂确实聪明,我只想问你,桑尼也是你杀害的吗?”   这一次挺猜错了,纳克两眼一瞪,“他不是被鬼杀掉的吗?”   我也看向挺,挺盯着纳克的眼睛,终于相信了他,“桑尼的死是人为的!看来纳克先生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也不会请我们来了!纳克先生,如果你想将这具尸体交给巴古大师,让我们带走涛的灵魂,现在我们就带着尸体离开,至于金钱你大可不必,这非我们本意。”   “如果涛的阴灵不能妥善处理,纳克先生你的庄园终究不安全!”挺又补上一句,迫使纳克点头同意了,但纳克实在惊讶我们居然不趁火打劫!   趁着夜色,挺将汽车开了出来,那条恶心的尸体被纳克托了上去,临走的时候,纳克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鼓鼓的泰铢,正好合约三万人民币,纳克塞给我,“楚,不管怎么样,涛的阴灵你们一定帮我妥善安置,这是剩下的钱,班要我交给你!”   看着这些钱,我彻底相信班失踪了,班借纳克的手,连答应给我三万块的事都想好了……   纳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挺最后一个问题,“桑尼真的是被人杀死的吗?凭着我对那些工人的了解,我想不到是谁干的,那杀死桑尼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睿智的挺没有揭晓答案,毕竟挺是个法师不是侦探,“因果相报,纳克先生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   挺叫我上了车时,纳克拉了我一把,“楚,这件事如果我有什么发现,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就上车了,从后视镜里看着纳克失了魂般的表情,突然想到挺是怎么辨别出桑尼是被活人杀死的呢?   “楚,人死于不同的原因,变成鬼后的法力也不一样,比如松是被鬼害死的,可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鬼就是一个糊涂鬼,相对于桑尼这种明知自己被什么人杀死,而没有报仇血恨的鬼,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判断桑尼死因的一个根据!”   挺的话让我想起当时巴古大师用针刺入桑尼尸体脑子里的画面,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这样帮着纳克隐藏事实真相,不太好吧?”其实我比较在意这件事情。   “中国有句古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纳克先生种下恶果,恶报自然加身,你想他恩爱的妻子因这件事情惊吓而死,纳克又十多年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是不是已然失去了很多东西,而将来,也会因果报而生意下降、乃至破产,等等不如意的事情可要比那牢狱之灾还要难过!”   这么说来,纳克的报应确实远未结束,挺说白了是信仰佛祖的法师,就不会去管红尘俗世了。   可是我与挺聊了这么多,越发感觉出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说琴布大师常年负责接待远道而来的异国诉求者,中国是泱泱大国,会两句国语没什么稀奇,而纳克是生意人,可能也与我们的国家有些来往,能说些汉语也不足为奇,但这个挺!   他的汉语怎么说的这么好,时不时蹦出几句成语,反倒是显的我国语二把刀了。   这一闪而过的疑惑并没有过多的困扰我,我掏出手机,看见尹秋彤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有事?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我想立即回电话给她,后来始终没有拨出去,因为太晚了,打扰别人睡觉似乎会遭来反感,我便回了一条短信:抱歉秋彤,刚才有点事情我不方便接电话,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   发出去后,我又想了想,重新打开短信箱,又打上了一串字:那天你和我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来着?要不要我过几天去你那边帮你?   本来想明天就去的,可是想到王明还眼巴巴等着我回去呢,就改成了过几天……   没想到还没编完短信,突然手机一震,尹秋彤立时给我回了条信息,这让我激动了一下,顾不上点发送键,急忙退出去先打开了来件,只有一个哦字。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说不上为什么,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但我还想把那条未编写完的短信发过去,等打开了半条短信,又意识到还发什么短信,不如打个电话过去吧!   我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光头挺在场,直接给尹秋彤打过了电话,电话很快通了,我喂了一声,那边却是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31、像个男子汉一样扎自己   听着这甜甜的女声,我一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尹秋彤一定是以为我故意不接她电话的呢,或者觉得我不想去帮她所以才逃避与她通话。   现在她误会我了,我想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了!怎么办啊?   气的我用力的靠了靠车椅,让挺看笑话般的问我,“背上长痱子了?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痱子这个词汇他也知道?真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我们就回到了巴古大师的住所,挺叫我下去到摆着凶佛的大屋等会,他去帮我找巴古大师取给王明准备的干草人。   这是正经事,在那所背靠无数鬼胎的屋中,足足等了一刻钟,才见以巴古大师为首,身后跟着的挺他们一起到来。   巴古大师递给我的物件有两样,一样是血红色的草娃娃,还系了根绳子,草娃娃不足拳头大,如同一件奇葩的挂饰,但那两颗黑溜溜的眼睛,神采万分,透着诡异的光彩。   另外一样,是三根针!   这三根针要比那绣花针略微长,可针尖却非常的尖细,看起来就蛮扎手的,我可不想用自己的指头试一试!   巴古大师把这两样交在了我的手上,挺才告诉我使用方法,这个方法很古怪,也有颇多忌讳,容我这里卖个关子,一会细说。   但挺后面说的话我却是越来越不能理解,大家即便是没有接触过泰国巫术,但也应该听说过一些,例如养小鬼,就是古曼童这种东西,是千万不能被外人瞧见的,那就意味这更不可能告诉别人。   可这件草娃娃,却并不忌讳这些,唯有一样,如果有人问起,你必须承认它的存在,决不可否定,还得随身携带!   另外就是,王明来不了泰国,眼下给诅咒找了个寄身,也是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等王明当了科长之后,务必要来泰国重新种植这道诅咒,否则必然会给阴灵脱离控制的良机。   收好了东西,我就向巴古大师告别,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难事,这大半夜的,此处这么偏僻,我去哪里叫到去机场的出租车呢?   我只能厚着脸皮请劳累一天的挺送我到有车的地方,挺没有思考,直接说送我去机场吧。   这倒让我愣了一下,到了机场也快凌晨三点了,我说挺你回去吧,真是谢谢你了,还送我这么远。   挺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招手再见,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我觉得挺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好的让我感觉到不对劲。   从见挺的第一面起,他就为我安排客房、帮我从纳克手里赚钱、甚至与琴布大师替我讨价还价,现在还开车送我来机场,我与挺又有什么亲昵的关系呢?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借着他师父的法力,赚中间差价的二把刀商人!   怀着这种疑问,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渐渐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石家庄正定机场,我的家就在石家庄附近的一个三线城市里,不远但也不近!   一出机场,你猜我看见了谁?   王明这家伙居然跑到石家庄来接我来了!   “嗨,兄弟!我在这呢!”王明也不知等了多久了,脸上略带疲惫,可一看见我就两眼放光,“东西你给我带回来了吗?快给我看看!”   王明的大手就要往我旅行包里塞,被我拉住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行,上车吧!”王明想了想,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然后我才看见,王明这王八蛋开了一辆崭新的现代,可能是新买的,好家伙全下来的二十多万吧。   我围着车转了一圈,没想到王明家底也颇为丰厚啊。   王明扯了一把衬衣的领口,瘦巴巴的脖子里带着一块玉貔貅,将车钥匙在手心里晃了几晃,“前段时间买的,主要开车接老婆用。”   我才下飞机又上了王明的车,打趣说,“还没见过嫂子呢。”   王明随意的笑了笑,“去年结婚的时候联系不上你,你说你也不多参加参加同学聚会什么,有困难大家也好互相帮助啊!”   得,我最痛恨的就是王明这副嘴脸,我虽然没钱没房没正经工作,但去参加同学聚会就是去寻求帮助的?好像碰到他就会给我主动解决一下似的。   王明打开了车窗,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微风吹在他油光瓦亮的大背头上,然而发胶让头发一动未动,王明故意握拳晃动了下手腕,低调奢华的浪琴表专门露给我看了看,听说他嫁了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啊,现在风光的要紧呢。   回到了我们市,王明把现代车泊在了一家茶楼门前,找了个僻静的包间,上了一壶二百多块的铁观音,忙让我把带给他的东西给他看看。   我立刻取出一个方盒子,王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盒子,我表情严肃,动作缓慢的为他打开。   “这是啥?”王明傻了眼,在他看见了里面的干草娃娃之后……   王明觉得,一万八买来的东西,怎么也得是金灿灿的吧,再不济,做工也得精细点,起码佩戴着有些面子,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很那啥啊!   “你糊弄我呢吧!”王明不满意。   我说你请来这个,为的是当科长吧,你管它好看不好看呢,能显灵不就完了吗?   王明说也是,便伸手将血红色的干草娃娃取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我把它回家供起来?”   “不不不!”我说这个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得先把它滴血认主!   滴血认主这个词汇是我临时想出来的,绝不是巴古大师说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王明这就要咬破中指,又被我拦下。   “你的用这个!”我再次取出三支长针,王明就乐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大男人用什么针!绣枕头呢?”   我一点王明的心口,“你要用心血浇灌它,而不是手指头上的血,针要刺进心头一半,那里面的血才管用!”   王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快要指头长的针,扎进心头里,恐怕真的很痛。   “为了科长!拼了!”王明鼓足勇气,取过一根针,撕开衣服,露出了心口,就在男人的奶上,针尖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轻轻点在了那个黑头上,未入寸许,王明便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   我看见他脖子里都疼的流汗了,针尖才慢慢的向心头肉里蠕动……   王明的手有点抖,那根尖细冰冷的针必须不停的转动才能破开肌肉前进,王明的呼吸也重了起来,差不多刺进去了,王明哼了一声,用力拔出了第一根针。   一滴殷红的鲜血立即紧跟着渗了出来,“然后呢?”   我让王明将那血涂抹在针上,要他刺穿草娃娃的心。   王明呼了一口气,手腕运出一分力气,一针就贯穿了草娃娃的心,王明没注意到的是,我看见那贯穿出的半只针上,竟然变成了红色,就像被鲜血浸泡了一样。   草娃娃身体里也有血吗?   我舔了舔嘴唇,王明这就要把草娃娃放桌子上,我忽然叫道,“等等!还有两根针呢!”   王明凝了一下眉,“还来?”   “嗯!”   “……”   王明喉结拼命的滚动,疯狂的呼了几口空气,一手两只指头按住心口,另一手捏着针对准了刚才刺进去的伤口,“啊!”   那只针再度挑着刚才破开的地方,扎进去了。   等两只针都刺进了草娃娃的身体里后,他都快要疼疯了,借着我把一些关于草娃娃的忠告告诉他的时间,王明才缓过来不少。   “你让我把它挂在脖子上?这……不太好吧?”我看了看草娃娃,三支银针把草娃娃的心口刺的和刺猬一样,贴肉挂着难免痛苦,怪不得王明不同意。   我说那也没办法,干什么都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王明无奈的摇摇头,双手一拉绳子,就要往脑袋上套,忽然,王明顿了一下,“老弟,草娃娃好像对我眨眼了!”   ☆、32、高中同学甜又甜   王明的话可把我给惊呆了,我忙问,“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这连眼皮都没有的血浆草娃娃能眨眼睛?别管巴古大师法术多神奇,这个我是决不肯信的!   估摸着王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荒唐了,讪笑一声,“可能眼睛做的太逼真了吧,我看花眼了!”   说完,王明竟然想要用手摸一下草娃娃的眼睛,被我急忙拦下,天呐,王明不知我还能不知道?这双小眼睛可是死胎血淋淋的真眼,是琴布大师用大拇指按进去的,一碰!我怕掉了!   王明嘿嘿笑了一声,“突然吧,我觉得这个娃娃的眼睛真好看,活灵活现的,咦?这是什么?”   王明被我阻止了摸那对死胎的眼睛,只好用指头轻轻触摸着草娃娃的身子,几根干草被他拨动,在那干草的下面,居然挂了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烂肉!   草娃娃是在阴胎被碾磨成的血浆里泡了一夜的,难免带点尸体碎肉,我心里暗骂琴布这家伙办事敷衍人,也不顺手清理一下,可眼下王明起了疑心,我只好委婉相告,“王明,说实在的你别害怕,你那一万八花的真不冤枉,这个草娃娃可是法力高强的师父用人血泡过的,这块肉啊,八成就是人肉!”   王明长大了嘴巴,我心道,完了,王明估计是不会要了,谁知王明啪的一拍大腿,“这么邪乎!”   我看见王明眼睛又放了光亮,只听王明说,“阿班说过,越邪见效越快,明天我当科长的事,全靠它了!”   王明激动的指着草娃娃的手指头都颤抖了起来,我看他想当科长是想疯了!   说完话,王明就把草娃娃给挂脖子上了,还顺手把貔貅取下来装裤兜里了,美名曰别让貔貅冲撞了娃娃神。   “走!”王明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直接蹦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刚走一步,身子就挺了一下,嘴里嘶的一声,原来是插在草娃娃上的三根尖针刺了胸口,立即现出三点血色红斑,王明拉开衣服看了一眼,“没事,忍一忍就好了!”   我看王明也真是可怜,每走一步都会被扎的吸一口冷气,不过按王明的话说,确实够邪,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王明的精血供奉。   王明结完账以后,跟我说,“老弟,今天中午就不能请你喝酒了,因为晚上我还得去一次局长家里,送点东西双保险!”   我表示理解,王明就开着车走了,王明,的确是个聪明、也肯努力往上爬的家伙!   我拍了一下脑门,坏了,说好的礼物没买,还是赶紧滚回家见老娘去吧。   算算在泰国的日子折腾了小半个月,可我回到家,老娘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根本没理我,我挺不好意思的,张口就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我妈嗯了一声,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我妈这个人越是不理会我,过一会生起气来,那就和突然驾到的狂风暴雨,实在是吃受不住啊!   我磨蹭着换了鞋,观察好久,我发现我妈真没动怒的痕迹,才也坐在沙发上,连解释带掏出五千块拍桌子上,“妈,我去泰国真忙了点生意,没时间给您买礼物,你看我赚钱了,这钱您逛商场的时候想买啥买啥,别客气!”   “拿回去!”我妈转头了,完了,这是要生气了!   可我妈转过脸的时候,我看见我妈笑眯眯的……   “男孩子身上不多带点钱怎么行?要是碰着中意的姑娘,你得请人家吃个饭、带着人家逛逛商场什么的吧?妈不需要……”   我妈又补了一句,“拿上吧!”   我一摊手,“哪来的姑娘呀,没着没落的还不如孝敬老娘。”   说完我就呸了一口,我老娘着急的叫我回来是干嘛来了,不是说我姑给我介绍个对象嘛!   果然我妈一拍桌子,“有啊,你姑这不是给你看好了一个嘛?人家姑娘一米六五,长的不赖,自来水公司上班的,家里条件也行,你啥时候请人家吃个饭啊?”   我瞪了眼,“啥时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我领人家逛商场,人家未必肯跟我去!”   实不相瞒,本人相亲无数,皆都未果,实在是麻木了!   我妈又大谈主动出击之道,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行呢?然后直接给了我人家姑娘的电话,非逼着我现在就打!   “行行行,打就打!”不就是个相亲嘛,又不是没去过,但丑话得先说前头,“人家今天要是不来,或者来了没成,你别怪我!”   “好嘞,打吧!”我妈还要盯着我打电话,您这是得多缺儿媳妇啊!   我按那号码拨了电话,这位姑娘名字叫田攸甜,读起来还算顺耳。   那姑娘接了电话,我清了清嗓子,也只把她当成了相亲大军中芸芸众生里的一分子,就简单提了我姑,问中午吃个便饭,有没有时间?   那姑娘倒也干脆,“嗯,行,我下班后约个地方见面吧。”   我说去哪,她说去肯德基……   肯德基是个相亲的好地方啊,便宜实惠,而且见面觉得不合适,出门就能打上车!   我就经常被约到那!总之心里没谱的,带玩票性质的,就去那,也给大家一点人生忠告。   我妈火急火燎的就让我先去留个好印象,我屁股都没坐热。   去了肯德基,这次我倒是真没等多久,田攸甜就来了,她往我对面一座,我俩大眼瞪小眼,噗嗤一声就笑了,我说,“原来是你啊,怎么你也单着呢?”   这田攸甜,见面我才想起来,她不是我高中同学吗?   高中的时候,她座位靠前,人挺文静,长相一般,不爱说话,所以我早就把这个老同学忘了,但有一点,田攸甜有个外号我没忘,你读读她名字,甜又甜,反倒是这个绰号深深的烙进了我心里。   现在把她那名字想了想,加上仅剩的映像,这就对上号了!   没想到甜又甜还记得我,“楚……星星!是你啊,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以前你也够调皮捣蛋的!”   其实我不调皮捣蛋,但是我考试成绩最差,因为读到后面成绩不好的都不念书了,害得我总是被班主任点名,可这事在甜又甜眼里,我就成调皮捣蛋了。   再看今天的甜又甜,她还是老样子,不化妆,素面朝天,皮肤还算白皙,只是脑门大了一点,不过并不丑,刘海遮上去到有点风趣,但要比之尹秋彤,那就差天上地下,其实尹秋彤的额头其实也很明显,可尹秋彤五官搭配的好,整张脸瞧上去又像一张银盘,就算是额头明显,我也觉得这是富贵之象,大方貌美,气质佳!   但田攸甜的眼睛漂亮,一笑弯弯月,显得平易近人,可惜尹秋彤的眼睛也漂亮,似藏春水、又如星辰,一闪一闪的亮晶晶,我和她对视的时候,总被吸引。   总的来说,田攸甜勉强称的上小家碧玉,但尹秋彤那就是大宅闺秀了,绝对是丢人堆里一眼就被吸引的美女。   因为是老同学,我俩说话就没那么生疏了,听田攸甜说,她除了上班很少有别的娱乐活动,相亲几次也不成功,对方总是觉得她比较守旧,不活跃没话题,田攸甜自己也受不了和陌生人相亲。   可这爹妈对待终身大事上,都是一样的积极,催的田攸甜没办法,只得继续相亲。   我俩聊了大半天,全当话家常了,田攸甜也挺开心,差不多过了午饭的点,突然田攸甜问我,“老楚,你看咱俩能处对象不?”   ☆、33、失落的草娃娃   田攸甜把我问住了,拒绝她我不好意思,实际上,我对田攸甜并没有多少感觉。   我说,“你看你还是相亲经验少,哪有这么直接的,怎么也得了解的差不多了,你觉得性格合适,家庭条件也得般配不是?”   我的话让田攸甜恍然大悟,“这样啊,我以为咱们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都了解呢,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她一问,我脸红了,“做点小买卖。”   田攸甜看看手机,“呀,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上班,那个有时间再打电话?”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我送你?”   田攸甜嘿嘿笑了笑,“不用了,怪远的。”   能有多远?自来水公司不是?我还是觉得应该送送田攸甜,跟着她一起出了肯德基,我举目张望,打算拦辆出租车,却被田攸甜拉了一下手,“我坐公交车!”   原来田攸甜工作的自来水公司还不在市里面,还得坐302公交跑到县里面,当然,如果打的的话,也就一百多块钱,我既然送她,肯定是会给她掏钱的,但是她显然不想我破费。   公交车上我问田攸甜,你来的时候也是坐公交来的?   她说是,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田攸甜为了和我相亲,今天上午请了几个小时的假跑到市里来,我却只请她吃了一顿肯德基,这让我心里难安。   这趟车一般人很多,我们上车的时候只有一个座,我眼疾手快先坐下了,而田攸甜却站在了靠近门边的地方,扶着扶手,我多次让座,她都让我坐着。   夏天的凉风格外舒坦,田攸甜穿了白色的长裙,可能也是为了约会而准备过了,但现在的女孩不都是穿着火辣辣的超短裤才更吸引人吗?此时她站在那里,有点像个格格不入的怪人,我也没好意思过去和她搭话,心里确实有点嫌弃的意思。   她就这样站了四十分钟,下车的时候还和我招手,我也跟她摆摆手,等她不见了之后,我跳下车打了辆出租车就回市里了。   下午我就做了一件事,去银行把泰铢兑换成了人民币,卡上突然之间就多了五万块,荷包里还有一万,哇,这钱来的太快了!   真的,也许有些人看不起这点钱,但每个月靠点工资生活的人……真的,我满脑子就是一直在想这钱好赚!   我回了家,老爹正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问我今天相亲感觉怎么样?   我说那是我高中同学,还把怎么送田攸甜回去上班,她穿成什么样子的说了说,全当玩笑了,我妈教育我,人家姑娘就是不会打扮,有你这样嘲笑的吗?   我觉得和老妈没啥共同语言,老爸说田攸甜会过日子,可以相处一下看看。   我笑而不语,吃完饭就躲进屋子里睡大觉,大约十点的时候,王明给我来了电话,“老楚,你从大仙那里给我买来的草娃娃到底灵不灵?”   王明这是老话常谈了,但以王明的人性,我觉得他思想不对,首先,他最近一直叫我老弟,另外他既然有求于巫术,他不是一直称那草娃娃叫娃娃神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唔,我就是觉得没什么起色啊!”王明无不担忧的和我说。   我觉得今天快中午的时候,他才算把诅咒种上,现在就见效也太快了吧,可话又说回来了,巴古大师的这道法术,不正是以见效快著称吗?   王明想了想,还是把他的原因说了出来,“李科今天正式退休了,刚才我带了礼物和现金去局长家,打算去试探下口风……”   “嗯?然后呢?局长怎么说?”   “没怎么说……”王明停了话,好一会才继续讲,“因为我就没进了局长的家门!”   事情似乎变的糟糕了,现在王明连领导家都进不去了啊!   “我在楼底下碰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科室的小张,他学历高、工作不到一年多,可是我知道他家里很有人脉,绝不是我父亲可以比的!”王明口中的父亲,自然是他的老丈人!   “小张上楼的时候,我看见他夹了两条用报纸包好的烟,我在楼下等了好久,小张下来的时候那两条烟居然不见了!”   王明听声音,似乎陷入了绝望中,“不见了,我没想到是他、居然是他……”   烟,肯定是领导收下了,那么这个背景深厚、学历高的小张似乎马上就要成为科长了!   “王明?王明!”我叫了他两声,他才猛然醒悟,“呃……干什么!”   “哎!”王明紧接着叹了口气,“我父亲之前给领导递过话,听领导的意思上面有人先打过招呼了,我当科长很难办,算了,我先开车回家,领导也睡了,明天再说吧!”   哀莫大于心死,王明已然顾不得找我后账了。   可我还是多嘴的劝他,“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很让人羡慕了,王明你别伤心!”   就快要挂掉的电话猛的被王明又提到耳边,“草,你知道啥,现在我还年轻,大家都觉得我工作不错,在圈子里有点能量,可是等以后呢?十年、二十年,不,也许三年五年之后,别人都混的比我好,那些比我年轻的人都爬到我头上了,我还是个科员,你还会羡慕我吗?”   这倒是实话,不过,我咋又变成草了?   王明懒的再同我讲,遭受了重大打击的王明掐断了电话,也许明天一切都完了,对于王明!   我翻来覆去思考,难道巫术的哪一部分出现了错误?这不可能!才短短的半天时间,王明不会就傻的犯了忌讳了吧!   第二天,我心神异常不安稳,第一次巴古大师的法术没有见效,我觉得连我自己的信仰也崩塌了,正好我姑姑来找我妈我爸搓麻将,见我回来了,三缺一……   多次打错牌之后,我姑瞧出了我的不对劲,“呦,星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昨天见的那姑娘呢?”   “没……”我弱弱的答了一句,我姑就添油加醋,“我的亲侄子呦,你不要想的太高了,相亲不就是为了结婚吗?门当户对,看上眼了,就能成!你别看电视上那些相亲节目,那可不是给咱们老百姓上去找老婆的!”   我心里想,田攸甜我能看上眼吗?   嘴上却答了句,“知道,八条!”   “胡了!”我姑推到了长城,气的我妈骂我,“心不在焉的打什么麻将,去,给我约会去!”   “趁人打铁!”我爸也教育我。   我咧个去,如今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了吧,你逼我相亲就算了,还逼我处对象!   我正要反驳,就看见我妈怒目而视,我叹了口气,“我乐意也得问问人家啊,说不好她就把我的约会推了呢?好、我打电话!”   看我妈那样也不会放过我,但你想田攸甜工作的地方那么远,她不上班了?   所以我才肯打电话,故意把免提打开,让他们听着,我说,“攸甜啊,今天约会不?”   田攸甜想了想,“行啊,我去找你去?”   “……”   我妈说,“多少的闺女啊!”   气的我一手掩着电话提脚就走,出了门我才问她,“怎么你不上班了?”   “我早点走,没事的!那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我可真没心思和田攸甜多说,但也不能耍人家吧,决定草草了事,“行!”   我就挂了电话。   既然出来了,我就不想再进去,我给王明打了个电话,王明拒接。   叹了口气,我又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翻着电话号码,突然看见了尹秋彤的电话,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思绪又飘到了尹秋彤那边,可惜她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了小蝶的名字,说起来小蝶不是尹秋彤的闺蜜吗?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   当时我就给小蝶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小蝶接了起来,“嗯、啊……楚、楚哥,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小蝶,娇喘连连,啪啪啪的声音就像开了疯狂模式,不绝于耳!   “你、你干什么呢?”我问了个白痴问题。   ☆、34、她的优点   小蝶用一声长长的呻吟回答了我,那种满足、舒服的状态不可言喻。   仿若失神的小蝶终于想起我来了,“我没干什么呀?”   我已经被她那边奇怪的声音震惊了,但还是小声的说,“你要是不方便,我一会打给你!”   反倒是我像做了不能见人的事情一样,捂着电话小声的问,余波似乎并未平息,小蝶可能咬着嘴唇,娇嫩的、努力的回答我,“嗯、你说吧,啊……”   天晓得这种状态下,小蝶为什么还要打电话,可既然她不介意,我何必不问呢?   “我想问问你,你最近见过秋彤吗?”我悄悄的问她。   “没、有!”小蝶的答案短促、有力,似乎伴着一个正在使力的男声。   我听她说没有,心里失落了一分。   突然电话里传出那个男人愤怒的质疑,“草,谁给你打电话呢!”   看来是事办完了,小蝶也不挂掉电话,“草,谁给我打电话不行啊!”   “草!”男人又骂,“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我听见是个男的。”   呃……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蝶已经发怒了,“草,你用屁股想想,偷人我会让你听见吗?”   “草!最好不是!”   “草,啊……亲爱的,又来,用点力……omg!”   然后……然后他们就放着电话不管了,我赶紧把电话挂了,看来小蝶短短时间如愿找到了男朋友,真是奇葩啊,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尹秋彤不会就这样退出了我的人生了吧?也许是的,从一开始,我们不过彼此就是路途中的过客,况且连过客也算不上,只是简简单单的经历了一点恐怖的事情!   也许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她也不再需要与我再联系。   就是这样,我拍拍屁股,但内心依旧是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可惜又从未填满过而已。   我无处可去了,就到外面随便转转,放松下心情,过了一会,觉得好多了,索性就问问王明的事情,王明这次接了电话,但是语气很严肃。   “什么事?”透着一股子的冷漠,我最厌烦的就是王明这种性格了,好像没他混的好的人就不能被他瞧上眼。   我说,“王明啊,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回头说。”王明根本就不理睬我,我哦了一声,正要挂电话,挂电话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脆生生的女声,“王科长!”   可关键,王明顺口答了一声,“哎,小刘……”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被王明挂了,是的!挂了,天杀的王明,他怎么突然当科长了?昨天不是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人转不过弯来?那个王明的竞争对手小张去哪里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竞争失败了吗?我告诉自己别乱猜,也许小张突然出交通意外了呢?   呸,就是小张家昨天半夜煤气罐爆炸了都不可能让王明立即当科长!   此时,我不得不把这一切归功于巴古大师的神奇法术,太牛逼了!见效杠杠的!   王明当了科长,令我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不由的心情又好了点,可这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田攸甜来找我,一问才知道田攸甜说的晚点,是下午下班了早点来找我……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田攸甜终于来了。   我中午倒是吃过饭了,可见到田攸甜时,她的面色不太好,一问才知道,田攸甜为了赶来约会,中午加了班,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   我知道后顿时大吃一惊,这位老同学可真实在,我只好请她先吃点饭。   田攸甜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还去肯德基?”   我说,“总不能老吃油炸食品,不如我请你吃点别的?”   后来我带田攸甜吃的是一家川菜馆,上了三四个菜,田攸甜大呼吃不了,吃完了还要打包让我带走,我笑喷了,“攸甜啊,要不要这么节省?”   “浪费就是犯罪,喏,带回去就是喂小猫小狗也好啊!”田攸甜两根洁白的小指头一钩,将饭菜包好递给我,我急忙摆手,说我不要。   我又问,“攸甜,你这个点来市里,天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的话让田攸甜一愣,“回去?晚上我不回单位了!”   顿时吓的我张大了嘴吧,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我又没想带她去开房。   田攸甜赶忙说,“你别瞎想,明天是礼拜天,我回家……”   我一拍脑门,忘记田攸甜也是本市人了。   吃完饭,我问田攸甜去哪?田攸甜看时间还早,想和我去逛一会,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同意了,田攸甜说那就去公园吧。   今天田攸甜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背心,配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倒也能看,我们一起走着,微风一吹,她的发梢也会跟着拂动。   田攸甜接起了昨天的话题,“老楚,你还没给我说说你现在到底干什么买卖呢?因为我想多了解一点你!”   我偷笑,想不到田攸甜还念着我昨天告诉她的相亲方程式,一步一步的来了解我来了。   我咳了一声,给她讲诉了一些我在泰国的惊悚之旅,尤其小蝶的事情引起了小蝶的兴趣,假设自己如果也去种个诅咒,变的漂亮些会不会容易找个对象!   爱美之心人之皆有,我笑了,“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要呢!”田攸甜却摇起了头,“每一个人天生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靠着美丽的外表,或者出众的家庭,你确定能换来别人的真心实意吗?”   “最终你想了解的,还是你自己的心意,不是吗?”田攸甜的话似乎连她自己都感到了一分哲理,对着我闭着一只眼,一吐粉红的舌头,多半有点害羞。   这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吗?我突然之间就对田攸甜产生了敬佩,顺手帮她提过了打包的饭菜,我俩继续随意的漫步,有时候田攸甜挺胸看那些过往的情侣时,我才惊讶的发现,田攸甜其实自己也有货。   尤其牛仔裤紧紧包裹的纤细双腿,确实不错。   在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今天,我俩又聊了不少平时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者听过的笑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公园。   夜色也开始渐浓。   我问她接下来要去干嘛,她说差不多天黑了,要不我回家吧,我有点意兴阑珊,因为闲下来我会想一些事情,比如尹秋彤。   我们俩站在门口,我伸手打算拦一辆车,田攸甜没有拒绝。   突然,我看见一辆现代车从我眼前驶过,正好停在了公园对面的一间饭店门前,咦,说来也巧,不就是王明的车吗?   我不由的叫了出来,“王明!”   田攸甜显然记得王明,不过我说要过去看看王明的时候,田攸甜表示自己就不过去了,因为田攸甜也不喜欢王明那个人,而且也没什么交情。   “那你等我一会!”说完我就小跑了过去,因为王明如何当上了科长,我实在是好奇。   我走到王明咖啡色的轿车旁边,轻叩两声玻璃,车窗就摇了下来,果然里面坐着王明!   我不由分说,拉开车就坐了进去,此时的王明看起来又意气风发起来,对我强行上车也没有责怪,可见了我却没有一点激动的表现,反而问我,“老楚,你怎么在这里?”   我挑着眉毛问他,“我到公园里溜达,正好碰见你了,怎么你今天当上科长了?”   “嗯,今天早上领导找我谈话,已经定下来了!”不过听王明的口气,却一点都不感谢巴古大师的巫术,我的目光跟随者王明正要拔钥匙的手看去,猛的一愣!   就在昨天王明还奉为官途救星的草娃娃,已经从脖子上取下来,沦为钥匙链了……   ☆、35、漂亮的小太妹   我指着血红色的草娃娃,“你、你怎么把它当钥匙链了,你没有犯什么忌讳吧!”   还好,那三根针依旧刺进草娃娃的心间。   王明不以为然,“挂车钥匙上,我去哪不都得拿着它吗?也没不对啊!”   这话我也没反驳的道理,可我依稀觉得,王明对草娃娃的态度确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王明也看出我的不理解,总算肯多说两句了,“草,我当的这个科长,还不是人家玩剩下的?”   此话怎讲?我盯着王明,王明说,“原本内定的小张,昨天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去办公室当副主任了,因为那个正的办公室主任想停职留薪,跟着他家的亲戚一起下海去比利时做大生意去,怕是过一段时间,小张就要拨乱反正,再升一级,那个正主任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就是给小张留下的!”   “我说!”王明也转过身子恨恨的瞪着我,“你这个诅咒是给我求的,还是给小张求的?怎么最后受益最大的反而是他呢?”   搞了半天,这个科长,确实是小张另谋高就,给王明腾出来的,所以,这一次提拔里,最风光的还是小张!   但话说回来了,王明的诉求不就是要当科长吗?怎么的,王明此刻竟然无端的把无名怒火发泄在了草娃娃身上了?   我劝了劝他,当科长也算不错了,你又怎么能说,你今天的这个科长运气成分居多,没草娃娃半点功劳呢?王明说,那自然是,要不我早把它丢掉了!   王明这话呛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明一拔钥匙,请我下车,“我今天和几个同事吃饭,就不请你了,另外晚上我还得去领导家谢谢提拔,有空咱们再聚!”   我下了车,心里想,好像今天不吃这顿饭,你就会请我一样!   王明潇洒的锁了车门,顺手把钥匙装进了裤兜里,转身一迈步,嘶了口气,那三根针又扎了他的大腿肉了,真是步履艰难啊。   王明走了两步,忽然看见饭店门前走出一个打电话的年轻人,立刻顾不得疼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和那人打招呼,还同人家热情的握手,“张副主任,你这么早就到了啊!”   “哎,先进去,一会聊!”王明口中的小张拍了拍王明肩头,又转身打电话去了,毫不理睬王明。   让我心里一爽,王明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不过乐了一会,我觉得我真像个傻逼,这些事关我一毛钱的事吗?   于是我又悻悻的返回公园门口,打算继续送田攸甜回家,可刚过马路,就看见田攸甜正在和一个女学生说话!   但见这个女学生,还穿着初中校服,背着双肩书包,不过书包不重,松垮垮的像只树懒一样爬在她的背上,那个女学生长得倒是蛮漂亮的,大眼睛、娃娃脸,刘海整整齐齐的,可爱极了。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田攸甜的肩头,那个女生一看到我,顿时没礼貌的用手指一指我,笑弯了眼,露出了小虎牙,“哦,表姐,你这是在等人啊!”   我咳了一声,报以微笑,正想和攸甜的表妹打个招呼,哪想到她表妹蹭到田攸甜身边,当着我的面小声说,“这是你相亲对象?表姐你终于约会啦?”   听那语气,多半还有点调笑的味道。   她表妹耳垂一闪一闪的,打了耳钉,田攸甜被她小表妹的玩笑开的面红耳赤,“别瞎说,叫楚哥!”   “楚哥!”她表妹甜甜的叫了我一声,我见她那么可爱,正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脑袋,但又觉得人家小姑娘也算大孩子了,这不合适吧。   我正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和身高只到我胸口的小女孩讲话时,她身后站了老远的一个男孩终于没了耐心,吼了正在变音期的一嗓子,“老婆,你到底走不走!”   这一嗓子把我给吓了一跳,倒不是我胆子小,而是那个称呼让我意外了。   我看见那个男孩染了黄毛,但也只有前面一撮,一张扑克脸虽然确实帅气,却带了不少稚嫩的气息。   攸甜表妹耸耸肩,“老姐,我要去玩啦,不要告诉我妈!”   说完就跑回去拉起扑克脸的手,一溜烟跑了。   “这、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可真早熟啊!”我只能和田攸甜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一旁却传来不屑的声音,“切!”   我回头一看,这还留着攸甜表妹的一个同伙呢,这家伙估计和他们是同学,也是流里流气的,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捏烟的手势很老道,冲着我吐了一口烟泡泡,十分不屑!   气的我问他,“你才多大,就学会抽烟了!”   “16!”波的一下,这家伙纯熟的将烟蒂探了出去,正中下水道,“我还会打炮呢!怎么了?”   说完了这话,他弯腰驼背、一摆一摆的就追攸甜表妹去了!   我俩看的回不过神来,我问攸甜,“你妹这都是交的什么朋友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不混成个小太妹了?”   “她已经是个小太妹了!”田攸甜表示深感担忧,可也没办法,我提着餐盒送田攸甜打车回家,但我又不想这么早自己回去,正好她们家前面一点的地方有个大商场,我提议要不去转转去?   田攸甜有些惊喜,同意了。   其实逛商场男的一般都不太积极,我也只是闲逛,田攸甜一开始蛮欢喜的,到后来看见我愁眉不展的,就和我并肩走,聊了会天,她问我,“老楚,你说的那个泰国巫术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啊?”   我肯定回答她说是啊,又故作神秘的把王明的事情也讲来出来,   听的田攸甜更加惊讶,后来田攸甜看准了一套衣服,是黑色的连衣短裙子,配上田攸甜白色的皮肤很好看,我决定买下来送给她,一来是因为我总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是我要她陪我的,心里总觉得很过意不去,二来,我是真心想送她一件礼物,因为田攸甜是个很好、对生活也很认真的女孩。   田攸甜看着我送她的礼物,微微一笑,“这算是相亲以来,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我送她回去,家门口,她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她为了陪我,整整一天都没有休息啦!   回去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蝶打来的,她还是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还说今天累死了,腰酸背痛的睡了一整天,我心里想,运动太过激烈,当然累了。   可我嘴上却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尹秋彤现在怎么样了?”   “唔,我回来一直都没顾得上联系她,真抱歉,楚哥,你要是真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要出去了!”   我没反应过来,“这么晚你要到哪里去?”   “拜托,才九点也算晚吗?当然是去夜场了!那里的男人特好上钩!”我差点喷了,小蝶这是有多饥渴,难道她要把这么多年压抑的欲望都释放出来吗?   但我也不好多说,“小蝶,记住一件事情,千万不要错过午夜十二点供奉那道符,千万……”   “呃……”小蝶支支吾吾起来,“知道啦,肯定不会的,放心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是决定给尹秋彤发个短信,因为尹秋彤那次在泰国,就在晚上给我回了电话,说明她能看到电话记录。   我发了这么一条短信:秋彤,你为什么一直关机?那天我没有接你电话确实有原因,你姐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有难处你可以说,明天我过去找你好吗?   发完短信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很久以后,我的电话响了一声……   ☆、36、叫我出山   这一声电话响,在安静之中异常尖锐,震的我立刻从梦魇中清醒,我激动的抓过电话,嘴里还呢喃了一句,“秋彤?”   可是电话上显示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王明!   我暗骂了一句,狗日的,也不看看几点了,有事傍晚不说,深夜给我打什么电话!   结合今天王明的表现,我没好气的接起就问,“咋了,有啥事?”   “楚老弟……”王明的声音非常小,“你睡觉了没有?”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老兄,这个点了你说我不睡觉能干什么?”   确实,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王明精神头不小,不会是要找我秉烛夜谈吧?   “咳咳……”王明被我问的尴尬了起来,也只是一瞬间,立刻厚着脸皮同我讲,“你说你帮我请的娃娃神,到底有没有灵性?”   这个问题王明已经问的我耳朵起了茧子,他难道还不信吗?   “有,当然有了,你不记得我在泰国得肠胃炎,种了一个诅咒之后立刻生龙活虎的?”   “哦!”王明好像想起来了,后话却把我给惊的彻底醒了,“要是、我冒犯了娃娃神,后果会怎么样?”   我说你干了什么?   王明欲言又止,“呃……没,没什么!”   我眼睛左右一转,将信将疑了起来,“老王啊,你可得说实话啊,要真有事,我得帮你问问法师才行!”   王明干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你看我把娃娃神挂车钥匙上,又随意乱丢,不会冒犯了神灵吧?”   “那你离身了没有?”我一个激灵,直直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那个真没有!”   “哦。”王明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吧,我帮你求的这个巫术我也多少理解它一点原理,只要你按照法师告诉你的要求、一步一步的来,你就放一万个心,别说你挂车钥匙链上了,就是塞屁股底下,藏内裤里,它也没事!”   嗯,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吧,挂在车钥匙上带着,也是随身携带啊!   这就是打插边球!在我给了王明这个答案后,王明似乎松了一口气,我问他怎么这个点想起这件事情来了?   “老楚啊,我、哎,今天晚上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听见电话那头啪的一声,可能王明拍大腿了!   我问他咋了,王明告诉我,“今天和同事们喝了点酒,回家老婆都睡觉了,我感到很口渴,就把桌子上的两杯凉白开都喝掉了,然后脱衣服睡觉,在这之前都没事!”   “可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发觉不对劲了,屋子里的气温似乎变的很凉,毛巾被完全不能御寒,这股凉意好像从我的后背上开始,蔓延到了我的心口,我一下就清醒了,我马上坐起来,似有似无的,不管我看向房间的哪一个角落,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王明顿了一下,“我有点害怕……”   这句话倒是从王明嘴里说出来蛮搞笑的,我说你想多了吧,就要挂电话,王明立刻叫了一声,“还没完呢!你听我说啊!!”   “……”   “楚老弟,我真不是骗你,我被吓醒之后,我曾安慰过自己,这可能是我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该死的,我想尿尿,于是我光着身子走到厕所,打开灯,对着马桶就撒泡尿!”   “哗啦啦,我尿了。”   我打了哈欠,继续听着王明胡咧咧,“我尿着尿着,就感觉后面有一个眼神看着我,它好像离我很近,我朝后一伸手就能抓到一样,那种感觉真的很吓人,我挺直了腰,脖子却像生锈的发条,很艰难的向后转过去。”   “你看见啥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王明说完,连我也松了口气,从柜子上端起水喝了一口。   “可是当我再回头,顺手冲掉厕所,那旋转漂浮的水里,我发现有一双眼睛!而且,和草娃娃上面的一对眼睛一模一样!”   噗,我一口水都喷墙上了,大叫了一声,“什么?”   我又想到我爹妈还在睡觉,压低了声音,“你把草娃娃的眼睛都掉到马桶里面了?”   “那不可能啊,我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带着它,多扎人啊,它和车钥匙都在家里的茶几上,我特意跑出去看了一下,草娃娃的眼睛还在。”   其实任何人也不可能一直贴身携带某样东西,除非它在你的身体里,只要草娃娃和王明共同呆在一个空间内,就没事。   我问王明你真的看清楚了吗?王明说并没有,你想冲水的马桶那一下子就冲跑了,哪能等着王明细看,我告诉王明,“兴许真是你的错觉吧,本来这种东西就很邪乎的,你只要别犯规,就一定没事!”   听了我的话,王明才放了心,“那就好!”   刚说完,他旁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同学都说没事了,别怕啊,快睡吧!”   看来王明的老婆倒是比较贤惠,对他也不错,王明这小子算是上辈子修来了福气。   可跟王明挂了电话之后,我反而睡不着了,看着手机想,尹秋彤为什么不给我回短信了呢?   初见时,尹秋彤的一颦一笑,现在想想都被我记的清清楚楚的,她向我求救的话语,阴差阳错的被纳克中断,她那么胆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翻了个身,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现在还好吗?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给一家人做了一顿早餐,我妈也夸我懂事多了,其实我平时很懒。   过了一小会,田攸甜发短信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回了一条:一会要出门办点事情。   然而我并没有事情要办。   田攸甜没有起疑,还给我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我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告诉我舅妈?   这个让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迅速按着键盘:告诉你舅妈干什么?   田攸甜:昨天我和我舅妈讲了袁雪和男生一起去公园玩的事情,还说了说你的生意,我舅妈很感兴趣,想要你帮袁雪种一道诅咒。   袁雪,应该就是攸甜她那个漂亮的表妹。   谈到有关种诅咒的事情,说不上为什么,我竟然来了兴趣:可以是可以啊,但是要种什么诉求呢?   田攸甜:那出来见个面吧!   我:好!   田攸甜:【笑脸】【胜利】   我看着这个两个表情,不自知的嘿嘿笑了出来。   约定的地方在市中心,因为我家住在北边,而她家住在南面。   至于她舅妈家,就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了,我俩见面后,直奔一座高层小区,显然她舅妈也早早等候,进了家门,我看见袁雪家特别阔气,门口还带着玄关呢。   这客厅就够华丽,五十多寸的电视,墙壁都是选用进口的韩国壁纸贴的满满的,壁纸上鸟语花香,带来了一片祥和之意。   总是,格调很高,我坐在上万块的真皮沙发上想。   “呦,这就是攸甜的男朋友啊!”袁雪母亲端来一杯热茶,惊的我立刻站起来,犹如惊弓之鸟。   捧着瓷茶杯的那双雪白的手毫无一点粗糙,反倒是和少女般细嫩,我见了这位阿姨才明白为啥袁雪长的那么好看,原来是袁雪基因好,只见年近四十的袁雪母亲高贵典雅,风韵犹存。   我是没太在意袁雪母亲说了什么,可田攸甜却脸上一红,“舅妈,这是我高中同学!”   “害羞了?这孩子,你们不是正处着呢吗?昨天还送了礼物给你,视频上看起来很好看啊,怎么不穿出来?”   我一副古怪的样子看着田攸甜,哈哈,你这丫头,居然把我送你礼物的事情搞的人尽皆知,我笑了笑,“阿姨,不知道您找我来要给袁雪种什么样的诅咒?”   袁雪母亲端庄的坐在沙发上,咬着牙说,“我想给袁雪种一个狠一点的诅咒!”   ☆、37、夜半销魂   看着袁雪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再度惊的我心头一跳,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高贵的母亲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田攸甜却在一旁拉了拉袁雪母亲如笋藕般的胳膊,“舅妈,你这样会让星星误会的!”   袁雪母亲缓了一下神,叹了口气,摩挲着手里的瓷杯,许久才抬头看我,“我们平时工作忙,是对袁雪疏于管教了,可是这孩子也不争气,不好好学习就罢了,还在外面和不良少年早恋,这样下去不行!”   “如果任由孩子胡闹下去,迟早会悔了她的一生,我听说了种植诅咒这种法术的神奇,所以重病需要猛药医,有什么狠招,小楚你就帮我买一个吧,不是见效特别快吗?我一刻都不能忍受袁雪这个样子了!”   袁雪母亲说话的同时,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想来也是心碎了。   天下父母心,又有几个年幼的孩子能理解的了爹妈苦心呢?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会懂吧,可在懂的那一刻起,为时已晚,我在自己的心里,有时候会默默的感慨一下,可惜没有后悔药,也只能往前看了。   但我觉得袁雪母亲的思想也有问题,关于袁雪,她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孩子应该也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只要能分得清好坏人,交点朋友没什么不对,这个又需要做父母的细心引导了。   可真的不需要用上巴古大师那么邪的巫术来对待袁雪吧?   我想谈一谈,但袁雪母亲不愿意听,反而问我,“小楚,如果你们有这个业务,就给我来一个诅咒,钱多少没关系,为孩子投资,我舍得花这个钱!”   实际上,我觉得仅从我知道,包括电视上、杂志社上提到过的各种邪术、正派法术上看,袁雪母亲给袁雪种植活人祭祀这种邪术是最正确的,因为不仅见效快,而且巴古大师的法术我觉得更加有针对性,甚至能做到一板一眼,但就是太邪了。   “那阿姨我给你问问吧。”我翻出了琴布大师的电话,一般有诉求都联系他。   琴布这老家伙作为一个法师似乎有点失败,但是作为一个商人简直无可挑剔,瞬间就接起了我的电话,嗅到了商机,“怎么,有诉求?”   我说您算的可真准,我一撅屁股您就知道我拉的什么屎,琴布大师说,“楚,你这个比喻太恶心了!”   我听见攸甜掩着嘴巴笑话我,赶紧正经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身边有位阿姨,她家的孩子不听话,想要求一道能够让孩子听话,学习好、智力上升的诅咒!”   我多加了点诉求,估计袁雪母亲会认同吧,哪想袁雪母亲不肯就这样,又加了一条,“还得学钢琴,全方面发展!”   “嗯嗯,还得学钢琴学的快!”   “不行,人生观、价值观也得有转变,不能低俗。”   “……”   我捂着电话,向袁雪母亲说,“阿姨,这个太笼统了吧!”   我又拿起电话,琴布法师不干了,“行,有什么来了说吧,不算是太难的诉求!”   “阿姨,你看什么时候能带袁雪去泰国?”我想当着面说,会更容易让琴布法师理解。   “现在可能不行,因为袁雪还要上课,耽误了功课就不好了!放寒暑假可以去。”袁雪母亲如实说道。   这可让我为难了,袁雪不去泰国,这怎么种诅咒呢?田攸甜马上提示我,“王明!”   田攸甜的意思就是像王明一样,先求一个寄身诅咒回来,然后再去种植,因为袁雪的母亲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我把她们的意思和琴布大师说了一下,琴布大师思考了半分钟,“楚,按照诉求者的想法,我觉得这个不好实现,因为诅咒必须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违背这个原则会生出事端,另外再加上孩子不来泰国又很排斥,用替身存放阴灵带在她身上又会增加出现未知的变数的可能,不如这样,你让这孩子的母亲种一个诅咒如何?如果她最近不来泰国,可以先使用替身寄过去。”   当时我就愣住了,让袁雪母亲种个什么样的诅咒呢?   经过商量,袁雪母亲同意了,可是琴布大师真的理解袁雪母亲的意愿吗?琴布大师说没问题,只要这位母亲同意,一切就好办了,转账之后就施法。   价格倒是不贵,因为这个诉求很普通,三千块人民币就搞定了,我没有赚袁雪母亲的钱,故意开了扬声器给她们听,全是因为田攸甜的关系。   袁雪母亲对我的诚实非常满意,进屋点了三千五百块,里面有我的红包。   我推辞,袁雪母亲却不答应,“这孩子,第一次见面,你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不赚我的钱,连长辈给的红包你也不肯要?”   攸甜在一边使眼色说,“拿上吧,我舅妈的心意。”   那我就收下吧……   袁雪母亲把心头的石头放下后,匆匆穿了衣服,“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就不陪你们啦。”   听了这话,我和田攸甜知趣的先起身告辞。   出了这小区,田攸甜反倒是责怪起我来,“老楚,我知道你是靠这个生意赚钱的,怎么这么实在,不多要点钱呢?”   哈?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不是你家里人吗?”   “亲戚是亲戚,可是也不能让你亏着啊,我舅妈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我舅舅是律师,他们有钱!”   我微微一笑,都说女孩是泼出去的水,她和我还没怎么样,胳膊肘就向外拐,不过话说回来,谁娶上田攸甜确实贴心。   我开个玩笑,“这不你舅妈多给了我五百块钱吗?而且本身这次价格就不高,我还能赚你舅妈多少不是?”   “哦,也是!”其实田攸甜不知道,这次如果价钱翻个倍的话,她舅妈也一定会同意。   至于接下来该干什么,田攸甜说要回家去,还说我不是有事情要办吗?那快去忙吧,总之是谢谢你啦。   说的我挺难为情,田攸甜回家后,我自己也回家去了,倒是整整一天都没什么情况,偶尔老妈会督促我找找工作什么的,我也支支吾吾的搪塞而过。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终于我这些生意中,有一单出了问题。   那是发生在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来电人是小蝶,最近几日每天夜晚都会有电话,让我心里厌烦了起来。   “小蝶,大半夜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呜呜呜……”从电话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哭泣声,“楚哥、楚哥,我今天带回来的新男朋友在睡觉,你小点声。”   新男朋友,可能就不是上次电话里那个卖力的男人了。   但是小蝶的哭声让我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我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我、我流水了!”   我觉得这句话问题很诱人,似乎有点骚骚的味道。   小蝶说,“我昨天晚上不是去蹦迪了吗?喝大了,被别的男人带回家了,所以我昨天晚上中断了供奉那道符……”   我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只听小蝶说,“可是我保证天没亮的时候,我就跑回了家,做了供奉,但是今天我感觉身体出现了异样……”   “今天男朋友和我做的时候,我流了好多,味道特别臭,弄的屋子里全部都是,我男朋友都吐了!还好他喝多了,我好怕,我今天准时十二点又去供奉,可是我感觉身体非常疲惫,还冒虚汗,汗味也臭的要死,我洗了一个多小时澡,现在终于好点了,为什么会这么臭?”   “呜呜……”   我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小蝶惊叫了一声,“呀!”   马上小蝶的话语就变了,变的破涕为笑,娇滴滴的发出让人心里直痒痒的呻吟声,“亲爱的,你怎么又来了?嗯、嗯、啊,慢点……”   还伴着洗澡水哗啦啦的狂风巨浪声。   ☆、38、甜蜜电话   “先、先这样,我男朋友又来了,拜!”小蝶生怕发现我们之间的聊天内容透漏出一点点,吓坏了她的新男友,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的天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拖延,小蝶一个电话反倒是让我清醒的睡意全无。   我一直等着小蝶快活完了再给我回电,这一等,天都亮了!   “哎,这真是皇帝不急太急。”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家里晃悠,我爸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问我,“怎么,今天不出去约会啦?”   我摇头,“不去了,我想静静!”   刚说完,电话突然响了,小蝶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啦,小蝶的声音异常疲惫,“楚哥,他走了,他说礼拜天要回去陪老婆!”   “……”   我问小蝶,现在怎么样了?   “嗯啊,不臭了,楚哥,好奇怪,昨天过了两点,味道都消失了,就连洗澡水里的味道……咳、真的没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没事了?”   我觉得不妥,劝小蝶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小蝶拜托我问问巴古大师。   随即我躲进了自己的屋子,就联系了琴布,琴布等我讲清楚这件事后,似乎和什么人商量了几句,电话里就换了一个人与我通话,“楚,蝶女士是在前天晚上中断了供奉吗?”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帅气的挺在和我说话,立刻答道,“是啊,她是这样说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挺沉默了一会,“早就嘱咐过她很多次,唯一所要记住的就是千万不要中断供奉,如果她破坏了与阴灵的规则,那么阴灵就有理由,向她索要另外的补偿。”   我说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   挺叹了口气,“办法是有,只能让蝶女士尽快来泰国,由我或者我师父做法,去除她身上的诅咒,不过去掉诅咒的话,蝶女士会快速的恢复原来的样子,而且终身不能在我们这里种植第二个诅咒了。”   “为什么?”我对挺后面的话感到不理解,难道给钱也不要吗?   挺是这样回答我的,“因为蝶女士没有诚信,中国人不是常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吗?在我们的眼里,这样的人难免还会犯错,总有一天会覆水难收,如果我们明知道诉求者不能坚持供奉,还给她种植诅咒,害了蝶女士,因果相报有损我们的果报。”   信奉佛祖的人对业果十分看重,这意思就是小蝶有了前科,被巴古大师拉黑名单了!   “那如果小蝶不想去除诅咒的话,会发生什么?”   “阴灵的行为不可猜测,最好将阴灵送回,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说那好吧,我告知一下小蝶,正要挂电话,突然挺问了我一句,“楚,这几天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还来泰国呢?”   咦?挺怎么这么关心我?之前挺对我过分友好的态度就引起了我的注意,现在还和我唠家常,他不会打了我的什么主意吧?   我嘿嘿笑了一声,“总有机会还要去的嘛,你什么时候来中国?”   “有机会,就去!”   和挺聊了几句,我赶紧给小蝶打过去了电话,将挺的原话转告,小蝶彻底沉默了,“也许,不会发生什么太可怕的事情呢?帅哥小师父也说了,阴灵只是索取另外一种方式的回报,至于它想要什么,我又不知道,或许它就是想要吓唬我,别再断了它的供奉呢?”   这话我觉得不对,可是又没什么有力的理由推翻她的猜测,其实我知道,小蝶只是留恋她的皮囊。   “那、那你小心,如果一旦问题严重了,必须立即去泰国!”小蝶痛快的答应了,“知道了,这关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大意的!”   中断了和小蝶的谈话,我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毕竟我才回来几天,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呢。   于是乎,从下午开始,一觉睡到了天黑。   大约十点,我独自坐在家里看电视,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我随手将它打开,就在那一霎那,我感觉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我几乎认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没有,尹秋彤的名字还是那么显耀,起码在我心里。   我摸着确定键,好久,才敢按下去,一行字跳跃了出来:最近我有点忙,所以经常不开手机,谢谢你楚哥,你还关心我。   看着这条短信我傻笑了起来,回道:你不开机我很担心你,秋彤,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不是有意的,你现在在忙什么?   尹秋彤:最近我在找工作,每天东奔西跑的,嘿嘿……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要换工作啊?你原来的工作不是很好吗?这样会不会很累啊,你每天都睡这么晚吗?这样对身体不好,要早点睡知道吗?   等了一小会,尹秋彤才回我:刚才在煮面,没有吃晚饭,因为我想换个工作,换个心情,每天睡的是晚了点,不过我要投简历,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尹秋彤字里行间的辛苦,不由的我也跟着泛起了一点点的心疼,想着她这么晚还没有吃饭,笨手笨脚的她会做饭吗?柔弱的她,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好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即便是帮不到你什么,我也可以陪你聊天、听你的烦恼。   我觉得我这句话很文艺,不由得意了一小会,可过了好长时间,也许没几分钟,但我还是觉得时间变的漫长了,终于我的电话有了反应,我一看,是田攸甜发来的短信:老楚,睡了没?   我没理她……   又等了一会,尹秋彤发来短信:真的吗?嘿嘿……   紧接着,尹秋彤发来了第二条短信:楚哥,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和你借点钱。   我想都没想,就问她要借多少啊?   很快,尹秋彤给我打来了电话,“楚哥。”   可能尹秋彤有点难为情,带着一点小尴尬,笑了一声,“嘿嘿,我想和你借五万。”   不过她急忙又小声的说,“如果你为难就算了。”   五万,对于当时的我,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我想到尹秋彤那么腼腆的女孩肯向我开口,一定是真的很需要这些钱,感情就是微妙的一种状态,我和尹秋彤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却可以无条件的去信任,也无时无刻的不在为她找想,甚至只是为了换一个可以下次见面的机会。   “不为难,真的,你把卡号发给我吧,我明天汇给你!”想着自己最近荷包鼓起来了,我的口气也变大了。   “耶?”反倒是尹秋彤愣了一下,她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她,“谢谢你,我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了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即便肉痛,可我还是装作很大方,“说什么呢,你可以先用着,不要太为难自己。”   我倒是想让尹秋彤晚一点还我,因为她就可以多挂念我一点,尹秋彤显然对我印象又加了几分,温柔的说,“谢谢楚哥,那你早点睡,我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可能是明天求职的事情,拜拜!”   “拜拜!”尹秋彤的声音很好听,光是听着她的声音,我的心里就暖暖的。   虽然我还想多说点什么,可是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我发现我手机上多了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田攸甜发来的:干什么呢?   另外一条还是田攸甜发来的:你在打电话?这么晚还忙呢?别累着,好困,你早点睡。【困】【晚安】   我回了一条:哦。   第二天,我给尹秋彤汇完款,才发现卡上余额为零了,这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我才发现,我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也就在今天,我们小区发生了一件凶事,有一个女人中午跳楼了,我正巧回来路过看见了,激动的我差点蹦了起来。   当然,我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坏心思,而是敏锐的嗅到了商机。   因为那个女人穿了红色的胸罩和内裤,只用一条红色的床单把自己一包,就从楼顶跳下来了,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她的四肢全部都摔断了,除了满地的鲜血,尸体更像是断了线的人肉玩偶。   试问穿成这样,她一家的活人能安生的了?我不过是帮人消灾弥难,于活人、于死者,都是双赢,希望那个女人能多多收集果报,来世投个好胎。   而且,据我观察,她的老公似乎很有问题……   ☆、39、跳楼事件   女人跳楼的时候,是被家人预先发现的,但阻拦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当时她母亲哭着喊着去拉这个女人,可谁想到这女人死意已决,纵身一跃,她的年迈老母只拉住了一条红色床单,当时一条赤果果、只带了红色胸罩、裤衩的肉体就飞了下去。   反而当时她的老公却坐在家里看电视,如果男人肯追出去,结局我想就不会如此惨烈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是有原因的,一部分人认为,这个女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寻死觅活的闹了好多次了,男人不去追,是因为受够了这种生活,并对此习以为常,只当是疯闹一会就会被她母亲拉回来。   还有一部分人不这么认为,这个男人就是想让她老婆去死,因为她的老公有了外遇,而且时间很久了,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被女人知道,她老公又不肯收敛,还拿离婚作为威胁,才把女人逼疯了,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但女人当时披着红火火的床单跳楼,却是因为她不知怎么想的,在怒火和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认为穿了红衣跳楼可以变成厉鬼,要报复男人和情敌,所以才会奋不顾身。   女人跳楼当天,她老公就一夜未归家,第二天,女人的尸体就被火化了。   人云亦云,几分真几分假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老公确确实实有问题,我亲眼看见她老公急不可耐的接了一个漂亮女人回家了,而且在大白天!   我不禁有些惋惜,才二十七八岁,婚姻如果不合适可以找个更好的,何苦落一个死不瞑目,衣不遮体被人冷笑,还给小三上位挪了窝的下场!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我还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因金钱的诱惑主动登门拜访了。   我知道,对于这种死法的灵魂,巴古大师特别热衷收集,不会拒绝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谈一个好价钱,把死者的尸体或者灵魂弄到泰国,为她祈求果报。   那天大约是晚上八点过半,我爬上了这户人家的楼层,电梯需要刷卡,我没有。   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家住的可是真够高的,二十七楼。   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户主叫陈高杰,以下就称为陈哥吧。   我站在他们家防盗门前敲门的时候,我特意贴着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很安静,就跟楼道里一样安静。   楼道里的声控灯由于我脚步较轻,或者因不太灵敏而没有亮,只有绿油油的一盏应急灯照着。   但我还是砰砰砰敲响了大门,我看见猫眼亮了一下,然后被影子挡住了光线,一只眼睛看见了我。   我拽了拽衣服,站直了身体,“陈哥?我是前面6号楼的楚星星,你把门打开一下!”   那个陈高杰差不多三十岁,正是壮年,绝不怕我一个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很痛快的就把门打开了,从门缝里我看见,正对着门的餐桌上,摆着两只装在玻璃杯内的红色蜡烛,对,就是很浪漫的那种,电视上经常见。   陈高杰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上身什么都没穿,胸毛很浓密。   他裆下鼓起了一团,疙疙瘩瘩的脸上一副凶相,瞪着我,“你有什么事?”   看见他的样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就说不出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他身后远处的卧室里,走出一个女人,白花花的双腿上套着非常短的白色短裤,薄薄的V字背心紧紧包裹着她的上半身,胸很不错,但头发有点散乱,所以她用双手顺着头发一拢,胳肢窝有不少腋毛。   这个女人的长相并算不上出众,大圆脸,眉目分明,嘴唇很厚。   我觉得她单论长相还比不上陈高杰死去的老婆,可是既然能够小三上位,必然磨人的功夫不在长相上。   我咳了一声,“陈哥,有些事情想和你详谈一下,能让我进去大家坐下来谈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贴近他,压低了声音,陈高杰下意识的拧了一下眉头,招呼我,“进来!”   我迈步就走了进去,咚的一声,陈高杰把门重重磕上……   进了门后,我先观察了一下屋内情况,屋子比较简约,不算整洁,沙发上随意扔着陈高杰和他带回来那女人的衣物,我突然发现,客厅里餐桌上,一张黑白遗像就丢在那,靠着墙立了起来,正是陈高杰亡妻像。   有意思的是,那两盏浪漫的蜡烛就摆在遗像之前,一左一右。   陈高杰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想放松下气氛,自己先在沙发上找了个地坐下,陈高杰看不透我的来意,不敢轻举妄动。   我先开了口,“陈哥,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帮忙?”陈高杰有点惊诧。   “对,我先介绍一下我的来意,我认识泰国很有本事的法师,他们可以帮助家中有阴灵作祟的人安抚亡魂,如果陈哥你老婆的灵魂不肯安息,我可以帮你带到泰国法师那里供奉起来,当然路费得你自己出……”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做这种买卖,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的。   陈高杰听了我的来意,问我,“你说啥?我听你意思,是想说我老婆死的有蹊跷,会回来找我?”   我赶紧说,“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毕竟你老婆死的时候挺恐怖的。”   “草你妈!”陈高杰没说话,那个一直在旁听的女人却先破口大骂了,情绪非常激动,“骗钱骗进家了,那个神经病的死关我们啥事,你麻痹的,哪个碎嘴告诉你的,草!”   我略带微笑的嘴就僵住了,这架势,我从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啊,草!   女人还想过来打我,被陈高杰拦住了,阴笑着问我,“你听了点风言风语就来我家骗钱来了吧,你想钱想疯了吧你!我的女人活着的时候都没说啥,死了更不会找我来!”   陈高杰越说越怒,干脆走到餐桌前,抓起桌子上他可怜亡妻的遗像,对着餐桌就狠狠的砸了下去,砸的玻璃四溅,连相框都砸烂了。   “看见没,她说啥了?你他妈了个比的,我记住你家哪住的了,我非弄死你……”陈高杰用指头指着我的鼻子,语气越来越恶劣,还四处乱看,一步跨前,提起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妈呀,这是真要跟我拼命啊,吓的我跳起来就往后退,我还说要不给你留个电话,我看见陈高杰快要追过来了,一转身连电话也不敢留,撞开门就跑了……   狼狈的我回去的路上也反思了,国情不一样,泰国是信奉这个的,可在咱们的国家,那就真是封建迷信了。   哎,都是在泰国赚钱太顺利了,冲昏了头脑,万一明天陈高杰提着菜刀追到我家,我该咋办啊?   我肠子都悔青了,但是下楼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可怜女人坠楼的地方,心里又想,难道陈高杰他老婆就这样死了?现在要说世上没那些诡异的事情,我可不信,又或者是我来早了?   我掏出手机打给了挺,我说陈高杰明天都要杀我家里了,怎么他老婆就没点动静呢?莫非在我们的国家里,没有报应一说?或者人死了不能变鬼?   挺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鲁莽呢?就是在泰国,也是先有诉求者,而后才有法师出面的吧,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到人家家里,说他老婆要变成阴灵,这不是咒人家不得安宁吗?”   我苦着一张脸,“那怎么办?”   ☆、40、施展法术   至于怎么办的问题,挺帮我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你这么想赚这笔钱,那你可以这样,让他老婆立即变成阴灵,所谓眼见为实,那个陈就会相信你了!”   哈?我止步,被挺的主意震惊了,捂着电话古里古怪的说,“这主意太缺德了吧,我这不是害人呢吗?”   “楚,可是不这样你怎么赚这笔钱呢?按照你所说的,陈的老婆死亡时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变成阴灵,而且她还穿了用来变阴灵的邪恶道具,终归是要变成阴灵的。”   红色床单被挺说成了邪恶道具,我也是醉了。   “至于陈,你不觉得他反应过激了吗?他打你我可以理解,但他要打死你,我就觉得有点过分了。”   我忙说,“我只是打个比喻,不一定要真的打死我,但是头破血流是难免了。”   “……”   “楚,如果你在和我开玩笑,那我就要去帮师父做法了。”   “别别、我真不是开玩笑。”我急了,听陈高杰的意思明天他可能真的会去找我,到时候我爸妈知道我干这种事就不好交代了。   “挺,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既然陈高杰他老婆总会变身,我只不过是加快进程而已,我并不算罪大恶极,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挺听我终于开窍了,便告诉我,“我教你一段法咒,你需要背熟,再取你想要让阴灵去寻找之人的毛发、指甲或者鲜血此类东西中的一样,带到死者死亡时的事发地点,将其焚化,最好是接近死者死亡时鼻孔的地方。”   我说这就行了?   “那也未必,在泰国的法术中,令恶鬼去寻人报复不仅需要高深的法力,还需要很多准备工作以及操控恶鬼的法器,我交给你的只是较为粗浅的方法,主要你必须确定恶灵与那人有血海深仇,否则也不一定见效!”   意思就是说,他老婆要真是脑袋一抽,从楼上掉下去,也不能奏效了?   我说那要是他老婆不上来怎么办?   “那我也没办法了……”   挺将他要交给我的咒语念了一遍,语速非常快,而且异常低靡,就好像有一只,不,是一群苍蝇围着我耳朵响,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我准备好了录音,让挺重新念了一遍,这事就成了,挺惊讶极了,“楚,你确定你学会了?”   “没问题!”我把胸膛拍的砰砰响。   挂了电话之后,寻找毛发、指甲、鲜血之类的东西就难住我了,我总不能爬二十七楼的窗户去偷点这玩意吧!   寻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记得我去敲陈高杰家门的时候,他门口放了一袋垃圾,一般来说,如果是白天放的,那么下楼的时候会顺便丢进垃圾桶,陈高杰最近两天一直回家,没理由不倒垃圾,应该就是今天晚上刚放的,里面难免会有点毛发什么的,最好连指甲也剪过。   顿时我来了精神,一鼓作气爬上了二十七楼,真是腰酸背痛,但好在那袋垃圾没人偷,于是我又悄悄爬在门上,确定听不到任何动静,才肯动手,恐怕那对狗男女还在当着亡妻的面啪啪啪吧。   我解开了垃圾袋,迎面就释放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这袋垃圾里面什么都有,糊成汤的残渣剩饭、擦过鼻涕的卫生纸、连套套都有,咦,等等,这是什么?   我拿起一块护舒宝,淡淡的色泽比较显目,难道陈高杰今日浴血奋战?   不管他,先收起来再说!如果他老婆真是因为陈高杰搞小三的事情跳楼的,那这三小也算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另外我找到一撮头发,较长,是女人的,陈高杰是短发,不好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我捡到几根黝黑粗壮的毛,跟烫过一样,曲卷起来,另外的东西就不说了,几块黄色浓臭的卫生纸,差点沾我一手!   我对着这些东西嘿嘿傻笑了两声,忙一捂嘴,差点吐了,给他原封包好,以免陈高杰看出破绽,我立刻拔足就跑,算算我今天都爬过摩天大楼了!   跳出楼门口,我才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湿透了的身体被夜风一激,感到一丝凉意,却又格外清醒。   “这到底行不行?”我靠着记忆,寻找到了陈高杰老婆摔死的地方。   黑暗中,鲜血和脑浆早已渗透的水泥地上,是无论保洁如何清理,都难以消磨掉的。   凭借着这一点,我分辨出了死者的脑部,“该死,今天你不见鬼,明天你就的把我剁了!”   我冒出一股狠劲,机敏的四处看了看,九点多小区偏僻的8号楼异常安静,旁边的草丛被风掠过,微微摇晃,似乎有什么我所不能看见的东西正在扒开草丛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把那些毛发用护舒宝包裹起来,一手将手机调出了播放功能,放在地上,掏出打火机,可是我的手却有点不听使唤,我在做什么?   我在召唤死不瞑目的恶灵!   她赤裸的身体忽然浮现在我脑海里,脑袋被摔成两半的样子惨不忍睹,我手下面,就是那洁白的脑浆,所渲染的地面。   我的嗓子不停的吞咽吐沫,有点冷啊!   咔的一声,一柱高昂的火焰腾起,啊!是血……   干涸的淡色,触目惊心。   事已至此,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当火焰接触护舒宝的一刻起,轻飘飘的烟雾被灼烧的立刻拼命的逃离此处,几根曲卷粗壮的黑毛发出嘶嘶的嚎叫声。   它们像是垂死的灵魂,爆发出最后的痕迹,然后消失。   我一咬牙,按中了播放键,挺那神秘、虚无的法音低沉的吟唱出来,顺着凉风飘散,沾染到每一处草木上,丝丝烟气、尤其带着经血的味道,是那些东西喜爱的供奉。   我看着那些烟不停的徘徊在身边,连我的呼吸也开始浓重起来,突然,嘶……   一声吸气的爆响猛然出现在我耳边,“哈……”   冗长、冷冽的鬼喘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瞬间就给吓的快哭了,咦,我咧着嘴,慢慢回头,耳边发出声响的地方空荡荡的,别说这里了,就是这方圆一百米都没半个人影。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发觉得身边有东西在与我对视,“妈呀,鬼!”   我直接就把护舒宝给丢了,拔腿就跑,跑出五十米,又以极快的速度返回来,一把捡起地上的手机,两脚踩灭护舒宝,踢到花池里,扭头就跟见鬼似的逃了!   不对,我就是见鬼了!   我冲回家里,躲进卫生间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才肯出来喝一杯水压压惊,我晚上不喝茶,因为我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我妈骂我,“大晚上的跑出去跟鬼混去了?慌慌张张的!”   这一夜,我确实又没睡着,满脑子都在想,陈高杰和他的姘头会不会见到惨死亡妻的阴灵,他会不会明天来找我,尹秋彤、你又在吃泡面吗?今天是不是像我一样彻夜难眠?你、现在还好吗?   我翻过了身子,默默的按亮了手机,屏幕上有条短信。   发件人田攸甜:干嘛呢?睡了没?【微笑】 发送时间:01:30   我想了想,打了几个字:没呢,你怎么还没睡觉?   后来又想了想,全删了。   早上八点,反正我也睡不着,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去阳台上舒展了一下懒腰,端起一杯水润润喉,忽然看见远处有人个过来了,所遇之人皆都回避,气场很高啊!   我定睛一看,噗一口水全喷窗户上,陈高杰手提菜刀,杀气腾腾的就冲着我家这单元来了!   ☆、41、附加条件   陈高杰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面上,如同踏在了我的心头,手里厚实的菜刀刀背上反射出熠熠晨光,我端着喝水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作死啊!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看陈高杰这架势,已经怕是存了要砍死我的心思,我怎么遇上了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当时我把水杯一放,冲出门就下去了,昨日我自报家门,虽然没说我是几单元几户的,但绝不难打听,要是他寻上来动了刀子,我怕把老娘吓出心脏病。   一出门口我就迎了上去,就在快要接近陈高杰的时候,才放慢脚步,之后又一边倒退一边说,“陈哥、陈哥你这是来找我来了?呵呵、呵呵……”   陈高杰见了我,那是凶相毕露,铜铃般的大眼一凸,提着刀就奔了过来,一掌提住我的后衣领子,咚的一声将我按在一旁的汽车盖上,菜刀就架我脖子上了,“草泥马的,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陈高杰似乎知道我给他下绊子的事了,可我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没,我干什么了我,你别激动,先把我放开,咱有话好好说。”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见了不仅没有走开,还饶有兴致的过来围观,指指点点,“那不是楚老三家的小子吗?赌博了吧,让人大清早追家里来了!”   听的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陈高杰才不管那么多,用胳膊死死压着我的后背,我爬在汽车盖上一动都动不了,他提了我的耳朵,“妈的,你不老实我就切了你的耳朵。”   “怎么昨天你走了之后,老子家里就闹鬼了,是不是你干了什么!”陈高杰声音沉了下去,也不愿被人听见,但此话一出,我就明白了,陈高杰并不知道我昨天翻了他家的垃圾袋,反而是因见了他老婆的阴灵而迁怒于我。   怪我没有掌握好时机,但事已至此,由不得我退缩,立刻扯高了嗓子,沉声应答道,“陈哥,不做亏心事闹的哪门子鬼?我好心救你,你怎么恩将仇报!”   陈高杰压着我的力气就减了一分,借着机会,我用力甩开他的压制,与他面对面,装出一副无比冤枉、怒火丛生的表情,不等他开口,我便先说了,“陈高杰,你老婆跳楼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穿红衣变鬼的说法哪个人不懂,我夜观天象,看你家阴气笼罩,这才生了菩萨心肠,救你于水火之中,你今天要是不信我,来,朝这一刀抹下去,也好让你心里舒坦点!”   好像算卦的都是这么说的吧,我把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拉着衣服露出脖子给他砍,双眼一闭你来呀,可心跳却近乎停滞,陈高杰不会真的砍下来吧。   等了几秒钟,没见陈高杰下手,只听他说,“真的?”   此言一出,我就知道陈高杰根本不晓得半夜我蹲他家楼底下烧他下身毛的事,现在已经快要打消疑虑啦。   我哼了一声,将衣服整理好,霸气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倒是有些高深莫测,可内心顷刻间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骗你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否则如何家里闹鬼?”   陈高杰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猛的双膝跪在地上,对我不住磕头,嘴里大叫,楚大师你救救我吧!当然,这都是我想象的。   陈高杰似乎被我说的信了大半,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将那菜刀别在腰间,一拉我胳膊,示意我到边上说话,我先来装作不肯,又怕惹急了陈高杰再砍我,就半推半就的跟他过去了。   一到没人的地方,程高杰马上给我递烟,“小兄弟,你是真认识泰国法师?”   “哈?”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香烟,给自己叼上,他竟然不给我点火,害的老子自己点的火,真没眼色,“我就住咱们小区,没点把握可不敢招惹老兄你啊!”   我这话带着浓浓的讽刺,陈高杰也听的出来,脸上有点难堪,却是半真半假的同我讲,“都怪兄弟我太冲动,本来当你故意整我们,但今天看老弟你这么坦诚,是兄弟我错啦!”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心里想,看来陈高杰和他老婆之间还真有深仇大恨,否则他老婆昨天夜里也不会变鬼上来。   “那个、兄弟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家里真的闹鬼了,一晚上都没消停,吓得我现在还没合眼呢。”   我暗骂一声,老子一晚上也没合眼,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嗯了一声,“说说吧,你的想法!”   只要他说希望我把他老婆的鬼魂带走,我就跟他开口谈钱。   没想到陈高杰只是一拉我,“要不去我家看看?连喝口茶,你说呢老弟?”   这倒也是,站的外面讨价还价总感觉像大街上买菜的,不严肃,我就跟着陈高杰回了他们家,他家里那个姘头还在呢,还是穿着只到大腿根的短裤,胸口鼓鼓的,见了我就问陈高杰,“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麻痹的,还想害我?”   陈高杰忙摆手,“客气点,他是来帮咱们的!这事不是小楚干的!”   我并不明白陈高杰是如何这么肯定此事与我没有关系,但是那个女人还算听话,发愣了一会,就不骂骂咧咧了。   我正要不客气的先坐在沙发上,结果被陈高杰一把拉起来,拉着我就往卧室去!   嘴里还说着,“老弟,你看看,我老婆好凶啊!”   来到卧室门前,我看见这紧关着的卧室门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人形血印!   “昨天晚上十点多,我俩出来打算冲一澡,一出来,我就看见我老婆了,它满身是血的站在地上,脑门有个大洞,呲牙咧嘴的瞪着我俩,吓的我俩就跑进卧室里把门关住了!”   “这门响了一夜,乒乒乓乓的声音特别大,而且我们在里面看见伴着砸门的声音,门框都要掉下来了,好可怕!天亮了才停下来,我出来一看,妈呀,门上整个一个人的血印子,擦都擦不掉!”   听着陈高杰的诉说,我伸出指头还在白色的原木门上狠狠的擦了一下,门的表面很光滑,一点血迹都没有,那血印似乎撞进里面去了,被阳光一照,反射出红芒。   我拍了拍手示意我知道了,其实我知道个屁。   我都没有发表意见,陈高杰又拉住我,“你再来看看这个!”   陈高杰拉着我走到餐桌前,拿起倒扣在餐桌上坏掉的遗像相框,一翻过来就吓了我一跳。   昨天还露出甜美笑容的长发女人,今天就大不一样了。   原本微笑着的嘴角向上挑去,面色似乎多了些阴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它的眼珠瞳孔好像会动,活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总觉得背后渗得慌。   说不出的古怪。   陈高杰就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遗像,最后对我说,“怎么样,脸色都变了吧,真他妈的恐怖,你快帮我把我老婆带走吧,送到泰国,永远别让她回来!”   陈高杰还真是不念旧情,但也正和我意,随即问他,路费得报销!   “那是自然,多少钱?”   “五万!”我脱口而出,说完后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陈高杰瞪大了双眼,“你说多少?”   “五万,来回机票住宿不说,送到泰国这段时间我还得帮你守着你老婆呢,你说说这个不耽误我赚钱的时间吗?”   陈高杰一咬牙,“少点行不?四万五!”   “成交!”我啪的一拍手,这比我心里价位高出了不少。   这可苦了陈高杰,可他也没办法反悔,取了一张卡给那个女人,让她取钱去,那个女人就走了。   陈高杰又问我,那我怎么带走他老婆的恶灵,我说关键就是这张照片了。   我可没唬他,阴灵存在是需要寄托的地方,这家里也只有这张照片最邪乎了,我还说,我的签证过期了,过两天再来取!   陈高杰不同意,“不行,必须现在就带走,要不我晚上害怕!”   我心里想,我晚上还害怕呢,但陈高杰威胁我说,如果我现在不带走,就要去换个道士来捉鬼,我只好说,“好好好,我带走就带走吧!”   陈高杰这才松下一口气,“连这个也带走吧!”   我以为他说的是卧室门,结果他从靠近卧室门的花盆底下抱出一个盒子,我一看,我草,是他老婆的骨灰盒!   ☆、42、金钱的欲望   我看着眼前朱红色的骨灰盒,惊呆了,我说你怎么把这个藏家里了?   “昂,原本就是想把它带回来,然后扔掉,省个买墓地的钱,现在也不敢扔啦,万一激起我老婆的愤怒,火上浇油再回来弄死我,那就太可怕了!”   看来陈高杰这家伙真是对他老婆没有半分情谊,居然想扔掉他老婆的骨灰盒!这让我无法忍受。   我有点没控制住情绪,“陈哥,这事我就觉得有点说不下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外头找了个女人也就算了,怎么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老婆?”   “呵呵、小兄弟,不是我残忍,是我实在恨她恨的牙痒痒,知道吗?我老婆从小就有神经病!”陈高杰用手指在太阳穴上转了一圈,“结婚前想方设法的隐瞒我,婚后又总是疑神疑鬼的怕我抛弃她,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的上交不说,连包烟都不给抽,完后我没钱了还要和我要,就是那种往死里逼的那种!”   陈高杰咬牙切齿,“我如果掏不出钱来,她就和我打架,用针扎、用电熨斗砸我,如果我掏出钱,哪怕几块钱,都说我藏私,还是用针刺我烫我,把家弄个天翻地覆,我就是躲出去,都会一直跟着我,和我打架!而且白天晚上不睡觉,不吃饭,就是盯着我,连夫妻生活都过不上……”   “你知道那种折磨有多痛苦吗?我索性不回家,可她竟然让他弟查我,给我手机定位,总之就是离不开她的魔爪,后来我遇到了小洁,我才知道人生还应该有许多快乐!”   陈高杰对着门外指了指,那个叫做小洁的女人就快回来了吧。   最后陈高杰耸耸肩,“连那个死女人的爹妈都觉得我苦,所以才不来和我闹,那天我和死女人刚吵完架,打的不可开交,然后她就跑出去跳楼了,之前谁也没想到!”   这么一说,陈高杰反倒是有了那么几分道理了。   正好房门咔嚓响了一声,小洁提着一个小包进来了,取出一只信封口袋丢给陈高杰,陈高杰捏了捏递给我,“劳烦老弟了!”   我瞟了一眼里面的钱,四沓半,差不多,刚才陈高杰所说的谁对谁错立即抛之脑后,“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们先收走死者的亡灵,如果有别的需要给我打电话!”   陈高杰和我交换了一下号码,苦笑了一声,“我还是最好不要再联系你了!”   我找了一个黑塑料袋,冲里面吹了一口气,呼……   然后把骨灰盒子丢了进去,还有那张凶恶的相片!提着这破塑料袋,揣了四万五,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路上我给挺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把阴灵还有骨灰都收集好了,办好签证就给你送去,关于分辨阴灵存在的思路,挺表示我做的没错,但他还是用十足担心的语气对我讲,“楚,你把阴灵带到了自己身边,可是你知道怎么镇压阴灵吗?那只恶鬼死的可是非常惨啊!”   我笑道:“我不正是想要请教你这个问题吗?”   “一、你不会念咒语,二,你没有法器,我帮不了你!只能寄托阴灵对你没有恶念,暂时不太强大,不会伤害你了!”   噗……   挺居然说没有办法,当时就让我手无举措起来,可挺马上就安慰我,“楚,你先看护好这只阴灵,我马上就去中国保护你,带它回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呃……   挺要来中国?   这个我没想到,但是省路费了呀!我觉得挺对我越来越好了……   回到家,我想这个世界上讲究的不正是因果报应吗?我对陈高杰的老婆没有恶念,更加没有伤害过她,所以她没有理由害我,而且挺也说了,这只阴灵还不够强大。   我竟然因此没有感到害怕,随即我将包裹着骨灰盒的塑料袋塞到了床底下。   一会我妈找我谈话,问我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赌博被人追到家里了,欠了多少钱。   这话逗的我实在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妈你别听对门的老太太胡咧咧,那是我的客户啊,我妈就不同意我这话了,什么样的客户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和你谈生意的,而且星星你到底做了什么买卖啊,还至于动刀子?   我嘭一声把喝水杯放在了茶几上,“妈,我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也想要自己的空间,我做什么买卖赚什么钱,只要不违法犯罪那就是我的事情,还有,别老不敲门就进我的屋!”   我妈愁云满面,“乖儿子,你不是进传销给洗脑了吧!”   我和我妈,有时候真的谈不拢!   晚上,我的手指头数了一天的钱感觉有点抽,心里琢磨着该再去哪里收点阴灵,这钱太好赚了,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我又算了算,如果我一天收一个阴灵,一个阴灵赚三万,一个月就快百万富翁了。   人就是这样,充满了贪欲,我陷入了金钱的欲望中,快要中邪了,但是我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钱?谁不喜欢!   激动了前半夜,后半夜又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看手机,顺便给尹秋彤发了条短信:秋彤,工作怎么样了?   过了一小会,尹秋彤没有回我短信,然后又过了一会,手机还是没有反应,可能尹秋彤睡着了。   我按亮了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田攸甜居然也没有给我发短信。   处理陈高杰这件事情的时间内,其他的都像暂停了一样,格外安静。   好吧,任由他们去吧,管他们呢,我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这一次,我早早的就进入了香甜的美梦中,我太疲倦了,睡梦里,我梦到了尹秋彤。   她美美的样子摆在了我的面前,她弯腰,短短的裙摆就高高的翘起来,如水青丝划过耳际,她就像天使一样出现在我的卧室里,在阳光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躺在床上,想要用手臂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抱在我的怀里,可是被她按在了软软的床里,她用手拍着我的脸,啪啪的,“叫你不乖、叫你不乖、叫你不乖……”   啪啪啪……   力气渐渐变的大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以至于把我打醒了。   什么梦啊!   我叹了口气,黑暗中,我侧身躺着,睁着明亮的眼睛,可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啪啪啪的打我脸。   它打的我很有节奏,仰朝天的那侧脸上火辣辣的疼,嗯?   我微微转了一下脸,立即一个凉冰冰的什么东西就踩我鼻子上了,还有什么插进了我的鼻孔。   我一看,我去啊,这是一只脚丫子啊!   我的头上,漂浮着一具女人洁白的胴体,她正站在我的脸上原地踏步走,插进我鼻孔的就是她的大脚指啊!   从我这个角度看,还能看到三角地带被红色的小内内紧紧包裹的光秃秃的。   我大吃一惊,正好那胴体上顶着的脑袋低头一看,血肉模糊的一张脸现在我的面前,鼻子都摔进脸的肉里,一双冰冷、而又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它在笑,笑的就与那照片上的一样!   “啊!”我双手乱摆,使劲抽动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当时就把我摔醒了,我看着我床的上方,什么都没有,卧室里空空的,床头的卡通表哒哒的走着,时间没有凝固,我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的呼吸急促,心跳也无法安静一点。   就在同一刻,我猛的掀起了床单,看向床下!   ☆、43、初见奇效   那胡乱包裹着骨灰盒的黑色塑料袋还在,我轻轻用指头戳了戳,硬邦邦的。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又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我清醒之后,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那只是个噩梦,所以我打算去卫生间擦把冷汗,等我一出屋门,却猛的看见,在卫生间的磨砂玻璃上,按着一个血手印!   是的,就跟陈高杰家里的手印是一模一样的,终于,我的内心有了一丝惊慌,那只阴灵跑出来了,就在我的家里随意乱走动,还顽皮的留下了一个来过的证明!   我赶紧冲进卫生间,随手抓起一块毛巾沾着清水就狠狠的擦拭起来,可惜,那个红色的手印就留在了玻璃的里面,殷红的颜色如同镶嵌般的清晰……   “咳……”另外一间卧室里,传来了我父亲的咳嗽声,然后就是他穿拖鞋的声音。   这说明我爸要出来上厕所了!   试想一下,如果你的家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血手印,你会怎么想?非得吓出病来不可!   不,不能让我爸看见!我急中生智,猛的挥拳对着玻璃就来了一拳,啪的一声巨响,我在玻璃上砸出一个大洞,拳上立刻血流如注。   我回头一看,我爸被我疯狂般砸玻璃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看着地面上血红色的碎玻璃,问我,“儿子,你、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没想好,就瞎编了一个理由,“刚才走路的时候没看见,一头撞玻璃上了!”   说完我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我爹惊讶的看了看卫生间明晃晃的灯泡,又看了看我的拳头,指着我的伤口问道,“你脑袋撞玻璃上了,手怎么破了?我看你是脑袋撞手上了吧!”   “……”   我一脸懊悔的说,“爸,我真没事!”   说完,我就抢着扫地,我这反常的动作惊的我妈都出来了,老两口悄悄的不知道商量了几句什么,反正我趁机是把碎玻璃都扫起来倒掉了。   找了几块创口贴,那伤痕贴好之后,我就回屋睡觉了,当然,我不敢真睡觉,过了一会又溜出房间,悄悄检查家里还有哪里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血手印。   没翻腾两下,忽然我又听见旁的卧室里再度传来穿拖鞋的声音,显然现在关灯回去睡觉来不及了,我立刻威严正坐,坐在了沙发上,假装喝水。   我爸走出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我的旁边,嗯?   我爸要干啥?   我爸递给我一根烟,“儿子啊,到底欠多少?”   噗……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说吧,别藏在心里,憋坏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你以为当爹的看着你这样不心疼?如果咱欠的不多,还了以后别玩了,实在还不上,再想别的办法!”   看着老父哀愁的面庞,我真的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我说,“爸,我真没玩牌,我就是……”   我就是什么?我就是带了只鬼回来?还把它藏床底下了?   我爸就怒了,说你怎么还不说实话!   此刻,我的内心万马奔腾,千不该万不该把阴灵带回家,我爸看着我后悔、生气、委屈混合一体的苦脸,最终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咱们早上再谈一谈!”   “……”   我一直没说话,等我爸回屋以后,我才意识到,我应该把阴灵带出去了,放在家里实在不方便,也太过惊悚了!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我就卷着骨灰盒提在手里,出去租房了,在大门口还卖了个煎饼吃。   租房的事情很顺利,我的要求是能住就行,最好是现在就能搬进去,中介告诉我倒是有一套,一个月600,地段不错,通水电,家具齐全,现入住!   我惊道,“有这好事?”   中介笑了,“开门头一张,不照顾你照顾谁!”   地段确实不错,小区有点老旧,无所谓,但是这房子也太大了吧,足有快一百五十平了,一厅三卧带厨房卫生间,六百真的够吗?   中介又笑了,“兄弟,你选一间卧室吧,主卧阳光通透,真的不错!”   原来是合租房!日……   我说我要单独住的,而且今天就要入住!   “兄弟啊,我看你年纪轻轻脑子没问题吧!现在这屋里就你一个房客,和你单独住有啥区别?价格还便宜!”   我想想,是啊,就我自己住,还不是单间嘛!   签合同交钱拿了钥匙,中介告诉我记得把自己门锁好了,指不准啥时候就搬进人来了。   “……”啊喂,说好的单间呢?   中介没理我,把钱装兜里捂严实了就走了。   哎,这年头奸商多!   但话又说回来了,天晓得啥时候才有人搬进来呢,再说我只是临时住两天,挺一来找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这么一想,我也想开了,进屋又把骨灰盒带照片藏床底下了,往床上一趟,点着指头数了数,我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一看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其中只有一个陌生号码,剩下的都是我爸给我打的,现在这个陌生号码又打过来了。   我当是我爹换号给我打,随口就叫了一声爸。   电话里那人就笑了,“我送快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有人一张口就喊爹的呢!”   噗……   吃亏了!   他一说这是个国际快递,我就明白了,给袁雪她妈种的诅咒回来了,我说,你看我都喊你爹了,你就给我送到哪个哪个小区吧,我太累了,不想去取了。   “嗯,行,我这就给你送,你乖哈!”送快递的挂了电话,我总觉得这对话充满了魔性,但是哪里不对,我又思考不出来,总之,脑子一片混沌,是源自于睡眠休息不够所造成的。   在快递来之前,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田攸甜,让她联系一下她舅妈,我一会把诅咒送过去。   第二个是询问了一下琴布大师这个诅咒的种植方法,琴布大师给我讲了一遍,我记下了。   最后我犹豫了一会,打给了我的老父,我爸哀求我,“儿啊,你回来吧,如果不行咱们就卖房!”   我笑哭了,“那您把房产证先备好了,我忙完回去再卖!”   下午,田攸甜坐302赶回来与我见了一面,诧异的问我,“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休息不好吗?”   我说是啊,总是睡不了觉啊!   田攸甜用她的小手轻轻的按在我的额头上,凉丝丝的,“没有生病我就放心了,可是你真的这么忙吗?”   对于她的疑惑我用苦笑带过,来到袁雪家,袁雪母亲已经请假回来了,我拆开琴布大师寄来的国际快递,里面装着的,这次正常多了,是一截木头!   就像是从枯木上随意撇下的一枝,大约一寸长,直径3厘米左右,上下塞了泥巴,从枯木中断裂开的极为细密的小缝中,透出许多根红色的细线。   我告诉袁雪母亲,这个诅咒的种植方法比较简单,需要置于家中高处,每天三柱高香供奉,时间可以自己调节,但是千万不能让袁雪看见,至于其他人倒是无所谓。   袁雪母亲打算藏在吊顶上,问我行不,我说行!袁雪上学的时候您回来偷偷供奉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的心意,这个诅咒真的能明白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笑了,“当然不能,但是您知道啊!”   关键的一点,袁雪母亲需要用自己的鲜血把对于袁雪的要求写在纸上,然后压在这段枯木下面。   袁雪母亲就进屋去写血书去了,可能挤血也很艰难把,这一写,足足写了一个小时,我和田攸甜在外面聊了会天,她就坐近我身边,问我怎么总是不回她短信,我说那个点我早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又忘了,周而复始就一直没回!   攸甜生气了,用小手直掏我咯吱窝,“胡说,刚才你还说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怎么现在又睡的着了!”   攸甜弄的我特痒痒,一拉她小手,有点用力,直接把她拉我怀里了,一口香气喷我脸上,我俩瞬间都不好意思起来。   田攸甜立刻从我怀里爬起来,腼腆的坐好,红着脸问我,“老楚,今天晚上约吗?”   嗯?!   “我是说约会吗?”   吓我一跳,我说随你,反正我闲时间有的是。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的思维不仅迟钝了点,好像还变笨了。   正在这个时候,袁雪母亲出来了,我看见她手里拿了好大的一张纸啊,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红小字,她把这张纸折叠好,搬了高凳就藏房顶上了,无不担忧的和我说,“哎,那天你们撞见袁雪和不良少年谈恋爱以后,我就和袁雪吵了一架,总算是限制住她每天下学准时回家了,可……”   “可现在袁雪根本不理我,一回家就把门锁起来,在里面也不做作业,成绩下滑的厉害,老师都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管不了这孩子了!”袁雪母亲愁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说这不是有诅咒了吗?也许会慢慢见效。   正说着,门响了,算算也是袁雪归家的时候了。   袁雪一进家门,看见我们在,甜甜的冲我们礼貌微笑一下,又很有修养的换了拖鞋,顺手把耳钉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好想做作业,我去啦,你们先聊着……”   ☆、44、安静的小女神   袁雪走进了屋子,也不关门,打开书包,取出了英语课本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带上了耳机,似乎在做听力测试,秀眉一簇,非常认真!   我和田攸甜看的那是大眼瞪小眼,只有袁雪她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咬着嘴唇还是咦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我第一看见袁雪主动学习的样子。”   也许很多人不会理解袁雪母亲此刻的心情,但确确实实,袁雪母亲真的对袁雪忍了很久、恨了很久、也爱了更久!   我们想安慰她一下,袁雪母亲竖起一根雪白的指头,“嘘,我们不要打扰袁雪!”   她似乎还没有从万年难得的激动中缓过劲来,只是安静的看着袁雪做作业的样子,没了话,我与田攸甜只好起身告辞,出了门,田攸甜一下就笑喷了,“我舅妈真好玩,袁雪只是坐在那里学习,都能把她感动成那样子!耶?话说回来,从泰国回来的那块木头真的好灵验啊,我回家也供一块木头行吗?”   攸甜的话让我微微一笑,起码我吹过的牛逼没有吹破吧,让我在田攸甜面前倍感自信,“那岂是普通的木头,不知道……”   我想到琴布大师让我碾磨死婴成肉汁的事情,谁知道那块木头又在什么尸水血浆里捣鼓过,所以后话没说出来,“当然了,泰国巫术就是灵!”   田攸甜唔了一声,转而露出了笑脸,“那就陪我先回趟家?”   我跟着田攸甜回到了她家,当然我是在她家楼下蹲了半天,这次田攸甜出来,换了我送给她的黑色裙子,两根黑色吊带挂在裸露的雪白肩头上,衣服紧紧贴着胸口,瓮实且饱满,尤其是掩不住腿根的裙摆,竟然让我想起了夜半之时梦到的尹秋彤,她那一翘臀,渐渐显露的羞涩之处,顿时给我提神醒脑。   我居然犯了迷糊,用手去撩田攸甜的裙子,被田攸甜啪的一声一掌拍开,满脸惊讶,“老楚,你在做什么?”   当时就给我也惊的一愣,我哪是提神醒脑啊,分明就是精虫上脑!   不过田攸甜还是原谅了我,我们一起吃了午饭,还去逛了逛商场,田攸甜这几天看准了一件衣服,特意带我来买,说是还我的人情,我要付钱她不允,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大号休闲T恤,咖啡色,前面印了一只熊猫,我觉得挺幼稚,可是田攸甜要我穿上,镜子里,我觉得自己蛮搞笑,不知道田攸甜的眼光到底是什么样的。   晚上,袁雪母亲要请我们吃饭,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后来也许袁雪母亲太过坚持,我俩就去了。   袁雪也来了,我们去饭店的时候,袁雪正安静的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安静的读着。   她小耳上的耳钉并没有带来,反而连指甲上五彩斑斓的指甲油都不见了,也只是穿了吊带裙,洁白的好似一朵莲花,顺滑的头发披在一边,气质上真的和她妈妈一样高贵典雅起来。   袁雪母亲见我们来了,忙请我们坐下,还隐晦的感谢我,说袁雪现在这么听话全是我的功劳。   袁雪立即站起来表示,“对不起妈妈,以前是我太幼稚叛逆了,现在想想真是很可笑,一点都不理解您的用心良苦,还认识了不好的同学,让我的人生规划差点毁于一旦,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现在就和他们断绝一切联系!”   话落!   袁雪取出自己的手机,拨给了一个男孩子,放开了扬声器,“小亮,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都听见那个小亮很高兴的说,“雪雪,你妈那个老女人放你出来啦?”   袁雪母亲脸色一沉,袁雪怒道,“小亮,请你尊重我的母亲,还有,我们分手吧,现在我们应该以学业为重!”   “什么?”小亮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是不是你妈逼你这样说的?”   “小亮,我们都还小,我和你谈恋爱,是对你与我的不负责,你的父亲母亲送你上学,是让你念好书,将来才能立足社会,你不学习还早恋,你对得起你父母为你付出的辛苦吗?”   小亮沉默了一会,“你是袁雪吗?”   “是的,你不必怀疑,我只想告诉你,之前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出现了巨大的偏差,放纵需要资本,我们提前消费人生,是堕落的表现,所以请你也端正一下自己的世界观吧!”   “……”   “袁雪……”小亮弱弱的问,“你不爱我了吗?”   噗,我差点笑出来,小小年纪问出这样的话,多少有点可笑。   袁雪一本正经的说,“你如果要和我谈恋爱的话,请你能肩负起责任时再来,好了,我只想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我没有时间好浪费。”   袁雪就把电话挂了,还向我们微微一笑,举起茶杯,“让表姐和表姐夫那天见笑了,我还是太年轻了!”   这话说的跟小大人一样,但我也惊讶袁雪的大方,席间,袁雪提出要我给她讲些大学生活,我浑浑噩噩,根本没有什么感触,不过记起了上学时一个特刻苦努力的同学,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教育起了袁雪。   “我上学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他家庭条件不好,深深知道自己不好好学习就没有出路的道理,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只要考试差一点,就在胳膊上割开一道伤口,以示惩罚,他常说,上了大学并不意味着就能有个好工作、有个好工作也不意味着能成功,人活着要有一种紧迫感!”   “哇,好励志!”袁雪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记在了杂志的背面。   我点点头,继续苦大仇深的激励袁雪,“后来,我这个朋友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毅然决然的放弃国企抛出的橄榄枝,带着攒了多年的奖学金去创业去了!”   “后来是不是成功啦?”   连田攸甜都看向了我,我心里想,好像那个同学眼高手低,创业失败,回家和他老娘卖包子去了,但我不能这样说啊,只好凝眉郑重其事的说,“经过多年打拼,生意有些起色,就要快超过我了!”   田攸甜,“……”   袁雪眨着眼睛,“原来楚哥也是有成就的人,一点都看不出。”   袁雪的眼神落在了我背心的大熊猫上,田攸甜为了表妹的人生观能够端正,一口承认,“这是我刚给你楚哥买的!”   “怪不得,表姐还是太没有追求了……”袁雪喃喃说道。   吃完饭,田攸甜被奚落的不开心,我顺路把她送回去,就先回我的出租屋去了,一打开门,门内射出明亮的光线。   我看见饭桌前,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盘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端着一碗来一桶吃泡面,头发有点炸,面相也带了一点大学生独有的青涩,可这家伙倒是自来熟,“呦,哥,你回来了!我是你新来的邻居,我叫李友鹊。”   李有缺?缺点啥?我向他点点头,心里暗骂,该死的中介,这么快就住进人来了!   李有缺拍了一下脚丫子上的方便面汤,又用那只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跳下椅子跟我握手,“你好。”   “楚星星。”我脸皮薄,和他握了下手,他也没话找话,“楚哥,吃了没,要不吃点?”   然后他就端起了那桶泡面,我赶忙摆手,“不了,你快吃吧!”   我急着打开自己的卧室,进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查看了一下床底下的骨灰盒,似乎今天这只阴灵安静了不少。   我干脆躺在了床上,心里想,今天可得好好睡一觉,至于陈高杰他老婆,我看它也只会留个血手印,踩踩脸啥的吓唬人,谁让它死的时间短,法力不高呢?   于是,今天我打算就住在这里,一边看着阴灵一边等挺的到来,打定了心思,一股困意袭来,我合住了眼皮,窗外吹进了一股阴风……   我转了个声,猛的!   外面当啷啷一阵巨响,把我给惊的瞬间全身一抖……   ☆、45、奶之战   当啷啷、当啷啷!   沉闷、穿透灵魂如同魔音一般的声音,滚滚而来……   它们好似洪水猛兽,震慑的我心中大乱,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   我走出自己的房间,才发现那声音来自于我对面的那个卧室,从那紧紧关闭的门内,不停的爆发出这种声音,我敲了敲门,并无回应!   于是,我推开了门,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李有缺光背穿着大裤衩,团坐在床上,乱蓬蓬的头上耷拉这一个大耳机,将耳朵堵的严严实实,怀里抱着木吉他,一边率性摇摆一边疯狂弹奏!   当啷啷……   看到了这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一幕,我怒了,“李有缺,你看看几点了,你这样弹奏吵的邻居们怎么睡觉!”   我拔了他的耳麦,大声朝他吼了起来,李有缺愣愣的看着我,“这才九点,你不会这么早就睡觉吧!”   我说那也不行啊,别人就是不休息也需要安静,这是噪音污染,关键你弹的也不好听!   “初学、初学……”李有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其实我也有不对,大家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应该相互退让一下。   “总之,你想学弹吉他我也不是不让你弹,你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或者没人的时间玩,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   “是、楚哥你说的对,我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对不起哈!”李有缺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和他说了一句,那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就转身想回去睡觉,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脖子上感到一股轻轻的鼻息,李有缺靠近我后背干什么!   我猛的一回头,李有缺还坐在床上,怀里依旧抱着吉他爱不释手,见我回头,嘿嘿笑了一句,“放心,我会注意的!”   我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念道,真是的,本来想早睡会,还被他给吵醒了,也不知最近这是撞了什么邪!   默默的问候了李有缺全家上下一遍,我脑袋开始迷糊了,我感慨,我好想睡觉啊!   刚合住眼,当啷啷……   魔性的声音震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李有缺!你还让不让睡觉了!”   我双手捏拳,一脚踹开李有缺的卧室门,这才发现,里面除了照着灯以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是的,没有人,可床上还留着一个屁股印,血红血红……   我揉揉眼睛,“见鬼了?”   很有可能啊,也许我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李有缺就是一只鬼,我先入为主把他当人看了!   我幻想着刚才,我转身背对着李有缺,他拉长了脖子,如同长颈鹿一样将脑袋延伸到我的脖子处,贪婪的看着我脖子上的血肉,张开了布满尖牙的大口,却被我回头时吓的缩回去了!   “妈蛋!”我心里怒骂一声,别是让老子住了鬼屋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当啷啷又是一声爆响,从客厅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漆黑的客厅里,只有一点雾蒙蒙的月光,我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从李有缺的卧室门口悄悄走出来。   我看见李有缺蹲在阳台的角落里,面朝苍天……   他还是抱着吉他,当啷啷的弹了出来,他这次不仅弹了,还唱了出来,“大河向东流啊,哥哥你岸上走……”   破锣一般的嗓音,引的我倒吸一口冷气,但这一唱,如同芝麻开门一般灵,竟然唱的第三间卧室门自动打开了,从门缝里,一团缭绕烟雾涌了出来,而且还泛着绿色的莹光……   诡异极了!   当时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我都快上墙了,瞪着双眼,生怕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里面真的有!   一个黑影……   这一只鬼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脸上是不健康的白色,带了一副眼镜……   它缓慢的走了出来,手里夹着一根烟,啪的一声,把客厅灯打开了……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都是一愣,他问我,“怎么回事?”   借着灯光,我看见他的卧室里满满全是烟,冲着门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和小山包一样溢了出来,桌子上有一台电脑,黑色的屏幕上都是绿色的字符,光标一闪一闪的,不开灯像极了鬼屋!   “嘿嘿……”李有缺放下了吉他,用手朝后一拨头上炸毛,另外一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抚摸着,发出了呻吟,啊……   我看见眼镜男挠了挠头,“友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了追求艺术?”   我说你什么意思?   正说着,李有缺一个箭步跳起来,窜到了沙发上,从沙发头跳到沙发尾,再跳到地上跑一圈,又上了沙发,周而复始,根本停不下来。   眼镜男扶了扶眼睛,“我也是今天刚来的,只知道他是学影视的!”   原来这位名叫王金武,是个程序猿,刚才他正在给程序检查漏洞呢,干活的时候特爱黑着灯抽烟,然后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自保家门,“我叫楚星星!”   “你好,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在外面做生意的。   王金武就说,他很羡慕像我们这样可以自由安排生活的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很苦逼,没时间谈恋爱也没时间看电影。   我就与他攀谈起来,“我听说干你们这行的超累,但是挣钱多啊!”   “哪能呢,其实也没多少,抛开各种花销,倒头来还是月光族。”   我俩聊的正欢,李有缺却跑的累成狗,一个箭步跳到我们中间,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们,“你们怎么不拉住我!”   这话问的我们一愣,我说你愿意这么跑,我们还能拦着你?限制你的人生自由?   李有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愤恨的又对我们讲了一句,“你们如果肯拉住我,我就不会摔死!”   当时我和王金武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我俩同时张开嘴,我却没喊出来,心里大叫鬼上身!   王金武却说,“神经病!大晚上的怎么这么说话,多渗得慌!”   李有缺怕是见吓到了王金武,有些洋洋得意,“来,咱们玩游戏!”   王金武瞧了我一眼,不知道李有缺这是排练的什么戏,可能电脑前待久了,也打算放松一下,跟着李有缺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陈高杰他老婆的恶魂是被我带来的,所以我心里有鬼,但不能说出来,否则必然会被同住的二人赶出去,只好也陪坐了过去,只盼着那恶灵别真伤害到李有缺就好。   王金武一坐下就配合的问道,“玩什么游戏?”   “猜瓶盖的游戏,谁输了谁喝酒!”李有缺打开冰箱,抽出一板哇哈哈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又顺手从餐桌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三个透明的玻璃杯!   嗯?玻璃杯?   李有缺将一个瓶盖子丢进玻璃杯的其中一个,双手风驰电掣的一顿转换,当真也是让人眼花缭乱,不过透过玻璃杯还是能看见瓶盖。   “在哪个杯子下面?”李有缺问我,王金武噗的笑了出来,马上捂嘴,生怕破坏了紧张的气氛。   “这个!”   “好,我输了!”李有缺打开一瓶哇哈哈酸奶,咕嘟嘟的干了。   又开了一瓶,这一次李有缺阴阴的笑了,从脚底板上摸了半天,搓出一撮臭烘烘的黑泥丢进去,还摇了摇,“加重赌注!输了喝这个!”   可把我恶心死了,但又被我猜中了。   李有缺端起酸奶就要喝,王金武忙去阻止,“啊喂,友鹊,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李有缺哪肯听话,抢着就把酸奶喝了,完后还把嘴角的黑泥舔了进去。   “怎么老输,你跟老娘玩!”李有缺指着王金武的鼻子。   王金武拨开李有缺的手,“没大没小,你还来劲了。”   李有缺急速打开一瓶哇哈哈,在屁股上扣了半天,居然扣出一个痔疮,血淋淋的丢了进去,再补了一口吐沫,递给王金武,“窝囊废,敢不敢!”   只此一言,彻底挑起了王金武的怒火,王金武!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王金武眯起了眼睛,手里夹着的香烟在嘴巴里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烟柱,顺势将烟蒂按进了哇哈哈瓶子里,猛的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呸!”   一口又圆又大的浓稠黄痰就吐了进去,“来啊!”   ☆、46、半夜的探讨   二人之间的气场瞬间爆棚,拥有致命恶心伤害的哇哈哈酸奶摆在他俩之间!   李有缺这次把三个玻璃杯飞速转动,连他的双手都快出现幻影,王金武被惊的长大了嘴巴,“你练多久了?”   “猜!”李有缺暴喝一声!   三个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的玻璃杯里,那个显眼的瓶盖就置身与其中一个之内,连瞎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王金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李有缺表情凶恶,呲着牙齿,恨恨的拿起了玻璃杯……   里面,果真有个瓶盖。   “算你赢了!”李有缺端起了哇哈哈,王金武还是心软了,“别,你太入戏了,排练排练就得了!”   可是!   被阴灵所操控的李有缺哪有那么听话,将那混着浓痰痔疮的酸奶摇了摇,一饮而尽!连带着红色血丝的烟屁股也嚼烂吞了!   呕……   我和王金武都吐了!   “再来,咱们这次吃屎!”   “吃你妈比啊!”王金武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没想到王金武这么火爆,跳起来抓住李有缺头顶上的一窝杂草,猛的就给他扔地上了。   我完全没想到王金武打起人来就不是人,连鬼也打!   李有缺,不,那只阴灵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此刻被王金武骑在了身上,才怒不可喝的转脸恶狠狠的瞪着王金武,那双眼之中,满满的愤恨,似乎誓要生吞了王金武才肯罢休。   “哈……”李有缺露出了牙齿,冲着王金武示威般的嘶吼一声,啪!   王金武一个大耳瓜子就扇李有缺脸上了,“叫你干这么恶心的事,叫你恶心我们,叫你……”   每喊一个叫你怎么样,一道雷鸣闪电就重击在了李有缺的脸上,打的李有缺嗷嗷怪叫,不一会就伏在地上不起来了。   “呜呜,别打了,你为什么打我啊!”这一顿暴揍,打的李有缺清醒了,四肢在地上扑腾着,好像一只大乌龟!   我看李有缺还魂了,忙去拉王金武,没想到王金武打的控制不住自己,生生把自己气的两眼通红炸了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金武给拉走了。   只有完全不清楚现状的李有缺还在地上伤心的哭泣,“我不就是想弹个吉他嘛!你们至于啊!”   这一闹,又到了凌晨一点,把他俩都弄回屋子,我感觉腰酸背痛的,累的趴在床上连翻个身都是懒得动弹……   眼皮直打颤,居然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恼人的电话疯响了起来,我一看时间,尼玛,一点十分啊!   电话是小蝶打来的,小蝶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我了,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了!   我疲倦的接起电话,立刻里面传出了嘤嘤的哭泣声,“呜呜呜……楚哥,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别激动,冷静一下,到底怎么了?   “我满身都在流尸油,黑黑的,很臭,和在泰国一样,而且都在准时十二点,洗都洗不干净,我好怕,它们渗出我的皮肤,特别浓稠,满满一缸的洗澡水都染黑了,我感觉我要死了,我就像躺在了坟墓里!”   “啊!”小蝶惊呼一声,“不要啊,走开!”   我惊的大叫,“怎么了?”   “我不知道,浴缸里好像有手在摸我,从我的下面一直摸了上来,弄的我痒痒的,该死!啊、啊、嗯……”   小蝶呻吟一浪高过一浪,浓浓的骚气都要从电话里喷出来了!   “楚哥哥。”小蝶的声音开始犯嗲,软绵绵搔的人耳根子都软了,“你要不要来陪妹妹我啊,我好想要……”   我咳了一声,“小蝶,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怎么啊,我就是、就是痒的不行,难受死了,你、啊、啊、啊、要不要、来啊!”   我感觉小蝶自己正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忘乎所以了!   我听了一会直播,小蝶一声高呼,平息了身体上的反应,又哭泣了起来,“呜呜,我好糟糕,怎么办,我现在连男人都不敢带回家!”   “哎……”我叹了口气,“要不你还是去泰国找巴古大师吧。”   “找大师?我、我、好吧……”小蝶终于松了口,但她马上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之后小蝶就挂断了电话,接完这个电话之后,我睡意全无,坐起来抽了一根烟,可以说我接的第一单生意开始出现了扭曲的果报,这对我形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因为第一次总会十分看重的。   差不多两点时,我依然清醒,随手拿起手机按亮了,屏幕上没有任何信息,我摸了摸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发给尹秋彤的:秋彤,你在做什么?工作找到了吗?   当然,如我预想的一般,石沉大海。   我也想过,给尹秋彤打个电话倾诉一下,可是,终究没有按下拨出键,因为她明天可能会出门找工作,也许她已经找到了工作,吵醒了疲倦的她,她会很累的!哪怕只是响一声……   苦相思的最大弊端就是,当你思念一个人,她却不知道。   第二条我发给了田攸甜:干嘛呢,来聊聊天啊!   田攸甜没有回我,我给她响了一声,看看她关机没有,也就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很快田攸甜发来了短信:睡觉啊,我都睡着了,明天还得上班,你呢?又失眠吗?你太累了,应该调节一下,钱是赚不完的。不能接你电话哎,隔音效果不好,会吵醒我爸妈的。【调皮】   我翻了半天,才把堆在一起的字看完,感觉了然无趣,回了一条:那你睡觉吧。   田攸甜:怎么了?还生气了啊,别生气,聊吧聊吧,想聊什么?【疑问】   我感觉田攸甜总爱发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情,既占地方又显的她很幼稚,跟她的眼光一样!   我:聊聊泰国巫术吧,你觉得它怎么样?   田攸甜(1/2):什么怎么样啊,哪一方面啊?应该挺好的吧,怎么说呢,反正我舅妈说袁雪变的非常符合她的期望,还有还有,我舅妈打算以后要抽出一点时间,多陪陪   田攸甜(2/2):她,以前舅妈和袁雪生气,就不在家,上班去了,恶性循环,母女见面时间都不多,舅舅也很忙,都没有交流啦,舅妈还说明天要给袁雪做早餐呢!【可爱】   我翻着短信看了两遍,将手机扔在一边,心里想,其实巫术虽然方式很邪恶,但是从本质上是帮助别人,应该算是一种好东西,你看袁雪的事情就证明了这一点,遵守与阴灵的规则并不难,只要坚持下去,将来袁雪必然出人头地,就是没有,也不会走上歪路,至于小蝶,是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还好,可以挽救一下。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我所没有看见的是,电话亮了好几次。   田攸甜:怎么不回短信?【愤怒】 发件时间:02:34   田攸甜:啊喂,你不会睡着了吧!【疑问】 发件时间:03:06   田攸甜:我要生气了哦!【咒骂】 发件时间:04:00   田攸甜:晚安!【再见】【流汗】 发件时间:05:12   早上,我睁开眼睛看见了第一缕阳光,略微有些刺眼,但我很快就适应了,双臂狠狠的戳进空气里,十足的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坐了起来,起的猛了,有点头晕目眩。   我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田攸甜这是一夜没睡的节奏啊,顿时心虚了一点,回条短信安慰一下吧,正要发短信,突然电话震了一下,确定键变成了通话键,是王明打来的。   该死,我就知道,肯定睡不成懒觉!   “喂……”王明试探性的问我一句,“楚老弟,中午见个面?”   咯噔一声,我心头沉了下去……   ☆、47、巫术界限   我问王明,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王明不说。   之后我也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总之,见面之后,他请我去的意图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挂了电话,我走出卧室去洗把脸,发现屋子的地上除了有些狼藉之外,并没有什么血红色的脚印啊、手印之类的,看来阴灵没出来闹腾。   这我就放心了一点,正好看见李有缺从卫生间出来,嘴里叼了根牙刷……   李有缺一见到我,顿时哭丧起了脸,我和他笑了笑,他就和我解释,“楚哥,我昨天后来真没弹吉他,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弹吉他这么难听,但不至于非得打我一顿吧,还有,我有点不明白,挨打的时候为什么我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难道我被打的失忆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可能梦游了吧,对了,你没发现床上有什么吧?”   “喔!”李有缺木讷的说,“我床上有点血迹……”   我暗想,坏了,李有缺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我该怎么糊弄他!   李有缺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我痔疮破了,没事,谢谢楚哥关心啊!”   “……”   过了一会,王金武也起床了,看见李有缺在和我谈话,使劲的挠挠头,恐是在想昨天发生的矛盾!   李有缺一下低了脑袋,灰溜溜的跑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了,王金武走过来问我,“他和你说啥了?”   我说没啥,就是孩子心里过不去,觉得对不起咱们,不过你昨天可真够狠的啊!   王金武扶了扶眼镜,“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冲动,冲动起来就控制不住,他没事吧!”   我又说,没事!   王金武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班去了。   王金武走后,李有缺才敢去上课!   他们全走了,我又回去把骨灰盒往床底下使劲塞了塞,心里暗叹,妈蛋的,又得搬家了,要不总是给我捅娄子。   所以我上午就是出去打听了下租房的问题,这一溜达,就到中午了!   王明告诉我地点,在一家不错的酒店,就我俩人,还整个包间……   我先到的,王明脸大,来的晚。   但是王明一见我,就主动的和我握手,还热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按座位上了,叫来服务员先上一壶一百三十块钱的铁观音,又点了四菜一汤,顺便四瓶啤酒!   我一看这架势,王明今天肯定有事!   服务员一出去,王明就把门关严实了,回来挨着我坐下,悄悄和我说,“楚老弟,几天没见你,怪想你的,今天咱们喝一杯?顺便谢谢你帮我办的那事!”   我纳闷的问他,“这么小的声音干什么,这话又不是别人听不得。”   王明讪笑一声,才离我远了一点,只管给我倒茶,我就跟他明说了,“你说吧,你找我来有啥事,是不是草娃娃又把你怎么着了?”   “没、没有!”王明不承认,“我今天就是来和你联络联络感情,没别的意思!”   我不信,一摊手,“你把草娃娃给我看看!”   “呃……”王明从裤兜里把草娃娃掏了出来,“我一直带着呢,你放心!”   这一次,草娃娃已经不是钥匙链了,就是单独的被王明装在兜里,我也就放心了,王明和我说,“楚老弟啊,你上次给我讲的规矩再和我说一遍呗?”   “简单的说,别弄丢了,如果有人问起你这是啥玩意,你就说这是你种的诅咒,供奉的阴灵就行!”   王明啪一拍大腿,淡淡的说了一句,“哦,这样啊!”   我看他的样子,这是绝对在和我遮掩着什么,我一抓他手腕,“你是不是犯规了!”   “我真没有,我一直都在带着草娃娃神,我有证据!”说完王明就站了起来,当着我的面就要脱裤子,被我拦下,“咱有话就说,你这是干啥!”   “我给你看看!”王明扯开裤子,露出了胯骨,也就是在他常装着草娃娃那个裤兜的地方,我看见结实的大腿外侧,有一窝的血红斑点,全部都是被针扎的,但是在这一团小小的针眼附近,皮肤之下乌黑一片,都淤青了!   妈呀!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头轻轻触摸了一下那片淤青,王明疼的嘶了一声,“你看,我天天带着草娃娃神,腿都扎的感染了,你还不信我,我可真是从请来它之后,就没和它分开过。”   看王明的反应,这话由不得我不信,我问他,“你天天把它挂在车钥匙上,和朋友出去吃饭,有没有人问你这是什么?”   一共就这两个忌讳,只要王明没犯规,我就不管他了。   可王明避开了我的眼神,“没、没……吧!”   我瞪大了眼睛,“啥叫没吧,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但他不是这样问的,你记得那天你在公园门口碰见我去吃饭吗?有人看娃娃神很奇怪,就问我怎么带了这么个小东西,看起来挺渗得慌。”   这时,服务员把酒先端上来打开了,王明赶紧给我倒了一杯,见服务员出去了才再度开口,“我就说不渗的慌,别的什么都没说啊!”   我气急了,“我说王明,你傻啊,只要有人问,你就得和人家解释这是一只阴灵,这个和别的巫术不一样,不能遮掩!”   王明摇头,“我打听过不少关于泰国巫术的事情,无一例外,不是要把请来的阴灵藏起来,就是不能让别人轻易知道,还没听说过,到处求着告诉人家的呢。”   “其实吧,老楚,你说的那个大仙就是想让我替他免费打广告,为他多介绍几个客户,所以才加了这么一条!”   王明的猜测把我气笑了,恨不得给他一啤酒瓶,巴古大师的法力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至于巴古大师的人品,我以为那也很有职业道德的,王明看我满脸怒气,马上端杯敬我,“喝酒!”   我和他碰了下杯子,气的不说话,心里想着怎么给它说明白了,王明反而先开口,“老楚啊,你帮我想想,那个人问我渗不渗的慌,我说不渗的慌,这和他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没告诉他这是泰国来的阴灵,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王明还心有余悸的说,“你看我把娃娃神挂在车钥匙上,回家丢在茶几上去卧室睡觉,但实际上我和娃娃神已经分开了,可那也不算是离身啊,这就是一个道理,我没犯规,我这是打了擦边球!”   要按王明这么一说,这个分辨的标准就有待考虑了,王明没有解释,那是因为没人问他啊。   这就是文字游戏!   而且我觉得王明这个理能够说通,还是劝他,“王明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欺无,下次有人问你这种事情,你就顺便解释一下吧。”   王明听我松了口,瞬间高兴了起来,“你是说,我这样说没犯规吧!”   我只能说按你的道理是没犯规,我心里想了想,应该是没犯规吧!   王明高兴了以后,不停的劝我酒,其实我知道,王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什么都不信,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惧怕草娃娃的,这很好,是一种约束。   酒过三巡,王明中途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可能是领导,去一边上打电话了,正好我电话也响了一声,我拿出来一看,是条短信,可能是田攸甜又给我发短信了。   但我打开一看,不是,是个陌生号码。   我喝了一口酒,读取其中内容,点开之后,几个字眼异常显目:我是袁雪,我想和你谈恋爱……   ☆、48、女鬼现身   我噗的一口就喷了,这、逗我玩呢吧!   可是谁又会冒充袁雪呢?我把这条短信删了,当做恶作剧处理!   王明回来一看,我把酒喷了一桌子,菜也不能吃了,那眼神鄙视死我啦!   不过王明马上又说道:“领导让我有时间去他家楼下小院子里把那些养的花花草草杀杀虫,我先去了,我们领导不仅爱钓鱼,还喜欢养花!”   王明结了账就走,我拍了拍肚子,心里暗想,王明这家伙可真厉害,当了科长,又快成领导的心腹了!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肚子鼓鼓的,我双眼有些迷糊,一来是最近睡眠质量不好,二来喝了不少酒,困意这就上来了,暂且把租房的事情放一放,回了合租房先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躺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接连去了几趟厕所,排泄之后反倒是折腾的又清醒了,左思右想,给小蝶去了个电话,打算问问她决定的如何了。   小蝶直接就把电话接起来了,但是声音不清不楚的,嘴里好像嚼着东西。   “楚哥,啥事!”   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去泰国,小蝶立即拒绝了我的提议,“不、不去了,我现在其实觉得没什么不好,大不了每天半夜泡上两个小时的澡,之后那难闻的味道就会消失,这点罪可比我又肥又胖,一辈子没有男人碰强多了!”   呃……   怎么小蝶这话说变就变呢?   小蝶啊呜一口,发出了吞东西、流口水的声音!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便问她,“你这是在吃午饭?”   “没、没有,我带了新男朋友回来,消耗了不少体力,正在吃点补品,嘿嘿嘿……”   小蝶的笑声有些阴沉,她口中嚼东西时啧啧的声音很大,而且那声音透着一股狠劲!   我说你吃的什么?   “肉!三分熟,还带着血呢。”小蝶停顿了一下,“还是新鲜的肉好吃又嫩啊!”   小蝶的嗓音说这句话的时候,变的粗犷了起来,可是,小蝶身边很安静,她的新男朋友哪里去了呢?   正在这时,小蝶突然清了一下嗓子,“我男朋友下楼了!”   “呦,亲爱的,你穿点衣服,小心被人瞧见呦!”小蝶瞬间恢复了娇滴滴的声音。   此时,又有男声传来,“蝶儿,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听那声音,满是甜蜜,小蝶娇笑道,“和我闺蜜,要不你说两句!”   “喂,你好……”声线富有磁性,我赶紧把电话挂了!   可是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好,小蝶明知给自己种下诅咒的那只阴灵已经开始渐渐脱离控制,依旧不去泰国解除危机,这样下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但是我知道,小蝶的内心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到泰国去找巴古大师,一方面她也在担心,另外一方面,就是她听说不会再给自己种植第二次诅咒,舍不得现在的身材与美貌,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不会想失去,除非厌倦……   另外,我这边那跳楼的红衣女鬼还令我应接不暇,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继续游说小蝶,只盼着挺能速来中国。   我躺在床上,一边浑浑噩噩,一边异常清醒,这种感觉奇妙极了,好像我置身于九霄云外,整片空间都飘飘荡荡的,时而如大鹏高飞,时而又轻云漫步,只有集中精力时才能好转一点。   我想,我快要累瘫了。   刚小睡了一会,门外就传来浓重的喘气声,我睁眼一看,天边有一朵火烧云。   妈的,又是什么人打扰老子睡觉!   我气的一把拽开屋门,首先,我看见前方什么人也没有,再低头一看,李有缺脸都快贴在我脚背上了,疯狂的做着俯卧撑。   我快气疯了,“屋子里那么大的地,你要做俯卧撑干嘛非在我门口做啊!”   李有缺又快速的做了七八个,特别标准,但是脸上连一滴汗都没有,反而泛着青白色,见我惊讶,才翻过了身体,变成了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双手不停的向空中推去。   我问他,“你又在干啥?”   “累了,换个方式做俯卧撑!”   噗,我就喷了,这种人,神经病吧。   我不理他了,李有缺才同我讲话,“喂,你怎么又不拉着我!”   此话一出,重击在我心头,我转过身子,看见李有缺趴在地上,双手双脚不停的乱扑腾,“我在游泳,这里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你、你……”我就是再傻也猜的出来,此刻的李有缺,已经又不再是李有缺了,“你是陈高杰他老婆?”   李有缺听我叫破了他的真面目,才啧啧笑了两声,“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怎么还要问我?”   我说你在骨灰盒里好好待着,到底想干什么!   “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陈高杰他老婆一挥手,李有缺就带着我进他屋子了。   说不上很害怕,但是感觉很怪异,因为被鬼附身的李有缺没有伤害我,还能和我对话,只是行为我有点理解不了!   进了屋,李有缺从衣柜里取出一样叠好的东西,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全脱了,将那取出之物穿戴在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个纸裤衩和纸胸罩!   还是红色的!   “好看吗?”李有缺问我!   我说还行,你到底要我进来做什么?   “我就问问你好看不,哎,我死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李有缺翘起兰花指,在自己的脸庞抚摸了一下,男儿身的他做出这种动作,我差点吐了。   “为什么呢?”李有缺带着红色纸罩罩走到窗户边,倚着窗台问我,阳光已经照不进来了。   “为什么我穿了大红大紫,还是没有变成鬼呢?”陈高杰他老婆问出了心中疑问!   哈?我大惊,这都不算鬼?我看见李有缺一直是微微垫着脚跟走路的!   这种高深莫测的问题让我有点害怕,想要离开,可是又怕李有缺跳楼被害,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我带走你,是为了给你祈求果报!”   李有缺反而面带惊讶,“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内衣好不好看,看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和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话落,李有缺向前一步,双手一伸,如同僵尸,这就要扑过来了,吓得我立刻贴上了墙,可李有缺深吸一口气,做起了深蹲,“一、二、三……”   不对劲、红衣女鬼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突然,外面的大门咔嚓一声响,应是王金武下班回来了,李有缺顿时呆滞了起来,听见王金武换了拖鞋,按着打火机的声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嗯?什么情况,我上去给了李有缺一个耳光,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李有缺哼了一声,似乎毫无知觉,但是气息顺畅应该没事,难道昨天王金武暴打了红衣女鬼一顿,恶鬼怕恶人?   由不得我多想,一把扯光李有缺身上的红纸,导致李有缺不足二点五厘米长的小丁丁暴露在空气里,我把红纸揉成一团就退了出来。   没想到王金武还没进自己屋,而是拿着扫把在整理昨天的一片狼藉,见我出来用夹着烟头的手扶了扶眼镜,严肃的说,“我打扫一下屋子,昨天这事整的,哎……”   王金武也没问我去李有缺屋子里干了什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好像也对自己破坏了邻里关系而感到追悔莫及,完事回了自己屋。   我马上也回了自己屋子,看着手里的红纸,突然灵光一亮,对了,眼下镇压恶灵的克星找到了,不用搬家了,全是托了王金武的福!   但是我马上想到,红衣女鬼借李有缺的口,说了那么多废话,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吧,一定有很深的寓意!   难道……   难道它在变相向我索取金钱元宝、绫罗绸缎?   果然鬼性难寻,既然想要点贿赂直说便好,非让我看什么纸裤衩,太过奸诈了!还是明天给它烧点吧!   我随手把那团红纸丢进了垃圾桶。   刚丢进去,就听见有人敲我门,“楚哥,我能进来吗?”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李有缺来了,这家伙找我来干什么,难道他还记得刚才我抽了他一耳光的事?   我打开门,就看见李有缺萎靡不振,一手扶腰,见了我的面便说,“哎呦,也不知我干了什么,回家之后腰酸背痛的,全身快要累死了,我进来了啊!”   我说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李有缺就嘿嘿嘿的傻笑起来,“楚哥,你能帮我一个事情吗?”   我看李有缺疲惫不堪的样子,心想,他要是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躺着休息反而来找我干嘛?   李有缺说,“我想请楚哥拿着我的电脑找一下王金武,我电脑坏了,他不是电脑工程师吗?给我修修电脑吧!”   原来李有缺是昨天被王金武打了一顿,不敢去了,我笑道,“这有什么,其实你王哥也挺后悔的,这样吧,我帮你叫他过来,你等我一下!”   “真的?”李有缺眼睛里冒了精光,这小子的眼神告诉我,他电脑里有猫腻……   ☆、49、他的女神   我去叫王金武,他一开门,大团大团的浓烟就从他屋子里缭绕而出,他问我,“老楚,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友鹊那孩子想叫你帮他修修电脑,孩子脸皮薄,昨天刚给你打了一顿,不敢来。   “这有啥,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不就是修电脑吗?我专业啊!”王金武倒是不记仇,从屋子里出来也不关门,借机走走烟味。   王金武大步流星的就走到李有缺门前,直接推门就进,“哪坏了?”   吓的坐在床上的李有缺差点坐地下,床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王金武走过去就展开了,一按启动键,出现了桌面,王金武摇摇鼠标,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是只要一点鼠标,就死机了!   李有缺小心翼翼的问,“王哥,这能修吗?鼠标都不能动!”   “能!”王金武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U盘,插进电脑,重启了下,进入了DOS系统。   噼里啪啦,无影指输入了不少英文,一点回车,弹出了蓝色界面,王金武抱着电脑坐在了床上,李有缺急忙凑过去,“王哥,你千万别删掉我里面的东西啊,有对我很重要的文件!”   “好!”王金武捣鼓了两下,“你这是中病毒了,居然有一千多个木马,咦……这个……等等,好厉害呀!”   李有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王金武说,“哇,这是绝版病毒,几年前就灭绝了,没想到你还珍藏着,送给我吧,我要培养起来!”   我和李有缺的心又放了下去。   没过一会,电脑就利索多了,“你这不行,杀毒软件都不装一个,漏洞也太多了,我给你打上补丁!”   王金武出于习惯,将李有缺电脑提升到了非常可靠的安全级别,我笑道,“友鹊,你看你王哥,多好啊!”   李有缺没有搭理我,而是很认真的问王金武,“王哥,我的东西都在吗?”   “都在,你看看!”王金武把电脑还给李有缺,李有缺迅速打开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居然叫zhenaiyisheng。   里面有个照片文件,没显示图,李有缺啪的一声把文件夹关闭了,又上了扣扣。   扣扣企鹅变成一个头像,闪了起来,李有缺嘿嘿笑了一声,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打开,对王金武真诚的说,“谢谢你王哥,我的问题全解决啦,昨天真对不起,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才……”   坏了,李有缺要说漏嘴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鬼控制,吞了自己的痔疮,还喝了王金武的浓痰,非得吓死!   于是我大声咳了一声,“咳咳……”   王金武和李有缺都转头看向我,不过李有缺闭嘴了,“怎么楚哥你不舒服?”   我说没,王金武才开口,“我也有不对,你本来就是学影视的,排练的投入点是应该的,这才专业嘛,只是你……哎,以后别那么投入就好!”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排练?”李有缺大惊,“我弹吉他……”   我赶忙拍了拍李有缺的肩头,“你快看看电脑还有什么毛病,趁着你王哥在,一次都修了吧!”   王金武一听修电脑,拿过电脑就说,“你这个文件夹想要隐藏起来不用这么麻烦,我给……”   “不用!”李有缺一把抢过电脑,不好意思的说,“就这样挺好。”   我注意到李有缺把扣扣给退了。   我微微一笑,“小子,你是搞对象了吧,还不好意思给我们看!不行,今天非得让我们几个室友看看!”   李有缺羞涩的说,“不是,现在还不是呢!”   我说你不会还没追到手呢吧,要不我们俩个哥哥指点你几招?   “指点我?”李有缺吹起了牛逼,“不是我吹牛逼,我曾经御女无数,号称情场鬼见愁,临阵经验丰富,写情书一流啊!”   噗……感情本事都用写情书上了!   王金武在键盘上快速按了几个快捷键,桌面上接连蹦出几个窗口,王金武连鼠标都懒得用,就把那张照片给打开了。   照片里,确实存了一个美女,身材高挑且火爆,留着波浪长发,面容清秀,看起来非常纯洁啊!   但是抱着她的那个丑陋男人是什么鬼?   瞬间李有缺傻了眼,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们班上的刘佩佩,其实我是很喜欢她的,我和她聊了好久,想要追求她,我再三恳求才答应发给我一张全身照片的,那个男人是她表哥,她说没有单独的照片。”   没有自己的照片鬼才信,李有缺不同意,你自己能给自己照全身照啊,肯定是大家聚在一起才有人给你照的。   我觉得这是暗示李有缺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好吧,就算李有缺的说法是正确的,可那个男人那只从刘佩佩腋下伸出来,贴在胸口的手算啥?表哥吃豆腐?   刘佩佩一副欲拒还休的样子,可被人家抱的紧的呢。   李有缺还死乞白赖的问我们刘佩佩长的怎么样,身材棒吧,那腿真牛逼,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王金武扶了扶眼镜,“哦,我不懂女人,我是程序猿!”   “哎。”李有缺感慨道,“如果照片里抱着刘佩佩的男人是我该多好啊!”   这倒给了王金武启发,“行啊!这好办,给我一张你的照片!”   王金武找了一张李有缺的照片,下了个ps,把李有缺贴了上去,李有缺才到女神的耳垂,王金武摇摇头,把李有缺的腿拉长了。   “她表哥太不注意了,真不雅观!我把这只手P掉吧!”   天呐,王金武居然相信那真是刘佩佩的表哥!   “别别别……”李有缺急忙阻止,“这样才有意境!”   “嘿嘿!”李有缺看着那只手,笑起来猥琐极了,还把手往身下抓了抓,哈喇子流出来急忙吸了回去。   我一捂眼,就不打扰李有缺梦想成真了,回去以后,我还听见李有缺时而咯咯傻笑的声音从墙的那头传过来,可能跟女神聊上扣扣了。   这一次,我没有去阻止他。   听着李有缺还蒙蔽在鼓里的幸福,我也有点想念尹秋彤了,好久没有联系了,难道她没有想过我吗?   我想给尹秋彤发条短信,可强烈的思念,已经泛滥到无法抑制的地步,也许,我可以和尹秋彤聊一聊。   但换来的却是关机……   我叹了一口气,伴着我这一叹,李有缺好似感受到了我的伤怀,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等等,这傻鸟哭什么?我想了想,一定是这家伙表白被拒绝了!   劝他吧,但这是人生必要的经历,以李有缺的外貌条件,我觉得迟早也是这么个下场,既然如此,我就懒的管他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十点多了,我心道,今天晚上就把手机关了吧,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关了手机,我直接丢进了床头柜里,哼,谁都别想打扰我睡觉!   说睡就睡,我跳上床,闭上眼睛便以酣然入睡!   睡梦中有一阵冷风吹过,从我的脚心拂上脸颊,激的我打了个哆嗦,两眼一睁又醒来了,圆月高挂,淡淡黄晕落了进来。   那轻柔的冷风就像披在了我的背上,然后扯着我的被子从我身上掉到地上,我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什么情况?红衣女鬼又显灵了?   我眯着眼睛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直到脑袋扭转到我右侧肩头时,我猛的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女人脸,额头裂开一道大口,外翻的血肉里,黑乎乎的全是血。   它就这样瞪着我,还歪着脑袋似乎在打量我。   那血瞳中,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我菊花一紧,忙向后倒爬两下。   我咽了口吐沫,想要问它干什么。   但我一张嘴,它就站起来了。   白色的身子赤裸裸的,胸前的两点葡糖傲然挺立,神秘之处毫无遮掩,只是那四肢走起路来,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缓步到我的门口,那完全断掉的手臂也不知是怎么举起来的,搭在了门把手上。   安静的空间内,咔嚓一声巨响,卧室门被它打开,突然,它啊的尖叫了一声,声音刺耳,如同要划破我的耳膜。   只见女鬼猛的一头撞向了对面李有缺的房门!   当时我就一愣,可也好笑,我心里却是想着,别在房门上留下痕迹,那就不好解释了。   于是我披了一件衣服就追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我就傻了眼,李有缺的房门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连门都是紧紧关闭着。   那只女鬼哪去了?   就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门开了,李有缺赤身裸体、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猛然对着我诡异一笑,转身走开。   难道是我想错了?它不怕王金武?它要让李有缺做什么?   李有缺脚跟不沾一丝尘土,轻飘飘的居然走向了王金武的房门。   我喂了一声,“友鹊?”   李有缺根本就没有反应,他走到了王金武的房门前,用手机械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当、当、当!   “谁!”王金武登时有了回应!   李有缺颤音幽幽答道,“王哥,是我,你把门打开!”   一团烟雾飘了出来,门缝里透着一丝绿光,王金武没有任何警惕,“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有事就进来吧!”   李有缺就进去了,同时随手一合,门吱呀一声磕住了。   就在屋门闭合的一刻,我看见李有缺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50、异样   因为客厅里很黑,王金武开门时并没有发现躲在卫生间门口的我,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深感震惊,李有缺想干什么?恶灵的本性都是邪恶的,难道它要报复王金武打了它一顿?   有可能,李有缺千万不要被迷惑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那将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由于我心中有鬼,生怕出了问题,所以猫着腰悄悄靠近了王金武的屋门,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动静,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我听见王金武问李有缺,“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干嘛总是看着我笑不说话呢?”   “王哥,人家其实找你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人生!”李有缺的声音早已和原来不一样了,粗中带了不少细腻,可惜王金武并没有察觉出来。   我愣了一下,王金武诧异的问,“人生?”   “对,其实人家很喜欢王哥呢,你那么有男人气概,我发现我迷恋上你了!”李有缺欲说还休,语气即灼热又很羞涩。   我心道,坏了,李有缺这是又要挨打了!   果然,王金武很生气的问李有缺,“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再胡说下去我可要打你了!”   果然李有缺说话的声音很紧张,“不要……”   “人家好怕你这样的,其实我不喜欢女人!”这是实话,那只红衣女鬼本来就不喜欢女人,可作为男儿身的李有缺就惨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味就全变了!   我都听见了王金武捏爆拳头的声音,王金武嘿笑着,“你是不是失恋了,找我逗闷子!”   我觉得王金武今日能忍耐到这番地步,较之昨日大有进步,可惜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的!   “真的,金武哥哥,请你相信我!”啪一声清脆的响,我猜测李有缺已经投入王金武的怀抱,双手轻击王金武结实的胸膛,李有缺吐气若兰,语气越发炙热,“其实昨天我就迷恋上你了!”   这种大尺度的对话以及动作,连我都始料不及,好惨的李有缺啊!   王金武沉默了,如同暴风雨前夜的黎明,突然,王金武开口道,“那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女人!”   呃……   “哦、哦、啊!”李有缺隐忍着,那发颤的声音婉转轻啼。   我草啊,怎么会是这样,难道陈高杰他老婆要给陈高杰戴顶绿帽子以示报复?可李有缺还是好惨啊!   我蹲在门口,想要进去阻止,但又不能,毕竟李有缺所做的事情非常迎合王金武,绝非是在伤害他,我此刻冲进去破坏了王金武的美事,怕是一人一鬼就要联起手来把我暴打一顿了!   可我又不敢离开,只能默默的倾听着屋内的狂风暴雨。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风暴渐渐平息,有人靠近屋门了!   我急忙藏于王金武卧室的墙后,只见一道幽绿的光透了出来,李有缺摸了摸屁股,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我看见送他出来的王金武还悄悄竖起指头嘘了一声,示意小心别惊扰了房间睡觉的我。   李有缺含笑点点头,但很显然李有缺看见我了,目光闪烁,意味深长。   待他们二人各自回屋后,我为了不发出声响,几乎是爬着走回自己的屋子去的,回了屋,我就惊出一声冷汗。   难道今天李有缺给我看纸糊的内衣,还问我好不好看,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而是要勾引我?   这是一只色鬼,女色鬼!   我只得从床头柜里翻出手机,打开,给挺拨通了一个国际电话,巴古大师一般都是晚上做法,所以挺多数也是过夜生活。   很快挺就接起了我的电话,我骇的连话都说颠三倒四,“挺,你说这只鬼不会被我怎么样吧!”   还好挺通过脑补大致把事情了解了大概,“你应该不会被鬼怎么样,但是你要小心了,今天的这事情不简单,绝不像你看到的那么肤浅,我知道鬼通过吸收男人的精力,可以促使自己法力强大起来,你镇压不住它,它就会想办法去害人!这是很正常的!”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挺又安慰我,“毕竟它死亡时间不长,还很弱小,最多就是搞点小动作!还不能置人于死地。”   尼玛啊,这还叫小动作,我又问了问今天傍晚发生的一些情况代表了什么,比如李有缺做俯卧撑、在地上游泳,这都代表了红衣女鬼想要表达什么?   问的挺沉默了半天,“我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本来阴灵的性子就难以琢磨,更何况此人生前还有神经病,总之你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我这才想到,陈高杰他老婆跳楼的主要原因就是犯了神经病,可能发生这些怪异事情时正是发作的时候!   说着说着,我的门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庞大的阴风吹了进来,可是并有见到那只鬼,然后我的床单遮着床下的部分猛的一飞,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屋外,李有缺和王金武的鼾声此起彼伏……   我对着床下讪笑一声,不敢再和挺探讨它的习性,挂了电话。   这一夜,我无法安眠,总觉得房间的某个角落总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瞪着我,直到天蒙蒙亮,这种感觉才好了一点,疲倦的双眼稍微休息了一会,我就爬起了床。   我匆匆冲进卫生间,一股臭味弥漫,李有缺坐在马桶上正刷牙呢,我惊道,“你怎么不锁门!”   “屋里都是男的,我锁门干什么!”李有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睡一觉起来屁股疼。”   我默默的为李有缺默哀,他的菊花缺了一瓣。   王金武今天起的也挺早,居然卖回了早饭,冲着屋里叫,“友鹊啊,出来吃早饭了!”   李有缺提着裤子就跑出来了,看着桌子上的油条馋的流口水,“王哥,这多不好意思呢!”   我跟了出来,再看王金武就觉得古里古怪的,王金武扶了扶眼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老楚,我也给你买了一份!”   王金武自己坐在餐桌上吃完以后,就去上班去了。   李有缺将那油条用微波炉热了一下,带去了学校。   房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过了一会,我的电话响了,来电是陌生号码,我没多想便接了起来,只听里面说,“楚哥?是我,袁雪!”   我一听袁雪的声音,就想到了昨天的短信,我说袁雪啊,你不上课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呢?   “嗯,体育课,我报了钢琴练习班……”   袁雪又问我,“楚哥,你昨天有没有收到我的短信?”   看来那条短信确实是袁雪给我发的,我立即警惕起来,袁雪现在不是应该好好学习,努力上进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勾引我,这不是比和不良少年早恋更加过分吗?   我说收到了。   “怎么样?楚哥哥我们约会吧!”袁雪的声音又娇又嫩,我拒绝了,“袁雪,你才多大,你不是说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吗?”   “耶?这和努力学习好像并不冲突啊!”   “……”   我当下教育袁雪,“总之,以你现在的年纪,不应该有这种心思,好了,我不会告诉你妈妈和你表姐的,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情了!”   我当下挂了电话,细细思考了一下,难道袁雪母亲破坏了规则?但我马上又想,不会吧,以袁雪母亲对袁雪的高度重视,是不可能这么大意的!   既然袁雪与预想的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冲突,那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立刻打给了袁雪的母亲……   ☆、51、打胎   袁雪母亲急着要去做手术,她和我说最近袁雪挺正常啊,每日挑灯奋战,另外保证自己都是瞒着袁雪供奉诅咒的,绝对没让袁雪看见过。   “小楚,没事的话我就忙了,一会我要早点回家去供奉呢,先这样!”袁雪母亲就把电话挂了,我又向田攸甜告知了这件事情。   田攸甜非常愤怒,“明知道你和我……她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这样!”   “我看她还是没有完全改正过来,这是蓄意报复那天咱俩揭穿她在公园早恋的事情!这个小妖精,我现在就告诉我舅妈!”   我说你别,我都答应她不说出来了,再说这事还没搞清楚呢。   田攸甜恨恨的就把电话挂了。   但我知道,田攸甜这个猜测一定是错的,巴古大师种诅咒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妈让袁雪怎么样就一定怎么样!难道是袁雪母亲指使袁雪来和我搞对象的?   这个不可能吧!   我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听见屋门咔的一声被轻轻的扭动了,有贼!   我出来一看,是李有缺又回来了,他见了我也是睁大了眼睛,“楚哥,你怎么没出去?还在家呢?”   我心道,你管我这些干什么,反倒是你好好的不去上课偷偷摸摸的跑回来干什么?   李有缺面色有点红,“翘课了!”   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灌了满满一杯滚烫的热水,背了个大书包,还带了黑帽子,赶上去旅游了!   他蹭过来,扭扭捏捏的,我看他肯定有事,就问他,怎么了,电脑又坏了?找你王哥去。   “不是,我、我想和楚哥你借点钱!”   我一见青涩的李有缺低头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居然要跟我借钱,我就细细盘问了起来,“怎么了,家里有事?你要借多少?”   “我能借500块么?我现在要去医院陪刘佩佩打胎,我数了数身上的钱可能太不够,生活费要下个月才能打来!”   我顿时惊讶,“牵牵手不会生孩子啊!”   “嗯,我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她昨天晚上和我说是她一时犯错,现在又不敢告诉别人,我想如果我陪她去医院,也许就会爱上我,因为女人这个时候一定是最脆弱的!”   李有缺讲的头头是道,最后可怜兮兮的问我,“楚哥,你不能借我500块钱吗?”   我叹了一口气,从钱包里取出五百给他,“祝你好运吧!”   李有缺接了钱,高高兴兴的就要走,我说咱们一起下去吧,我也出去活动下,其实我是想去学校看看袁雪,见一面也许会瞧出倪端。   我俩下了楼,就看见楼底下站着一个非常苗条清秀的女孩子,穿着短裤,雪白的双腿站在地上,纤细极了,正是照片上见到的刘佩佩。   “呀!你咋来啦?”明显城镇结合体的李有缺心疼的上前一步,“你在宿舍门口等我就好了,还有,这是我楚哥!”   李有缺还算没色迷心窍,记得介绍我。   刘佩佩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甜甜一笑,也不夸张,“楚哥好。”   我点点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刘佩佩反倒是很会说话,脸上现出两个梨涡,微笑着说,“楚哥和友鹊住在一起,他比较笨,希望楚哥多关照!”   我心道,他不笨能上你的勾吗?   李有缺万分幸福,“楚哥可照顾我啦,你就放心吧!”   我有点点头,刘佩佩见我总是不说话,只好一牵李有缺的手,“那我们先走了!”   这一牵手,李有缺浑身一震,神魂颠倒,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了,下面立刻支了帐篷,撅着屁股极力掩饰。   两人走后,我也赶紧去找袁雪去了。   袁雪学校一问田攸甜便知,她还警告我别打歪主意,到了学校,我打算直接进去,好给袁雪一个措手不及,也好看到袁雪最真实的一面,结果学校门口保安不让进,非让我打个电话让袁雪出来……   我去,我给袁雪打了个电话,袁雪说准备一下马上就出来。   也就几分钟,学校都放学了!   袁雪一见我面,就笑了,“楚哥,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是要和我约会么?”   袁雪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羞涩,反倒是落落大方,尤其微笑闭眼的样子,倒是很可爱,可是她始终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我摇摇头,“我来就是路过,走,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呀,但是我们得先把这个跟班甩掉!”袁雪一指,从那校门里涌出的人海,扑克脸一直停留在大门前,想要过来,可是不敢。   见袁雪指他,这才提起了勇气,几步走了过来,“袁雪,我想我们之间有话应该说清楚!”   那张扑克脸更像扑克了,但是几天不见,竟然多了一点成熟。   袁雪表示你不用再多说了,“小亮,你看见了吗?我喜欢的是成熟的、有事业的男人,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好,但是我一点都不欣赏你,因为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   小亮大惊,“可他是你表姐夫啊!”   “不,成熟的男人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况且他还没和我表姐结婚不是?”   我又看向小亮,小亮大怒,“我懂了,你是在骗我,说什么大道理,你根本就是移情别恋了!”   “随你怎么想吧,你看楚哥已经来和我约会了,你没戏了,快走吧!”袁雪的话有点伤人,但是我也不想让小亮打扰袁雪的校园生活。   小亮恨恨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袁雪,我是爱你的,而且永远不会改变!”   扑克脸走了以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袁雪一拉我,“走,咱们去附近的咖啡馆吧,那里环境不错,格调我也很满意!”   袁雪的小手又白又嫩,抓在我的大手上说不出的奇怪,我俩就是大叔和萝莉,一高一矮,非得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实在惹人非议!   我问袁雪,“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我约会?”   “因为我觉得楚哥很成熟,要比小亮这些孩子成熟多了!”我心里想这不是废话嘛,他多大我多大!   袁雪又说,“成熟就代表着有责任感、可以共同生活而不做出幼稚的事情,对女人来说,是个依靠,既然我认识了楚哥,就应该珍惜机会!”   我说我年龄比你大很多,这根本不是同一回事,袁雪不同意,“总之,我们约会共同进步吧。”   说完袁雪取出英语课本看起来,就不理我了,我无趣的玩着手里喝咖啡的勺子,袁雪秀眉蹙了起来,“楚哥,你也应该多读书、多看报,接受新鲜的事物,这样才能不落后于社会!”   我被她教训的哑口无言。   其实袁雪还是比较单纯的,没有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比如做些情侣之间该做的羞羞事,甚至也没有更加亲昵的动作。   袁雪吃完饭,要回学校钢琴室练钢琴,看起来一切都在按着袁雪母亲的期望步入正轨,可是,和我谈恋爱这件事情是什么鬼?   我出去抽了根烟,随便转了转,又读了读本地小报纸,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商机。   回到家里,李有缺早就回来了,家里的天然气燃起了熊熊烈火,锅里不停的喷着雾气,而且厨房的垃圾桶里满满都是鸡毛。   我问李有缺干啥呢,李有缺说,“我炖鸡汤呢,等晚上给刘佩佩送过去补补,女人这时候需要营养品!”   我又看见李有缺屋子里摆了好几箱方便面,还是康帅傅的牌子,只是实在不忍打击天真的李有缺。   李有缺跟我解释,他一想起每个月都会给自己寄来生活费的父母,他们靠种地为生,双掌好像没有了水分的土豆,就再也不忍心张口要钱了!   小火慢炖,这一炖又到了快要傍晚……   我在屋中躺着,迷迷糊糊听见李有缺狂笑,“啊哈哈哈,该死的奸夫淫妇,你们的死期到了!”   我忙跑出来一看!   李有缺面色阴狠的用报纸把杀鸡刀一卷,揣在兜里,这就闷头往出走去……   ☆、52、黑色的丁字裤   杀鸡刀闪着熠熠寒光,李有缺看着上面还沾染的鸡血,用手掌抹掉,点点头,“是时候了!”   话落,寻了一块报纸一包,夹在腋下闷头就往外走,他这是要去找陈高杰寻仇啊!   我跟着就冲了出去,然后跑回来把天然气关了,等再追出来的时候,李有缺带着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举目四处张望,瞧见李有缺爬上小区墙头,噗通一声跳下去了。   “我草,就算是鬼上身,也走个大门好吧!”我也跟着翻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踩了一泡狗屎摔了一跤。   爬起来看见李有缺嘴里哈哈大笑,一路烟尘,狂奔的变成了一个小点,我一咬牙,给陈高杰打了个电话,随手就拦下一辆出租车,心里想,你犯神经,我还正常,要跑过去还不累断了双腿?   陈高杰似乎对接我电话有些恐惧,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他,“你老婆带着刀要去砍你了,你千万别开门!我立刻就到!”   司机一听这话,踩足了油门,陈高杰惊呆了,“不会吧,可是我老婆前几天已经跳楼死了啊!”   我懒的和他废话,果然还是四个轮子的去的快,此时,天色渐晚,阳光已经昏了下去,晚霞红丹丹的,我下车付钱,司机还嘱咐我,“哥们,你千万别自作主张报警,家长里短的,进了局子以后人家夫妻要是和好了都得恨你!”   我心道这话在理,不过恐怕是没机会和好了。   李有缺跑的慢,我先在小区门口转悠了一会,趁手捡了一条棍子,万一拦不住李有缺的暴行,我打算学着王金武暴打他一顿驱魔。   很快,李有缺胳膊底下夹着刀,赶来了!   此刻的李有缺,浑身冒着虚汗,脸色惨白,每跑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马上,他就要虚脱了!   哈?就这样还来砍人?怕是上去了,陈高杰见了,非把李有缺打残了不可。   我上前一步,李有缺斜眼瞟了我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就把我当成了一个旁观者。   “喂,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死了,就别在干扰活人的事情了。”我提了李有缺的衣领子,果然李有缺的力量此刻属于手无缚鸡之力,但李有缺被附身的意志还是很坚定的。   “我死不瞑目,一定要拉那一对恶毒的家伙下来陪我!”李有缺凸着眼珠,恶声命令我离开,“你不要挡我,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等挺来了,不知道谁放过谁!   我说,“这件事情陈高杰搞小三,还害你跳楼了是他不对,可一来是你神经病发作自己跳的楼,二来你平时对陈高杰太苛刻,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需要反思!”   我与李有缺小声的说这此事二人各有责任,没想到李有缺大怒,“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你去死吧!”   恶鬼,果然是不讲道理的,登时李有缺退后一步,挣脱开了我抓着他的大手,一抽腋下那把尖刀,明晃晃的就往我脖子上砍。   我微微一笑,就把他手腕给捉住了,我知道,李有缺现在身体累的跟狗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同时我用自己手里那根木棒架在李有缺的胸前,让他近不得我身,“你把李有缺给累成这样,还想操控他去砍人,你可别害他被打成白痴!”   李有缺怒的向我低声嘶嚎,口水都喷了出来。   正在这时候,我发现有个人在我屁股后头转,似乎在认我的背影,一开始我没注意,现在觉得他老是不走,也有点疑惑,回头一瞧!   我去,这不是我爹吗?   我爸看着我和李有缺打架,这一次又被人用刀架了脖子,气的一阵眩晕,估计也是气糊涂了,一抽我手里的棍子,那棍子就变到我爸手里了。   “小兔崽子,回来了也不进家,又被人追债!”啪,这一棍狠狠的抽在了我的屁股上,疼的我哎呦一声一蹦三尺高。   我说爸,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爸哪肯听,“叫你不回家,叫你玩牌!”   啪、啪、啪……   连抽三棍,棍棍打的我呲牙咧嘴。   此刻,李有缺看着我爸暴打我,那恨我不争气的样子,简直就如凶神恶煞!   “啊……”李有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丢掉手里的尖刀,返身就跑,边跑还边脱衣服,“救命啊,杀人啦!”   我想,红衣女鬼的神经病可能又犯了……   这一变故,也把我爸给吓了一跳。   看看老爹,又看看李有缺,似乎李有缺此刻还处在危险之中,我只好一咬牙,“爸,你别急,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话落,我就追李有缺去了。   李有缺已经跑的衣服都扔半路上了,正边跑边解裤子,实在是有碍市容。   我俩跑出几百米,我猛的飞身一跃,将他按到在地,双双滚了一圈,我一看,妈呀,李有缺已经累的口吐白沫,双眼翻了上去,神志不清了。   我把衣服给他披上后,发现他气息还算均匀,心跳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应该是不需要用去医院。   我又叫出租车把我俩送了回去,一进家门,李有缺全身又抽了一下,好像有一口气从他身体里抽了出去,李有缺开始清醒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鸡汤……”   李有缺也算是个情种,我给他点个赞,至于李有缺煲了一半的鸡汤,正被刚刚下班回家的王金武细心的烹调着,出来一看李有缺半死不活、衣衫篓缕的样子,也是大惊,“快抬床上!”   我和王金武抬着李有缺就往床上放,李有缺不停的念着鸡汤,休息了一会居然醒来了!   我往床上一坐,却立即弹了起来,“哎呦妈呀!”   我解开自己的裤子瞅了一眼,好几条血红棍印,我爸下手这是得多狠啊!   王金武听着李有缺这么想喝鸡汤,便盛了一碗出来,细心的用不大的瓷勺吹凉,喂给李有缺喝,李有缺迷迷糊糊的喝了两口猛然清醒,“我的鸡汤!还、还有没有了……”   王金武说还有一些,喝完了还有,李有缺奋不顾身想要爬起来,给刘佩佩送去,结果因体力透支过渡爬不来,最后哀求我,“楚哥,你今天见过她,你帮我跑一趟吧,我专门为佩佩熬的汤,她需要补身子!”   李有缺毫不顾忌自己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反而声泪俱下的求我,也是痴情所致。   可王金武端着鸡汤的手就一僵,面色瞬间暗了许多。   “刘佩佩?”刘佩佩是谁,王金武自然知道,可他不了解详情,当下把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绷着脸质问李有缺,“你怎么还这么关心她?”   反倒是让李有缺一愣,“我关心她有什么不对吗?”   “昨天晚上……”王金武差点把话说出来,我急忙打岔,“最近友鹊总是失忆,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李有缺想了想,“是啊,都好几次了,先别管这个,楚哥要不你给我送送汤吧!”   王金武这才发现我还在场,又提示李有缺,“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李有缺不知道王金武指的什么,又心急刘佩佩,糊弄王金武,“是啊,我做了什么吗?我可能忘记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哥你担待啊!”   “好、好、好!”王金武说了三个好字,咬着牙出去,把自己关进了屋中,不肯出来了。   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李有缺又看向了我,嗯?   最后我带了个蓝色的煲汤壶,忍着屁股疼给刘佩佩送汤去了,刚走到校门口,忽然看见了刘佩佩的倩影!   刘佩佩似乎在打电话,我走近她都没发觉,我听她在电话里似乎正和好闺蜜聊天,“哎呀,真是讨厌死了,人家今天刚去了医院,他又不肯陪我,现在还叫我和他去夜店……”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刘佩佩的声音有点羞涩,但却透着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一点都不会体贴人,今天还指定要我穿黑色的丁字裤,可是、可是我身体,真怕今晚受不了他……”   黑色的丁字裤?   ☆、53、红火的屁股   我看着刘佩佩那道倩影,心里顿时为李有缺感到不值。   只见刘佩佩一边打电话,一边取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秀气的小脸,又补了补装,“哎,说真的,他那方面挺强,每天都需要,快折腾死我了,不说了,他来了!”   果然远处驶来一辆尼桑轿车,外形很是美观,远远的就按了几声喇叭。   刘佩佩一收粉底盒还有手机,强颜欢笑,细长的双腿缓步过去,多少透着些无奈,一拉开车门,小屁股坐了进去,我就看见那肥头大耳的表哥一只咸猪手搭在了刘佩佩白嫩的腿上,车门也就关闭了。   汽车走后,我瞧着手里的蓝色保温桶,傻了眼!如果提回去如实相告,可怜的李有缺今晚还不得哭瞎了双眼?   干脆!我端起保温桶咕嘟嘟的把鸡汤全部喝掉,抹了抹嘴巴,将它丢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回去的路上,田攸甜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今天袁雪的情况,我把袁雪逼着我和她一同进步的事情讲了一下,顺嘴还抱怨了我爸打的我屁股疼。   田攸甜听后哈哈哈大笑,“谁叫你惹你爸生气的,活该!”   “老楚,我一会去看看你吧,你住在哪里?”田攸甜又说。   田攸甜要来看我,反倒是让我一愣,有一种被关心的感觉弥漫上心头,我吧啦吧啦的将我所住的地址就告诉了田攸甜。   回家后,王金武一个人坐在饭桌上,把锅里的那只煮熟之鸡大卸八块,凶狠的吞进嘴里,还招呼我,“老兄,快来吃!”   过了一会,李有缺居然忍不住食欲,跑出来了,王金武没理他,三个人把这只鸡给干掉了,当然,我只是说我把鸡汤留在了刘佩佩的宿舍,并没有见到刘佩佩本人。   李有缺无不担心,“佩佩这么晚了还出去,身体没事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里刘佩佩嗯嗯呀呀的回答李有缺,“肚子疼,你别担心,这么晚了你也别过来了!”   然后就挂了,李有缺甜蜜的一笑,“你们看,佩佩关心我了!”   王金武啪一声摔了筷子,李有缺进屋玩电脑去了,我想刘佩佩那张被P过的照片会给李有缺带来无数的不眠之夜。   大约一个小时后,田攸甜来了,那二位都好奇的出来看,但只有李有缺流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楚哥,这是嫂子吗?”   我说别瞎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田攸甜。   李有缺就傻里傻气的向田攸甜问好,“嫂子好!”   “哎,乖!”   “……”   田攸甜一拉我,“进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我被田攸甜拽进了卧室,按在床上,我哎呦呦的喊疼,田攸甜叫我把裤子脱了,我万分为难,田攸甜不肯松手,质问我,“你如果去医院打针,你也要隔着裤子打针吗?”   我这才解开一半,露出了后腰上火红的棍印,“你满意了吧,哪有你这样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我被打的样子!”   田攸甜却掏出了一瓶红花油,“我这样做还算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吗?”   我大惊,“你要干什么!”   我有一些伤势,可都在屁股上不好让女人看的地方呢!   “快趴好,不就是涂点药嘛!”   田攸甜不以为意,却听趴在门口的李有缺问道,“楚哥,你这是咋弄的?”   啊呸,还不是因为你这经常被鬼上身的呆瓜嘛!   我说去去去,他们二人为了瞧西洋镜,都不肯离开,我对田攸甜说,“你别给我上药了,我不好意思!”   田攸甜狠狠一扒我裤子,当着李有缺和王金武的面给我把裤子退到膝盖,搞的我满脸涨红。   我又是哎呦叫唤一声,便听到嘿嘿嘿的傻笑,李有缺这家伙。   田攸甜发怒,“你意思还能自己给自己上药?”   “要不?我帮你?”不解风情的王金武提议,我看他盯着我菊花的眼神,连忙摇头,“不不不,千万不要!”   最后田攸甜帮我抹了红花油,让我的小屁屁风干了半天后,我穿了裤子,他们这才离开。   田攸甜很生气的问我,“袁雪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要和我抢男朋友!”   我表示不要多想,刻意提到袁雪借我的名义赶走了小亮,还说在咖啡馆里,我们什么都没做!   田攸甜气笑了,“你还想做什么?袁雪这家伙不学好,从小搞对象,什么不知道,竟然都没碰你,肯定是嫌你老男人,你别打坏主意,还有,她一定是报复我在她妈面前告状才这样做的,这个小婊砸!气死我了!”   田攸甜收好红花油给我留下,“明天让你的朋友给你上药,我先走了!”   我说你这就要走啊,田攸甜用手肘顶了我一下肚子,坏坏的问我,“我不走,你还想干啥?”   我这才知道田攸甜大老远来,就是为了给我上药来了。   我想送田攸甜回家,被田攸甜拦下,说让我回去躺着养伤去吧,下次别气你爸了,小心再揍你!   此时,李有缺探出脑袋,“嫂子,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啊?”   “啊,我先回去了,再见!”   王金武也打开门出来送田攸甜,这俩家伙一直偷听外面的一举一动,田攸甜和王金武摆摆手,“再见,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帮老楚上药膏。”   王金武表示,这件事情就包在他身上了。   入夜,我躺在床上等不知道什么人的电话,忽然屋子里阴风阵阵,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过了一会,李有缺果然阴着脸出来了,我对李有缺一招手,低声的说,“进来!”   这一次,红衣女鬼愣了一下,走了进来,一双诡异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我,我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棍子,提心吊胆的问它,“你现在正常吗?”   “哈……”李有缺张开大嘴,喷出一口冷气。   我说那好,既然你能够正常交流,我想请你不要再出来害人,毕竟你的死大部分是你本身的原因!而且我会多给你烧纸钱蜡烛的!   “我自己造成的?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是陈高杰的帮凶,是你阻止我复仇,我死的冤枉!”李有缺的声音越来越偏向女性,沙哑而又尖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管把自己有理有据的一面说了出来,“你本身就有神经病,而且不曾告诉过你老公,婚后你发作起来对你老公非打即骂,想方设法的控制你老公的零花钱,把他逼的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我顿了顿,感觉李有缺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起来,我接着说,“你跳楼,是陈高杰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说他一直以为你只是出去疯闹一会,没想到……”   “没想到怎么样?”李有缺尖声尖气的问我,“他会没想到?他根本就早知道我会跳楼吧!”   早知道?   “为什么!”我顿时反问了一句,李有缺的眼神发亮了起来,嘴角挑高,两排牙齿寒光发凉,步步紧逼,“因为,我的药!”   “我的药被他偷偷替换掉了,所有抑制神经类药品全被换成了维生素,他刺激我发狂,他一步一步的预谋,让我走向死亡……”   我开始感到不可思议,原来我所面对的陈高杰,还有如此恶毒的一面,当时我神秘的向他提起有不方便说起的事而找他,他心虚的放我进来,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还是不太确定,正所谓鬼话连篇,谁知它会不会骗我,最重要的是,它生前是个神经病啊!神经病的话你信吗?   我犹豫的看向李有缺,李有缺咧着大嘴巴,阴笑着靠近我,“还有更加惊人的内幕,你想知道吗……”   ☆、54、纯洁的艺校女生   李有缺在惊魂未定的我耳边吹了一口寒气,寒气贯穿到我的耳朵眼里,激的我瞬间打了个寒颤,只听李有缺阴阴的说,“穿成红衣跳楼,会变厉鬼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不仅如此!”李有缺又恶狠狠的告诉我,“他搞小三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为的就是刺激我,我和他闹,要他把钱交出来,是因为我怕有一天他会抛弃我,所以我攒了一笔钱,正是因为这笔钱,他才起了杀心,害我跳楼,这些钱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他的了。”   红衣女鬼见我不信,也是怒火连天,“你为什么不信我,我的精神病也是间歇性发作的,这些事情都是我在正常的时候发现的!”   我点点头,看李有缺说的有理有据,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想你把我送到陈高杰身边,我要杀死他!”   这个肯定是不行,让我帮鬼杀人,不行不行……   “哼哼,由不得你不帮我!”李有缺好像很有自信,“你不帮我,你就得死!”   说完,李有缺用手向后一捋短发,好像使用了飘柔一样自信,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我跟着溜出去,只见李有缺敲了敲王金武的房门,娇滴滴的喊道,“王哥,给人家开下门……”   呃……   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一阵叉叉哦哦的声音,李有缺出来的时候,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吓的我赶紧给挺打了电话,挺听我说完,非常担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每次交配,都会让阴灵法力大增,迟早会伤害到你们!现在还不是它最恐怖的时候!”   我深知趁他虚要他命的道理,忙问怎么办。   “没办法。”挺的答案让我大吃一惊,只听挺不紧不慢的说,“我过几天去找你,帮你收取阴灵,你先别急!”   挺过了几天又要过几天,可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急不可耐的问他,“你到底啥时候来?”   “我准备好了就来!”   噗……   第二天,李有缺说他的菊花又莫名其妙的疼……   所以,李有缺请假不上课了,因为李有缺觉得自己菊花疼的要比上次还厉害。   我心里念叨,可不是,昨天时间长,而且似乎还不是一次两次,咿咿呀呀的声音搞的我一夜没睡着,可能他们都太投入了。   我路过李有缺房门的时候,看见李有缺在扣扣聊天,便走了进去,只见那聊天对象的名字叫冰火女孩,正是刘佩佩,头像就是本人,自拍的非常清纯。   李有缺问:亲爱的,你昨天收到我的爱心鸡汤了吗?我临时有事,没有去,楚哥给你放在宿舍了!   冰火女孩:啊!   李有缺有点纳闷,到底是收到还是没收到啊,只好继续问:身体好点了吗?不要去上课,你还很虚弱!   冰火女孩:嗯啊。   我去,夜店都能去,丁字裤都能穿,还不能上课?   李有缺看我来了,拉我一把坐在一旁,对我说,“楚哥,你经验比我多,对女人比较了解,帮我分析下佩佩话里的意思!”   我心道,分析个屁啊,就一个两个字,一看就是糊弄人,不过李有缺这个马屁拍的好!   我说你继续聊啊!   李有缺问我,聊点啥啊?   我想了想,“你问她啥时候能一起去看大床!”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摇摇头,你就问问嘛,有什么好怕的,李有缺表示这样会直接毁坏他在刘佩佩心中的形象,要委婉一点,于是打上了如下几个字:佩佩,等你身体好了,我想和你去旅游,看夜晚的星星。   冰火女孩:抱歉,我不是随便的女孩。   李有缺一指屏幕,“你看,我说佩佩不会和我乱来吧,其实我也希望把第一次留在结婚的时候。”   我嘿嘿笑了笑,快过七夕节了,你打算送人家点什么?   李有缺要答我,我示意他你问问人家佩佩啊。   李有缺:快过七夕了,我想送你礼物,你想要什么?   冰火女孩:随便啦,么么。   当时李有缺就要伸手去下面撸,自己都嘿嘿的淫笑了出来。   我一拍李有缺肮脏的臭手,“你快回点什么啊!”   李有缺:送你手链怎么样?   不过被我拦住了,正儿八经的告诉他,七夕还早,你现在说出来就不惊喜了,不能现在就说出来。   李有缺受到启发:我要送给你一个惊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又说,“你得说说自己为这个惊喜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就是没有,你也得自己夸夸自己!”   李有缺又加了几个字:看来我要准备好久了,会很辛苦的!付出了很大代价!   马上,冰火女孩回信息了:你真好,友鹊,我觉得你是真心的,七夕如果我有空,想把自己的第二次献给你!   顿时,李有缺鼻血横流,小弟挺身立正了,急忙调出了那张被王金武P过的照片,照片里,李有缺比草泥马还长的腿格外显眼,尤其是属于别人的咸猪手,让李有缺血脉喷张。   李有缺继续淫笑,问刘佩佩吃过早点没,刘佩佩答还没吃,因为肚子疼的厉害,走不了路了!   被那啥的走不了路了?果然表哥生猛。   李有缺又问刘佩佩想吃什么,自己现在去送,刘佩佩说想吃你上次送过的豆浆油条,我才知上次王金武送给李有缺的早点被他转手送人了。   李有缺掏出皱巴巴的钱包,里面只剩下几个钢镚了,但他一咬牙,站起来就走,“楚哥,我去约会了!”   在他的脸上,此刻全是因长期吃泡面而导致饮养不良的样子,可却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李有缺走后,我回屋子想该如何处理红衣女鬼的阴灵,忽然听见屋内一声响动,打开门缝一瞧,王金武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李有缺的屋内,这家伙为什么今天也没去上班。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突然巨响,吓的赶紧接起来,离的门远远的,“喂!”   “楚老弟,是我……”王明的声音异常疲惫,我问他怎么了?   “我、我可能出事了,你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一面?”王明的语气万分哀愁,足足的叹了一口气,“讨论一下草娃娃神的事情!”   听了此言,惊的我一蹦三尺高,“你怎么了?”   “出来说吧,上次去的茶楼,现在!”王明重重的把电话掐断,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风风火火的走出卧室,看见李有缺屋内的电脑还亮着,和他走时一样,不知道王金武进去做了什么?   王金武听见我出来,打开门和我打招呼,“老楚,你要出门啊!”   我说嗯,你怎么没去上班?   “马上就去,有点感冒。”王金武扶了扶眼镜,严肃的说,“我请了几个小时的假!”   我也没管王金武说的真的假的,打了个出租车就去与王明会面去了,之前与王明一直不太熟,现在快赶上相亲的节奏了,三天五天见一面。   包间内,王明愁眉苦脸的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我,时不时叹口气,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坐在他正对面,“咋了?”   “能不能接触诅咒啊,我可能冒犯了娃娃神了!”   我说你到底咋了?   “我、我犯规了!”王明就像干了一杯酒一样,把茶水一饮而尽,“抱歉楚老弟,上次我说了假话,那天你在公园对面遇见我的时候,席间有同事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我没告诉他这是一只阴灵,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告诉他这是我在路边买的车钥匙链!!!”   ☆、55、贱人必须死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王明后悔的说,“我根本不能说这是一只阴灵,那太迷信了,对我影响不好,我是组织上的人,要是我这么说,会落下话把子的!有人会给我穿小鞋的!”   王明悔不当初,直言自己不应该请这种东西,现在只盼能尽早解除诅咒,脱离厄运。   我说你别急,这不是不能解,而且诅咒出现问题,虽然后果异常迅猛,但也有缓和的时间,你先说说现在发生了什么状况,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我腿上被扎过的地方越来越疼,而且这种疼痛面积越来越大,关键是,我的诉求……”   我端起了一杯茶,凝神听着王明的后话,王明咬了咬牙,“我感觉我的诉求正在被娃娃神收回去!”   这种状况倒是第一次听说,诉求还会被收回去?   “嗯!”王明点点头,“是的,要说我不信草娃娃神,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当这个科长的转折很微妙,这在我们的圈子里也很少见,完全是靠运气,所以我信了!”   “但是我真的说不出口,关于我请了一个巫术娃娃的事情,这简直是我政治生命的污点……”   我说你快别瞎掰掰了,到底你凭什么判断你的诉求正被收回?   “哎,我之前不是违规给别人办了点小事吗?其实这是很小的事情,也只收了一点点的红包,可就没想到,我被人匿名举报了,还查实坐正了这顶帽子,我可能要被撤职了,也许通过关系保住工作都成了难事……”   “这在我们单位,真是很少发生过这种事的,偏偏是我、偏偏在我当了科长以后,偏偏是、是!”王明语塞,我看见他眼睛都红了,“偏偏是我没对人讲出这是巫术娃娃之后!”   “我想我惹怒了草娃娃神,要我前功尽弃,一切都完蛋了!”   听了这些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劝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还能再升嘛!”   “升个屁啊!背个处罚是铁定的了,有了红头文件和内部通告,以后我的前途一片黑暗!”王明捏着拳头猛砸桌面,“这要比杀了我还难受!”   王明实在是个官迷,对于他来说,科长就是他往上攀爬珠穆拉玛峰的垫脚石,就是他的一切!   王明问我,“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我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现在太背了,你帮帮我吧!”   我说这个是肯定的,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你明天去泰国,我给你地址,王明不肯同意,“我现在还得留下来做最后的努力,不管能不能摆平,我现在都不能离开,等过几天的吧!怎么样?”   我说行,但是一定要尽早,可是,你确定这和草娃娃神有关系吗?   王明又犹豫了起来,“从迷信的角度看,我觉得是,因为我时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看的我背后发毛,夜里连上厕所都不敢自己去!”   我心里叹了口气,第二笔生意也出现问题了,照这样下去,迟早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说,不熟的金主可能还会找我麻烦,我甚至想,回国后没一件事情是顺利的,是不是也该自己给自己请个诅咒,照顾一下财运。   安慰了王明几句,我俩就各忙各的去了。   出了门,我溜溜达达的回去,发现从这边走,正好能路过李有缺的民办学校,突然看见前方停着一辆银色的尼桑轿车,这不就是刘佩佩大表哥的那辆车吗?   车停在很偏僻的角落里,这里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凉亭,被一圈稀疏的柳树包围,柳树长长的枝叶垂下来,倒也隐去了车身大部分,要不是我因为记住了车牌号认出来后,而感到了好奇,也不会特别注意。   此刻学校正是上课的时候,因为位置也较为偏僻,所以附近并没有人,就是有,也是一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匆忙行人。   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猛然车身震动了下,里面有人!   我惊的忙藏在了车屁股后头的死角里,但向里面望去,前排可没有一个人啊!   我不由得大惊,莫非大白天的这车里也闹鬼?   我偷偷向里面张望,看见后排上叠着两条身影,上面是大表哥,腰间用力,肥头大耳低下去在刘佩佩雪白的胸前乱啃,把刘佩佩给闹的满脸红晕。   刘佩佩那清秀的脸上,一对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蹙在一起,上颚几颗白白的漂亮牙齿,象征性的咬着红润的下唇,尖尖的下巴傲立起来,如海的长发散在车椅上,发出嗯嗯的声音。   尤其是那两只洁白的小掌,纷纷抓在前排座椅和坐垫上,将那坐垫抓成了一团一团的。   大表哥嘶吼一声,发起了最后的猛攻,泄了气般的瘫了!   对于如此明目张胆的运动,我也是醉了,抽身打算离开,毕竟这样偷看,实在是令我老脸蒙羞,可我刚打算离开,就听到了更加过分的对话。   大表哥说,“怎么了,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屌丝了吧?”   我又悄悄的看了进去,大表哥坐了起来,宽厚的背脊正好挡住了我。   我看见刘佩佩一边提着丁字裤,一边用另外一只手背擦眼泪,那纯洁的模样倒是确实惹人心动,刘佩佩整理好衣物,用短裙盖在了白腿上,“谁喜欢那个屌丝,人家只是觉得你对我不好,你这样我又会怀孕的,你又不爱给小弟穿工作服。”   “嘿嘿嘿。”大表哥冷笑了起来,“你可以让那个傻缺再陪你去趟医院,反正他也乐意,你只要让他摸摸你的手,亲亲你的脸,他什么不乐意,说不好还帮我带孩子呢。”   刘佩佩转过了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觉得她听到这种话,一定不会开心。   大表哥靠在车门上,一只脚丫子搭在了刘佩佩的双腿之间,白色的袜子都有点泛黄,大表哥用手拍了拍刘佩佩白嫩的肩头,“喂,你看这个!”   不知什么时候,大表哥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手提纸袋,刘佩佩转脸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惊喜了起来,大表哥不屑的说,“上次你给我提到的新手机,我给你买了一个,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你真好,么么!”   大表哥享受了香吻,从里面爬到了前面的座位,惊的我赶紧藏到车屁股后面,就差钻车底了。   车尾灯亮了一下,往后一倒,把我顶趴下了,我大骇,还好那车没有从我身上压过去,反而油门一哄,一团尾气喷了我一脸,扬长而去。   气的我跳起来拍了拍屁股,“呸,什么玩意!”   我黑着脸就回家去了,看见李有缺傻笑着坐在自己卧室里,门都不关,我便问他,“你不是和刘佩佩约会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佩佩她妈来看她,就让我先回来了。”   我偷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居然发现他正在和刘佩佩聊天,内容非常暧昧,我有点惊讶,刘佩佩不是在和大表哥亲热,怎么还顾得上李有缺呢?   我还是好意的提醒了李有缺一句,“你说刘佩佩之前怀的孩子是谁的,那个人这么不负责任,还得你陪着去医院,话又说回来了,她都这样了你真的还想追求她吗?”   李有缺瞬间不高兴起来,恼着脸,“谁还不犯点错,楚哥你这样黑她有意思吗?我是真爱她,哪怕就是和她养别人的孩子我都乐意!”   我就无语了,默默的想要退开,不过李有缺话说的好听,可心里似乎还真放不下这些事情,深吸了一口气,黯然闭上了双眼,眼角隐约有泪光,“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只要我能捉一捉她的小手,亲一亲她的脸颊,让我死都乐意!”   “……”   下午四点的时候,李有缺在厨房里继续炖鸡汤,忽然当的一声响,似乎有东西被他扔在地上,同时发出了狂笑,“哈哈哈,贱人必须死……”   ☆、56、恶毒想法   这一声巨响,十足把我吓了一跳,我看见李有缺把一把尖刀藏在了身后,阴沉的脸上露出了诡笑。   他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藏在卧室门口的我,我知道,李有缺又被红衣女鬼占有了,他被鬼上身的次数多了,那红衣女鬼上他的身简直比回自己骨灰盒还轻松。   但今天的李有缺很奇怪,他就站在厨房一动不动,我看他不动,就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李有缺的脸,今天的气温很高,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让我胆子也大了不少。   突然,李有缺一把抓住了我拍他脸的手腕,眼珠一转,瞪向了我,“哈……”   李有缺喷出的气体非常冷冽,跟制冷机发出的气体一样,冻的我打了个寒颤,李有缺手中用力,我感觉他的力气非常大,与昨日不可同日而语。   手腕上传来专心的痛楚,压的我瘫在了地上,一把闪亮的尖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锋让我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啊,你想干嘛?”   “哈……”李有缺再度喷出一口寒气,“带我去杀了那两个贱人!我饶你不死。”   我当然不肯同意,可这刀却不是闹着玩的,刀刃陷入了我脖子上皮肤几分,按着的血管都似乎被堵住了,“不去我就先杀了你!”   今天的红衣女鬼很强势,而且条理清晰,我只好服软,“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带你去!”   李有缺的瞳孔拉成了一道缝隙,这可能就是变身为厉鬼的前兆。   “打车去,不要让我被此时的阳光晒着!”   我说好,你怎么样都行!   李有缺找了一把红色的雨伞打在头顶,墨镜一戴,还涂了口红在煞白的嘴唇上,诡异极了!   外面好几个出租车都不肯拉我们。   终于打到一个肯拉我们的车,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李有缺尖声尖细的报了地址,让司机师傅一阵恶寒。   红衣女鬼又要我打电话给陈高杰,我问它说什么,红衣女鬼操控着李有缺说,“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后腰上,那把刀又顶了顶我,我赶忙给陈高杰打电话,“我十分钟就到你家楼下了,你出来,我有话同你讲!”   陈高杰有些纳闷,“有什么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你最好听我的,千万别问为什么!”因为我都要哭了,那把刀不停的在我后背上抹来抹去,我直怕红衣女鬼一激动,给我戳俩窟窿。   “好吧!”陈高杰终于同意了。   出租车一会功夫就到了我家小区门口,老远就看见陈高杰早就等上了!   我为了脱离红衣女鬼的威胁,抢着下车,结果被李有缺一把拉回来,“付钱!我在下面一张冥币都没有收到过。”   呃……它居然还知道付钱。   司机师傅蛋疼的找了零钱,飞也似的一脚踏着油门跑了。   李有缺打着红伞站在夕阳之中,诡笑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引起陈高杰的注意,他一见我来了,向我一招手,“楚老弟!”   然后、然后他居然小跑了过来,“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上次说我老婆的魂要来砍我,吓的我一夜都没睡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向他使了使眼色,让他注意身边的李有缺,陈高杰转头看向红衣女鬼,看着他一副死人脸打扮,诧异的问,“他是谁?”   “陈高杰!”李有缺声音尖尖的,女人呛很重,“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说好的带我去治病呢?”   瞬间,陈高杰眼神一紧,随后把眼睛睁的老大,“你、你是素芬!”   我这才知道红衣女鬼的名字叫素芬!   “啧啧,陈高杰,下来陪我吧!”李有缺一亮尖刀,小红伞低下,还反射出了刀光,亮的陈高杰头皮发麻。   我见状,大叫一声,“快跑啊!”   陈高杰到底心里有鬼,转身就逃。   “哪里逃!”李有缺举着小红伞,一手持着尖刀,快步追上,对着程高杰后心就扎了下去。   陈高杰也时刻注意着身后的李有缺,反手就抱住了李有缺抓着寒刀的手,但那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僵持了两下,红衣女鬼用李有缺的手狠狠一甩,竟然把陈高杰丢飞出去。   陈高杰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继续跑,我追在李有缺身后,怎么也追不上他!   李有缺跑的快,陈高杰逃的就更快,就在这时,一辆迎面驶来汽车来不及躲闪,嘭的一声撞在陈高杰的肚子上,登时就把陈高杰撞的倒弹了出去。   那车刹车来不及,两个轮子瞬间从陈高杰的一条腿上滚过,膝盖前面碾一下,膝盖后面碾一下。   顿时陈高杰嗷的一声惨叫,膝盖骨碎成了粉末,扎破了皮肤,鲜血形成一滩黑乎乎的不规则形状。   红衣女鬼冷笑,“陈高杰,看你往哪里跑!”   锋利的刀尖就要对着陈高杰的眼珠子扎进去,陈高杰不顾寻那车主的麻烦,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不停的向后爬去,嘴里还叫,“素芬,饶命啊!”   “饶你,我永远无法瞑目!”   “等等素芬,我是爱你的,你不要杀我!”陈高杰临死还说骗鬼的鬼话。   “哼哼!”   陈高杰看着步步逼近的李有缺,猛然叫道,“你这个神经病,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走开,你有病,治不好了!”   红衣女鬼咬起了牙齿,“我现在很正常,我没病!”   “你哪里正常了,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确定你现在还正常吗?那好,我问你,你今天吃药了吗?”   陈高杰连珠炮一样胡说八道起来,问的李有缺那不受控制的身体步步艰难,李有缺一捂脑袋,狠狠的摇了摇脑袋,“我的药呢?”   “不在我这里,你快去找找,吃了就会好!”   李有缺似乎幡然醒悟,一回头,持着刀就冲到了我身前,将那把刀塞在我手里,惊的我扔在了地上,李有缺在我兜里翻来翻去,“我的药在你这吗?”   原来陈高杰激他老婆犯病的本领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我说不在我这里,李有缺又冲向此刻过来围观的人群,拼命在别人兜里寻找它的药,可是别人的兜谁肯让他乱翻,纷纷避开了李有缺,更有甚者还推开了力气减小的李有缺,李有缺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手中的小红伞也掉了在地上,顿时,李有缺就真跟疯了一样,双手不停的去遮挡阳光,好像全是都被烫了一样,满地打滚。   只消片刻,就蜷缩着身体不动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乐意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只有我冲过去,不停的摇着李有缺,“友鹊,你怎么样了?”   “救我!”李有缺的声音还略带女音,我知道现在还是红衣女鬼,它说,“帮我挡着点阳光!”   我张开双臂,却依然挡不住他的全身,我看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了,只好把李有缺瘦小的身体,背在后面躲进了阴凉之处,李有缺低着脑袋,搭在我的脖子上。   “不要把我放在你的背上,有阳光,我、我会魂飞魄散的!”   我只好又把李有缺抱在怀里,妈的,当街抱着一个男人,我也是醉了,这要是被我爹看见,我估计就不是被暴打一顿的事情了。   李有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白的跟纸一样,双手还拉扯着我的衣服,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它说,“快回家,让我回到骨灰盒里!我马上就撑不住了。”   我点头说好,突然!   一个非常恶毒的念头出现在我心里,魂飞魄散?只要太阳底下晒一晒……   ☆、57、别动,脱裤子   如果把李有缺放在路边,用阳光烤一烤,关于这个阴灵的问题就解决啦。   而且一劳永逸,至于是否会伤害到李有缺,管他呢!那就不是我需要考虑到的问题了!   这红衣女鬼不是说也要害我么?哼哼,这就怪不得我了!   我把李有缺抱到了夕阳所能够照射的地方,就要把他放下,可是、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的初衷是让阴灵得到果报,可我现在却要把它杀死,何况它生前已经很惨了,我这样做,和杀了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我说如果,我这样做了,我的心里会很歉疚吧。   最后,阳光暗了下去,我带着李有缺回了家,把他放在了床上,李有缺和快要死的鲤鱼一样翻腾了一下,就此不动了。   我弯下腰探查了一下李有缺的鼻息,这家伙呼吸渐渐平稳了,还翻了个身,面对着门口,美美的睡了!   可就在这一刻,我身后啪的一声,传来了玻璃碎的声音,我急忙回头,看见王金武长大了嘴巴,回不过神来。   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了他和李有缺不可告人的关系,忙拼命解释,“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又忙说,“我没对他做什么!”   王金武如受重击,靠在墙上捂着心口,怒视着我,我往自己身上一看,草!   我的脖子里还遗留着口红印,衬衣领子上也有,更坑爹的是,耳垂上还有,而最为关键的是,李有缺嘴上的口红异常明显!   肯定是红衣女鬼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抹上去的,我急忙一抹耳朵上的口红,李有缺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啊哈……好疲倦啊,我怎么还睡着了,楚哥你又来找我探讨人生了么?”   失去了大片记忆的李有缺,他的时间倒回了刚才我和他讨论刘佩佩的事情上。   王金武从墙上走下来,吭了一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就走了。   我也赶紧去卫生间换衣服,洗掉口红,只听身后李有缺叫道,“呀,我的鸡汤呢!”   我洗完脸出来,王金武正在帮李有缺给保温桶了灌鸡汤,李有缺还大咧咧的和王金武说,“真奇怪,刚收到佩佩的扣扣信息,让我十分钟后送到学校附近的旅馆里,我睡着了,都过了五分钟了,话说为什么要送到旅馆里呢?嘿嘿嘿,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   王金武表示自己只是程序猿,不懂这个。   李有缺就去了,房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俩个,王金武艰难的对我笑了笑,我也尴尬的点点头,就等着李有缺回来一起吃鸡了。   我回到屋子,突然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居然是陈高杰发来的。   内容如下:草你麻痹,姓楚的,老子知道你家住哪,等老子出院,要杀你全家!   嗯?我看的双眼圆睁,估计陈高杰以为我和他老婆预谋好的要害他,在医院里念念不忘都要给我发条短信。   这真是个大乌龙啊,谁也不知道我可是被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去的!   我想了想,还是给陈高杰打个电话解释解释吧,电话刚一通,里面就大骂了一声草,挂断了!   我听的出,这是小洁的声音,看来小洁还真是不离不弃的陪在陈高杰身边啊。   哎,这个疙瘩是解不开了,还好陈高杰住院了,看他腿上的伤势应该挺严重的,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医院,倒是能先缓一缓,估计杀我全家的事到时候他也不是能轻易做出来的,但也得小心,总之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我还得去找陈高杰谈谈,大不了把那四万五还给他!   可一还给他,我又没钱了,而且这钱我花了点,怕是要做赔本买卖了!   我只好下定决心,挺而走险再去做一笔别的买卖补补窟窿了!   我看着床下的骨灰盒,先咨询了一下挺,挺接起了电话,语气有点疲惫,“楚,怎么了?”   我说还能怎么,你到底啥时候来啊,我还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楚,这只鬼的力量越来越大了,很快就会变成非常恐怖的样子,不过别担心,我马上就去!”挺很累,可是话语里满满都是关心。   但,你到底啥时候来啊!   马上,这是答案。   我又给王明向琴布大师预定了一下解除诅咒的事宜,琴布大师表示,没问题,我说挺到底啥时候出发来我这里啊,他总是马上!   这引起了琴布大师的高度重视,“还没去么?他已经离开这里一个星期了!”   反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挺不会在中国走丢了吧?   琴布大师告诉我,挺来了我这里,希望我能多帮着他一点,他从未出过远门。   “帮着他?”我奇怪的问,帮什么?   琴布大师不肯透漏,“楚,挺不是你表面上所能看到的那样,他的内心有一个结,这个结很可怕,我希望你能常和他在一起,因为在中国,你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叹了口气,“好吧,看在他经常为我解惑的份上,我也得礼尚往来,还他一个人情,他的吃住我都包啦!”   其实我的内心是雪亮的,不管他是来修行还是旅游的,身边带了这么一个高手,以后我就发达啦!   但我还是咨询了一下我身边红衣女鬼的事情,琴布大师思考了下,“没事,恶鬼被阳光照射过,暂时应该会修养一段时间!你是安全的,可是千万注意,不要激怒它,让它做出不好的事情,否则恶灵更容易增长怨念,到时候力量会进一步增大。”   修养一段时间?那就意味这李有缺可以休息两天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这里,李有缺就回来了,我还听见李有缺哭泣的声音,“呜呜呜……”   王金武问,“友鹊,你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拳响,打在墙上咚咚的,我急忙挂了电话出来看看,这一看,看的我惊呆了!   此刻的李有缺,和出去时完全不一样,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一只眼睛变成了包子,嘴角还有鲜血流出,怒火将他燃烧的如要发狂。   乱乱的头发更加爆炸!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李有缺狠狠的说道。   王金武忙安慰他,“你别急,慢慢说!”   “我去旅馆给佩佩送鸡汤,可是敲开了门,居然看见她和她表哥在做那种事!她!欺骗了我纯真的感情,呜呜呜……”   李有缺说着,就流下了两行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有几人知下一句却是未到伤心处啊!   李有缺想要仰天长叹,扯动了嘴角,疼的他呲牙咧嘴,命运、总是不公!   李有缺不甘心心爱的女人就这样在眼前堕落,怒的顿足捶胸,却又无计可施,大声怒吼,“我要报仇!他打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他踩到脚下吃狗屎!”   王金武扶了扶眼镜,“问题你打不过他啊!”   所以,李有缺回到屋子,点开了照片,继续流着眼泪默默的听我们在外面吃鸡。   细心的王金武吃完饭后,拍了拍手,进去陪李有缺谈心去了。   我也觉得李有缺太惨了,嗯,太惨了,不过我没管他,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趴,思维乱的好像麻团,严重睡眠不足的脑袋都要炸了,于是我打算梳理一下自己目前急需解决的几件事情。   可还没整理好脑袋,忽然听到门咚的一声响,“别动,脱裤子!”   王金武的吼声震的柜顶落下一丝尘土,把我吓的全身抖了一抖,回头看见王金武指着我,“对,就这样趴着,把裤子脱下来!”   哈?王金武手里拿着红花油,“我给友鹊上完了药,现在该你了!”   “我可是答应过你女朋友的!”王金武一本正经的说。   “……”   我不想拖,但是如果只是正常上药的话,似乎这样拒绝他我也不太好意思,王金武说,“女人你都不羞,男人来反而害羞,你难道取向不正常?”   这话说的我只好解开了裤带,还好他没干什么坏事,专心致志的给我上了药膏。   “你这看起来好多了呀!”王金武随后一拍我屁股,啪的一声轻响,我惊的猛翻身甩开他搭在我屁股上的手。   咚一声闷响,红花油一不小心被我打翻滚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掉进了我的床下,天啊,下面有个骨灰盒……   王金武立刻弯腰去捡!   “别动!”条件反射的我当时大吼一声,可王金武却把手伸了进去……   ☆、58、占着茅坑不拉屎   王金武脸上虽然表现的很诧异,可手上却没有被我这一吼而停止动作,在床下面摸了几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难道下面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王金武居然开了个玩笑,一收手,将手里的红花油药瓶摆了摆,“找到了!”   我生怕他摸到了骨灰盒,那就解释不清楚了,而且我还怕这么渗人的东西给他与李有缺造成恐慌。   王金武与我对视了一会,站起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李有缺又来找我,和我聊了聊关于刘佩佩在她表哥暴打自己的时候袖手旁观,让他伤透了心的事,我说你现在应该看清楚刘佩佩的真面目了吧。   李有缺点点头,“看清楚了,她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被她玩弄了!”   李有缺能够想通,我表示放心了,外面却发出王金武大声的咳嗽,似乎对我与李有缺独处十分不满意。   等李有缺走后,我终于拨通了尹秋彤的电话,好久没有联络,她还好吗?但我却特别特别的不理解,为什么尹秋彤的电话永远处在关机状态,难道她不需要等电话通知面试吗?   还是?   还是她换了电话号码,却忘记告诉了我……   大片大片的思念就如潮水般蔓延,我开始怀疑,尹秋彤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哪怕是一点点的关注,一点点的在意,可是,我除了借给她五万块钱以外,就真的、真的没有其他的理由,再见面了吗?   我陷入了苦闷、懊悔,我愁眉不展,坐在床上,唉声叹气,我的心里,总是挥之不去的那道倩影,似乎这种感觉就跟叛逆的孩子一样,越是不想去想,越会用力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沉淀,开始无限增长……   随即,我给田攸甜打了一个电话,我想和她聊聊天,因为寂寞,这是我头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抛开别的事情只是因为想单纯的聊聊天。   田攸甜还是很快接通了我的电话,问我,“咋了,老楚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想聊聊天。   田攸甜就乐了,哈哈笑,“我说老楚,你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忙了?说起来,你涂了药了么?”   “涂了,是同住的那个戴眼镜的朋友给我抹的,他说是你嘱咐他做的!”   “哈哈哈!”田攸甜今天好像很开心,“这哥们够意思,我也就是一说,本来还打算过去找你,但是公司有事,我就回不去了!”   我说你就不怕我伤势加重,不治而亡?   田攸甜答我,老楚你皮糙肉厚怕什么,还是你老爹打的你,能有多重啊,别那么娇滴滴的,你可是个男人啊!   一句话说的我就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但老爹下手的时候真的非常狠,可是,他的心里也很痛吧,我想回家看看。   随意聊了一会,田攸甜问我袁雪有没有再来找我,我说没有,田攸甜就很生气的说,“那个小丫头再给你打电话不许接,她竟然不把我这个表姐放在眼里,还……”   我问她还什么?   “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好像和她说话,她不仅不听,反而还瞧不起人,总是阴阳怪气的嘲讽我!”   哈?一个小孩子,居然能嘲讽你这尊齐天大剩啊!   意外的是田攸甜并没有和我发怒,只是警告我不许再理袁雪,还跟我说,“老楚,你要是没事的时候多给我打打电话,别总是让我心里总空着,真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田攸甜挂了电话,我开始反思,我现在和田攸甜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她真的把我当做男朋友看,而我却一味单相思尹秋彤,那么我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至于我对田攸甜的感觉,还是处于那种不上不下的,说不上喜欢,但并不反感她,而且我也不希望最后给不了她结果,还让她错过了别人。   也许,我应该不再给她打电话,不再和她见面,因为我的心大部分,被另外一个人占据着。   过了一会,李有缺又来了,我气的骂他,你到底要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   李有缺说有些事情要和我商讨。   注意,他在说话的时候用了商讨二字,眉目紧锁,手心捏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一屁股坐在我床上不起来,搞的我也没法睡觉。   哎,命该如此,我也习惯了,呵呵呵……   “楚哥,我给刘佩佩发信息了!”   我就知道,李有缺肯定是还不会这么轻易忘掉刘佩佩的。   我说嗯,那她说什么?   “我问刘佩佩,她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和那个男人交往了吗?怎么还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这不是欺骗我吗?”   “那后来呢?”   李有缺点点头,我很纠结这个答案,“她说那个其实根本不是她表哥,而是她男朋友,非常对不起我,如果我要怪她,她也理解,总之对不起,但是如果还能作为朋友,她不会拒绝的!”   我当时脑子一抽,听那话的意思感觉这事还是李有缺做错了?   李有缺说来商讨,可是他却根本没什么和我可商量的,一口说道,“我想过了,虽然我们做不了男女朋友,但是做个普通朋友还是不错的,你说呢?”   我心道,你不是都决定了吗?我问他那刘佩佩男朋友算怎么回事,何况他还打了你一顿,看起来下手不轻啊!   李有缺就愤怒了起来,“能怎么办,我又斗不过他,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   李有缺回去对着电脑撸去了,我这才开始睡觉。   但是出奇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很安静,这源于我知道,红衣女鬼不会出来作乱啦。   困倦来袭,双眼一闭一合,我开始鼾声大作。   这一次睡的倒是时间很长,可也就在十二点过后,电话准时吵醒了我,我一看,一点五十。   来电人是小蝶!   现在小蝶的诅咒怎么样了?我急忙接了起来。   “喂……”我拉长了声音,电话里沉默了好久,发出了空洞的流水声,嘶嘶的,似乎是信号也被干扰了。   我听见那端传来了凄惨的哭泣声,幽幽的异常恐怖,低沉的哭泣声问我,“楚哥……楚哥,救救我!”   一滴水滴落进满满尸油的水里,叮咚……   回荡着涟漪,我问小蝶,“你、怎么样了?”   “救救我吧、我越来越糟糕了,我要疯了,现在我除了满身冒出那种黑黑臭臭的东西以外,我的身体还出现了别的异样……”   “我……我的眼睛在莫名其妙的流血……”   我马上想到娇媚、漂亮、巫术制造的脸上,两只圆圆大大,只需盯人一眼就足够勾人心魄的美目之中,现在变成了一对血窟窿,一只全身散发恶臭,连身体肌肤都因腐烂而分辨不出的恶鬼,从小蝶的身后拥抱过来,双爪扣进了她的眼睛,就从那里面,不停的流出鲜血。   此刻,可能小蝶赤裸着身体,傲人的身段站在水里,无助的哭泣着,“楚哥,我、我的身体也不对劲了。”   我说怎么了?   “体重在加重……”   “又胖起来了?”   “没,完全没有变化……”   小蝶越哭越厉害,“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我会出事的,会死的!”   我也无奈了,“你就不能去泰国吗?”   “不要,我绝不会去的,我现在虽然身体出现的征兆越来越可怕,可是我起码白天还是万众瞩目的公主,我不要失去一切!”   “但是!”小蝶刚刚坚定的语气一改,变成了哀求,“但是我不想这样下去啊!”   我说那没有办法,除非去泰国。   小蝶不肯,只是不断的哀求我想想办法,其实,我哪里有办法可想,她自己不去我怎么办?   我被她问烦了,心中所想就说了出来,登时激怒了小蝶,她开始坡口大骂,情绪激动的有些癫狂。   “草,姓楚的,原来你真是个王八蛋,是你害死了尹秋彤,现在又要来害我了……”   ☆、59、他对骨灰做了什么?   小蝶的咒骂声,顿时让我神经一紧,跳起来质问她,“你说什么?秋彤被我害死了?你这话是怎么讲的,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说清楚!”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小蝶癫狂的笑声,伴着那种快意人心的恶毒,“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走后,尹秋彤的家里出现了惊天变故,她曾经哀求你,请你帮助她,救救她,可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没有来,你让她孤孤单单一人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性格软弱,你却丢下她,让她面对整个世界的流言蜚语!”   “姓楚的,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知道,你多少次向我打听过尹秋彤的事情,你一定对她有所图谋吧,哈哈哈,好可惜,她已经因为你的冷漠,死掉了!”   “不可能!”我大声咆哮,“前几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发过短信,她只是关机了,你骗我!”   我感觉我的双眼赤红,激动的唾液横飞,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世界,昏暗了下来。   “对,我就是骗你的,应该说,她现在生不如死!”小蝶的声音越来越狠,恨不能把我的心彻底用语言击穿,碾碎!   “看来我应该给你讲讲你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要从你走后说起!她的姐姐发生了更加严重的状况。”   就在这里,小蝶的话停顿了,我急忙喂喂的叫了两声。   小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姓楚的,我突然想到,现在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拿着救我命却不需要失去任何法术效用的办法找我,这是交换条件!”   “还有!你不要妄想来郑州自己打探消息,我可以告诉你,除了尹秋彤她姐姐之外,她们已经全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话就到这里,你不信可以试试,我现在不臭了,要出门钓凯子了,回头你要乖乖给我打电话,么么……”   小蝶在电话的那端抛出了两个香吻,就把电话挂了!   我急的再拨,可惜小蝶拒接,该死的,这个疯女人,为了活命已经不择一切手段了!   但我又说不出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的做法竟然无可厚非!   我想了很久,我根本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只能寄托于挺的到来,而我想要在睡觉,又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忽然,门外猛的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我愣了一下,“谁!”   可是外面没有回音,我跳下床怒的奔到门前,可能又是那个该死的李有缺在搞鬼,谁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又想谈什么?   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半个人影在,甚至可以说连个鬼影都没有。   月光倾射下来,将屋子照的亮堂堂的,一盆快要枯死的君子兰安静摆在沙发旁边,客厅内,万分死寂。   我贴近李有缺的屋门,只能听到轻微的鼾声,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会是谁呢?   我看向王金武的房门,但终究没有走过去,他的门离我的房间太远了,从敲门声响起一刻,我就飞奔了过去,他不可能有时间逃回房去,走的稍微快一点,脚步声会很大!   我只能又回了屋子,将房门关紧,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看了看床底下的骨灰盒,红衣女鬼的头像还镶嵌在上面,那怒目之中眼神死沉沉的,似乎也得到了片刻安眠。   只好当做双耳听错了,我又躺回了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李有缺精神好了很多,倒是王金武有点目光呆滞,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我拍了他一下肩膀,好久才转过脸,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没问自答,淡淡的说了句,“哦。”   他哦什么?我问他你怎么了?   王金武用勺子在嘴里填了一块豆腐脑,“我可能感冒了,好冷啊!”   大夏天的有这么冷?王金武紧了紧衣服,大口的吃着热气腾腾的早点,一句话也不说。   李有缺又从屋子里跑出来泡了一碗泡面,他看见王金武这个样子,呲牙笑起来,“咦,这几天我状态不好,怎么你也变成这样啦?”   王金武摇摇头,我心道,难道王金武给李有缺过渡的精气太多,现在肾虚了?   李有缺问我,“楚哥,我有个问题总是想不通,你帮我看看,来!”   李有缺非要我去他的房间,我没办法,跟着他进去了,李有缺打开了电脑,调出扣扣聊天记录指着说,“为什么佩佩和她男朋友做那种事情,却要我到旅馆给她送鸡汤呢?这不是故意给我看嘛?”   这话倒是再理,我摸着下巴,读起了全部聊天记录,其中有些地方刘佩佩打字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啊!   尤其是这后面送鸡汤的一段,说话非常生硬,少了许多女孩子独有的语气词,可是聊天的内容猛然露骨了起来,几乎是以情色为主,不知道李有缺为这几句话又撸了多少次。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刘佩佩很明显是把李有缺当成备胎的使唤了,没有理由让傻里傻气的李有缺去撞破啊,而且刘佩佩怎么突然对李有缺淫荡了起来?   难道不是一个人?这么高深的想法,李有缺显然缺根弦想不到,可是谁能登陆刘佩佩的扣扣号呢,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我觉得可能是王金武,他是电脑高手,又曾经偷偷进过李有缺的房间,八九不离十是为了查看刘佩佩的扣扣号,然后通过黑客手段盗走密码。   再然后……   因爱生恨?   李有缺看着我的眼睛闪射出了侦探一般的光芒,“我觉得这件事一定不对劲,可能是佩佩男朋友嫉妒我和佩佩之间的关系,所以才用她的手机上扣扣叫我去看那一幕!哼,我早就知道了,佩佩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李有缺出去买鸡,打算继续做鸡汤来挽救自己的爱情。   我却心想,王金武可真有一手,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算计李有缺,不过王金武这么做,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红衣女鬼借用李有缺的肉体,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感情?这对王金武来说,只不过是一场爱情保卫战,但他却不知,夜夜和自己欢爱的是一只女鬼!   回到房间,我开始感到烦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安静的躺在床下!   我把这些烦躁发泄了在了骨灰盒上,猛的撩起床单,嘴里叫道:“喂,我想我们该郑重其事的好好谈一谈了,我知道你可以听得见……”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骨灰盒、不见了!   是的,它凭空消失了!我睁大了双眼,一下就跳了起来,该死,它不会自己长了腿跑了吧?   我把我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惜并没有找到什么。   “没道理啊,骨灰盒是不会移动的,而且阴灵也在修养之中……”我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思考,“这会不会和昨天我的门发出奇怪的敲门声有关吧?但是那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少,骨灰盒是不能自己动的!”   “难道?”我突然觉悟,“是有人把骨灰盒拿走了?”   这个可能非常大,也是唯一的可能,那么这屋子里就住了三个人,不算我,是谁拿走了呢?   经常被鬼附身的李有缺?或者古里古怪的王金武?   最后,我决定去他们俩的屋子里都看一看!   李有缺的屋子虽然乱糟糟的,可好在东西不多,一目了然,至于王金武的屋子吧,我还是第一次进。   推开他的屋门,浑浊的空气呛得人受不了,正对着门的电脑桌旁边,垃圾桶里堆满了烟头,可以算是尸骨如山了。   不过,今天很奇怪,王金武并没有把手提电脑带走,我的目光继续四处观察。   窗帘是合着的,屋子里一片昏暗,在他的床上……   当当正正的摆放着一物,正是那失踪了的骨灰盒!   坑爹的王金武,你怎么能偷这玩意呢?我气的过去就要把它收好,可正要去拿的时候,猛的发现骨灰盒似乎有打开过的迹象!   那个时候,我瞬间头发都要炸了起来,他对骨灰做了什么?   红衣女鬼的遗像恶狠狠的瞪着我……   ☆、60、消失的老王   松软的床上,一张粉色的床单整整齐齐的铺展着,就在那正中的地方,红衣女鬼的骨灰盒就放在了那里,我很生气,将骨灰盒拿起来,可是突然发现,盖子没有盖紧!   “打开了?”这一发现让我瞬间惊呆,他闲着没事打开骨灰盒看干什么?不会给我把骨灰当牛奶的冲了喝了吧!   我掂量了一下,觉得份量可没减轻反而还重了那么一点点,心道,还好还好。   不过王金武到底对骨灰盒做了什么?我还是很关心这一点。   所以,我也打开了骨灰盒。   坑爹啊!打开一看,我就差点哭了。   在那骨灰粉上,居中的位置,放了、咳咳!   居然放了一泡屎!   对,没错,色泽淡黄,一圈一圈的叠起来,像极了一个小山头,我草!当时我就差点跳起来,想把那王金武拽出来狠狠扇他几个大耳瓜子。   琴布大师说什么来着?他说阴灵被暴烈的阳光晒过以后,是需要修养的,只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激怒它,以至增加了它的怨气,可王金武干了什么!   他往骨灰上拉了一泡屎!   试问就是拉人家坟墓边上,怕人家家人也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把屎都拉红衣女鬼头上了,不激怒它才怪,怪不得刚才看那遗像表情如此愤恨,但是那张大的遗像照片找不到了,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   我赶紧嫌弃的用手拖着骨灰盒出了门,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但处理的时候就犯了难,谁也知道骨灰都烧成粉了,沾在便便上扔马桶一冲,不知道红衣女鬼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就排进太平洋,到时候再让我变回来,比登天还难!   没办法,我只能多包了两层塑料袋,重新藏在了床底下,只等万能的挺快点来,我还给挺去了个电话,他说马上就来了。   这整整一天,我寸步都不敢离开房间。   浑浑噩噩的等到了晚上,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似乎有人在吃东西!   我出门一看,王金武和李有缺就坐在饭桌前,一人抱了一碗泡面吃上了!   李有缺看见我,倒是极为高兴,“呀!楚哥你出来啦?一天都不见你出门,吃面不,我请!”   此刻我哪还顾得上吃面,过去就想提起王金武的衣领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可是转念一想,骨灰盒已经被我拿走了,他怕是也有觉察,现在能大大咧咧的出现,恐怕想好了说辞与对策,何况这家伙武力值不低,打起来未必我能干的过他。   只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看王金武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也有点鬼上身的前兆,不如唬他两句,吓他说出实情。   我的手最后落在他肩头拍了拍,“老王,你怎么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王金武扶了扶眼镜,双手狠狠的把自己用宽大的外套裹了起来,“好冷啊!”   我说冷你就多穿点,不行把被子披上,王金武看了看外面,“现在是夏天,不至于吧!”   “那有什么,总比加重病情的好!”我伸手摸了摸王金武的额头,和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冷鲜肉一样,还冻手呢,“怎么你回来我一点都没听到开门声,这么重的病,不请假休息吗?”   王金武一愣,“没有啊,我请了一天假,一直在屋子里睡了一白天。”   呃……   这话可就离奇了,要是他睡了一白天,我进他屋子怎么没看见他呢?就那么大的地方,除非我眼瞎了!   我眯起了眼睛,好算计,我要是说我进屋拿走了骨灰盒,他势必会说,你胡说,我整天都在床上睡觉,你进屋我会不知道?这叫血口喷人!   我摇摇头,“老王啊,你不觉得你的病很离奇吗?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吧!”   王金武手中夹着方便面的筷子就顿了一下,我趁热打铁,悄悄说,“我床下的骨灰盒可不简单,如果你也感觉不对,可不要硬撑!”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金武突然重病,应该是自己有所察觉了吧,我当他迟早会醒悟来找我,刚想离开让他好好思考一下,没想到王金武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声说道,“是我拿的,进屋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   我倒是一惊,这王金武承认的也太痛快了吧!   王金武扔下泡面拉着我就进屋去了,李有缺缺根弦的脑袋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对,还在吃面。   一进屋,王金武差点就给我跪下,突然声泪俱下,“老楚,我对不住你,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王金武的问题让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说你对不住的不是我,而是骨灰盒里的正主,你给里面拉了泡屎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事情是这样的,我其实……”王金武的话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最后,王金武还是咬着牙承认了,“也许你不知道,我和友鹊之间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我想我是爱上友鹊了,我为了友鹊,盗走了刘佩佩的扣扣号,还跟踪了刘佩佩,就是为了拆散他们,我是自私了点,不过我这样做,友鹊一定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的!他其实不喜欢女人!”   我噗的一声被逗乐了,那是红衣女鬼说的吧。   王金武怕我不信,还摇亮了电脑,上面果然挂着一个灰色的扣扣,正是刘佩佩的号,王金武还说,“后来我又发现友鹊似乎对老楚你更有点意思,所以我气不过,想要报复你!”   想要报复我?听到这里我就生气了,还好我提早发现,否则不知道王金武要对我怎么样呢。   王金武说,“我给你上药的时候,发现你床下似乎有不能见人的东西!”   我想起当时红花油掉了下去,我反应有点强烈。   “我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半夜敲门试探你睡着没有,因为我知道你很少出门,快天亮的时候……”   王金武的回忆渐渐可怕起来,“我进去在床底下找到了骨灰盒,当时我偷回来,以为是你姐姐或者家人的骨灰盒,本来想以这个借口赶走你,可是我又觉得你即便离开了,任然还是无法阻止你们之间的联系,最后我暴躁的厉害,你也知道我一失控,就会做些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所以你在骨灰盒里拉了一泡屎!”我既愤怒又感到可笑,绷着脸问他。   “是的,我也很后悔对你家人做出这种事情,拉完屎,我就带着骨灰盒出去扔掉了,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上开始发冷,冻的我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会,我想去柜子里拿一床被子,可是我打开柜子一看!”   王金武猛然双眼暴睁,“柜子里,居然放着骨灰盒!”   “当时我以为我眼花了,又出去扔了一次,可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骨灰盒……”   “还在我的房间里……”   王金武懊悔的说,“我扔不掉它,我又不敢告诉你,太他妈的恐怖了,老楚,我对不起你,你和你姐姐说说好话,饶了我吧!”   可怜的王金武通过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相信世界上除了程序代码外还有阴灵的存在了,可惜为时已晚。   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责怪他才好,只好和他说,“那并非是我的亲人,你现在冲撞了它,怕是激起了它的无边愤怒,只有等我一个朋友来救你了,还有,你最好不要在和我说假话,否则对你自己不利!”   “假话?”王金武疑惑了一分钟,“我保证这就是全部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我怒笑:“我白天进你的屋子拿走了骨灰盒,你根本就不在房间里,你说你去了哪里?”   “不可能!”王金武猛的站了起来,惊的回不过神,“我真的在房间了睡了一天的觉!我没骗你!”   我也傻了眼,如果王金武没有说假话,难道我和他处在了两个空间?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61、床下有人   不管怎么样,我让他小心点,别总是拉着窗帘,多晒晒阳光,随即我帮他打开了电灯,刺眼的白芒驱散了电脑前的幽绿,倒是让屋子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王金武被灯光一照,看起来也好多了,可他抬头,双眼眼神极为涣散,似乎有点痴迷灯光,嘿嘿诡笑了一声。   我问他你傻了么?   王金武才使劲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好久没见到光了,感觉很温馨。   回到房间,我接了一个电话,是王明打来的,他告诉我,局里正在研究对他的处分,差不多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王明的声音唏嘘不已,似乎也渐渐的可以接受现实,面对失败了。   “老楚啊,什么时候咱们去趟泰国,把这个娃娃神送走吧,太邪了!我腿上和胸口的针眼附近,淤青也扩散了,非常的疼,疼的我都睡不着觉了快,而且家里总是出现奇怪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天花板上跑步,小脚丫子啪嗒啪嗒的,楼上邻居都找下来问我们每天晚上在做什么,还以为我捅天花板呢!”   “说实话,我快要受不了了,提心吊胆的别提多渗的慌了,家里闹鬼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啊!”   目前王明似乎已经不再考虑自己的官途了,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草娃娃身上,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王明能够及时回头,最多是白忙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只是这官瘾以后就没得过了。   第二天,我收到最近一段时间内,最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挺来了,现在就在机场,问我如何才能找的到我,我说我现在就去接你,挺的到来,总有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味道,千山万水我也想把他跟宝贝似的接回来。   李有缺听说我要去一趟正定机场,正好闲着没事做,因为王金武今天没有装刘佩佩和他聊天,非要跟着我去接朋友,还说要把挺接回来住,如果地方不够,他可以睡沙发。   其实他还是比较在意一直没有还我那五百块钱的事。   我想去的路上有个人陪我说话,也是挺好的,就叫上他一块去了。   我们需要先乘坐一趟巴士到正定机场附近在打车过去,正好我知道附近有个地长途汽车路过,想都没想就让他跟我步行过去。   走过去并不远,但是要路过李有缺的学校,李有缺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一指,“佩佩!”   学校门口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女,雪白的玉腿立在地上,别提多养眼了。   李有缺高兴的就要去和刘佩佩打招呼,刚走了两步,一辆银灰色尼桑车猛的从我们后面窜了过去,将靠着双腿走路的李有缺甩出一大截路。   汽车红色的尾灯一亮,车就停在了刘佩佩身前,又丑又肥的表哥摇下窗户,刘佩佩脸上似乎有些哀愁,走到窗前说,“我今天不太方便,我想休息一天!”   感情是来事了,不方便。   表哥听闻这话,顿时来了性子,伸出指头指着刘佩佩的脸说,“不方便?老子今天准备和你爽个二十四小时,你跟老子说不方便?不行,老子方便你就得方便!总的伺候好老子。”   这蛮不讲理的表哥见刘佩佩不乐意,就从车里出来了,一手按着刘佩佩的头,一手拉着刘佩佩的胳膊,快要拉断了一样,使用强力把刘佩佩往车里塞。   看了这一幕,李有缺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蹦三尺高,冲过去就解救刘佩佩,嘴里嚷嚷着,“你干嘛,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佩佩呢,你快放开她!”   刘佩佩还是被表哥塞进了车里,我看刘佩佩也不挣扎,似乎不愿意之中有很多无奈,表哥反手就抽了李有缺一个大耳光,打的李有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那鼻血都流出了长长的一道。   表哥看见李有缺的怂样,那更是不可一世,对着李有缺的屁股就踢了两脚,踢的李有缺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叫了几下,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大部分都是李有缺的同校校友,刘佩佩一见来人了,猛的把车门关了起来,这就不理李有缺的死活了。   这一关门,可以说算是把李有缺的心给再一次伤透了。   曾几何时说,还可以做朋友。   李有缺信了,现在因为刘佩佩被打的鼻子比脸也大,刘佩佩又仿若不认识李有缺了。   李有缺躺在地上瞬间失了神,又被表哥提着衣领举起来,只见肥头大耳的表哥虎目一瞪,啪的一个耳刮子又把李有缺打飞,落地之后,一脚就踩在了李有缺的头上,呸了一口,使劲的碾了碾脚,把李有缺的脸踩进了土里,“那天打的你还不够狠?叫你多管闲事,破坏老子的心情,见一次打一次!”   李有缺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长流,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旁边的几个学生看热闹般的对李有缺指指点点,还偷着笑,看这个傻逼,没钱又不帅,挨打了真活该。   我急了眼,过去就推那身材巨大的表哥,结果那家伙太重,没推动,我指着他就骂,“你给我放开,妈的,打人你还有理了,没人管的了你了是不是!”   表哥估计看我也不像学生模样,倒没和我斗一斗拳脚,也指着我骂起来,“你是谁,信不信我找人整死你!”   这个我还真不信,他当他谁啊,整死我有那么简单?我不退让,表哥就从李有缺的脸上下来了,掏出钱包取了二百块钱打在李有缺的脸上,“行啊你小子,赶紧滚,不过我还得谢谢你帮我去陪刘佩佩打胎,指不准过两天还得幸苦你,哈哈哈……”   说完,就把钱扔在地上,上车扬长而去。   我扶李有缺起来,李有缺不肯起来,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脸埋在土里,我冲附近的人骂了一声,“看什么看,该滚的赶紧滚!”   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语气冲了一点,没想到挺管用,人群马上就散了,只是咒骂声颇多,什么傻逼牛啥呀,还不是被打的吃土?   等人群散尽,李有缺才站起来,一手抓起沾了不少鼻血的二百块钱,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混蛋,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搞别人的女神吗?这恶心钱我看不起!”   李有缺总算是有点骨气了,我比较赞赏这几句话,可没想到李有缺发泄完之后,一猫腰把二百块钱捡了起来,叹了口气,“但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说完李有缺就要把钱装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抹了一把眼泪,把钱递给我,“我先还二百!”   噗……   我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推开他的手,“你快擦一擦鼻血,还是留给你买点药膏吧!”   李有缺表示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可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疼的直抽。   最后我也没让他还我钱,带着他上车去机场了。   到了机场,挺也等了好长时间了。   但见今日的挺,换了休闲衬衣、牛仔裤,只有脑袋还是光溜溜的,不过那也帅极了,修长的身影靠在休息室的椅背上,旁还有两个美女,眼睛里放着光亮,我听她们似乎一直在问挺关于种植诅咒的事情,但是花痴的样子深深出卖了她们。   挺见我来了,也是冲我一招手,对两个可爱的女生说,“我朋友来接我了,咱们下次再聊!”   “好呀,泰国帅哥,留个电话号码吧!”   挺就给留下了,她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听见其中一个嘻嘻笑着边摇手机说,“要到了,嘻嘻,这个小帅哥真好看!好想他做我男朋友啊!”   惹的李有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我拉住挺的手,热情的说,欢迎你来到中国。   挺也拉住我的手,“不客气,咱们边走边聊吧。”   搞的好像我是客人一样。   挺说他今天下午想去算算卦,我就给他逗喷了,你一个巫师,算什么卦,可看挺的样子非常坚持,“楚,我一定要去算这个卦,它对我很重要。”   我急忙说,“路边算卦的很多,可是现在我的室友还有小蝶性命攸关,你还是先给我解决一下吧。”   挺惊讶,“你的室友?”   我忙避讳着李有缺把王金武给骨灰盒里拉屎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挺嘴都合不拢,“这是严重的冒犯阴灵,快走,否则一会可能就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变成最可怕的阴灵了!”   骇的我顾不上节省盘缠路费,打了个出租车就风驰电掣的赶回去了!   进家门之前我问挺,现在还有把握制服它吗?   挺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李有缺问我,真有鬼这种东西吗?   我们都没理他,挺说,“现在还不难,我会把它封印起来的,快进去。”   我就掏出钥匙打开门,可心里却忽然有些不忍了起来,那红衣女鬼到现在还没报仇雪恨,现在就这样让挺将它彻底封印,真的好吗?那也太惨了吧!   我居然有些同情起那只女鬼来了。   挺一个箭步跳进屋中,凭着直觉竟然辨别出了王金武的屋子,一掌震开房门,里面发臭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   我和李有缺紧随其后,李有缺傻笑,“楚哥,看来王哥去上班去了,不在屋里啊!”   可我却觉得不对劲,王金武中邪那么深,还能去上班?   “就在屋子里!”挺将这屋中扫视了一遍,忽然怒道,“在床下面,快把他拉出来!”   不管在哪个国度,死者最后都会被常埋在阴冷的地下,这屋子里没有土地,往下挖就到楼下了,故此阴灵喜欢藏在柜子里或者床下。   挺撩起床单,伸手就像拉出一个纸人一样,把王金武给拉出来了!   王金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横移了出来,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脚绷直,胸口不起不伏,如同死了一样。   “恶灵害人不浅,必须立即封印!”说完挺伸手就去捉王金武不知死活的身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金武猛的被一股莫名力量拉扯着迅速、撕拉一声横移回了漆黑的床下,看的我和李有缺大惊……   ☆、62、挺的到来 不要忘记点红包   黄色的窗帘将傍晚的阳光遮挡的透不进一丝光晕,昏暗中,王金武唰的一声就漂移进了床底下,他的身体似乎轻的一点份量也没有。   漆黑的床下,我和李有缺谁都不敢跪下爬进去,把王金武拉出来!   我出主意。“要不把床抬起来吧!”   李有缺刷起袖子就要抬床。被万能的挺制止了,“这个法子太浪费时间了,现在这位老兄的状况可不乐观,阴灵附体,天一黑,怕是命也没有了!”   “我来吧!他一出来,我们务必要捉住他!”挺说完,取出那块人的膝盖骨,以法印握在掌心之中,趴在地上向床下瞧了两眼,伸手用那人骨往床下塞,呼的一声响!   王金武面目狰狞的从床的另一端就飘了出来,狠狠撞在了墙角上,如同被人一脚踢飞一般。   王金武一旦飞出了床下,立刻蹦了起来,此时他的脸上黑乌乌的。比那包青天的脸还黑,王金武一呲牙,嘴里喷出不少臭气熏天的涂抹点子,对着我们哈了一口气。“哈……”   直直的让这屋内温度下降了不少,反正我是浑身都汗毛倒竖。   挺说过,王金武一旦出来,必须立刻将他捉住!   我和李有缺对视了一眼,双双扑了出去,可扑到一半,我留了个心眼,这红衣女鬼此刻几乎化身厉鬼,万一伤人咋办?   李有缺显然没有这么多想法,我顿在那里,李有缺就扑上去拦腰抱住了王金武,“牙合。你还挺重!”   王金武怒不可喝,双手捉紧李有缺后背的衣服,就给李有缺举到胸口。这就要往窗外扔!   李有缺妈呀一声,吓的拉住了窗帘,撕拉一声,窗帘被他拉开了,外面的几缕昏黄透了进来,照到王金武的脸上,当下让他爆发出凶狠的嘶吼声,“啊……”   登时就把李有缺给扔在了地上,反而转身飞起,跃过大床,想要从门中逃走。   此时挺双手成爪,一把将王金武跃起的身体给从半空中拽了下来,同时一拉电脑桌前的椅子,就给王金武按在椅子上,这椅子还能旋转,挺又用脚踢了一下旋转椅,给王金武转了几圈,趁着机会,挺两手按在王金武肩头,顺着臂膀一摸,齐齐将王金武的两条胳膊扭在了椅背之后。   王金武扑腾的想要跳起来,可惜没法逃脱,只好认命的坐在椅子上,瞪着挺看。   挺叫李有缺去拿绳子来把王金武绑起来,又叫我把骨灰盒取来,这就要把女鬼装进去,再施展手段让其永远不能出来。   李有缺很快找来了绳子,可我却面色犯难,挺奇怪的问我,“楚,你怎么了?”   我心里想,那骨灰盒里装了一泡屎,这似乎是污秽之物,别冲撞了挺的法术,只是叫挺跟我过来,打算说说这事。   挺和李有缺把王金武绑了个严实,才跟我走回我的屋子里,我把骨灰盒打开给挺看,挺立即捂着鼻子问我,“你怎么还把这东西收着?楚,你真恶趣味!”   搞的我讪笑的脸上一僵,这话怎么说的,又不是我拉的,再说我不是怕把骨灰弄丢一部分更加惹恼恶灵吗?   挺说,“快收起来吧,暂时先不要管它了,现在这个五谷轮回之物被你珍藏了有一段时间,阴气甚重,也许还拿不得了!”   我心道,不就是一泡屎嘛,说的这么文雅干什么,还五谷轮回之物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较真的时候,挺让我抱着装有屎粑粑的骨灰盒一起回到王金武的房间,王金武双眼突兀,瞪着我们。   挺说,“我现在要把你装回骨灰盒中,他日送给有缘人供你福报,对你也有好处,你可不要在贪恋人世,行大罪孽!”   这话把王金武说的一愣又一愣,“帅哥,你说的什么玩意?还有干嘛捆住我啊!”   挺登时一惊,一翻王金武眼皮,瞬间醒悟,回头一瞪移着脚步偷偷往我身后靠的李有缺,“孽障!还想往哪里跑?”   我以为说我呢,吓了我一跳,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有缺一手锁住了喉咙,他的手可真冷啊!   李有缺的声音变的又尖又细,“法师,你别过来,否则我拗断他的喉咙,我也知道自己如果杀人的话罪孽深重,可是我不去报仇,死都不会瞑目,还请你放我一马!”   我忙让挺别过来,因为李有缺使出的力量非常大,拗断我的脖子那都是举手之劳,我说,“别别别,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如何!”   挺就暴喝一声,“你贪嗔痴三火太旺,不除去不善根必得恶果!”   我还想叫挺别说话,这不是逼死我的节奏么,一张嘴就被李有缺掐的两只眼睛都快爆了!   “我知道,但贱人必须死,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完,李有缺就掐着我退到了门外,狠狠一推我,就把我推了进来,把大门狠狠的摔了回来,挺飞身冲上去打开门的时候,李有缺已经不见了!   我和挺顾不得还被捆着的王金武,一起追出门外,看见阳光虽然正在慢慢流逝,但夕阳依旧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挺做活人祭祀多年,对阴灵无不了解,不由的担心起来,“这个时间太阳并未完全落山,对阴灵还是有所伤害的,它这是要鱼死网破啊!”   “什么?”我也愣住了,素媛对吧,它生前受过的伤害太大了,以至于不顾后果的想要报仇!   挺拉着我就问,“你知道它最有可能去哪里吗?”   挺的一对浓眉凝了起来,眼中放出认真的光彩,连我也不由的加快了思考,它最有可能去哪里呢?医院!对,是医院啊!   “是医院!”   挺立刻拉起我就跑,“带路,另外让你的客户快离开医院,千万不要碰到那只阴灵,否则它们都完蛋!”   挺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怎奈我跑的慢啊,累的跟狗一样,吐着舌头拨打了陈高杰的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大声嚷嚷,“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先听我说,你老婆又去杀你了,你快跑!”   “草泥马,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咔嚓一声,陈高杰就把电话挂了!   糟糕,这混蛋已经完全不肯相信我了。   但我还是坚持的向前跑去,全市只有一家骨科医院,我知道,红衣女鬼也知道!很近,就快到了!   挺看我怎么跑都跑的那么慢,也是叹了口气,“要不你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跑?”   我说那多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我就跳上了挺坚实的后背,挺双手一托我屁股,顿时羞的我老脸通红,“一个男人背着一个男人,那多不好啊!”   挺倒是笑了,“有困难就该互相帮助,更何况人命关天!”   我给挺一指,“那边去!”   挺就一拐弯,健步如飞,“说起来,楚,你知道在你们这边,有个一叫吴半仙的大仙吗?我想找他算卦!”   天桥底下算卦的倒是不少,可是能叫的上名的,我一个都不知道,但是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算卦呢?而且他可是法师啊,也是有法力的!   正想答他,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人正从骨科医院出来,其中一个脚上打着石膏,拄着双拐,被另外一个女人扶着。   不就是小洁和陈高杰吗?   陈高杰走起路来十分艰难,但越是这样,脸上凶狠之色越是不减,我听见他还骂骂咧咧的恶声诅咒,“姓楚的,老子饶不了你,想让老子死,老子命硬着呢,等着瞧!”   小洁不让他声张,“行了,去宾馆躲一晚上再说!”   话到此处,突然身后跳出一个人,正是那我们苦苦追寻的李有缺,李有缺满脸是汗,却偏偏白的跟一张纸一样,只是唇异常鲜红,呲牙咧嘴,直喷冷气,双手曲成爪,歪着脑袋正看向他们。   李有缺的样子十分恐怖,更加离奇的是,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发现,李有缺的影子很淡,几乎都看不见!   “哈……死吧!”李有缺十根厉指齐齐抓向导致她死亡的陈高杰,惊的陈高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顺手将小洁一扯,丢向李有缺。役长记技。   在小洁的眼里,满是诧异与惊恐,他们两道身影就这样错开,小洁不敢相信,可她背后的李有缺已经扑了过来……   ☆、63、一时爽   陈高杰用小洁的身体作为挡箭牌,狠狠的推向了李有缺的怀里,我想陈高杰也是吓坏了,毕竟他知道那就是他屈死的老婆回魂了,第一反应就是抛弃了小洁。   小洁这就用力的撞到了李有缺的身体,也许是心死了。力气也就小了。毫不反抗的砸在了李有缺的肩头,李有缺被砸的缓了一步,但它首要的仇人陈高杰却丢了双拐,连蹦带跳的往后逃去,速度那跟脱缰的野狗也没啥两样,真是奇怪,你说陈高杰怎么还能跑那么快呢?   李有缺并没有将小洁撕成两半,而是率先去追陈高杰,小洁坐在地上,茫然了片刻,猛的怒吼起来,撕心肺裂,“陈高杰,你王八蛋,你什么都没有,老娘还肯跟你。你却这样对我,你去死吧!”   小洁说完,站起来扭头就走,再也不管陈高杰的死活。当然,陈高杰也顾不上小洁离不离开,只是夺命狂奔,李有缺紧随其后,这一跑又飞也似的跑出三十米!   挺一托我屁股,“快追!”   我跟骑了不听话的小毛驴一样,颠的我晕晕乎乎,就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李有缺眼看就要抓住陈高杰的后心了,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李有缺的指甲猛然变长了一点,而且异常锋利!   但就在此刻。奇迹发生了,路口突然驶出一辆汽车,一撞陈高杰的老腰。就把陈高杰撞飞了,擦着李有缺的指甲就冲过去了。   司机来不及停车,照着陈高杰完好无缺的那条腿就碾压了过去,依旧是膝盖骨的地方,一前一后,咯噔两下。   登时陈高杰爆发出了哀嚎,碾的鲜血横飞,骨头尽碎,黑色的血液如同不要命般涌了出来,落地开花,可悲的陈高杰两眼一翻,这一次晕了过去。   李有缺还想再扑上来,挺已经射进二人之间,把我扔地上了,对着李有缺就念了几句法咒,低靡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李有缺听后,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挺大喝一声,“嘿!”   那声音威严、刚正!   可这一下惊的李有缺就发了神经,双眼圆瞪,嘴里嘟囔着,“别打我,我吃药了、我没做错事!”   该死的陈高杰,看起来平时还有家暴的恶习,他嘴里的话,水分太大,现在我一句也不信了!   红衣女鬼神经病一犯,转身就跑,我和挺又是追了出去,不过万幸,它没有杀人,挺后来告诉过我,如果它手上沾染了鲜血,加重了罪孽,就需要更多的福报来供奉它,而且它自身也会很痛苦。役长记弟。   李有缺一路狂奔,看那方向似乎是回家找骨灰盒的样子,这倒省了我们的事了!   可惜路过学校的时候,看见银色尼桑轿车又停在了学校的门口,一震一震的,李有缺一边跑一边啊啊大叫,还在解衣服,似乎想要果奔。   这声音可惹怒了车里正爽歪歪的表哥,气的他一下打开了门,因为李有缺跑的太快又和车身离的太近,咚的一声闷响就撞车门上了。   把车门都给撞掉了。   表哥大惊,“啊,我的车门!这车还没买一个月呢,新车啊!”   头发散乱的刘佩佩也跟着钻出来,一看地上的滚着的李有缺,也帮腔道,“李友鹊,你干嘛还缠着我,你又穷又丑,我根本从没想过当你女朋友。”   刘佩佩也是怕表哥迁怒她,说出了心里话,这话要是让李有缺听见了,必然要伤心透了,可是这一次不同,李有缺身上是犯了神经病的女鬼,此刻正对着他们二人阴笑。   表哥本来就有点心疼汽车,现在看了李有缺嘲讽般报复的微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拳就打,两拳打在李有缺的脸上,居然没见李有缺喊疼。   刘佩佩更是惊讶,平时窝窝囊囊一见表哥就往土里钻的李有缺,这次怎么不太一样了呢?   表哥似乎被这挑衅彻底点燃了,双手抓着李有缺的衣领,给他提了起来,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打的李有缺阴笑连连,神经病的笑容,万分诡异,当时就让表哥预感到了不对,没等后退,李有缺一双鬼爪就捉住了表哥,“你敢打我!”   李有缺的声音可不善,还十分嘶哑,不似人言,表哥不敢还嘴,李有缺猛的抡起一拳,对着表哥的肥脸就拍了下去,啪!   五指红印,万分夺目,“哈……”   李有缺一拳打在表哥的肚子上,表哥嘭一声砸在了自己车上,缓缓的滑下去瘫了,李有缺还想再打,表哥忙求饶,“别打了,我不敢了!”   挺要上前阻止,被我拦下,玩味的说,“等一下哈!”   挺不知原因,但也听我的话。   李有缺上前一步,一拳冲着表哥的面门就打了过去,吓的表哥一闭眼,哭了,下面还流出黄色的尿液,看来表哥也是个吃软怕硬的混蛋。   李有缺这一拳直接打的车身凹了进去,可表哥连个屁也不敢放,还是刘佩佩跑来阻止,拉着李有缺的手臂,“别打了,友鹊,他是我男朋友!”   这话要放在平时,那是一百个好使,可现在李有缺才不管她是王佩佩还是赵佩佩,挥手一个耳光,把刘佩佩扇的云里雾里,摔倒在地流出了两行眼泪。   我看教训的他们差不多了,才让挺念咒,逼着李有缺逃回了家,一进家,李有缺就不行了,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很久才幽幽醒过来。   一醒来就问,“我怎么好好的又失忆了?”   我才顾不上他,和挺回去查看骨灰盒,挺将骨灰盒放在了窗台上,叹了口气,“楚,你先出去吧,我现在要做法把它做成一个诅咒,否则就来不及了!”   也许,作为红衣女鬼的最终归宿,这是一个好办法。   我出了门,李有缺在房间里一直等刘佩佩上线,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王金武在房间里发愣,我敲敲门进去,告诉他事情解决了,至于李有缺连日来半夜找他,也是被鬼上身之后做出的事情,所以李有缺根本记不得曾经说过的话,还有夜半激情。   我以为王金武会骂我,甚至和我干一架也是有可能的,谁让这是我带来骨灰盒惹出来的事情呢?可出人意料的是,王金武听后愣了好久,才淡淡的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我也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警察来找李有缺,把他带派出所去了,李有缺还惊恐的向我求救,“楚哥,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带我去公安局?我是个好人啊!”   看来是表哥报警了,我也没办法解救他,只说你要相信警察叔叔,把事情弄清楚,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李有缺就催头丧气的跟着警察走了,过一会挺施法完毕,正好把他安排在了李有缺的屋子里过夜,倒是谁也不拥挤,完全要感谢李有缺的慷慨献身。   睡觉之前,挺让我明天带他去一个村子,吴半仙就住在那里,至于这个村子叫什么在哪里我倒是知道,不过这个村子有非常不好的说法,以前有两家人闹矛盾,其中一家的男人实在气不过,清早起来拿着镰刀冲进去,把对方一家六口人全部砍死了,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最后自己也在人家的院子里自杀了!   这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后来村子里一直说闹鬼,变成了著名的鬼村……   但是挺怎么对算卦这件事如此热衷呢?   挺不愿意细讲,我也不强求,带他去就是了,可我又问起了一件别的事情,就是关于小蝶的事情。   我需要挺帮助我,换来尹秋彤的消息,挺认真的看着我,“楚,因果相报,如果小蝶不肯去找我师父驱除诅咒,我也没其他的办法!”   我也认真的盯着挺,“你能不能帮我一次,就算我求你了,这件事对我也很重要……”   ☆、64、美女资本   有关尹秋彤的事件,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每个细节,可这些小蝶要求用救助自己的法子来换,我没有办法只能请挺帮忙。   我再三恳求,挺一直摇头,到后面细长的眼睛干脆闭上。不再理我了。   这是挺第一次拒绝我的请求。但这一次也是我最为坚持的一次!   所以我火了,一下连手里的喝水杯都摔个粉碎,啪的一声爆响,让挺又睁开了眼睛看向我,我满脸都是燃烧不尽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为什么你不肯帮助我,我只是很关心我的朋友这难道有什么错吗?她现在的处境非常恶劣,可以说水深火热了!可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身心饱受煎熬吗?”   我可没说瞎话,我一想到小蝶所说,在秋彤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及时赶到秋彤的身边,导致她现在举步艰难,甚至举家失踪,可想而知确实是遇到非常困难的事情,明明她向我发出过求救的……   那些话就像一根针一样留在了我的心里。刺的我如鲠在喉。   也许小蝶不告诉我这些,时间久了,她不理我,慢慢的。尹秋彤这个名字就会慢慢变成一次青涩的回忆,可是她偏偏说了,说的我心急如焚,多想立刻飞到性格脆弱的她身边。   她、包括她的姐姐尹女士到底发生了什么?   挺对我表现出的样子感到疑惑,我才想起他是个和尚,哪懂什么感情!   不觉得心中失落,挺走到我身边,拍我肩头安慰我,“因有果,果有因,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定数,楚你不必心急。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如果有缘分。自然会再见!”   我心道,说的什么狗屁话。   反正我是气的不肯搭理挺了,挺愣了一下,凝起了眉头,“不是我不帮你,可那毕竟是巴古大师种下的诅咒,我身为弟子,不可破坏改变,否则是不尊敬师父。”   耶?他的解释让我查找到了破绽,他不是不能帮我,说白了那是因为他要尊师重道。   我一步就跳了过去,拽住挺不依不饶,“我草,你说你是有办法帮我了?快告诉我!”   挺不会撒谎,“有办法也不能帮你!”   为这句话,我俩差点打了一架,正好李有缺给我打来电话,我才罢手,气恼恼的接起来听他诉苦,“楚哥,你能不能来捞我出去,他们说如果没人救我,就给我学校打电话,找我父母,我不想这样啊,如果被勒令退学的话,我父母一定会愁死的,我可是全家的骄傲啊!”   我就气笑了,上个野鸡大学还骄傲,不过那好赖也是大学,看在李有缺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决定去看看,毕竟他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不管是因为表哥的事情还是陈高杰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私自带了一只鬼住进了合租屋。   挺瞪着我,我瞪着挺,我和李有缺说,“那你等我一下吧!”   我想挺的思想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通的,晚上回来再说!   李有缺就待在附近的派出所,报警的的确是表哥,这家伙就是个富二代,打了他两拳就没尿了,而且也算不上刑事案件,顶多是民事,关键是砸了车,否则连派出所都不用进。   现在表哥的目的就是赔钱,李有缺看过监控录像了,此刻目光呆滞,沉默的连话都不会说,嘴唇都吓白了。   我当着李有缺的面问警察大哥要赔多少,人家直截了当的说,“一万五!”   我滴个乖乖,怪不得李有缺吓麻了爪,这对他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父老母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这得割多少麦子、种多少菜啊!   李有缺问我,“楚哥,你能借我一万五吗?”   惊的我跳起来,指着他的指头都颤抖了起来,心里怒骂李有缺,我和你有啥关系,凭啥借你一万五,妈蛋,那五百块钱你还没还我呢!   而且,我知道他根本就还不了我!   最后我还是给他掏了一万五,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忍心,他太惨了!   带着木若呆鸡的李有缺回来,不知道他此刻心情如何,反正我的心是碎了一地,钱啊!你不要离我远去啊……   回来后,我猛然发现一个问题,李有缺回来了,挺又没处住了!   李有缺表示他可以让出房间睡沙发,报答我借他一万五千零五百块的恩情,我说算了,你好好回去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这一夜,我和挺睡了一张床……   有时候我想和挺聊聊,一翻身,发现他背对着我,似乎睡熟了,我就背对着他,听见挺轻微的翻身,似乎也有话对我说。   半夜一点五十,准时接到小蝶的来电,她又变成了撕心肺裂的哀嚎,“啊啊啊……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身体没有改变,可体重快回到原来了,所有状况都越来越严重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我默默的听她一通哀嚎,过了一会,小蝶明显好多了,嗓子却粗哑的要命,“姓楚的,你找到救我的办法没有!”   我看了看侧身躺着的挺,“很快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先忍忍。”   我的语气带了些哀求,小蝶冷笑,“最好不要骗我,而且你要快点,如果我玩完了,你就永远别想知道尹秋彤的下落!”   “等等!”就在小蝶收电话的时候,我突然请求她,“能不能告诉我,秋彤现在的状况,就算一点点也好!”   小蝶沉默了一会,“她很苦,所有的事情都应付不来,我知道你借了她一点钱,可惜那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我不妨透漏给你一个消息,你们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是你肯定找不到!”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自从我出了问题以来,一直在拼命打听尹秋彤姐姐的后果,现在她可把我当成最好的姐妹,因为我最关心她啊!说起那小妮子对你也算念念不忘呢,哈哈哈,生活陷入困境怎么办?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她长的那么漂亮,出去换点钱还不是小问题,大不了天天换几个肮脏的臭男人!”   “你……”我瞬间被她气的头晕目眩,小蝶话锋一转,“趁着我没给她天天出主意之前,你最好快点,我等不了几天了,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没有你,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你是罪魁祸首!”   小蝶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为什么我会是罪魁祸首?   我无力的把电话扔到了一边,转头看向床上根本没有睡着的挺,本来当他是救星,可现在越看越气,一摔手机,拉了他一把,“如果你没睡着,你总该听到了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尹秋彤,你不会了解这种感受,没关系,但是我想请你帮帮我!”役长记划。   “我考虑考虑……”挺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夜行动物,深夜怎么能安眠?   第二天早上,昨夜我俩谁都没睡着,我顶着黑眼圈一看,挺生龙活虎,早早跳下床来回走动,显的焦躁不安,见我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走,“快带我去算上一卦,你肯定知道那个鬼村!”   他手劲太大,我还迷迷糊糊,裤子都没穿上,脚后跟拖着地就给他拖了出去……   驱车去这鬼村倒是不远,村子不大,全是低矮的破房,整个村子方方正正,多数以孤寡老人居多。   走进去再找那吴半仙,更是不难,随便打听一下就行。   这吴半仙,在村子里名气大得很,规矩也多。   一、收钱只要十四块,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算,自备零钱。   二、只算到上午十点,过了时间明天再来。   三、不想给你算,那就拉倒!   反正就是这样,登门造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算的灵验啊!好像村里闹鬼的事就是他摆平的,口碑很好,就是不知道远在泰国作为法师的挺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运气好,去了就看见最后一个人出来,见了我们直夸,“吴半仙算的真准,一点拨我,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们也是来算卦的吧,快进去吧!”   我拉着挺快说进去吧,早算完早完事。   挺居然在门口踟蹰了好久不敢进去,我看见挺的双拳捏紧又松了下来,又捏紧,如此反复多次,呼吸也变的不沉稳,好像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天大卦象!   ☆、65、三日必死丸   最终,挺还是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此刻,他又恢复了原状,走起步来闲情若定,不紧不慢,昂胸抬头。两手插兜。光溜溜的脑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这样,我们见到了吴半仙。   在我的想象中,吴半仙应该是白发长须、身体清瘦且修长,动不动就掐掐指头,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事实上,吴半仙穿了一件灰色的西服,下面却是一条牛仔裤,红光满面,矮墩墩的,现在手里捧个大茶杯,正在等着下一位顾客呢。   另外吴半仙的家里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两张藤椅外加一个木桌,旁就摆了热炕头,房顶上吊了一盏灯泡,这就是所有的家当了。   四壁白墙早就泛黄。唯有今年的日历还算新鲜,总是给我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役长围扛。   吴半仙见我们来了,就让我们坐下,挺坐在了藤椅上。与吴半仙只隔着一张木桌,我没地坐,只好上了床。   他们二人挨的极近,互相打量着对方,吴半仙抱着茶缸子喝了好大的一口水,才抹了一把嘴角,对挺说,“打一卦吧。”   这打卦的家伙事,正是几枚铜钱,孔方圆润,乌漆麻黑,看起来是上了年头了。   挺捏起一个铜钱拿在眼前瞧了瞧。吴半仙不就高兴了,“怎么,不会打卦?”   我忙帮着圆场。“我这位朋友是泰国来的,肯定是不会算卦啊!还劳烦您教教他了。”   这可让吴半仙瞧了西洋镜,呦了一声,“合着是国际友人,这样算!”   吴半仙双手握了一团空气,耸起肩头抱拳在自己面前摇了摇,短粗的双腿都跟着颤了起来,还面带微笑。   “卦象学说,源于周易,可测天文地理,可测人事吉凶祸福,六十四卦处处奥妙,真是博大精深!”挺不仅没有去占卜,反而说出了这种连我也说不出来的话,我还说他从泰国来不懂规矩,真是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难道算卦已经普及到了泰国?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   吴半仙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答这位国际友人,只听挺继续说,“易经里有句话,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谬以千里,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这话我根本是闻所未闻,但大致意思可能是说,你要小心点,算差了一点,就成笑话了。   吴半仙也是听的一愣又一愣,问他,“哎,我说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吴半仙算卦那肯定是要学周易的呀,这出自易经的话,他如何不懂,问话的时候,变的气焰嚣张。   “我是想说,你的卦到底准不准?”挺含笑而语,可到我的耳朵里,多了些踢馆的味道。   吴半仙恼羞成怒,眼皮一抬,高傲的瞧向了屋顶,“咱吃的就是这碗饭,哪有不准的!打卦吧!”   看那吴半仙催促挺快些打卦,似乎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本领,挺却不急,反问吴半仙,“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上一卦,算算我今天要来!”   不仅我有点听不懂,那吴半仙也是诧异良久,疑惑的说,“我为什么要算算你来不来,你来不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快点打卦,也好验证一下我这吃饭的本事准不准!”   挺摇摇头,“你怎么不问我算什么,就要我打卦?”   “是啊,你问的什么?”吴半仙也是纳了闷,这个挺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真来踢馆的吧!   “我想寻人!”挺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吴半仙就问,“寻什么人?”   “亲人和仇人!”   我才想到,和尚也是爹妈生出来的,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个挺难道找不到爹娘了?可也不对啊,他泰国人跑中国来算卦找亲人?这有点扯淡,倒是仇人引起了我的好奇,仇是什么仇?   吴半仙看着挺握起了六枚古钱币,突然一手按了下去,死死的,让挺丢不出钱币来。   吴半仙目光也敏锐了起来,眯着眼问道,“什么仇什么恨,寻的哪门子亲人?”   “寻的是给我血肉的父亲,找的是害我母亲的仇人。”   “何时何地,有啥线索?”   “出生之前,中泰边境,线索已有,不劳费心。”   吴半仙这才放开了挺的手腕,哦了一声,“这卦我不算,牵扯太多,不会有个好结果。”   “不算又怎么能知道呢?”挺继续咄咄逼人,吴半仙嘿嘿一笑,“不知道比知道还好,算了有求用!”   挺就将钱币哗啦一声丢在了桌子上,几个铜板转了三转,又发出当啷啷的响声,这才算尘埃落定,“坤卦!肥羊失群入山岗,饿虎食之把口张。不错不错!寻人必见!”   吴半仙看的哑口无言,我听的目瞪口呆,这是泰国来的巫师?我看这是天桥算命的吧!   挺起身要走,我紧随其后,吴半仙才开口,“可惜好事多磨,不见的一帆风顺啊!”   对于吴半仙的言论,挺没有任何作答,我跟着他出去后,我问挺,“你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会算卦跑这来干嘛?这不是拆人家台嘛!”   挺边走边答我,“我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用他算,知会一声就行!”   我挠挠头,完全没有明白挺的所作所为,跟着他就回去了,路上本想问问小蝶的事情怎么整,可挺就是看着车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我突然想起那几天琴布大师和我说过的话,挺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内心藏有洪水猛兽,要我好好照看他点,我忽然意识到,挺是来寻仇的,不会杀人放火吧!这我可照看不了!   回了合租屋后,我看见王金武收拾好了东西,正要离开,我问他你这是要去哪?   王金武答我,“之前的事情抱歉了,我最近一直把心思用在了其他的地方,耽搁了不少工作,而且旷工了两天,我已经被开除了,现在要走了,还好有朋友在南方给我介绍了工作,房子还有一段日子才到期,你朋友可以暂时先住,我就不退了,真是抱歉了!”   我看见王金武一脸的挫败感,似乎还夹杂了许多不舍,留恋的看向李有缺的屋子,正好李有缺听见我和王金武对话,一头钻了出来,脸上傻笑半天,“呀,金武哥哥,你这就走啦,真舍不得你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啦!”   王金武闻了此言,顿时浑身一震,我看见他背对着李有缺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睛,有泪光闪过,轻轻的说,“友鹊,对不起!”   说完,王金武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朵云彩。   只有李有缺还纳闷的问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啥?”   我敲了他一下脑门,“你还是想想怎么还我钱吧!”   下午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拜访,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个不认识的老头,手里提了一个很大的白袋子,我以为是收卫生费的,直接掏出钱包,“五块钱够不够!”   我觉得我不应该为这几块钱的小事再浪费时间了,没想到那老头白了我一眼,直接就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环视一圈,大声嚷嚷起来,“佛祖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个能救老头我的命,咱们出来聊一聊!”   惊的我赶紧拉住他,“我说大爷,你没事吧,儿女电话多少,我帮你打!”   老头指着我,“听说这里有人会看病救命的巫术,我是专门来求救的,我现在还能活三天,他不救我,我就没命了!”   嗯?老头说的这个人,一定是挺,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挺的呢?看他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说只有三天好活呢?难道……   难道有人给他下了毒,不会是传说中的三日必死丸吧!   ☆、66、来者不善   我心道,要真是三日必死丸那这事就闹大了啊,八成就是挺的仇家发现他了,还用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来与挺较量,真是残害生灵啊!   不过,真的有三日必死丸这种东西吗?   我的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挺和李有缺都出来了。那位大爷用目光将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一拍大腿,指着挺就惊喜起来,“我听叫我来那人说,那位巫师是个秃头!”役长围血。   “……”这话说的,多伤人自尊啊!   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急切的问那位老人家,“是谁让你来的,长什么模样,你认识吗?”   “不能说,他和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他的一点信息,你就顾不上救我啦!”   这老大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给自己点了根烟,抽的贼香。大有你赶不走我的意思。   挺与我对视一眼,我立刻挺身而出,双手抱拳,对他一拜。这事涉及恩怨情仇,瞧他稳如泰山的样子,指不好他也是有备而来,更说不定有些来历,我这一拜,可是从电视里看来的,大有江湖味道,气势顿时上来了,“大爷,咱们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你中了什么毒?想怎么办?不要拿性命开玩笑啊!”   “哈?中毒?”老大爷乐了。将烟灰微微一弹,指上暗含力道不小,弹出的响声干脆有力。烟灰直直落地,毫不偏移地心引力,另手将手中白色大袋子啪的一身扣在茶几上,苍劲的掌力掷地有声,安静之中这道声音回荡满屋许久,才不紧不慢的说,“我得了要命的重病,可不是什么毒,既然你问我,我也是有准备的!给你们看看吧。”   话落,那只皮包骨头却异常有力的枯手就伸进了袋子里,我注意到他的手,骨指坚硬突出,似如能在茶几上扣出一道痕迹来,他紧紧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要出招了!   撕拉一声,大爷从白色袋子里取出厚厚一叠X光照片,“这是我从人民医院拍的片子!”   老大爷将浮头一张高高举起,一一指出,“你们看这里,我的肺上因为抽烟过多,得了肺癌,胃里因饮食不规律得了胃癌,现在都已经转移到肝脏,甚至深入骨髓,可以说老头我的全身上下都是癌细胞,扩撒的哪里都是,早就晚期等死了!”   “现在听人告诉我,我来找这位巫师,就能救我,所以我才按照地址找来了,说实话,我今年73,也活到古来稀的年龄了,可是如果还能继续活下去,谁又不想呢?”   这话倒是再理,可是等等,我没听错吧,癌症晚期的人不是该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吗?怎么他满地行走毫不费力,大口抽烟、烟圈一个接一个呢?   我就有点怀疑了,“我说大爷,别人和您说什么您也信,且不说您这病情真假几分,就算是真的吧,您觉得这能治好?”   “哎,小伙子,我相信他是有原因的,本来我躺在床上人之将死,可他进来一碗药就给我灌的全身都不疼了,下地走路也有劲,你看我这样,你说我能不听他的话搏一搏吗?”老大爷猛的抽了一口,笑着摇摇头,似乎对挺能医治他的病情十分有信心。   我问挺,“巴古大师还能治这病吗?”   “治不了!”挺直截了当的就和我说了,那大爷马上打断挺的话,“那人让我和你说句话,你听了这话保准得给我治!”   似乎这才是老大爷的灵丹妙药啊!   “他和我说了,我活不了几个月,现在喝了这碗还魂汤,保我三天回光返照,让我来找你,如果你不给我治,他就得和你讲个道理!”   “多抽一口是一口,口头福!”老大爷又掏出一根烟抽上了,“他让我问问你,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死在床上,那应该是我的事情吧,如果我知道你能治我的病,你却不给我治,那这就是你的事了!”   “见死不救是你们的大忌讳,所以你必须救我!”   这话就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味道了,完全是以绑架挺的信仰来达到目的。   挺就不再说话,我拉挺和我进屋,又让李有缺作陪一会,进了屋我就问挺,“你说他的话几分真假,一碗汤就能给他灌好?我不信!”   “嗯!”我以为挺也不信,哪知他说,“中国奇人异士有很多,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没有听到他说,这汤只能让他活三天吗?这是有先决条件的,说不好这就是一种古怪的麻醉汤,让他暂时缓解一下,激发生命的最后潜能,现在他全靠求生的希望与意志力行动,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   “不管三天后,他会不会正如那人告诉他的一样立刻死亡,但如果我不答应,他三天后信心崩溃,一定会死,这就是心理作用!而彻底摧毁他求生希望的,却成了我!”   我气的跳脚直骂,“这不是害人吗?能活几个月结果变成只能活三天,哪有这种人,他家人不和神秘人打官司?”   “不会的。”挺摇摇头,“他现在的状态这么好,他家人感谢那人还来不及呢,如果他死掉了,第一个就会来找我们,因为是我们没有救他。”   我倒吸一口冷气,“好狠!”   挺继续分析,“他这么做的原因,第一个就是要我刚来中国就得回泰国,消磨我报仇的意志,第二他规定了期限,我必须立刻动身,完全措手不及!”   我说你不能不救他吗?而且能救的了他吗?   “如果他寿命本就到此为止,我可以不救,可他明明还能再坚持十天半个月的,却因我死于第三天,那就是我的过错了,我还得非救他不可,否则我罪孽加身,正如他所说,因我而死,我心中生了心结,只好不再来中国,忏悔赎罪了!”   那样这个人的目的就达到了,总之这个下马威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看来对方真的很强大!   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巴古大师都救不了他,那你能救他吗?”   这个问题切中了挺的要害,“正因为我能,所以才会有心结,我还有个师父在泰国,他的活人祭祀能够做到……”   听了这话,我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对方这么了解你啊,真是没办法了!”   不过我提出了一个想法,“如果老头知难而退,自己走了,是不是就不关你的事了?”   挺对我提出的设想十分惊讶,“他自己离开,我又不知道,自然我的罪孽就小多了!其实楚,我不想在第一阵上就认输,你能帮帮我吗?”   我这么说因为我确实有个想法,只是太损了,但毕竟挺是我的朋友,那老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能帮还是帮朋友对吧,我安慰自己,其实他本身阳寿就到点了,少几天就少几天吧。   这种安慰很牵强,说不出的不是滋味,而且在我的心里,总是觉得刚才挺的后半句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其实他是可以救人性命的,但我还是出去了,一拍桌子对老头说,“大爷,不是不能救你,但是你也知道,出门远行就得花这个。”   “这个!”我怕老头不明白,手指头搓的啪啪响,很多老年人都会因为金钱而放弃治疗,给自己的儿女留下一点遗产,当然,也有老人拼命的想要治疗,但是如果没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不了我多要点,吓跑他!   老头很有眼力劲,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多少?”   “十万!作为中介费。”我觉得他绝不肯拿出这么多当中介费,没想到老头乐了,“才十万,就当化疗了,行!明天就走!去哪路费我都掏了!”   ☆、66   当老头说出前几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大的商机,很久没见过这么痛快的客户了,顿时我生了赚他一笔的心思,立即直呼挺你快出来!   挺以为我搞定了,一下就走了出来。我就说。“挺啊,这位大爷求生心切,又肯出钱,介绍他去你另外一个师父那里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大不了咱去一两天再回来啊,你说是不!”   拜托,我也是个普通人而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作为朋友,你帮我赚点钱也情理之中嘛,帮人帮己,皆大欢喜,转眼间我就把挺给卖了……   看着挺快吐血的表情,我低下了头。   既然话都这么说了,挺就非帮不可了,交谈中。得知这位大爷的名字很洋气,叫程天乐,家中儿女有钱,不差钱!签证也能疏通关系立刻办下来。但他今天就是不回去了,因为他怕我们临时变卦。   不过我可不会变卦,还得把他当干爹一样供起来,请他进了王金武空下的房间过夜。   挺不高兴的把我拉进房间里,一把将我丢在床上,异常愤怒的质问我,“楚,你到底怎么回事,说好的,你帮我请他离开,可你为什么又让我答应了他,就因为钱吗?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却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   我被他逼的直往床上退,半天才反唇相讥,“你帮帮他怎么了。是,我是为了钱,我也得生活啊,不赚钱难道成天和你混在这里,咱们吃什么?而且这钱赚的我没有理亏,那也是一条命啊!”   提到这里,我就抓住了话柄,一下跳了起来,昂起胸膛顶着挺,“挺,其实刚才我就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做不对,你不救他,他因你而死是罪孽,可你为什么又指使我来欺骗你自己,连你都说,我把他骗走了,你的罪孽会变小,但罪孽真的有大小之分吗?”   “在泰国的时候,你平易近人、为人考虑,现在你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不离开中国,连人命都不顾了,怎么你现在就变成了这样,这么自私自利,我今天做的事是在帮你,帮你你懂吗?”我点着挺的胸口迫使他倒退两步。   似乎还真把挺点醒了,不甘的走到窗前,“自私自利?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迫切的希望不要离开这里,我有多大的仇恨,快要把我的心脏撕裂了,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到底是什么仇?我没问出口,转身也背对着他,“那也不能漠视生命,让你迟早后悔!这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   挺来了两天,我们之间爆发了两次巨大的矛盾,现在谁也不肯和对方先说一句话。   床头的钟表滴滴答答不知转了多少圈,我想,也许我真的不了解挺的恩怨情仇,连琴布大师都告诫我,他的内心装有看不见的洪水猛兽,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既然这么严重,一时之间迷失了心智,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我这样对待他,是不是过分了,该死,他曾经也帮助过我,也许他就是为了这一天来找我,但是他确实把我当成了朋友!   “挺!”我打算先向他开口,没想到同一时间,他也开了口,“楚!”   我俩同时一愣,瞬间都扭捏了起来,我说你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挺缓了缓,“还是你先说吧!”役长围圾。   我咳了一声,抹下面子,“其实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即便是为了你好,我也应该事先和你商量一下,而且我承认,我想赚钱的成分居多,可我觉得人命只有一条,失去了你也于心难安。对不住了!”   说完我老脸通红,挺也叹了口气。   峻拔的背影毫不动摇,他望着远方,“其实你说的对,罪孽不分大小,我本来可以帮他,却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应该忏悔,也许我忍的太久,我以为我来了,就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想告诉他们,我来了!”   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惊呆了,我仿佛看见了小马哥……   “谢谢你,楚!没有你,我就迷失了自己!”   一句谢谢,让我们重归于好。   “好了,既然一切已成定数,那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吧!”   对于这个眼前问题,我有点不解,问挺,“你指的眼前问题是哪个?我这里好多问题呢!”   挺一指床底下的骨灰盒,“当然是这个了,我想把它种成诅咒,为它祈求福报,让它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我说好主意,但是种给谁呢?我忽然想到了李有缺,这家伙好像太惨了……   我把李有缺叫过来,问他,“友鹊啊,你对将来是怎么想的呢?”   李有缺答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大城市发展,不要再浑浑噩噩,去当一个群演、北漂,虽然很辛苦,但是有可能成为一个草根明星!”   我猛然一愣,想到了一个明星,顺口说了出来,“宝强?”   “嘿,你咋知道?”李有缺傻傻一笑,“那是俺的偶像!多励志呀!俺是他的粉丝。”   想法不错,但任务比较艰巨,我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问他,“你认为你能够做到吗?”   “能!”李有缺不疑有他,我立即把骨灰盒放在他怀里,“那我送给你一个保佑你好运的护身符吧!希望你早日成功!”   “活人祭祀,就是刚才那位程大爷要求的法术,它的神奇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李有缺果然上当,“呀!俺也能有一个?”   挺挤过来,把骨灰盒打开了,里面除了骨灰盒还有一坨干燥的便便,“不错,我已经为你种好了,你需要每天供奉、呃……供奉这个外观不怎么好看的护身符,当然,阴灵的骨灰你也要保存好,你可以把它当做亲姐姐一样看待!”   李有缺小心翼翼的捧起王金武留下的五谷轮回之物,表示要用红绳把这个貌似甜甜圈的护身符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同时感谢我们送他这么宝贵的东西。   我和挺都掩着鼻子让他千万别这么做,因为、它、会、碎!   晚上,我又是和挺挤在了一张床上,我死磨硬泡的想让他帮忙先解决一下小蝶的问题,不过挺不肯,我俩又差点打了一架,但是这一次并不怎么激烈。   半夜的时候,有几天没联系的田攸甜打来电话,问我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和她联系,我说现在当然在睡觉啊,这几天有点忙,接了单买卖,要去泰国。   “泰国哪来着?”我有点记不清地名了,一旁的挺就提醒我,“清迈附近的一个村落!”   我说对对对,田攸甜惊叹了一声,“你旁边怎么有男人,等等,你说你在睡觉,天呐,老楚,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怪不得总不和我联系!”   嘟嘟嘟……   电话就挂断了。   我张大了嘴巴,手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啊喂,你听我解释啊,挺不咸不淡的说,“楚,你脚踏两条船这不好……”   第二天,因为田攸甜的突然关机,我根本就没睡着觉,我想我要累死了……   我的签证程天乐的儿女帮忙办好了,因为挺说必须他带着我们去找那个更加高级的活人祭师父,他才会救命,而我却成为了程天乐的特别陪护,指定要我和他一起去!   临走的时候,我特别给王明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动身,王明思考了一会,“楚老弟,我再考虑一下吧!”   考虑一下?   似乎王明解除诅咒的决心动摇了,是什么突然让他产生了迟疑?   ☆、68、舅舅来了   去往清迈的旅途,并不顺利,刚下了飞机没过一会,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雷鸣闪电亮透了半边天……   我扶着程老爷子冒雨跑出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挺报上了地址。司机用我听不懂的话与挺交流了几句,司机大致意思是说,那个村落里他是不会去,因为村落里面全是怪人,而且里面的人都不好惹,只能送到村落的外面,剩下的路要我们自己走。   我看了看天色,“这怎么行,外面雨这么大,老爷子身体又有病,加点钱也不行吗?”   司机不肯答应,程天乐甩开我的手,激动的和司机讲,“开车,开车!我能走,时间不等人。早一分一秒也好!”   挺表示大部分知道的那里的司机都不乐意去,不知道的又不认识路,挺来的次数也不多。   果然路途非常绕,加之外面视线不好。我还真是雾里看花,只觉得外面的景象越来越偏远,似乎有点来到原始森林的意思。   路上,程天乐坐在前排激动的满面红光,挺也精神饱满,只有我顶着黑眼窝子,萎靡不振,晕晕乎乎的,挺看出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说打你来了,你看见我睡过一次好觉吗?别说你来了之后,就是从我在泰国开始。渐渐的已经缺少睡眠了,直到现在!   挺问我是不是身体出现了问题,我摇头。“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几乎倒头就能睡着,可总被许多烦心事打断,然后被困扰,接下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时间长了,我感觉自己神经都开始衰弱了。”   挺认为这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要避讳着程天乐再说,于是一路开始沉默,我借机昏睡了一会,大约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还是三个小时,车就到目的地了。   此刻,外面的风雨渐渐停息,变成了飘着小雨,打在巨木宽大的绿叶子上,发出微微的响声。   到了这里,出租车就不进去了,好在挺说,那个村落并不远,我从后备箱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双肩旅行包,里面存放着一些程天乐的换洗衣服,还有几条中华烟,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我背在了背上。   挺口中的这个神秘村落,置身于一片林海之中,树木繁盛、遮天蔽日。   程天乐再次甩开我想要扶着他走路的手,将体面的衣服从上到下好好整理了一番,迈着大步往前走去,在程天乐的心里,他倍感珍惜自己难得健康的一段时间,而且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垂暮老矣,有病在身的现实。   行了几步,那风雨更是平息了不少,渐渐的,我看见了人烟,整个村落还真的特别像是一个部落,二三十间用高台筑起的草屋赫然屹立在眼前,穿着又脏又破的男女小孩在空旷的土地上忙碌、戏耍。   几个男人支起了黝黑结着糊糊的锅,下面用干燥的木柴架起了火焰,也不知熬着什么吃的,散发一股香气。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好奇,探着脑袋想往锅里瞟上一眼,忽然看见一个抠鼻子的男人,将手指抽出鼻孔在身上抹了抹,就用那根指头伸进锅中,拨弄了一下,将那块也不知是什么野味肉块按进汤里,立刻将我的食欲打至最低点……役私台血。   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肩头,“就在前面!”   前面,有一所我来此处后,见到的最大的一间草屋,金黄色的外表看起来别有风情。   屋前,架着一团旺火,坐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爷们在烘烤,但见他面相凶恶,粗眉骇人,露着胸膛,浓密的胸毛乱蓬蓬的一大团,手里的东西更是吓人,一手捏着一条青蛇七寸,另手拿着一把锋利尖刀轻轻搭在膝盖上。   他一张口,就咬中了蛇脖子,那条蛇立刻卷住了他的手腕,黑色的蛇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贪婪的吮吸着,眼角余光玩味的看着我们。   看的我与程天乐都是浑身一颤,那目光太毒辣了。   良久他才将死蛇从口中放下,反而用尖刀剔着牙缝,一句话也不说。   我沐浴着他吓人的目光,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忽然大屋门前传来一声暴喝,“嘿!”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男人马上站了起来,这逼!就不敢再装了。   那屋中的男人快步走了下来,挺激动的上前一步,“舅舅!”   再瞧这个人,不过是中年人而已,穿了露出半个臂膀的袍子,头上有很浓密的短发,双眼炯炯有神,鼻子高挺,下巴倒是略肥厚,见了挺多了几分笑容,有些慈善,挺叫他舅舅,确实有点相似。   刚才凶神恶煞的男人见这人出来,老虎变猫,畏畏缩缩的想要走开,被挺的舅舅一招手,斥责了几声,那人就取出了蛇胆递了上来,有些讨好,挺的舅舅笑纳了。   挺为他的舅舅介绍我们,“这个是楚,我的朋友,这位是程天乐,这位老爷子有诉求请舅舅帮忙!”   挺说的是汉语,没想到挺的舅舅听懂了,冲我们微笑点头,笑起来脸上竟然有两个漩涡,挺就对我们说,“这是我舅舅,也是我说的另外一个师父,你们可以叫我舅舅苍东法师!”   我赶紧说,苍东法师您好。   苍东汉语不错,而且看起来很好打交道的样子,直接请我们进大屋,程天乐非常高兴又遇到了好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苍东法师就进去了。   我走在最后,回头看见那些忙碌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动不动的跟猫头鹰一样看着我们。   进了屋,屋子里很凌乱,也很暗,全靠几盏油灯照明,挨着墙堆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最中间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跟吃大排档的那种长条桌有点像,布满了油腻。   苍东法师开口了,“颂挺,这位中国客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挺还没张口,程天乐就急了,“法师,我患了重病,听说您能救我,所以……”   “重病?找我看病的人都是重病!如果不是快死了就别来找我!”苍东法师一手扶着地,后背靠在墙边的包裹上,让自己舒服了不少。   这话落在我耳朵里,感觉苍东很狂啊,但是落在程天乐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福音啊,牛逼吹的越响,他越是信服,我看见程天乐双膝曲的都快跪地上了,奉承般的哀求道,“大师,我就是快死了,别人告诉我,我还能活三天!”   苍东法师才不理他,伸手向后面摸了摸,摸出半只皱巴巴的香烟,就要在油灯上点燃,程天乐赶紧让我从包里掏出一条还未拆封的中华烟,正要打开,苍东法师招手,让程天乐把烟给他,程天乐双手奉上,苍东法师直接丢在包袱上,继续抽那半支烟。   程天乐讪笑了一声,又将那X光片子取出来凑过去,嘿嘿笑着讲解自己病情,“我这个是肺癌、这个是肝癌、这个是肠癌、这个是……”   苍东大师一把将那片子夺过来,我心里想,给一个巫师看医院照的X光片,是不是有点对牛弹琴啊?   苍东法师将那X光片放在油灯前,眯着眼睛,似乎拿反了……   可程天乐不敢出声啊,他太想活命了,这种对生命的执着,让他盲目了起来,只因为告诉他活命办法那人用一碗汤灌的他能下地走路了。   苍东法师把烟屁股递给程天乐,快跟苍东父亲那么大的程天乐就得双手接过来,替他撵灭,连烟灰都不敢落在本已肮脏不堪的地上,统统握在了手心里,似乎,那就是生命之火。   ☆、69、消毒刀   苍东反拿着X光片,油灯底下眯了几眼,随意说,“扩撒的很严重,至少有七八种癌,胸腔里的瘤子有很多。你现在呼吸不顺畅就别忍着了。”   程天乐顿时大口的喘起气来。将虚掩的外表卸下。   不过程天乐内心还是惊喜的,我心里惊呼,妈呀,他到底是巫师还是专家啊!   程天乐问苍东法师,“那我这个该怎么办?”   “当然是动手术了!”   噗……   苍东给出的答案,完全在我预料之外,动手术,现在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动手术真的有必要吗?   连程天乐都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去哪家医院?”   惹的苍东大师哈哈笑,“当然是我来做手术了,你认为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肯给你开刀吗?”   我和程天乐齐摇头,我问了一句,“不知道苍东大师。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刀?去哪里开刀?需要准备什么?”   程天乐也是急的不行,“是啊,您得尽快啊,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晚了我就来不及了!”   苍东大师却说不急,问程天乐,“我先问你,你了解我的法术吗?”   程天乐可不了解,但是苍东大师肯答应,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您快准备吧,我一定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的!”   “不!”苍东大师不紧不慢的说,“我一定要先让你明白,我的这个法术,称之为活人祭,而且与我师兄的法门不同。是当之无愧、真正的活人祭!它是邪法,是要付出代价的,它与你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等价交换。”   苍东大师所谓的师兄,指的正是巴古大师。与我所料没错,这种邪之又邪的法术,根本就是邪恶的东西,但苍东所说的真正,又是什么呢?难道巴古大师的活人祭祀,就是冒牌的吗?   “过程会很痛苦,而且我的法术无人可解,也不能够解除,成功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我会用你自己的灵魂,给你种下诅咒!”   这真与伪之间,差别的就是用别人的阴灵还是自己的灵魂吗?   程天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胸脯拍的咚咚响,“别管是什么巫术、手术,大师你只管来,反正老头子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笑话,种下这诅咒是可以活命的,谁没事干会解开它,谁想死啊!   “好,那就准备开始吧!”我没想到苍东大师这么痛快,一条中华烟就给收买了!   他和善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狡黠,随手将那脏了吧唧的长条桌子上所有东西推到地上,拍了拍,“上来躺好了!我给你做手术。”   哈?在这?   挺示意我别担心,程天乐笑哈哈的跳了上去躺好了,桌子被他的重量压的吱吱响,苍东大师四下看了看,指挥我,“把那两条绳子给我拿过来!”   我看见墙角有两条手腕粗的麻绳,我捡起来,发现绳子上还沾有红色的血迹,当然,我不能区分这是捆野猪留下的血迹还是苍东大师给别人开刀留下的血迹,只是这两条绳子上的味道很呛人。   一拿过去,挺就将程天乐的双脚固定绑好,又多打了两个结,而苍东大师却绑住了程天乐的胸口,还告诉他,“你这病太重,可不是念念咒语什么的就能治好的,该取出来的东西还得取出来,否则一直溃烂着也不行!”   结结实实的给程天乐绑好以后,苍东大师撕开程天乐的衬衣,给他露了光肚皮,在他肚皮上拍了拍,啪啪啪的,“我去准备点东西,你等我一会!”   程天乐趁机和我聊天,看他样子还挺乐观,“小楚,老头子我儿女工作都忙,没时间陪我,还好有你,哈哈,等我身体好了,你陪我下象棋!”   可我斜眼看见,苍东法师似乎有点凌乱,到处乱翻,可能在找什么东西,我笑了一声,“您要好了,我天天陪你都行啊!”   我刚说完,就看见苍东法师从一块破棉被里翻出一把尖刀,用袖子擦了擦,举在眼前来回瞅了一遍,这才走过来,我心里有点胆颤,问程天乐,“绳子紧吗?要不舒服,我给你松一松。”   “紧点好,一会我打了麻醉剂,小心迷迷糊糊的掉下去,哎,大师这条件是简陋了点,不过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我程天乐陋室手术!”   靠谱嘛?连盏无影灯都没有!我犹豫了起来。   “小楚啊,我小时候,医疗条件简陋,好多人不也得做手术?关键啊,还是技术好!”   为啥我看见程天乐的脑门冒虚汗?   苍东法师举着明晃晃的刀就过来了,我说大师啊,你没有无影灯就算了,你总的把刀消消毒吧!   苍东法师把刀拿到嘴边,呸一口大白吐沫就吐了上去,又在布满黑油的袖子上正反皆都擦了一擦,呃、算我没说!   “给我根烟!”我忙递上一根中华烟,苍东法师叼在嘴里,抽了一口,就捏着烟送到程天乐的嘴边,“叼着它!来一口!”   程天乐讨好一笑,被困的结结实实的他,僵着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那支烟叼到,还没缩回去,突然!   “啊……”程天乐张开了大嘴一声吼,两只眼睛都快瞪了出来,那支烟猛然掉到了地上!   苍东大师已经把吐沫刀插进了程天乐的肚皮,深入半寸,涌出的鲜血流了下来,好像开了一朵狗尾巴花。   程天乐紧咬牙关,瞬间脸变的煞白,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落下来,疼的肠胃痉挛,插在上面的半把刀还一颤一颤的,苍东大师停了手,“既然已经开刀了,那么咱们就谈谈手术费的问题吧,你们打算给我多少钱?”   我差点当他疯了,之前不谈,现在刀都进了肚子里,才问这个,这这这、哪是要钱啊,这不是要命吗?   我问苍东,“你要多少钱?”   苍东法师笑而不语,似乎在等待我们报价。   “要多少钱我也给,快给我麻醉剂!多少钱也行!”程天乐一看我们才准备讨价还价,惊的头发倒竖,疯狂大吼,我暗道,好狠,他就是这个目的,让我们骑虎难下,狠狠的敲我们一竹杠!原来面貌慈祥的人狡诈起来,更加令人防不胜防啊!   我看向挺,挺咳了一声,“这是老规矩了,我舅舅都是这样谈香火钱的,不过舅舅啊,要不你就直说吧,反正他也不会还价!”   说的我哑口无言,苍东随意开了个价,“二十万人民币吧,不过需要付现金,我医你需要点时间,你可以让楚去银行取一下,怎么样老头?”   多少?我去啊,市侩的琴布大师都是几千几万的要价,他苍东居然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二十万!难道没有慈悲心肠了吗?   程天乐悠着一口气,“电、电话……”   我赶紧拨给了程天乐的儿女,放到程天乐嘴巴,程天乐气若游丝,“给、给钱,要多少给多少……”   我马上拿回电话,说了数目念了卡号,心里想,他儿女不会以为我把老头给绑架了吧!   “给我麻醉剂吧!”程天乐哀求苍东道。   苍东点点头,“你们带着就用吧,我从来不备那种东西。”   我和程天乐,“……”   程天乐听完,两眼一翻吐了舌头。   我伸手在程天乐鼻子前摸了摸,好像感觉不到什么呼吸了,又试探性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刀柄,尖刀在程天乐肚皮上晃了晃,程天乐没有任何反应。   “死了哎……”役私台亡。   挺答道,“好像是死了!”   ☆、70、燃烧的海绵体   “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们太小看人的潜能了,再插一会也死不了!”苍东从我手里的烟盒抢了根烟,走开了,我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苍东答我,“我去拿点让他醒来的东西。记得好像还存了两根。要是没有,恐怕还得去土地里割点新鲜的!”   我气的要吐血,趁着苍东离开的时候,我问挺,“你这个舅舅师父怎么和巴古大师不太一样呢?”   “巴古师父是信仰佛祖的法师,我舅舅是信仰法术的巫师,除了都会活人祭祀的这个巫术以外,他们就没有任何共同点了!”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苍东法师是一个纯粹的巫师,一个脱离了其他信仰的巫师。   我说程天乐不会有事吧?   挺觉得难说,他不会救人的法术,也很少见他舅舅使用活人祭来救人,似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有一点,苍东的法术特别阴毒,甚至违背常伦天理。这与巴古大师的慈悲之术又有区别,巴古的法术能解、且使用其他阴灵的力量,一旦解开,与诉求者就能彻底分离。   可苍东的法术。邪恶力量是会渗透灵魂的……   我觉得不管是他俩谁的,都很邪恶,是正中的邪法,是不能被曝光的法术!   就在此时,苍东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半条胳膊长、比大腿根还粗的玻璃瓶,上端插了一只塑料管,有点像抽水烟的烟斗,不过里面没有水!   有的,是一根很大很粗的青色海绵体肉块,尾部带有两颗蛋蛋,嗯?这是什么东东。挺说,“这就是腰子啊!不过是人类的!”   我满头大汗。   “不错,我把阴灵的力量聚集在这件人体部位里面。法力会更强悍!”苍东微微一笑,问我,“楚,你要不要来一根,以后种诅咒用!”   我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此物在巫术邪法中有特别的含义,代表了什么,可惜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了,突然!我想到刚才苍东说,如果大屋里没有了,还得去地里割点新鲜的,瞬间裆下一凉,直摇头,“不要!”   挺在一旁解释,“这件祭品很难得,二十万值得拥有。”   我心道,那是当然,每条尸只有一根,还不包括女尸。   挺拉了拉我的衣角,悄声对我说,“我舅舅要做法了,咱们离开一点。”   我和挺走到门前,观摩苍东大师展开活人祭祀的法式,只见苍东大师一手提了油桶,在四周浇出一个圆圈,对着那地上的火油吹了几下,轰的一声,一道绿色的火苗燃起,顷刻划出一道火圈,将悠着一口气的程天乐包围。   我伸出大拇指,悄声赞叹,“牛,真是牛,你舅舅属火神的,居然能口喷火焰!”役私台技。   挺鄙视我,“你把巫术有些地方想的太神奇了,我舅舅的手里有磷,磷在空气中是会自燃的,你没看见他吹气吗?其实是把掌心的磷粉吹到火油上。”   “……”   可能这是一种技巧活吧,虽然有些故弄玄虚,不如打火机实在了点,但一般人真的做不到,起码苍东如何在掌心保存磷粉这个法子,就有些门道了。   我看见苍东揭开玻璃瓶口,隔空对着火焰等了一小会,里面那条海绵体就忽然自行燃烧了起来,苍东立刻将瓶子盖紧,里面的火焰并不灭掉。   我暗想,可能苍东又在里面填了磷粉。   苍东将那瓶子上面的吸管插入程天乐的鼻孔里,嘴里念着几句话给他听,“吸吧,多吸一点,这样你的灵魂才能苏醒!”   苍东的一只手缓慢的、不停的在瓶壁上轻拍,闭上了眼睛,法咒声开始弥漫,那里面燃烧之物散发出了青烟,烤焦了……   流油了……   尸油嘶嘶冒泡,那烟就凝聚在瓶口,被程天乐吸进了脑中。   更加惊人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如同巨形蚯蚓的家伙,每被紧闭双眼默念法咒的苍东微震一下瓶壁,就会跟着颤动一下。   它开始扭曲,又会舒卷、如同大虫般昂首抬头,被那附身烈火烫的夺命攀爬,可再次从倾斜的瓶壁上掉下来,又会灰溜溜的在瓶底蠕动,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偶尔也会发狂一样撞击在瓶壁上,我仿佛看见顶在瓶壁上的地方,那是一张鬼脸,抽搐痛苦的鬼脸!   它化身青烟,不断成为巫术的能力量而被程天乐所吸进去。   它被那跗骨之火煎熬的满是苍夷、布下道道黑色尸油的痕迹。   我内心开始揣测,是不是苍东拍在瓶壁上的手在作怪,是他用苦练多年的力道震动那块燃烧的肉使我惊讶?   可是突然,苍东的手停滞在了瓶壁上,不动了!   但是,那块附着阴灵的肉却没有停下,它嘶吼、它挣扎、它就像临死一击,不甘心的挺直了身体,却无法逃脱巫术的压制,瘫软了,上端喷出一道黑油,直击射在了瓶壁上,终于,全部彻底炼成了一滩黑色液体,我骇的一愣,不由倒退一步,却发现苍东早已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万分仁慈,说是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我顺着苍东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又吓了我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天乐醒来了,他的双手因使力过度而屈成了爪,早已因病痛折磨瘦下来的干爪,就是一对鬼爪!   程天乐年迈的身体绷的直直的,连脚掌都蹬直了,僵硬的脖子尽可能的微微抬起来,我看见,程天乐的眼中满是血红一片,口里流出滴滴答答的哈喇子,只有鼻子里那根吸管,还有青烟涌入。   苍东一抽那根吸管,脱离了巫术力量的供养,程天乐全身抽抽的又慢慢躺下了,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了?能挺得住吗?”苍东大师很轻柔的问了一句,以目前程天乐神魂颠倒的状态显然不能回答,但是他还是有些神智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揭晓了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说也真是神奇了,程天乐居然真的没有死!   苍东就为他擦擦汗,要去准备动手术了,只是肚子上插着的那把刀算什么鬼。   我和挺借这个时间跳出大屋,出来透口气,在这大屋旁边,有一片挺大的空地,泥土是翻过的,好像是播下了种子一样,附近立有一个打拳的木桩,挺就跑过去砰砰砰打了几拳,问我,“楚,来几下活动活动?”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四下一看,坐在了那块自留田的田埂上,“你还会打拳?”   “会,我会打泰拳,也喜欢截拳道,打拳的时候很爽,能放空心思。”挺又打了几拳,我看见他的眼神很犀利,我趁机把刚才苍东用手劲震动瓶子是一个小技巧的猜测问了问挺,问他我猜的对不对。   “楚,你又把巫术想的太简单了,我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不告诉你你又很好奇,我只能说有些东西是真的,有些东西是小伎俩。”   挺停下了拳头,“我舅舅点火是小伎俩,可他燃烧阴灵,转嫁能量是真的,程天乐死不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能量?”我抓住了一个新鲜名词。   “对,我们的巫术,信奉的是能量,信奉的是自然,死人是一种能量、活人也是一种能量、月亮是一种能量、太阳也是一种能量,信仰是一种能量、诅咒也是一种能量,这些,都属于自然!”   “活人祭祀,唯一的要旨,就是把诅咒的能量转移到诉求者身上,转化成使你愿望成真的能量,即诅咒加身!所以称之为活人祭祀……”   “种植之后,你将永远活在诅咒之中!”   太奥妙了,原来诅咒是一种能量,挺看我醍醐灌顶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知道了,但你其实并不知道,它真正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我一激动,就把挺的话打断了,还顺手将烟头按进身后的田地里撵灭了。   挺蛋疼的看着我,“楚,你把烟头按进我舅舅的养尸地里了!”   ☆、71、刮肠子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偌大的空旷黑土地,竟然是苍东的养尸地,怪不得手指头接触到黑泥总觉得那么阴冷,晓不得下面埋了多少腐烂的尸体,瞬间背后凉飕飕的。   我一步跳了起来,猛拍屁股上沾着的泥土。还好最近心理能力强大了不少。否则必定惊吓的尿了裤裆。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拍着胸口,有点矫情。   挺砰砰打了几拳木桩,这就不再打了,“楚,刚才在车上我就想和你谈谈你总是失眠的原因,你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我讲讲!”   我与挺换了一个地方坐在石头上,我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长话短说,还废话般夹杂了不少自己的感想。   挺听完后,摇头叹气,“怪不得,怪不得!”   挺连说了两遍怪不得,让我心生疑惑,“怪不得什么?”   “楚!你中了诅咒了!”挺的话令我格外吃惊,我奇怪的说,“我没有再种过诅咒啊?”   “并不是没有种诅咒。就不会出问题,楚,你身体健康,没有失眠的毛病。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一直以来是睡不上觉,而不是睡不着觉!”   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唔……”我若有所思。   挺继续说道:“这都是外力所致,正是我所一直注重的果报!楚,你接触活人祭以来,每做的一件事情,都一刻不停的发生着变化,与本该预想的结果发生偏差,那些负面的能量就会影响着你的运势,让你也沾染了不少诅咒的能量,比如你收了人家的钱,或通过你介绍。你成为了媒介,诉求者有福音、你就是结了善缘,诉求者倒霉。你就沾染了不好的能量,一切在冥冥中,诅咒着你!”   我一想,这不对啊,凭啥单单我成了媒介,巴古大师干的好事,给我扣屎盆子?我把这话一讲,挺就不乐意听了,“我们很注重福报的,都是给靠谱的人种诅咒,哪像你,只要给钱你就干,出了事,你不倒霉谁倒霉?反正我们积累了不少福报,不怕这些!”   噗……   我草,合着这就跟我好心办了坏事,得遭报应一个道理啊!   我说那咋办,挺答我,积攒福报,多烧香、多拜佛,少吃生肉多睡觉!   “……”   我俩正聊着,忽听大草屋中一身惨嚎,“啊……疼疼疼……”   程天乐似乎缓过了点神,猛然高叫,撕心肺裂,也不知受了多大的折磨!役广冬血。   我心中担忧他年迈体虚,一个撑不住,见了国外的阎王,那就大大的不美妙了!   于是我脚下箭步如飞,冲向大屋,挺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屋子一看,苍东大师已经开始干活了,只见在程天乐的肚皮上,划开了两寸大的小口,这伤口似乎还用手撕过,使得皮肉都卷了起来,但并没有流多少血,万幸!   可是,从程天乐肚子里掏出的一条下水是怎么回事?   苍东大师手里拿着的赫然是程天乐的肠子,人体的肠子大约加起来长度是身体的四倍,当然,分散在了不同的部位也和长度有关系,比如十二指肠就要略短,小肠是最长的,可能在五米多,现在苍东手中的肠子很粗,跟婴儿小手臂似的,可能是直肠。   但见这条肠子,外壁并不是鲜艳的红色,那是因为苍东脚下,还有个洗脸盆,盛了一盆水,把部分地方洗了洗,染的鲜红。   此处,肠子外壁大多数是白嫩色的,有一些地方生出了黄色的脓泡,很大,比硬币大!   这个就是癌症了,程天乐的肠子已经溃烂了!   苍东要做的就是……   呃……   把溃烂的地方弄干净,他的方法很粗暴,并非是切除,而是用一个刷锅洗碗用的铁丝球在上面刮!   苍东使出的力气不大,铁丝球贴紧了溃烂的地方一蹭,一大块外壁烂肉伴着粘膜就给刷了下来,疼的程天乐顾不上伤口,腰都凸了起来,拼命的吸气,就是吐不出来。   苍东见我看的呆了,就安慰我,“楚,你不要过分担心,没事的,战争年代,许多人被炸伤,肠子都流出来也没有死,这样不足以致命,而且有我在!”   我心想,正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照你这么下去,指不定就先把他给折磨死了呢?   苍东又用尖刀刺在大肠上,扎的程天乐直吸溜空气,脸部都抽搐的僵了,他用后脑勺顶在桌子上,脖间的血管猛然暴涨!   “这里面肯定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打开看一看,能刮干净的最好还是清除掉!毕竟他还要活很久!”   苍东就用尖刀挑开了一个口子,翻出了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块糜烂之处,黄溜溜的,苍东拿给我们看,我忙躲到挺的身后,挺问他舅舅,“舅舅,你这样刮下去,得刮多久啊!”   “我也不是全部刮掉,只是将那能看见、比较严重的地方刮一刮,时间不能太久,否则这老头可受不了!”苍东就用铁砂球在上面磨了磨,又放在水盆里涮了涮,我觉得这纯粹扯淡!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会知道,这根本刮不干净,而且留下的癌细胞只会更加快速的生长、恶化!   苍东又让挺帮他取来一个好像腌咸菜的罐子,就把那些刮过的肠子泡了进去,里面都是乌黑的酱汁药汤,程天乐的肠子被泡了进去,才微微喘了一口气,问我们,“我还没死吗?”   我说你现在还活着,心里道,一会就不敢保证了!   程天乐的虽然痛苦,但是意识还算清楚,苍东大师问他,“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程天乐马上答道,“活命!我要活命!”   我看见程天乐的脸上,还是讨好的笑容,苍东让他闭嘴,又对我讲,“你们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我得尽快把肠子塞回去,楚!你去给我把钱取回来!”   我也是待不下去了,这种巫医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之前小蝶的处境就够痛苦的了,现在看,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我转身就走,挺表示陪我去,刚走到门口,苍东忽然喊我,“顺便买一把锯子回来!”   程天乐马上双眼瞪大,苍东戏谑的把手按在他的胸口,“你胸腔里还有瘤子呢,我给你取出来!”   我和程天乐,“……”   程天乐立即吓瘫了!   出去的时候,挺对我讲,“我舅舅要做法了,不允许你我看见,找个理由把咱们轰走,这就是他巫术的秘密,我舅舅肯施展,你倒是可以放心了!”   路上,我给田攸甜发了个短信:有泰国的朋友在我这住,都是男人在一张床上挤挤怕啥,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很快,田攸甜回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哼!   我就有点生气,本来就没啥不可见人的,哼什么哼!我也回了一条:哼!   田攸甜:哼哼哼!   我就没再理她了!   我们是步行出的林子,路上搭的公车,到了清迈,太色渐晚,只能用提款机取现了,这可得花不少时间,接连取了两抬机子,忽然有一个人从我背后疾如风般走过,吓了我一跳,我转头一看,那人穿着黑色的T恤,下身也是黑色的休闲西裤,可是这背影多少有点眼熟。   阿班?   我猛的反应过来,追出两步,还没叫出声,就看见他突然回头,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道伤疤,从鼻子上斩到右脸,表情凶狠,目光前后一扫,似乎异常警惕。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这才一头钻进一个小巷……   ☆、72、恶佛的疑惑   意外的遭遇了行色匆匆的阿班,本来令我有些惊喜,可他这副贼头贼脑又很凶狠的样子,却叫我不敢过去,只好拉着挺悄悄走向那条小巷。   挺显然也认出了阿班,问我。“那不是班吗?”   我示意他别说话。我俩齐齐探头看去,只见阿班在这巷子深处寻了个小门,敲了敲,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大粗金链子的魁梧壮汉,身上的纹身一抖一抖的,阿班挺起了胸膛,表现的临危不惧。   壮汉在他身上摸了几把,关键位置在腰带和胸前几个部位,就把阿班放了进去。   大门一关,谁知道那里面是干什么的!   我与挺追了过去,这扇小铁门上有个小孔,还能看见外面,我觉得这绝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但阿班敲了几下就有人给开门,那不放心阿班的样子又让我看出来,他和阿班肯定不认识,思考了一下。我举起拳头就要砸门,被挺拦下了。   挺用眼神告诉我,让我看他的,我就看见挺小声的敲瞧了几下。两长三短,竟然是暗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挺敲对暗号的原因,门立即就被那个壮汉打开了,他首先看到了光着头的挺,但是挺此时穿的是便装,倒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毕竟光头的又不仅仅是僧人。   壮汉例行公事一般的在我俩身上简单摸了几把,因为我们知道阿班就是这样走进去的,所以也没有挣扎。   完事了壮汉一摆手,说了句泰语,挺就拉我一起进去。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黑了吧唧。只有绿色的小灯泡指引,前面有个拐弯处,迎面做了个长发男人。正把一根烟塞进嘴里,点火、开始吞云吐雾。   烟味很大也很呛,和我平时抽的烟不一样,呛的我咳了两声。   这一拐弯,瞬间刺眼的光亮就冲进了我的眼睛里!照的我都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耳边传来了鼎沸的人声。   我看见迎面摆着一尊古铜色三头六臂的佛,特别凶恶,挺低声告诉我,“这是塔尔巴。”   塔尔巴是专门吃鬼的佛,我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心想摆这个干什么?   转身跃过恶佛,忽然间一派繁华的景象跃然入目!   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堂,无数欢闹的人们围着心怡的桌子玩着纸牌、压着手里的筹码,金钱似乎变成了废纸,随手乱扔!   游戏也比较丰富,轮盘神马的到处都是,原来这里是大赌场!   在泰国禁赌不禁黄,怪不得此处如此隐蔽,挺也瞬间明白了,告诉我怪不得门前以塔尔巴挡着,专门镇压请了阴牌、小鬼的人,连那外面的守门人摸胸口,也是怕带了这种东西!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的眼花缭乱,许多女郎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根绳子宽的花丝内裤,行走在挥金如土的壕们身边。   雪白的长腿一晃一晃的、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丰盈的硕果挂在胸前、我胯下火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是挺拉了我一把,“那!”   我才想到,还是和尚定力强。   果然我顺着挺指出的方向,瞧见了坐在一张大桌子旁的阿班,这家伙手里攥了厚厚的一踏钱币,时不时抽出几张扔了出去,嘴里的烟卷冒出的烟呛的他睁不开眼睛。   我和挺凑了过去,我一拍阿班的肩头,惊喜的叫了一声,“阿班!”   “楚?”阿班回头一看,差点惊的坐在了地上,刀疤脸都拉长了。   我说好久不见,你为什么和我搞失踪?   阿班左右看了看,叫我先坐下来,别说话,挺也不与他打招呼,就立在他身后。   我瞧见这桌子上全是钱,刺激的要命,早就把想问他的话抛之脑后,专注的看起他赌钱来了。   阿班玩的是摇色子赌大小,细了不懂,但我也知道猜中就有钱,阿班抽出两张票子,盯着桌子上的筹码看了半天,见旁边有个人咬牙切齿,重重的摔下几千泰铢,他才不紧不慢的跟了。   一开点数,阿班就输了,再来一次,阿班还是跟着那人压,我就劝他,“这家伙总是输,正走背字,你为啥不换个地方压?”   阿班把烟从嘴巴上拿下来,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掐灭,眯着眼看了一盘,结果输了,这才道,“你说的对!”   然后,阿班把钱放在桌子上,伸手在屁兜里掏啊掏,掏出了几叠厚厚的钱币,啪的一声全部压了上去!   登时桌子周围的人兴奋了,说着我听不懂的泰语,跟风之人也是不少。   一压好,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紧紧的盯着那摇色子的女郎手中的杯,只有我盯着那个女郎,因为她没穿衣服。   姣好的面容配着那惹人上火的身材,我的帐篷一刻都没下去,好在没人注意我。   呼吸开始凝重,连我也激动不已,哗啦啦,答案揭晓,我也看不懂压中没,反正是所有人都高兴的手舞足蹈,阿班微微一笑,将那翻了几倍的钱抓起来亲了一口,谁手抽了几张扔给经过的兔儿女郎,顺手在那又大又圆的臀上拍了一个响亮的掌声。   让我羡慕的直想跟着也压几把,赢不了太多赢的少点也行啊!   可阿班却一拉我胳膊,把我拽起来就走,站在他身后的挺当下给他让开,阿班经过的时候认出了换装后的挺,脸上瞬间惊讶了下,挺翘起了嘴角,阿班低声道,“出去说!”役广冬巴。   我们俩就跟着阿班顺着原路走出了地下赌场,一出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兔儿女郎还有满桌子的纸醉金迷。   可阿班拉着我们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非常认真的看着我,“楚,你怎么找到我了!”   我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就是路上巧遇,说完我才想到我问他为啥搞失踪他还没答我呢。   阿班看了看挺,转移了话题,“吃饭没有,我请你们吃饭!”   哇靠,吃了也得说没吃啊,赢了这么多钱,不狠狠宰他一顿怎么行,结果我们三就坐到了大排档里,我黑着一张脸,看着阿班给我倒了一扎啤杯啤酒。   阿班也知道我要问什么,没有多余的废话,“楚,我不接你电话,搞失踪,是因为我跑路了……”   哈?跑路!   “嗯!我跑路了,借了高利贷玩钱,还不起,所以跑路了,结果被人发现,你看看!”阿班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被砍了一刀!”   “……”对于这种黑帮电影里才能看见的事情,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利滚利,现在都没有还完,所以只能继续躲着!”阿班举起啤酒杯一口干了下去,重重的把杯落在桌子上,我赶忙劝他,“你都这样了,还玩钱,你不要命了啊!”   “不玩钱,我靠什么还债,我破了相,去当导游都没人肯雇佣我!”阿班马上又说,“纳克把你应得的钱给你了吧,给了就行,咱们别说这个了,喝酒吧!”   阿班举起酒杯,才想起来,他对面的挺是不喝酒的!   于是酒杯就顿在了空中,我说,挺啊,要不你喝点饮料?   挺摇摇头,“我不喝饮料,有碳酸和色素,对身体不好,我只想问班,你在哪里种的诅咒?”   阿班的脸上抽搐了一下,挺又问,“你多多少少对种诅咒有些了解,所以你知道诅咒可以避开塔尔巴的威慑,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的两位师父里,谁肯给你种一个在赌场上赢钱的诅咒!”   阿班咽了口吐沫,腮帮子莫名其妙的鼓了起来,突然!阿班抬眼看向挺,“我这个诅咒……”   ☆、73、因果联系   “我这个诅咒是我的事情,你别管。”阿班的面色不善起来,恼哼哼的把啤酒杯放下,扭头看向了别处,我不知道内情,挺却说。“班。你的诅咒是错误的,而你本身就知道,我并非管你,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心里有数!”   阿班被挺说的心烦气躁,一口又把啤酒给喝光了。   我见气氛尴尬,就打了圆场,问阿班,“后来那个纳克有没有再和你联系,我回国后没用泰国的那张卡,也不知道他后来给我打过电话没有?”   阿班听了我问别的话,才算是缓和了一下情绪,他知道纳克给了我三万块,否则怎么一开口那么肯定,既然知道了,那就是联系过了。役广冬才。   “我后来给他打过电话,他向我问起你的号码。我并没有给他,他说他家里的工人……”阿班回想了一下,“就是叫桑尼的那个,确实是被人杀的!”   “至于凶手。是他家里的女佣!”   塔娜?我瞬间想起了那个惹人爱怜的古典女孩,立刻反问阿班,“是什么原因?”   “说起来纳克也很痛苦,塔娜的父母曾经一直在纳克的庄园里干活,是老老实实的工人,后来不幸得病双双去世,这个孩子纳克一直收养着,即乖巧又听话,可是纳克为了解决庄园内被他打死的阴灵的问题,出了一个馊主意,导致自己庄园的秩序混乱不堪。”   阿班摇摇头,似乎也在为纳克而感到悲哀。“其实你们也知道,那些男人很过分,尤其是桑尼。简直就是个色魔,来了之后没过多久,就装鬼趁着纳克外出谈生意的时候,使用蛮力将这不幸的女孩子强暴了,最初,乖巧的塔娜选择了隐忍,可让她没想到的是……”   我看见阿班皱起了眉头,“软弱的一面暴露在桑尼面前,使得桑尼一发不可收拾,就跟上瘾了一样,总是找机会把她按在床上,开始办完事就走,后来发展到,纳克就是在楼上,他也要去寻欢作乐,事发的当晚,桑尼强行将塔娜掳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不管塔娜拼命反抗,粗暴的对待之后,竟然累的睡着了!”   “躺在床上受尽虐待的塔娜哭红了双眼,想想自己的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干脆起了杀心,拖着疲惫的身子,悄悄找来一根绳索,捆住了趴着睡觉的桑尼脖子上,然后……”阿班似乎手上也拿着绳索,将一头绕在了自己的大掌上,咬着牙,狠狠一拉!   阿班就笑了,“事情就是这样,一来塔娜处理了现场,二来敷衍了事的泰国警察找不到嫌疑人,就成了无头案,毕竟很多男人还对塔娜打着坏主意,又不愿破坏掉庄园内的娱乐生活,结果让纳克认为多年来都不停想要找自己报仇的阴灵,终于开始杀人了!”   此刻,我这才了解,为什么那些工人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复杂,原来他们既怕鬼神又不想打破原有的混乱。   我问阿班,“那塔娜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那个女孩现在还在纳克的庄园里生活,只是纳克……”阿班有些同情的说,“纳克认为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对于他从小看大的孩子充满了悔恨!所以他决定将塔娜杀人的事情隐瞒下来,并多加照顾!”   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那么,现在的纳克有没有什么困状?”   “有啊!”阿班瞬间想起了什么,“他还想请巴古大师给他种个诅咒,转转运什么的,自从他杀人的事情被你们知道以后,经常魂不守舍,反而开始无心打理生意,收入一落千丈,而且心情也一直不好!”   “不过,我知道巴古大师绝不会为他种植诅咒,所以我也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去请点别的阴灵来保佑他自己吧!”   挺就笑了笑,别有深意的开导我,“纳克身负罪孽,渐渐的恶果会越来越明显,不帮助他,也是怕影响了我们自身的果报!”   挺的意思是开玩笑,你杀了人,还想得到好结果,这就有违因果轮回的道理了!   举一反三,我所帮助的这些人,虽然从根本上讲,他们平日里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可是他们的情况渐渐在恶化,如果一旦出现问题,那就要影响我的果报,因为是我作为媒介给使他们掉进黑暗的深渊,一旦铸下大错,我也别想得到什么好结果了!   你看看王明、小蝶、包括纳克,甚至连上学的袁雪,都或大或小的有违初衷了,有了这种心思,这啤酒我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于是我们起身告辞,顺便我还问了问阿班,附近哪里有卖锯子的,让阿班愣了一下,“你大晚上的跑出来买锯子做什么?”   我说苍东大师做手术用,阿班就奇怪的问我,苍东大师是干什么的?   原来阿班并不认识苍东法师,这让挺抓住了线索。   买好了锯子,我们就坐上最后一班公车,赶往村落附近的公路,挺看着逐渐消失阿班的背影,不停摇头,我说阿班到底怎么回事?   挺就告诉我,“如果他不认识我舅舅、巴古大师又绝不可能给他种一个歪门邪道的诅咒,那么他的诅咒是谁给种下的呢?另外,阿班身上的诅咒很怪异,似乎从开始就是不完整且被破坏了规则的法术,但偏偏阿班一直在靠这个诅咒赢钱,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班在赌场里一直艰难的跟着那个倒霉蛋下注,其实他是在想怎么输点小钱,也好不被人发现自己压什么都会赢,输钱、对阿班来说是个技术活!老赌徒不容易啊!   我俩聊了一会,就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借机我给田攸甜发了短信,我问田攸甜还生不生气了,来聊会天吧!   田攸甜回短信说,老楚你这是干了亏心事自己心虚了吧,正常时间会给我发短信真难得啊,不过田攸甜又说,关于我和挺一张床上睡的事她没往心里去,其实她还是相信我不会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如果真干了这种事,就去听一听一休哥的主题曲割鸡割鸡去。   我心想,听那个干啥玩意,实际上我一直不和田攸甜联系是有原因的,我不想耽搁她寻找幸福,因为这样做我于心不忍。   我发短信问田攸甜:攸甜啊,你表妹袁雪现在怎么样了?   田攸甜:哼!你果然还是打了那个小丫头的坏心思。   我说那可不是,我就是问一问,毕竟那是我的客户!   田攸甜发来的短信里,字里行间无不透漏着一种隐忧:哎,现在状况很不好,要说学习是按照她母亲的心愿,成绩名列前茅,钢琴也肯去学习,而且正在准备过级,说话也乖巧受听,只是……   这一条没发完,我看了心里却咯噔一声,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田攸甜的第二条短信这才过来,我打开一看:现在袁雪给家人的感觉很不好,骨子里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仿佛我们都不认识她了,另外袁雪最近身体上也成熟了不少,变的更漂亮了,所以学校里很多男孩子都去追她,你知道小亮吧?   我回了一条知道,田攸甜短信里透着八卦:小亮这个孩子为了田攸甜打了不少架,最近和一个家中有社会背景的孩子为了攸甜大打出手,胳膊都被打断了,躺在了医院,结果全班凑钱买礼物去看他,唯独袁雪没出钱,她回来说,这是他自找的,我不会给他送礼物,否则他一定还会对我抱有幻想,我、是一个要出人头地的女人!   ☆、74、血色往事   关于田攸甜学着袁雪语气打出最后一句话时,看的我差点喷了,小小年纪怎么用女人自居,不过袁雪从初见的娃娃样到现在的变化,反差真的很大!   后面我俩又聊了点别的,田攸甜问我:老楚。说真的。你什么时候从泰国回来,我想让你跟我去看看我爸妈!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和田攸甜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但事实上,我一直都没说我们恋爱吧此类话题,所以我并不觉的我们之间有任何感情关系,最多就是老同学和朋友。   我打了个马虎眼,我告诉田攸甜,过一段时间吧。   她说哦!   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苍东法师的村落里,当然,带上了锯子和钱。   挺一直对我和田攸甜颇感兴趣,打趣的问我,这是我的结婚对象嘛?还和我说,中国有句老话,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既然你们俩这么投缘,要好好珍惜善缘。   这话说的我又是大吃一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很好奇挺说的汉语的功能怎么这么强大,甚至要比我还强很多!   我问他,“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中国话。一点都不像泰国人!”   挺告诉我,他关于中国文化、语言、甚至是对周易的理解,统统都是在他舅舅苍东法师这里学习的!每三年,他都会来他舅舅这里一次,出入两回,进来一回、出去一回,学习各种知识和本领。   我问他,那你怎么不能施展活人祭救程天乐呢?   挺摇摇头,告诉我他所学的,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本事,而是毒害活人的法术,正是谈虎色变的黑巫术!这部分乃是苍东法师亲传!   挺离开这里的那段时间。在巴古大师那所学的,却是普渡天下的小成佛法教义。   我觉得这就是一正一邪,正义的邪法。也就不能够算是邪法了!嗯,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心里如是说道。   挺捏了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我一边学习杀人的本事,一边信仰不造杀孽,就是为了在大仇未报之前,不会走火入魔!”   挺的双眼如要喷出怒火!吓的我也不敢问他到底是什么仇恨。   我赶紧转开话题,夸奖道,“苍东法师一级棒,又会巫术,又会周易,奇才啊!”   说到这个,挺却答我,“汉语是我舅舅教我的,但是周易、以及更多高深的、来自中国的东西,全都是这里一个蒙面的人教给我的,他只在晚上出没,偷偷叫我去林子里会面,我不知道他是谁,与我有什么渊源,可我知道他很有本事。”   蒙面人?难道说又有一个神秘人?我愣了一会,这就到了苍东法师的大屋门前!   挺对里面大叫一声,“舅舅,我回来了!”   我进去一看,程天乐被死死的捆在长条桌子上,歪着脑袋吐着舌头,眼睛里冒了小星星,早就昏了,在他的肚皮上,有一团烂棉布塞在伤口里止血,至于肠子,都已经放回肚中。   我提着锯子,就给搁在程天乐的胸口上,苍东大师倚在墙壁的铺盖上,似乎也有点疲惫,我把钱全部从包里倒出来,扎好的数捆现金咚咚咚的掉在地上,我以为这个财迷会喜笑颜开,却见苍东点了点头,懒散的让我把钱帮他塞进墙角里的一个大包里。   不怕丢了么?   苍东笑道,“在这里,谁敢动我苍东的东西,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活不下去!”   很狂啊,但是苍东确实有狂的资本,我没多说,回头看见在程天乐脚下的地板上,洗脸盆里盛着一块腐肉,几乎被剁碎了,肉质很黑,就跟那木纸板绞碎后泡了不知多久一样,发黑的厉害。   我找了一根小棍子,蹲在脸盆边上,挑了挑,“这是啥?肠子上的癌细胞?”   苍东别过脸去,点起烟吹了一口烟泡泡,“呼……这是老头的肺,本来想把坏掉的地方都切掉,没想到越切越多,干脆全部切下来啦!”   我又若有所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脑癌?”   苍东笑了,赶我们出去,似乎要继续工作,但挺却拉住苍东,“等等舅舅,我有话要讲!”   原来挺是把程天乐因何人教唆前来找他,那对手又因何种目的而这样做的都说了出来,此刻,挺怒容满面,恨不得将教唆程天乐来此受罪之人生吞活寡!役东找扛。   我看见苍东听了这话,也是咬牙切齿,一对拳头捏的爆响,“看来我得好好拷问拷问这老头!”   我一听到拷问二字,顿时头皮发麻,只见苍东法师快步走了过去,对着昏迷不醒的程天乐就是两个大耳瓜子,啪啪两声巨响,扇的程天乐悠悠转醒,苍东怒喝一声,“说!是谁让你来的!”   虚弱的程天乐迷迷糊糊的答道,“一个人!”   “是什么人?”说话的时候,苍东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黑色硬如牛肉干的尸肉在程天乐鼻子前闻着。   程天乐闻了那味道,瞬间又泛了迷糊,只是翻着白眼,“我不认识他,也记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告诉我,不能提起他……”   再细问,程天乐干脆什么都不知道了,包括男女。   苍东法师嘿一声愤怒的丢掉肉干,转身看着双眼通红的挺,“那人一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想不到心机如此深!”   “舅舅,那是不是咱们的仇家!”挺已经怒不可喝了。   苍东大声嘶吼,“一定是害了你的母亲,我的姐姐的凶手!”   苍东的吼声,仿若连夜都要撕破了。   外面,临近的草屋里摇曳的火光瞬间熄灭……   挺握着双拳,胸口起起伏伏,“难道不能通过这条线索找到那个混蛋吗?”   苍东紧紧闭上了双眼,无力的说,“暂且不能!”   “诶!”挺咬牙别过脸去,几步跳出屋外,对着那可怜的木桩乒乒乓乓一顿好打,连最远处茅屋的灯火都飞速熄灭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挺,心情也沉重起来,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苍东叼着烟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楚!你感到很诧异吗?”   我被苍东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有些手无举措,“我、我的确很诧异,因为挺没有和我说过他的仇恨,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苍东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他的母亲是在中泰边境上被人残害而死的!”   “而且是用非常恶毒的手段害死的!”   苍东加了一句,惊的我一下靠在了木板上,“有多残忍?”   “被人砍了手脚,做成人干,剜下双目,割掉舌头,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苍东的眼底露出了血红色,但是他把情感控制的很平稳,我说,“您这么有本事,难道不能救她吗?”   “可以!但是我救了她,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苍东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苍东马上说,“其实我救了她,因为她的肚子里那时才刚刚有了挺,就这样苟延残喘了十个月,产下孩子,我知道她心意已决,才让她心满意足的死去,为了让挺正常诞生,她忍受了那么久的痛苦,你可知道,她健康活下来的代价就是伤口无法愈合,那种痛苦,是世界上最最折磨人的痛苦,她流血不止十个月,都是我以活人祭为她延续生命,伤口的疼痛宛如新割,才换来了挺的出世!”   我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人如此狠毒,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苍东眼神一凜,“你的同胞……”   ☆、75、月下他悲曲已殇   众所周知,中泰其实并不接壤,中间那还是隔着缅甸和老挝呢,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我的同胞来了呢?   而且我最在意的是,苍东大师既然用了我的同胞这个词汇,势必不认同我这个外国人。会不会恨屋及乌。连我也恨上了呢?   所以我开始变的小心谨慎起来,苍东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说,“你不要怕,我苍东并非那蛮不讲理之人,而且这只涉及同道中人的斗法,你们普通人,我不会责怪的!”   苍东告诉我,其实在东南亚这块巫术世界,各国比肩通灵法师的斗争由来已久,只是十分隐蔽而已,甚至包涵了国与国的立场!斗争的白炽化又要数战争年代了,当然,时至今日,这种残酷斗争的激烈也渐渐消退,转化为切磋。   但在那个时候。敌对国度的法师遇见了,那就是生与死的较量!   挺母亲的死亡,就在那白炽化之后,现今和平之前。在一个模糊的大背景下发生了这段惨案。   我听的越发对那个时代好奇了起来,结果苍东话锋一转,“挺的母亲会活人祭的法门,我猜测为何会被残害,与这残酷的历史条件一定是有关系的,下手之人所使用的本事,我敢断定来自中华,只是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跑来到缅甸杀了她,我就不知道了!”   “缅甸?”   “嗯!”苍东点头告诉我没有听错,“当时挺的母亲在缅甸,是与他的父亲一起去的!”   等等,这些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我需要捋一捋,简单的说,挺的父亲。可能是关键!   按照苍东所言,挺的母亲是在泰国遇到了来此谈生意的挺爸爸,两个风华正茂的男女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这个挺爸爸却是中国人,他们由泰国赶回中国,途经缅甸的时候,在那里遭遇了截杀。   之后挺爸爸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被灭口的可能性并不高,也许是独自逃走了,也有可能是被掳走了,这个就是猜测了。   苍东追去的时候,反正只在大山里见到了做成人干的挺妈妈,所有的线索在这里中断。   苍东的语气开始冷冽,“我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杀母的仇恨,挺一定要去报!这是时间抹去不了的罪过,作为人子,颂挺也不能放弃报仇!”   “所以你只教授了挺害人的黑巫术,而不教他救人的法子?”我听苍东的话语间,是鼓励挺去报仇的,鼓励他不顾一切代价去复仇!   苍东被我的话所感到惊讶,“救人做什么,他这一辈子,还需要救谁?”   我哑口无言,苍东有些生气,“好了,我要祭祀了,任何人都不许偷看!”   话落,就把我从屋中赶了出去,将那屋门死死的关住,程天乐开始哀嚎,那哀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悲凉,我觉得苍东将心中怨气若有若无的发泄在了可怜的老头身上。   我又看向坐在空旷的养尸地里发呆的挺,原来他是混血儿,阴风拂向他的面庞,擦干了他的眼泪。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挺愤恨的和我说,“给我一支烟!”   我马上掏了根烟给他,挺抢过来就抽了一口,呛的他又流下了眼泪,“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抽!”   我说这是大中华牌香烟啊,贵着呢!   挺就凑合的又抽了两口,“有时候,我想起我的母亲就来看看她,记得小时候还是能看见她的,后来因为乌鸦太多,只好入土而安了!”   这话听的我发了呆,啥叫因为乌鸦太多,才只好请挺妈妈入土为安了?   挺说,小时候舅舅为了激励自己,就把他母亲的人干用棍子从下而上捅了进去,插在养尸地的田埂上,他记得他妈妈的头发很长,虽然干枯了,但挺小时候还是喜欢去摸一摸,有时候也会帮母亲从没有眼睛的眼眶里捉捉尸虫,但更多的时候,他希望死去的母亲能够长出手来拍一拍他的光脑袋,所以他年幼的时候经常会坐在母亲迎风摇曳的空裤管旁,当衣角被吹了过来,那就是挺妈妈的手了。   我,“……”   我哎了一口气,又把手按在挺的肩头,挺说谢谢!   我问你谢什么?   他告诉我,“小时候我就这样靠着妈妈身体下面的那根棍上,她像你这样插在我的旁边,谢谢你扮我母亲安慰我!”   呃……我吓的手指一抽,赶忙跳开,挺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里,“楚,你真好,今天你坐在以前插着我妈妈的那块土地上,我就觉得你是个有爱心的人!”   我背后阴风嗖嗖的……   最后,挺站了起来,目光开始变的坚定,“该死的乌鸦,都是因为它们害我的妈妈被埋在你脚下的土里,我不会放过那些仇人的!楚,你先陪我妈妈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已经不会动了……   挺跃进了林间深处夜色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养尸地上,耳边全是程天乐的哀嚎,就感觉脚下便是地狱,那地里苍东收藏了不知多少数目的腐烂尸体,急不可耐的想要破土而出,吸尽活人的鲜血!   我越发的感觉此处阴气变重,连耳边都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苍东的靡靡法音更是飘飘荡荡,滚滚而来,要比那巴古大师的声音还要雄厚,时而又低沉了下去,似乎消失不见了……   我害怕的不行,连个月亮都没有,只好追着挺往林间跑,还小声的呼唤着,“挺,你在哪里,等等我,该死的,吓死我了!”   林间树影奇形怪状,骇人无比,我竟然开始有点认不出回去的路了,只好竖起耳朵,听着附近的声音,有一只猫头鹰呱呱呱的怪笑起来,惊的我差点趴在了地上,忽然我听到附近传来说话的声音,惊喜交加之下,立即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我看见就在不远处,立着两条人影,都是身材修长,其中一个不是挺还能是谁?   另外一人黑衣蒙面,脑后盘有道髻,负手站在挺的身前,也不知挺低声说了些什么,啪的脆响,那位高人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嘶哑着嗓音斥责挺,“混账,第一次交锋,就被赶的滚了回来,你舅舅教你的本领都学在狗身上了?”   登时挺就跪在了地上,月亮也不适时宜的跑了出来,月影下,挺的一面脸颊红彤彤的,挺大声答道,“师父,徒儿无能,没有查找到凶手下落,是那吴半仙的同伙太过狡诈了,唆使程天乐以我信仰为名,赶我回泰国,只是……”   挺的双手捏拳,骨指爆响,“只是徒儿的一口恶气实在难以平息,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这些对话仿佛让我时空转换,也不知身在异国他乡还是回了老家。   “啧啧……”那位高人阴笑了起来,“你还是太嫩了,我教导了你那般多华夏文化,可不是让你听大鼓书的,兵者诡道也,你既然身负血海深仇,怎么连一点计谋对策都没有,如此的话,为师不妨给你出个注意,你附耳过来!”   挺跪着行走,只见那高人以掌掩在嘴边,悄声低语,挺闻言瞬间大惊,“这、这岂不是多造杀孽?”   “杀一人是杀孽,多杀一个人不也是杀孽?既然你甘愿踏上复仇道路,你的佛祖已经管不了你了!”   高人转身不再看挺一眼,反而阴阳怪气的说,“难道为了你的母亲,不值得你去杀个人吗?真是逆子,可笑你的母亲还辛苦给了你一条活命,呸,早知如此,不如让你胎死腹中!省的鲜血流不尽、活的连猪狗都比不上!”   这些话激的挺先是全身一颤,两排玉齿恨不得立刻咬断,双颊横肉突兀,眼睛被那怒火烧的血红,“我妈妈为我、受尽了这天下最痛苦的折磨,她给了我生命,她最爱的就是我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失望!妈妈的眼睛我永远都记在心中,她一直在看着、看着那些人会死的比她还惨!!!”役东找才。   “啊……”挺对月嘶嚎,捶胸顿足,发下了恶毒的诅咒!   高人击掌三声,大呼一声好!不愧是你母亲的好儿郎!   挺平息了怒火,许久,才问道,“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76、下落   这位高人是谁?我也正有此疑问,怎么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还跑出我国的隐士高人来了?看来这里深不可测啊!   我往巨树之后又藏了藏,探着脑袋离的老远继续观看。   挺问道,“你在这里从我幼年时就一直悉心教导我,帮助我。可你到底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的对我这么好!”   从我的角度正好看见那高人的眼睛眯了起来。蒙面之下的胡须有些发颤,“对那程天乐下手之人并不简单,与你的本领可在伯仲之间,你要小心!”   说完,高人迈步就要离开,忽的,挺大叫一声,“爸爸!”   我看见那高人落下的第二步就没有再动,挺大喜,“你就是我爸爸,我猜对了是不是!”   挺的老爹?我草!挺爸爸竟然就在他身边!一陪陪了挺二十多个寒暑?   这简直就是惊天真相,大大的满足了我的八卦之心,激动的我又往前蹭了蹭,一不留神咔擦一声踩断了一个木枝,当时挺爸爸就猛的冲我转身,“有人!”   只见挺爸爸屈指一弹。射出一道白烟,也不知弹出了什么玩意,啪的一声就在我眼前的一张大叶子上射出一个小洞,我与挺爸爸少说也离有二三十米。这力道可以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但要打中脑壳,怕是我当下就要一命呜呼了!   所以我很紧张,啊的惊呼一声,再转头,那道飘渺的影子就不见了!   空地上,只留有挺怅然若失的背影!   完蛋了,我坏了挺认亲的好事,这家伙八九不离十要和我绝交!   惊的我一头钻进了林子里,拔足狂奔,竟然误打误撞的跑出了林子,坐在了养尸地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假装抽烟。   很快,挺就从林子里出来了,走到我身边跟我旁边坐下。“你刚才是不是进林子了?”   “没、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打死都不肯承认,挺问我,“那为什么你额头上全是汗?”   嗯?这都被他发现了,有那么0,01秒我回不过神来,还好挺对我说,“没事,我不会怪你的!”   我讪笑,“嘿嘿,不好意思啊,我打扰你了!”   登时惊的挺跳了起来,“还真是你进去了!”   我一捂脸,挺又坐回来了,“没事,说了不会怪你的。”   想不到挺这么仁慈,居然没有责怪我,我问挺,他真是你父亲吗?   挺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觉得是,可我不能确定。”   反倒是劝起了我,“他总在这里的,如果他肯和我相认,随时都有机会。”   我想,这倒是,但是挺的舅舅难道没有告诉挺一些什么吗?毕竟那可是他的姐夫啊。   挺有些郁闷,“我总感觉他要比我舅舅还厉害上那么一点点,他躲在暗中,完全了解我舅舅,可以我舅舅的本事却觉察不到他的存在,我也问过我舅舅,舅舅说,他应该不是我的仇人,否则我们俩都活不到今天。”   这倒是,我吧啦吧啦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说,你看你其实还是有父亲陪伴的,不要整天总是愁呀恨呀的,说起来,你爹给你出什么主意了?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人家明明是捂着嘴巴悄悄说的,能让我一个外人知道?   挺苦笑了一声,“你别告诉别人,否则对方就会有提防了,我爸告诉我,让我回去第一时间就杀了吴半仙,这叫引蛇出洞,打乱对方阵脚。”   我一拍自己大腿,告诉挺,这个高人保准就是你父亲了。   挺问我为什么,我说你想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这么恨你的仇家又精通华夏文化的,那肯定是你亲爹啊。   挺觉得有理,更加认定那位高人就是他爹了,这让我得意一笑,可心里突然想到,什么时候我和挺的关系这么亲密了,连他爹给他出的抢占先机的主意都让我知道了,完全没有对我防备,不觉心中暖洋洋的。   只是,挺爸爸似乎行事作风非常狠辣,而且以他的本事,干嘛不自己去报了这个仇?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来。   过了很久挺都没说话,我就起身想回屋子里,刚推开一道门缝,嘭的一声就被里面苍东法师给按回来了,隔着门他大声问我,“你干什么,不知道我施法的时候,是不准别人看的吗?”   我就往里面看了一眼,早就头发倒竖,心里暗骂,鬼想看啊,因为我瞟到,程天乐吐着舌头,半死不活的躺在桌子上,他的胸腔已经被打开了,虽然那打开的尺寸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大,可血红的身体内部还是跃然入目。   鸡蛋大小的两个肉鼓鼓的瘤子被丢在程天乐的嘴巴旁边,鼻子里还插着一根吸管,恐怕又是海绵体。   我一边抱怨着既然刮不干净,为什么还要做手术,真是日了狗了!   回到挺身边,挺讥笑我,“怎么样,看见不该看的了吧。”   我说你早知道了啊,为啥不告诉我,难道不怕我扰了你舅舅做法,害了程天乐的老命?   挺摇头,午夜才会做那不能被人看见的核心法术,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   我这才意识到,如果不能进屋睡觉,那他妈的晚上去哪里睡觉啊?   “地上啊?”挺拍着地面,我一直在地上睡觉的!   “那冬天呢?”   “冬天我就回巴古师父那里了!”   “……”   挺睡觉要到养尸地里挨着他妈妈睡,我不肯去,就在大屋的门口睡去了,刚下过雨的天气午夜很凉,我冻的鼻涕一大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开始思考田攸甜。   田攸甜想让我回去后,陪她去家里看看,那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   可是我不想去,也不敢去,我转了个身,尹秋彤……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了,她的样子,很甜,却带着模糊,我一条用手抱着脑袋,曲卷了身体,看着手机,调出了尹秋彤的电话号码,尝试着拨了一下。   就一下,滴的一声……   然后,它告诉我,您所拨打的电话因故未能接通!   可是,没有人知道,就在那接通的瞬间,我的手早已颤抖,日思夜想的艰辛,终于让我打通了!   但她挂断了电话,我马上又打了过去,关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如同长了草,面对煎熬,我表现的异常痛苦,可是我所能做的,竟然是毫无办法。   我一遍一遍的打过去,越打我越失望,干脆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确定键、确定键、确定键!!!   按着按着,忽然电话又通了,我全身的毛都炸了,激动的双眼圆睁,一片模糊。   “喂……”电话的那头发着颤音,似有眼泪在狂飙。役东找亡。   “楚哥,呜呜呜……我出事了,你再不来救我,我就救死定了!”   但这通话内容却风马牛不相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个电话打进来我接起来了,来电人赫然就是小蝶!   我烦躁的答她,“你不是早就出事了吗?”   我的语气里多少带了点不耐烦,令小蝶诧异了一分,很快那语气就凉了下来,多了的,只有愤恨,还有怒吼连连,“哼!姓楚的,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王八蛋,可笑我还眼巴巴的等着你来救我!看来尹秋彤在你心里,也只是无关紧要了吧!”   我说你别整天用尹秋彤威胁我,我烦着呢,你乐意告诉我你就告诉我,你要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你就别说!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尹秋彤没有换号码,我一定要打通电话,一定可以问到她在哪里,何苦可怜巴巴的指望小蝶,不觉得牛气了起来。   但这话落到小蝶耳中,又让她一愣,似乎她已经要绝望了,人在绝望的时候,思维渐渐开始混乱,我听见小蝶哭了,“不要啊,楚哥你救救我,我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我马上就要完蛋了。”   突然,小蝶顿了顿,咬着嘴唇颤音说,“我告诉你秋彤到底怎么样了还不行吗……”   ☆、77、再起争执   我误打误撞,一番狠话竟然惊吓的小蝶这就要坦白了,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不过既然她肯讲出实情,我听一听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秋彤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楚哥,你还记得尹秋彤一直断断续续的哀求你回到郑州帮她。其实是因为自你走后。尹女士空出的房屋里闹鬼!!!”   当时,我记得我整个脑中都似乎天旋地转,难道那阴灵没有离开,那么我带走的又是什么?!   小蝶这哀求二字用的好啊!   说的我悔意逐渐涌向心头,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沉重……   “她只能想到了你,可是你又不来,她那亲姐姐急着归家,于是,就在白天,她和她妈妈一起走进了尹姐姐的别墅……”   “啊哈哈哈,你猜她们整理出了什么?一具尸体,就在那储物室里没有通电的冰柜里,尹姐姐把她老公杀了,藏在了旧冰箱里,取血吃肉,滋养阴胎!”   “笑死我了。尹秋彤的老妈一见了自己的女婿胸口破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满地都是干涸的血液,被吓出了脑溢血,愚蠢的尹秋彤你知道选择了什么?”   “她报警了。啊哈哈哈……”小蝶发声狂笑,似乎笑的直不起腰来,“她亲手把自己的姐姐送进了监狱!”   如果,也许、我在她身边,会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怎么办,也可能为了尹秋彤而选择不报警,我也是个普通人,为了自己朦朦胧胧的就已经爱上的女孩,一时头昏脑涨有什么不可能的!再不行,起码我会安慰她。   “那她、很自责吗?”   “自责?”小蝶表现的很诧异,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她也同命相连。“可能她来不及自责……”   “你知道尹女士在她们家的重量吗?她是最能赚钱的、最有能力的、一直是骄傲,亲朋好友因她姐姐而与他们家来往,连尹秋彤自己在公司里受到照顾也是因为她姐姐!最重要的是……”   小蝶顿了一下。“尹姐姐涉及非法借贷,现在她一下锒铛入狱,集资盘就崩了,几百万啊,那些人能够放过她们家人吗?同事流言蜚语,恶意排挤她应付不来,就连亲人都讨债上门,逼的尹秋彤老父血压升高,眼睛也瞎了一只。”   “正是因为这个,尹秋彤才带着父母变卖房产,离开了郑州,可惜即便她如何的孝顺,也换不回父母的理解,什么都不会,还身无分文的尹秋彤怎么可能照顾好成天阴着脸的父母,负担昂贵的医疗费用,照这样下去,楚星星,你把尹秋彤害惨了,她只剩下了身体作为本钱,这就是现实,你的梦中女孩啊……”   我已经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是我……”   我有点无力,小蝶咄咄逼人,“如果你不来害的尹姐姐流产住院,如果你来了不抛下陷入困境的尹秋彤,或者你根本就不去接触那该死的活人祭祀,今天怎么能是这个样子,连我也害的就快完蛋了!你是个混蛋,就是因为你,一切的根源……”   这些话,有些过分,或者还有点没有道理,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人性过分的贪婪,追求欲望才造成的吗?而且,当时我也火烧屁股、自身难保,我有错吗?小蝶只是狗急跳墙,把我当成了泄洪的出口。   可不知怎么的,我的内心还是被懊悔与急躁所占据,我问她,“那尹秋彤到底在哪里?”   “啊!对呀,她在哪里?你要尽快赶过去,趁虚而入呦,晚了就不知道是多少个男人的女人了,可惜啊,姓楚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小蝶狠的牙齿咯咯响,“我完蛋了,你也别想有个好结果,你永远别想找到她,我和她都不会有好结果的,都是因为你!”   嘟的一声,电话猛然挂断了,小蝶的恶声诅咒恰然而止,我呆了很久,“我草啊!”   那股急切的怒火,犹如山洪一样爆发出来,没有缘由,可是却能崩坍我的内心!   我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摔的电池都跳了出来,我大声骂了一句,防线就开了一道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挺被我惊醒,爬起来问我,“楚,你怎么了?”   我红着眼睛,走过去问挺,“小蝶要不行了,你救救她,帮我换来秋彤的地址,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她根本就像一个孩子,需要人的照顾啊,社会多艰难复杂,一不留神,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所担心的,正是我最爱的尹秋彤,因现实原因,掉进了那肮脏不堪的深渊。   挺显然不知我说的到底是谁,只是摇头,“你可以让她尽快赶到巴古师父那里……”   我气的眼睛怒睁,“不是说了吗,她不会去的,失去了现有的,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挺耸耸肩,“连自己都不想救自己,已经犯了大罪孽,又要让别人如何怜悯?”   此话顿时惊的我心里一凉,“你别跟我装蒜,你就说救不救吧,挺!说起罪孽,我有,你也一样逃不掉!都是你们,非搞什么活人祭的法术给我,害了这么多人,现在见死不救,说的什么风凉话!你还是个和尚,我看佛祖也不会保佑你!”役协反技。   “你说什么!”挺大怒,又转过脸去,瓮声瓮气的说,“活人祭是巫术,是达成心愿的法术,本身并无善恶,全靠诉求者的一念之间,我们只是施法者,是普渡慈航的执行者,选择的权利在你们自己!”   挺的话语渐冷,激的我内心再度风起波澜,他妈的,祸到临头,反倒推的一干二净!   “去你的!”我平时激动不打人,但是激动的控制不住,就在挺的胸口上实实在在的来了一拳,嘭的一声,打的挺万分惊讶,“你打我?”   我说打的就是你,你算什么朋友,连点小忙也不帮我,我已经看清楚你的为人了,你就是个混蛋!   话落,我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挺的大腿上,不过挺挨了一拳一脚,连退都没退一步,只是气的脸色大变,“你又打我!”   我听后还想再打,结果被挺捉住,按在地上把我打了一顿,这家伙果然厉害,一只手压在我背上,我就连挣扎也挣扎不动了,脸上来了一拳,顿时疼的呲牙咧嘴,我大吼大叫,“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跟你拼了!”   屋内,传来苍东的怒喝,“你们俩个大半夜的搞什么,再不闭嘴,我就把这老头医死了!”   挺这才放开了我,我扶着老腰爬回去,把手机电池安装好,居然手机还能用,我俩就谁也不理谁,睡觉去了,我给尹秋彤打了不少电话,都是关机,后来发了条短信:秋彤,你在哪里啊,我已经听说你的事情了,你告诉我吧,我想帮你!   第二天早上,我从寒风中醒来,打了个喷嚏,腮帮子生疼,疼的我直吸气,挺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我,就不理我了。   我怒的跳起来,哼,我还不搭理你了呢!   正好,苍东法师从大屋中走了出来,看我俩生闷气,也不偏袒挺,反而笑着讲,“你们两个还真是年轻人,傍晚还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夜深了又打的不可开交,颂挺你就不怕失手打死楚吗?”   “不怕,谁叫他先打我!”   我哼了一声,捏起拳头示威,“我不要命起来不是人,不知道谁把谁打死呢!”   不过这话我有点心虚,挺的拳法可不是白练的,要是按照打木桩那般打我,估计我早就被他打成肉酱了!   苍东也不想听我们俩之间的琐碎,一挥手,“都进来吧,看看老头怎么下地!”   程天乐可以下地了?不会吧!   我一听苍东这话,急冲冲的跑进去一看,程天乐被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从吸管里抽着用海绵体燃烧的泡泡烟,见了我嘿了一声,“呦,小楚你来啦?“   在他干瘦的胸口上,被缝衣线缝出一条伤痕,血浆还凝固出一大块来……   ☆、78、掏空的羊   程天乐似乎对那瓶中新烤焦的大条海绵体非常感冒,吞云吐雾,只是不见有烟气从他的耳鼻喉里再吐出来,好像都在他身体内部消失了一样。   在程天乐的小腹右侧,一大块血淋淋的破旧棉布堵在伤口上,苍东法师走过去。一拔出来。沾着血丝肉沫就拉出无数条粘稠的液体,问程天乐,“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我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样,充满了精力!”   说话的时候,苍东已经糊弄着给程天乐把伤口缝好了,“嗯,我给你吸了这么多滋补的东西。你的灵魂变的年轻了!”   “真的!”程天乐惊喜起来,苍东就顺手给他把绳子都解开了。“真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呃……   程天乐愣了一下,摸了摸身体上好几处缝合的伤口,“现在?我、我能走路吗?”   “试试就知道了!”程天乐被苍东给赶下了桌子,程天乐落地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我扶住了,程天乐甩开我的手,尝试着在地上走了两步,赶紧跑回来让我扶他。   这老家伙,怎么比重病的时候还矫情?   “真的能走了,而且我感觉不到半点病痛!”程天乐激动的说。耶?这也真够神奇的。   说完话,程天乐又要上桌子赶紧躺好,因为这里没有床,却被苍东阻止,“老头,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的话,我是说你可以滚了,不需要再留下来了!难道你还想坑我一顿午饭?”   我和程天乐都异常震惊。程天乐摸着胸口和肚皮说,“不需要再观察一下了么?”   苍东就乐了,“你还真当这里是医院,我说你可以走就可以走了,你的病对你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程天乐马上问如何保养之类的话题,惹的苍东越说越烦,“不用保养,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嘿嘿,不过有一点你得记着,从今往后你不会生任何疾病,但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不许去医院照X光和让人知道你身体内部的秘密,否则立刻就会死,死后不许让人打开你的身体,如果犯了,就连你的鬼魂都会后悔的!”   我马上想到,程天乐的体内差不多要被苍东掏空了,该切该割面目全非,若真是被医学界发现了他活的生龙活虎,差不多得关进动物园跟猴子一样供学者们研究观察了。   也不知程天乐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反正是大喜过望,表示自己就是死也会保守秘密,出了大屋,我、挺、程天乐三人这就要回国去了。   我看见村落里早上起来的人们,宰杀了一只羊,现在被处理的剥掉了羊皮,用一条棍子从后面刺穿,捅出嘴外,架在了火上烘烤,只是那红白色的生羊肉还滴滴答答的流下些血来,关键在于,那只羊的肚子是打开的。   他们把羊的内脏全部掏了出来,里面空空荡荡的。   我在想,程天乐是不是身体内部和眼前这只羊一模一样?恶意的幻想了一下,将程天乐的肚子刨开,里面会暗藏何种震惊世界的隐秘。   反倒是程天乐今天非常古怪,不再坚持自己走路,一定要慢些行走,还要我搀扶着,我倒是可以理解,挺却生气的说,“你装什么装,其实你的伤口一点都不疼!”   程天乐嘿嘿笑了笑,“不疼和我走慢点没什么矛盾吧,我可是大病初愈啊!”   我说老爷子,你要拿出来时候的劲头,那时候你走的多有力啊!   “不成,我来时是将死之人,爱咋咋地,现在我又能活了,我的好好珍惜身体啊!”   人就是这样,看到了希望,反倒是变得妥协了。   我们先坐车去清迈,然后乘机回国,路上打不到出租车,坐的客车,我和挺挨着,程天乐扒在后面的窗户上看风景,我气恼恼的不理挺,挺开始找了话头,“楚,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我不能解开或者改变巴古师父种下的诅咒,这按照你们的说法,有违师道。”   我阴阳怪气的说,“我们的师道里可没提倡见死不救!”   挺顿了顿,过了一会又试探的问我,“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很急,要不我去试试?但是我对这种法子并不擅长!”   挺擅长的是害人的黑巫术,但那也比没有希望强,顿时我来了精神,“挺,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只要你说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给你两肋插刀!”   挺瞪了我一眼,“算了吧,你就是全身插满了刀,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我讪笑一声,可是内心却激动无比,我想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蝶,或许她肯把尹秋彤的下落告诉我,但我打给小蝶的时候,意外,小蝶失联了……   按照小蝶的生活规律,现在一夜折腾,应该在床上昏昏大睡,我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期望她早点给我回电话。   我和挺商量了一下,今天如果可能的话,和我直接坐飞机先去一趟郑州,办完事立马回家,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挺同意了。   到了清迈,我和挺都是饥肠辘辘,于是先到了一家面馆坐在外面要了三碗清汤面,程天乐表示自己刚做完手术,现在不能进食,我这是害他,所以我就给他要了一碗白开水,他还生气了,就是不肯喝。   我大口吃了半天,肚子里感到了满足,掏出程天乐提供的大中华,叼在嘴上抽了几口,程天乐先是要远离,可是抽烟的人都知道,犯了这口瘾,骨子里都是痒的,何况程天乐本身就是个大烟鬼,外加他此时确实感觉不到任何虚弱与不舒服!   “给我来一根!”程天乐恼怒的说,我问挺给他抽烟没事吧,挺说他没事,但你抽烟就有事了,你还年轻,对身体不好。   程天乐拿起烟就抽,抽了两口忽然咳了一声,嘴巴里喷出了大口的浓烟,他拿着烟放在眼前一看,连说话的时候嘴里都在冒烟,“这怎么没味?”   我才想到,程天乐没肺……   难道味觉也没了?   程天乐很生气,又看见我吃剩下的半碗面,这家伙饿了一天一夜,早就受不了了,扔掉了烟,抢过我的碗就开吃,“烟都能抽,吃一点没关系吧!”   不过程天乐吃了两口,就把碗给撂下了,“什么玩意,一点也不好吃!”   “我想吃烤全羊……”程天乐回忆起了曾经吃过的美食,我心道,这面还行啊,饿了的人不是吃什么都香吗?役布呆圾。   我又想起小蝶的事,不知道她睡醒了没,又给她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刚要把电话收起来,忽然电话一震,来了一条短信,我把手机凑到眼前一看,尹秋彤!   她居然给我发短信了,我急忙打开,里面是回复我上条短信的内容:楚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过的很好,不必担心,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放心。   尹秋彤的短信伤透了我的心,我不是来催债的,我是想你啊,而且她忽然间就对我敬而远之了,字里行间都是客气的味道。   我马上回复了一条:钱不急,我只是想看你,你不会真的恨我吧?   我想了想,把最后一句删掉了,变成了我只想看你。   很快,尹秋彤回了条短信:谢谢,不必了。   我再发短信,她都不会回我,我打电话,她又关机,我快急死了,可惜,这并不能换来什么,我又有些怨气,这真的能怪我吗?我开始反思,如果尹秋彤真的也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与态度同我讲话,如果没有,我岂不是单相思?   我在爱情的海边,望洋兴叹……   ☆、79、见识一下   在机场的时候,我多次给小蝶打去了电话,但是她也把手机关了,就好像和尹秋彤约好了一样。   所以,在买机票的前一刻,我临时起意。郑州。我不去了,去干什么?小蝶住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我统统不知道,我根本联系不上她!   只好等她主动找我,我再带着挺去帮她改变诅咒了!   飞机很快,翱翔在蓝天上……   下了飞机,一辆四个圈把程天乐接走了,我觉得程天乐回国后,身体情况更好了一点。走路超有劲,只是伤口真的没问题吗?他不疼吗?   程天乐挥手道别。“小楚,如果有空我让司机接你来找我下棋!”   我说老爷子您快回去吧,您的儿女还都等着和你团聚呢。   当然程天乐表示要送我们回去,但是挺拒绝了,我看见挺的眼睛开始泛红,拳头也捏了起来,仿佛一下化身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问了他一声,“你怎么不和我回去吗?”   挺立刻如同想起了什么,突然一转头,“吴半仙!我要先去杀了他,楚!你先回去吧,我办完了事就回家!”   挺说完就跑了,是的!他拔腿就跑。等等,听他的话说的好像杀人就像去地里拔颗大白菜一样简单,啊喂,杀人是犯法的,我不想你大仇未报先蹲了监狱啊!   此刻,我想的并不是怕他一去不返救不了小蝶,而是我在真正的关心他,爱护他。认真的对待一个苦大仇深的亲兄弟一样。   挺在机场里发力狂奔,通过出口,一招手就打了一辆车,等我跟出去,他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已经不见了。   还好我知道吴半仙居住的地方,紧跟着打了个车就追,心里默默祈祷,吴半仙啊吴半仙,你可是神算子,千万今天给自己算一卦,早点跑路为妙啊!   在我承诺,多加一百块钱的份上,司机把车开的非常快,我相信挺不会比我聪明的。   但事实上,就是不加钱,也慢不到哪里去,毕竟节省出来的时间对于的哥们也是钱。   等我赶到了鬼村,村子里格外安静,我跳下车,就往吴半仙的家里跑去,不宽的道路并不适合汽车通行。   吴半仙的家门敞开着,空旷的院子里浇花用的水壶丢在地上,里面的水还在不停流出来,可稀奇的是,院子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整洁与杂乱放在一起,让里面显的诡异了起来。   我一咬牙,闯了进去,毕竟上了岁数的吴半仙,怎么看都不是那能争善斗的隐世高手,我只想拉住冲动的挺,让他跑路。   屋门是虚掩着的,吴半仙此处门庭若市,一般是不关门的。   我轻轻推了一点,就听见里面哇的一声大叫,其音隐约带着浓浓的愤怒,却又夹杂了不少痛苦。   我走进去一看,吴半仙就躺在炕上,矮墩墩的身体卷了起来,手跟鸡爪子一样曲着,张大了嘴巴使劲吸气,但好像被掐了喉咙一般,就要窒息了。   吴半仙的嘴巴里,口水流出了一大滩,就像害了急发病,见我跑了进来,努力的要眼神瞟向了我,多少有点哀求的意味。   我马上跳到炕上扶他,“半仙,你怎么了?心脏病发作了吗?”   这话问的吴半仙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黄色的脓液溅在了被单上,又臭又腥,恶心的我又想跳下去,可被吴半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扶、扶我起来!”   我只好把他扶下了床,吴半仙已经软的不能行走,直接跪了,口里大骂,“兔崽子,竟然敢阴我,是降术,老子阴沟翻船了!”   吴半仙边嘶吼边喷口水,咳的要吐血,眼中也充血了,我问他该怎么办?   吴半仙一指墙角里的柜子,“打开它!”   我放开他,他就摔在了地上,我心里想,我也是真笨,挺可是巫师,杀人的法子有很多,未必会使用原始的方法一拳打死他。   打开了柜子,里面上层居然供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瓷像,一袭道袍栩栩如生,好似站在云端,白胡飘逸,手中持有拂尘,像前供着一个香炉、炉中香灰快要溢出,麝香之味浓郁。   另有一碗清水,一张黄色的符纸。   吴半仙见我打开了柜子,立刻挣扎着爬过来,我把他扶起来,吴半仙就抓了一把香灰,扬起脑袋将其涂抹在脖子上,就跟洗澡一样里里外外抹了可不少。役布呆亡。   你别说,这些烟灰抹了上去后,到也真的缓解了一点吴半仙的急发病,吴半仙背靠法像,头上的汗水淋淋落下,紧张的向身边环视了几眼,死活不敢离开法像的视线。   “好歹毒的小子,差点就着了道!我得赶紧跑路!”吴半仙和我的想法一致啊,我赶紧鼓动他,“那你快跑吧!”   吴半仙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一声,“你现在让我这样出去,不是想让我死吧?”   我愣了一下,那你想怎么样?   吴半仙转身,踮起脚尖才能取下柜中上层摆放着的一碗清水和道符,取下来后,直接将那符塞进水中,捏成了一团,一闭眼张开嘴就狼吞虎咽的按进嘴里,啊呜啊呜的嚼烂咽了,可能有点噎住了,还喝了一大口顺顺喉咙。   刚一喝完,吴半仙就把那碗剩下的清水迎头浇下,湿了一脸。   这碗凉水可真是提神醒脑,吴半仙的双眼顿时大睁,一手捏出道指、一手托住另手手腕,将那指尖点在眉心,口中大念,“弟子吴大志今日有难,恭请恩师显神威,快快上身!”   话落,吴半仙嘴里低声念念有词,一脚疯狂怒踩地上的砖头,咚咚的越来越快,我只听见咒语的一些部分,“天蓬元帅下凡间……协统天兵荡妖魔……弟子坛前奉请厝,火速降临、急急如律令!”   原来是华夏有名的神打之术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不觉得看的有些惊讶,吴半仙把这道请神咒念了好几遍,突然,脚下一直跺着的那块砖头啪的一声碎了,吴半仙猛的吸了一口气,浑身发颤了几秒,渐渐稳定下来了。   看来是成功了,我叫了一声,“半仙?”   “哼哧、哼哧……”吴半仙发出了几声猪叫,扭头看向我,他刚才的病症瞬间全好了,还在笑,让我有点背心发凉,我说,“半仙,你现在好了么?是不是就不跑路了?”   吴半仙嘿嘿笑了一声,猛的眼中精光暴涨,小短腿一脚就把我踹翻在地,恶狠狠的说,“是你把那个家伙带来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看在你凡胎肉体上,早就一掌毙了你了!”   我委屈的快哭了,这什么玩意啊啊,我好心当了驴肝肺,还又挨了一脚,咋这么倒霉!   但见吴半仙把我一脚踹翻,也不理我,反而哼哧两声脚下生风,跃上床头,一个翻滚,撞破玻璃窗,跳出了屋子,然后四蹄着地,奔驰而去。   我看见他快出院子时,用脚一钩,将墙壁前立着的一根扁担挑到高空,用手接住,还举在头上耍了几个花活,这才肯正常奔跑,我从大门追了出去,又见吴半仙疯癫大叫,“异国妖孽,尝尝俺老猪九齿钉耙的威力,腾云驾雾游九州、显赫威名惊天下!”   感情这吴半仙还入戏挺深。   远处的山坡上,挺峻拔的身影走了出来,铁拳一紧,似乎就是铜墙铁壁也阻拦不住他,他往前踏一步,大地仿佛都会跟着颤动,他渐渐迷失在自己的仇恨里,眼底是潇潇杀意,来吧……   好……   ☆、80、天大误会   吴半仙五短身材举了根扁担,看着居高临下的挺,也不知哪来的风把还不如盖房用的沙堆那般高的土坡,刮起些许黄土,然后又吹了吴半仙一脸。   吴半仙将那根扁担一摆,牙合一声。跳起三尺高。这就奔着挺杀了过去。   但见这吴半仙奔起来也不慢,步子苍劲有力,掠过地面,将那黄土覆盖的地上踢的尘烟飞扬,顷刻就跟刮起来龙卷风一般,迷人眼眸。   吴半仙使用了神打之术,此法诸位也应该或多或少有点了解,据说请神上身之后。力大无穷,身体也是金刚不坏。就不知那挺的黑巫术能否敌得过此道妙法了。   “嘿……”吴半仙率先一钉耙、不,是一扁担砸了过来,直击挺的右肩头,那挺的反应也是极快,侧身一躲将其让过,看起来吴半仙也是早就留有后手,腕子一抖,手中扁担立刻使出横扫千军的招数,挺这一次可躲闪不及了,只好双臂挡在胸前,硬挨了这一扁担。   那挺的双臂也如同是钢筋铁骨,啪的一下二人纷纷退了一小步,挺立刻一拳袭来。   吴半仙不是没有防备。只是仗着自己忽然得了金钟罩护体,才不屑于这一拳,挺起了胸膛,“来啊!”   嘭……   巨大的闷响声,从吴半仙的身体里扩撒出来,我看见吴半仙和挺都是微微一愣,尤其要以吴半仙绿豆眼之中的神色最为蛋疼。   这挺拳头上的力量我也见识过,一拳在木桩上都能留下个拳印。此刻打在吴半仙的胸口上,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当然,到底有没有事情,我看到的是表面,实际上威力如何,也只有吴半仙才知道了。   吴半仙狠笑了一声,“小子,有点力气,但别张狂,你再打我一拳试试!”   吴半仙吸了一口气,鼓鼓的胸膛将挺反弹的后退一步,我见挺的后脚重踏地面,立即扭转了这退去之势,反而欺身猛上,双拳齐出,夹风带雨,大有直捣黄龙的意思。   我与吴半仙都是一惊,这一拳要是打在吴半仙的心口上,估计能给他打穿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吴半仙一撇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此番表情落在挺的眼里,那是更加默默的在拳头上加了一分力气,务求一击必杀啊!   忽然,在拳头就要打中吴半仙的时候,吴半仙身形一错,言而无信竟然躲开了,挺收拳不及,整个身体就跃过了吴半仙大半。   “娃娃你可真狠!”吴半仙借着空当,手中扁担一抖,向回击来,啪一声打在了挺的后背,挺一个踉跄被打的扑了出去。   吴半仙得理不饶人,啊哈一声,“吃俺老猪一钉耙,非掏出你的黑心眼子来!”   话落,吴半仙转身回手,扁担劈开空气,势如破竹猛的重击在挺的背上,若这真是个九齿钉耙,那肯定是长钉入骨,掏心挖肺啊,可惜它毕竟是个扁担,嘭的一声大响,扁担头因使力过猛,直接从挺的背上画了一道子。役叉扑扛。   当下,将挺的衣服都给点着撕拉一声,分为两半了。   挺坚持不住这道巨力,再度一扑,就势摔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几滚,回头一看,吴半仙早就丢了扁担,呜哇怪叫的连跑带跳向远处逃窜,边跑还边恶狠狠的大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这道子来日再报!”   吴半仙一溜烟不见了,我才过去扶怒火冲天的挺,气的挺大声咒骂起来,“想不到本地的法师都这么狡猾,我又大意了!诶!”   挺气的一拳砸在半跪的腿上,起来又沉思了一会,也不知道想什么。   我问挺,“这吴半仙到底什么来头,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会不会是害你母亲的凶手?”   “应该不是!”挺答我,“凭他的这点本事,想要出国杀人,怕是一早就被我母亲给弄死了,至于他到底什么来头,我却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感到不解,你既然都不知道对方背景,又怎么找到的吴半仙呢?挺说那是昨日林间,我见到的那位高人所指点,眼下看来,也找对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位高人何其强大,简直就是江湖百晓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   但现在该怎么办?   挺也是一筹莫展,想了想,还是暂时先回家去吧,毕竟吴半仙都跑了,这一局算是打了个平手。   既然这样,我们俩只好坐车回家去了,回到了空房子,李有缺已经走了,他给我留下了一封信,上面是这样说的:嘿!楚哥,你猜猜我在哪里?我肯定没有藏在柜子里,也不在床底下,因为俺去北漂啦!   我,“……”   李有缺的信:楚哥,谢谢一直以来你都关照我,还借给俺那么多钱,你千万别退房啊,等俺有钱了,俺会回来找你,送你一个大房子,还有,刘佩佩俺也不稀饭啦,俺终于看明白了,她喜欢的不是人,是钱!光头哥送俺的宝贝俺会一直当祖宗的供起来,方心,请包重!在见!   我看着李有缺错字连篇的书信,我有点哭笑不得,李有缺是个没心眼的好人,希望他能混好,当然,我没指望他能够还我钱,就是单纯的希望他能过的快乐。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给田攸甜打个电话吧,不管怎么样,这对象处还是不处,我都应该有个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关于这个决定,我思考了很久,不知道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决定,可我想,我暂时不能够接受她,记得田攸甜和我说过,一个人,最终希望去了解的,是自己的心意……   我的心意,在尹秋彤那里,在那个爱哭鼻子、遇到事情需要人照顾、她很可怜我就会心疼的这个女孩那里,因为,那是我的心意。   至于田攸甜,她很好,不会打扮自己,做事有一面风风火火,也有一面细心到无微不至,起码她对我很好,但终究,我喜欢的不是她。   所以我拨出了田攸甜的电话,我会和她说,攸甜,我回来了,但是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见你的父母,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可那个答案,似乎略微梦幻,连我都开始存在了不确定性,你们说,秋彤真的也会喜欢我吗?   可是那边,早已泣不成声……   当然,我这是排练,还没打呢。   事实是这样子的,我打给了田攸甜,“嗨,美女,你在干什么呢?”   “在家!”   “我回来了!”   “哦,回来就好,啥时候来啊?”   “咳咳……攸甜啊,我和你说个事,可能我不能去拜访你爹你妈了!”   “啊?为什么?”   我居然有点难过,纠结着委婉的讲道,“因为我特忙,还有,我、我可能……”   呃……   我整理了一下语言,让自己表现的无比难过、抱歉,“我可能喜欢上别人了,我我我、我……”   我悄悄捂着电话,“我得考虑考虑。”   那边,早已沉默……   我知道田攸甜一定比我难过,所以我吸了吸鼻子,刻意营造了我也不舍的样子,叹了口气,哭腔这就也出来了,“所以,我们冷静一下吧!”   “哈?”田攸甜惊呆了,她没有泣不成声,转瞬间爆发了,“老楚,你逗我玩呢吧!你个挨千刀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电话里嘟的一声,她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不知道田攸甜到底听明白没有,反正似乎也没有达到我的预想,竟然可耻的发现,这个电话打了跟没打一样。   正在此时,屋中挺叫我,“楚,你进来一下!”   我只好先不管田攸甜了,走进我的房间,看见挺盘腿坐在我的床上,裸露着后背,手里捏着半瓶红花油,问我,“这个是疗伤药吧,你给我背上涂点!”   我走近一看,挺的背上,被吴半仙一扁担打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但那瓶红花油是田攸甜送来的,我用手掌涂抹了一些,按在挺坚实的后背上,轻轻抹了下去。   竟然充满了满满的回忆,对不住了攸甜。   刚想到这里,忽然门外咚的一声响,我赶紧跑出去一看,田攸甜居然杀来了,我大惊,“你怎么来了。”   田攸甜气的银牙紧咬,指着我的鼻子说不出话来,搞的我老脸通红,眼看田攸甜就要骂出口,忽然我的屋子里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穿拖鞋的声音。   “里面是谁?”田攸甜愣了一下,一步冲了过去,推门就进!   一打开门傻眼了,挺上身没穿衣服,半坐在床上,而且挺是个僧人啊,不近女色的,见了陌生的女人冲进来,手忙脚乱的提起一块毛巾被就往身上遮掩。   春光外泄啊……   田攸甜惊呆了,我顿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打的我都呆了,田攸甜脸色发青,“老楚,你跟我说你喜欢上别人了,哦,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哎,等等,这哪跟哪啊,啊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81、噩运降身   田攸甜打了我一巴掌,低头转身,就要往外走,此时,我看见她眼睛红彤彤的哭了,但关键是我冤啊!   我也不理那不知所措的挺。忙跟了出去。一把拉在田攸甜纤细的胳膊上,可能是急了,用的力气比较大,把田攸甜给扯了回来,撞在我身上,我怕她还要跑,一把抱住她香喷喷的肩头,其实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一下。结果被她用脚后跟狠狠踩了我一脚,踩的我生疼。   我顾不上喊疼。“啊喂,你听我解释啊!”   我看见田攸甜猛的转过脸来,又怒又气,更多的还有点恨我不争的意味,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指头,重重的戳在我心口上,点的我不停倒退,哭着说,“老楚,你告诉我喜欢哪个女人都行,哪怕是袁雪,我都不怪你,可你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   我被逼的退到了一盆仙人掌上。无数根刺扎进了我的脚腕上,疼的我立刻鼻涕眼泪一大把,惊的我赶紧咬紧下唇才没叫出来,田攸甜怒喝一声,“你别哭装可怜,你说你一开始是不是在玩我,我不相信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会出来和女人相亲!”   我忙抓住机会开始解释,“我对天发誓。我喜欢的是女人,刚才那个光头,我只是给他上药!”   “我不信,那你为什么一被我识破,你就哭了!你这是对不起我的表现!”   我抹了一把眼泪,“你能不能先让我从仙人掌上下来!”   田攸甜这才发现我退到了仙人掌上,哼了一声,一把将我拉了下来,“有什么凭证?”   “有!”我没说话,挺千呼万唤始出来,指着自己的背上说,“楚说的是真的,我背上有伤,刚才在涂金疮药,不信你闻闻。”   金疮药?   “……”田攸甜看过伤口,这才信了,不好意思的说,“原来是真的,但是老楚说喜欢上别人了是什么意思?”   田攸甜秀美一簇,看向我,我被她刚才的暴力行径已经吓的犹如惊弓之鸟,顿时菊花一紧,浑身一颤!   反倒是挺和颜悦色的问,“你、就是田攸甜吧!”   田攸甜还是有点警惕长相殷俊的挺,语气略微不善,“你怎么知道!”   挺就乐了,“我当然知道你,我是楚的好朋友,他一直向我提起过你,楚说田攸甜是他认识的女孩里最温柔细腻、善良富有爱心的女孩,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女人,所以说的次数多了,我就记住了!”   我的眼睛飞速的转动,挺怎么知道这些,我可没有和他说过啊,啊呸!挺就是个能说会道的骗子,出家人不打诳语,他犯戒了!   可是田攸甜却信了,这马屁拍的贼响,眼睛一眨一眨的,瞬间温顺的和小母马一样,“真哒?”   “真的,我是和尚,从来不说假话!”挺用他的身份再一次蒙蔽了善良的田攸甜,田攸甜脸上一片娇羞,又用手指一戳我,倒是力量很轻,害羞的说,“算你对人家还有良心!”   “可是,老楚说他喜欢上别人了这又怎么说?”田攸甜终于记起我话里最为致命的一点,话里杀机显露,我咽了一口吐沫,等待着狂风暴雨。   可挺却一拉田攸甜,“有点事情我想悄悄透露给你!”   田攸甜就和挺躲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时不时的还向我瞟两眼,初时半信半疑,后来眉开眼笑,过了一会,走回来一拍我的肩头,“老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役休引技。   我惊的问有啥不对的,田攸甜神秘一笑,“有这么好的帅哥大师朋友,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我知道一个地方素菜做的不错,今天晚上我请客。”   我开始凌乱了,天晓得挺到底说了些什么!   田攸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小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人,就皱了下眉头,去旁的屋子里接电话去了,我赶紧把挺拖到一边问他说了些什么,挺不肯告诉我,田攸甜却急躁的跑了出来,着急的向我叫道,“老楚,出事了!”   “袁雪、她被毁容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我看田攸甜特别急躁,忙叫她别急,有话慢慢说,田攸甜这才说,“刚才是我舅妈的电话,就告诉我袁雪在校园里被泼了硫酸,现在躺在舅妈她们医院接受治疗呢,另外……”   田攸甜干脆说道,“我舅妈想让我问问你,袁雪的诅咒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袁雪会搞成这样!”   袁雪的事情,让我感到了困惑,为什么又出事了,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法术,怎么就是连这么点小诉求,都会出问题呢?   “走,看看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田攸甜舅妈的问题,只能去探望一下,以表我心中的歉意。   出门的时候,我想到了挺,于是便拉上了他,挺一副又出事了吧的神情,让我有些沉重。   来到医院,袁雪此刻正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这间监护室,是不让外人进去的,我只能趴在窗口向里面望去。   只见袁雪的脸被包成了木乃伊,娇小的身躯一动不动,黑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她此刻还在昏迷当中。   袁雪的母亲因为是本院的医生,所以有优待,在里面一直陪着袁雪,见我们来了,就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但坚强的她抬手就抹去了泪痕,强颜欢笑。   “小楚,你们来啦?”   对于袁雪母亲的好态度,反倒是让我无颜面对,我只好讪笑着点点头,“阿姨,我们来了,袁雪怎么样了?”   “还好,烧伤度并不是很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今后肯定会落下伤疤的,这孩子以后的容貌……”说到这里,袁雪母亲又抽泣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小楚,阿姨不是怪你,只是想问问你,袁雪为什么从里里外外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给阿姨介绍的那个巫术……”   “有问题!”袁雪母亲终于问出了她此刻最担忧的疑问,我想了想,忙把挺推到袁雪母亲面前,“这是我在泰国精通活人祭的朋友,让他帮您看一看!”   挺摸了摸光秃秃的后脑勺,无奈的讲,“我能进去看一看孩子吗?”   我说你看毛线啊,诉求者是袁雪的母亲啊,又非是袁雪本人!   这到让挺尴尬了一下,“你又没讲!”   不过挺立刻接着说,“那就应该没有问题了,我没有在这位阿姨身上感觉到阴灵的不安与愤怒,所以说,这位阿姨绝对没有破坏规则,也就是在供奉的时候没有出现问题!”   袁雪母亲点点头,“是的,我一直很小心谨慎,但是袁雪的变化令我很吃惊,这与我期望的根本不一样,袁雪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性格都不是她自己的!”   我生怕是挺弄错了,提出让挺去袁雪家里再看一遍,挺也答应了。   袁雪母亲陪着我们出来的路上告诉我,给袁雪泼硫酸的正是袁雪原来的小男友小亮,自从小亮为袁雪打架断了胳膊以后,整天期盼着袁雪能来看一看他,这种期盼日夜加重,可惜从未见到袁雪露面,又从好友口中得知,袁雪不仅没有侧面问过有关他病情的只言片语,还以功课忙碌为借口,多次拒绝了小亮的小伙伴邀请她来看探病的事情。   深深的绝望与无以复加的愤怒,将小亮的心灵折磨的肝肠寸断。   终于、小亮拖着打了石膏板的伤臂,买了一瓶硫酸……   ☆、82、寻仇的家伙   不过好在小亮行动不便,袁雪又不肯见他,他冲进教室时已经凶相毕露,袁雪这才提早有了防备,可惜还是破了相,现在小亮也进去了。真是由爱生恨。酿成惨剧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小亮为袁雪所做的事情,虽然方式不对,但也算付出了不少,怎么连一点点都没打动袁雪吗?反倒让我也觉得袁雪铁石心肠了!   就要快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人,老远的就冲我们这边微笑,我心里暗想。这是谁啊!怎么见人就笑,谁认识他啊!   哪知田攸甜率先小跑了过去。乖巧的叫道,“爸、妈!”   噗……   原来是叔叔和阿姨。   我再细看,田攸甜的父亲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瘦巴巴的,头发有些稀疏,眼睛不大,但是笑起来很和善,而攸甜的妈妈却胖乎乎的,脖子里带了一串珍珠项链,看起来非常富态,波浪卷的头发又很时尚。   攸甜妈妈见了袁雪妈妈,当下拉住了她,拉起她的手笑着说。“弟妹,袁雪怎么样啦,我们一听说就赶来看看,年纪小小的怎么胡搞瞎搞,你以后可得多看着袁雪啊,哎,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你说多让人操碎了心呦!”   这话听起来是为了袁雪找想。可总是那么怪异,袁雪母亲当时拉下了脸,田攸甜的老父赶忙劝自己的老婆,小声的说,“怎么说话呢,现在弟妹正伤心呢。”   田攸甜长长的叫了一声,“妈……”   攸甜老妈就不高兴了,“怎么啦,我说的是实话,为的也是袁雪好,难不成以后好了再捅出别的篓子来啊!”   马上攸甜老妈就乐呵呵的又劝袁雪妈,“弟妹你也别难过,现在医疗条件越来越好了,大不了以后做个整容手术,也不能让小雪变成丑八怪不是?”   攸甜父亲就不好说话了,但很真诚的看着袁雪母亲,“是啊,得好好治疗!”役休引弟。   我看见袁雪母亲的脸拉的老长,“嗯,我会好好给袁雪治疗的!”   “那,咱们看看袁雪去?”攸甜父亲提议,他们这就要往楼上走,袁雪母亲赶忙拉着攸甜到一边交代,让攸甜拿着家门钥匙请我们的颂挺大师前去一观。   这时,攸甜母亲才发现了我,指着我问,“你是小楚吧!”   我本来不想去拜访攸甜的家人,可谁知现在就碰上了呢?   我只好客客气气的说,“阿姨您好,是我,一直没去看您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哎呀,早就听你姑姑和我说了你好多次了,听说你是做生意的?干啥生意的?”攸甜老妈眼里放出了光亮,我吓的赶紧说,“小本买卖,嘿嘿……”   开玩笑,我可不敢说我是给人家拉皮条的。   “呦,这孩子谦虚了!”似乎攸甜老娘很看好我,“有空来坐坐啊!”   袁雪母亲拉着他们就上楼去了,攸甜老爸还和我打招呼,“小楚,早点来家里坐啊,咱们聊一聊你们的事!”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聊一聊你们的事,听起来就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吓的我只会傻笑。   出了医院的门,我问攸甜,“你妈说话怎么那么、呃……那么不太好听啊!”   攸甜叹了口气,“我妈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我妈和舅妈有点矛盾……”   “全是因为舅舅的事情!”田攸甜又补了一句,倒是不再提了,我也不好多问,我们打车到了袁雪家,打开门,让挺进去看看,那道诅咒还藏在天花板上,挺倒是没有爬上去好好看看,而是问了问袁雪母亲的诉求。   情况挺刚才就基本了解了,现在听了袁雪母亲的诉求后,沉思了一下,“这道诅咒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这位诉求者做的很好,很用心,楚!你以后要多为这样的诉求者牵线搭桥!”   我就不同意了,“那袁雪的事情怎么说?”   “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你不要把什么坏的事情都往诅咒上推,诉主求的是学业有成,你非要这道诅咒保平安,楚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点过分吗?”   “那孩子学业本就进步了,钢琴也爱学了,一切都在往她母亲希望的方向发展,人有所改观是难免的,至于被泼硫酸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之前的恶因产生了恶果,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可以按照我说的转告那位女士!”   挺的说辞,我没有办法反驳,但挺说话的语气我很不喜欢,一说到这些,总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似乎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不值得同情与怜悯一样。   田攸甜哀声叹气,说是晚上就不能请挺吃素菜大餐了,因为她要去陪一陪舅妈,还得送钥匙呢。   所以我们出了门就分别了,田攸甜回了医院,我和挺回了出租屋,一到楼底下,就看见小区单元门口站了一个人,当然,人很多为什么我一眼就看见他了呢?   因为他很特别!   他是个年轻人。   他的眉宇很清朗、他的眼神很清明、他的面容很清新、过分挺拔的身体让人一看,就看出了他的清新脱俗,最重要的是,他身后背了一把桃木剑!   他也看了过来,嘴角抽了一下,却不是玩味,而是狠色,他看见我们的时候,眼神大变,喷了怒火。   这也使得挺瞬间有所感应,立于原地,摆出旗鼓相当的架势。   我走过去,“有事?”   “嗯!”他鸟都不鸟我一眼,“找他!”   我看了看挺,“你认识?”   “不!”挺不理我,“但我感觉到了杀气!”   这充满魔性的对话,让我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仿佛夹在他俩中间,我就会被挺口中的杀气射的千疮百孔。   挺问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你找我干什么!”   “今天,你把我叔打伤了,我是来找你讨个公道的!”这个年轻人口中的叔,莫不是那狼狈逃窜的吴半仙?   他顿了顿,教训起挺来,“我叔好心劝你回去,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追来使用不入流的法术偷袭他,还把他打出了内伤,导致他跑到我师父这里,卧床不起,口吐三升鲜血,差点伤了他的老命!对待你这样的异国妖孽,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你了!”   啊哈?说的他好像就能对付的了挺一样,挺也摇摇头,“我对他出手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他背后有人犯了过错,又唆使一个垂死的老者来找我迫使我回泰国,我与那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要杀他,就是为了引出那人,我不想伤了你,你要是有觉悟,还是趁早回去,告诉吴半仙,快快让那唆使程天乐找我之人来见我吧!”   我也点点头,既然做了伤天害理的歹事,就不要藏着躲着了!   此人紧了紧眼神,“看来你要找的那人就是我了,不错,程天乐是我叫他来找你的,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不过,你休想在这里兴风作浪!”   他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听的挺顿时杀气也起,“什么!是你!”   我也有点愣神,看他的年纪和我们也差不多,绝不可能是杀害挺妈妈的凶手,但他这番话明显又与多年前的那段惨事有所联系,今天挺是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   “好,既然你主动来找我,我也不会轻易放你回去!那咱们之间就了结一下吧!”   挺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人也拍手叫好,挺这就要动手,却听那人叫了一声,“且慢!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动起手来不大方便,不如附近找个别处再一决生死!”   挺看向我,我苦思冥想,提议道,“后面有个小公园,不如去那里……”   ☆、83、傍晚决战   我带着他俩就去了我口中的那个小公园里,不远,就在楼后面没有百米距离,他俩跟着我过去一看,顿时满头黑线,只见这公园假山林荫夹道。虽然不是特别小。却是也不大,而且现在是傍晚,晚饭后没事干的大爷大妈们也都出来遛弯锻炼身体来了!   那东南方向,一个老头穿着大白背心,上面印有两个红色武术二字,手持九节鞭,舞的风驰电掣,惹人驻足观看。兴致来了,还猛的前窜两步。空中弹腿,铁鞭绕过退膝,又几转之后,射向别处,大爷们一声叫好,掌声噼里啪啦的。   西北方向,几个武术爱好者打的是太极拳,还拆招演示,显得很专业,也有人过来闲听讲解。   最大的空地,是一帮子大妈在跳广场舞,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小扇胸前来回做着几个动作,噪音也是不小!役休引号。   挺向前迈了一步。一排小孩踏着风火轮滴溜溜的划了过去,气的挺大怒,一指我鼻子,“楚!你带我们来的什么鬼地方,我们不是来逛游乐园的!”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平时路过都在下午,烈日炎炎也没见有个人影,谁知道晚上这么多人!   “是啊。我们是来一决生死来了,这么多人怎么放开手脚!”那个年轻人也不高兴,不过还是说了,“算了,既然来也来了,还是寻个相对僻静一点的地方,决一死战吧!”   于是我们四处寻了一下,发现公共厕所旁,还留有一块空地,只是味道有点浓郁,那年轻人捂着鼻子,“喂,咱们就在这里吧!”   “好!怎么个比法?”   “面都见了,那就拳脚上见真功夫吧!”   挺也不嫌臭,猛吸了两口气,这就摆开了架势!   挺打的是泰拳,这攻击方式当然走的是拳法一脉,但见他两拳紧握,骨指上都爆发出响声,后背的两块胛骨来回转动,又发出了喀拉拉的一片响声。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摆出了起手式,这中华的功夫,那可就是源远流长,拳脚棍棒、南门北派、分门别类,那根本细数不出来。   不过以我多年看武侠小说的经验来揣摩,这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气如虹红,脚下生根,空门不闭,毫无娇柔,怕也是名门正派的手段!   正猜测着,忽听耳边有人说,“哎呀,这是跟了师父的人在比划!可得好好看看!”   我回头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九节鞭老汉也不耍了,竟然凑过来看了起来,连同着跟了不少他的崇拜者老头大妈。   这跟了师父,讲的那是行话,一般人听不懂。   武术从上古流传下来,经过历代高手的拆演,早就精益求精,达到了鼎盛,可惜洋枪洋炮打开了国门,就此衰落了,二战之后更是沦为了一项体育活动,使得多少前人精华就此丧失,现在学的那些花拳绣腿,要叫老师!   至于这师父呢?那就又不一样了,正是实战派,是真正的止杀之术。   所以,九节鞭老汉一说那年轻人是跟了师父的,凡是能听懂的,都露出了敬仰的神色。   挺可不懂这些,在他眼里看来,拳头要有的是冲击力,要有爆发的潜力,对面那人摆了几招,这就不动了,反而等着他来打,不会攻击的老虎,何惧之有?   当时挺就冲了过去,大喝一声,“嘿!”   砰砰砰,一连串的拳风行云流水,打的是眼花缭乱,我估摸着每一分钟都能落下十几拳,甚至是几十拳,都成了一片影子,有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那年轻人凶险了!   对方可能也没接触过泰拳,被这疾风暴雨的拳影一上来就打乱了阵脚,双手忙跟揉面团似的,来回拨弄,倒是能挡的滴水不漏,可也落了下风。   一瞬间,不知道过了多少招,挺逼着对方缓步倒退,暴起一拳,迎头砸下,那人双手一叉挡了去,再度被震的退了一步。   “妙啊!”这紧要的关头,另外一耳边又不知哪个看的入迷了的家伙喊了一嗓子,我回头一看,是那耍太极拳的大爷也凑热闹来了,人数一下激增。   太极拳大爷见我瞧他,卖弄了起来,“这拳法霸道,是泰拳吧!”   我说你老人家慧眼识珠,真是一语中的啊!   太极拳大爷被我吹捧的洋洋得意起来,“我也是看的激动,才叫了出来,这小伙子拳法厉害,泰拳有八体拳的别称,双拳、双脚、双膝、双肘都是战斗的利器,你看那小伙子膝肘发力流畅贯通,速度惊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出来的,而且泰拳要是细分,是一种横练的拳法、是外练的拳法,搏击起来,非常致命!”   我骇的长大了嘴巴,自古民间出高手,想不到小小的公园内,藏龙卧虎啊!   看了我一副吃惊的表情,那大爷才肯吐露真相,“我也是电视上看来的……”   噗……   听有人讨论,九节鞭老汉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那你倒是说说,谁能赢?”   “当然是打泰拳的小子了!”   “不一定!”九节鞭老汉摇头神秘一笑,“我看这年轻人不简单,你也就是因为那泰拳横练霸道才这么押宝,可是那中华功夫的小子竟然能撑下来,我看就不简单嘛,而且我猜测能够抵御如此凌厉、而且力量强悍的拳头,他本身就是内炼高手!只要有一口内息不散,总会翻盘的!”   内息不散!噗……我一口就喷了,还整出这玩意来了。   正在此时,人群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喝彩,我与那俩激烈讨论的老大爷立即看回去,只见挺劈头盖脸一顿猛砸,悉数被那人挡了去,登时变招,飞身跃起,狠狠一个弹腿,膝盖嘭的一声落在那人胸口。   这一膝盖,如含万斤巨力,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消一中,那人就啊一声,踉跄而退,顺手还反劈了一掌,正中挺的肩头,打的挺落地之时一个不稳,摔了个屁股墩,一滚又半爬了起来。   只见那人腾腾腾几步,咚的靠在了身后的一颗参天巨树上,那树有多粗,三个成人手拉手才能勉强抱住。   这一撞树,从那参天巨树上立时落下一片又一片的叶子,如同下起了树叶雨,所有人都看惊了!那可不是一颗小树啊!   安静……   简直听不到一丝声响,我以为那人完蛋了,哪想他吸了一口气,哼的一声,又跳了回来。   “好!”   “精彩!”   “再来一段!”   啪啪啪的,人群爆发出了掌声,完全是看当成了看江湖卖艺的杂耍了!这不,有人开始放钱了,马路牙子上丢了钱币,十块的、五块的、几毛的都有啊!   挺见自己这超强一击没有把他打死,亦不敢轻视,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叽里呱啦的念起了咒语,记得那林间高人说过,这对手,和你可在伯仲之间,果然不假!   那人扎好一个马步,双掌曲起,上身直摇摆,两位大爷齐齐惊呼一声,“螳螂拳!”   这螳螂拳也分南北两派,区别在于主攻上三路、中三路、下三路,就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螳螂拳了!   马上所有人都笑眯眯的看了起来,我说这是人家生死斗啊,你们认真点好伐!   年轻人这次选择了主动出击,脚下绕着八字步,嘴里呀的一声怪叫,将那路过的泥土都带翻了起来。   此时,挺抬头,眼圈突然变的深黑,怕是用了巫术了,二人又斗在一起,打的和两条恶狗一样……   ☆、84、最厉害的高手   这一通猛打,十足让大家开了眼界,叫好之声此起彼伏,竟然完全压制了广场舞大妈们的音乐。   紧接着,两道身影剧烈的撞击在了一起,这只阴毒螳螂属于攻的下三路那一种。连连打压挺的双腿。这不一爪袭来,挺躲闪不及,就被抓了腿外侧,那人指尖好比利刃,一下就把挺的腿上抓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咦,出血了哎……”   “真的流血了哎,好过瘾!”   挺紧咬牙关,嘿的一脚。又把那人踢开,二人都是再一次的向后纷纷掠去。挺一见自己的伤口,啊了一声,将两指按在伤处,口中念起了咒语,越念眼圈越黑,那道见血的伤口,被他捏的合了起来,这就不再血肉分开了,所有人都看的一惊。   包括那年轻人,也是一愣,忙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一样的丹药,在嘴里塞了几颗,调息运气。以备再战!   挺猛的站起来,又要过来再打!却见一道身影迅速插了进来!   连那年轻人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瞬息间,这第三者的出现,彻底打断了二人的对决!   我一看,好家伙,插进来的那个人是一位穿着花格衬衣的老大娘,身体矫健。老当益壮,又是哪来的高手?   那老大娘挡在挺面前,一侧身又把要冲过去的挺拦住,抬手刷了刷袖子,露出一个红臂章,严肃的说,“你们干什么,把地上搞的乱糟糟的,罚款!”   噗……我被最后二字惊的差点口吐白沫,再看这地面,果然一片狼藉,跟野狗刨过一样!   挺还要再战,又有无数大妈涌进来,把这二人阻隔了起来,纷纷投诉,“没素质,吵的我们都没法跳广场舞了,罚他们钱!”   “就是,罚款!”   挺,“……”   坑爹啊,多精彩的生死斗,就被这群势力最为庞大的广场舞大妈们破坏了……   所有大爷一见这群强悍大妈们涌过来,立即一哄而散,怒的那年轻对手哼了一声,“看来今日决战已无可能,改天我再来讨教!”   说完就要走,被红臂章老太提了回来,“哎,先交了罚款再走!”   “……”年轻人面色一红,打也不是跑也不行,只好灰溜溜的说,“地上有钱,就抵我们的罚款了!”   “不行,今天不见个胜负,你别想跑!”连日的压抑,瞬间暴露出来,挺不肯放过,但大娘无情,就是不让挺再打,气的挺抬手就要揍大娘,大娘毫不畏惧,一挺胸,一副你打我呀的样子,挺就没法下手了。   我连忙去拉挺,小声的说,“别打了,你打不过广场舞大妈的!”役冬刚圾。   “嘿!”挺气恼恼的一甩胳膊,也是真心没尿了。   “你叫什么,我如何找你!”挺不依不饶的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晴川,你不必找我,我自然会来找你较量!”原来这位中华小哥叫苏晴川,苏晴川还想多说两句狠话,被大妈们怒目而视,纷纷让他快走,苏晴川咳了一声,就被大妈们赶走了……   那苏晴川一走,挺就没了对手,既然没了对手,还留在公厕门口干什么,我回头,看见大妈们昂首挺姿,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各就各位,人群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回去的路上,挺的脸色很不好,不是仅仅是被气的,而是那深黑的面孔总是恢复不过来,不停的咳嗽,就像突然得了重度风寒一样。   最后走着,竟然需要我搀扶一把,上了楼,我一边开防盗门,一边问挺,“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   咚的一声,挺一拳砸在防盗门的门框上,喘了几口虚弱的气息,恨恨的说,“没想到他那么强,害的我使用了黑巫术,结果他又不打了!本地法师太狡诈了!”   挺重重的咳了一声,拖着狼狈的身体东倒西歪的走了进去,“我没事,过一会就会好的,你别担心我……”   看着挺如此模样,我也叹了口气,也许他为了报仇真的付出了很大代价,只是以目前状况来看,势单力薄的挺还未必真的能斗过自己的仇人。   我进门的时候,发现刚才挺那随意一拳,竟然把铁质的缕空门框打扁了,打成了一个铁片,可想刚才爆发的每一拳力量又有多大,那个苏晴川真的好厉害啊,居然都能接下来!   我跟了进去,看见挺坐在我的床上,用从厨房寻来的一把尖刀顶在自己的手腕上,两只熊猫眼紧紧的盯着刀尖,吓了我一跳,我说你输了也别想不开啊,就看见挺一咬牙,把那把尖刀刺进了皮肤,随即又用了一点力气,刀身再度猛进一截,喷出了不少黑血。   挺额头青筋暴露,汗珠滚滚落下,又将那刀子在伤口里摇一摇,把伤口扩大了一分,这才虚脱的拔出尖刀,黑血顺着五指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流出来,这黑血每流一分,挺的眼圈黑气就减一分,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帮助他恢复的法子,去卫生间贡献出了擦脸毛巾,摆在了挺的身边。   挺的牙关紧紧的闭合着,我一摸他的脑门,忽然挺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脸色由黑转青,一口咬中自己的另外一臂,跳下床去,痛的曲卷了身体,以头撞地似乎能让他好受一点。   我大惊,不住想要扶他起来,立时从挺的嘴里传出了呜呜的嘶吼声,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挺才爬了起来,那脸上青色彻底化作了苍白,自己用毛巾包好伤口,无力的让我出去,不要管他了,看起来那刚才我所体会不了的痛苦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我走出门,看见挺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好像睡着了,这才把门帮他掩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睡在了李有缺的房间里,他那屋子臭气熏天,通了老半天风才让我缓过劲来,我呼吸了一口晚风,感觉自己格外清爽,又给小蝶去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此时我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心急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想等着凌晨她是不是会给我打来电话,大骂我一顿,我也好告诉她挺或许能帮助她活命。   又过了一会,却等来了王明的电话,我急忙接了起来,听王明的声音,似乎与前段日子消沉的口气不同,反而又意气风发了起来,“楚老弟,我通知你一下,明天咱们老同学聚会,你中午记得来啊!”   同学聚会?我问了一声,“谁组织的啊?”   王明就不太高兴了,“当然是我了,还有,听说你跟田攸甜搞对象,那你通知一下吧,这次可别缺席啊!”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画风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上次通话,王明这家伙不是还意兴阑珊,官场失意吗?怎么突然想起举办同学聚会了?   我问他,“你不去泰国了?你的草娃娃神怎么办?”   王明顿了顿,“那个再说吧!咱们聚会完,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些事要和你私下聊聊!”   我还想再说话,他就道,“行了,我先给别的同学打个电话,明天见面说!”   嘟……王明就把电话给挂了,该死的家伙,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我又给田攸甜打了个电话,田攸甜总是很痛快的就把我的电话给接了,“老楚,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啊?”   我说王明给我打电话了,让咱俩明天去参加同学聚会。   “王明?”田攸甜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听说他不是被人告了吗?难道官复原职了?要不咋想到请客了?”   我觉得有理,王明那么爱面子,要是当不了科长,怎么可能请客呢?   ☆、85、握住小手   我和田攸甜激烈的讨论了一番王明的八卦,顿时感觉更加神清气爽,心情格外好。   田攸甜悄悄问了我一句,“今天我爸我妈见到你了,叫我问你啥时候来我们家吃顿饭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有空啊。有空吧……”   我连续重复了两个有空。其中搪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田攸甜一定听的出来,可是田攸甜并没有恼怒,嘻嘻一笑,“行啊,反正你又跑不了,那就有时间吧!”役冬刚技。   呃……   什么叫我又跑不了,还有。田攸甜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田攸甜说,“我本来就很大度!”   我才疑神疑鬼的问她。“今天我那个光头朋友和你说了什么了?”   “就不告诉你,反正你朋友说的话我是信了!”田攸甜急着要刷牙,挂了电话,“拜拜!明天见!”   过了一会,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儿啊,今天你姑说攸甜他们家里人看见你在医院了,你怎么还这么胆大啊,为了姑娘连命都不要了啊,外面可好多追债的呢!”   我,“……”   我妈又说,“我们都不敢和人家姑娘家说你跑路的事情,人家是好姑娘。你自己注意点,别说漏嘴了,要是能处,妈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处下去!”   我说我没欠债,我妈就说这孩子,还说胡话,都把你爸气病了!   “……”   有时候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恶果。我本来想赚一笔钱,虽然确实赚了不少,可却以家人对我产生了误会而得到了现世报应,就好像小蝶与王明诸多事情,他们或大或小的影响着我的睡眠,活人祭是邪法,它本身就是一个诅咒!   最后我委屈的承认,“快还完了,还完我就回家!”   我妈这才心满意足的说,“要是还完了就早点回来啊,差的不多你就直说,妈给你钱!”   我挂了电话以后,心里就不好受了,前半夜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让家人操心了,后半夜等小蝶电话,等过了时间她也没打来,她最后一通话已经说明,她出事了,我没想到,她这次一点都没吓唬我!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不早了,可惜睡眠质量不达标,全身都没力气,我看见挺还在卧房里修养,不过气色好多了,我叫了他一声,我说我要出门参加同学聚会去了,他嗯了一声,我说你自己吃中午饭吧,然后就走了。   下楼出小区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我一回头,当时就心惊肉跳,我去,苏晴川!   这家伙又背了一把桃木剑,也不知等了我多久,见我就问,“楚兄弟,你怎么一天都不出门啊,我从早上五点等到你快十一点了!”   我有点紧张,“你等我干嘛!”   他招手,“你过来!”   我心道,他不会要对我下毒手吧,不过细想,以他的本事现在要害我,我怕是还真难逃一劫,只得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听天由命吧!   苏晴川见我害怕,本就相貌堂堂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你别怕,你看我像坏人吗?”   我说你还真不像,一看就是正义之士啊!   我这马屁显然拍的正中靶心,苏晴川大为受用,嘿嘿笑了一声,一捂嘴巴,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看来楚兄也是明辨是非的人,不错,我就是你口中的正义之士!”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借杆就往上爬,不过苏晴川很快就继续问我,“楚兄,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和你在一块的那个巫师,今天怎么样了?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我草,我和挺好歹是一块的,他怎么这么直接的就问我,我能告诉他吗?   我说,他今天神清气爽,说要找你再战,不过早上翻墙头去小树林里打拳去了,至于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他也没和我说啊!   我想了想,挺好像没有下一步!   苏晴川有点诧异,“不可能啊,你骗我呢吧,他昨天使用了巫术,想要干掉我,还好我走的快,否则就吃了他的大亏了,我想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被巫术反噬了吧!”   苏晴川一句话就拆穿了我的谎言,让我心虚的背后冒冷汗,苏晴川却疑惑了一下,“难道我猜错了?”   “算了,不管这些了,楚兄,我来是想请你帮些小忙的!”苏晴川竟然有求于我,也是让我大感吃惊,“什么忙?”   “如果你得知了那个狡诈的家伙有什么险恶的企图,请你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莫要让他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苏晴川就给了我一个电话。   我接过来,暗想,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别说挺不一定告诉我,就是告诉我了,我又凭什么告诉你,大家说对吧,我和挺是朋友,你苏晴川是我朋友的敌人,我就是不帮挺,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陷害自己兄弟吧!   可能苏晴川也看出了我的不解,郑重其事的同我理论,“楚兄,你虽然是个普通人,可是,我觉得你还是能够明白事理的,那个妖孽昨天晚上回去,必须释放巫术的反噬,而且行事手段绝对异常诡异,你想必也看见了,这种人、这种巫术,留在中华的土地上,只会带来腥风血雨!”   “你身为中华儿郎,怎么能坐看他祸害同胞,而为虎作伥呢?他练的巫术名叫活人祭,你又知道那是什么邪恶的东西吗?”   我顿时愣住了,特别想听一听咱们本地法师对泰国巫术活人祭的见解,结果苏晴川摇摇头,“你不懂,说了也白说!”   “……”   “总之楚兄,这维护中华,维护正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了!”说完,苏晴川就要离开,被我拉了一把。   苏晴川诧异的转过头来,问我,“咦,楚兄你又什么情报要说嘛?”   我老脸一红,“那到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这颂挺说他母亲被人害死,你好像很了解真相,我就是想问问……”   “哦!”苏晴川打断了我的话,“这个事情涉及了一些隐秘,好像是和他母亲爱上的那个男人有关,不过我不方便告诉你!”   挺妈妈爱上的那个男人,不就正是挺爸爸吗?看来一切都要从挺爸爸身上下手啊!我心中暗想,这件事情也不知挺了解不,回头要问问他。   苏晴川问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说没了,苏晴川向我一拜,“那我就先走了。”   看来苏晴川昨天一战,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临走的时候,苏晴川又往我那出租屋的窗户上瞟了一眼,生起了闷气,“哼,要不是有人要保他性命,我今天非得也给他施法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咦,有人要保他的性命?我又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看着苏晴川离开的背影,我拍了拍口袋里的电话号码,任务很艰巨啊,我还是先参加聚会去吧!   赶到王明通知的那个大酒楼下,田攸甜也到了,见我来了,一拉我的手,“老楚,快进去吧,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抓住田攸甜柔软的小手说道,“刚才在楼底下碰着个神经病,和我扯了半天犊子,这不就来晚了吗?我说你怎么不先上去?”   田攸甜说,“我上去干嘛,好多人都不认识,你要不叫我,我就不来了呢!”   我俩手拉手一起走进王明预定下的大包间,这间酒楼,很上档次,包间里面开了两张大桌子,朱红古色古香的桌子上,七七八八上了些精致小菜,被旋转玻璃送到每一个人面前,可很少有人下口。   我和田攸甜挑了一个比较空的桌子坐下,本来我俩手拉手进来,以为会造成不小的惊动,可惜都坐下了,也没人注意到我们俩,我一看,这桌子的人还真他妈的一个也不咋熟……   王明还没有来,这桌人,里面有个耳大脸圆的家伙正口水乱溅,大吹牛逼,从家长里短谈到国家大事,那也真是指点江山,感慨激昂!可惜没啥人听,就坐在那玩手机了。   此人找不到话题了,忽然看见了我,激动了一下,“哎,这、这不是那谁、咱同学、摆地摊的那个嘛!”   噗……我就喷了,这不是损我吗?   ☆、86、同学聚会就是打倒男同学,推到女同学   大家一听同学里还有混那么惨的,都出去摆地摊了,立刻眼冒精光,全都放下了手里东西,笑眯眯的看向我,连田攸甜听了他的话都有点生气。   我心道。好你个赵大桶。上学的时候,你坐我前边天天侃大山,这一转眼,没见你混的咋地,倒是拿我来开涮来了!   赵大桶逮住了引人眼球的话题,一发不可收拾,“哎呀,那个谁。现在咋样了,还干小买卖呢?天天风吹日晒的。也捞不着几个小钱,要不来哥们这吧,别的没啥,我给你说说,给我们那公路上植树的队里加个工人,一个月700,老关系了,不用你干活,拿钱就行!”   植树工?我去,我不是鄙视劳动人民,但你赵大桶拿700块故意磕碜谁呢!   我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抿了一口,“行啊。还是老同学照顾我,真他妈够意思!”   别人都是掩嘴笑话起了我,赵大桶更是得意洋洋,“手上没啥权利,能帮就帮,好歹咱也混了个科长!”   大家一听赵大桶当上科长了,全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恨,赵大桶跟个棒槌一样一挥手。“都是同学,理应帮助混的惨的同学!”   气的田攸甜质问赵大桶,“那你倒是现在给安排个名额啊,别光说话不办事!”   赵大桶惊讶的问,“这是谁,我咋没见过呢?”   赵大桶说没见过田攸甜,那就是真的忘了,毕竟田攸甜上高中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文静多了!   我又笑了笑,“贵人多忘事!”   虽然大家都听出我在讽刺赵大桶,可按照我们这个年龄,能当上科长,确实值得羡慕,大家都不理我,但话却多了起来,把赵大桶捧上了天。   赵大桶开始得意忘形了。   正热闹着,只听包间的大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王明带着他老婆终于来了,一来,就春风得意,笑意连连,“哎呀,不好意思,工作忙耽搁了时间,抱歉抱歉!”   王明在这同学聚会上,那是最活跃的,大家谁都认识他,而且他做东多次,就连这次也是他,所以大家都冲着王明笑了。   风头立刻转移到了王明身上,赵大桶有点恼怒,王明带着他老婆坐在了东道主的位置,赵大桶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王明,有段时间不见了,我听说你的科长被撸了,谁这么缺德把你告了?”   耳朵不灵通的人初闻了这件事情,都是回不过神来,已经知晓的人,默默的转开了视线,都关注起了赵大桶,赵大桶用现实狠狠抽了所有人一个耳光,时刻提醒着大家,现在这桌子上,只有一个赵大桶是科长,最有前途的也是赵大桶!   一见那酒上来了,赵大桶就忙起身拆酒,旁边那人赶紧抢过来,“我来!”   赵大桶乐呵呵的坐了回去,那人也是聪明人,先给赵大桶倒满了酒,才给王明倒,赵大桶双手不停的让着大家,“大家都倒上,喝酒啊!”   所有人举起杯来,纷纷瞄准目标,时刻的准备着抢先敬赵大桶一杯。   王明也不怪赵大桶抢了自己的风头,到似乎把这东道主的待遇让给了他,“是啊,赵科长的耳朵可真灵通,我已经不是科长了!”   赵大桶哈哈一笑,拍着王明的肩膀,“行啦老兄,世事难预料,想开点就好,来大家喝酒!”   赵大桶一举杯,所有人欢声笑语的就要敬赵大桶,有没有搞错,王明好心请你们来,这第一杯酒理应敬王明好不好!   所以我没端杯,田攸甜也不举杯,王明更是冷眼看热闹,只有王明他老婆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这安排。   酒杯未碰,包间大门嘭的一声又被推开,来人风风火火,大家见了都眼熟,我也知道,这是钱大宝,名副其实是做生意的!   钱大宝一进来,赵大桶就把酒杯放下了,别人也不好喝了,赵大桶招呼钱大宝,“老钱,加把椅子,跟我坐!”   赵大桶这一句话就把他边上给他拆酒那人赶一边去了,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绿,不敢发作。   赵大桶为啥一定要挨着钱大宝坐呢?因为钱大宝有钱啊,开的公司老大了,黑白两道走,都有点面子,连赵大桶都想巴结一下。   钱大宝扫视了一圈桌子,这桌子,可没满,挨着王明老婆那空了一个位置。   钱大宝不理赵大桶,夹着小黑包就要往那座,突然王明开口了,“老楚,你往这坐坐,给大宝让个地!”   纳尼?这让我挨着王明?有必要吗?钱大宝可是着实愣了一下,只好坐在了跟我旁边田攸甜给他腾开的地方。   这样,钱大宝的位置就不那么显耀了,按照老同学里谁混好谁混不好的排序,不应该。   以我的智商,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件事情。   事出必有因,大家敏锐的嗅觉都发现了这一点,统统关注着被一个过了气的科长指手画脚的风云人物。   钱大宝可不生气,拿起一杯白开水就喝了,一张口,“哎呀,今天上午可真忙,呦,老楚!好多年不见了!”   这钱大宝的话又不对了,按照赵大桶的说法,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为啥他第一个和我打招呼?   怪异!   所以大家更加关注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说,钱大宝冲我嘿嘿笑了几声,以示友好。   钱大宝又开口了,对着王明说,“告你的那事摆平了?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再敲打一下那人?”   王明赶忙摇摇手,非常低调的说,“摆平了就不要再提了,一点小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   话音一落,透漏出了震惊全场的消息,王明摆平了告他的那事,说明王明官复原职了!昨天我和攸甜的猜测应验了!   赵大桶顿时微张嘴巴,他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马上又合住了嘴,对着桌子上的人淡然一笑,我猜测赵大桶是这样想的,王明没被撸?哎呀,刚才我的表现过分了,不会让他记恨我吧!但赵大桶马上又想到了,你王明就是没事了,不还是一个科长吗?和我哪里不一样?我没必要怕你!所以赵大桶就笑了!   可紧接着钱大宝一句话,又惊的赵大桶就笑不出来了,钱大宝举起一杯酒说,“那就恭喜你了,王处!”   处!   注意,钱大宝说的是王处长,而且不是未来的王处!   何为处长,副处级干部那可就是副局长了,二十多岁的副局长,那就不是几个科长加起来能够衡量的了,在王明口中的那个圈子,放眼整个市,没见过,少有!   所以,这一桌子的老同学,目光再也不会聚集到赵大桶的身上,乃至钱大宝,可能都差下了,没见赵大宝都得敬王明一杯酒吗?   赵大桶为了掩饰尴尬,或者他本身已经蒙了,犯下了最最可笑的错误,他也举起了杯,竟然说,“好事,大家喝酒!”   结果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端杯了,甚至有人看他的笑话,赵大桶咽了口吐沫,青着脸把杯放下了,祸从口出啊!役冬刚号。   王明这才开了官腔,“这段时间,局里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提拔机会,承蒙领导赏识,往上走了走!”   这糊弄鬼的话谁也不信,可我还是咽了口吐沫,再看王明,对他竟然产生了畏惧,这就是官威啊!   大家都赔笑,“王处能力强,顺理成章的事!”   没人再敢叫他王明了!   我才意识到,王明叫大家来,就是为了宣布自己升任副处级干部的事情,至于他故意把钱大宝放到离他距离远一点的地方坐,那也是别有原因的。   猛的一看,似乎王明和我关系非常密切,可实际上,我知道,我俩虽然最近常联系,却始终站不到一条线上,他故意让钱大宝坐的远了一点,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大家知道自己升了,可又不好自己说出来,所以借着钱大宝这个第二重量级人物的口说出实情。   连钱大宝都没猜到这是王明的虚荣心所致才让他坐到了边上,竟然把钱大宝这个聪明人都骗了,所以不明所以的钱大宝一上来,就非得和我先打个招呼,我再一瞧,这一桌子的人,包括田攸甜,最最羡慕的竟然不是王明,而是与王明亲密无间的我!   好算计,兵不刃血啊,等等,那王明破坏的诅咒是怎么回事?怎么不降反升呢?   ☆、87、转变   所有人笑意盎然,如浴王明全身上下散发出的神光,手心紧紧握着酒杯,时刻等待王明一声令下,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一杯52度的高档白酒一饮而尽,管他酒量高低。仿佛不喝尽就不给王明这个面子一般!   钱大宝又问。“我听到消息,可能你要到下面去历练一下,是不是真的?”   钱大宝所谓的下面,那就是镇上了,要知道王明现在副处级,到了下面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平调了,但谁也知道,按照王明这个级别。下去了就变成局长了,暗地里那可是高升了啊!   再加上王明的年龄才二十多岁。过个一两年再调回来,去哪里都得再往上走一步,那时候,恐怕王明就是最年轻的市局局长了,根本那就是过渡一下,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个消息一透漏,就是一道惊雷,惊的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只有赵大桶如闻噩耗,今天自己开罪了王明,以后且不说落王明手里讨不了好,就是有事求到王明,王明不管。那也是天大的损失,想着想着竟然呆了。   连大家齐齐举杯把酒喝光,他都不知道!   这杯酒,只有我喝了半杯,田攸甜喝了一小口,除此以外,连其他的女同学都给干了,还不顾王明老婆在场。暗放秋波,让王明老婆又哼了一声。   钱大宝见我只喝这么点,毫不巴结王明,也是惊讶,给我塞了张名片,“以后常联系!”   我微微一笑,其实我那是觉得喝光了也没必要,他王明该不帮我肯定还不帮我,一杯酒能管屁事!役夹场号。   这高深的表情落在所有人眼里,只是把我的形象瞬间放大,我还听见有人悄悄说,“这楚星星现在什么来头,混的不简单啊!”   于是,推杯交盏,所有人敬完王明就敬我,王明抿一口,别人干了,别人和我喝,他都干了,我只消喝上那一大口,他们就受宠若惊!   一通酒喝了一半,除了我和王明,都东倒西歪,不过后来听说,这次聚会,那是喝出了聚会以来史无前例的热情高涨。   只有赵大桶敬王明,王明没有喝,赵大桶哭丧着脸敬我,我双眼望天,结果他和谁喝,谁也不敢和他喝。   赵大桶,“……”   中途,钱大宝又提了一件事,“老王,前两天,你父亲走了,你都没有知会一声,我也没去看看你,实在是兄弟我不够意思,你看你下午有时间吗?我听说你喜欢钓鱼,哥们包养了一个鱼塘,你和嫂子要不去散散心?”   赵大宝想要和王明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一不小心带出了王明老父突然去世的消息,使得王明呆了一会,我看见这一桌人脸上立刻都露出亲人过世时的表情,好像死了的那就是他们的亲爹!   王明缓了缓神,他要再不表示,我看就有人替他先哭了,王明说,“没时间!”   “明天呢?”钱大宝还是不了解王明,王明根本就不喜欢钓鱼!   “再说吧!”王明突然烦躁了起来,站起身走到窗前打了一个电话,“小林,你把车留下,钥匙交给结账的地方,先走吧。”   这个八成就是王明的司机,那边不敢问王明有什么事,王明就收了电话,走回来拉了我一把,小声说,“老楚,你跟我走一趟,和我办点私事!”   这声音极小,可半醉半醒的人们都关注着王明,就是这样还是把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尤其王明说话的时候,用了私事二字,意义就非同凡响了起来,我赶忙起身,拉着田攸甜一起站起来,跟在王明身后就走,王明走了两步,忽然一条腿颤了一下,差点摔倒,钱大宝猛的窜了过来,扶住了王明,那条腿,正是被草娃娃身上的针,刺过的那条腿!   钱大宝顺势观察了一下,看见王明的裤兜鼓囊囊的,“这是啥?”   “钥匙!”王明微微笑,亲密的拍了拍钱大宝的肩头,“老钱,你的事改天咱们出来私下聊聊!”   这才给钱大宝吃了个定心丸,我心里却是一惊,坑爹的王明,还不承认草娃娃的存在!   我们下楼,楼下的服务员估计也都认识王明了,把钥匙交给他,王明就带着我们出门上车,小轿车缓缓驶出酒楼后院,我和王明都坐在了前排,田攸甜和他老婆在后面坐着。   我干笑了一声,“老王啊,你看你,刚和钱大宝说你下午没时间,就把我拉出来,让人家怎么想?”   王明愣了一下,“他有说过这话吗?我怎么没听见!”   “……”   我以为王明不想提这件事情,转移了话题,“你父亲去世了啊?”   “嗯!”王明又陷入了悲伤,甚至眼角都带有泪光,“我父亲身体不好,小时候家里又没钱,他大冬天早早的骑车出去当清洁工,多赚点钱给我上学用,双腿都落下了风湿,一辈子为了我很辛苦,本应该享福了,可是却突然病重去世,我就是连风光大葬都没有办到!”   王明悲痛不已,停车在路旁摸了几把眼泪才继续开车,王明其实是个孝子,但是以王明现在的能力,不应该做不到风光大葬啊!   王明说,“我刚被人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好低调一些!”   王明说着说着就流泪了,他那老婆也抹了一把眼泪,“王明很幸苦,为了升职,只操办了一天丧事,就回去上班了。”   说起升职,我还是犯了疑惑,拍了一下王明,小声问他,“你怎么突然升职了?什么时候去泰国?”   “去泰国?”王明愣了一下,笑了,“去泰国干嘛,我能升起来,说实话我自己都想不到,真的是非常诡异,一夜之间,那告我的人忽然就不告了,连局长对我态度也突然变的特别特别好,千方百计,使出浑身解数的带着我走关系,这才把我扶起来一步,你说,这种事情你能理解吗?”   我和后面坐着的田攸甜一起摇摇头,王明微笑,“这绝对是草娃娃神的保佑,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太邪了!老楚,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草娃娃神,泰国我不去了!”   惊我的忙说那怎么行,你已经破坏了规则,而且刚才你还亲口否认了草娃娃是巫术的存在!   王明一口咬定,“我还是老话,那就是你说的那个大仙想让我给他做宣传,故意这么说的,要不我怎么不降反升呢?而且,那就是钥匙啊!”   王明从裤兜里掏出东西给我一看,果然是串车钥匙,我说,草娃娃呢?   “在这!”王明扯开衣领,我看见草娃娃又被他挂在脖子上了,那三根针刺进了王明的胸口,伤痕都有些发炎,脓液沾着细针,都快和他的皮肉长在了一起。   啊!我吓了一跳,却听王明老婆笑起来,“现在草娃娃神都快成我们家的宝贝了,我家老王睡觉都得戴着娃娃神,那是一刻都不敢离身啊!”   王明老婆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炫耀的神气,不过她还得感谢我,非说我是他们家的福星。   我问王明,那你家里总是闹鬼怎么办,王明转头看向车外,“不就是闹鬼吗?和升职相比,那又算什么?不邪不闹鬼,我还心里不踏实呢!”   王明这话说的我没话了,恐怕我就是拿刀逼着王明解除诅咒,王明也得和我拼命!   路上,王明她老婆多次和我与田攸甜打听,女同学里谁和王明走的近,醋意不少,她说,“我们老王现在当了处长了,没准哪只骚狐狸就扑上来了,所以这次聚会我一定要跟来,果然发现不少骚比!”   我看王明老婆,长的三角眼,歪下巴,一脸雀斑,实在不好看,难为王明了,王明又笑笑,“别和她一般见识,疑神疑鬼的,行了,你和攸甜去商场转转,给攸甜买点礼物,就当谢谢老楚,我和老楚去办点正事!”   王明泊车到了一间茶楼门口,拉着我就进去了……   我和王明,还有什么正事要办?   ☆、88、新来的诉求者   王明在这间茶楼,也预定好了包间,他带我来的目的,就是见一个人。   我以为这是什么天大的人物,竟然需要王明这傲慢的家伙跑来等候,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红鼻头、长相平庸,眼睛迷糊的家伙走了进来。王明见了他,忙起身拉过他来坐。   这家伙眼睛里迷迷糊糊的,反应了几秒,也不客气就坐那了,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好像个睡神!   王明给我介绍,“老楚,他是咱们市医院的蔡医生,蔡兵!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室友,我父亲在市医院住院的时候,全靠蔡兵帮忙了,忙前忙后,比我这个亲儿子做的还多!”   王明顿了顿。“我叫他来,是想你帮他求个诅咒的!”   哈?蔡医生?   一个医生,值得王明这般帮助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按照时间推算,王明老父住院的时候,他王明正被人告的焦头烂额,正所谓雪中送炭要比那锦上添花强了不知几千几万倍,王明也算是让我看到了义气的一面。   蔡兵迷迷糊糊的连忙摆手,“哎,亲兄弟,说这些干嘛,你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事。我就是端屎端尿也得把咱爹照顾好了。”   蔡兵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即不看王明也不看我,俩眼珠始终盯着墙壁,似乎痴呆了一样。   王明这才想起介绍我,“这是老楚,我说过的,我能平安,全靠了他给我介绍了很灵验的护身符,所以我叫你来见见老楚,你的事说说吧!”   蔡兵这才转头看向我,眼睛直勾勾的,“我想求个保安生的符!”   我问他。何为安生符?   蔡兵拿起一个杯子喝了口茶,“就是平安无事的符啊,但是我说的平安,也是有针对性的!这么讲吧!”   结果王明接过了话,开始娓娓道来,“我这兄弟,上学的时候没别的爱好,既不谈恋爱也不喝酒抽烟,就是爱玩个游戏。后来工作了,又不知怎么迷上了打麻将,而且就爱玩小麻将,三块五块的那种!不算赌博!”   “但玩麻将也有瘾啊,一天不打麻将就睡不着!他只要有空就去麻将馆!”   王明的话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不算赌博就不涉及赢钱,也不用防着被抓,这到底求的什么诅咒?   蔡兵给我讲了几件奇闻异事,这蔡兵吧,他还不是个普通医生,他偏偏是外科医生,要给人做手术的,自从迷上了麻将,那是连觉也不睡了,天天麻将馆,精神跟不上怎么办,手术就出了乱子!   去年,蔡兵给人家做手术,把一块纱布掉进肚子里了,让人家投诉了一回,家里也算有点门道,平息之后蔡兵不思悔改,只当这是个意外,熬了三天,又有一台手术,蔡兵他是大夫啊,他不做手术怎么行,赶鸭子上架吧!   手术还是比较顺利的,结果做完手术困的忘记说缝肚子了,还好护士给他拉了回来,这才幸免于难……   最近更是惨,干脆手术做到一半,站着睡着了,造成了大出血,差点死了人,这就算是医疗事故了,病患家属不肯罢休,都堵医院门口了。   蔡兵把这归结为运气不好,总是碰到恶人,不理解医生的疲惫,安生的意思,就是生活平安,别遇无法沟通的恶人!   我听的合不拢嘴,这算什么,简直就是视生命为儿戏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医生当到今天的!   王明略有歉意,“蔡兵,真是难为你了,我爹再世的时候,让你少打了不少麻将!”   蔡兵强撑着眼皮,“哎,我少打点麻将没关系,现在补回来就是了!”役丽他号。   王明,“好兄弟!”   看着他俩情深意重的样子,我却发了疯,我勒个去,这让我怎么和巴古大师开口,保佑蔡兵医死人了家属还笑脸相迎?最后送面锦旗,上面写上向打麻将不睡觉都要给病人开刀做手术的蔡兵医生致敬?   按照挺的说法,巴古大师是一百个不肯种这个诅咒啊!   而且,我潜意识里告诉我,不能再这样不分人群的帮助别人种诅咒了,否则果报加身,我也落不得好。   我说,“这个不太好办。”   顿时王明和蔡兵对视一眼,王明不敢相信的问我,“老楚,这怎么就不好办了,连我这么高难度的诉求都能帮我应验了,蔡兵的这点小要求还不行吗?”   蔡兵当我想要钱,也挺大方,“我花三万,好像王明也是这个价钱吧!”   我摇头,干脆就直说了,“王明怎么说,那也是上进心,想要事业有所发展,你、你的这个……”   我没好意思说,你这个就是助纣为虐,鼓励你漠视生命。   “那五万吧!这总行了吧!”蔡兵不理解我的意思,我只说考虑考虑,王明把脸拉了下来,不高兴了!   蔡兵叹了口气,求助的看向王明,王明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别着急,再商量一下。   蔡兵就发呆的看着墙壁了,王明正要和我继续讨价还价,忽然蔡兵的电话响了,蔡兵接起来一听,眼睛一下就活了,滴溜溜的转,“好,好,我马上就去!”   一收电话,蔡兵就讲,“那你们先帮我想想办法?我这三缺一,等不急了我!”   蔡兵说的不是那三个人等不急了,是他等不急了,蔡兵走后,王明耷拉着脸,坐在了我的对面,“老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帮蔡兵这个忙不行吗?”   我推辞不掉,但绝不肯帮他,只是说,“那我再考虑考虑!”   王明被我拒绝,两人沉默了一会,打电话给他老婆,说是要回家,我看见田攸甜和王明老婆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一半是送给田攸甜的礼物。   可王明怎么也露不出个好脸色,叫他老婆上了车,说不送我们了,你们自己回去吧,搞的我有点后怕,王明又说,“老楚,你考虑一下,蔡兵是我的好朋友,你这样拒绝我太不给我面子了!”   说完,他就开车走了,闹的不欢而散,田攸甜看向我,很是担心的说,“王明和你谈了什么了,你可千万别得罪他,他现在是处长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感觉王明现在又牛气了起来,后来我打了个车送田攸甜回家了,等我回到出租房的时候,挺还在床上一蹶不振。   我凑了过去,挺问我干嘛!   我说你猜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到谁了?   “谁!”挺转头看我,我说苏晴川啊!   “什么,是他!”挺打了个滚,就爬了起来,眼睛里又要冒火,我按住挺的肩头,“你别生气啊,听我说完!”   挺哼了一声,“他怎么不来杀我,我估计他也知道我对自己使用了活人祭的法术后,会虚弱一段时间!”   我啪的一声拍了手,吓了挺一跳,我说问的好!你知道为什么他没这样做吗?   “为什么?”挺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我莞尔一笑,八卦的说,“他好像说漏了嘴,他说有人在保你性命,否则他今天上午就给你施毒法害你啦!”   一回来,我就把苏晴川给出卖了,谁叫他跟我不熟!   至于他说挺会毒害生灵的问题,我并不这么看,起码到现在,挺还是恩怨分明的,并没有对无关的人下手,我想,挺终究还是怀了慈悲心肠的。   “有人保我性命?”挺大为不解,我嗯了一声,另外透漏给他,“我还打听到,导致你母亲的惨案里,最关键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挺迷茫了起来……   ☆、89、初见丈母娘   “对!就是你的父亲!”我把话说的一个吐沫一个钉,由不得挺不信,但这其中的关系开始莫名的复杂起来。   我和挺一起分析了一下。   首先,挺有一个父亲,而且看起来挺爸爸在这件事情中至关重要,其次。有这么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人在暗中保护着挺!   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我猜测,“挺。我是这样想的,你在中国,除了我,你没有朋友,那么谁会保护你呢?肯定和你有莫大的关系的,假设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呢?”   “我的父亲?可是我的父亲一直在泰国,就隐藏在了我舅舅居住的那片树林里啊!”挺如是说道。   我就打断他,“我这不是假设一下嘛,也许是你父亲的兄弟呢?但这个人肯定和你脱不开干系对吧!另外,小树林里的那位高人始终没有承认过他就是你爸爸吧!”   挺蛋疼的看了我一眼,“好吧,我们假设那不是我的父亲。可是小树林里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一直呆在那里,时刻等待着教导我?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这点就解释不通,所以我说,“但如果那是你的父亲,在这里保你性命的那个人又是谁呢?难道是你的亲戚?你亲戚如果真的能让那苏晴川和害你母亲的凶手俯首称臣,那么干什么不把他们直接干掉帮你报仇,然后把你们父子都接回来啊?”   “是啊!那保护我的人如果真的是我父亲,为啥我父亲不直接帮我母亲报仇,和我相认呢?”   “……”   这就像陷入了牛角尖,连话都变成了绕口令!   我俩大眼瞪小眼,我干脆问挺,“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不知道!”挺叹了口气。“我以为是我爸爸的那个人没告诉我!”   其实这么一想,这两个线索根本没有什么卵用,怪不得苏晴川随口就说出来了呢。   “挺,你也说了,林子里的那个看似是你爸爸的人在泰国一教就教了你二十年,都快变成原始野人了,怎么可能有千里眼、顺风耳,时至今日还对眼下这里的事情那么了解啊,既然你来了,你就要做决定啊!”   “嗯!”挺点点头,“我十年如一日,练了那么久的本领。本来以为找到吴半仙,让他把对手叫来,一决雌雄,这仇就报了,哪想到这么复杂,所以我从未想过该怎么办!”   “我恨,为什么本地法师都这么狡诈!”   我差点喷了,其实挺的心性还是很单纯的,我拍了拍挺的肩头。“挺,你我是朋友,我不得不说说,不是他们太狡诈,而是你太笨了!”   挺,“……”   “你不会主动出击吗?”   挺大惊,“主动出击又怎么说?”   我给挺出主意,“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信息都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可有一个人,他好像知道点什么,而且我们可以把他揪出来!”   挺看着我瞪直了眼睛,我鼓励他,挺叫道,“你是说苏晴川?”   “对!他不是算计你好几次了吗?你也算计他一次,你只要把他捉住,想问什么问什么,最起码那个要保护你的人,他总知道吧,只要找到要保护你的人,你不仅可能得知真相,还可能找到父亲或者亲人!”役丽扔巴。   挺问我,“我怎么找到苏晴川?”   “我有他电话号码,随时都能约他出来!”我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让挺合不拢嘴,良久,他一把抱住了我,一只铁拳在我背上重重的锤着,感激流涕,“楚,有你真好!”   呃……   我也在他背上锤了一拳,很义气的说,“我够意思吧,好兄弟不要说见外话!”   至于什么时候约苏晴川出来,挺决定等一等,因为挺认为,苏晴川绝对是个高手,他需要准备!   下午的阳光又猛烈了起来。   可是小蝶的电话依旧未通,我的心还是凉的。   不过田攸甜回家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起话来忽闪忽烁的,好像有什么开不了口,我就乐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咱俩这关系,你有啥开不了口的呢?”   田攸甜道,“那就好,我就直说了,我妈让你晚上来吃饭,行不行!”   田攸甜可真不客气,这个要求顿时说的我张不开口,我还想搪塞,马上电话里就换人了,“小楚,我是攸甜妈妈!咱们在医院见过面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傻里傻气的问了一句,“阿姨好!”   攸甜妈就答我,“真乖,晚上呀,想请你吃个饭,攸甜啊老早就说你要来了,阿姨这等啊等,总是等不见你,这不就让攸甜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啊?不会连阿姨这个薄面都不给吧!”   攸甜妈真会说话,这一说,我就没法拒绝了,总不能连长辈的面子都不给吧,那让攸甜该多伤心啊!   算了算了,去吃个鸿门宴,又不是入洞房,去就去吧!   我就答应了,“那、那好吧,阿姨我去!”   电话里传来了攸甜妈咯咯的笑声,“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不见不散!”   搞的我好像跟丈母娘约会似的,不对!是跟阿姨约会,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挺还兴致勃勃的准备晚上吃点东西补补气,也好早给苏晴川下个套子,见我又出门,就跟我说,“楚!你今天好忙啊!”   去了田攸甜家,田攸甜主动下来接的我,这么一会功夫不见,田攸甜就换了一身新衣。   是一条洁白的裙子,还是深V的那种,胸前鼓鼓的两个大包子,还多露出半片来,锁骨很漂亮,长发上别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她在楼下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都飘起来了,纤细的美腿上套了肉白色的丝袜,很想上去摸一摸,这不是明摆着勾引我嘛!   “好看吗?”田攸甜倒回去了五岁,问这种白痴问题。   我打击报复她约我上当,“不好看,你多大了,跟个小女孩似的!”   田攸甜不服气,“这个呀,是王明他老婆送给我的礼物,嫂子说了,她就特别喜欢这种裙子,就是身材不好,穿不上,像我这种要胸有胸,要臀有臀的女孩,不穿这样的衣服就可惜了!”   我说你是要多凶有多凶吧!   不过这话我可没敢说,突然想起来,我忘了提点礼物来了,转身就走,田攸甜哎一声拉住我,“老楚,你要去哪里?”   “给你妈买点东西去!”话落就听旁边的窗户上叫,“别买别买,别那么客气,小楚快进来!”   哎呦我的妈呀,田攸甜她老娘就爬在一楼窗户口上看着我俩搞对象呢,笑的跟朵花似的,一种被偷窥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攸甜老妈滴溜溜的就从楼道里跑出来了,拉着我就往屋里去,“客气啥,来家里坐还买啥礼物?坐!”   我就跟蹲马桶上一样苦大仇深的坐在了沙发上,小心应对攸甜老妈的问话。   攸甜老妈说,“这孩子,这么拘谨干嘛,就跟自己家一样啊!”   她老爸抽着烟来回在我面前转悠,看我怎么都看不腻歪,我更拘谨了!   至于问话的内容无非就是那几样,干什么买卖呢?收入多少?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瞎扯了几句,说我一穷二白,要啥没啥,晚饭随便做点什么就行,是饭我就吃!   笑喷了攸甜妈,“哈哈哈……这孩子你怎么这么逗,太有幽默感了,你这几句话阿姨哪句也不信!”   “……”   “哎?”攸甜妈和我眨了眨眼睛,“小楚,问你个事,你能帮攸甜一个忙吗?攸甜一直都不好意思和你开口!”   田攸甜赶紧叫住她妈,“妈,你说什么呢!”   ☆、90、鲜嫩的嘴唇   咦?攸甜找我有事?什么事这么神秘?   攸甜妈眼睛里放了光,被攸甜爸止住了话头,一挥手,“有什么事,咱们饭桌上说。”   攸甜爸挥手的时候,烟头上的烟灰落了地。攸甜妈就来气了,“抽什么抽。弄的屋子里乱糟糟的,快去开窗户!”   攸甜老爸就乖乖的去开窗户去了,开完窗户提议,“那咱们今天就出去吃吧,小楚第一次来,在家吃多不正式!”   我只好乖乖的和她们一起去了附近的餐馆,吃饭的时候,攸甜妈老热情了,不停的给夹菜,田攸甜也给我夹菜,我干脆低头猛吃,反正我就是来吃饭的!   吃了半天。还是我先忍不住了,“阿姨,刚才您说攸甜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啊?”   估摸着攸甜妈就等我这句话了,别有深意的问我,“小楚,今天你们参加同学聚会了吧?”   我说嗯,是啊!   “你们聚会的同学里,有个叫王明的小伙子,年轻有为,都当了处长了吧!”   我不明就里,对。是有这么个人!   攸甜妈啪一拍筷子,“和你特熟!”   这我就不承认了,王明其实和我不是特熟,如果没有那个草娃娃神,估计鸟都不会鸟我,攸甜妈冷笑,“小楚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太低调了,你要是和王明不熟,王明他老婆能买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攸甜当礼物?我听攸甜说,你们聚会的时候。王明是指名道姓要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么大的一个处长,都和小楚你关系这么好,小楚,阿姨的事就全指望你了!”   我这就明白了,原来是田攸甜回来见了世面,火上浇油吹破天啦!   田攸甜脸色绯红,又长长的脆音叫了一声,“妈……”   攸甜老妈霸气的一伸手止住田攸甜掺和进来。紧紧盯着我,我感觉我后背发凉,连攸甜老爹都是憨厚的笑了起来,似乎对我越来越看重了。   “攸甜,你别说话,这件事情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既然搞对象,将来是要结婚的,让小楚帮你张张口怎么了?”   我,“……”   “小楚啊!”   我哎了一声,攸甜妈就说,“你看,攸甜现在在乡镇上班,来回都不方便,小楚你能不能找找关系,把攸甜调到市里上班,以后你们就好见面多了,年轻人啊,就该多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约约会什么的!”   说的田攸甜脸像红透了的苹果,我却把筷子搁下了,我说,“阿姨,这事我知道了,如果能办了,我一定帮忙办好!”   攸甜妈举杯敬我,“小楚,阿姨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成!”   吃完饭,我走出来,攸甜父母先走了,推着让攸甜送我,我就笑了,“你和你爸你妈回去吧,要不一会我还得送你。”   “送我干什么?”   我往攸甜胸口上瞟了一眼,一抹雪白看的我心里痒痒,我说,“你穿成这样,晚上要是被人劫个色咋办?”   “噗……”田攸甜笑骂了一句,“谁敢劫我色,看我不揍他!”   “能耐了你!”我不知道为啥田攸甜冲我挥拳头,好像是我要劫色一样。   我俩边走边说,田攸甜问我,“老楚啊,你咋不吻我?”   哈?这个跳跃性有点大,我为啥要吻你?难不成给你办点事,你就要肉偿?我还做不出来这种事来哩。   田攸甜自顾自的说,“反正光头大师的话我是信了,我呀就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说喜欢我呢?”   挺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田攸甜一撅嘴,紧紧闭上了清亮的眸子,“来吧,大不了我主动点,憋说话,快吻我!”   我本来想乐,可是,看着田攸甜认真的样子,我又笑不出来了,我为什么要笑?一个女孩子,就摆在你的面前,主动让你去吻,她是爱你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呀!   向她淡色的唇上看去,还留有一丝香甜的味道,我凑了过去,借着夜色……   我的额顶着她的发梢,我侧过脸去,两道鼻息纠缠在了一起,因为她的唇很有诱惑,我很感激……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真的不行!   我没有承诺,不已结婚为目的的接吻就是耍流氓,我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我向后缩了一下脖子,白嫩的皮肤就挡在我的眼前,铺面而来的处子香气粘在我的脸上,我都能看见田攸甜鼻尖上细密的汗珠,一瞬间就好久了。   田攸甜开始睁开了狭长的睫毛,大眼珠奇怪的看着我,那刚刚的余温,总是褪不去。   我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爸妈看着呢!”   吓了田攸甜赶忙掉头,哪里还有人影,我退了好几步,扯着脸皮吐舌头向她做鬼脸,“骗你的,没羞没羞,也不怕让楼上的人看见!”   田攸甜噗的一声就笑了,“好你个老楚,总是逗我玩!”   我听见田攸甜冲我叫,声音越来越大,“要是你不好和王明张口,就别说了,没事,真没事啊!”   我赶紧跑了,跑的气喘吁吁,躁动这才全部从心口里喷了出来,我扶着墙走了进屋,我感觉我要死了,是烦躁死了,我居然经受不起诱惑!为什么,我会突然间对田攸甜产生了好感!   难道是我意志不坚定?   可是一个人对你那么好,你总会有一点,一点点感动吧!   挺见我回来了,摸着一个狗头,“楚!你怎么了,有人劫你色吗?把你吓成这样了!”   我一摸脸,“我有吗?”   等等!家里怎么突然多出一条大黑狗,这是什么鬼!   挺告诉我,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如果苏晴川不使用道术,他就不能抗衡使用了巫术的挺,如果苏晴川使用了道术,相反,挺就有可能打不过苏晴川!   这黑狗血,是专门破坏道法的东西,挺的计划相当简单,就是我打电话把苏晴川约到没人的地方,给他泼上一盆黑狗血,然后打晕他,用麻袋扛回来,捆在家里严刑拷打,逼问挺想知道的问题,挺问我,“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竖起了大拇指,“挺狗血的!”   说完我就进屋去了,我看见挺轻抚狗头笑而不语,一派早已得逞的贱笑!   进了屋,关好门,我决定给王明打个电话,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王明能办攸甜这事了!但偏偏我今天刚把他得罪了,真是蛋疼。   王明很快就接了电话,淡淡的问我,“老楚,想通了吗?”   我赔笑,“不是这事,我其实有别的事请你帮个小忙!”   我把田攸甜的事说了一遍,王明的语气未曾改变,“哦,我和自来水公司的人也有两个熟人。”   我赶忙问,“那这事难吗?”   “不难,一句话的事,只是调动一下而已,况且他们有事也会求我!”王明顿了顿,“可是我为什么要帮田攸甜?我和她又不熟!”   我就知道王明肯定会刁难我,我说就当帮我办个事还不行吗?   王明笑了,“别人给我面子,我才会给他面子,出去办事,得靠脸啊!”   后面的话,伴着啪啪的声音,可能王明在拍自己的脸,我和王明说不熟也不熟,但说熟也挺熟,王明好强,要面子,爱耍威风,今天当着蔡兵的面拒绝了王明,王明很生气!   我哦了一声,心里想,牛逼啥,不求你了还不行!   王明和我说,“那你再考虑下?”   我就把电话挂了,思来想去,要不给钱大宝打个电话,我听他名头挺响亮的,今天借了王明的面子,把他们给唬的云里雾里,说不定钱大宝会帮我!役余欢巴。   我就给钱大宝打了个电话,这家伙居然存了我的号,百忙之中和我聊了几句,我借机把话一说,钱大宝就问我,“你没找王明吗?”   我撒了个谎,小事,不用找他了吧!   钱大宝沉默了一下,“还是找他管事,他这个比我门道多,他一句话的事就解决了!”   其实钱大宝怎么就办不了这事,他在观望,观望我和王明关系到底怎么样!求人难啊,商人是要利益的!   我听出了意思,就不好在强求了,这事,还得找王明!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田攸甜,她总是为我找想,我怎么可能不替她考虑呢?   于是我又打给了王明,“蔡兵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多种个诅咒吗?我的恶果还少?大不了再加一个!多上三年没觉睡!   “成交!”王明一拍大腿,啪一声,“楚老弟,你真是我的好老弟,有空请你吃饭!”   打我一巴掌,还给我块糖?可是我该怎么解决这事呢?   我把目光移到外面,挺一听,爆了粗口,“卧槽!你……”   ☆、91、研究尸体   挺点着我的脑袋,也是气急了,“你怎么又给这样的人种诅咒,我看你是想诸多恶果加身,不得好死!”   “呸呸呸,你用得着这么咒我吗?”我也来了气。当下回道。   挺看我不知悔改的样子,当了甩手掌柜。“不管你,反正巴古师父不会做这种买卖的,我舅舅那里你也别想!”   我蹭过去,用手肘不停的顶挺的后腰,“这不是有你呢嘛!”   废话,我也知道巴古大师不干这缺德事,要不我跟你这黑脸菩萨说个毛线啊!   果然挺勃然大怒,“我说楚!你怎么总让我干这种坏事来破坏我的果报,不干!就是不干!”   我哼了一声,“好你个姓挺的,你非把我和田攸甜撮合到一块,现在遇到难事了。你就不干了,有你这么坑人的吗?你不干了,我也不干了,你休想让我给苏晴川打电话!”   我转身,气的挺快吐血,“你你你、我拿你当朋友,你总拿我当赚钱工具!”   “啊喂,我这是免费的,我可帮了你少忙!挺,老实说,你自从来了中国,你还没帮我干过一件实事呢!有你这样当朋友的吗?”   挺就蔫了。我赶紧趁热打铁,柔声细语的和挺谈起来,“你看,只是帮他种个别被人老堵医院门口的诅咒,跟他医死了人又没关系,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嘛!就算有罪孽,那也是非常小的!”   “罪孽分大小吗?”挺理直气壮的借用了我的话,狠的我想咬自己舌头,但挺还是叹了口气,“楚!既然这事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我理应帮你一把,可是你也知道。我学的是活人祭里面的黑巫术,这种诅咒帮助别人,我只能现学现卖,出事的几率很高!那个人一定要千万千万不能在供奉的事上出错,否则要比预想的还要恐怖!”   原来挺种诅咒是个二把刀!不过管他呢,出了事不是还有他在吗?先把攸甜工作调过来再说!   那么问题来了,种诅咒的原理,首先你得有只邪恶的阴灵吧!要是没有,那这事也白搭!   这个问题不如交给蔡兵自己去解决。本来我就免费出力了,回头还赔上钱买个死人,那就不合算了,我要来蔡兵电话一打,蔡兵就接起来了,我让他自己找具死人来,现场给他种诅咒,蔡兵就说,“行啊,多大点事,医院太平间随便挑,病死的、砸死的、出车祸的,到处都是啊!”   “……”我才想起,他是个学医的,一点都不怵死人。   蔡兵又说了,“要不现在过来吧,正好散了桌子,别耽误我打麻将!”   “……”我才想起来,他还是个资深麻将迷!   挺表示同意,因为今日事今日毕,也别耽误了他报仇!   我和挺打了个车,一块到了市医院,我看见蔡兵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把脑袋埋在裤裆里,睡着了!   我过去啪啪两巴掌将他拍醒,蔡兵啊呀一声,“打了什么牌?”   蔡兵还迷糊着往地上张望了两眼,才渐渐清醒过来,挺摇摇头,对蔡兵这个人感觉很是不靠谱!   蔡兵站起来,一拉我胳膊,“快走,完事我赶紧眯一会,早上说不好能凑够人!”   挺跟在我们身后,太平间这种地方,一般都建在地下,不往一楼放,而且阴森森的,我走在长长的通道里,听见蔡兵的皮鞋跟踩在地面,发出绑绑的响声。   声响是那种空响,安静之中回荡的很厉害!   蔡兵昂首挺胸,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的所有灯泡都闪了起来,就好像突然之间短路了,似乎若有若无的阴风在吹动,有点凉啊!   我有点害怕,问蔡兵这灯就这样吗?蔡兵答我,谁大晚上的来啊,我怎么知道!   我又问挺,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里啊,挺告诉我,你不就是来找不干净的东西来了吗?   说的我打了个寒颤。   前面有个老头,坐在门口,身前有个桌子,双腿翘了上去,两眼怒睁!桌子上有一张来客登记表。   蔡兵叫我们快走,我路过那老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就瞪着前面,啊!死了!   蔡兵一拍我,“大惊小怪什么呢,他睡觉就这样,睁着眼,咱们进去就是了!反正他耳聋,吵不醒他!”   “……”医院太平间就这么好进?   蔡兵终于在一扇推拉门前停下了脚步,这已经是通道的尽头了,铁质的门上,泛着白色的冷光。   可是,蔡兵并没有推门就进,而是在门上轻轻敲了两声,仿佛在给里面的东西提醒一样。   “太平间也有太平间的规矩,谁知道它们躺着还是站着呢!你说对吧!”蔡兵一句话,就给我吓趴下了,我说你别说了,你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来吗?   “进去看看,有啥害怕的!”蔡兵突然开了个玩笑,猛的一推我,直接就把我给推了进去,我一头扑进了里面,呼啦一声,门就立刻弹了回去闭好。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猛的闪过一道影子,又听见晃当一声轻微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死人床上!   叽!我的头发猛的竖了起来,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它们躺好了吧!   我的牙关有点发颤,倒退一步,开始观察起来,这停尸间内,没有窗户,黑乎乎的,可是总能依稀看到墙壁的两侧,竖着一排排铁柜,那铁柜里好像透出了白色的寒气,飘飘绕绕的,我擦擦眼睛,又似乎没有什么东西!   在地上,还有无数死人床,上面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被一张张白色的单子盖着,青色的脚掌露在外面,大拇指上还栓有一根红绳……   我不敢转头,我怕等我再转过脸来的时候,会猛的蹦出一张死人脸与我近距离对视!   我的手摸到了墙壁,凭着感觉开始上移,我想灯一定在这里吧!   墙壁很冷,也很光滑,我的小拇指率先在墙上摸着,我似乎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小声叫了一声,“挺?”   但是没有人答我,该死,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啊,就在我的小指接触到了一个貌似开关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正要按下去……   我的另外一旁,我竟然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   那个时候,我的心都仿佛不会跳了,我想看一看,是谁?可就在这时,我抬起的那只手腕,啪的一声就被一只凉凉的手捉住了!   “啊……”我还没叫出来,嘴又被一只肉掌堵死!   耳边传来蔡兵的声音,“你鬼叫什么,咱们是偷偷进来的,你开什么灯啊!”役余欢弟。   我两眼一翻,摔在了捂着我嘴巴的挺怀里,悠着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你们进来说句话不行啊!”   “快干活吧!”挺丢开我,我就软脚虾一样的跟着他俩,蔡兵走在前面,在死人堆里随便翻腾着,忽然,他快速拉开一张白床单,我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瞬间看到一张恐怖的血脸!   那个死者,眼球凸出来没有闭上,国字脸一侧,脸皮都掀开了,血肉模糊,竟然连里面的牙齿都能看见,可偏偏另外半张脸,却完好无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兵说,“这个好像是车祸死的,被卡车里甩出来的大玻璃差点把脑袋给砍了,不过他运气不错,死前歪了一下头,就削破了点脸皮,你们看这个行吗?”   运气好?运气好还死了?   挺走过来观察了一下,尸体都僵了,没有了白单子的遮掩,裸露的青色身体布满了血道,皮开肉绽,粗腿上腿毛甚重,竟然连条内裤都不给穿!   挺掏出他的那块死人骨头,捏着那块骨头往尸体上逐渐靠近,嘭的一声!   尸体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四肢抽搐着,在铁板上弹跳了两下……   ☆、92、美女拔舌   蔡兵第一个大为惊讶,猛向前一步,指着血淋淋的尸体问,“好强大的膝跳反射啊,这是什么原理?”   挺看在我的面子上解答了一下,“我是在测试这具尸体上是否附有阴灵!如果没有阴灵的话。就不能用啊!”   蔡兵觉得好神奇,不住点头。“那到底能不能用,我赶着打麻将啊!”   嗯?我转头吃惊的瞪了一眼蔡兵,蔡兵却看着挺。   “用是能用!”挺摸了摸下巴,又沉默了起来,我问他在思考什么?挺说该取哪一个部位来附身阴灵呢?   通过我多次见识了活人祭制作诅咒的过程,我发现大多数诅咒都会用死人身体的部位来附身恶灵,比如给王明的阴胎,即便是以干草为身,都要碾磨阴胎的肉身化作血泥浸泡,带着血肉块送给王明!而苍东大师习惯将阴灵存于小丁丁上。   后来,挺告诉我,这样做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阴灵自己的肉身更合适寄居了。而且不同的身体部位,所增长的能量也不同,那就需要法师判别诅咒目的以及所需能量大小而选择适当的部位了!   挺思考的正是这个,毕竟他是个二把刀!   我给出主意,指着那缩小的海绵体问挺,“那用这个部位行不行,我看苍东大师就喜欢使用这里!”   蔡兵就乐了,走过去看了又看,“用这个东西,这家伙可不小啊,而且感觉很搞笑啊!挂在脖子里会不会被人说成变态啊?”   蔡兵就是因为看见王明天天带了个草娃娃,以为自己也得随身带着。但是如果这玩意真的能保佑自己生活平安,别老被人堵在医院里影响了打麻将,那他也是肯带着的!   不由的,蔡兵看着这玩意越来越喜爱,差点爱不释手,挺厉声否决,“不行,不能用这个,而且它的怨气太大了,效果虽然异常明显,但是危险也同样恐怖!他的这种诉求,不至于需要这么强大的阴灵!换一个吧!”   挺说完。又去挑选心仪的尸体,蔡兵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玩味的伸手在尸体上弹了一弹,咚一声闷响,那具尸体又膝跳了一下,似乎在不甘的抗议着,“咦!居然会有反应!我再试试!”   话落,蔡兵又用手来回拨弄了好几下,嘴里还挑逗着。“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被我打了一巴掌,我说你逗鸟玩呢!还不快帮忙选尸体!   这个蔡兵,给他种诅咒我总感觉就是带他来太平间玩来了,玩心太大!   还好,没把那具尸体给气的跳起来,蔡兵哦了一声,就和我一块跟挺选合适的阴灵去了。   挺把这几具推车上的尸体都快速看了一遍,没一个中意的,干脆两指夹着他的法宝也就是那块死人膝盖骨,贴着储存尸体的几排大铁柜挨个滑了过去,顿时,里面爆发出的响声此起彼伏。   咚、咚、咚!   里面的尸体好像在用手敲打着柜门,用脚踹着铁皮,这太平间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医院的太平间怎么有这么多怨气非常大的东西!使得我看了一眼蔡兵,蔡兵面带惭愧,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做手术害死了不少人!   蔡兵赶忙说,“别看我,我很少做手术的!只是差不多做几个就得出乱子。”   直到挺拿着法宝走到这排柜子的尾端,终于,这里有一个柜子并没有爆发出锤柜子的巨大声音,而是发出了咔咔咔的响声,就好像里面的尸体突然清醒,被冻的全身发颤,抖了起来。   挺和我对视一眼,“就是这个了!”   挺说完,拉开半个柜子,撕拉一声,里面冒出一团氤氲的寒气,冷的我打了一个哆嗦,我心道,“好美啊!”   里面躺了一具雪白的女尸,只露出头部,如同海藻般的波浪长发,填充着我们的眼球。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闭合着,似如泪水刚刚沾染,丰盈的脸颊白里透青,死气虽重,却丝毫掩饰不住生前的貌美,娇俏的鼻子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摸一下,没了血色的唇,看起来还富有弹性。   挺认为这个女人的阴灵,并不如那些横死之人的阴灵强大,一抬手,就拖住女人的腋下,使力的拉女人出来,因为是光着身子,胸口的两团白花花巨物被柜子上壁的铁皮撞了一下,一下压扁了,马上又弹了起来,还抖动两下。   看起来这个女人没冻结实呢!   蔡兵过来帮忙,拖着圆臀,抬着细长的白腿,二人就把女尸给抬出来了,又长又白的身子被他俩抬的变成了V型,我忙拽过一张空的担架床,他俩忙把尸体放了上去。   蔡兵看了看冰柜上的资料,“没死两天,年龄二十四,大师快点动手,我急啊!”   挺问他你急啥,蔡兵说,“当然是急着回去打麻将啊!在这有啥好呆的,以前上解刨课,我都把尸体玩腻了!”   蔡兵一进来就提了两次着急,看来他的心思早就飞回战场了!   既然这样,挺也不再磨蹭,“那就取这个部分吧!”   我一看这是哪个部分呢?挺正在撬那香艳美尸的嘴巴,猛的捏了一下香腮,结果没有捏开,因为什么,因为女尸的嘴巴僵硬了!   这使得挺愣了一下,还要再捏,被蔡兵过来推开,“我来吧,你说你要取它的哪一部分?”役鸟围血。   “舌头!”挺想了想,“还有牙齿!”   “唔!好!”但见蔡兵一根大拇指按在了女尸软绵的唇上,一压就压出个指印来,往下黏着柔唇一掰,一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蔡兵又用另外的指头在牙齿上摸了摸,果然女尸的脸部肌肉僵住了,撬不开。   但这难不倒蔡兵,他又用手重重的捏住了女尸的腮帮子,左右用力的揉了两下,也不知是按在什么关键的地方,又用了巧劲,掐着女尸的嘴巴就揉开了。   轻启朱唇之后,蔡兵腾出一只手,指头塞进了女尸的嘴巴里,揪住那粉舌,一提,粉舌出鞘,露出了小巧的舌尖,蔡兵对我一摆手,“手术刀!”   我说你疯了吧,我又不是护士,哪来的给你预备好的手术刀啊!   蔡兵说有道理,又用力拽了拽那条舌头,那女尸可爱的头颅都拽的离床而起,咚一声磕了回去,舌头似乎变长了一点,但那软绵绵的舌头也不是蛮力能够拔的出来的,反正蔡兵也最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女尸的半截舌头露在外面,斜斜的搭在唇角,微微张嘴,这一拔,连那女尸的脸上都微微现出一点红晕,娇嫩了起来。   蔡兵在屁股上摸啊摸,摸出一把家门钥匙,用半个拳头塞到女尸嘴巴里,尽量将女尸嘴巴打到最开,这才用钥匙比在女尸舌根上,像一把钝了锋刃的小锯子,一下一下的磨了起来。   蔡兵几乎把眼睛贴在了女尸的嘴巴上,闭着一只眼睛看了进去,那粗笨的铜钥匙一下就磨开一个小口,鲜血涌入喉咙,又来几下,钥匙就锯进舌根的一半了。   我恶寒的歪了嘴,浑身开始不舒服,这也太残忍了吧,蔡兵一拽又一拽的,女尸的下巴不停的上翘,雪白的脖子都直了,我恍然看见那女尸的眼睛都痛的抽了几下,又有眼泪要流出来,满面痛苦。   啊!   错觉之下,我想去提醒蔡兵,可刚过去,蔡兵一挺身,手里提了条血红粉舌,惊喜起来,“嘿,弄下来了!”   女尸仿佛又死了一遍,咽气般的把脸歪倒一边,嘴里流出了汩汩鲜血。   挺说既然也没锤子,干脆掰断几颗牙齿算了,话落,过去就捏住那红色的血牙,咯嘣一声,掰了三颗下来。   天啊!我都跟一伙什么人在一起,太他妈的胆子大了吧,可惜那美女尸一会功夫就被他们折磨的惨不忍睹了!   东西到手,挺叫我们转过脸去,不许看,因为挺要施展活人祭的核心法术了,就是取阴灵。   蔡兵嗯了一声,“快快快!”   他就真的没在看,我心想,你让我不看我就不看啊,于是,我悄悄的转过脸去,一瞬间眼睛就瞪大了……   ☆、93、准备出手   挺把我们赶到一边面壁思过,开始要施展巫术啦!   这活人祭,到底是怎么个奥妙,在巴古大师那里我没看出来,苍东大师又不让看,搞得我心里直痒痒。这一次挺又要施展了,我下定决心。悄悄转身看个够!   我一回头,就看见挺背对着我们,嘴里振振有词,那充满了神秘的靡靡之音飘飘荡荡,念了有几分钟,这咒语才停息了一下,就在这一刻!   挺做出的动作瞬间惊的我双眼暴睁,我看见挺一弯腰,嘴对嘴就靠近了女尸!   当下我头皮一紧,和尚不是戒色的吗?当挺几乎与那女尸的薄唇要贴住的时候,挺才停了下来。   呼……   挺对着那女尸的血口深深的吸了一道冷气,吸的那女尸的脑袋仿佛也跟着飘了起来。一点点,只有一点点,那飘柔的顺发都微微一动,挺这一口气息并不悠长,一旦停下来,马上那女尸也马上重新躺回了死人床。   第二口,紧接着挺又吸了第二口,这口气较之之前,更加沉重,我看见挺的嘴巴与女尸的柔唇也就只有那么一线之隔,呼……   女尸胸口都有了起伏啦!   这女尸不会活过来了吧?   女尸的喉咙里也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就被挺给吸了出来。挺每吸一道气,女尸的胸就瘪了下去,挺停止吸气,女尸的胸就恢复原样,那高耸的峰峦忽高忽低,我惊呆了!   昏暗中,挺踉跄一退,女尸的脑袋一歪,正好对向了我,猛然间,我看见女尸的双眼睁开了,全部是黑颜色的。连眼白都被那深黑占据了。   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瑕疵欲裂,恶狠狠的、幽怨的盯着我们!   挺的腮帮子鼓鼓的,不敢张嘴,从他的背影看去,挺一低头,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是……   一个念头,是那条舌头?   挺的腮帮子开始搅动了,还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响声。役鸟围亡。   呃!我有点想吐。就看见挺呸一口把那口里之物吐在掌上。   忽然我看见挺不放心的转头想要看看我们是否听话,惊的我急忙又面壁去了,我甚至害怕见到挺满嘴鲜血的样子,心里痛心疾首,挺不知道又干了点什么,好半天才走过来一拍我肩膀,“好了,咱们走吧!”   我转头面对的挺的时候很慢,眼睛里都是蛋疼的神情,一看,挺的脸上可没血,不过手背上有一片血渍,可能他用手把嘴巴上的血抹掉了。   “楚?”挺见我神游九州,又拍了我一下。   “啊!”我瞬间醒悟,问他,“好了?”   “嗯,把这个给他!”挺那一条湿漉漉的舌头与几颗带血的牙齿交给我,我呲牙咧嘴的提起舌头来看了又看,踢了蔡兵一脚,“给你安生符!”   蔡兵这家伙倒是真听话,居然一直没动,到现在也没动,原来睡着了,被我一脚踢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接过这根舌头与血牙。   “呦!这么快就好啦!”还想细看,挺说,“咱们边走边说!”   我们三人就跑出了太平间,那看门守夜的老头还在怒眼圆睁睡大觉。   出了医院我就问蔡兵,“咱们进来割了人家的舌头,你确定这样做没事吗?”   “管他呢,反正又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   这时挺才交代蔡兵,“我现在没有材料来处理这根舌头,它可能会发生腐烂,过几天我配置好可以防止他腐烂的药液,再让楚转交给你,今天实在是太仓促了!”   蔡兵听着王明说话的时候,眼神又直勾勾的起来,也不知看向了什么地方,迷迷糊糊的问挺,“你说的是福尔马林药水吗?我自己找点就把它泡起来就行,别麻烦了!”   “……”挺,“那好吧,和牙齿一起泡起来!”   蔡兵立刻就要走,挺又叫住他,“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咳咳……我、我和你说,你千万记得,一定要记得……”   挺这个时候说话,有点晕晕乎乎的,我一瞧,刚才在太平间黑灯瞎火的没看见,现在他的双眼圈又泛黑了,刚才他对自己使用了黑巫术?   “千万记得,每天要用自己的血液滴在放着它们的瓶子里,我准备不充分,我、这个诅咒不可靠,所以供奉的条件就要严格,越诡异的供奉方式、越容易出事,你一定要……”   我一把捂住了挺的大嘴巴,我去啊,你这样说,回头让王明知道了,又跟我生气了咋办。   蔡兵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整明白没,过了一会突然醍醐灌顶般哦了一声,就没后话了,转身就走了……   我放开挺,挺才虚弱的继续讲,“注意啊!”   我拖着挺赶忙回家,路上挺恢复了一点,只是顶了的黑眼圈始终下不去,出租车上,一句话不说,闭着眼咬着牙,看起来非常痛苦。   下车就冲进了屋子,我配合的跑到厨房替他取了把刀递给他。   挺拿着刀又跑到卫生间,在手腕上放了一道黑血,这才一冲马桶,一头栽在我的床上,萎靡不振的教训我,“楚!不是我说你,今天这个人迟早会出事!因有果果有因,你也逃不了关系,你一定常要打电话提醒他,否则我们就成害人的凶手了!”   说完话,挺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没想到他种这个诅咒,居然需要对自己使用黑巫术,他明明知道使用黑巫术的代价,这份付出,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给王明打了个电话,因为时间不早了,可能他早就睡了,足足等了好一会他才接起了电话,我和他说,已经给蔡兵种好诅咒了。   “呵呵,老楚啊,嘶……这点小事情还用这么晚打个电话吗?你的事情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嘶……”王明说话时不停的吸气,感觉痛并快乐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过他的话倒是让我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我不告诉你,蔡兵那么不靠谱的人要是也没告诉你,我不是白费工夫了么!   我说,“要尽快,要办好!”   “嘿嘿,嘶……你那点事都不算事!”王明就把电话挂了。   我叹了一口气,付出总算没白费,这世上真是有些人愁破天也无法办到的一点小事,换给别人,就变成了轻巧的小事了,怪不得王明非要当官呢!   又惊又累一晚上,我也倒头就睡,梦里全是一条一条血淋淋的小舌头。   早上,艳阳高照,挺端坐在我的床头,发出冷笑,时不时还向我瞟一眼,我正好张开眼睛看见了这一幕,吓的一下就蹦起来了,用毛巾被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你你你干啥,有何企图!”   挺一愣,“当然是等你醒来给苏晴川打个电话啊!该准备的我早就准备好了!”   哈?今天就办他?   “要不然呢?反正我这仇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一想起妈妈挂在木棍上的样子,我的心就难过极了!”挺丢给我一个大麻袋,“楚!也许到时候会有一场恶战,你也知道我使用的了活人祭的法术以后,会虚弱下来,到时候把他捉抬回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眨了眨眼,早晚都需要打一场,就让暴风雨提前到来吧!   随即我拿出电话,和挺商量了一下,要不还把地点约在后面的小公园?可能那天的红臂章大妈给挺留下了心理阴影,挺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啊!”我又想了想,这个地点除了偏僻之外,还必须要离家近!废话,抗苏晴川回来的人是我啊!   要不,李有缺念的那所野鸡学校后面有个小操场,今天礼拜,要不去那?   ☆、94、对决   我给苏晴川打电话,“苏大侠!我现在发现了一个关于那恶徒的秘密,需要当面和你说……”   我吧啦吧啦的与苏晴川约定了地点,苏晴川不疑有他,果然上当!   挺得知之后,双手一拍。“那太好了,楚。你帮我收集一盆黑狗血来!”   “……”让我杀狗?   我手里握着一把刀蹲下去,那条卧在阳台上的黑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背,我也瞪着它,思考为什么挺让我干这件事情?   对了,一定是因为他是和尚,不能杀生,所以要我来!   可是,我觉得我动手也不好啊,我也是有果报的人,虽然目前看有点惨!不过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不是?役鸟围技。   但是!挺的大仇不能因妇人之心而失去先机,想想他昨天为我奋不顾身。把女尸舌头都吞了又吐出来,也算仗义了,现在轮我为他付出点果报又怎么了?   我举起刀!看着那无辜的眼神,咬了咬牙,一刀就扎了下去!   “楚!”   噗通……   猛的一道影子撞击在我的身体上,差点撞的我飞出阳台,摔个半残,挺从厕所里冲出来,一看见我要杀狗,就把我给撞飞了,现在他压在我身上,拽着我的领子。大声质问我,“楚!你要干什么?”   我一把推开我身上的挺,反倒是问他,“你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狗,你可知狗也在六道轮回,是一条生命,你这样做,是大罪孽!”   挺把我说的哑口无言,“不是你让我杀狗的吗?”   “我只是让你取狗血,又非杀狗!我也好抽空去个厕所!”   “……”   挺抢过我的刀,对那狗狗说,“虽然不是伤你性命。但却也要伤害你,实非我所愿,今日借狗狗你的一点血液,我会将你留在身边,供你一日三餐,免了风霜雨露之苦,作为报答!”   这番话把我听呆了,嘴都合不拢!   挺居然和狗在谈条件!他脑子秀逗了吧!狗要是能听懂人言,我立刻去日家里那盆仙人掌!   那狗嗷呜了一声。就侧身躺在了地上,伸出一条狗腿来,挺用刀轻轻划开狗腿,只取了半瓶营养快线那么多血!   呃……我蛋疼的看了看角落里的仙人掌……   挺将狗血递给我,帮助黑狗包扎了一下,站起来就说,“快走吧!”   我摇了摇塑料瓶子,“这点够吗?”   “足够,喷他一脸和喷他一滴都是一个道理,所以楚!刚才我撞倒你是为了救你!”   我去,救我也不用差点把我撞的坠楼吧!   挺又变成了一头犟驴,“因有果果有因,我撞你是因为你要杀生,你差点飞下去那是你要杀生的恶果,还好你没杀生,否则恶果变重,下一次指不定就真掉下去了呢!”   “呸呸呸……”我给他的谬论说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学校操场上的小树林里,苏晴川背了一把木剑,负手站在空地上,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没有人围观打扮成神经病的家伙,因为这里没有人,这很好,可以展开手脚!   挺一个箭步从狗尾巴草丛里蹦了出去,苏晴川一愣,“不是说楚老弟找我有事吗?”   “哼,苏晴川!我一样找你有事!你绝非是当年害我母亲的凶手,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能够照实回答,咱们俩各走各路!”   挺一番义正言辞,让苏晴川也有点生气,“我虽然与你无冤无仇,但是身为华夏男儿,怎么能容你在这片土地上放肆!你的问题,我统统拒绝回答!楚老弟在哪里?不会被你发现他和我有联系给你害了吧!”   我正垫着脚尖,一手持大棒,一手提麻袋,慢慢靠近苏晴川,没想到他还问起我来了,不由的让我一愣,这一顿之间,竟然让苏晴川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我的样子,惊的我急忙把麻袋和大棒藏在身后,就跟我耷拉了根粗尾巴似的。   以苏晴川的头脑怎么可能猜不到事情的真相,也是微感惊讶,马上又怒目相视,“楚兄,我以为天下中华儿郎都会与我一样,共阻外敌,没想到你却……”   “诶!”苏晴川失望透顶了,但是,我做的事情好像没那么严重吧!   “够了!”挺怒喝一声,捏起了拳头,“你没想到吧,楚只是站在了公道这一边,现在你被我们包围了!”   “哈?”这次轮到苏晴川反击了,“我怎么可能没想到,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到楚兄可能被你策反了,但是,加上他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说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苏晴川看起来一直技高一筹,连挺也坦言未必能打的过他,故此苏晴川单刀赴会还有恃无恐!   苏晴川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傲慢神情,刺激着挺的每一根神经,挺怒的立即摆出了攻击招数,苏晴川如同看破了挺的能耐一般,随手一挥,倒像极了黄飞鸿。   “接招吧!”   “来吧!”   话落二人又像两条恶狗一样打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让我根本就没法插手!   我只好坐在一块石头上看高手打架,双手托着下巴非常无聊。   只见刚一开始,两人打的是夹风带雨,那拳脚就跟天下掉下来的流星雨一样,狠狠的击打着对方,不过每有险招,双方都能互相化解!   打了一会,可能他们也是都急了眼,由挺率先飞身向后跃去,双手交合摆在胸口前,叽里呱啦的就念起了咒语,瞬间在挺的眼圈上,就泛黑了!   “巫术!邪恶的法术!”   苏晴川更加鄙夷挺了,挺可不管苏晴川怎么看待巫术的,又扑了过来,一个猛虎掏心,一拳砸向苏晴川的心口!   苏晴川怪叫了一声,运了一口气,一掌推出,啪的轻响,就与挺打来一拳对在掌心!   刚才我见他们二人的力量大致相等,可现在,苏晴川被这一拳压制的手掌立时撑不住退回了胸前,挺再一发力,苏晴川就连连后退,脚下也是如同生根于地面一样,激起不少黄土。   我看见一阵尘烟就飘向了我,呛的我赶忙躲到了一边去。   但看见了苏晴川的后背,我又生出帮助挺一把的心思,提起木棍,对着苏秦村的身后就来了一大棒,那苏晴川的背就跟铁背一样,咔嚓一声棍子就断了。   “啊!”我和苏晴川同时惊叫一声,苏晴川向后一看,气的呲牙咧嘴,趁此机会,挺又加了一分力气,苏晴川被震退一步,马上敏捷的侧身闪到了一边。   挺还要再追,就听见苏晴川笑道,“我会专门克制你这巫术的法术,今天就让见识一下!”   话落,苏晴川一把抽出身后的木剑,踏出罡步,犹如蛇形虎跃,木剑挽了两个花活,摇手一变,又拿出了一张道符,在那木剑上一抹,就将这符挑在剑尖上。   “哈哈,异国妖孽,看我苏晴川打醒你这家伙!”   说完,苏晴川手中木剑,冲下刺在地面,唰唰唰几剑也不知画了什么,只是口中念道,“太上老君朱砂火,焚妖灭邪显灵威,急急如律令,去……”   那木剑一抬,刺在剑尖的黄符上,我看见就跟吸铁石一样,吸满了一捧沙子,苏晴川一掌击在剑柄,瞬间那捧沙子就像手榴弹一样炸开了,飞沙四溅,如同大网一样铺面而来,挺躲闪不及,正好全中。   只见挺啊的大叫一声,就向后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95、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这苏晴川怎么这般厉害,可怜的挺啊!你来了以后简直是处处碰壁,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如是想到。   刚以为这就完事了,哪想到挺一个鲤鱼打滚,又跳了起来,眼圈再度深黑。可能那活人祭的法术又加重了。   “呸!”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再来!”   “牙合?你这家伙怎么这般皮糙肉厚。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今天我就勉为其难的教训一下你吧!”苏晴川又取出一张符来,凝神准备出击。   我看见挺给我使眼色,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我没反应过来,气的挺直接叫了出来,“快上啊!”   “哦!我懂了!”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此刻正是苏晴川使用道术的时候,也就是该泼黑狗血了,我一手在后背拧开了营养快线的盖子,一手指着苏晴川,“你别动。你等着,我要放大招了!”   苏晴川更是乐了,还没说话,挺再度暴喝一声成功的转移了苏晴川的注意力,“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天马流星拳!”   噗……   苏晴川大惊,忽然迎面泼来一大团黑影,苏晴川不知是黑狗血,只当是传说中携带最为方便、出手防不胜防的石灰粉,登时用黏着黄符的手掌挡住了面孔,哗啦一声,就把他手掌上的符纸给浇透了。   此刻。挺一拳袭来,苏晴川拿那道符对着他一照,“急急如律令!”   嘭一拳,重击在苏晴川的脑袋上,这符果然没有发挥威力,苏晴川顿时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晕过去了。   可挺也不好过,单膝跪在了地上,全身打颤,我过去扶他,却被挺捉住了手腕,“楚、帮我抓他回去。我要拷问他!”   我以为挺要晕过去了,但是挺没有晕过去,一路上都跟在我的后面,后来反而还精神了不少,尼玛,也不说过来帮我抬一下,苏晴川老重了!   挺笑意盎然的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把麻袋里的苏晴川丢出来,绑在家中的椅子上,这一路。我用麻袋背了一个大活人,居然没人注意到我,看来真是世风日下啊!   挺给自己放过了血,强打起精神,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了苏晴川的对面,啪啪两巴掌把苏晴川打醒了。   苏晴川一醒过来,瞬间恼怒,狠狠挣扎了两下,期间使用了蛮力、法术等一系列措施,皆都无果,让一个身中黑狗血的法师挣脱比豆沙包还粗的绳索,确实也很过分!   没有办法,苏晴川怒瞪着阴笑连连的我和挺!   “呔!没想到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算什么好汉!还不快放了我,等我洗干净再来打过!”   我对苏晴川说,“你脑子没被门夹过吧!好不容易把你抓住了,我再把你放了?你说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你有病,你为何帮助异国妖孽涂炭生灵?你可知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吗?”苏晴川咆哮了起来。   我心想,挺是个什么人,不是一目了然吗?他就是个有点爱钻牛角尖的大和尚啊,你说他是异国人吧,他老爸还是个中国人,你说他涂炭生灵吧,他连条狗都不杀,反而还劝别人少造杀孽,这种人到底有何值得苏晴川痛恨?   苏晴川哼了一声,不再理我,我就被挺请到一边,开始盘问起来,“你们有多少人?”   “中华儿女千千万!”苏晴川说完,又哼了一声,脑袋转的更歪了!   挺蛋疼的看了一眼苏晴川,“那我再问你,你们有没有什么组织?”   “无门无派,闲云野修!”苏晴川,“哼!”   挺挠了挠光溜溜的大脑袋,不善于心机的挺这就不知道该怎么问话了,因为问什么,苏晴川就是一连串的哼哼哼!   我又把挺推到一边去了,我告诉他你这样问不行,人家都不怕你!   “说!你到底受何人指示!害了我朋友母亲的凶手又是谁?”我吹胡子瞪眼睛,装出很专业的样子。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果然与我预料的一样,他是很顽固的人,当时,我就把钥匙链上扣着的折叠削水果皮的小刀亮了出来,“你如果不肯老实回答,我问一次就捅你一刀!让你笑都笑不出来。”   “哈哈哈!”苏晴川长笑一声,“有本事你就捅我呀!”   挺一个箭步站过来,抢过我的水果刀就在苏晴川的肩头捅了一刀……   一见血,我和苏晴川都呆了,苏晴川,“你还真捅啊!”   我虽然表现的很凶恶,可是我也只是吓唬吓唬苏晴川,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总不能闹出人命,何况,苏晴川此人并无过错,我对他印象还不坏!   挺看着我,“不是你要捅他的吗?你怎么总是说谎呢?”   我,“……”   苏晴川挨了这一刀,面上就愤恨了起来,阴沉着脸说,“你就是把我剥皮拆骨,我也不会说,来吧,杀了我吧!”   苏晴川一仰头,就真的铁了心让我们杀,死意已决,你说碰到这种人,也真是拿他没办法。   沉默了一分钟,挺开了口,“看来,必须用我准备的酷刑才能逼他说出实话了!”   苏晴川闻言,顿时大惊,立刻破口大骂,“那些折磨人的巫术你莫要施展到我身上,否则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挺可不理他,转身回了屋去,苏晴川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即便是我,也有点纠结起来,大家都知道,巫术很邪恶,邪恶的法子可以说是惨绝人寰,让人欲仙欲死,甚至我听说,有打开人头盖骨不让人死掉,在里面放蚂蚁吃掉大脑,或者下一道降头,肚中生出毒虫百种,慢慢从里面吃的穿肠肚烂。   苏晴川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不怕?   而且我更担心的是,挺造了杀孽,我今后又怎么和一个杀人凶手住在一起,成为朋友呢?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做下的恶事,挺在我心里,不管表面如何,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过了一小会,挺走了出来,在他的脸上无比认真,那眼睛之中滚滚的仇恨之情显露出来,挺踏出一步,我和苏晴川就心惊肉跳,挺的手里什么都没有,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更加恐怖!   他的黑巫术,会做出怎样的残酷刑罚呢?   苏晴川顾不得肩头伤痛,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挺半跪在自己面前,然后抬起了苏晴川的右脚!   然后……   脱掉了苏晴川的袜子,咦?竟然是花色袜子,苏晴川涨了个脸红。   最后!神秘武器终于现世!一根鸡毛?役鸟围弟。   等等,这是什么鬼?   苏晴川恐惧的说,“你要干什么?”   “你最好不要挣扎,你现在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将来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说完,挺就用鸡毛挠了一下苏晴川的脚底板。   “啊哈哈哈……”苏晴川嘿笑了一声,又问,“你这算什么刑罚!”   挺说,他是信仰佛祖的,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意让苏晴川血肉横飞,但你可别小看了这根鸡毛,只挠一下算不上什么刑罚,如果持续不断的挠呢?几个小时,几天?痛是一种折磨,痒又如何不是折磨呢?   这倒是,可是这个刑罚有违我刚才的诺言啊,我说的是让他笑不出来,可现在却变成了笑个不停……   所以,我听着苏晴川丧心病狂的一直笑到了下午、傍晚,挺一停下来,苏晴川大口大口疯狂的喘气,挺抹了一把汗,继续挠苏晴川脚心,苏晴川就发了疯。   “啊哈哈哈,你、哈哈、你、你停一下,哈哈哈,你问我什么、哈哈哈我就说什么!”   成功了……   ☆、96、谁人不识蔡医生   苏晴川松了口,挺急忙放开他的脚掌,着实让苏晴川好好的喘了一口大气,挺正要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突然,房门被大力的敲响。砰砰砰……   我们三人同时一惊,是什么人!   不管外面是什么人。苏晴川张口就叫,“救……”   还好我反应快,用自己的手掌狠狠塞进了苏晴川的大嘴里,顷刻那救命呼声变成了呜咽,可我却差点大叫救命,原来苏晴川狠我堵住他的求生呼唤,两排利牙一口咬上了我的手背,那钻心的痛苦,真个叫我鼻涕眼泪横流。   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外面的敲门声,一瞧我快哭出来的样子,也是不解,我连连用手指着苏晴川的大嘴。挺才反应过来,我说快点找东西把他嘴堵上。   挺就把苏晴川被剥下的袜子卷了卷,塞进了苏晴川的嘴里,苏晴川平时修行习武,那脚汗味道也是浓郁,被自己袜子呛的两眼一翻,又羞又怒,差点昏死。   我俩抬着苏晴川身下的大椅,藏进了卧室,外面那人已经发了怒火,“开门开门!快开门!”   我赶忙出去应对,打开门一看是个怒火甚旺的大哥。我正猜测对方是什么来头,他就已经开骂,“喂,你们年轻人聊天有没有节制了,笑个不停,吵吵闹闹一下午,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报警了!”   原来是隔壁邻居,我赔了不是,他才肯走,等我回到屋中,挺一拔苏晴川口中那沾了不少口水的臭袜子,苏晴川呸了一口。脸色大变,“该死,你们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折磨我!”   苏晴川不管挺使用什么方法,那都算恶毒,我也真是醉了!   挺坐在对面的床上问苏晴川,“你快告诉我,害我家人的凶手到底是谁,苏晴川!就算我求你一次,身为人子。如果换成是你,你真的就没有想过报仇,甚至连去寻找一下仇人,都不会去想吗?”   苏晴川哼了一声,挺又说,“你总说我是妖孽,要害人,可是我所做的事情是人之常情,难道我打伤了你叔,你没有来找我报仇吗?可我的、却是杀母之仇!将心比心,你我现在做的谁才更加过分!”   我不禁暗叫一声好,果然反驳的苏晴川哑口无言。   不过苏晴川却说,“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你这样做始终是不对的,你回你的国家去吧,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一句都不会告诉你!”   “你!”挺被他给气的猛就站了起来,又要去挠苏晴川的脚底板,苏晴川视死如归,怕是他刚才只是想借机喘一口气,才谎称自己要坦白从宽的吧!   挺猛的站了起来,可瞬间身体一摇,似乎头晕目眩,又摔在了床上,我忙去扶挺,挺的脸色很难看,“别管我,我可能刚才被他打伤,又没有休息,现在有点虚弱,你帮我去挠他,务必拷问出答案!”   话罢,挺就递给我一根鸡毛……   苏晴川把大脚一伸,“来吧!”   我又想到刚被邻居找来,这大晚上的恐怕吵的四邻不安,到时候真的有人报警了,苏晴川不就得救了吗?   这便又阻止了挺苦思冥想才想出的酷刑手段,说这样下去不行啊,虽然这一招挺狠的,可是我看还是差了点,我来吧!   挺又拉住我,“不要伤了他的性命,我不想牵连到无关紧要的人!”   苏晴川笑道,“不要装蒜,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哎哎,你干什么!”苏晴川又是一阵鬼叫,我一把抽了他的裤腰带,嘿嘿嘿的坏笑起来,看的苏晴川毛都炸了,“咱们说好了,就是斧凿相加我也认了,你莫要毁我贞洁!”   我呸了一口,“谁稀罕你!”   当下,我把苏晴川的衣裤剥去,只剩下一条印有可爱小猫的内裤,然后拿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苏晴川赶忙转脸,怒不可喝,“快放下,我堂堂中华第一道门高手,你要给我拍果照,你你你、你有何企图!”   好家伙,这个第一高手的名头可把吓的笑尿了,就你这怂样,还第一高手呢,咔咔几张照片拍了下去,我拿着手机在他眼前直比划说,“现在你要是不说实话,你走到哪里我就把照片贴到哪,让你的小内裤出名!”   屏幕上,苏晴川一脸惊诧,全身光溜溜的,裤衩上的小猫咪格外显眼。   苏晴川怂了,低下了头,眼角隐隐有些泪水,幽怨无比,“你们都是坏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挺唤了我一声,“楚!你先给昨天那人打个电话,提醒他每天千万要供奉阴灵,昨天才坚持了一天,别今天就断了供奉!”   我踢了苏晴川一脚,“你给我在这里先呆着,等我打完电话,再来谈谈果照的事情!你看挺多好,无时无刻都在为别人找想!”   “哼,楚兄,他这是在迷惑你,黑巫术哪有不害人的,装作很善良,实则是十恶不赦啊!”苏晴川又小声说,“你看他现在自食恶果的样子,难道还没有清醒吗?”   我回头瞟了一眼床上的挺,那虚弱的样子,真的是无法装出来的,可我越看越感动,明知今日会有一战,还为我动用了黑巫术,这样的人,难道本性不善良吗?   我才懒的鸟苏晴川,苏晴川大叫,“啊喂,放开我啊!”   我厌恶的躲到其他的屋子里,给蔡兵打了一个电话,蔡兵很快就接了起来,立即听到一阵哗啦啦洗麻将的声音,我问蔡兵,“今天供奉了那根舌头了吗?”   “舌头?什么舌头!”   哎呀我去,登时我就抓狂了,急得叽里咕噜用连我都快听不明白的话阐述了一下供奉的重要性!   没想到蔡兵听懂了,猛然醒悟般哦了一长声,我松了一口气,只听蔡兵说,“我给忘了!”   嗯?吧嗒一声,我就好像石化了,手机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又赶紧捡起来,蔡兵喊了一嗓子,“八条!我昨天回来就去麻将馆了,奋战到了现在,哎呀,累死我了,先不说了,结束战斗以后,我再给你回电话!”   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算什么?他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呢?   我问他你在哪?蔡兵就告诉我,在我家楼底下的麻将馆啊,我说不是,我是问你家在哪?蔡兵说在哪里哪里,我就挂了电话。   风风火火的又冲了回去,对着床上的挺就叫道,“出事了,出事了。”   挺没答话,苏晴川高声叫起来,“你看,我说巫术总要出事的吧!”   我没理他,挺听说蔡兵从拿到诅咒到现在都没有供奉过,不禁皱起了眉头,“楚,你先把蔡兵带回来吧,等我好一点,就给他解开!”   挺说话的时候,爬在床上起不来,额头上虚汗连连,只是挥手让我快去!   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苏晴川,苏晴川大叫一声,“看我干嘛……”   然后我就用臭袜子把他嘴堵上了……   我打车到蔡兵家楼底下的麻将馆,连零钱都忘了找就冲了进去,他家楼下的麻将馆可真大啊,起码有四五十张桌子,年轻人或中年人也有、老头老太太更多,我四周来回走动,竟然没有找到蔡兵,急的我大叫了一声,“蔡兵!”   这一嗓子也是够大,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我的目光来回扫视,果然没有蔡兵,但是地址没错啊,所以我又向所有人问了一句,“实在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谁认识蔡兵这个人!”役鸟围划。   “切……”这一屋子人都哄的一声不理我了,老板娘过来和我说,“这屋子人谁没和蔡医生玩过牌啊,我当是找谁呢!”   我说那他人呢?   这时,旁边一个大叔叫我,“小伙子,昨天我和蔡医生一起玩的牌,打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的,站起来就走,现在也没来过……”   ☆、97、一起入厕的男女   这话说的我吃惊不少,刚才蔡兵说的什么,他明明就是说自己在家楼底下的麻将馆里持续不断的战斗着,怎么到现在,别人说他昨天半夜12点整就跑了?   还是跑了就不回来了,那么谁能告诉我。他去哪了?   这位大叔,对着远处窗户外面的高楼一指。“喏,你为什么不到他家里去找他呢?”   顺着大叔指出的方向,那栋高楼正中间。有一个亮堂堂的窗户,其他附近,全都是关着灯,一片漆黑……   实际上,此刻也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多数人都睡了。   我站在楼下,仰着脖子数了上去。不多不少,十四楼!但心里却想,从大叔刚才的话里,透漏出一个时间。那就是整整的十二点。   为什么我会注意到这个时间呢?   因为过了十二点。那就是第二天了,哪怕多一分、一秒,那也是明天!   活人祭的巫术很邪,从到手一刻起,那就要开始供奉了,那些阴灵眼巴巴的等着甘甜的鲜血滋润喉咙,所以,一旦过了十二点,蔡兵没有任何表示,那就是破坏了规则!役司围圾。   而恰恰,蔡兵就在这十二点,忽然站起来就走,这个时间点,太过微妙了!   挺说过什么,千万千万要注意供奉!   我想了这么多,电梯就到了十四楼,昏黄的楼道里,只有四户人家,其余的三户,我看见大门上贴满了催账单,显然是没人住的,所以我侧耳扒在了唯一一户门前还算干净的房子前,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   里面哗啦啦的响声异常清脆,在打麻将?   蔡兵约了人在自己家里打麻将?忽然之间,我就放心了一点,咚咚咚,“蔡兵?”   咯吱一声,那门就被蔡兵打开了,蔡兵迷迷糊糊的样子有点加重,瞪着我身后,“你来了?”   这副表情吓了我一跳,不知道的人还当是我身后站了鬼呢!   还好我了解蔡兵,点了点头,“嗯,我来了,舌头呢?”   蔡兵没有答我,反而是自己嘟嘟囔囔的说,“这下人就凑齐了啊!嘿嘿,凑齐了!不用我去接了!”   我古怪的看着他,迈步就往里面走,蔡兵不拦我,进去一看,蔡兵家的客厅也是不小,装修虽简单但也精致,黑白二色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壶沏好的茶,客厅的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麻将,七零八落的,看来是刚打完了一圈。   可是他的麻友呢?   蔡兵眼神总是向我身后盯着,直勾勾的,他的眼珠子彻底都不会动了,“他们俩一起去厕所去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说好玩不好玩,一块上!”   我愣了一下,蔡兵感觉好像不大对头啊,我抬眼一看,正对着大门的卫生间,紧闭着的磨砂玻璃上,透着莹白色的光,里面有滴滴答答仿佛尿尿的声音,好像前列腺有毛病,总是尿不尽。   我又问了一句,“舌头到底你放在哪里了?”   蔡兵拉着我,“你为什么总是要看舌头呢?那有什么好看的?陪我打会麻将吧!”   我往麻将桌上一看,三张凳子三杯水,合着他们玩的是三人麻将啊!   蔡兵叹了口气,“你非要看就看吧,来。”   蔡兵领着我进了餐厅,餐桌旁的墙上,有个格子墙,里面存了不少洋酒,正中间的那个格子,摆的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里面漂浮着小粉舌,在舌根处,那伤口上,还扩散着几丝血色,总是不肯离开。   淡红色液体之中,沉底的,是三颗洁白的牙齿。   就在这玻璃瓶的前面,有一个茶叶桶,我取下来一看,里面全是满满的香灰,一日之间,烧了这么多香。   我问他,“这是谁弄的?”   蔡兵一笑,“嘿嘿,谁知道呢,估计是海螺姑娘吧!”   我已经意识到不对,这个不可能是别人弄的,只有那只鬼才会这么干,规则破坏后,它会要求其他方式的回报,得到香火,只是最普遍的一种。   我一拉蔡兵的手,“快跟我走!”   “哎哎,你要去哪里?和我打一圈麻将再走!”蔡兵的手劲一下变的很大,我摆脱不得,一回头,突然看见蔡兵双眼暴睁,无比愤怒,嗓子也粗哑了起来,“打、完、麻、将!三缺一!”   我呆住了,蔡兵已然中邪!   话落,蔡兵拉着我就丢回麻将桌上,又取来凳子,还问我喝茶不。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是个女声……   抽泣的声音里透着害怕,还有悲伤,咿咿呀呀的。   我随即想到,蔡兵不是还有两个人和他一起打麻将呢吗?一男一女,为什么要一起上厕所,恐怕是被蔡兵中邪以后,表现出的诡异一幕给吓的找了借口,躲进去了吧!   电灯突然闪了几闪,如同电压不足般的暗了一点,蔡兵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个麻将,用指头在上面摸呀摸,发出皮肤使劲摩擦麻将牌滋滋响的声音。   我扁了扁嘴,心道,我还是也躲进厕所,和他那两个骗来的也不知是同事还是朋友的人一起想想办法治住蔡兵吧。   蔡兵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如果那阴灵想要指挥他跳楼、自杀,怕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我要上厕所!”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厕所里有人!”蔡兵提醒我,我说,“我不怕,挤挤一块上!”   蔡兵眼角一抽,“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他们去了很久,现在都不出来!”   我没管他,径直走到厕所门前,那白色的柔和灯光照到了我的脸上,贴近玻璃门,我真的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站在里面。   我叫了一声,“我要进来了!”   “谁!”一个男声叫了出来,声音里透着慌张,紧接着那女人也嘤嘤嘤的哭泣着。   我低声说,“你们别怕,我是活人!”   说完,我推门就进,把手咔嚓一声转动,门一点一点的打开,这个男人就背对着我,站在马桶前,露给我的是后脑勺一团乱糟糟的短发,他低着头,没有穿衣服,裤子也脱了,只有一条白内裤,看起来真的在小便。   我进来了,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我赶紧把门关上,小声的说,“哥们,你还真尿啊!”   我走了不大的一步,就站到了他后背,后背上,刺着一条青龙,我一拍他的肩头,瞬间有点发愣,他的肩头很冷啊,硬邦邦的,那滴滴答答的声音从他的双腿间发出,我低头一看。   他在尿血!   一滴一滴的落在马桶边缘,淡色的血迹扩散般的沿着雪白的马桶壁流下来,流的满地都是。   “啊!”我往后一退,我的肩头上就落下一件重物,我回头一看,昨夜里,在停尸间割掉人家舌头的那个美女,她的尸体突然从门后出现,斜斜的摔下来,下巴就压在了我的肩头。   此刻,她俏丽的脸颊上,那两只完全深黑色的眼眸正看着我,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黑洞洞的,没有舌头,好像就是在故意露给我看!   妈呀一声,我就被这压上来的女尸给压倒了。   尸体趴在我的胸口上,我一推她,尸体就翻到了门边,这时我才发现,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拉住了我的手,紧紧的,嘭一声响!   那卫生间的门开了,门边撞在了女尸的头部,露出一只大脚,蔡兵探进身子,“怎么还没解决完?”   后来,蔡兵把男尸般了出去,我和女尸挨着坐,对面蔡兵一洗麻将,热情的叠出三道牌,“这是你的,这是我的!”   我一看,那男尸不就是昨天被蔡兵弹了小丁丁的那具尸体吗?   身体正面,全部都是白色的伤口,而女尸,套着一件粉色的半袖背心,下面是一条热辣的白色短裤,纤细的美腿岔开坐在凳子上,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因为我没看见从腋下衣服的那条缝里有肩带,反而还有鼓囊囊的一团白。   为什么有个缝,因为那女尸抓着我的手,还没放开……   ☆、98、慌不择路   男尸的白色裤衩上不知道为什么,湿湿的全是血液,而且也很平坦,没有鼓起的那一部分。   蔡兵疑惑的问我,“你们认识?”   咦!这话怎么说的!   蔡兵告诉我,“美女说昨天见过你。还问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怎么没来?”   女尸说话了?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尸,她仰着头。小巧的鼻子丝毫没有一点呼吸的痕迹,蔡兵丢出一张牌来,“三饼!”   轮到女尸出牌。我倒是想看看女尸怎么打牌,难道它的手会动吗?   吧嗒一声,女尸面前竖起的牌里,自动摔倒了一张,蔡兵急忙拿到眼前一看,“五条啊!你把牌下次放到牌堆里,要不谁知道你打了什么牌?什么什么?你还说我眼瞎?有你这么玩牌的嘛。牌品太差!”   蔡兵居然教训起不言不语的女尸来了。   我现在哪有心情玩牌啊,随意丢出一张,哭腔道,“小鸟!”   “碰!”蔡兵大叫一声。反而替男尸取出两只小鸟。抓过了牌面的那张牌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半天都是蔡兵自己在摆牌。   我问蔡兵,“你这到底是赢什么呢?”   蔡兵摆摆手,“咱们不赢钱、不赌博,就是玩玩,他们都没钱,过过手瘾!”   这不赌,也正是蔡兵平时玩牌的习惯,忽然,就在我旁边,传来了电话的响声,在那张黑白色的茶几上,放着蔡兵的手机。   我拿起来一看,蔡兵这个电话存的名字是领导。   我递给蔡兵,紧张的话也说不好,“你的电话!”   蔡兵接过来一看,屏幕的莹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哪有电话?没有啊!不信你看看!”   蔡兵又把电话递给了我,上面,确实电话亮了,很快电话就挂断了,我取过来一看,除了好几通未接之外,还有些短信,短信内容问他,你怎么不来上班,你今天值班知道吗?   等等,反正还有很多,都是催促蔡兵去医院的内容。   蔡兵还稀奇了,“今天好安静啊,竟然没有人打电话叫我去上班,可以安心的玩麻将了!”   我才知道,那阴灵蒙蔽了蔡兵的眼睛、耳朵,这不就正是蔡兵所求的吗?生活平安,不去上班哪来的手术,没有手术怎么可能被堵在医院里。   诅咒的规矩被打破,阴灵被释放了出来,然后用离奇的方式,保佑着蔡兵。   我问蔡兵,麻将打到什么时候散场?   “打到坚持不住了,就散场!”   我开始分析,什么叫坚持不住了?难道只要还能动手,就得一直打下去?那么说,阴灵的目的,是让我们打麻将,打到死为止?   我草!我瞬间醒悟!阴灵想要得到的回报,就是蔡兵的性命!现在连我也连累上了!   我立刻拒绝,如果这么玩下去,恐怕我会越来越累,越来越没有机会!   “我不玩了!蔡兵,你跟我走!”我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想要掰开女尸抓着我的手!   蔡兵大惊,“你怎么不玩了呢!”   突然,茶几上的那玻璃水壶嘭一声就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水冒着气,向四周流的哪里都是。就连餐厅里,格子墙上的酒瓶都悉数摔倒,噼里啪啦,散出浓浓的酒气。   蔡兵忙对那两条尸体说,“别生气,咱们玩的好好的,他怎么能走,我劝劝他!”   我又是一惊,难道这两条尸体的灵魂都在场?我发现蔡兵对着两条尸体说话的时候,也是看着它们身后,等等,蔡兵并没有斜视吧,他只是迷糊的时候才眼睛直勾勾的,如果认真起来,也是正视别人的……   呃……   蔡兵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我不敢说话了又,只是手里捏了一张牌,不停的用指甲刮着麻将牌,苦思冥想了起来,蔡兵和我说,“你别不打啊,多破坏气氛,你看它们俩都挡在你身后,就怕你跑了呢!”   我咽了口吐沫,两条尸一左一右的分别坐在我旁边,我身后哪里有人?   可被蔡兵一句话说的我又背后凉飕飕的,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觉得我想要冲出去,似乎很难!   我想了想,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我说,“打,怎么不打,但是你跟我过来,我得和你说几句话,你要不答应我,我就要走了!”   蔡兵站起来,“啥事,这说不行吗?都是牌友!”   我说你先让她放开我!   蔡兵就对我背后笑眯眯的说,“我和他说句话。”   我感觉那女尸抓这我的手一松,就垂了下去,我赶忙站起来,拉着蔡兵走到大门前,我问你那牌友是怎么找来的,现在它们干什么呢?   蔡兵就笑了,“女的是昨天在麻将馆认识的,非说拉我回家打通宵麻将,后来又让我去接的这个男的,现在他俩不正在那等着咱俩过去打麻将呢吗?”   “你到底有啥事要和我说,想让我帮你介绍医生吗?行啊,看在王明的份上,我肯定帮你啊!”   我听他还能说出王明,估计中邪不深,我也说,“看在王明的份上,我必须的告诉你一个玩牌的诀窍!”   “啥!”蔡兵两眼发光,我大叫一声,“跑!”   说话的时候,我撞开门,就往应急通道里跑,蔡兵一招手,“哎,你回来!”   蔡兵立刻紧追我不放,他必须追我,因为我手里还捏着一张牌呢!役司围技。   “你真坑啊,你就是不玩,也别拿走一张牌啊!”蔡兵在后面大吼大叫!   我带着他就跑出了小区,一口气都不敢松,蔡兵在后面追的吐了舌头,我看见有一辆黑车,一招手他就停下了,我拉着蔡兵就坐了进去,蔡兵喘了好几口气,才和我一摊手,“拿来!”   我说啥,蔡兵就很生气的说,“麻将啊!”   我让司机快开车,回家去,又掐了蔡兵的红鼻头一把,疼的蔡兵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说,“你还没清醒过来?”   蔡兵捂着鼻子,过了一会,眼睛眨了几眨,似乎开始清醒了,“我、我刚才和谁打麻将来着?”   我说是啊,你不害怕啊,你跟鬼打麻将来着!   司机忙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闭了嘴。   蔡兵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蔡兵也害怕了,和我悄悄嘀咕,“我刚才记得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草,好像是昨天停尸间里的那个男的和女的啊!天啊,我从太平间把它们弄我家了啊!”   我嗯了一声,“你没有遵守供奉的规则,现在出事了吧,早就嘱咐过你,你就是不听!还好我及时救了你!”   蔡兵脸色发白,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现象,“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蔡兵维维是诺的问我,我说你先和我回家,回头让那位大师帮你解除诅咒。   “好、好吧……”蔡兵只好同意。   我想蔡兵既然有求于我们,想必也不会把绑架苏晴川的事情给捅出去,家里地方多,凑合让他住一晚两晚的也行。   一会功夫,蔡兵就和我到家了,我俩走上楼去,蔡兵不停的吸气,我问他你怎么了,蔡兵说冷!   我说你这是中邪后遗症,明天晒晒太阳就好了!   蔡兵嗯了一声,我们爬楼梯的时候,我听见这楼梯里脚步声的回应很大,也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跟在我的身后,我猛的回头一看,吓了身后的蔡兵一跳,蔡兵问我,“你也听见了?”   我的脸上就沉了下去,“嘘,别说话,咱们快点走!”   说完我俩立刻往楼上跑,我嘭的一声撞在门上,取出钥匙就把门打开了,蔡兵与我一同挤了进去,两人都撞在了门框上。   一进去我就把大门给关紧了,靠在门上直喘气,忽然听见卧室里,挺和苏晴川同时喊道,“别让他进来!”   ☆、99、诱饵肉弹   我总感觉怪怪的,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冷冽了起来,蔡兵诧异的瞪着我,屋子里忽然发出轻微的响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荡的颤抖了,发出了喀拉拉的响声。   顺着声音。我和蔡兵同时往餐桌底下看去,下面。三个玻璃杯似乎发怒了,在那餐桌下面的玻璃板上怒的全身颤抖!   咔咔咔,就快要飞了!   啪的一声。其中一个直接爆炸了,碎成了无数块。   顿时,躺在阳台上休养生息的黑狗,对着这里汪汪汪的狂吠起来。   黑狗不停的叫着,始终不肯看我一眼,嘭的一声,角落里的仙人掌似乎被什么踢到。滚在了一旁,可是,屋子里除了我所能看到的空荡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哪怕是一只鬼影!   完蛋了。那东西跟进来了。   我一拉蔡兵的手,“快,进屋!”   蔡兵与我一起往卧室里跑,就跑到了卧室的门前,突然蔡兵顿了一下,那是一种犹豫,就在这一刻,我猛的回头看向蔡兵。   “怎么了?冷吗?”   是的,蔡兵的手腕很凉。   而且蔡兵说话的时候啊,阴阳怪气的,忽然,蔡兵张大了嘴巴,爆发出嘶哑粗暴的吼声,“滚!”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在蔡兵的舌头上,镶嵌着一排牙齿,就好像围绕着蔡兵的舌头边缘,猛然之间茁壮生长出来一样。   锋利、且森寒。   这莫名的惊吓,吓的我通的一声撞进了卧室里,挺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把将那门狠狠的关紧,嘭一声巨响,似乎四五只有力的拳头,同时捶在了木门上,那恶灵就要破门而入了!   挺翻身将自己的法宝,一块死人骨头印在了门上,外面突然之间,又变的安静无比了!   只听一声嘶嚎,“啊,放我进去,我还没进去呢!”   蔡兵又过来锤了几拳,这才退开,“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吧,外面好可怕,好像、好像有鬼!”   我看向挺,挺摇手说,“千万别放他进来,我、我现在制服不了它、咳咳……”   苏晴川的裤裆上掉着一只臭袜子,急的不停扑腾,弄的椅子也叮当作响,“快放开我,我能对付它,他法术反噬,天亮前是别想做法了!”   我一看还有苏晴川这么一个大高手在场,立刻想要去给他解开绳子,被挺一把捉住,“不能放开他,他一脱身,下次就很难捉住他了!”   挺的眼里全是紧张,似乎苏晴川是他报仇的唯一希望,事实上,苏晴川也正是连接着关键线索的唯一人物,没有了苏晴川,一切迷局的突破口,终将归零。   苏晴川哑然,但是苏晴川又恶狠狠的说,“你巫术失效,造成恶鬼怨气激增,而且一下引来了两只恶鬼,进门前咱们都觉察到了,现在不放开我,难道要那恶鬼冲进来,把咱们都给三下五除二,当了开胃大餐吗?”   “要真是这样,明日传出去,那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苏晴川不怕被鬼吃,怕的是自己这么一个中华第一高手被鬼吃了,闹出天大笑话来。   我问挺,这恶鬼真的会吃人吗?   挺点点头,苏晴川就怒笑着说,“鬼最喜欢的,就是像我们这种身怀法术之人的精血,吃上一个,那是大大的滋补之物啊!”   说的苏晴川就好像是一颗大力丸一样,那么神奇。   我说那怎么办?他俩都不说话了。   挺告诉我,说是真吃了,那也未必有这么邪乎,不过明天报纸头条上写着什么离奇死亡之类的话题那是逃不了了,比如高空坠楼、心肌梗死之类的。   我是尼玛那和被吃了有啥区别!都是一死啊!   挺说那也没有办法,本来阴灵是怕他们的,可是现在他们都失了法术,现在天下最怕阴灵的就又变成了他们!   那两只鬼明显就是来找我们报仇来了,以报拔舌和弹小丁丁之仇!   忽然苏晴川问道,“你们谁见我那把桃木剑了,挂在门头,保管今夜平安无事!”   我说,“我见了,我扔在阳台大黑狗旁边了,好像大黑狗还在你桃木剑上撒了泡尿!”   苏晴川,“……”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最后我问挺,“你的这个法宝能不能用啊,我看刚才还挺灵啊!”   挺叹了口气,“管的了一下,管不了一时,只能暂且震慑一下,过一会它们反应过来,那就没办法了!”   天啊,我身边有中泰两大高手,居然还要怕一两只恶鬼?   外面,狗吠声越来越厉害,忽然大黑狗呜咽一声,就再也没了声音。   啊!大黑狗都被干掉了!   挺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苏晴川大声叫道,“快放了我,咱们都能活命,不放我,大家一起完蛋!”   挺被他叫的烦了,嘘了一声,“别吵!听听外面的动静!”   苏晴川这才闭嘴,我们三个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外面传来噗嗤、噗嗤的响声。   这是什么声音?   挺对我说,“出去看看!”   我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挺一咬牙,将卧室门拉开了一道缝隙,苏晴川也怕的不敢说话,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我和挺藏在墙壁后面,一起探出头去,月色下,蔡兵蹲在阳台上,趴在了黑狗的尸体前,伸出了舌头,那舌头变的好长,借着月色,我看见舌头上细密的牙齿舔在黑狗的喉咙上,黑狗就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蔡兵的舌头会吸血?!   至于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安静,只有对面那间卧室门前好大的一盆君子兰,叶子会忽然动了一下,就此寂静了下去。   窥伺了一下,挺点点头,转身就要回卧室,我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挺忽然脚下停了一步,我就感觉我的后脖子,呼……   一口冷气喷了上来。   当时我就嗯了一声,两眼同时张大,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力突然吸住了我,我感觉我的背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我走不动了!役司扑扛。   “啊!”   嘭的一下,我直接飞了起来,向后撞在了墙上,脖子的肉突然就塌陷进去了,一口气也出不上来了。   挺大惊,要过来拉我,忽听卧室内的苏晴川大声念起了咒语,“恭请太上老君驾到,斩妖除鬼、赐我仙法,疾!”   这一喝,底气十足,将整个房间都震的如要落下尘灰,可就在这时,我脖子上一松,竟然得了自由,爬起来就抓着挺的手,一起灰溜溜的逃进了卧室里。   把门一关,只穿了条裤衩的苏晴川就对我们嘿嘿嘿的笑,我万分惊讶,“你居然一张嘴,就能震退恶鬼?你、你好厉害啊!”   挺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他那是唬鬼的,他脸上有一滴黑狗血,他所信奉的神明是不会听从他调遣的!”   我说真的吗?   苏晴川答道,“你管我的咒语有没有法力,只要能救命就行!你看,我救了他的命了吧,这就比你强!”   说的本来就不会狡辩的挺无话可说,我感激的差点跪地不起,“大仙啊,要不你再念道咒语把它们吓跑算了!”   “那可不行,要是念久了,它们感觉到我根本伤害不了它们,那会激起他们的愤怒,到时候会适得其反,所以咒语也是不能瞎念的,要会习得通天之术的人才能念!”   什么叫通天之术,要知道这道家的咒语,就是一道调遣天兵天将的成文书信,呼吸之间暗含法则,可惜苏晴川这吐纳之法是标标准准,但脸上却多了一块污秽,就没有神仙搭理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挺想出一个办法,“你能不能出去念上一段法咒,暂时令恶灵害怕,只要一小会,够咱们从这屋子逃到门口的时间就行!”   好主意!   “你们不是开玩笑吧,让我光溜溜的绑在凳子上出去给你们打掩护?”苏晴川一愣,随即大叫,“我不要啊!”   我和挺推着苏晴川,就要把他送出去……   ☆、100、找到老窝   苏晴川的脸上已经显的非常的惊恐了,那渐渐展开的门外,传来了轻声仿若耳语般的声音,低沉的厉害,好像是女人在啼哭,可就在这般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背后。又夹杂了不少愤怒的嘶吼声,一男一女的声音、在这屋子里空响了起来。   苏晴川是个道士。但眼下是个没有半点法力的道士,所以他很怕,可又咬着牙。他不能怕!否则会很没面子。   就在这种纠结的心理下,苏晴川开始大声的朗诵起了咒语,“太乙神光、普耀天下,九宫归为、玄注于体,律令摄……”   这一喊果然屋子里顿时没了怪响,连那阳台上蹲着、满口鲜血的蔡兵也转过头来,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们。那槽糟的红鼻头,在月光下格外的显目。   咦?我们三个一看,居然管用了,苏晴川面上一喜。底气又足了一分。继续摇头晃脑,表现的极为镇定!   我和挺咬着牙推动苏晴川屁股底下没有轮子的椅子,磨出了滋滋响,这一鼓作气,就逃到了门口!   嘭的一声,椅子腿磕在了门槛上过不去,苏晴川登时愣了一下,口里咒语就被打断了!   瞬间空屋之中,嚎啕恶吼之声此起彼伏,我们一抬苏晴川坐下的椅子,刚离地面,猛的又被一股巨力压了下去,噔的一声响,苏晴川这算是把这把交椅坐实了!   “啊!”我们三人都是大叫一声,挺回手就在身后用早已准备好的死人骨对着空气里一打,立刻有个鬼影闪现了出来,正是那个被拔了舌头的女人,空荡荡的口腔大张,如同当时残忍割舌时,被撑开的一般大小,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方,那道影子,就闪了一下,待挺手里的死人骨穿过去之后,就不见了!   苏晴川顾不上念咒,大叫一声,“跑啊!”吗反休才。   我和挺跳过苏晴川就跑。   苏晴川,“……”   刚跑出两步,挺猛的回头一喝,“别把他留下,否则他性命不保!”   话落,挺第一个冲回去,一把提住苏晴川的脖子,直接给苏晴川捏的吐了舌头,挺的手上使出巨力,苏晴川的舌头就蹬直了,两颗眼珠子也快掉了出来。   可是欠起来的屁股只到一半,椅子就半立在空中,仿佛生了根一样,就再也出不去这个坎!   挺惊的满头大汗,苏晴川也被捏的满头大汗,叫都叫不出来,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还是我临危不惧,飞身一扑,压在了挺的手臂上,无端给挺加了一分力气,借着新生的力气,挺就像拔萝卜一样,呼的一下就把苏晴川给扔了出来。   苏晴川以脸着地,撅着屁股带着椅子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挺一个巴掌就把大门给合上了,门咚咚咚的从里面敲响,挺立即用身体靠在了门上,我和挺回头一看,苏晴川用脸贴在地上,用力的不停蠕动,竟然爬到楼梯口,试探着先用脚带着椅子探了下去,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我们的眼神。   “呃!”苏晴川被我们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不管那三七二十一,轰隆一声就滑下去了!   “不要跑!”挺忙追过去,中途又把自己手里的死人骨丢在了前门,这样里面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我们追到楼梯口一看,苏晴川坐着滑梯,全身被那身下的椅子震的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轰隆通一声爆响,连椅子都摔烂啦!   苏晴川马上跳起来,惊讶的在全身上下看了看,忙双手一捂下身内裤上的小猫咪,恶狠狠的说,“山水有相逢,咱们来日再见!”   话落,苏晴川一缩脑袋,就踩了一只花色袜子,光溜溜的飞速逃跑了……   挺要去再追,显然来不及了,顿时,挺的满身疲惫又显露了出来,拉了我一把,“咱们快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指了指地上的死人骨头,“那这个呢?”   “不要了,保命要紧!”   我惊的叫了起来,“蔡兵咋办?”   “天快亮了,明天日落之前把他救回来了,不会有问题的!快走!”挺拉着连滚带爬的我就逃出了小区,我俩跑出小区,果然苏晴川那家伙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一夜,我俩在24小时永和豆浆里过的,我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也没多长时间天就蒙蒙亮了,挺就急不可耐的把我叫醒,“快走!”   我抹了一把哈喇子,“去救蔡兵?”   “不!是找苏晴川的老巢,这家伙受了轻伤,又弄了满身污秽,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急问,“你能找到他吗?”   “能!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记号,这段时间他道法全失,一定不会察觉的!”   我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走!也好早点回来救蔡兵。   挺点点头,我俩就追出了永和豆浆,服务员生气的收了我桌子上的豆浆,骂了一句,“穷鬼!”   我俩跑回小区,挺疑惑了一下,“没有走大门!”   我就跟着挺追到了一处院墙,挺说,“爬墙头过去的!”   我俩翻了过去,地上有泡狗屎,上面还被人踩了一脚,挺又说了,“落在这里,向东面跑了。”   我们追过去,看见有家服装店的玻璃给人砸了,老板怒不可喝的同警察说,“太可恶了,把塑料模特的衣服都偷跑了,连条内裤都没留下!”   我们继续追,这一次追到了公交车站,挺在这站牌附近转了好几圈,才说,“看来是上公交了!”   “那这怎么追?”我指着站牌上好几路公交问。   这个时候挺做出了令我完全没想到动作,他在公交站牌上嗅了嗅,忽然一指,“就是这一路、这一站下的车!”   挺的手指死死的按在一个位置上,仿佛恨不得把那站牌戳出一个洞来。   我一看,这趟公交是跑市郊的公交,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而那一站就在倒数第三站,记得那里是一片大空地,上学的时候去玩过,就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   但是我怎么感觉挺靠鼻子算苏晴川那厮跑到了啥地方这不靠谱呢?   可也没办法,谁让我啥也不会,只好跟着挺上了公交,花了十块钱买了两张票,这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汽车外面,繁荣变为了冷清,再到荒芜,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农田,挺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深,一听到站了,三步并作两步,这就跳出了车外,我赶紧跟上。   挺一跳出去,就在附近低头寻找了半天,后来发现一条小路,不言不语,就在希望的田野上奔驰了起来。   我在后面跟的也是大口喘气,一会功夫,这毫无人烟的地方,就看见一个独立房屋,立在一块土坡上,简直就是酋长待遇啊!割据一方了都。   挺还没走近,里面就跳出一个人,正是偷了新衣的苏晴川,一步就从土坡上飞了下来,从天而降!   苏晴川大叫一声,“哇靠,你这妖孽,怎么又跑来了,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挺大怒,“里面都是什么人,是不是害我母亲的凶手就藏在里面!”   “哼哼……不管里面是谁,今天你都别想进去,我誓死也要赶你回去!”   这话一说,我和挺都明白了,里面肯定有人,而且还是和这件事情相当有关联的人物,我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人,到底厉不厉害,不要到时候里面的人跑出来,把我俩给一锅端了!   但是挺早就丧失了理智,哇呀大叫,提拳就冲向了苏晴川!   苏晴川呀嘿一声,再度与挺酣战一块,这一次,可没有人再管的了他们二人了,打他个天昏地暗又如何,为了里面的人……   ☆、101、抢走爷爷   挺一拳攻来,苏晴川挥手格挡,面上露出肉痛的神色,我这才想到,在苏晴川的膀子上,被小刀捅了一下。虽然是皮外伤,可挺拳头上的力道不小。难免牵动伤势,几拳头过后,就有点落了下风!   挺看出破绽。拳风不打要害,只打肩头,打的苏晴川难以招架,只好避让了一分。   可就这一避让,挺立刻欺身就上,突破苏晴川的防线,一步跳上了高坡。谁也不理,夺门就进,惊的苏晴川都头发都竖了,“喂。你不要进去啊!”   我和苏晴川不分敌友。紧跟着就冲了进去。   挺已经撞开正屋屋门,里面有个干瘦的老头盘坐在床上,脸色枯黄,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也是望见了怒目而视的挺,立刻愣住了。吗反休亡。   挺其实也愣住了,如果对方是个中年汉子,说不定挺会揪住他暴打一顿再说,可这对面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头,而且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这报仇之心虽重,但却就跟没法发作一般,憋了回去。   正要问问他是谁,苏晴川率先怒喝一声,“你不要伤害他,你可知道,你来中国,是谁不让我们伤害你的吗?就是他!”   就是他、就是他!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灌进耳眼之中,不停的徘徊在挺的脑海里。   这老头一听苏晴川这般喝住挺,瞬间明白挺是什么人,不急不怕,反而伸出了颤抖的右手,颤声叫了一句,“孩子……”   这一番表情落在我的眼睛里,也是让我十足摸不着头脑,忽然想到了我当初与挺的一番推测,莫不是挺在中国的亲戚?   挺瞬间乱了阵脚,大叫一声,“爷爷!”   老头的瞳孔马上放大,惊愕、回不过神来。   苏晴川见挺就要过去,一咬牙,顾不上自己受伤了就打不过挺了,双臂一张就要抱住挺的老腰,结果我先双臂一张,死死抱住了苏晴川的老腰,同时叫起来,“快把你爷爷带走,你看你爷爷瘦成什么样了,说不好就被虐待过囚禁在了这里!”   挺如受启发,上去就一把扶住那老头,拉着他就要往外走,老头又愣了一下,“孩子,你要干什么?”   “孙儿不孝,留您受苦了,快和我走,不要再留下受苦了!”挺见那老头下床后,双腿打抖,似乎有暗伤,行走不便,怒的狠狠一瞪苏晴川,“可恶,你们竟然这样关押对待一位老人家!”   当下挺就把他爷爷背在了背上,惊的苏晴川失了神,又想去抢夺,又有所忌惮的样子。   挺这匹小毛驴我可是骑过,跑起来那真是快啊,这一溜烟,就背着解救出来的爷爷跑了出去,再一看,都跳到院子外面去了,急的苏晴川回手一巴掌把我打到了一边,痛的我头晕目眩,不过我心里却想,今日能帮挺带走他在中国的亲戚,好好见一面,叙叙亲情,我楚星星就是再挨上一棍子,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立即跟着苏晴川就追了出去,挺奔出一段路,颠的他爷爷云里雾里,猛的回头向我叫了一声,“楚!快跑,小心!”   小心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棍子打来,直接打在我的胸口上,将我击打的倒飞了出去,嘴里啃了一块地皮,又翻腾了一下,哎呀,还真又挨了一棍子啊!   吴半仙手持两根棍子,当时丢给苏晴川一根,炸着毛的说,“该死,怎么这妖孽找来了,不能让他把咱们的人带走,否则后患无穷!”   “晴川还记得我教你的五郎八卦棍吗!和我一起对付他!”吴半仙大叫一声,苏晴川立刻将那长棍一抖,破开风声。   “是,师叔!”   两根棍子啪的一声脆响,搭在了一起,齐齐向挺夹了过去,挺不肯丢下我,紧紧握着双拳站在地上,怒火焚身了!   “嘿!”这师侄二人将那两条棍子夹在挺的胸口上,迫使他倒退,可挺死活不退,僵持几下,挺双臂用力,一把挣脱开了棍棒的挟持,这两人一个转身,准备再度攻来。   吴半仙的长棍先至,被挺一把捉住,苏晴川将自己的棍子压在吴半仙的棍上,哗啦啦的就将棍头滚了过去,若是打中挺的虎口,势必这只手就废了!   挺只能松手,但见那二棍,打出棍影,照着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好打,挺双手抱头,默默的忍受着。   我大叫,“挺,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   所有人,“……”   我一咬牙,“看你爷爷都吓成什么逼样了,再不走,咱们都完蛋!”   挺回头一看,他爷爷被挺颠的一口气得分三口喘,也是虚弱到了极点,挺大叫一声,“爷爷!”   “放、放……”挺爷爷伸着手,让他们快把自己孙儿放开,所谓血浓于水,今日刚见,挺如何能抛舍的下这份亲情,诶了一声,抽身一退,跳回了他爷爷身边,直接把他爷爷抗在肩头上,咬牙切齿,“如果你们让楚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我正在悄悄溜走,挺这一叫,让他们都向了我,苏晴川一步奔回来用棍子挡下我,“师叔!这小子是同伙!”   我心里暗叹,好你个挺,你真坑啊!   再一看,挺早就扛着他爷爷跑了!   吴半仙怒的一蹦三尺高,将那棍子都扔在了地上,“该死啊,怎么让这个妖孽带走了我师兄!天啊,我该向你的另外几位师叔如何交代!”   苏晴川也跟着一脚踩在地上,无不懊悔的说,“都是我大意了,被他抢走了大师父!我现在就去抢回来!”   吴半仙拦下了苏晴川,疑道,“我看你刚才出手,一臂呆滞无力,难道你受了伤?快脱下衣服给我看看!”   吴半仙查看了一下苏晴川的伤势,“不妨事,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你现在快去沐浴更衣,恢复道法,涂些疗伤药。”   “哎,那现在该怎么办?”苏晴川又叹了口气,吴半仙走到空地之中,在兜里掏了几下,大声呼唤,“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话落,就取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走了回来,“我已经让你三师叔、四师叔赶来了,等你修养一下,一起去救大师兄!”   哎,等等!大师兄是什么鬼?那不是挺的爷爷吗?   “谁告诉你那是他爷爷啦?”苏晴川气的快要把老血都吐出来了,“那是我大师父!如果我大师父有个意外,我饶不了你!”   我听的合不拢嘴,这可是闹了个天大的误会!   不过我还是安慰了一下苏晴川与吴半仙,“没事的,挺仁义德厚,现在又错认了那位老人家当爷爷,肯定会善待他的!”   我不说还好,一说吴半仙怒火更盛,“你懂个屁!我那大师兄性子耿直,肯定不会偷奸耍滑,一定会把事情全盘托出,到时候就糟了!”   我却不这么看,如果挺知道了真相,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也未必会为难那老头,而且这对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苏晴川一拳砸在掌心,“我怕的就是这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千里迢迢带头跑去害了那异国妖孽母亲的人,正是我大师父!让这家伙知道了真相,我大师父还能有好下场?”   我已经彻底石化了,挺把杀害他母亲的元凶当爷爷抢走供起来啦,这这这,不可能吧,这老头害了挺的母亲又要保护挺的性命,于情于理也太过矛盾了吧!   苏晴川巴喳巴喳嘴,开口讲道……   ☆、102、同道救援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问苏晴川问题了,苏晴凝起了眉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句话差点把我噎死,吴半仙一抓我胳膊,那一只手掌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箍的我生疼,然后绑我进了屋中。   这一晃。就到了中午,我听见院子里传来了陌生人的喊叫声,“老七。怎么还让人打进了家中,连老大也被抓走了!”   这道男声音,粗犷有力、气息悠长,我扒在门上,向外面一张望,果然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身后跟了一个矮小老者。弯腰驼背,眼神却是亮堂。   这就是苏晴川所谓三师伯、四师伯?那吴半仙是老七,说明他们最少也有八个人啊!   守在外面的吴半仙当下把手里的棍子靠在墙角,走过去一迎。长出一口气。“两位哥哥,你们来了就好了,这一上午我生怕那妖孽杀个回马枪救走我们抓住的同伙!”   我心里暗想,尼玛,挺你为什么不杀个回马枪救我啊!   这个时候,调功运气完毕的苏晴川也走了出来,见面行了一礼,还挺有规矩,看那苏晴川的样子,也是换回了原来风格的衣服,朴素且正派。   四人在院子里聊了几句,也就是叙述了一下刚才挺如何如何追来,抢走了他们的老大的事,也没什么秘密,声音很大,所以我都听见了。   那矮个子老头哦了一声,“那就把那同伙带出来,好好拷问拷问!”   话落,我一脚踹开门,一溜小跑跑了过去,边跑边说,“不要拷问,你们想知道啥,我就统统告诉你们!”   我这坦白从宽的态度反倒让他们都是一愣,矮个子老头据说是四叔,我也跟着叫了一声,“三叔、四叔,你们好!你们快问吧,问完我赶着回家做饭吃。”   “普通人?”矮老头上下打量我一番,阴沉着说道,我转了个圈,“我就是个普通人,不像诸位都是重情重义、身怀绝技的高手!”   顺势我拍了个马屁,被壮老头呸了一口,“什么狗屁玩意,我问你,那个外族人到底把我大哥带到哪去了?”   我说我哪知道,话落,矮老头就指使吴半仙,“给他绑起来,上酷刑!”   哎呦我去,我是真不知道啊,别说上酷刑了,就是吴半仙给我打两棍子,我也受不了啊!   急的我大叫一声,“等等!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样做,我要报警了!”   我说话的时候,那是毫不惧怕,挺直了胸膛说的,让他们都是一惊,我靠,你们当现在是什么时代,四大名捕么?   哪想那矮老头嘿然讪笑,“你报啊,我最擅长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了,看你能奈我何?”   噗……   我就喷了,才想到这些人可不是江洋大盗,而是擅长巫毒法术的家伙,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啊!   我就蔫了,说我真不知道啊!   苏晴川就给我争取机会,“楚兄,你好好想想,就算帮我苏某人一个忙了!”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了算了,“要我说,他一个可能就是带着你们老大,回我家!不过我觉得他没那么笨,要么就是回泰国,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他会去哪里!”吗反休技。   这话在理,听的他们老四口也是连连点头,因为我说了半天都是和没说一样的实话。   矮老头想了想,“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应该是回了泰国,至于回泰国的哪里,还得拷问拷问!”   呃,我傻了眼,他们又要把我吊到房梁上,我赶紧求饶,“别别别,诸位大爷,消消气,他在泰国还有个亲戚,估计是去那了,这是世上他唯一的亲戚了!”   矮老头又问我,“你是不是知道在哪里?”   我把头摇的根拨浪鼓一样,“不知道!”   “那好!”矮老头相信我了,“把他吊房梁上!”   “……”   此刻,苏晴川一拍脑袋瓜子,“楚兄他不可能不知道啊,上次我使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让一个叫程天乐的老人家逼着他回了泰国,楚兄跟着一起去了,看来找到大师父,就得靠楚兄了!”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他们更不让我走了,苏晴川决定把我看押起来,荒无人烟的,非法拘禁我也没地说理去。   苏晴川忽然对这三个老头一拜,“晴川倒是有一件事非常疑惑,诸位师伯,我们一直认为那外族来的颂挺,邪恶无比,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可是我这几天一直与他打交道,却觉得他本质并不坏,否则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矮老头摇摇头,“晴川你难道被迷惑了么?我问你,他修炼的是什么?”   “邪法!”苏晴川想都不想就答了。   “那好!”矮老头又问,“他来干什么?”   “报仇!”   “怎么报仇?”   “杀人!”   “杀的是谁?”   “我的师父与师叔们!”苏晴川愣了一愣,“果然晴川差点被迷惑,误入歧途,还好师叔点醒了我!”   壮老头嗯了一声,满意的说,“晴川,你千万不可以意志动摇,我们这把老骨头可都交给你啦!”   “快去休息吧,去泰国救你师父的主力军可是你啊,我们两个不过是陪衬!”   苏晴川被打发的回屋子里去休息,我急忙拽住苏晴川,我去,他走了我怎么办,眼下这些人里也就他最好说话了!   苏晴川挠挠头,“我把他看管起来,不劳师叔们费心了!”   我就跟着苏晴川进旁屋去了,免了皮肉之苦,一进屋我就和苏晴川说,“你把我放了吧,你们抓着我干什么。”   “那可不成,还得你带路呢!”   苏晴川虽然好说话,可是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我只好坐下了,刚一坐下,立刻我又蹦了起来,吓了苏晴川一跳,“你咋呼啥?”   咋呼啥?蔡兵还在屋子里锁着呢,挺说日落之前他没事,日落之后就完蛋了!   苏晴川也是一惊,“果然是邪恶之徒,竟然放着人命不管,待我吃了中午饭去解救那无辜之人!”   “……”   出门的时候,苏晴川的师叔们都有阻拦,苏晴川说,楚兄跟着我,跑是跑不掉的!   一路坐着颠簸的公交车,我心里想,这到不是挺不去救人,可挺错认害了自己母亲的元凶当爷爷,恐怕是早就亲人相聚,一激动忘了这码事了吧,挺什么都好,就是面对仇恨与亲情时,就手忙脚乱的一切都顾不得了,毕竟亲情对于挺,弥足珍贵,可怜的孩子啊!   想着想着,我和苏晴川就回了市里,我带着苏晴川爬上了楼梯,我看见我家门口前,那块死人骨早就不见了,可能是打扫卫生给清理了吧!   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我就心有余辜,上前一步,贴着门向里面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才敢开门,苏晴川不怕,问我,“你墨迹什么呢。”   我说我听听里面那些鬼离开没有。   苏晴川说,“就在里面呢,你快开门吧!”   这一句话就把我吓的头皮一麻,畏畏缩缩的把门打开了,顿时里面散发出了一股腐臭味,我来不及掩鼻子,就被苏晴川一把推了进去。   我看见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印,可怜的黑狗就躺在了客厅中央,从阳台上画出一道血红的痕迹。   无辜的黑狗眼睛还睁着,我不禁有点难过,可怜的狗儿无辜惨死,都是因蔡兵把恶鬼引回家之过。   我想过去收拾一下,突然,我看见沙发上,蔡兵斜倒在一边,眼睛睁的大大的,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103、外表的下面   “蔡兵?”我叫了一声,蔡兵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这屋子里,也不知道哪里总是发出怪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墙壁,在墙上挠出声音来。   我的视线一直盯着发出响声的位置。忽然耳边撕拉一声,惊的我回头一看。沙发上的一片墙壁,居然被无端的挠出几道印子来。   一些粉末落在了蔡兵的红鼻子上,静静的留在了鼻尖处。   我咽了口吐沫。回头看向苏晴川,苏晴川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怂了,取下身后的桃木剑,围着屋子里饶了几圈,立刻又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跟着响起,苏晴川说,“怨气增长的好快啊。果然是邪法所致,待到今夜的话,就不这么好收服了!”   话落,苏晴川取出一张道符。眼角余光瞟向花盆景栽附近。“收!”   那盆景栽叶子微微摇动,苏晴川快步过去,将那道符吧嗒一声贴在墙壁上,又瞟向阳台附近。   这阳台上拉着窗帘,十分昏暗,就在靠着电视墙的那里,苏晴川如法炮制,又是一张道符贴了上去,做完这些,才点点头,我问他,“这就完事了么?”   “那到没有,你先去帮我取一盆清水来,我要杀鬼!”吗反休划。   我忙跑到厨房,用淘米的铁盆盛了半盆自来水,拿到苏晴川面前,苏晴川桃木剑剑尖刺入水中,侵泡一分钟,叫我举着清水来到景栽旁,我这才有机会细心观看了这道符。   只见这黄底朱砂字的道符上,最上写有一个赦字,赦字的尾巴之长,几乎延伸到符脚,里面包住玉清真人等字样,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字样,如同龟甲字,又好像根本就不是字,总之异常复杂。   苏晴川将那道黄符揭下,放在水中,这道符立刻飘在了水面上,然后他又带着我走到了墙壁前,将第二道符放在水中。   桃木剑一竖,苏晴川捏出道指点在剑身,嘴里默念了一道咒语,只有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比较明显,念完之后,木剑唰的一声响,就贴边刺在水盆的边上,我赶忙端好,如同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木剑一剑劈开水面,连那二道黄符也从正中间斩断,斩断之后,我忽然看见,那水中泛起了红色,也不知是朱砂染的还是另有乾坤。   只是这水越来越红,红的浓稠到我看不清盆底,最后这盆水咕嘟嘟的和沸腾了一样,冒出了不少水泡泡,才再度平静下来。   做完这一切,苏晴川厉声指挥我,“快去把水倒掉。”   我端着这盆水就跑到卫生间,由马桶之内顺流而下,飘到了北冰洋。   苏晴川让我把盆子放在桌上,过一会用报纸包起来,扔进垃圾桶就可,我们这才看向蔡兵。   蔡兵睁着眼睛,嘴巴微张,我留意了下蔡兵的舌头,白天的时候,蔡兵表面上看,那排锋利的牙齿都缩回去了。   苏晴川用剑身拍打了几下蔡兵的脸,“喂,你醒一醒!”   蔡兵顿时呼噜一声发出了重重的鼾响,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哈欠,但是精神头好多了。   “啊……好舒服啊!”蔡兵伸了个懒腰,猛然迷茫的在我家里左右看了看,“我、这是在哪里啊?”   我说这是在我家啊,蔡兵站起来就要走,但是被苏晴川拦下,“虽然你现在没有大碍,可你诅咒之毒还没有完全清楚干净,最好还是清一清的好!”   蔡兵这才勉强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啊呀一声,忙对苏晴川说道,“大师快救我,我好像昨天中邪了!”   感情这蔡兵才反应过来,他看起来反应总是慢了一拍啊。   苏晴川对症下药,又取了一张道符,叫我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默念法咒,将道符塞进了杯中,黄色的小符湿了以后,落进了杯中水中央。   蔡兵未卜先知,抢过那杯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又把杯里的黄符抓了出来,狼吞虎咽的就咽了,之后打了个饱嗝,眼珠一转,忽然捂着嘴就直奔卫生间去了……   “呕……”蔡兵抱着马桶就吐,苏晴川一拍我肩头,“楚兄,来,我让你看看这活人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跟着苏晴川就走进了卫生间,只见那马桶里,漂浮的全都是恶心之物,恶臭喷面,我想要退开,就被苏晴川一把提了回来。   马桶清水上,漂浮的全是黑色、绿色的汤汁,还有些大黑狗的尸体碎沫,蔡兵这一吐还不够舒服,伸出指头,压在嗓子眼,扣了两下,又吐出几颗牙齿。   蔡兵一看,啊的一声大叫,又吐出一块翠绿色的麻将,噗通一声就掉进水里了。   直到吐出黄色的胃液,蔡兵才瘫倒在一边,苏晴川把那些东西冲走了,对我说,“什么是活人祭,这是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好名字而已,实际上就是险恶的巫术,诅咒,哼!恶鬼的诅咒,岂是活人好沾染的?它的真相就像这马桶里的东西,肮脏不堪,甚至更加恶心!”   “楚兄,你还没认识到吗?这种巫术,其实就是拘禁了恶鬼,让这种东西来助你达到目的,而且还是只使用最凶恶的恶鬼来施法,与虎谋皮,一个不慎,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人能够吃到消的!”   苏晴川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头,得意洋洋的说,“还好那家伙没有达到活人祭里这种法门的精髓,否则啊,那害人的诅咒我可就不好解开了!”   我看着昏昏沉沉的蔡兵,心里如同碎了一片一片的,活人祭是邪术,从一开始,我就猜测到了,可是它的神奇,却让我欲罢不能,至少它的显著效果,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快速、离奇。   忽然我想到,如果说苏晴川可以解开诅咒,那小蝶的事情是不是他也能摆平?   我立刻向苏晴川发出求救,苏晴川一听是跟活人祭有关系的诅咒,恶狠狠的拍着胸脯说,“只要是那外来的巫术,我苏晴川都要一试,捍卫中华儿女的生命。”   我立即给小蝶有拨打了一个电话,可我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打给小蝶了,那边,有一个男音接了起来,“喂……”   我随即愣了一下,“小、小蝶在吗?”   他似乎迟疑了一小会,才试探性的问我,“你是小蝶的男朋友吗?”   我说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之前她向我打过电话,说她遇到了恐怖的事情,我能和她通话吗?   那边叹息了一声,“小蝶她已经不在了,我是她的哥哥。”   什么!不在了?小蝶她死了?   “小蝶不知道去泰国请了什么东西回来,连容貌都大变,可时间久了,身体的重量居然日益增长,还超过了原来,这孩子又贪玩,交往了不知道几个男朋友,和其中一个男人亲热的时候,居然坐断了那男人的腰,没有及时治疗,犯了杀人罪,好不容易把她保释出来,没想到她日夜不能安眠,神经出了毛病,总说被恶鬼缠身居然跳楼了。”   “哎!”小蝶哥哥悲恸的叹了一口气,“实际上,真正爱你的人,怎么可能只爱你的容貌呢?生命里注定的事情,那本来就是该你经历的啊,即便没有男朋友,她还有家人、真正爱她的家人……”   小蝶的哥哥挂断了电话。   我默然。   苏晴川扶起昏沉的蔡兵,咬着牙总想说点什么狠话,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吧,邪术是害人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为了帮助别人、它的本质就是如此,这是改变不了的……”   我失魂落魄的问了一句,“去哪?”   “去揪出这个妖孽!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那个好朋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说?难道挺不是人?   ☆、104、咱俩搞对象吧   我记得从苏晴川第一次找我时,他和我说的就是,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吧?   对,苏晴川从来没有同我这么问过,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而一直说的都是他是什么!那么挺到底是什么?   我惊的拿着手机连把它装起来都忘记了,一直在等着苏晴川的后话。   可是苏晴川扶着蔡兵就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   我就草了。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一句话,我不懂你就不能说了吗?   苏晴川两眼望天,“说了你也不懂。我还说什么?”   蔡兵就自己迷迷糊糊的打车回去了,我和苏晴川坐在公交上,我一直低着头,沉默着,许久我才问苏晴川,“挺是个人吗?”   苏晴川大惊,“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好吗?”   关于这个幼稚。我实在分析不出,他觉得我始终认为挺是个人这很幼稚,还是说我觉得挺不是人很幼稚。   过了一会,我又问苏晴川。“苏老兄。你说活人祭是邪法,那使用它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   这是一个充满哲理的问题,苏晴川考虑了一下,“应该是吧,学习邪术就是为了害人,你想想他使用法术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有一件好事吗?”   包括挺对自己使用法术后,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突然开始动摇了,名义上是帮助别人,但被帮助的人最后都没有好的结果,小蝶就是一个最为突出的例子!   那么挺呢?他一心向善,向往福报,不肯杀生,乐于助人,那他会是一个坏人吗?可是!他既然知道活人祭是邪法,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为什么还要使用!   这些问题,我真想当着他的面问一问,我一开始想把他当成赚钱的工具,可结果我却把他当成了朋友……   公交到了站,我就被苏晴川押送回了大屋里。   三个老头坐在一起等着我回去,似乎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境了!吗反休号。   见我们回来,就叫我们过来坐,等一会准备开饭了,他们作息时间很规律,说几点吃饭就几点吃饭!我刚一坐下,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我妈打来的。   我接起来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妈,电话立刻被矮老头给抢走了,捂着电话叫道,“怎么还让他拿着这东西,万一他求救报警怎么办?”   我倒是心里没怎么多想,就觉得这老头真过分,真把我当犯人了!   忽然,电话里传出一声哀嚎,“你们是谁,要把我儿子怎么样?”   呃……   我们都是齐齐愣了一下,矮老头瞥了我一眼,思考了一下,“不怎么样,留他住几天!”   “啊,你们绑架了我儿子,不要伤害他啊,要多少钱我们卖房也还!”   “钱?我们要这条命,不要钱!”矮老头有点烦了,大声咆哮着,“你最好不要试图通风报信!否则别怪我们对你儿子不客气!”   噗通一声,电话里传来有人晕倒的声音,而我已经石化了,啊喂,妈,我真没事啊!   矮老头一收我电话,“没收了,从泰国回来再给你!”   气的我一蹦三尺高,指着矮老头的鼻子就骂,“喂,矮子,你你你、我真是没什么话好和你说了!”   矮老头一瞪我,我就又吓得坐回去了,可能他们也觉得刚才矮老头吓唬我妈的话有点过激,苏晴川才提议,“要不让楚兄发个短信回去吧,毕竟楚兄一片孝心,让他母亲过多担心也不好,而且去了泰国还需楚兄出力!怎么样,四师叔?”   矮子就道,“嗯,师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先让他发个短信吧,不过他刚才叫我矮子,我就得和他好好说叨说叨了!”   我当他要说什么,却听矮子讲起来,“我叫杨万里,人称地旋风,这位是我三师兄,柳百川,大家赏脸,外号金刚掌,你好好记住,不要乱叫瞎叫,否则我得拔了你的舌头!”   吓的我赶紧把舌头收好了,顺便给家里发了个短信,但听这二人的外号,我也大致明白了,看来矮子的功夫在下盘,壮大个的本领在一对肉掌上。   之后电话由苏晴川代为保管,约定明早就出发去找挺。   入夜后,我也睡不着,索性去院子里坐下,看看夜空也好放松心神,心里暗想,之前我一直好奇挺妈妈的那段惨案,到底凶手是谁,因何而起,想不到现在,我忽然不想先去了解这些了,我就想当面问问挺,你到底是个什么,不由得连我自己也想去泰国了。   另外,我想到了一个人,对,就是尹秋彤!   小蝶的突然离世,昭示着尹秋彤的线索全断,可是,寻找尹秋彤就真的这么重要了吗?尹秋彤不肯接我电话,不愿意给我发信息,必然是有原因的,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如果她真的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开始思考,尹秋彤真的有喜欢过我吗?从她的只言片语,仅仅是把我当成了朋友,可能她就是把我当成了普通朋友了吧,又或者尹秋彤已经有了依靠,可怜我还对月相思,一番离愁谁人说?   倒是田攸甜,一片热情贴过来,我不是一样把她赶走了吗?   她此刻会不会也和我现在一样,看着圆圆的月亮发呆呢?   我双手托着下巴,摇头晃脑的如是想到,竟然替田攸甜升起了一番愤慨,老楚啊老楚,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我爱着你,你却等着不爱你的人,这公平么?太不值得了!   “嘿嘿。”我想着想着就痴笑了一声。   忽然听背后有人问我,“楚兄,你自己傻笑什么呢?”   我一回头,苏晴川过来了,递给了我的手机,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苏晴川就说,“拿着吧,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回一个吧!”   说完苏晴川就要回去,临走突然想到什么,认真的说,“你给我照的照片,我都删了,你可别想给我贴小广告去!”   苏晴川说完了,就要走,反倒是被我叫住了,“我说苏老兄,你怎么不看着我打电话啊?”   苏晴川就正色道,“我相信你,你也是正义之士!”   “为啥呀!”我看见苏晴川一张嘴,抢先就替他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搞得苏晴川讪笑了一声,“你咋知道?哈哈,楚兄,虽然你我也有点过节,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你被迷惑了,但是你心性不坏,还救过我呢!”   我才想到苏晴川不是也念咒救过我?   苏晴川在我肩头拍一拍,“相信你知道了活人祭的真面目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   看着苏晴川回了屋子里,我就翻了翻电话,呦,居然是田攸甜给我打来的!   我赶紧给回了一个,田攸甜接起来就问我,“干啥呢?不接电话。”   我说我准备出发明天去泰国,田攸甜就迫不及待的告诉我,“老楚,我和你说个事,那王明真能干,我被调回市里上班了,以后啊咱俩就能长见面了!”   我说恭喜,回头我买点东西谢谢王明去!   田攸甜咳了一声,“嗯,那是应该的,还有,我妈叫你来家里吃饭,你来不来?”   我想了想,“来啊,等我回来就去!”   这回倒是田攸甜惊讶了,“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快?老楚,你说咱俩这算搞对象吗?”   我又想了想,“算,怎么不算啊,不算我去你家干嘛去!”   “哈?”田攸甜笑喷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承认咱俩搞对象呢!”   我说是嘛,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   “不激动,大师说了,我就是你的人,我早就知道了!”田攸甜一腔胜券在握的语调,让我更好奇挺到底对她说了啥了,田攸甜问我,“哎,老楚,你这次是和大师一起去泰国吗?”   我摇摇头,“不是啊,不过我跟你说,那个光头可能不是人!”   “哈?老楚你真幽默,不是人是鬼啊!”   “嗯,有可能!”我无比认真的说。   “哈?哈哈哈……老楚你太幽默了,你越来越幽默了……”   ☆、105、火速出手   早上,我们就出发了,意外的是,吴半仙并不随同,很简单,他觉得自己去是多余。因为本领不够。   十点多的时候,我们随着夕阳旅行团去了清迈。全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只有我和苏晴川两个年轻人,美名曰照顾老人。可这地旋风和金刚掌看起来比我还精神,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是惹的其他腿脚不好使的老人东问西问,如何保养身体、延年益寿。   矮老头杨万里又烦了,随意糊弄的取出一瓶钙片给他们看,“你们回去也吃点钙片吧,自打我俩吃了这个牌子的钙片以后。腰不疼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起路来特有劲。嘿!爬五楼都不喘粗气!”   众大爷大妈赶紧当灵丹妙药的记下来。这才不叽叽喳喳的瞎问了。只有我知道,他们报这个旅行团是因为,这个旅行团的头头受过他们的恩惠,随团好出境。   下了飞机,杨万里和壮老头柳百川互视一眼,以身体不舒服先回宾馆为名,脱离了队伍!这个也是事先就说好的事情。   到了宾馆,苏晴川将行李放下,一共两间房,一间是他们两个老头住,一间是苏晴川看押我住,一看表,五点了,吃饭!   期间我问苏晴川,“你这些师叔看起来有一套的样子,都交给过你东西吗?”   苏晴川哗啦啦向嘴里填了一口面,搁下筷子,“当然了,除了我大师父之外,其他的六位师叔全部教授过我本领,可以说我是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一代高手,我感觉很自豪、很骄傲!”   柳百川嘿嘿笑着说,“不错,晴川你的本事确实一流,明天咱们去寻仇,全靠你了。”   “是!师叔!”苏晴川立刻要站起来躬身一拜,赶紧被杨万里阻止,“注意隐藏身份!”   一阵小风吹过路边摊,好多吃面的人都捂着鼻子,原来是把下水道里的臭味吹过来啦……   苏晴川坐下,我又问,“为什么你大师父没有教授过你东西呢?”   苏晴川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了,“因为我大师父受了伤,行动不方便,所以我才拜他为师,长留在他身边,为的是能够照顾他老人家,我的六位师叔,每四年来一人看护大师父,同时教授我东西。”   说完了苏晴川就去夹眼前的泰国特色小吃咖喱牛肉,被我按住他的手,“你大师父怎么受的伤那么严重?”   苏晴川只好收回手,继续告诉我,“就是因为之前与那颂挺母亲拼斗,中了巫术,留下的暗疾!”   我问,那为什么要跑来截杀挺的母亲。   苏晴川正要说,杨万里咳一声,和柳百川两人的面色有点古怪了起来,都是看向别处,苏晴川立即受到感召,不肯再讲,再去夹菜,“啊!我的牛肉!为什么不给我留一块!”   苏晴川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傍晚,我和苏晴川分别躺在宾馆的两张床上,我就想,如果明天我真带着他们去找到挺了,他们会放过挺吗?可是我要是不去找挺,挺要真的把苏晴川的大师父给杀了怎么办?依着挺报仇心切的心情,难免会冲昏头脑。   但是他们毕竟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残害过挺的母亲,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是难以磨灭的……   想着想着,苏晴川忽然叫了我一声,“楚兄?咱俩出去走走咋样?”   嗯?苏晴川居然想要出去走走?这倒是稀奇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出去走走?难道你不应该修养着明天去大战一场吗?   苏晴川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愤愤不平的说,“我想吃咖喱牛肉!我还没吃过呢!”   “……”   我俩未经许可,就悄悄的出去了,一出去,晚风清新,空气凉爽,苏晴川舒展了一下双臂,“泰国的夜真不错,要不是来去匆忙,我可得好好的逛逛,第一次出国,嘿嘿……”   “听说泰国男人擅长装女人,是不是真的啊?”苏晴川神秘的又问我,看起来这家伙也有童真的一面。   我说你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苏晴川大惊,“有机会那是一定要去的,听说他们的易容技术很高明,说不好可以学几招!”   我讪笑一声,就带着他往前面的餐馆去了,我打算请他吃顿好的。   不过这条街倒是非常眼熟,记得之前来买锯子时,这里碰到了去赌场赢钱的阿班。   那条漆黑的小巷就在眼前,我留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突然!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夺命逃了出来,我揉眼睛一看,我去,真是阿班,阿班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后面追了四五个赌场打手,手里提了棍棒砍刀,都穿着黑色的无袖背心,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在那粗大的臂膀上还纹着虎头,胸口挂了各种金链子,看起来威猛无比!   阿班虽然体格也算健硕,可是怎么能跑的过这几个职业打手呢?往前窜出几步,就被后来跟着的人一步赶上,按在了地面,提着阿班的衬衣领子就把脑袋又按在了一旁开着的一个路边摊的桌子上。   哗啦一声,桌子上摆着的几个玻璃杯全都摔在地上,一人狠狠把黑包抢了过来,又有一个人掐着挺的右手,逼迫他把手指伸了出来。   阿班的手掌被按的在桌子上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吓的眼里都挤出了眼泪,嘴里大叫着,“help、崔对、崔对!”   可是旁边的本地顾客哪敢管这事,吓得都是躲得远远的!   我一瞧,立刻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一推苏晴川,“快救他,他是咱们的同胞!”   苏晴川一听是同胞,当下有了反应,立刻冲了过去,那人已经举起了砍刀,被苏晴川一把捉住,“喂,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反冬巴。   嘭一拳,那彪形大汉用刀柄狠狠重击在苏晴川的胸口,用刀口指着苏晴川大骂了几句听不懂的泰语,大概也就是让苏晴川最好少管闲事。   说完又要剁手,阿班听见有同胞出手,忙是大叫,“救我啊!”   阿班挣扎的更猛烈了!   那汉子眼神越发的狠了起来,砍刀照着阿班的五根指头就砍了下去,惊的阿班紧紧闭上了眼睛!   咚一脚,苏晴川一个弹腿就把那人踢飞了,另外一手一抱按着阿班脑袋的那名汉子,就把他头夹在了腋下,苏晴川用身体将阿班挡住,其他人一见有人破坏他们的好事,几个硕大的拳头就照着苏晴川的胸口袭来,苏晴川也不避退,猛吸一口气,砰砰砰……   那几个全都打在苏晴川胸口,苏晴川不仅没有退后一步,反而把那几人拳头给吸住了,这就是中国气功吗?   苏晴川长臂一卷,用力一丢,连同着腋下那汉子,统统把他们给丢了出去,滴个呤叮咚,这几个家伙在地上滚了几滚,只有被踢飞的家伙起不来,可能他们也发现了苏晴川的神奇之处,比划着还想过来砍人,比划了两下,立即扶起地上那人,提了阿班的包就跑了。   一溜烟就不见了。   阿班已经被我扶起来坐在凳子上休息,我看见他满头都是汗,全是给吓的。   “好险,还好有你朋友帮忙,要不今天我就完蛋了!”   阿班显然惊魂未定,我说咱们赶紧跑吧,阿班摇摇手,“别跑了,我从赌场就赢了十几万泰铢,还全被他们抢走了,他们没必要再来砍我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阿班,“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赌场的人发现了呢?不是说诅咒连塔尔巴都不能识破吗?”   ☆、106、林中小屋   阿班愣了愣,叹气说,“诅咒是没法被识破,可是我被识破了啊,这里的赌场我几乎都去了个遍,每次也不敢多赢。但还是被注意到了,可能他们也观察我好久了。一开始输点小钱,后面全赢回来,再小赚一笔。时间久了,他们就觉得我出老千了!要砍我的手。”   最后阿班说,“以后我不来这里了,去别处赌去!”   这时苏晴川走了过来,装出很正派的样子奉劝了阿班一句,“十赌九骗,老兄你见过几个能一直赢钱的人。你这样今后不管去哪里赌,庄家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好自为之啊!”   阿班眼角抽了一下,蛋疼的看了看苏晴川。但还是感谢了一声。“多谢老兄出手帮忙,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赌不行!”   “哦?为什么?”这反倒是让苏晴川有点不明所以,“赌博害人不浅,你难道有什么东西在胁迫你吗?”   苏晴川用脚挑来一个凳子,坐在阿班的对面,一手伏在桌子上,靠近阿班问道。   阿班向后避让了一下,苏晴川眼中精光闪耀。   我也瞧向阿班,是什么东西在胁迫阿班?难道……   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这就是诅咒……   阿班又开始蛋疼了,“确实我被胁迫了,因为!”   阿班一字一句的讲道,“我借了高、利、贷!坑爹啊,每个月赢来的钱顶多还点利息,我不赌高利贷会弄死我的!”   “利滚利,估计我一辈子我也还不完了!”   我和苏晴川哑然,这真是没办法,鬼神方面的事情苏晴川还能解决,可这人和人之间的借贷关系,那就没法子管了!看起来阿班以前借了不少,否则现在不至于这么落魄!   苏晴川气的要了一份咖喱牛肉。   阿班和我聊了几句,阿班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楚,如果可能的话,以后不要和活人祭打交道了,之前我带你做这个本来是想让你赚点钱,捞回解除活人祭的本钱的,其实做这个风险很大,对不起了!”   我拉住阿班,“为什么?”   阿班左右看了看,小声和我说,“活人祭风险比较高,使用的都是恶灵,你知道为什么巴古大师只给本地人施展活人祭,而游客却要咱们介绍吗?”   “因为本地人都很信服巴古大师,出了一点问题都会去找巴古大师,可别人呢,出了问题只能埋怨你,而且还不愿意放弃使用这种方法得到的东西,真是越灵越容易出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还不如卖的是假货呢!楚,实际上我见过很多出事的人,这不是个好东西!”   也是,如果千方百计跑来种植诅咒,那必定是有非常重大的诉求,那么大的心愿都达成了,你还想放弃吗?   怪不得挺受巴古大师教导,非得把自己当成执行者,我却变成了倒霉悲催的媒介,还得受牵连,这么一想,巴古大师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走了!”阿班拍拍我的拉着他的手背,抽手就走,结果又被拉住了。   总之阿班很蛋疼,“干嘛!”   苏晴川把阿班给拉回来又让他坐好,“同胞,我给你相相面,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我去,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阿班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有么?”   “有的,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   “那好,不如我教你破解之道啊!”   “呃……这个不太好吧,我没有钱,我先走了!”阿班找了个借口就跑,逃也似的头都不回一下!   我说他不会真的有血光之灾吧!苏晴川瞪了我一眼,“当然是假的了,我啥时候会看面相了,不过他印堂发黑是真的,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巫术的气息!”   苏晴川还故意在空气里嗅了嗅,“快追,这家伙身中诅咒,不救他我于心不忍!”   我被苏晴川一拉,拦手打了个车,上车才想到我俩都不会说泰语,只是不停的指着前面阿班离去的那辆出租车,司机会意,跟上了……   显然,阿班去往的方向很偏僻,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见这里已经变成了土路,渐渐的,开始显露出一些芭蕉树,再到后来,芭蕉成林,郁郁葱葱!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尾灯红了,苏晴川赶忙叫司机,“往前开!”   一想不对,司机估计听不懂汉语,又使用了手语,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苏晴川,皱了皱眉头,向前开了几十米,我就叫停,按照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付了钱,我们俩匆忙下车,回到那个入口,看见刚才载阿班的那辆出租车调头开了出来。   这才心知,阿班前面的路开始徒步了,于是我俩也顺着道路往前猫腰潜去。   不让阿班发现我们,是因为苏晴川说阿班的态度很诡异,似乎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加上苏晴川刚才听到了阿班说自己是种了诅咒才赢钱的,一见他行色匆匆,这就一定要来瞧个明白!   我开始发现,这片芭蕉林很大,如同无边无际一样,肥大的叶子遮挡的很密集,根本不能看见四处的环境。   有风弥漫着吹过,发出了哗哗的响声,这声音从四面八方的吹过来,又好像我们身边所有的叶子都抖动了!   因为不能看见前面,所以不知道阿班到底去哪里了,我和苏晴川只能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叶子被我们一片一片拨开,突然!   苏晴川一压我后背,跟着我一块伏在了地上,原来我们行走太快,竟然超过了阿班。   浓密的灌木正好掩盖住了我俩的身形,阿班黑色的运动鞋一脚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了干枯根茎折断的声音。   我潜伏在灌木丛中,抬头看见阿班不停的向身后张望,似乎也发觉今天的林子里,有了陌生来客闯了进来。   可是阿班看又了看,那恢复原貌的林子,如何还残留一丝痕迹呢?   “嗯?”阿班挠了挠后脑勺,对自己的第六感又多了些不确定!   等阿班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和苏晴川继续跟在阿班身后,有了指引的方向,很快就走到了林子的边缘。   阿班跳出林子,而我与苏晴川却伏在一颗枝叶繁茂的芭蕉树后面,前面有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房子很大,好像是荒废了的寺庙一样,连屋门都没有。   借着月光,我看见那屋子里,青色的石壁都结了蜘蛛网,阿班走了几步,就进了屋去。   原地转了两圈,空荡荡的大屋地上,有一片堆积成山的芭蕉叶,阿班上去几脚把那叶子全部踢开,这就显露出了一具黑褐色的棺材,阿班如同看待珍宝一样,半蹲下去,伸手在上面擦了擦,捡尽了没有踢开的叶子。   一下子,那棺材完全显露了出来,非常显眼!   苏晴川疑惑了一句,“借棺运?”   听说躺在棺材里睡觉,能转运!   “不是不是!”苏晴川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吗反冬才。   我们又继续看了下去,阿班双腿跪在地上,手不停的、爱惜的摸着那棺材盖子,过了一会,连脸都贴上去了,他闭着眼睛,忽然吻了一口棺材……   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我立即爬的更低,又向前匍匐前进了一点,全神贯注的向空屋子里看去,阿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屋子的一处墙壁前,伸手在上面摸呀摸,忽然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砖!   就在这时,阿班下意识的回头向外张望了一下!   苏晴川小声说,“好戏该上场了……”   ☆、107、危急,快来救我   听了苏晴川的话,我更加凝神贯注的看了进去。   阿班将那块松动的石砖取了下来,伸进一只手进去,摸了良久,忽然拽着什么东西就出来了。   我瞪大眼一看,那是一条发黑的人手臂!大约到肘腕关节那里。就被齐齐的切断了,阿班将那手臂举在了自己的面前。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看见那条手臂的外表,都有些腐烂,皮肤皱巴巴的。似乎布满了粘液,在手臂的中指上,好像被蜕下了一层皮,鲜红色的非常夺目。   “巫术!太可恶了!”苏晴川看着那条手臂,咬着牙小声的说道。   我不敢答话,怕被阿班听见。   那条手臂很粗壮,阿班将自己的手指摸上了这条手臂的伤口处。指头灵活的戳了进去,然后阿班咬着牙,用手不停的向里面蠕动。   那粘稠的液体,格叽格叽的被挤压出声音。我似乎都能听见!   啊。那条手臂是被掏空的!   阿班的手进入了大半,可是在他的脸上,越发的痛苦起来,紧紧的闭着眼,仰着头,带有了太多的不甘。   我甚至看见,阿班的眼角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啊……”阿班轻微的呼唤了一声,他那五根破开肉汁的指头,就真的戳进了这条尸臂的五指中去啦!   那条尸臂的五指灵活的活动了一下,仿佛就是一条皮手套,紧紧的箍在了阿班的手臂上。   阿班抹了一把汗水和泪水,这才走到棺木前,用一只手狠狠的掀开了棺材,又用那只属于自己的手,轻轻伸了进去,揽住了什么,用力的把它抱起来,里面是一条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尸体。   长长的发上,还戴着一支红色的发卡。   阿班温柔的把它上半身抱在了怀里,用那条肮脏、散发着腐臭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拨动掩面的发。   长发从那条女尸的半张脸上落下,我一捂嘴,紧紧的把牙齿都咬紧了,阿班、你……   那条女尸的脸,早就没有了半点血色皮肤,已经干瘪的和一个焦炭一样,只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鼻子还有眼睛。   阿班就温柔的在那脸上摸着、摸着……   用那条尸臂。   指尖轻轻的划过它的额头,按在那无法张开的嘴巴上,就在这个时候,阿班低下了脑袋,亲昵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好长,连同着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阿班哭了,“小叶,我、我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我似乎明白那是谁了,阿班的亡妻。   阿班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去,落在了尸体的脸上,又滑了下去,好像那条尸体哭了。   可是阿班,不、应该是那条手臂,搭在了他那亡妻的肩头,褪下了连衣裙搭肩的带子。   也不知是阿班、还是控制着阿班的那条尸臂,将这人皮手套摸在了早已看不清的锁骨上,阿班已经哭的控制不住自己,连他的双唇都颤抖着。   但是那条尸臂,一直徘徊在干枯女尸的身体上,似乎还有进一步的动作,阿班仰着脑袋,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流出的泪水倒回去,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忍看……   过了好久,阿班才吸了吸鼻子,将那条手臂从棺材里取出来,摘下。   顺势,阿班的脸贴在了干尸的脸上,用额头与它的半只耳朵不停的摩擦着,最后吻了一下,那快要氧化不见的耳眼,一瞬间,阿班差点摔倒,艰难的站起来,将那手里充斥着一些残肉的人皮尸臂丢在地上。   掩面大哭。   咚的一声,阿班一头栽进了棺材里……   “他怎么了?”   苏晴川凝着眉头,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他中尸毒了!”   苏晴川立刻从芭蕉树后面钻出来,一步跳了出去,这就要连同我一起赶去把阿班拖出来,刚迈出一步,苏晴川却拉住了我,站在原地双眼大睁,连呼吸也停顿了下来。   “这、坏了!”   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坏了,我就看见那斜搭在棺材上的棺材板,吱咯丫吧嗒一声,倒着滑上了棺材,盖紧了!   “啊,反噬了!你朋友有生命危险!”苏晴川一个箭步就跳进了屋子中,双手猛的去推那棺材板,可这棺材板就好像真空被吸紧了,忽然,整个棺材都抖动了起来,咔嚓嚓的响。   里面,阿班如同突然清醒一般嚎啕大叫,“啊,什么人,啊,不要啊,救……救、我……”   阿班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没有了……   “阿班!”我大叫一声,还要去推,却被苏晴川一把拉住,“别、来不及了。”   我瞪了一眼苏晴川,也不知哪里的勇气,过去就要翻开棺材板,苏晴川立刻凝神戒备。   苏晴川的这副样子,反倒是让我猛然升起了害怕的心思,好像里面会突然有不好的东西跳出来一样。吗反冬圾。   我咽了一口吐沫,双手紧紧扣住棺材外壁,咚的一声闷响,棺材盖直接被我推开扔到了地上。   “啊!”那一刻,我吓的瘫在了地上,急忙退到了苏晴川的身后。   棺材里,那女尸的样子大变,整具尸体都骑在了阿班的身上,双爪掐进了阿班的脖子里,十根光秃秃的厉指扎了进去,飞溅出了一捧鲜血,溅的那棺材里到处都是。   同时也溅到了女尸的脸上。   再看那女尸,相貌早已大变,张不开的嘴巴也裂开了,形成了一副狠色,溅上去的鲜血顺着眼睛流下来,就像流下了两行血泪!   僵持着一动不动……   我的脸色白的要命,我捂着嘴,一点都不敢相信,刚才还活着的阿班,这一会就魂归地府了!   苏晴川拍了拍我的肩头,拉我起来,“没救了,都是我大意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徒步走了好远,才找到了公车,我俩坐在了后排,我问苏晴川,这是为什么?   苏晴川低着头,两根拇指放在一起绕着弯,“是巫术,他使用了诅咒,但是他的诅咒很微妙,那只尸臂就是诅咒的恶鬼,那手指上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是血淋淋的,那是巫术里的点金咒,阿班是个很了解巫术的人,他知道如果把诅咒中在了自己身上,那么一旦出现了问题,他可能会死的很惨。”   “所以,他把诅咒种在了死去的女人身上,至于代价,我想就是用贞操来交换愿望。”   “而阿班自己,又与女尸之间有一定的联系,这样才能将让女尸保佑他赢钱,可是,我们突然冲出去,惊醒了那恶鬼,应该阿班还用了不让恶鬼们发现他的办法,但恶鬼一旦发现了阿班这个第三者在场,即!破坏规则,巫术反噬在死人的身上,你可想而知,变鬼会有多么迅猛!”   我说,那女人是阿班死去多年的亡妻。   苏晴川发呆的看着我,“怪不得,为了赢钱,居然把妻子出卖给了淫鬼,他太自私了!”   我摇摇头,“阿班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变了……”   我就说不下去了,是什么改变了阿班,是活人祭、泰国巫术吗?我看着车窗外面的光怪陆离,一道道匆忙的人影,一片片辉煌,它们渐渐模糊,再也无法倒退回来。   苏晴川叹了一口气,又恶狠狠的说,“不必多想了,邪术就是邪术,见效快,死得快!”   正在这个时候,公车停了下来,从后车门跑上来一个西瓜头小孩,猛的往苏晴川手里塞了一封信,一转身就跑下车去了。   “嗯?这是什么?”苏晴川打开信一看:危急,快来救我。   后面还跟了一串地址,不过是用泰语写的,我不认识。   我一看这几个字,立即想到是苏晴川的大师父,苏晴川辨认了一下,“不对,不是我师父的字体,但肯定是指救师父!”   “是谁!”   我和苏晴川立刻扒到后窗户,想外面看去,那逐渐远离的车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向我们望过来,带着诡异的笑容……   ☆、108、村落战斗   回了宾馆,苏晴川把那张字条给了杨万里和柳百川看,这壮老头柳百川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怒的面目通红,“老大有危险,托人让我们赶紧去救他。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晴川,快去拿行李,咱们走!”柳百川第一次发号施令。苏晴川答道,“是,三师叔!”   苏晴川刚把行李背起来,却听矮老头杨万里起疑,“慢!晴川你且把行李放下先!”   “是,四师叔!”苏晴川就把行李又放下了。   这两位师叔开始研究讨论,开了个茶话会,杨万里先说了说自己的意见,“三哥。你觉得以老大现在的状况。他有能力托人送出求救信吗?而且这信还不是他写的!”   “这倒是,老大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连泰国话都不会说,如何打探到咱们已经来了呢?还有这信能送到咱们手里,说明送信之人早就把咱们的底摸透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啊!”   金刚掌柳百川也提出了建树性的意见!让地旋风杨万里微微一笑,“不错,我还猜测到,这个人跟踪的就是偷偷跑出去的晴川侄儿,否则就不会把信送到了一直在移动的晴川手中,而是这里了!”   这个分析的好,那我们是怎么被盯梢了呢?   连苏晴川都眉头一皱,“我居然没有发现,我们被跟踪了!”   矮老头杨万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送信之人是敌是友很难说清楚。如果是友那还好说,如果是敌人,连晴川都不能发现,我们就危险了,依着我的判断,这信的主要目的,可能是引我们上钩,就是为了让我们火速去救老大,说不好就给咱们下了个套!”   “有道理!”壮老头柳百川认同了这个说法,“那咱们就等白天再去吧!”   “嗯!”   我心道。那现在干什么!   “睡觉!到点了!”   “……”   第二天,由于苏晴川要应对此次危机,必须养精蓄锐,背行李的任务就交给了我,我扛着好大的一坨行李,还得帮他们打好车,把那地址给司机大哥一看,司机忙摆手,让我想起了上次去找苍东大师的情形,所以他说什么我都点头。   反正他要是不去,也不会开车,要是他说只开到边缘,让我们下去,我这不是就答应了吗?   司机比划了半天,看我只是点头,只好开车了,结果去了一看,果然就是苍东大师统领的那个部落,呸,村子!   我就对他们说,“司机不会开车进去,咱们走进去吧!”   妈的!他们三立刻就下车了,还得我付钱,到底是我的事还是你们的事啊!   再往里面走,就看见站着一个人,那人见了我们,不停的摆手示意我们快进去,然后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动了。   我们看见什么时候村外面站了这么一个古怪的人,都是有点奇怪。   这里的景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我边走边想,不知道挺认的那个爸爸还在不在了,如果挺来了,把苏晴川大师父带给他的老爹看,肯定穿帮啊!说不好送信的那人就是那林间高手,嗯,如果真是的话,哎呀!苏晴川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人家呢!   反正我觉得那个神秘高手很厉害啊!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估摸着快要到村口了,这偌大的林子遮天蔽日,安静的厉害。   “慢!”矮老头杨万里又止住我们前进,嘿嘿阴笑,“雕虫小技,以为能瞒的住老子吗?前面有机关,看来这是要请君入瓮啊!”   我问他何以这么肯定,杨万里说,“你想,为啥那站了个人,肯定是怕有别人先来了,踩了布好的机关,不是替咱们淌雷了吗?”   呃……   还能这么分析,我佩服啊!果然是老江湖!   “拿我家伙来!”杨万里一伸手,苏晴川赶紧抢过我背着的大箱子,打开之后,拿出三段钢管,拼接了一下,就变成了比杨万里这矮脚虎还高的一把银枪。   杨万里将那银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点点头,踏着步子走向前面。   不过我注意到杨万里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都踏的很实,那脚掌都快陷入草皮里了,说明他提着一口气呢。   约莫走了十步开外,杨万里就站在了原地,细心的打量起四周,“这也太可笑了,我当是什么巧妙机关呢,打打野兽还差不多!”   话落,杨万里长枪在草丛里一扫,也不知扫到了什么,就地一滚,动作凌厉,毫不拖泥带水,怪不得是地旋风,当时,从四周的参天巨木之中,隐蔽的数道带有尖刺的木板就飞了下来。吗坑呆亡。   荡漾着将此块空地上全部错落有致的贴着草尖扫了一遍!   可惜那杨万里早就逃到一边去了。   “哈哈!太小看人了!看来里面的也不是什么人物!”杨万里把长枪一扛,率步往里面走去,时不时立下马步,用那长枪拍拍地面,又破解了几个陷阱。   之后,我们顺利走进了村落。   此刻也就是上午时间,村子里,那些穿的破破烂烂的村民搬着大锅,生火煮肉,只是那肉香味越来越浓郁,苏晴川低声问我,“这是什么特色小吃?好香啊!”   说话的时候,那些村民,包括小孩都向我们投来了贪婪的目光,让苏晴川迟疑了一下,拱手说,“打扰了、打扰了!”   我带着他们走到了苍东法师居住的那最大的屋子前,这就一指,“挺的亲戚就是这里了,不过咱们先说好,如果挺不在里面,你们也不能伤及无辜,而且先让我进去问一问情况,这就算是咱们约法两章了!”   壮老头柳百川走到我面前,伸手一推我,“去你妈的!”   我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哎等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苏晴川过来扶起我,“我三师叔就是这个暴脾气,你可别介意啊!”   这俩老头对视一眼,矮子枪头一抖,壮大个两拳一握,齐齐压了过去,看那架势可不像是来找人来了,完全就是来杀人来了!   突然之间,我就后悔不应该带他们来!   哪知苏晴川咬牙切齿的骂道,“我闻到了邪恶巫术的味道,今天一定要废掉他们的手脚,决不能让他们在用巫术祸害人了!”   苏晴川也垫着脚尖,紧跟而上!   三人合围,把那苍东的屋子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看见四周的村民也捡起了地上屠杀畜生的斩刀,不善的盯向我们。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这些人估计是看我们要害他们这里最有威信的苍东,也要群起把我们给灭了!   我过去好心提醒矮子,矮子一脚把我踢开,长枪已经点在了门前,轻轻一戳……   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里面泛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可是里面没有人,壮大个一侧身跃了进去,屋子不大、一目了然!   “糟糕!我们中计了!”   说话的时候,耳边传来尽是斧刃席卷着风声,唰唰唰,那些村民将手里的斩刀、铁石密密麻麻的投掷了过来。   这要被砍中,肯定是戳个血窟窿啊!   苏晴川一把捉住我直接将我扔进了屋内,矮子长枪一抖,挽出几个枪花,叮叮当当将迎面飞来的武器打掉大部分,其余一些把头不准的,全都扎在了草屋上,还有一把就斩在了我的裤裆中间,就差一点就把我废了,我倒在地上,脑子一片眩晕,吓懵了!   那些村民又从锅底下,草丛里抓出了另外准备好的武器,一哄而上,被矮子跳下去挑翻几个人,他们就不敢上了,不过人多势众,也不好相与,矮子只好吓的他们不敢冲过来,自己又跳进屋里,早就退回来的苏晴川一合屋门,我们就彻底被包围了!   壮大个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赶忙说,“不管我的事!”   “诶!”壮大个又把我扔了,苏晴川过来扶住我,忽然,苏晴川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墙壁前,竖了一个长方形的草箱子,有一扇小门,矮子一急,过去就拉开了……   “啊……大哥!”两声咆哮差点把房顶掀了!   ☆、109、女孩祭祀   “大哥!”壮大个扑过去就想要碰一碰他们的老大,可是那颤抖的手却不知应该碰在哪里!   苏晴川掩面失声痛哭。   矮子杨万里阴晴不定,只是看看柜中人,又看看外面虎视眈眈的村民。   我已经骇的不能自已,那枯瘦的老头就被方方正正的摆在柜子里的一个大脸盆里,只是那四肢齐齐被砍掉。又余了大约半掌长的残肢,用那白布子包了起来,而双眼也被剜去。大大的两个血窟窿就空空的注视着前方。   甚至连耳朵、鼻子也都不见了,伤口里,不停的淌出血液,几乎快要流干!   壮大个老头的手终于按在了他们老大的肩头,掩饰不住悲伤,“大哥、你死的好惨!”   “嗬嗬……”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老大发声了,“放、放……”   又放!到底放什么?   壮大个立刻放开了按在伤臂的手掌,才听他们老大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放屁!我还没死呢!”   他们老大用极为虚弱的声音把话说了出来,这一点颤动,又引的面部伤口鲜血齐流,鼻眼之中的浓黑血色淌进了嘴巴,被他咳了出来,“我被种了诅咒,一时半刻死不了,那恶人要报仇,你们快、快走!”   苏晴川大喜过望,激动的有些神志不清,“师父。你死不了就好,你还有救!”   “呸!”矮子怒的破口大骂,“身中邪术,异常痛苦,还不如死了好!”   只是后话矮子已经气的说不出来,跪在地上对他们老大拜了拜,“那恶人到底去哪里了?我们一定为老大你报仇!”   我心中也是万分痛心,挺真的做出这一步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是杀人的凶手了!   “不、不!”他们老大已经虚弱的快要没力气说话了,“不要出手,你们快走。对我出手的不是那个年轻人,是个更狠的,那个年轻人早走了!”   嗯?峰回路转。挺早走了!   矮子急忙问道,“他去哪里了?”   我看见他们老大已经咬着牙齿,被那异常的剧痛折磨的提不起一口气来,急的矮子双手抓紧了他的肩头,血与痛的刺激,激发的他们老大悠着一口气说道,“去找、找、那个、男人……”   话落,他们老大就疼晕了。   “诶!”矮子收回的拳头握紧了,我心里想,那个男人又是谁?   还没细想,忽听苏晴川大吼一声,“四师叔,你要干什么!”   只见苏晴川一步跪在矮子面前,双手却紧紧的握住了矮子的手腕,矮子的枯掌,早已成爪,这就要去卸掉他们老大的喉骨,让他归西了!   “晴川啊,你师父他身中邪法,已经很难医治好了,我要送他走啊,如果将来我们也有这么一天,你一定记得……”   苏晴川如同被惊雷劈中,双眼怒睁,矮子补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邪术的厉害,那种痛苦……”   苏晴川就颤抖的放开了抓紧矮子的手掌,听话的别过脸去。   “等等!”就在矮子要再度下手,我忽然大叫一声,“你这样不对!”   矮子一盯我,我就咽了一口吐沫,不敢说话了,谁知道这些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们会不会拿我泄愤,苏晴川眼中闪起了一丝奇异的光彩,“楚兄,有什么不对!”   看着苏晴川热切的目光,我终于决定要说出来了,“就是不对!”   噗……   我说,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你们为什么要掐断他生存的希望,这绝无人道!   况且,你们有问过他本人的意见吗?   这话我觉得有点道理,听的那矮子也是一愣又一愣,“可是,即便是医治活了,老大他也变成了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壮大个说话了,“可是老大他本来就是个废人啊!最多加了一条看不见而已。”   “……”   “好吧!”矮子终于松了口,“那就等老大清醒过来,我们再问问老大的决定!”   苏晴川破涕为笑,赶紧起来,过来热情的拉着我的手,“谢谢你,楚兄,你救了我师父一命!”   我有点洋洋得意,心里却又想,怎么能说我救了他一命呢?你苏晴川一样也可以做到,可是你只是没有去做,没有去思考,而是固执的认为,你的师叔们的话就是一定对!   矮子又扒在了窗户上,望着外面,“该死,人很多,怕是要大杀特杀了,不知道这样杀下去,会不会惊动泰国警方!”   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外面怎么说都是人命,难道没有法制,就能随意杀人了吗?但话又说回来,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似乎也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往苍东的养尸地里一埋,估计我们就做了他乡孤魂了。吗纵丽才。   忽然,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似乎又有要下雨的可能,然后再刮起了一阵小风……   几道惊雷闪现在天空!   矮子眼神一眨,“三哥、晴川,你们快来看啊!那是什么?”   我们都是急忙跑过去,向着远方一看,风口之上,吹来了滚滚的紫色烟雾!   “巫毒!”他们三个齐声大叫!   巫术降头的表现方式奇形怪状,才显的万分神秘,但其中也包涵了不乏虫蛊、毒烟这些手段。   苏晴川等人是那中华的高手,一眼识破!   “不管是什么,大家先闭住呼吸,不要吸入毒气!待我破解一下。”壮大个这次显了威风,可我看见他们什么都没动啊。   我问苏晴川怎么搞,苏晴川咬着牙说,“你别呼吸就行了,我最少能憋气三分钟!”   “……”啊喂,我可没那么大的肺活量啊!   苏晴川又说,“飘过来的时候你别呼吸,以风速计算,一分钟就吹过去了……”   我急忙捂住鼻子,心里想,也不知那对手是谁,可也真够笨的,连我都知道,下毒最好无色无味,搞的跟放彩蛋似的,棒槌才吸呢!   可是,当那粉色的毒气飘过来时,那些村民都贪婪的吸了起来,似乎少吸一口就吃了大亏一样!   “不好!”壮大个第一个放开了呼吸,“那不是给我们吸的,是给村民吸的,是诅咒阴毒!”   这一吸,那些村民就开始癫狂了,手里握着刀,如坠入云层高端,翩翩起舞起来,其中一个女人转着圈,回头时我一看,那双眼睛立刻充血无数,变的通红。   看见我在看她,一脸的狠色,皱着鼻子,如同疯狗一般,时刻想要扑过来咬我一口,骇的我往后退了半步!   天色阴沉,滴滴答答正巧下起了小雨,壮大个看着外面,眯起了眼睛,“这些人都不对劲啊,似乎全部都早已中了诅咒,这气粉不过是像一个开关一样,打开了他们的法术,现在更不好办了啊!”   在他们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矮子也不好应对,只是细细的打量,燃烧的旺火疯狂的煮着一口大锅,沸水翻滚,那些雨点一旦落进去,立刻化作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   烈火燃烧不尽,村民们也开始痴痴呆呆的看向天空,突然,在那人群的后方,猛然间骚动了起来,四个男人架着一个赤着身子的女孩,将昏昏沉沉的她抬了出来。   这个女孩大约十七八岁,面容姣好,身材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落了下来,摇头晃脑的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那鼓鼓的两团胸包不住的向上挺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跳出一个男人,正是那日我来,胸口露着胸毛的魁梧男人,只见他赤红着双眼,一步踏前,双手就把女孩抱在了怀里,如同野兽与美女,他贪婪的看着怀里的美味。   又有人帮着他把那女孩的双腿盘好,就在他的腰间,这头牲口一咬牙,用起了力气……   ☆、110、对付邪法   我看着外面那头畜生,咬牙哼哼,拼命的、像一头野猪一样用腰盘之下用力的拱着怀里的女孩,将那女孩颠的七上八下。   可当那万恶的混账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人神共怒的事情,当那利枪刺破窗户纸的一刻,女孩渐渐清醒了。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悲鸣,无力的摇着头。千万青丝随风起舞!   我惊呆了,问苏晴川,“他们这是干什么?”   苏晴川没答我,反倒是矮老头抢先说了,“这应该是一种祭祀,邪徒们在祭祀自己的神灵,估计他们的神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多少下,男人停下了自己的愤怒,将女孩取下。有人用杯子从女孩的身体里接来一股粘稠的红白之物,递给了这个胸口露毛的男人,而女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那男人接过这杯子,将里面的污秽之物一口饮尽,双手疯狂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就像大猩猩一样放浪形骸。   “嘿嘿……”矮老头嘿笑一声,“这就是泰国巫术里面的恶灵附体,借用鬼神的力量对付我们,晴川!我与你三师叔掠阵,你来破掉他的巫术!”吗纵丽圾。   “是!”苏晴川转头就奔到行李处,将那行李打开。取出一大坨木板,三下两下,将其完全支撑开,变成了一个小桌子!   一块黄布铺了上去,另有香炉一个、香烛无数,红蜡两根,这就构成了一个法坛,我他娘的说背着那么重呢,原来是这玩意!   一件道袍加身,冠帽戴好,苏晴川也变成了俊朗的小道士,将那手中的木剑于桌子上啪啪拍了几下,踏好了罡步。这就对矮老头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矮老头和那壮大个继续向往观望,只是矮老头手里的银枪攥的紧了不少。   外面。这魁梧的泰国汉子发泄完了,身后那初时绑了女子的四个男人,又架着女孩丢到了一个大砧板上,四人八手将女孩固定好,任她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这时,有一肥膘男,身套脏兮兮的白肚兜,手持黑铁肉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粗如木柴的手指还在肥厚的嘴唇上抹了抹,沾了点吐沫,按在女孩的眼角附近,将那一块哭花的脸悉数擦干净,顿时眼神一紧,凶相乍现!   噔的一刀,就将女孩的一条如藕臂膀顺利切下,又将这胳膊丢在地上,仍由这些狠人圈养的一条恶狗叼走……   登时那鲜血又喷了屠夫肚兜整整一大块!   “啊!”视角感官经历了如此残忍、暴力的一幕,我彻底受不了了,踉跄的后退,同时满头大汗,人面对恐惧的时候、往往最先想到最坏的结果,你我都不例外,当时,我竟然设想,如果我被擒了去,又会遭受怎样的处置呢?   会不会也被活生生生的大卸八块?   想到了这些,我手脚冰凉,面对这么多野蛮人,一种绝望就开始滋生出来。   矮老头说,“三哥,咱们先出去拖一拖,让晴川安心的斗一斗那巫术如何?”   壮大个朗声笑道,“四弟,我也正有此意,你我前去掠阵,保管让他进不来!”   “好!”矮老头和壮大个直接从窗户上就窜了出去,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是老年人!   那显然被最厉害的巫术所控制的魁梧男人,见对手出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先是快步走来,后来干脆使出了野蛮冲撞的本领,通通通一阵小跑,想要撞飞矮老头。   壮大个反而不帮矮老头,而是提着一对铁拳游走在那魁梧男人的身侧。   我只见矮老头气沉丹田,下盘站稳,手中大枪由下而上一抖,抖的枪头猛然挑高,那魁梧汉子正好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了枪头上,也就是扎在了喉咙上。   可这一枪并未刺进去,而是如同扎在了铜墙铁壁上,见不得一丝鲜血。   二人皆都用力,枪身整个都弯了一点。   似乎这大枪打造的材料也是不凡,竟然没有断裂,惊的矮老头,一步后退,正在这个时候,壮大个才怒喝一声,长臂拳猛击在那魁梧男的脑袋上。   没想到的是,这魁梧男只是歪了一下身子,这才慢悠悠的转过了脸,他的脸上可没啥表情,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真叫人受不了。   壮大个咆哮一声,“晴川,看出来了吗?”   我才知道,这巫术有千种,其中掺杂演变,又生出万种,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破解,也需要像中医一般,查看特点,这两老头就是为了出去给苏晴川探路。   苏晴川暗自思量一番,自言自语起来,“这巫术应该是来自于信奉淫邪力量的恶神,吞噬精华,阴阳两汇,无知无痛,体力强硕,额……”   外面魁梧男咚的一拳,就把壮大个给击的退出三四步,壮大个稳了稳气息,生气了,“反应那么慢,你倒是快出手啊!”   “啊!”苏晴川竖起一指,似乎有所明悟,手中木剑唰唰唰三声挽出一朵剑花,但见脚下罡步变幻,一连踩出了七步,乃是北斗七星罡,最后腾起一跃,原地半转,落地后以背对着法坛停稳了,猛一转身,却是双腿交叉、半蹲半跪,手中木剑在法坛上连拍三下,黏起三张黄符。   这一手,已经叫我目瞪口呆了,那可是真功夫!   木剑一挥,掠过火烛,三道黄符紧跟着燃烧起来,只听苏晴川念道,“五虚六耗之恶鬼茶毒人间,恭请列侍神公,速速归位,灭鬼除凶,急急如律令!”   话落,一朵剑花舞出火龙,苏晴川以剑尖一指屋外魁梧汉子,对我叫道,“打开大门!”   我忙过去一把拉开屋门,就看见那魁梧汉子被那木剑指到,立刻一个后空翻,摔在了地上,又是一翻滚,远离了剑尖指出的方向,才能爬起来。   这一下可喜坏了矮老头,长枪一压,拍在魁梧汉子的背上,壮大个也赶来救援,三人合力,打的敌手好不欢畅,眼看就要破敌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那女孩发出了撕心肺裂的哀嚎,一看,那女孩已经被斩的两肩光秃秃的,正被两男人按着胸口,屠夫又要去剁腿了。   两条细细的长腿,因为强烈的恐惧,翻腾的连那按着的男人都有点吃力,一曲一张,可惜挣脱不开。   屠夫跳过去,当当当三刀,剁了女孩的右腿,反手又是一刀,劈进女孩左腿腿根一半,又压了压,咔嚓一声卸了下去。   这下,女孩也被做成了和苏晴川大师父差不多的人干,四个帮手一举洒下无数血花的女孩,一起用力,直接就把女孩丢进了沸水大锅之中。   “啊……”尖利无比的凄惨,回荡在林子的上空。   天呐,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可恨,我不仅可怜那女孩,还恨透了这些坏人!   女孩没有手臂,无法挣扎,没几下就咕嘟嘟的冒着高达百度的沸腾气泡,沉底了,又被几个女人用棍子叉子挑了出来,高高挂了起。   那些恶毒的人们就爆发出了喝彩。   苏晴川也向外张望了一眼,瞬间要把牙齿都咬碎,那女孩的全身的肉都熟啦,在这炎炎夏日,还冒着热气……   “可恶,该死的巫术!”苏晴川下了定论。   我看见那些人又把女孩放到了砧板上,不是不过躺倒放,而是竖着放,就像盘坐在了那里一样,可惜没有腿,只能用一根棍子撑着。   我又看见,有一个妇女,从火堆里燃了一根火把,交给那屠夫,屠夫就用火把贴着女孩半熟透的峰峦一滚!   “啊……”   屋内,苏晴川的大师父忽然嚎叫起来,苏晴川回头一看,他大师父的胸口都冒烟了,苏晴川撤剑就去看他师父,“师父!”   外面,“晴川!”   那魁梧男没有的道法的压制,本就快被斩首的他一跃而起,一拳猛击壮大个的心头,打的壮大个喷了一口血,踉跄摔在地上……   ☆、111、惨痛落败   好算计啊,苏晴川顾此失彼,外面局势瞬间大变,可是苏晴川注重孝义,又不能不管他的大师父,只好咬着牙将他大师父端在手里。我赶忙将曾经给程天乐做手术的那张桌子上所有东西扫在地上,苏晴川才把他师父端了上来。   他师父眼、鼻、耳全被剜了,可就留了一条舌头。这条舌头的妙用立刻显示出来,痛苦的哀嚎,再也不能让苏晴川安心施法对付外面的壮汉了。   这一环扣一环的见招拆招,我们已经明显落败了。   苏晴川扒开大师父的衣服,见那裸露的右胸上,整块的皮肤都烫起了水泡,惨不忍睹!   苏晴川忙去取来一碗清水,从道坛上拿来一张黄符,念了一道咒语。放进水中,然后苏晴川将那清水含了一大口,噗的一声喷在他大师父的胸口上,外面滚烫、烧烤着女孩尸体的火把瞬间熄灭……   可就这一会,虚弱的大师父已经被灼烧的疼痛伤害的神志不清,口里喃喃说着古怪的话,“不要害我,是你先出手的,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是被逼的!”   说了几句,才幡然醒悟。又颤抖着说,“晴川呐,你们快走,那个狠人马上就要来了,他要报仇!”   “是那个颂挺吗!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苏晴川怒红了双眼,外面又传来矮老头的大喊大叫,“蠢货,你在干什么,你要害死你的师叔们吗?”   在外面,壮大个被打的趴在地上,连连向后爬去。   可魁梧大汉疯狂的向前追着,大手不停的去捉壮大个的脖子,似乎恨不得一下捏死他。   但这魁梧大汉的金刚不坏之法。却让他们也乱了手脚,只见矮老头,大枪一刺。就挡在了魁梧大汉的脸前,猛的一抖,拨在大汉的面门,当的一声脆响,打的大汉顿了一下。   不过也成功吸引了这壮汉的注意力。   枪法扎、刺、拦、拿、点、拨、舞花,矮老头多年修习,早已出神入化,脚下几闪,退出几步远,让那壮汉捉不住他,枪头却在大汉眼前耍了个枪花,绕的大汉眼珠乱转,矮老头眼神泛出寒光,猛的一扎,这一枪正中大汉眼睛,血花乱溅!   啊!大汉嘶吼一声,不畏疼痛,一把捉住了长枪,矮老头力气不行,就被夺走了这支点银枪。   我再看联系着苏晴川大师父那道诅咒的女孩尸体,屠夫正在把剔骨刀插进心口,绞着里面的血肉。   心绞痛的大师父瞬间从昏迷中醒来,将生命所有的潜能爆发出来,形成了铺天盖地的哀嚎。   苏晴川想要用木剑去对付外面的魁梧汉子,可是又被这哀嚎扰的心烦意乱,手中的木剑颤抖不已,干脆一丢,塞进了我的手里,“保护我师父!”   说完,苏晴川跃出了屋子,狂奔着冲向屠夫,矮老头看苏晴川飞身跃过自己,更是怒不可喝,“晴川,你干什么?”   我想帮矮老头一点小忙,学着苏晴川的样子对那魁梧大汉用木剑点了数下,结果那大汉一点反应也没有,气的我一扔木剑,这道士御的是一口浩然天地之气,我又没有!   矮老头使出了看家本领扫堂腿,简直就是一个地滚龙,连攻下盘,又让他抓不住自己,忽然手里中食二指曲回掌心,捏出了一道法印,暴喝一声,“天地无极,去!”   一印打在大汉身上,顿时击的大汉飞了出去,大汉盲目的看了看,选择了受伤较重的壮大个,这就扑了过去。   壮大个只得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嘶吼一声又是沉着一口气对打了起来。   矮老头借机一滚,捡起了大枪,将自己的手掌在枪头一抹,就用枪头划开了掌心,血流如注,他又顾不上一切的握紧那枪身,攥紧摸了一把,当下变成了一条血枪。   “天地无极,邪魔还不伏诛?哈……”那条血枪势如破竹,疾射而出,噗嗤一声将那魁梧大汉透胸而过,魁梧大汉死亡一刻,喷出一股绿水,喷到了壮大个的脸上,壮大个顿时捂着脸摔在了地上,嚎叫着满地打滚,矮老头一拉他,退了回来。   那边苏晴川成功打死了屠夫,背着被煮的破破烂烂的女尸跑回来了。   一进屋,就被矮老头一个大巴掌从屋正中心扇到了门边,破口大骂,“临阵脱逃,养你二十多年要来何用!”   苏晴川这才看见他那可怜的三师叔,跪着爬了过来,“师叔!”   壮大个睁不开眼睛,却拉着矮老头,“四弟,不要怪晴川,是我大意了,如果我肯正视那巫术的厉害,也不会落的这么惨!”   “三师叔!”苏晴川呜咽了一声,矮老头咬的腮帮子都抽搐了起来,忽然,壮大个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跑去一看,他们的老大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洗脸盆里,身下,那巨大的盆子血水已经满了,溢出来了!   我又一探老头的鼻息,立刻缩了回来,不敢相信的掰开这可怜老头的嘴巴,里面掉出半截舌头,我赶忙说,“晴川,你师父咬舌自尽了!”   “啊……”苏晴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流水长流、仰天长啸,“颂挺!你我今日已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来日必要诛杀你这邪魔外道!”   这话落在矮老头的耳朵里,那自然是大声叫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仇你必须记住。”   矮老头又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们小看了对手,一步一步放松了警惕,那拙劣的陷阱、一眼就看出的计谋,都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现在破了那邪恶的巫术,却失去了老大,罢了,先送你三师叔回去,然后再叫来你二师叔,请他召集兄弟,一起再来讨教这血海之仇!”   我往窗外看了看,那些村民收拾了尸体,渐渐散去,最厉害的领头羊已经被杀,他们即便是一拥而上,也不能再是这一对叔侄联手的对手。   很快,那空荡的地面,点点斑斑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的毫无痕迹,只有风里,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苏晴川扶起壮大个,我们这就要败兴而归,可是刚一踏出门口,外面却传来一声阴沉的笑声,“哈哈哈,怎么样?快告诉我,面对被做成人干的亲兄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外面,那林间神秘的高人立在地上,双眼里满是那报复之后的舒爽,又或者还带有了一点点落寞,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诚然,复仇的火焰怎么可能燃烧尽滔天的怒焰,只会纠缠在一起,让心更痛。   我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他到底是谁,可也深深的感觉到,他的恨,未必会少于挺,可能还要更多。   “你是……”矮老头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神秘之人,思索良久,脑海之中竟然没有一点线索,“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可你们一定记得她!”猛然间,这林间的神秘之人挥手一指,不知什么时候,那阴森森的养尸地里,一根木棍竖着,挺曾经向我描述过的母亲,破土而出,插在棍子上迎风摇曳,枯萎的发黏黏糊糊的任凭雨水冲刷,填进空洞的眼眶里,又流了出来。吗纵丽技。   林间神秘之人歪头看向我们,“你们有没有害怕过,有一天你们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蒙着的面具之下,那应该是怎样悲苦的面容,仅仅是语调,已经让人寒透了心。   “我、我……”矮老头杨万里语塞的厉害,最后别过脸去,“事已至此,何必相逼。”   “不过!”矮老头重新燃起了斗志,“你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112、逃出升天   关于他是谁?之前我与挺已经有了猜测,可能他就是挺那隐姓埋名的父亲。   但是,按照苍东的话说,当年挺妈妈和挺爸爸一起携手归国,就是被那老大带人截杀,不管是掳走了挺爸爸。还是挺爸爸逃脱了,杨万里都不应该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也应该记住那声音、那悲伤的语调。   但是杨万里没有,可也许岁月的沧桑,改变了挺爸爸的音容笑貌呢?也许知晓此事的苍东会更为了解,可惜显然苍东已经和挺离开了这里,逃之夭夭了……   留下的,却是工于心计的魔鬼!   他现在出现了,出现的恰到好处,也就是苏晴川一干人等战斗力最弱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战还是要战的。不能坐以待毙!   矮老头见此人不说话,只是把他那满脸绿液的师兄交给了我,踏步出去,“不管你是谁,我问你,我大哥是你将他伤成那样的吗?”   “嗯,是啊。”他淡淡的说,“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尝尝她生前遭受的痛苦,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反问,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好!那么你就是我们的仇人,晴川!务必与我联手杀掉他!”   “是。四师叔!”苏晴川跳了出来,摆开了架势。   以二敌一,不应该吃亏啊!   林间高人的胡子微微一动,似乎发出了嘲讽的笑,一只手不知道在身后做什么,忽然,苏晴川大叫一声,“巫术!他会使用巫术!”   “不,不像是巫术,好像是道术!控尸之法!”矮老头继续不确定了起来,“看起来也不像,到底是什么!”   说话的时候,从那深黑色的土壤里。爬出了一只死尸,死尸的手掌就像拔节一样,生长了出来。拨开了泥土,露出了坏掉的脑袋,几团油光发亮的蛆跌落,在土地中翻滚着!   那林间之人嘴里说着我们所不明白的咒语,简短、且有力,尸体率先向苏晴川扑了过去,矮老头大叫,“不要怕,这种尸体是不能见日光的,现在是白天,发挥不了多大的效用的!”   可就在这时候,林间高人如同一道影子一样,奔了出去,那双腿极具强悍的爆发力,速度之快,竟然连矮老头都没有反应过来,嘭的一拳。   矮老头被击出了几米远,连牙齿都跌落了好几颗,可矮老头反应也不慢,在地上滚了几滚,扫堂腿再次卷起一片草皮,加之身材矮小,倒是不容易被捉住,能撑的住一时片刻。   这边,苏晴川双手将那具行尸高高举起,狠狠的扔在地上,“可恶,又中计了!他只是想要分开我们!”   即便是拆穿了又能怎样,杨万里几个不慎,又被踢了两脚,倒退着摔在地上,林间之人一拳打向杨万里的面门,电光石火之间,还好苏晴川及时赶到,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却是大叫一声,“你们走,快走!”   我一愣神,还是壮大个柳百川拉着我说,“快走,不要拖了后腿!”   我和柳百川互相扶持着就往村外逃去,苏晴川被那人一拳扫开,杨万里也翻身就跑,苏晴川殿后,见自己人都差不多离开了,也不想在于那神秘到自己连路数都看不出的人缠斗了。   斗志一失,连中两拳,踉跄而退。   我与壮大个好不容易等到苏晴川扶着杨万里跟上,哪想那林间之人也追了上来,却不急于攻击,而是叽里呱啦的念出了巫术咒语,忽然,我扶着的柳百川全身一阵抽搐,啊的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想要去捂脸,但是却不敢触碰脸上的毒液。吗纵余扛。   顷刻之间,柳百川的脸上冒起了滚滚白烟,还伴随着嘶嘶的响声。   “呃……”柳百川发出了艰难的吼声,爬着跪着向前挣扎,没几下,倒在地上仰面死了。   巫术之毒,可让人肠穿肚烂,又如何不能毒的人面目全非。   在柳百川的脸上,那些绿液已经变化的滚烫,要比高浓度硫酸还要厉害,竟然将脸皮都烧成了黄色的脓水,一起滴滴答答的留下来,整张脸都塌陷了进去,对!是进去了,连骨头都化了,他的脸上只剩下了一个洞!   柳百川死了!   死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林间人停了咒语,摸了摸面上的黑布,惬意的发出声音,“嗯、巫术真是好用!”   “啊!”苏晴川和杨万里大惊失色,却见那林间人顺手捡起了一把刀,一把乍现寒光的锋刃。   此人仅凭拳头,我们就打不过,何况现在拿了武器,杨万里大叫一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们只能忍痛放弃了柳百川的尸体,夺命奔逃,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眼见外面的灰色公路近在眼前时,杨万里才喘了口气,摔在地上,低声问道,“那人追来没有?”   我和苏晴川回首一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便摇头,突然,在杨万里的脸上现出一抹惊讶。   “啊……”杨万里跪在地上,双拳狠狠砸在地上,“天啊,对手到底是谁,怎么如此狡诈!我又上当了!”   又上当了?   “师叔,此话怎讲?”苏晴川去扶杨万里,被他推到一边,“老马失蹄,可笑,我一生虎胆熊威,情急下连这简单的道理都没看出来!我被他打伤,跑的如此之慢,都没有被他赶上,可见他已经黔驴技穷,不敌于我与晴川联手了!”   这话震的苏晴川久久回不过神,过了很长时间,苏晴川大怒,“我们再杀回去吧!”   一下子,杨万里颓废了下去,笑了,“杀回去?他早跑了!今天我们输了,输的很惨,认栽吧!”   一切,他都是观察者,躲在暗中,有万般应对,可是杨万里,却只是一味的见招拆招,他输在了麻痹大意上。   回国的飞机,杨万里通红着双眼,时不时猛锤自己的脑袋,最后指着窗外云端大声叫骂起来,“天煞的,我饶不了你,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吓的乘客们纷纷躲避,空乘人员差点报警,还是我说,“这个老头和家人闹了矛盾,说说狠话就好了,没有神经病!”   要不是我,他一下飞机就得进派出所!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这老头患了心结,无法摆脱了!   当我再次站在祖国的大地上,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猛的吸了一口富含多种化学气体的空气,才觉得活着真好。   苏晴川和我告别,“我先和四师叔回去了,有空再联络吧!”   “等等!”我拉了苏晴川一把,“你知道挺到底找谁去了吗?”   我记得他死去的师父临终前说,挺去找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苏晴川说,要回去和吴半仙商量一下才知道,毕竟我也看到了,杨万里现在傻了眼,状态很不好,不过吴半仙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也完全了解,他们师兄弟心有灵犀,肯定早就猜出那个男人是谁了!   等我回到出租屋内,打开了门,突然惊呆了,临走之前,我只把大黑狗的尸体埋了,可这屋子里的血迹什么的都没打扫,怎么突然之间,焕然一新,亮堂堂的呢?   难道是……   难道是田攸甜来打扫的?不可能,她没钥匙啊!   如果说钥匙!我有一把之外,我只给挺配了一把,难道挺回来了?不是他,那就只能是海螺姑娘了!   “挺,你在哪?”我大声叫了起来,连屋推开门,当我推开最后一扇门时,我仿佛看见了挺的身影,他说,“楚!你怎么才回来……”   ☆、113、甜蜜香吻   我揉了揉眼睛,在王金武住过的屋子里,有一个干净的年轻人,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有点瘦弱,但是很健谈。他微微笑了,“大哥,你找谁呢?”   这个年轻人似乎是新进来的房客。把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还喷了清新剂,外面的风涌进来,把所有曾经的气息吹的不留一丝痕迹。   我哦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楚星星!”   “朗山!我是一个职业作家,第一次见面,荣幸之至!”   酸溜溜的,算了。文人嘛,没多余的话,我和他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看他的样子,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忙,也不在意我的冷淡。   实际上,我并不是冷淡,而是心情不好,不想说太多的话,毕竟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残忍的杀戮。而且好友下落不知,简直是糟糕透了!   我回了我那屋子,心里想,该死,王金武这家伙不是说没退房吗?这么快就到期了!其实,这一晃,确实也过了不少时间了!   我先给田攸甜打了个电话,田攸甜说她在家看电视剧呢,韩国的泡菜电视剧,可好看了,又问我是不是回来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来吃饭啊?   我居然问她,为啥今天你会在家呢?不坐车去上班吗?   “老楚。我说你是不是犯了老年痴呆了,我工作调到市里了,先给我放了几天假。等着安排具体工作呢!”   我才哦了好几声,想起王明给她说了话了,这王明的面子不小啊,田攸甜说让我晚上去吃饭,我心里想,咱不能人家给办完事,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吧,最起码得道个谢不是?   我就和田攸甜说,改天吧,咱俩去王明家走一趟,得好好谢谢人家啊,我把这最后一句拉的老长,有些意味深长。   田攸甜说是,可不是,以后万一还有事求着他办呢?   中午我俩出去吃了顿饭,顺便逛逛商场,花了我五千个大洋,给王明买了不少东西!另外我想起王明被我给他带回来的草娃娃搞的满身是针头眼,还买了几副狗皮膏药给他。   田攸甜说我挺细心,坐下喝冷饮的时候,非让我靠近她,我没多想,就把脸凑了过去,被她抱住我亲了一口,唇很温,也很软,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件特殊的体验,因为我还没和女孩子这么亲昵过呢。   田攸甜又说,“老楚,你真能干!”   我说那就是小事一桩!于是,我开始感激王明起来。   差不多下午四点过半,我给王明打了个电话,我说你在哪呢?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但我又赶紧说,你要是忙的话,我给你放门房吧,你回来取一下就好!   王明赶紧说,“别、你去我家吧,我一会就回去,我老婆在家呢,敲门就行,东西别带了,反正也不值钱!”   哪有这么伤人的话,我们俩提着几件东西去了王明家,她老婆果然在,只是穿着不对,披了一条大被子,我说这是干嘛呢,别告诉我没穿衣服睡觉呢吧!   王明他老婆就让我们进来,非常客气,但我把东西放在地上,王明老婆根本就瞧不上眼,只是说,“老楚,你来就来,带这个干嘛,我妹子的事那不就一句话的事吗?咱们什么关系,还见外了!”   田攸甜表现的特别激动,拉着王明老婆就坐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点妇道人家的话,还别说挺投缘,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连我也想和王明他老婆套套近乎,官太太嘛,应该有这个待遇。   可我一张嘴,就差点抽自己一个大耳刮,我是这么说的,“嫂子,你这病看起来挺轻的,咋捂了那么厚的一条被子啊?”   王明他老婆就愣了一下,田攸甜赶紧阻止我,着实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说什么呢,嫂子哪有病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王明的老婆又愣了一下,低着头凝起了浓重的眉,“你们、难道没感觉到吗?”   “这屋子里好冷啊!”王明老婆急着大声问我们俩,要说起来,这屋子确实阴森森的,从一进门的时候,里里外外就透着一股冷气,就好像空调一直把冷气开到了最大!   那种凉,初时不会觉察,但慢慢的,会渗透进皮肤,凉到骨子里!所以王明老婆一说这话,我和田攸甜都是双臂环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看向王明老婆。   王明老婆走到窗前,偏偏这个点,向阳的窗户阳光依旧充足,窗户也打开着,就是暖不过来她的身体。   “我可能老待在家里,有点太虚弱了,自从娃娃神驾临我们家以后,家里慢慢的就开始变冷了,一条毛巾被变成了两条,最后又变成了过冬的被子,就连苍蝇、蚊子都不会光顾我们家!我们俩最近晚上都冷的睡不着觉,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其实问题早就有了,可是我猜不到为什么王明却意外的升官了,而且现在看,屋子里只有这一点点小变化,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连我都觉得,这一切似乎无关大雅。   我提了个意见,“嫂子,这一定是草娃娃干的,除此以外,绝对不会发生这么反常的事情。”   我小心的继续问,“要不、嫂子,我帮你把草娃娃请走吧!”   “不行!”王明他老婆顿时厉声拒绝,“没有了娃娃神,我们家王明可怎么办啊,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说话的时候,屋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王明进来后对我们也不见外,换了拖鞋才说,“你们聊什么呐?这么热闹!”   我没瞒着他,把他老婆说的事又说了一遍,王明笑了笑,往沙发上一坐,那条腿就痛的他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妇人之见,凉点就凉点,能有什么,也许是娃娃神喜欢这个温度呢?”   再说什么,王明就不让说了,反倒是他岔开话题,问我,“蔡兵怎么好好的在家里藏了两具尸体?”   一听这话,我就心虚了,只是说蔡兵不遵守规则,没有供奉!   我以为王明会骂我,结果他没有,点了根烟悠悠的说,“他呀,就是干什么也不认真,你看我,一心一意的供奉草娃娃神,不也没事么?算啦,还好我和他们医院领导打了招呼,没多大事搞个开除就别告他了,现在正好天天打麻将!”   咦?王明这态度,怎么风轻云淡的,后来我也想过,王明当时只是要个面子,我给了他,至于事情结果如何,他也不那么在意了。吗纵余血。   我说那你忙吧,我们先走了,王明一拍我,“来了就一起顿饭吧,都老同学的,我还没请田攸甜吃过饭呢。”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你又给办事还请吃饭的,我请吧,王明就笑了,“谁也不用掏钱,去吃饭就行了!”   结果当天饭局,是钱大宝给安排的……   对,这家伙有钱,让他请!   这顿饭,没有王明老婆,只有我们四个,反正说话也没多少实际内容,几乎是胡喝海吹,只是钱大宝很惊讶王明怎么会让他安排饭请我俩吃,不过这也透漏出一个信息给他,我和王明很熟。   我俩干了一杯酒,忽然我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苏晴川打来的。   我借故出去接了一下,王明还笑了,对田攸甜开玩笑,“你看这老楚,和你还有啥小秘密!”   接起了苏晴川的电话,苏晴川上来就问我,“楚兄,那个颂挺最近和你联系了吗?他现在来了中国,他要找的这个人……”   苏晴川停顿了一分,“这个男人、就是当年与他母亲海誓山盟的那个男人!”   挺爸爸?如果挺爸爸在中国,那泰国的那个人又是谁?   ☆、114、朗山的手稿   苏晴川和我说,“和你说了也不懂,反正如果他和你联系了,立刻告诉我!我一定要将活人祭这种巫术从中华大地上斩尽杀绝!”   说完苏晴川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现在似乎非常的愤怒,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等着苏晴川的怒火消一消,再去打探一下挺的下落。   我又回到了房间里,田攸甜在一边听王明和钱大宝聊天。   他们好像在谈一件很隐晦的事情。见我来了,那就不说了,钱大宝端起酒杯来,敬我,“老楚啊,咱们毕业这么多年,也没见了,来,大口喝一杯!”   我心里想。要不是王明升了官,估计现在咱们也见不着,就是见着了,你也不会和我喝酒。   俩人把酒一干,钱大宝问我,“老楚啊,现在你在哪里发财呢?”   感情王明根本没有和钱大宝说过我的事情啊,我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没有正经工作。   钱大宝啧啧的笑了起来,“无业游民好啊。”   我说好在哪里?   “咳,投机倒把、见钱就钻。一点约束都没有!正经工作能发财?”   呵呵,听了这话我就笑了,钱大宝又一搂我脖子说,“上次那事你看我说找王明就对了吧,真是抱歉,兄弟我没帮的上你啥忙,拿着,哥们和朋友投资了个大超市,做了小股东,这张VIP卡别见笑啊!”   我说能打几折啊?   钱大宝哈哈一笑,“埋汰兄弟是不,哎呀没发现老楚你这么幽默,啊哈哈哈……”   王明也笑。田攸甜跟着傻笑,笑的丧心病狂、直不起腰来,钱大宝说。“里面有两万块钱,去我那超市你花就行了!”   田攸甜就笑不出来了,乖乖,给王明送了五千块的礼,晚上王明让人家请客吃饭,还回了我两万的超市卡,尼玛倒赚一万五啊!   回去的时候也是钱大宝开车送王明先进家门的,然后才送我和田攸甜,田攸甜说别麻烦了,不要送了,钱大宝不同意,“要的、要的!我一脚油门,你们就都到家了!”   路上这钱大宝还开玩笑问我们,“哎呀,真没想到咱们同学还有能成一对的,上学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有意思啊,说起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田攸甜一本正经的说,“我想买套房结婚用!”   我噗一口差点喷出来。   “那感情好啊,你看准哪了?我看看有没有关系,给你们便宜点!”钱大宝又丢出了橄榄枝,田攸甜眼睛贼亮,“真哒?”   “我看准了水XX景的房,户型不需要太大,如果向阳、别被遮挡阳光就更好了!”   我的天呐,田攸甜想的可真多!   钱大宝摇摇头,“别买那的房,不好!”   田攸甜问为啥,钱大宝透了个底,“那的房啊,偷工减料严重,钢筋质量都差了一点,是豆腐渣工程!”   我大惊,“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那是我盖的啊,我能不知道?嘿嘿……”钱大宝干笑了一声,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用点好的材料,少赚点图个良心过的去啊!   钱大宝就摇头了,“老楚你不做这行你不知道,比方说你买比标准细那么一丁点的钢筋,一根是没多少钱,可你知道盖一栋楼房需要多少钢筋,我包个工程,送礼打点我的花多少,给工人发工资的多少钱?什么都用好的,赚的就少的多了,赚那么少费半天劲我图了什么?”   怪不得钱大宝起家这么快,原来是赚了黑心钱,钱大宝又说,“攸甜啊,等我盖了质量好的楼,我给你留一套。”   田攸甜又说,“真哒!”   我心里想,别,你只要告诉我你盖了哪几栋楼,我就千恩万谢了,打死我也不买钱大宝你盖的房!   送完了田攸甜,我也到了家门口,我下车就走,钱大宝给我按了一声喇叭,“老楚,有事联系,回见!”   钱大宝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干嘛对我那么好,还不是被王明唬的么,当我有啥特别的地方,我摇摇头,只怕钱大宝要失望了,我对他可没啥用处。   回去以后,朗山正好从他那屋子里出来,闻到我一身酒气,很大方的打了个招呼,“呦,楚哥,才回来!”   这小伙子见人热情,又有礼貌,我觉得白天对他冷冷清清的也不地道,毕竟他又没得罪我!   我点头微笑,“嗯,是啊,对了,你今天上午和我说你是个作家?”   “是的,楚哥,我靠卖字为生,让楚哥见笑了。”   我说那有啥见笑的,有空我可得拜读你的大作啊!忽然我想到,我走的时候家里一地狗血,不会吓到他吧,急忙问了一句,朗山说,“哦,没事,我都打扫了,原来那是狗血啊,我还当杀人了呢,不过房东说要扣你钱。”   “……”   我问他,“怪不得是作家,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你怎么不怕呢?”   朗山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给我解释起来,“我当然不怕,因为我是写鬼故事的,要是这真是凶屋,我感谢房东还来不及呢,那样写鬼故事会更有灵感!”吗纵余亡。   尼玛,这什么人,神经病啊!岂是把闹鬼当成游戏了?我可跟你们说,我亲眼看见这世上真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能不信!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子,突然朗山一把抓住我,“哎,楚哥,你这是要睡觉?”   我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难道今晚又睡不成了?   朗山扭捏了一会,“楚哥,你刚才说有空想看看我的作品,是不是真的啊!”   我其实就是那么一说,难不成我还真会去看他发表的文章吗?但我也不能那么不给面子吧,我说,“昂!”   “那真是太感谢楚哥你了,现在有个机会,我有一篇还没发表的文章,想要找读者帮我鉴赏一下,楚哥你现在应该有空吧!”   “……”   去你大爷的,我哪有空啊,我赶着喝完酒好睡觉啊,所以我说,“那就看看吧!”   谁让咱脸皮薄呢?   朗山请我进屋,将它的手稿递给我,标题是:恐怖的箱子   朗山是这样写道:小丽是一位俏丽的都市女郎,谈了一个对象叫小李,两个人感情逐渐升温,由于是异地恋,所以保守的小丽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辞去现在的工作,到小李所在的城市X市打工!   面试很顺利,工作找到了,在小李的帮助下房子也租好了,今天是搬进新屋的第一天。   至于这间公寓,价格不高,装修也很不错,但房东老太却有一个很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在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很笨重的大箱子,千万不可以打开!   对于这个古怪的要求,小丽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但是当房东老太走了以后,小丽就后悔了。   因为那个箱子真的很丑陋,又大又笨,好像海盗的藏宝箱,但与客厅精致的装修完全格格不入,上面还有点点红漆,天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摆在这里!   小丽厌恶的看了一眼箱子,就去上班去了。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小丽加完班,撒娇的给小李发了条微信:亲爱的,我加完班了,你来接我?   可是,小李没有回她讯息。   忙碌了一天的小丽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舒舒服服的冲一澡,当她褪下了黑色短裙,解开了白色小衬衫的扣子,卫生间镜中现出了她傲人的身姿,就在她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忽然……   手机响了起来,小丽拿起来一看,有一个人加了她,小丽没有多想,随手就同意了。   同意之后,对方马上就发来了一条信息:美女,可以聊天吗?   小丽轻哼了一声,“又是无聊的臭男人!”   电话刚刚放在洗漱台上,马上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拿起手机,我们聊完天再洗澡!否则我会不客气的!   小丽一惊,吧嗒吧嗒回了一条信息: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   滴滴,马上又有了回信,小丽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空荡荡的浴室里只有水龙头喷出无数的水珠,哗啦啦的响,对方说:美女你的身材很有料,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因为、我就在你的家里!   ☆、115、出人意料的结局   我看了看朗山,朗山示意我继续读下去,我觉得虽然故事情节很老套,但目前看勉强能凑合的看下去。   于是我继续读:小丽急忙关掉了水龙头,用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把自己裸露的身体包裹起来,好像一个礼物一般。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小丽害怕的叫了一声,“你是谁?”   小丽的叫声并没有换来任何回答,有的是。滴滴声:不要试图找到我,你根本看不见我,我只想和你说一会话!   现在小丽更加害怕了,但是小丽还是镇定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小丽才注意到对方的名字,可对方的名字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那片空白说:我好惨,被关在了箱子里,你可不可以打开它,让我出去?   小丽被那片空白的话所影响,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箱子上,箱子紧紧的闭合着,与她离开的时候相比,没有半分移动过的痕迹。   那片空白开始自说自话:你怎么会住在这间屋子里呢?   第二条信息:我以前也是这里的住户,但是被残忍的杀害了。然后被分尸锁进了箱子,最后被一块一块的丢出去。   那信息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发送着: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其实房东就是一个变态,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夜晚杀人,这里死掉的刚好有十个人了,你一会就会来陪我。   小丽的额头不停的冒出冷汗,忽然,又来了一条讯息,文字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那深深的血色如同要从手机屏幕上流淌出来了:快把箱子打开,放我出去,我给你挪地方!   “啊……”小丽发出长长的一声大叫。转身就要跑出去,并且发誓再也不会住在这个恐怖的屋子里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沉重的敲门声。   滴滴,空白说:她来了!   小丽不停的擦着眼泪,从猫眼向外看出去,门外房东阴着脸,不时的左右环顾,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突然,房东猛的踮起脚尖,嘭的一声趴在门上,恶狠狠的瞪着猫眼,与小丽对视了一眼!   小丽惊恐的一把堵住了猫眼。拿出电话就要打给小李,不管怎么样,小李是这个城市自己唯一能信赖的人了。   可是……   空白又发来了讯息:不要打给你想要拨打的那个电话,否则你会后悔的!   小丽惊呆了,门外房东还在敲着门,越来越急迫。   不管怎么样。小丽还是要打给小李,她按向拨号键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救命啊,小李你一定要接电话啊!   就在把小李的电话拨出去以后,突然!   屋子里传来了悦耳的铃声,叮铃铃……   小丽的瞳孔急剧放大,空白发来了最后一条短信:嗯,刚才正好凑齐了十个,你要不要当第十一个呀?   “啊!”小丽捂着嘴巴,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出来,小李……一定是自己男朋友来家里找她,被房东给残忍的杀害了,从那箱子里,不停的发出小李的手机响。   “小李!”小丽控制不住的靠近箱子,伸手就要去打开箱子。   忽然,小李的微信也响了,小丽惊讶的急忙打开一看:亲爱的,千万不要打开箱子,不要啊,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尤其是那三个重重的感叹号,立刻让小丽想象到小李被剁成了碎块,身首异处的脑袋摆在了最上面,被一块巨大的保鲜膜完全包裹在里面。   小丽的手摸在了箱子的提手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打开它了,忽然,小丽意识到,屋门外面房东的敲门声消失了,难道走了?   突然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小丽再也不想去管小李了,只想着快点溜走,然后永远不要回到这个伤心的城市。   就在她的指尖刚刚离开箱子一点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从箱子上发出来,那盖子猛的打开,小丽回头一看,小李满身是血的扑了出来……   朗山看着我,我看着朗山。   尼玛,后面的结局我也是醉了,最后朗山写了一句:原来,这是小李与房东对小丽开的一个玩笑。   我说,“你要不要再加一个结局,说小李和小丽后来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啊?”   朗山迟疑了一下,“这样好吗?”   “……”   我草啊,什么破鬼故事,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的时间!   从我的表情上看去,朗山已经知道了一切,马上就懊丧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行,怪不得我又被退稿了!”   “哎,看来我不适合写鬼故事……”朗山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失败,就怕是一个心理承受不住寻了短见,我赶忙安慰他,“朗山啊,其实吧,我觉得你写的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朗山顿时惊喜起来,“是什么?”   我想了想,“起码你写的字还是很工整的!”   朗山,“……”   “不不不!”我意识到这对朗山又是一个打击,重新帮助他查找问题所在,“你看,你写的,确实很不错,但是总觉得缺少一点东西,比如这篇稿子,就像逗人玩一样,我看你投给笑话大全还差不多。”   “你呀,这个就是缺乏切身体会,没有见过鬼,所以才写不出真实的感受!还是见的少!”   朗山惊道,“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点点头,“有没有鬼也不是我一句两句能给你说明白的,但是吧,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你不要总是写一点糊里糊涂,毫无根据的东西,那样是没有人爱看的!”   于是,我细心的给朗山讲了讲我所见过的巫术,比如小蝶的经历、程天乐的经历,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听的朗山越发的觉得神奇,到后来情不自禁,深深的迷恋上了这个题材。   “楚哥,你不会是真、真见过这些东西吧!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朗山眼里冒着小星星。   我对他挥挥手,“一边玩去,这种东西是想见就见的?那没有大本事的人,可经受不起这种心理压力啊,比如我,就是这种有大本事的人!”   我喝多了,吹了个牛,朗山毫不怀疑,竖起大拇指,“楚哥,你真牛,我服了,让我也见识见识吧,我会感谢你的,连你十八辈祖宗我都会挨个感谢的!”   “……”   我被朗山捧的云里雾里,当下夸了海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见识见识,不过这么说吧,让你体会是没办法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这些比我还了解的人,让你去采访一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我想想,明天我要去找苏晴川询问挺的事情,让他顺便说叨说叨,就能把这菜鸟给震惊的五体投地,朗山听我还要给他介绍更加牛逼的人,喜的拉着我的手就问,“什么时候去呀?”   “明天吧!”   朗山更加激动了,“太好了,我一定要成为像我最喜欢的那位作者一样,写出很棒的鬼故事!这是我的理想!”   我说谁的鬼故事?   “咳咳……”朗山答道,“我最喜欢的作者是夜冷狐啊,写的鬼媒人很不错,就跟真的一样!以后我要超越他!”   我想了想,没听说过,这个话题就作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田攸甜兴奋的睡不着,问我钱大宝靠不靠谱,我说你信他,房子怎么塌的你都不知道。   田攸甜意兴阑珊起来,又发了条短信:老楚,你应该考虑着攒钱买房娶我了……   第二天,天刚亮,朗山就叫我起床,背了登山包,挎着水壶,我问他你要干啥,他说,“去见鬼啊!”吗讨叉技。   ☆、116、自作自受   这蒙蒙亮的天,就被朗山叫醒了,我感觉很不爽,但是睡个回笼觉时间上又来不及,只好带着这根尾巴出山了,我觉得很后悔。不该酒后吹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来到苏晴川阿拉伯酋长般待遇的独立房屋里,今天苏晴川自己在家。给我和朗山沏了杯茶,满脸愤慨。   我问苏晴川,“我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颂挺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才好帮助你。”   “哦。”苏晴川神情很萎靡,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那我给你讲讲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颂挺的母亲和一个男人两厢情愿,携手回国,本来这没有什么,可坏就坏在那个年代。当时边境战争刚刚结束没几年,也许你不知道,在这段模糊的历史上,中泰的法师们斗法很厉害,因为牵着到国与国的立场!”   “那时候边境战斗里,经常出现古怪的事情,就是那些巫师们搞的鬼,咱们自然也有高人愿意去破解,打来打去,即便战争停止了,但仇恨却种下了。而这个男人的父亲恰恰并不喜欢他娶一个巫师进家门。就找到了我大师父,并且说他的儿子是被下了降头,才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   苏晴川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大师父一听有异国妖人迷惑自己人,自然要去阻止,当时带了除我七师叔之外的五位师叔,一起跨过边境,埋伏在老挝截住了那个妖女,妖女很厉害,而且加上当时的矛盾,打的不可开交。也就在这场战斗里,我大师父被种了诅咒,痛苦难忍!”   “可惜即便知道了他们被那男人的父亲所蒙蔽,也是骑虎难下,二师叔他们合力捉住了妖女,逼问解开诅咒的方法。哪想那妖女性子烈,不肯告知,所以二师叔就砍了她的手脚,严刑拷打,最后也没问出结果,大师父仁慈无比,眼见问不出结果,就带着被他们抢回来的男人交给了他父亲,至于妖女,让她在大森林里自生自灭去了。”吗讨叉弟。   “我大师父一向仁慈,不想一念之仁竟然留下了颂挺这个恶种,他老人家觉得当初是一场误会,所以让我们别对他出手,多和善的老人家啊,没想到还是被颂挺这个恶徒害死了!”   咚咚咚又是好几拳砸在桌子上,“当初不能说出来,是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欺骗我们的那家普通人,现在颂挺已经从我大师父的口中得知,他已经去找那个男人了,所以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了!”   这么说,挺是去寻亲了?   我忙问,“晴川,那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   我这么问是有原因的,这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他在这件事情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如果他依旧被苏晴川一方所掌握,那么林间之人又是谁?如果这个人目前消失了,那么他又有没有可能变成林间之人?   果然,苏晴川说道,“哎,他老爸原来是富商,后来这小子被我们捉回来,无心经营,家财败尽,搬家多次,已经完全失踪了!我们也正在查!希望他能自己躲的好好的!”   嗯!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林间之人啊,除此以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想着想着,忽然听到苏晴川大叫,“喂,你在做什么?不准记!”   原来,朗山在一旁默默的把苏晴川讲的话给记在了小本本上,朗山被苏晴川训斥,古怪的问我,“不是说讲故事吗?这个故事很不错啊!涉及恩怨、豪门、传奇,我觉得相当有卖点啊!”   嘭一下,小本本就被苏晴川打飞了,苏晴川很生气,因为在这个故事的后面,他们是失败者,苏晴川感到不耻!   草,我就知道带着朗山是个累赘!我赶忙劝苏晴川,“他是个作者,你给他讲两个你经历过的鬼故事吧,把他打发走!”   “我又不是天桥底下说书的,凭什么让我给他讲故事,况且,我没故事,都是真事,他敢听吗?”   苏晴川小视了朗山不怕苦、不怕累,厚着脸皮也要听故事的决心!   “敢听!你给我讲吧!”   “……”苏晴川大手一挥,“滚,要听故事找七师叔去!”   我就拉着刚把小本本拾起来的朗山就出去了,“他心情不好,找他师叔去!”   吴半仙已经回到他那个鬼村了,算卦的买卖又开张了,离着苏晴川的大屋不远,我们赶过去差不多正是他最后一卦的时间,一见我带着朗山来了,就笑了,“呦,小楚来了啊,你这是找我算卦来了?”   吴半仙现在对我态度转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帮助他们去泰国找过了挺的下落,不管结果如何,我那是出了力的,也算站在了他们一边。   我看见吴半仙正在给别人算卦呢,那人看起来是本村的人,见吴半仙不理他,也不敢吱声。   我摇摇头,“我不是来算卦的!”   吴半仙看着背了水壶,带着旅行帽的朗山,“那是让我给你朋友算卦来了?”   我说也不是给他算卦,这次我们找半仙你主要的目的是听故事来了。   我把朗山一介绍,吴半仙没见过活着的作者,顿时觉得朗山高大上起来,“呀!是作者!哎呀,幸会幸会,你这是要给我写自传么?”   朗山苦着脸说,“也算是吧,主要还是看故事好不好,我才能发表,上杂志。”   一听能上杂志,连那个算卦的人都恭喜起吴半仙来了,说吴半仙算卦算的灵验,这是要算出国门,算向全世界了!   我偷笑,朗山要是有那个水平,就不至于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吴半仙瞬间变的仙风道骨起来,矮断腿不停的在地上走来走去,“作者先生呐,本仙一生经历无数,不知你想听那种呢?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描写的,我好细细给你说叨说叨!”   朗山继续苦着脸说,“那就讲讲巫术的神奇吧,尤其那个活人祭,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我去,这是我昨天讲给他听的,没想到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巫术吴半仙可是无比痛恨的,如今还要让巫术走向全世界,那跟把他的敌人捧上了天有啥区别!   顿时,吴半仙一张脸都绿了,啪的一声,一掌打在了桌子上,朗山和那本地人都是吓的哆嗦了一下,别提吴半仙有多凶恶了!   我心道,坏了!   吴半仙恶狠狠的瞪着朗山,朗山被盯的毛都炸了,忽然,吴半仙眼珠一转,又面带微笑了起来,对那本地算卦的说,“二狗,你去把村长给老夫叫来,你的卦今天不算了!”   这二狗立刻站起来,滴溜溜的就跑去找村长了。   吴半仙这才搓着手笑道,“哎呀,作者先生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写巫术呢?泱泱大国,何其壮哉?山精百怪,层出不穷,老夫畅谈一番,保您下笔如神啊!”   朗山看向我,我说,“说人话!”   “老夫给你讲点我的事情吧!”   朗山苦着脸,“行是行,但我觉得楚哥昨天给我讲的活人祭就挺好,很真实,我还是比较想要了解真实的经历!”   完了!吴半仙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哼了一声,“要真实是吧,老夫包你真的不能再真了!”   正巧村长进来了,尊敬的问吴半仙,“半仙,你找俺啊?”   吴半仙牛逼哄哄的说,“嗯,去,把咱们村那出了人命、闹鬼的凶屋给我打开了,今天晚上请作者先生进去住一晚,不住都不行!”   嗯?朗山,“……”   ☆、117、乡村鬼故事   “不不不!”朗山急忙推辞,“半仙同志,你给我讲讲就行,我不要去住凶屋。”   我偷偷笑开了花,揶揄他,“你不就是想来点真实经历。刺激一下吗?大好的机会,你不去感受一下,变什么怂包!”   朗山苦着脸。“我那是吹牛逼的,我可不敢!”   “不敢什么?”吴半仙靠近一步,问道。   “不敢自己住,听起来就好恐怖啊!”   “嘿嘿,这好办!”吴半仙与我对视一眼,我点点头,示意你该出啥主意就出吧,我准备着回去吃饭!   哪想吴半仙就说了,“让小楚陪你住一晚,不就行了吗?”   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馊主意!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哼哼,你这家伙瞎讲什么活人祭,如果作者先生不写老夫,老夫绝不会放过你。这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否则老夫现在就把你吊到房梁上!”   “……”   吴半仙跃到我身后,来了个擒拿手,将我束缚住了,村长见状,把作者先生按在了床上,村长也是老当益壮啊!   哪有这样的事情,逼着人家住凶屋,万一出事了咋整?   不过朗山文人一个,见了这架势,早就痛的嗷嗷叫。“我住,我住还不行吗?”吗讨休扛。   吴半仙这才满意,村长说,“俺去找人把屋子收拾收拾,给作者先生住一晚!”   气的吴半仙胡子也竖了起来,“你收拾个毛线,作者先生要的是真实,你去把道符撕了,血迹都留好了,警方来画的线也别擦,务必保持原汁原味的凶案现场!”   村长得了令,屁颠屁颠的就去了。朗山的脸更苦了,我问吴半仙,这鬼村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我曾经听说这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如果我们进去真见了鬼,不是得统统玩完?   吴半仙想了想。去画了一张黄符,装在一个锦囊里交给我们,“如果你们见了鬼,实在怕的不行,就打开它!”   我去,这必定是好东西啊,当时我就要拆开,被吴半仙制止住了,“哎,现在不能打开,这个只能用一次,否则就不灵了!”   我们只好作罢。   别看村长上了点岁数,但过了一会就把凶屋还原了,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非要带作者先生去他家里吃饭,吴半仙显然也没什么款待我的,一挥手,“去吧,别让作者先生跑了!”   村长就把苦着脸的朗山给拉走了,外面还有两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见了朗山也是格外兴奋,我随着去了村长家,就看见村长早就吩咐他那老婆子,熬了一锅大菜,放了几块排骨,又准备好了两瓶二锅头,非要和我们喝酒,那两三十多岁的男人作陪。   朗山不会喝酒,但推辞不了村长的热情,苦着脸咽了一口酒,咳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我发现这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一直也不说话,只是微笑,不会是傻子吧?   这一晃,午饭的点就过了,村长才说,“作者先生啊,你这是要写什么故事?你采访半仙大哥,是不是要写半仙降妖除魔的鬼故事啊?”   朗山苦着脸说,“本来不打算写这个,不过现在看来只能写这个了!”   外面的老大娘一听朗山这么说,挑开门帘就进,他们四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搓着手嘿嘿笑了起来,笑的我们俩背后生寒,村长就又说了,“作者先生啊,能不能把俺也写进去?”   “就是,把俺们老头子也写进去吧,让俺老头子也出出名!”大娘端上了一盘花生米,热情的让我们吃。   我就喷了,那吴半仙好歹有点本事,经历不凡,你一个村长,写你干嘛?你是会抓鬼还是会请神?   朗山一直苦着脸,拿出了小本本,咬开笔帽,“你有啥就说吧,看看能不能给你写点!”   村长眼里都冒了光,另外一个男人急着就说,“我讲那件事情。”   嘭一脚,就被村长踹下了床,“没大没小,不知道是写俺的吗?”   看起来是真有货啊!   村长拉过那个一直不会说话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头,“作者先生,故事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他叫毕纲。”   合着还不是村长的见鬼经历啊。   故事是这样的:毕纲小时候,大约年纪十八,他在城镇的爷爷死了,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天上一直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花……   按照规矩,人死了之后,是要停灵的,什么叫停灵呢?   就是在外面搭一个灵棚,里面摆上装着死人的棺材,前面还要放一个供桌,上面点一盏长明灯,另外供奉上香烛点心,白日往来祭拜的人倒是不少,可这晚上,却需要孝子贤孙的陪伴……   毕纲爷爷家住在一栋靠近街边的家属楼里,通过大院,灵棚就搭建在大门口的街上。   那天晚上,十点的时候,毕纲一个人在灵棚里守灵。   寒冷的温度将毕纲冻的全身打哆嗦,隔着棉垫子,他跪在上面的双膝也酸痛不已,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   毕纲伸手去扶了一下供桌,叹了口气,想要借力站起来,让自己缓解一下来自于膝盖的痛苦,毕纲一咬牙,咚的一声闷响,也许是他太累了,所以没有控制好力道,供桌上的那盏长明灯被震的应声倒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油撒了满地。   本地的说法,长明灯有指引灵魂的作用,如果灭了,那是要闹鬼的啊!孝子贤孙看护的,正是这盏油灯。   毕纲愣住了,马上他就顾不得酸困,扑了过去,将那灯碗拾了起来,一手掏出打火机,哪怕是只剩下一点点灯油,毕纲也得先点上。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手中哆哆嗦嗦的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天呐,怎么会这么巧?毕纲的脸上急出了豆大的汗珠。   外面的风停息了,满地铺着的银布上,不停的回荡着打火机焦急的响声。   啪一声脆响,一道火光明亮了起来,重见光明的毕纲,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爷爷,千万不要怪罪我,我不是故意的!”   毕纲想起了老人的说法,独自身处灵棚之中的他,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惊慌的感觉。   火焰就要接触灯芯,忽听耳边一声吹气的声音,呼……   啊……毕纲的眼睛一下就睁圆了,泪花闪动,那火,灭了!   毕纲大大的吞了一口吐沫,可是全身被那莫名的吹气声吓的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回头四下张望,是谁跟他开了这么一个吓死人的玩笑。   但是,空荡荡的灵棚里,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   爷爷?   毕纲不由的想起了躺在棺材里的爷爷,他转头去看,停灵的时候,棺材是不会盖上的。   就在毕纲的眼神要看见棺材里状况的时候,毕纲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他爷爷脸上贴着一张黄纸,灰暗的脸皮,死气沉沉的样子,历历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可是,那是他的亲爷爷啊,总不见的会害他吧!   毕纲还是睁开了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去看棺材里,吱呀呀的一声响,木质的供桌都无端的挪动了一下,毕纲瞪大了眼睛,他还没有看清楚棺材里的爷爷,他就看见从那棺材里,一张黄符被吹飞了!   啊!毕纲的头发瞬间炸了起来,毕纲再也待不下去了,发疯了一样就冲出了灵棚,他要回家,仿佛回家这场噩梦就会醒来。   雪地上,留下了毕纲一串串脚印,突然,毕纲顿下了脚步,因为他听见在自己的身后,滋的一声雪响,有什么跟在他身后。   毕纲回头……   ☆、118、夜睡鬼屋   毕纲回头,可是在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落在地上的雪花都不会飘一下!   那种背后发寒的感觉,让毕纲彻底的跌入了恐惧的深渊。   毕纲看着身后。往出踏了两步,那滋滋踩着雪响的声音,合拍的跟着自己。难道那只是自己走路的声音?   走在大院里的毕纲,如是做想。   一盏发白的路灯下,毕纲试探性的抬起了一只脚,就要落下,猛然间,毕纲将那半空的脚步停了下来,滋……   雪被踩结实了,又碾了碾,滋的一声响……   叽!   绝对有什么跟着自己,不会错的!是什么,是什么!毕纲疯狂的向四周看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啊!毕纲大叫一声,拔足狂奔。溅起了不少雪花,飞快的跑回了家门口,咚咚咚急速的敲着大门。   不时的,毕纲还回头向身后看,还好,身后什么都没有。   毕纲强行镇定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等待着屋里的亲戚给自己开门,咯吱,门被打开了,光芒绽放。毕纲重获新生,惊喜的他想要走进去,突然,门内毕纲的姑父手持一把肉刀,满脸凶狠的就向自己砍了下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是毕纲无论如何都不能想到的,吓的毕纲忙向后躲开。   这一退后,空荡荡的后面,一只手掌印按在了毕纲的后背上,羽绒服立刻塌陷了进去……   朗山一个字都没记下来,瞪着村长,被村长的故事所吸引。朗山问,“毕纲的姑父为什么要砍他,那个手掌印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砍他?”村长压了一口酒,端坐在炕头上,眯着一只眼睛说,“因为。毕纲的姑父开门之前,听到敲门的声音不对,从门上的猫眼一看,在毕纲的身后跟着他死去的爷爷,毕纲一退,他爷爷就用手挡了一下,手印就印进羽绒服里了!”   “至于肉刀,鬼都是怕这玩意的,最后毕纲的姑父在门口点了一盆火,让毕纲跳进来的,他爷爷跳不过火盆就不能跟进来了,否则这一家人,今后就不能安生了!”   说话的时候,毕纲把外衣脱了下来,在他的后背上,有一块淡淡的鬼掌印,已经很淡了,注意看的话才能看清楚。   这证明,村长的故事不是假的,朗山的脸更苦了,“原来,真的有这种事情啊!”   我问村长,“但是,这关你毛事?”   村长就不干了,“你们难道没听出来吗?我就是毕纲的姑父啊,作者先生,你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描写我,我才是主角啊!”   “……”   但是,听了村长的故事,我俩对于晚上要住鬼屋的事,越来越担心了。   妈蛋啊!我就说不该带朗山来!搞的我还得住死过人的凶屋!陪他看鬼,还不如陪田攸甜逛钱大宝的超市呢!   朗山答应回去把村长的故事润色一下,试着投投出版社,村长很开心,让我俩睡他的大炕,也好晚上精精神神的见鬼,千万别错过了。   朗山越来越蛋疼了,和我说,“楚哥,要不咱俩跑吧,其实我挺怕鬼的!”   嗯?我也蛋疼了!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一直蹲守在门外的村长带着他的两个侄子押送我们去凶屋。   这鬼村的凶屋,不在村口、不在村尾,就在村子南边向里的一块高地上,还是两户人家挨着的,但见这两户人家都是上了铁锁,一把锁落满了尘土,一把锁上带有指印,这指印,就是村长上午开门的时候留下的。   村长拿一把钥匙打开了这把今天刚刚打开过的锁,铁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的院子很杂乱,腐朽的铁铲木把倒在地上,地上有淡淡的血痕。   村长叫我俩进来,告诉我们,“这两户人家吧,因为地基的原因,产生了矛盾,还打过两次架,对面那家人,因为受了委屈,他们当家的,在一天早上,手持镰刀冲了进来,先把对方在院子里的七岁小孩脑袋给劈成了两半,就躺在这里。”   村长一指,那有一块血痕。   不过时间久远,雨水冲刷的已经淡了,唯有渗进这块水泥地里的血液,怎么都洗刷不掉。   村长又指着一块地面说,“当时小孩的老爹去种地了,正好他爷爷奶奶早上来看孙子,一见孩子被砍死了,爷爷奶奶跟着他妈都冲了出来,被那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凶手,就在这块地上全部给砍死了!”   “你们看!”村长就像导游一样细心的介绍,“孩子他妈就瘫在对着大门的墙上,脖子被砍出一个大口,坐了一会才咽气的,当时血都流到门口了。他爷爷更惨,脑袋都给砍的掉进墙角这个泔水桶里了!”   “哎呀,当时孩子他爹回来一看,一家人全被砍死了,尸体躺了一地,直接就软了,又被杀红眼的对方割了喉,凶手恐怕也是吓疯了,一直没跑,就坐在院子里疯笑,见人进来就砍,后来警察来了,实在没办法,就在这个墙头上!”   村长走到与隔壁共同的一堵墙下,“就在这,踩着高凳子,用手枪打断了犯人的双腿,又把他击毙了!他也真够惨的,杀了那么多人以后,疯的可以,把窗户上的玻璃都砸烂,拿起来吃了,吃的满嘴是血还笑呢!”吗讨休血。   “就死在了你们站的这个位置上,本来警察画了线的,但是院子里的线都被雨水给冲没了!”   我和朗山,“……”   村长说,“不要怕,没事的,你们住里屋,又不住院里。”   这倒是,我们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尼玛,有啥不一样的!   村长大手一挥,“进来吧,外面阴森森的,屋里来吧!”   他那两个侄子就把我们推进去了,这屋里的地上也有血迹,一串一串的。   血迹从堂屋一直到了卧室,其实这家人也够穷的,就这俩屋。   卧室里可能不怎么通风,有点臭味,不大的屋子里,靠着窗户下面的是一张大床,对面是一个木柜子,柜子上放有一台电视机,黑白的那种很古老。   除此以外,就剩下了一个长条沙发。   村长说,“今天你们就睡这屋,晚上肯定能见鬼,因为我把半仙的道符都撕了,我再给你们讲讲,在这屋子里,停过他们一家的尸体,就在这大床上!”   “这床边,是孩子他爷爷躺尸的地方,挨着他爷爷是他奶奶,然后是他爸爸、这里呀是孩子,最里边的,是那个小媳妇,可水灵了,就旁边这一块没躺过死人!”   妈呀,他们一家躺了一床,真可怕。   村长说完,就带着侄子们出了门,临走,还把大门锁上了!好你个吴半仙,为了能当主角,可真够狠的!   朗山看着外面天色已晚,苦着一张脸,“妈呀,今天晚上楚哥咱俩在床上挤一挤吧,我一个人不敢睡!”   听了他这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率先抢占了沙发,“嘿嘿,你自己睡床上吧,挨着小媳妇的墙边据说没摆过尸体,你好好体验去吧!”   不一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连月亮都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朗山实在没办法,就爬上了床,挨着墙小心的躺下了。   我们没开灯,因为灯是坏的!   一开始我们谁也不敢睡,可是差不多等到了深夜,眼皮就开始打颤了,一股困意袭来,我卷缩了一下身体,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朗山也撑不住了,一旦陷入了沉眠之中,他的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一骨碌,就滚到了那块沾染血迹的床上,四肢大展,岔开了腿,还流出了口水……   ☆、119、改行   月色朦胧,金色的光华洒了进来,朗山呼呼的酣睡声越来越大……   他那酣声,不断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震的我渐渐的清醒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揉了揉。窗户上破了个大洞,一股凉风吹了进来,此刻。差不多已经是子时了!   朗山展着四肢,不老实的滚来滚去,一翻身,趴在了凶床上不动了,我看着他摇头傻笑了两声,嘿嘿,就这么坚持一下吧,等天亮了,吴半仙自然会把我们放了。   我又想去睡觉,还蹭了蹭脚背,止痒之后,舒爽极了!   在我脚下那边,柜门上有一个镜子,我挠痒时扫了一眼。只是一眼,目光的快速移动过去。   突然间,我的目光又重新定格在了镜子上,什么时候、床上躺了一排的尸?   老头、老太太、男人、小孩,还有水灵的小媳妇。   镜子里,朗山一手抱着小媳妇,一条粗腿斜跨在小媳妇身上,不老实的挺了挺后腰,胯下似乎蹭着什么,他的表情也舒服极了,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做起了美梦。   我看的目瞪口呆,那小媳妇哪里水灵了,脖子里全是血,将它一身衣服都染红了,它呲着牙,目露凶光,用后脑顶着床铺,将那瓜子脸倒转了过来,下巴朝上,怒气逐渐增大!   一对眼睛里放着绿光,镜中的影子,恶毒的看着我。   嗯?!我一下就爬了起来。半坐在沙发上,猛的一扭头,床上空荡荡的,只有朗山又往那躺过小媳妇尸体的地方,用下身顶了顶。   “朗山!”我大叫一声,将朗山从梦中惊醒了。朗山马上爬起来,“干什么?”   我看着朗山和衣而睡的胸口,“你的衣服上,有血迹!”   朗山急忙跪在床上,用手一拽衣服,果然胸口上,有一滩血,那血好像还很新鲜,朗山看了看床铺,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疑惑的问我,“哪来的血?”   我已经摸向了吴半仙交给我的那个锦囊,但还是提醒朗山,“你、你、看、快看。”   我指着镜子里,我怕朗山看不到,跳下去把柜子打开,镜子一照,对着朗山。   连我都看见,镜子里,床上整整齐齐的躺了一排尸体,全部都头顶朝下,竖着脑袋,通过镜子,一对又一对凶光乍现的眼睛望着我们,而朗山就骑在小媳妇身上,坐在了它饱满的胸口上,夜间朦胧搭起的帐篷,怒立而起,直指小媳妇的血盆大口。   朗山一下头发就竖了,忙往窗户底下疯狂倒退,镜子里,小媳妇啊呜一口,就咬了过去,还好朗山跑的快啊,但那也把朗山给吓的半死。   但是朗山看着床,床上根本什么都没有,空的!   朗山张大了嘴巴,他越看越惊,那床铺上,莫名其妙的,有一团血渗出来,不!是好几团血,从一点、开始变成一朵红色的牡丹花,绽放……   其实,镜子里,那五条尸体翻身缓慢的爬起来,它们身体朝下,血就滴滴答答的落在床上,变成了一滩又一滩的血印。   “啊!”朗山一步跳过来,他不往窗外跳,偏偏往我这边跳,咚的一声,朗山好像撞到了什么,从床上摔在地上,头上撞了个大包!   “妈呀,有鬼!”朗山顾不得疼,四蹄着地飞速爬到了我的身边,我看见镜子里,那五条尸体,都爬下了床,晃晃悠悠的围过来,鲜血滴落,我再转头,地上也出现一串串的血迹。   朗山就看着那血迹,险些晕倒,强撑着问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虽然见识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但明摆着见鬼还是很恐慌,定了定神,“别怕,有符!”   我一把掏出锦囊,拆开就取出那道黄符,对着恶鬼们一照,每个方向都照了几下,再回头,镜子里那些恶鬼根本就不受一点影响,就是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青白的指头就要掐我们的脖子了,妈蛋!你吴半仙坑爹啊!   这破符到底画了什么?!   我俩借着月光一看,上面根本就是写了几个朱红色的大字:大喊我为半仙写书,方可保命!   “我草!”我俩齐声大喊,“我为半仙写书!我为半仙写书啊!救命啊!”   嘭的一声巨响,大铁门一脚被吴半仙踹开,吴半仙专意换了崭新的道袍,手上拿着桃木剑,嗖嗖嗖挽了几个剑花,跟唱戏一样在地上来回走动两圈,猛的二指举过头顶,木剑负在身后,脚下金鸡独立,“茅山正统第一百零八代弟子吴大志,以降妖除魔、光耀中华为己任,今日奉苍天旨意,前来救助作者朗山先生,助其写书著作,宣扬中华威名,排除巫毒邪术恶法,呔、作者先生,你可愿意为茅山正统第一百零八代弟子吴大志攥写自传?”   “……”   我俩被掐的吐了舌头,朗山临危受命,艰难的说道,“写,我写……”   “你答应的,你说的啊!”吴半仙一阵小跑冲进屋子,咔的一声打开了电灯,将一张道符贴在墙上,我俩脖子上那股诡异的力量一下就消失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口粗气。   我问吴半仙,“这灯你怎么打的开,我就打不开?”   “嘿嘿,为了制造气氛,我把电掐了!”   “……”   朗山摸了摸脖子,惊恐的在镜子里看来看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没有恶鬼的身影,一下蹦起来,“妈呀,真有鬼!”   吴半仙拉着朗山特意看了看道符,诚恳的说,“作者先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五千年前由道祖开创,作为一个国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写巫术,巫术能办到的事情,我吴大志一样也能办到啊!”   我心道,得了吧你,你不就是为了当主角吗?尼玛为了这个你在门外守了一夜啊!   我和朗山跟着吴半仙刚出门,忽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四面八方涌出一些老头老太太,手里用木棍挑着万丈红鞭,夹道祝贺,“恭喜半仙要出名了。”吗讨妖亡。   “半仙你以后出名了,不要忘记乡亲们啊!”   吴半仙激动的挨个握着大家的手,热泪盈眶,“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吴半仙能有今天,离不开乡亲们的支持。”   村长过来全身抖个不停,和吴半仙热情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又拥抱了一下朗山,悄悄说,“作者先生,千万记住把俺也写进去啊!”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朗山苦着脸,俩人坐公交回去,万人空巷,都来送行,把公交车司机给惊的差点尿了,以为什么大人物坐车来了,说啥也不要钱。   回了出租屋,气的我没疯了,我决定立刻、马上搬出去,以后再也不要与人合租了,一会就回家!不过我还是问了问朗山,“你会写鬼故事了不?”   朗山说,“我还是写笑话吧,要不写鬼故事自己渗得慌!”   中午,田攸甜来了,朗山改行写笑话去了,没出来迎接,我俩进了我的屋,田攸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楚啊,我妈问我咱俩啥时候办事,那张超市卡我妈用来买了不少猪肉,想双方父母见个面!”   我总是觉得吧,田攸甜她妈想要双方父母见面,到底是为了一起吃猪肉还是讨论啥时候办事,这个田攸甜没交代清楚。   田攸甜一翻身把我压在床上,和我说,“老楚,你看咱们都到这一步了,我这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过我不是那么封建固执的人,不如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噗……   田攸甜就解我的衬衣扣子,我托着她的细腰,不停的把她往我怀里抱,一只手也不安分起来,但还是说,“太急了吧!”   “这叫快刀斩乱麻,来吧!”田攸甜把我里面的小背心从腰带中拽出来,我一手往田攸甜裙子里伸,一手主动去解裤带,“其实我是一个保守的人,不过你要搬过来住,我就过几天再退房吧!”   刚把裤带解开,嘭的一声,朗山闯了进来,呃……   ☆、120、笑话大王   朗山完全是一个没有情趣,也不分场合的家伙,现在看到了我和田攸甜涨了个大红脸,不仅不退出去,反而还往里面蹭了蹭,问我们。“我现在进来不妨碍你们吧!”   这话简直欠揍,只要还有半点天地良心,他朗山怎么能如此对待我这个大恩人?   我怒不可喝。田攸甜却一步从床上跳下来,露出了我裆里的鼓鼓的杀气,惊的我双手一捂,攸甜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发,“他是?”   朗山来了个自我介绍,“我是楚哥的好朋友,最近新搬进来住的,你是嫂子么?哎呀,我太感谢楚哥了,连他十八辈祖宗我都感谢啊,楚哥在我的事业上帮助很大!”   朗山大夸特夸,夸的田攸甜一双眼睛雪亮,“老楚的朋友还真不少,你们是不是有事要聊?”   我狠的咬牙切齿。和田攸甜说,“他有个屁的事,刚刚都改行不写小说了。”   “不!”朗山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不写小说了,而是换了一个题材而已!”   这话让田攸甜大惊,“你是作者?”   这让朗山升起不少自豪感,“是的,我现在在写笑话。”   不过马上朗山就面带愁苦,“只是我想找个读者帮助我鉴赏一下我写的笑话怎么样!”   我说朗山你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后面的话却被田攸甜打断。“老楚,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朋友说话呢?他想要你帮助他看作品,说明那是把你当成好朋友,哪一个作者辛辛苦苦写出的文章不当宝贝一样看待?这个忙,你不帮我帮!”   我,“……”   朗山喜笑颜开、重拾自信,“真的?”   “真哒,我最崇拜作者了!”朗山带着田攸甜就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朗山还回过头来,苦大仇深的说,“楚哥。嫂子的文学气息比你浓郁多了!”   说的我愤愤不平,只好灰溜溜的跟着朗山去看他新写的笑话去了。   进了朗山的房间,朗山已经将一份手稿交给了田攸甜,田攸甜屁股往床边一坐,就细心的读起了笑话。   我也挨着攸甜坐了过去,只见这次朗山是这么写的。题目为:搞笑的箱子!   又见箱子,我瞪了一眼朗山,继续读了下去:小丽是一位俏丽的都市女郎,由于工作关系,她来到了X市。   我想了想,咦?小李去哪里了?不管他,接着看下去:一来到X市,小丽就租到了满意的房子,这个房子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和客厅相连,哦,对了!还有卫生间,装修蛮精致,但价格相当便宜,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小丽并没有多少钱。吗叼宏划。   当小丽签好了租房协议之后,房东老太却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第一,客厅里的箱子不能挪动位置。第二,在箱子上面的房顶上有一张符,千万不可以撕下来,除此以外,其他的任由小丽随便折腾。   等房东老太走了以后,小丽才有点后悔,只见这个箱子又大又笨,与房间整体布局格格不入,最可怕的是,就在这个箱子的正上方,房顶上面帖了一张黄色,写有朱红字体的鬼画符,这让小丽越看越不爽,干脆站在箱子上,伸手掀了那道符,将符纸随意丢在了茶几上,这才开开心心的去上班去了。   一整天的工作很忙碌,搞的小丽心神疲惫,晚上回家,打算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放好了洗澡水,忽然小丽的手机响了一下,原来是有个人通过微信加了小丽,小丽没有细想,随手同意了。   刚一同意,立刻对话框蹦了出来:你好,美女,可以聊聊天吗?   小丽微微一笑,嘴里说,“估计又是一个寂寞的臭男人!”   因为小丽的头像就是自己照片,小丽人长的漂亮,没少因为这张头像招蜂引蝶,小丽正想回复,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虽然很寂寞,但我不是一个臭男人!   这个新加的好友似乎有读心术,让小丽感到聊天很有趣,便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时候,小丽才发现这个好友没名字,好友昵称上只有一片空白,空白回复:我不光知道你刚才是怎么评价我的,而且我还知道你的身体很有料。   咦?小丽大吃一惊,但马上就想,也许这个人是泡妞的高手,再加上自己的照片就挂在头像上,他这么说,可能是想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   小丽秀美一皱,回复道:我有事,稍后再聊!   滴滴,空白很快就发来了信息:嗯,快去洗澡吧,水要凉了!   突然之间,小丽感觉的背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人就站在屋子里,与她聊天,吓的小丽将手机扔在了洗漱台上,把卫生间的门锁的死死的,这才躺进了浴缸之中,可惜小丽这个澡洗的心不在焉,总在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奇怪的是,在洗澡的时候,手机一点声音都没有。   很快,小丽就洗完了澡,洁白的毛巾擦了擦美嫩的肌肤,穿了睡衣,这才走出浴室,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稍微缓解了一下工作压力的小丽想要打开卧室的灯,安静的看下手机就要睡觉了!   刚把电灯打开,猛的灯泡闪了两下,滋滋一声电流响,这电灯就灭了,小丽又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这可难不倒一直单身的小丽,找来了灯泡,却发现床边离电灯微微有些远,刚好够不到。   怎么办呢?忽然之间,小丽想到了外面的大箱子,费力的将那箱子推到了床头边上,踩着箱子、踮起脚尖,把电灯泡一换,电灯立刻亮了!   这箱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   不过箱子好重啊,小丽躺在床上,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大木箱,可不想再费力把它推回去了。   躺在床上,手机又响了:很累吧,一只箱子和一个人的重量,加起来可不轻!   这一下子,小丽再也没办法静下心来了,他居然连自己现在干什么都知道,等等!一个人的重量算什么?小丽急忙回信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滴滴,那片空白:因为我刚被你挪过来!   小丽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再看那箱子,说不出的怪异!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屋子里,忽然间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声,吱一声,好像木板被托起的声音,更加可怕的是,这个声音似乎是从箱子上发出的!   嘭的一脚,小丽吓的狠狠双脚踩在了上面,在小丽的心里,千万不能让里面的怪物跑出来!   很快,箱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发出过声音一样,难道是听错了?   机敏的小丽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随口说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吓唬我?”   小丽发讯息:你是怎么加到我的?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片空白:哈哈,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我叫小李,通过附近摇一摇加到你的!   “哼!”小丽如同被人愚弄了一般,跳下床将窗帘全部拉了起来,嘴里骂道,“该死的变态,居然用望远镜偷窥我!让你看!”   做完了这一切,小丽又回到床上,顺手发了一条讯息:小李,我记住你了,最好你别让我发现你,否则和你没完!变态!   滴滴,空白又发来了讯息:你把窗帘拉起来也没用!   哼!果然是用望远镜偷窥我!小丽这么一想,也就坦然了,可是小丽还是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木箱子,女人天性胆小,好奇心又重,越是这么安慰自己,小丽的心里越好奇里面装了什么,因为箱子也太重了吧!   实在按捺不住,小丽跳下床,咬了咬牙,猛的打开了箱子!   ☆、121、家长会   箱子里装的还是小李吗?我总是觉得以朗山的脑袋瓜子,想不出别的!反倒是田攸甜看的津津有味。   只见朗山的稿子里是这样写的:小丽猛的打开了箱子,里面散发出令人做恶的霉味,而且在箱子的底部,似乎还能看见一些红色的斑点,不过。这个箱子和小丽预料的一模一样,里面是空的!   小丽为自己的愚蠢的想法而感到好笑,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加上手机再也没有响过。这似乎也验证了那个变态小李偷窥自己的事实。吗欢土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丽的心里还是毛毛的,总觉得房间里有一双眼睛不停的注视着自己。   第二天,小丽下班回家。在楼道中遇到了房东老太,房东问小丽,“姑娘,你没有移动箱子,或者撕掉那张符吧?”   小丽点点头又马上问起来,“阿婆,为什么不可以撕掉那张符,箱子里面到底装过什么?”   阿婆目光闪烁不定,“唔,没有什么,总之千万不要让箱子离开那张符就是,里面没有什么的,你不要好奇!”   说完了这话,房东就走了,可是在房东的眼睛里。小丽察觉到一丝不对,里面真的没有什么吗?如果没有什么,为什么要用一张符镇着箱子?   小丽回了家,今天加班到很晚,现在都快十点了,也就没有心情洗澡了,干脆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滴滴滴,小李又发来了讯息:美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啦?不洗澡了么?   顿时,这条讯息吓的小丽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箱子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连那箱子上的木板都一翘一翘的,似乎真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蹦出来。   可是,这整间屋子的窗帘都是被拉上的呀,小李莫非长了透视眼?   小丽一边看着床边的箱子。一边急忙发问:你怎么还能看到我,你不要吓唬我!   小李回话:我早就说拉上窗帘也没有用的,我就死在这间房子里,你干什么,我都可以看见你,但是你看不见我,谁让你把镇压我的那道符给撕了呢?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小丽的额头滚落下来,天呐,真的有鬼,那道符、符在哪里?   小丽跳下床,就跑到客厅的茶几上,抓过符就跑了回来,手机又不停的滴滴滴响了起来,小丽已经顾不上看了,因为箱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似乎那只鬼就要破开箱子,冲出来了!   咯吱咯吱……   小丽一咬牙,闭上秀目,猛的打开箱子,就把符丢了进去,还叫骂着,“让你吓唬我,让你吓唬我!”   那符丢了进去盖好箱子后,果然声音恰然而止!   咦?成功了?小丽吁出一口气,这才想到看看那被自己镇压的鬼,最后对自己说了什么!   只见手机的屏幕上,小李发来的字体全部变成了血红:我就是在贴着黄符的天花板上吊死的,不信你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看看,只有这样,你才能看见勒死我的那根绳子,房东摆在那里的箱子,是为了踮住我的脚,把我尸体放下来用的!   小丽不敢相信的用手机一照客厅,在屏幕上,天花板上果然有一根破旧的上吊麻绳,而在屏幕的外面,却什么都看不见,但是……   那根麻绳空荡荡的,鬼呢?   小丽退后一步,脚跟撞在了箱子上……   “啊!”田攸甜一把扔掉了朗山的手稿,“那箱子上站了什么?快用符贴住它!”   “符已经被锁在箱子里了!”朗山捡起手稿,挠了挠头。   我问他,你这是笑话吗?一点都不好笑!   朗山,“……”   “为什么不好笑,难道你们不觉得小丽把符锁进了箱子,那只鬼就可以横行霸道了,这么大的乌龙不好笑吗?”   田攸甜愤恨的说,“一点都不好笑,这明明是鬼故事!你是一个大骗子!”   “呃……”朗山苦着脸说,“果然还是不行!看来我又要被退稿了!”   我和田攸甜都不再理朗山,手拉手跑了出去,留下朗山一个人郁闷去了。   田攸甜说,“老楚,你怎么身边还有这么笨的作者朋友,我以为你结交的全是像王明、钱大宝那种朋友呢,我真鄙视你!”   “……”这话要是让朗山听到了,一定会伤心的!   我俩商量了一下,晚上去田攸甜家吃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出门买了不少东西,这就去了。   田攸甜老妈一见我,热情如火,拉着我问东问西,这一次我依旧很紧张,因为上次我来,就是应付差事,这次却是真刀真枪的来拜访未来丈母娘来了。   中间说话颠三倒四,又惹的未来丈母娘哈哈大笑,“小楚真幽默。”   “说起来,小楚啊,什么时候能见一下你的父母呢?你们的事情阿姨觉得还是提上日程比较好!你说呢老头子?”   未来丈母娘看向了未来岳父,田攸甜老爸说,“嗯,不错,碰个面是应该的,小楚帮了攸甜这么多忙,我们应该带上礼物,登门拜访才对呀!”   这话说的,我说不用,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我爸妈什么时候有时间!   话落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接起来一听是我,立刻哭了,“儿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是不是欠了很多钱啊,还上没有?”   说的我脸一下就红了,捂着电话悄悄答道,“妈,你小声点,我在攸甜家呢,开着免提呢!”   我妈,“……”   我又急忙解释,“我早说了,我不欠别人钱,我早就摆平了!丈母娘问,啥时候你们见个面!”   说完我就差点喷了,心急的我直接喊了丈母娘,连田攸甜都掩嘴在一旁偷笑,不过这话田攸甜的母亲倒是极为受用,连连点头,我妈赶紧为我掩饰,“对、对,你不欠别人钱,都是我胡说的,今天晚上就有时间,我现在就定饭馆!”   呃……我妈怎么如此心急?   挂了电话,田攸甜盯着我幽幽的问起来,“老楚,你怎么还欠别人钱呢?我咋不知道?”   我没话说,反倒是丈母娘替我打了圆场,“能欠钱是好事,欠的越多越好,说明小楚能力强,有本事,超市卡都送两万,绝对错不了!”   我怎么觉得田攸甜老娘这般热情,和这超市卡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晚上,在一家酒店双方父母一见面,我妈找个机会就拉着我到一旁问,“儿子啊,刚才妈说漏嘴了,攸甜家人没什么反应吧!”   我说没有,关于这件事情我都懒的解释了,就这样去吧!   “那就好,哎,这事整的,儿子啊,妈和你说,以你现在的状况,越早结婚越好,最好明天就办了,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扯了证,那就是咱家的媳妇了,你捅多大的篓子,那也是你老婆!”   这想法,可真毒!不过老娘的话总是为了我好,我不知道怎么作答!   席间,两家家长推杯交盏,为的都是一个目的,赶紧办事,谈的是好不痛快,约定一番,连挑选黄道吉日都省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领证去吧!   我也是醉了!田攸甜羞了大红脸,丈母娘问我,“小楚啊,你打算买哪里的房,听说你有个朋友叫钱大宝,生意很大,还做房地产生意,便宜些买套房,早点装修,我们这边也好定结婚场地。”   我妈满脸忧愁,只得随声附和,“儿啊,你是该买房了!”   田攸甜拉着她老娘的手说,“妈,你别这么催老楚,万一他有负担呢?就是没房,也可以先结婚嘛!”   “傻闺女,小楚的本事还买不来一套房?我看好了一套两百平的楼房……”   我摸了摸荷包,好像连首付都不够……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借故正好终结了这个话题,出去接电话去了,只听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楚!我好像找到我的父亲了……”   ☆、122、卧室里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忽然我的眼角都莫名其妙的湿润了,挺是一个打小就苦命的孩子,妈妈死掉了,爸爸不见了,活了这么多年。只是活在了仇恨里,压抑着、克制着,今天。他突然找到了自己的老爸,面对现实,他变的手无举措、变的难以适从!  挺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调整的平静,可那平淡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不肯定、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挺问我,“楚,我现在在上海,你能来陪我找爸爸吗?”   呃!拜托,我现在也在人生至关重要的一道坎上找老婆呢,你却让我陪你找老爹?   我想了想,挺又说,“我好害怕,不知道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记不记得我了,如果他不肯和我相认怎么办?”   我认为挺爸爸和挺妈妈应该感情很深,没有理由不认他,但是挺把亲情看的太重了!   挺在中国,只有我一个朋友……   算了。陪他去认个爹应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这家伙对我不错,一直真心相待,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作为东道主,没理由丢下他不管,就答应了他,和他说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去找他,这样总行了吧?   挺问我需要多久,我说马上。就这两天!挺才嗯了一声,其实,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很焦急!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通完话,我就返回了包间内。正好双方父母已经把话谈完了,见我一回来,我爸就郑重其事的说,“儿子,刚才我们决定,明天你和攸甜就去领证,我和你妈都觉得攸甜是个好女孩。”   田攸甜又羞红了个大红脸!   我觉得出去接了个电话后,变化太大了,竟然没人反对,结了账,我们都出来了,本来我妈想让我回家好好聊聊最近的事情,结果田攸甜跑过来一挽我的臂,说话的声音很大,“今天我和你回去住,你家离民政局近,咱们早点去!”   哈?瞬间我就想到在我出租房内没办完的坏事,嘿嘿傻笑了两声,忙一捂嘴,竟然又没人反对,这下我回家也回不去了,不过今天晚上免不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隐约有点期待。   田攸甜挺了挺雄伟的峰峦,黑色的小短裙包裹着满满的臀,扭了扭小蛮腰,我就觉的有股热浪涌入丹田,只好撅着屁股跟在她后面回家去了。   一进卧室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们的鼻息都浓重了起来,灯都顾不得去开,田攸甜已经扑进我的怀里了,淡淡的处子幽香扑鼻而来,雌性独有的气息将她灼烧的像滚烫的火炉。   月黑风高,这般勾引我,我怎么还能忍!   当时我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田攸甜被我压的嗯了一声,近距离的观察,我发现似乎奔放的田攸甜还是脸色通红,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眼,就是一种暗示,挠的我心猿意马,我紧紧一抱,手掌贴着田攸甜柔嫩的后背一摸,我正要释放原始的欲望,忽然!   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朗山那个混蛋会不会又跑来打扰我?这似乎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盯了一眼田攸甜,她漂亮的眼睛还紧紧的闭着,我想要去亲吻一下,我的鼻息喷到了攸甜的额上,拨乱了她的发丝,我一狠心,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走到门边,悄悄的听了听外面的响动,还好,朗山这个家伙没有一点点动静。   顿时我心中的大火再度燃烧了起来,一转身,看见田攸甜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瞪着我,“老楚!你干什么呢!”   我说我没干什么呀!说完,我就又扑了上去,田攸甜再次被我压倒。   田攸甜还在我肚子上用力的坐了两下,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来吧!”   我动情的把她抱在怀里,几片唇就对上了。   旖旎的春色遮掩不住的铺盖在了大床上,我看田攸甜这小妮子也不老实,比我还猴急,正要进入正题,突然我裤兜里的手机发出了响声。   我一边动作,一边掏出手机一看,妈蛋,苏晴川这个时候给我打什么电话!   我按断了电话,扔到一边,一把连裤带都拽脱了,电话又响了起来,死活不肯挂断。   实在没有办法,我不老实的抱着田攸甜,糊弄的把苏晴川的电话接了起来,“喂!啥事?”吗厅杂划。   “楚兄!我问你,颂挺和你联系过没有?”我就知道苏晴川不可能有别的事,我捏了田攸甜最嫩的地方一把,差点掐出水来,“没有!”   这一捏,捏的田攸甜呀的叫了一声,苏晴川保准听到了,还问我是谁?   我没好气的说是我老婆!田攸甜抱着我的脖子就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把我咬的酥酥麻麻的,又要把我按倒,苏晴川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不是,颂挺肯定和你联系了,你在骗我是不?那个家伙可能到了上海,我师叔已经查到了一些关于与他母亲相好的那个男人下落,如果颂挺还在中国,一定会在上海的!”   我心道,苏晴川你话怎么这么多。   田攸甜又要把我打电话的手拉开,我阻止了一下,因为我觉得苏晴川很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指不准就会和他的师叔们杀到上海,到时候挺双拳难敌四手,那就玩完了!   “不会吧,我觉得他消息没那么灵通,可能没这么快找到那个男人的下落!”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出那人的下落,埋伏起来,等他落网!”苏晴川恨恨的说。   我不安分的用手在甜又甜身上摸了两把,但还是集中精神,对苏晴川说,“那你们现在到底打听到了多少?”   “目前只知道可能那个男人家道败落以后,辗转到了上海,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又应付的摸了两下,大脑飞速的转了起来,我得马上去上海,让挺认了亲赶紧跑,否则这头犟驴达不成心愿,肯定不肯逃命去啊!   “嗯嗯,好,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挂了苏晴川的电话,我点点头,暗自决定,明天务必去一趟上海。   忽然,我想到我现在在做什么,腹中怒火立刻高涨,把裤子一踢,“来吧。”   结果我跳起来一看,田攸甜扯了被子睡觉去了,幽幽的说,“老楚,你先打电话吧,今天没兴趣了!”   噗……劳资把裤子都脱了,你结果说没兴趣了!   这一夜,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田攸甜死活不肯就范,看来对我的这口恶气是真的没法消下去了,两个人分开睡了一晚,让我懊悔不已,早上我对田攸甜说,“今天咱俩去民政局扯完证,我要去一趟上海,光头有难,不得不去!”   田攸甜哼了一声,“不用了,你先去吧,回来再说!”   我一听田攸甜这么大度,顿时心生感激,提起裤子就往出跑,结果田攸甜动都没动一下,让我立刻惊醒,屁颠屁颠跑回来,趴在田攸甜面前,看见她狠狠瞪着我,我问她,“你不会生气了吧!”   当时田攸甜一脚就把我踹开了,“你说呢!”   我一拍脑门,那肯定得生气啊,我试探性的问田攸甜,“要不先去领证?”   “呸,你倒是给我讲讲,光头遇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说的简单了田攸甜肯定不依我,说是有人要打死他吧,这朗朗乾坤谁信!   我沉着冷静,撒了个小谎,“光头去喝酒破了色戒,被拘留了,再捞不出来,他所在的寺庙可能要开除他!”   “啊!”田攸甜大惊,“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不过这关你什么事?”   我表现的很痛苦,“光头和我一起做生意,全靠他的皈依证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但是以后买卖泡汤了,就糊弄不了王明他们了!也就没人给咱们买房的时候托关系打折了!”   心性善良的田攸甜立刻相信,催促我,“老楚,那你快去吧,为了我们今后幸福!”   我肩上的担子瞬间意义重大了起来,直奔机场,光头在虹桥机场接了我,拉着我就说,“楚,你终于来了!”   我点点头,蛋疼的看着他,“挺,以后你要是见了田攸甜,如果她问你一些古怪的问题,你千万要承认啊!”   ☆、123、父子相认   “承认什么?”我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挺一愣,不过挺马上拉了我一把,“楚!别开这些奇怪的玩笑,快和我去找我爸爸!”   挺的话又引起了我的好奇,关于挺爸爸的猜测,一直让我感到他是一个很传奇的人物。他能与挺妈妈这般厉害的女人谈情说爱,并让那么厉害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应该很帅气吧。出生在富贵之家,涵养一定很高吧,可是如果挺爸爸真的在这里,那个林间之人又是何方神圣?   我问挺。“你真的确定,他就是你爸爸吗?”   “嗯啊!”似乎爸爸这个词汇,让挺彻底沉迷在了弥足珍贵的亲情之中,“一定是的,我能感觉到,那是只有我身体里的血脉,才会发出的共鸣,我和他长的太像了,你只要去看一眼,你就会明白!”   我被挺拖拽着,出了机场,打了一辆车就走,在车上,我收到了田攸甜发来的短信:老楚,你到上海了吗?大师怎么样了?   这条短信被挺看见了。挠了挠光头,“楚,你的女朋友还关心我,你们对我真好!”吗厅状划。   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手指快速的打下一行字:我已经到了,见到他了,不用担心!   然后我赶紧收起了手机,生怕田攸甜再发来什么令人大跌眼镜的内容。   在挺的指挥下,出租车开到了一个较为偏远的地方,这边,没有什么太多的繁华。有很多低矮的房子,偶尔树立的楼房也破破烂烂的不高,不得不说,我感觉这里有点像贫民区。   挺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一个路口上,就在这里踟蹰起来。   我看见前面有一条小巷。巷子并不窄,只是两边都堆满了东西,看起来就没那么宽敞了。   我盯着挺,挺又把双拳紧紧握了起来,然后攥住了衣角,在上面擦了擦手汗,我和挺说,“我们现在进去吧!”   “不!”挺突然拔高一个音调,又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一点,“他现在应该不在家,不过一会就要回来啦!”   “我们等一会……”挺向一侧转头看去,并没有多少人的长街上,也不知何时才会出现耀眼夺目的挺爸爸,不过我知道,挺一定观察好久了!   忽然,我注意到挺虎躯一震,眼睛的瞳孔瞬间放大,目光却再也离不开远处的那里了……   “来啦?”我也跟着有点小激动,这就要一睹挺爸爸迷人的风采了。   由远及近,一位年近五十的大叔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大背心,只有两根松垮的带子耷拉在肩头,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大裤衩,脚上两只销魂的人字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发福的身材哪有一点曾经俊朗过的痕迹?大鼻头、厚嘴唇,哪里又有一点和挺相似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会是看错了吧!要说相似,也只有中年谢顶的脑袋瓜子和挺的光头相似啊!   就在我和挺的注目礼下,谢顶大叔哼着小曲,左手一只鸡,右手提了一条鱼,大大咧咧的从我们面前经过了,等稍微走远了一点,挺激动的拉着我问,“怎么样,和我很像吧!”   “……”   “我说,你是怎么确定他是你老爹的?”从遗传角度讲,我觉得这不科学!   “肯定是,绝对错不了!”他听我质疑他的生父,顿时不干了,干脆连理我也不理我,就是紧张的全身颤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上去打个招呼!   就在此时,前面的谢顶大叔突然踩中了一个啤酒瓶,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手里的一条死鱼直接飞到了天上,吧唧掉在了地上。   “啊!你没事吧!”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就去扶便宜老爹。   谢顶大叔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好的年轻人,也是愣了一下,打了个酒咯,我嫌弃的在鼻子前扇了扇,挺的便宜老爹笑了笑,“喝多了,走路都有点不稳,谢谢你啊小伙子,我没事!”   说着大叔爬起来就要去捡那条死鱼,挺急忙跑过去帮他捡了起来,递还给那大叔,只是那条死鱼颤抖的不停,因为挺的手一直在抖,惊的大叔忙问,“小伙子,你这手是啥毛病?抖的这么厉害得治啊!”   说好的血脉相连呢?   挺答不上来,大叔古怪的看了一眼挺,接过鱼说了一声谢谢,这就要走了,挺想要说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我在旁一戳他后腰,低声说,“你倒是去问一问啊!”   挺立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叫,“爸爸!”   我草,当时我看见大叔给挺惊的蹒跚的脚步差点蹦起来,忙摇手,“我没钱,你别瞎叫啊!”   挺跪在地上向前挪了挪,“不,你就是我爸爸,你还记得当年你在泰国,遇见的那个女人吗?她是我妈妈!”   我注意到这大叔瞬间眼神一紧,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只凭这一句话,就可以完全断定,他就是当年和挺妈妈情深意切的那个男人吗?   “小梅?”谢顶大叔马上踉跄退后一步,一手紧捂心口,死鱼又掉在了地上,“你是小梅的孩子?”   可能小梅就是挺妈妈的闺名吧,等等,他们真的在说同一个人吗?   我正想再好好问上一问,挺已经扑了过去,大叫一声爸爸,被我拉了回来,我问道,“大叔,我不得不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去的泰国?那个小梅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挺还好叫我来了,否则万一挺又认错了亲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可能挺这才考虑到了这些,立即又万分紧张,那大叔脸色苍白,隐隐有站不稳的迹象,我去扶他,被他摇手制止,缓了好一会激动的情绪才说,“我大约二十岁的时候,被我的爸爸派去泰国做生意,在那里、我遇到了小梅。”   按照这位大叔说的背景,倒是对上了,挺听的也是入神,我想起挺对于他的父亲,确实没什么了解,他舅舅苍东大师当初也讲明,对于这个姐夫,他了解的并不深,导致挺更是完全一无所知。   “我发了电报,言明非小梅不娶,结果遭来了我父亲的责骂,可我不肯放弃小梅,毅然决然要带着小梅归国,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派来了六个杀手,对小梅做出了残忍的事情……呜呜呜……最后他们把我带回了中国,我无心经营,把家里的产业都亏光了!”大叔掩面痛哭。   听到这里,我是信了!有趣的是,关于这段隐秘,竟然是我这个局外人知道的最多,他说的没错,甚至连人数都对上了!   而且我确定,这绝不是苏晴川的阴谋,因为苏晴川他们到现在都没找到眼前流落民间的大叔!   “孩子啊,给我讲讲后来的事情吧。”挺爸爸伸出手摸着挺光溜溜的大脑门。   挺说,后来他母亲被苍东救走,把他生下来才可怜巴巴的死去,惹的大叔差一点昏死过去,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多么感人的场面啊!   最后挺爸爸拉着挺的手,“儿子啊,你母亲死的好惨,爸爸没本事阻止,你不会怪我吧!”   “不,爸爸,这都是那些恶人坐下的坏事,总有一天我会去报仇,我不怪你!”   “好儿子,走,以后你就住在家里,爸爸亏欠你太多了!”这父子二人手拉手就要回家去,等等,我却猛的想到苏晴川可能带着他那帮师叔正在赶来,急忙跟上,不过眼下我估计挺还是不会离开的,便没有扰了他们此刻的激动。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连苏晴川他们都找不到的挺爸爸,却会被对中国不熟悉的挺捷足先登找到了呢?   ☆、124、家有重宝   怀着这个疑问,我跟随他们父子二人走在后面,挺爸爸原来叫唐俊达,这住的房屋也在巷子深里处,是老楼房。   进了家门,唐俊达将手里的鸡和死鱼扔进厨房。对屋里的一个大婶说,“老婆,今天中午做点好的。把慧明和慧琳都叫回来,我有件事要宣布!”   老婆?我和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错,唐俊达被苏晴川那诸位师叔抓走以后。年纪也才二十余岁,回来了自然还是要结婚生子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挺的后妈看着我们嘴上答应了一声,可手里却没有动,随口问了一句,“当家的,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这俩位客人是?”   唐俊达似乎也是决心认了挺这个儿子,所以就不隐瞒当初的风流韵事了,“这个小伙子,是从泰国千里迢迢来找我的。”   一提到泰国,挺后妈明显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等唐俊达一说,“这是我留在泰国,那孤苦伶仃的儿子!”   顿时。大婶炸了毛,双眼一睁,手里的一把瓜子全掉地上了,“什么!你儿子?”   那声音透着惊诧和愤怒,“老唐,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凭空跑出个儿子,我告诉你,认儿子这事我不依。”   大婶看着一脸无辜的挺,大声问他。“你凭什么说你是老唐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挺摇摇头,我站了出来,“大妈,你这话就是难为人了。你老公回国以后,我朋友才出世的,连见都没见过,而且他的母亲也早死去了,哪来的证据!”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陈旧的家具,没好气的说,“能讲的出当年那件事情,这就是铁证!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们家穷的连锅碗瓢盆都快买不起了,不是亲儿子谁会和你们攀亲戚?想都别想!”   挺使劲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想认爸爸,仅此而已!”   “那就是没证据咯?既然没有,你们立刻滚出去!”大婶一拉屋门,就让我们滚,虽然我表示可以理解大婶此刻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心情,但是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唐俊达勃然大怒,“你个死老婆子,当年如果没有我,小梅怎么会惨死,如果不是小梅让我失魂落魄,我怎么可能看上你!现在老子认自己的儿子,你他妈的少管老子的事!”   我看的出来,唐俊达也是动了真怒,将他老伴给吓了一跳,随后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枉我陪你这么多年,到现在跑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儿子,你就要让他和我的儿子、女儿分家产,我不管!就是不准认!”   忽然这位大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电话就不知打给了谁,我却觉得好笑,原来这大婶拼命阻止老伴认儿子,就是为了家产,可这间破楼房,虽说上海的地价寸土寸金,但也未必能卖出多少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且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吧!   唐俊达眼珠一转,怒焰更高,“好哇,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儿子,你跟我进来!”   唐俊达拉着挺就往一间卧房里去,他那老伴一看唐俊达要去的方向,电话都顾不上打了,张开双臂就飞奔过去挡住了屋门,被唐俊达推倒在地!   我们一进屋,唐俊达就把屋门给锁上了,外面他老伴乒乒乓乓的敲个不停,快把门都砸烂了。   唐俊达拉着挺的手说,“儿子啊,爸爸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惦记过谁,唯独你的母亲,我对不起她,还好苍天有眼,让你找到了我,现在我把家产都败的差不多了,但唯独有一样东西,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我没有变卖,不是我舍不得,而是很少有人能出的起这个价钱!”   我一听,我去,还真有宝贝!   说到这里,唐俊达不停的用眼睛扫我,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可挺倒是没有见利忘义,“爸,楚是肯用性命帮助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他!”   听了这话,唐俊达才投来善意的一笑,继续说,“咱们家当初也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没留下点真东西那是不可能的,还好我留下了这个,卖了以后也能给你一点补偿!“   说话的时候,唐俊达跪在地上,爬进了床底下,摸出一个小方盒,小心翼翼的捧着它,拿到阳光下将其打开,顿时里面显露出两瓣白色、拳头大小的半圆形玉佩,合在一起凑成了一枚!   要说这两块玉,纯白无暇、玉质清透、毫无瑕疵,连我这个外行人也觉得这是上好的美玉,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头了!   唐俊达自豪的说,“这对玉,是清朝宫里流落出来的东西,据说嘉庆皇帝戴过,我已经找好了买主,本想给你弟买房用,现在你来了,等我把他卖了之后,钱一分为三,你也有一份!”   哎呀呀,不得了!过去皇帝戴过的玉佩,那就有收藏价值了,估计价格不低,怎么也能分个百八十万的吧,挺真是赶了个好时候!   我喜的美滋滋的,要不借我点钱,我也买房去……   挺听后,不管知不知道嘉庆是谁,都是惊的合不拢嘴,“爸,你、你真的相信我是你儿子吗?”吗在引才。   唐俊达和善的笑了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和小梅之间的事情,同时又知道我有这块玉,你们没有理由骗我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敲门的声音更大了,几乎要破门而入,一个男人大吼大叫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唐俊达一收宝物,把门打开,我看见外面站了两男一女,刚才一直用力敲门的那个男人,长的虎背熊腰,头发流里流气的。   再看他身后,女的在穿着上火辣辣的,模样不难看,就是略有龅牙,估计戴上口罩算的上美女,身材很棒!   最后面的那个男人,一只眼睛是斜视,两眼珠子死活不能一起盯着人看,个头还算可以,就是长相窝囊。   但这三个人皆都是对我们怒目而视!   唐俊达介绍,这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叫方钢,是挺的妹夫,那个龅牙妹自然是挺的妹妹唐慧琳,至于斜眼看人的家伙,就是唐慧明,挺的弟弟,但唐俊达如此介绍,却引来了他子女的极力反对!   挺的妹妹唐慧琳说,“爸,这个人是骗子,他是来骗钱的!”   立刻,唐慧明男人就举起了拳头对挺示威,“你要是不滚,信不信分分钟找人砍死你!”   只有唐慧明结结巴巴的小声劝唐俊达,“爸,说好了给我买房,你别上当受骗啊!”   唐俊达哼了一声,“他是不是我儿子,我心里有谱!”   结果又是所有的家人轮番上阵劝说起来,吵的天翻地覆,说来说去就是怕挺分了那玉佩,直到唐俊达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心脏病都犯了才肯住口,挺气的站出来,“你们知不知道,我多想有个爹,可你们只想着钱钱钱,到底你们还是不是我爸的亲人了!”   这才反驳的他们不敢出声,一场家庭风暴暂且平息了下来,只是都保留了对唐俊达认子的意见,甚至连饭都不做了,全都呆在客厅,名义是探讨挺是唐俊达儿子的真实性,实际上是一边看着那床底下的玉佩,一边想方设法的要赶走挺。   晚上,挺和我被安排在了唐俊达屋子旁边的睡房里,我这才有空问挺,“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挺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楚,你还记得我把苏晴川的师父误当爷爷给带到了泰国吗?其实后来……”   ☆、125、二把刀要出山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问挺,“后来怎么回事?”   “后来我把他带回去,他主动就交代了,没有骗我!你知道吗?当我听说就是他带着人去截杀我母亲的时候,我有多痛恨他吗?”挺皱起了眉头。   苏晴川果然说的没错。他那大师父是一个一点都不会狡辩的人,哪怕面临生死难题。   “我当时恨不得立刻把他杀死,可是……”挺握起了拳头。“他虽有过,但事实上,他只是去负责抢回我的爸爸,而且后面他首先被我母亲打伤。他的师弟们为了找到解除诅咒的法子,才残忍的伤害了我的母亲,他的那些过错,让我无法下手!尤其对一个废人,因为我知道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杀的,是他的师弟们!”   我蛋疼的看着挺,心里想,虽然这老头没有被你打死,但他死的好惨啊!当然,这话我没说。   我问挺,再之后呢?   “再后面,我和舅舅问出了关于我爸爸的一些信息,又听说他的师弟们已经杀来了,当时舅舅认为我们不是对手。便和我一起逃离了村子,舅舅躲到巴古大师那里了,至于苏晴川的大师父,我们把他留在了村子里。”   说到这里,挺的话顿了一顿,“不知道那个现在老头怎么样了!可是楚,你说我的母亲到底希不希望我杀掉他?”   我劝他,“谁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远离杀孽!”   但是,挺就凭那苏晴川的大师父几句话,就找到了唐俊达?不可思议。唐俊达就是连苏晴川与他的师叔们这些个本地法师联手,也才刚刚查到唐俊达如今身在上海,而上海那么大,茫茫之中又怎么再找?   挺就说了,“这并不是我自己找到爸爸的。而是你记得在林子里见过的那个神秘人吗?以前一直当他是爸爸来着,就是他后来给了我提示!我才找来的!”   又是神秘人!我咬了咬牙,那人可不简单,差点把苏晴川几个人连我一同给弄死啊!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他很阴森。   我开了个玩笑,“他怎么给你的提示?飞鸽传书吗?”   “当然不是!现在什么年代了,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噗……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正是当时我想要去泰国正面问挺,苏晴川说他是个什么东西,那挺他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在我心底又埋藏了很久了,此刻想起来,心里痒的要死!   “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挺立刻惊讶,“你好端端的骂我干什么?”   “……”   我忙解释,“不,我不是骂你,我是说,苏晴川说你不是人……”   挺皱了皱眉头,“他才不是人呢!”   得!这话越问越误会,我干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我和你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是苏晴川却说你并不是人,他好像有什么其他的含义,我是在问你,他所说的你是什么,到底是指你是什么呢?”   其实这话我觉得和绕口令一样,把我自己都绕进去了。   挺更是听了个莫名其妙,挠着头表示自己不明白,“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你看见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和你一样啊!”   我点点头,挺下了结论,“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东西!”   呃……我觉得挺的中文还有待提高。   但关于苏晴川的说辞,我又动摇了,挺就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还能是什么呢?   反倒是挺自己笑了出来,我问他笑什么,挺说,其实苏晴川挺可怜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我去!这话说的,难道苏晴川又不是人了?再问挺,挺又不说了。   难道是挺遣词造语出现了语病?   第二天,唐俊达挨个找自己的子女和老伴开会,至于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想必目的就是让他们接受挺的存在,直到下午,他的游说似乎有些见效,起码他们肯出门不再看着值钱的玉佩了,当然,是轮流出去做自己的事。   大约四点的时候,挺的妹妹唐慧琳独自坐在客厅里,外面响起了汽车马达的声音,方钢出去买烟去了,开了一辆二手面包车……   正在这个时候,唐俊达悄悄溜了进来,把门关好,挺见了唐俊达一直很激动,“爸爸,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话要说!”   唐俊达伸手示意让挺坐下,点了根烟问挺,“孩子,我记得你母亲会些很灵验的法术,叫活人祭对吧!”   我和挺一起点点头,不明白怎么唐俊达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   唐俊达说,“爸爸有件事情想你帮忙。”   我了解挺,对于唐俊达提出的任何要求,挺都不会拒绝,果然挺答道,“什么事情,我这就去办!”   “先给你妹妹种道诅咒。”唐俊达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刚才和你妹妹谈了谈,她们一家非常反对你我相认,不惜以断绝父女关系为要挟,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我说要把玉拿出来卖,然后分给他们,全是钱闹的!”   “其实你妹妹很苦,她老公是个混混,混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起色,而她就给别人打工,我想如果你能给她种一个事业发达的诅咒,等她们有钱了,就不会反对我们相认了,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狠不下心来。”   这个问题挺就为难了,因为我知道,挺对于种诅咒这一部分是个二把刀……   唐俊达眼见挺不肯同意,当是挺不肯原谅他的妹妹,顿时心角一痛,用手捂住了心口,急的挺就站了起来,一边扶着唐俊达,一边答应,“我种,我种!”   “真的吗?”唐俊达马上就好了,一挥手偷偷叫唐慧琳进来,唐慧琳还是很排斥挺,一进来就哼了一声。   看见她总摆着臭脸给我们看,我也感觉很不爽,当时我就也哼了一声,“哼!”   “哼哼哼!”唐慧琳一瞪我,我正要再哼,唐慧琳使出泼妇骂街的招数,“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啊!”   当时几颗大牙就一览无遗……   唐俊达忙阻止他女儿,“说正经事呢,一会方钢该回来了!”   咦?不是保事业的诉求吗?为什么还要避讳着她老公?   “真的有爸爸你说的那么神奇吗?”唐慧琳不看挺,只瞧他爸,唐俊达很乐观的说,“很灵!效果也很快!”   “那好!”唐慧琳柳眉一竖,“要真的保佑我发达了,我就认这个哥哥也无所谓,但是我有附加条件!”   “第一,保佑方钢赶紧给我混出个样子来。第二,得保证方钢混出样子后不抛弃我,不找别的女人,要是做不到,对不起,就是老爹我也不认了!”   我去,唐慧琳哪有半点求人的样子,好像这些完全是理所应当,我说,“你干嘛不自己混出个样子!”吗在吗血。   “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唐慧琳凶巴巴的答了一句就出去了,反倒是唐俊达拍了拍挺的肩头,“儿啊,你能做到吧!你应该很擅长这些吧!”   你说,特别珍惜亲人的挺能怎么办,那么问题来了,不管挺到底擅不擅长诅咒之法,都需要一个阴灵吧,那就必须要先找一个死人,我们都是从外地赶来的,去哪里找?   但事有凑巧,隔日黎明,唐俊达家对门的邻居,就死人了!   太凑巧了,那个漂亮女人死的很离奇,一头撞死在了家里,而且没有原因,这不得不让我心生怀疑,我还得仔细的说说这件事情……   ☆、126、临屋有鬼   那天,唐俊达和挺说完了给唐慧琳种植诅咒的事情后,挺就一直郁郁寡欢,其实啊,挺跟我说,他确实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助唐慧琳实现愿望。而且风险较小,但苛刻的地方在于尸体。   这个挺所需要的尸体,必须是新死的女人化作的怨灵。而且年纪要轻,不能太大,简单的说,就是和唐慧琳年纪相仿。   最初!挺的想法是去殡仪馆、公墓这些地方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可是,在这些地方,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病死、老死的大爷大妈,要么年龄上符合,却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加之我们去干的事情又非光明正大,就是我们抬脚出门,后面进来了一具符合条件的尸体,人家也不肯通知我们,说不好还会报警,这使我们一筹莫展。   没有办法,我和挺只好先回去,正好在老楼房的下面,看见紧挨着老唐家邻居的窗户上,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开窗户。   这姑娘杏眼椒鼻。皮肤白皙,即年轻又时尚,挺无意识的说了一句,“这个姑娘刚刚好啊!”   这句话可吓了我一大跳,挺顿时惊醒,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我们又回去了,傍晚,挺一直瞪着房间大门,在那大门之外,就是邻居家。   今天晚上是唐慧明守着传家宝。就住在客厅里,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可能快天亮了,突然!我们都听见楼道里一声撕心肺裂的女人哭嚎声,“啊!我的女儿啊!”   这一喊。把我们都惊醒了,挺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哭喊的声音来源于邻居家,无休无止,当时唐俊达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想要敲门询问一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拳头还没落上去,那门就被撞开了,里面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把拉住云里雾里的唐俊达急迫的说,“侬救救唔家姑娘哇,救救哇。”   挺和我一听这个,立刻跑了进去,屋子里还没有开灯,但依稀可以看见,客厅的墙下,爬着一个女人,似乎就是今天开窗户的那个女孩子,穿了雪白的睡衣,她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那里有一滩血迹!   墙上也有血!   那些血渲染了很大一片,猩红的就像魔鬼的大嘴,挺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我一咬牙,跑过去一翻那姑娘,在她的肩头上还留有体温。   可等我把眼前的姑娘翻过来时,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在她的额头上面一点的地方,有一个血洞,此时,她的面孔已经不像白日见到的那么甜美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瞪的浑圆,咬牙切齿看着天花板,连那对粉拳,都捏的紧紧的,我把她抱起来,感觉她的身子很软,就像一团棉花。吗史东技。   “还看什么,快送医院!”我叫躲在挺身后的唐慧明快打急救电话,唐慧明手忙脚乱的才去兜里翻腾电话,挺一把按住唐慧明的手,“弟弟,不用打了,已经死了!”   这个女孩就这样撞死了,属于自杀,后来听她的母亲说,半夜的时候,忽然女儿不太对劲,总是在家里乱走,似乎有些神经错乱,可是女孩在精神上从来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听说她感情受挫,因为她连男朋友也没有,而且她长的漂亮,工作也无人刁难,相反还很照顾她,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谁会想到,她莫名其妙的撞死在墙上。   看那撞击墙壁的力度,想要自杀的决心已经很坚定了吧!   忘了说了,这姑娘才二十一,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所以,我觉得女孩死的很离奇,怎么这么巧合呢?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具尸体来的太巧了吧!   尸体被拉走以后,挺果然打了那女孩的主意,和唐俊达商量着,能不能由唐俊达出面,把女孩的尸体要过来,这可把唐俊达吓的心脏病差点发作,“人家闺女新死,我却去要尸体,她会怎么想,还不和我拼命?”   我却悄悄问挺,“这个女孩怎么死的这么突然,恰好在这个时候,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和我有什么关系!”挺盯了我一眼,刻意躲开了我。   对于眼下如何要尸体这件事情,让挺和唐俊达都犯了难,最后挺多次出去,在邻居家的门外停留了一会,后来就没有再去了。   我和挺说,你一定要用这具尸体吗?那个姑娘死的不明不白,你又要抓她的灵魂来种诅咒,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怎么能是抓呢?这是与阴灵互惠的关系,它保佑我妹妹,我妹妹供奉它,这是福报!再说,如果寻找其他合适的阴灵,那又要到何年何月啊?”   我并不这么看,与苏晴川接触过之后,我更多的是觉得,活人祭就是拘禁恶灵,以求达到活人的目的,并不是像挺说的那么美好,当然我俩之间的歧义,源自个人世界观不一样而已。   深夜,大约两点多,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敲门声,“老唐,侬醒醒……”   听声音,好像是新死了闺女的那个婶子,她的声音发颤,恐惧压过了悲伤,我和挺都跳起来,走到门口,唐慧明侧卧在沙发上一直瞪着大门,他不敢去开门,因为对面死了人,他很害怕。   我从猫眼向外一看,果然是那位大婶,她的家门还敞着,她不时的回头向屋子里望去,似乎那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唐俊达已经赶过来了,披了一件衬衫。   “吴妈,怎么了?”唐俊达打开了门,但他也有点好奇,吴妈怎么这个点找来了。   “老唐……侬陪唔子呕一下,唔家有问题。”唐俊达一家是落魄后从外地迁徙过来的,说的自然是普通话,但住的年数多了,吴妈的上海话还听的明白的,吴妈在哀求唐俊达,要他跟自己去家里看看,好像遇到了问题了。   这个吴妈病急乱投医也是有原因的,她男人早死,家里也没有亲人,现在唯一的女儿死了,只能来找老邻居了。   当时唐俊达没有多想,一扬下巴,“什么事,去看看。”   可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因为吴妈的表情,分明就是害怕。   我们三人一进家门,这家里所有的灯都是明亮的,吴妈问唐俊达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我和挺也竖着耳朵听了听,似乎没有声音。   唐俊达拉了拉肩头的衣服,“没有啊!”   吴妈就一下哭了起来,她说家里不安静,她听到自己女儿撞墙自杀的声音了,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后来分明听的清清楚楚,只要自己哭一声,就响一下,吴妈说她感觉到女儿的怨气很大,家里、这是闹鬼了!   吴妈,信这个!   唐俊达自然不能再吓唬吴妈,那不是雪上加霜吗?所以他劝吴妈说,“不会吧,妹子你是不是太想孩子了,所以听错了?我们真没听到什么啊!”   吴妈抿了抿唇,紧紧盯着他女儿撞死的那面墙,然后碎步慢慢走了过去,每一脚都踩的很小心,我们都看向吴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吴妈走呀走,就要接近她女儿倒下的地面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吴妈放慢了脚步,在她的面前空荡荡的,只有一面染了红斑的白墙。   夜深人静,我似乎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吴妈又向前踩了一步,我看见她的腮帮子咬了咬,“囡囡?”   咚的一声重响,用力的回应了吴妈的呼唤,吓的吴妈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往后猛退一步,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我和挺面面相对,什么情况,屋子里真闹鬼了?   ☆、127、混蛋妹子   这一惊,惊的唐俊达差点夺门而逃,还好被挺拉了回来,吴妈哭了几声,问我们是不是也听见了?   唐俊达怕的一脸惨白,忙点点头。此时,自打来了中国就一向沉默的挺却开口说话了,“吴妈。家里出现了阴灵,你应该请法师来帮你。”   这句话怎么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我突然想起来,当初陈高杰的老婆跳楼。挺教我用一些方法招来了红衣女鬼的魂,然后我也是用这些话来唬人的,昨天下午,挺不时的出去一趟,他在吴妈家门前干了什么?   我把目光放在了挺的脸上,他的脸上挂了些期待,然后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吴妈果然受到启发,可又苦着脸和挺说了起来,她怕是女儿死后不肯离开,是挂念自己这个老婆子,又说,如果请来了法师,会不会伤害女儿的鬼魂?   “吴妈!”挺叫了她一声,“如果人的灵魂不肯安息,一天天壮大起来后。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总之留在这里不仅阴灵没有善终,连你也会受到伤害。”   吴妈擦掉了泪水,毫无依靠的她只能看着挺,问那该怎么办?   连唐俊达都看向了挺,挺渡步在那发出声响的墙壁前走来走去,忽然转身,“我对这些阴灵很了解,不如今天我就帮你这个忙怎么样?”   善良的挺一步一步将吴妈欺骗了进来,我有些心痛,怎么挺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吴妈听挺说的话蛮专业的。加上今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挺见吴妈点头,立刻蹲下在这一片角落里查找着什么,我凑过去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太明白。不过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吧,但凡是有阴灵出没的地方,必须要有载体,最容易附身的地方,就是尸体,这是规律,属于死人的规律,只是现在这里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出现灵魂不肯离开这种状况呢?”挺表现的大为不解,我也在四处看了又看,这里地上除了已经不太光亮的地板砖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问挺,“那会不会是屋子里有什么是那位姑娘放不下的东西,它附身上去了?”   “有可能,但也应该从出现问题的地方找起,这是新死的亡灵,不应该一夜之间变成猛鬼,除非……”挺顿了顿,“没什么。”   最后挺从屋内寻来一个小瓶子,大约拇指粗细,似乎是一个挂饰,挺用指甲在墙上扣下一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色墙粉,收集在了里面,然后对吴妈和唐俊达说,“你们先去屋子里回避一下,我不要你们出来,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等他们一进屋,挺瞬间弹跳起来,跑回唐俊达的房里,翻腾出一瓶高浓度白酒,然后又跑了回来,就站在门口,嘴里念起了低沉的法咒,这声音从他那方向开始飘飘荡荡的传了过来。   我猛然听见,就在我呆立的身后,似乎出现了脚步声,咚的一声闷响,那死去的姑娘又开始撞墙了!   也许挺念的,就是一些驱魔咒!   挺一步跨过来,将手里的高浓度白酒围绕这那发出撞墙声音的地方,洒了一圈。   “火!”挺叫我点火,我立刻掏出打火机,在酒精上一点,一片蓝色的火焰就燃烧了起来,挺嘴里的法咒声并没有停下来,那咚咚的声音也愈演愈烈。   我看见挺将双手放在了火苗的上方,用力的推着眼前的空气,那些火苗就好似活了,不住的蔓延向墙壁,酒精缓慢的流淌、扩张着领地。   很快,火苗收拢着紧紧围绕墙壁烧出了一个大约只有双脚着地那般大小的不规则半圆,挺的双手一抹火苗,轰的一声,所有火苗全部剥离了酒精,扑向了那片小小的空地。吗史系划。   挺大手一抓,将那火焰抓在了手里,猛的向那还不如拇指大的瓶口按了进去,等他塞好瓶盖时,小瓶子里升腾了一股浓浓的白烟,我想这就是那个阴灵了。   “抓到了!”挺直起腰,就叫吴妈出来,便说,“天亮之前,我需要去看看你女儿的尸体,咱们现在就走!”   吴妈早就愣了神,并没有起疑,带着我们就赶往了殡仪馆,值班的工作人员带我们在停尸间找到了那姑娘的尸体后,挺又要他们都出去。   因为吴妈是家属,俗话说的好,掏钱的就是上帝,工作人员摸不着头脑,但也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挺和吴妈又说,“我可能会取你女儿身体上的一点东西下来,不过并不明显,你放心!”   吴妈又同意了。   只有我留下来陪着挺,挺揭开了那位姑娘身上蒙着的白布,借这个机会,我发现姑娘额头上的血窟窿已经被化妆师修补过了,并不太明显,又用齐刘海遮掩了一下,配上紧闭着狭长的眼睛,如此一看还挺可爱,我不禁感慨,死的太可惜了!   这时,挺捉起了那姑娘一只洁白的小手,捏了捏,我忙问,“你要干什么?”   “取一片指甲下来!”挺示意我看着停尸房的门,别让人看见,这就用两指捏紧了姑娘一根葱白玉指的长指甲,左右晃了晃,一咬牙!就将那片指甲给掀了起来,指甲下面,黏着的都是血丝,黏糊糊的。   嘶……   发出了令我浑身都恶寒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最后挺用力一拔,就把一片指甲盖从甲根肉里彻底拔了出来,立刻,那光秃秃的指尖就渗出了点点斑斑的红色来,倒是在那涂红了的其余四指之间,又看起来不算特别明显。   “我要施法了,楚!老规矩,你别看!”   我只好转过身子,但我偷偷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借着反光,我看见挺又对自己施展了黑巫术,眼圈都黑了。   这一次挺特别过分,他整张嘴都贴在了女尸的嘴巴上,不停的吸着什么,吸了两口,就抬起头来,我赶紧假装盯着外面,然后黑色屏幕反射中,挺随手把女尸的樱桃小嘴巴合上,用白布单重新蒙好,就走过来一拍我肩头,“快走!我要撑不住了!”   挺已经顾不上门外等着的吴妈,只是让唐俊达快些联系唐慧琳,现在就要赶过去,我帮吴妈打了一辆出租车,说,“吴妈,你先回去吧,我们处理点事情就不陪你了!”   眼瞅天就亮了,可怜的吴妈只好独身回家去了。   她的车一开走,我们立刻打了另外一辆出租车,这就匆匆赶往唐慧琳家。   唐慧琳住的也是一个新小区,有些偏远,但好在不堵车,一会就去了,进了她家门,看见唐慧琳穿这薄薄的睡衣,手里提了条黑色袜,却不往细细的白色小腿上套,而是丢在一边,“来的这么快,老娘还没洗脸呢!”   唐俊达问,“方钢呢?”   “陪他老大在娱乐城,一晚上没回来,爸,你让他快点给我种诅咒,完事我得补一觉,昨天下午忽然感冒了,到现在脑袋还沉沉的呢!”   唐慧琳一指挺,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挺的眼圈越来越黑,脸上却挂了欣喜的笑容,将手里的玻璃瓶递给唐慧琳,“妹妹,这个你收好,我帮你把东西带回来了,把它带在胸口上,不要离身。”   唐慧琳接过来一看,突然呀的一声,就把玻璃瓶扔掉了,正好被我接住,如果打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干什么你!”我气的质问了她一声,只听她答道,“这是什么呀,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人指甲!我不要!”   ☆、128、瞬间叫哥   唐慧琳的咆哮,让可怜的挺顿时傻了眼,我为他深感不值,还是唐俊达不住劝说自己的女儿,说这是十分管用的东西,只要你佩戴上了这件东西。保管灵啊,肯定能发财!   唐慧琳才对她爹说,“这是真的?”   看着自己的妹妹肯收起那姑娘血淋淋的指甲。挺才略感欣慰,此刻,挺再也坚持不住,一转身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吐出了一团泛黄的胃液,我贴心的递给挺一把尖刀,“快放血吧。”   哪知道挺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这样会吓坏他们的,我回去再说吧!”   正说着话,唐俊达与唐慧琳也觉察出了挺的怪异表现,纷纷跟来厕所,一闻到满卫生间的臭味,当时唐慧琳就把换气扇打开了,嗡的一声响,只听唐慧琳嫌弃的说,“把卫生间搞的这么臭,你也真好意思,快冲了!”   只有唐俊达来扶挺。“是不是太劳累了,没有事情吧!”   听到慈父的关心,再多的艰辛挺都愿意忍受,“我没事!”   唐慧琳打了个哈欠,“哈……没事的话你吐完就可以走了,我要补觉,现在脑袋都很昏!”   听唐慧琳的话,感冒似乎很重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也没有咳嗽、流鼻涕的征兆。   唐慧琳和唐俊达就先退出去了,唐俊达走在前面,唐慧琳走在后面。出去的时候,唐慧琳随手关了一下门,也许她的脑袋真的很昏,居然一把没有抓住门把手,但门还是嘭的一声就磕了回去。   我和挺同时一愣。刚才门好像是自己弹了回去,就如同突然上了一根弹簧一样。   唐慧琳他们两人都没看见,可是我和挺却瞧了个清清楚楚!   “不、不会现在就出问题了吧!”我知道挺是个二把刀,可也不应该如此立竿见影啊!   挺陷入了沉思,不过,以目前挺的身体状况,暂时是管不了这些了!   我们回去之后,挺就昏昏的睡了过去,大约到中午,唐慧琳打来了电话给她老爹,对着唐俊达就大骂挺害人不浅,一问怎么回事,居然今天早上方钢的老大因为涉嫌违法犯罪,和他手下的几个得力骨干全部被抓了,只有方钢幸免于难,关键是,他老大被抓了,也就意味着方钢最近要失去经济收入了,起码会少很多!   唐慧琳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她爹,“爸,你说他会什么巫术,而且见效快,可现在方钢没有一点发达的意思,还倒了大霉!他就是个骗子!”   唐俊达学着唐慧琳的语气悄悄和我讲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昏睡的挺,帮他说话,“这才多长时间,而且方钢不是也没被抓进去吗?人好好的就没事,干事业也得脚踏实地啊,你说对不对?”   “哎!”唐俊达摇摇头,“我看方钢也不是那脚踏实地的人,再说,我又不是不了解活人祭的法术,不就是为了求个见效快、法子邪吗?真正脚踏实地的人谁还需要借助巫术啊!”   我想想也是,但凡是和活人祭打过交道的人,没一个不是心存侥幸、想要一夜爆发的人。   我说那就等一等吧,挺可能要等晚上才能醒来,暂时我们不要打扰他了,我又瞥了挺一眼,他的嘴角上还挂着微笑。   “也只能等我儿子醒来了,我还是先联系一下买玉的老板吧,也许卖掉了玉、分完钱,就不需要这么多麻烦了!”唐俊达出去联系他口中的那位老板去了。   我发现唐俊达每次进来和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唐慧明就会偷偷向屋里看,似乎时刻关注着他老爸的一举一动。   反正我来上海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整整一个下午都在一边等着挺醒来、一边思考。   关于邻居那漂亮姑娘的离奇死亡,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为什么挺刚刚说她合适做活人祭的材料,她就死了呢?就像专门为挺准备的一样。   后面,挺的种种表现都似乎是他设计好的。这个姑娘就是挺害死的,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另外,苏晴川是不是也快要来了,我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挺离开上海,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何必一直呆在这里呢?   可是,如果挺真的害死了人,那他就是凶手,他就变成了草菅人命的坏人,正如苏晴川所说,异国妖孽在肆虐华夏子孙,我这样帮他,会不会是助纣为虐呢?毕竟,挺有这个能力!为了亲情,一时情急也很有可能。   我的内心非常纠结,就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下,挺醒来了,“楚!我睡着了?”   我嗯了一声,“挺!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邻居那个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挺立刻现出惊讶的表情,“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我没有想过要害人!”   “那好,我问你,那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第一,她没有自杀的理由,第二,她的死法从时间还有方式上都太不正常了,我不相信这是意外,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你看出什么倪端了吗?”   “没有,我哪知道。”挺避开了我的眼神,但他很快问我,“楚,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是啊,真正的好朋友,不是应该无条件的去信任吗?我沉默了一下,我没有证据说这就是挺干的,“挺,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苏晴川和他的师叔们已经知道你来上海了,趁着他们没找到你,你还是快跑吧!”   “又是他们!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挺捏紧了拳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关于这一点,我刚才给苏晴川打了个电话试探了一下,那会大约是午饭时间,苏晴川嘴里嚼着东西,不清不楚的说,我们早就来了,不过上海太大了,实在找不到一丝线索啊!   苏晴川吃饭还是很准时的。   挺听后,表示那就不急着离开,因为他感觉自己妹妹刚刚种下的诅咒有些问题,但他又确信,那绝对和他的手法无关!   过了一会,外面来了个客人,是这个小区的前面楼上住着的李大爷,退休职工,儿女争气,让他生活无忧,一旦没有了忧愁,就闲的找事做,这李大爷的爱好啊,就是喝酒,现在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问问这两天怎么不见唐俊达去他家喝酒去了。   这不手上还提着两瓶老白干!   不过唐俊达现在心烦意乱,搪塞了几句就想把他赶走了,李大爷听说唐俊达老年又得一子,却是为唐俊达感到高兴,叫挺出来看了看,热情的招呼挺,说他在哪家哪户住着,有空和他爹去家里喝酒!   正好这时唐慧琳来了,李大爷这才肯闭上嘴回去了,我本以为唐慧琳是来兴师问罪的,连唐俊达见了自己女儿都一脸苦相。   可谁也没想到,唐慧琳一来,就讪笑了一声,冲挺点了点头,“哥……”   什么?我没听错吧,唐慧琳不会感冒把脑子烧坏了吧,怎么主动叫哥了?   连那一直躺在沙发上的唐慧明都蹦了起来,连连拉唐慧琳,“慧琳,你没吃错药吧!”   “去,哥你懂什么,我们家真发达了!全靠咱这找来的哥哥啊!”   这又让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听唐慧琳说,“方钢老大被抓,手里的几个产业就要被查封没收,所以他们老大想尽办法要转移资产,当然得找自己人了,他手里有一个KTV要半卖半送给我们方钢,虽然买下KTV的钱不多,但我们也拿不出,正好方钢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有钱朋友,愿意出钱帮方钢一把!”   “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好事?那KTV来钱,就跟流水一样,我们发达了!”   唐慧明扯了扯唐慧琳的衣角,“妹妹,那传家宝……”   “笨蛋,过两年KTV赚的钱就够买好几对了,目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吗投农血。   唐慧明瞬间茅塞顿开,“这么邪乎!哥,你也给我种一个吧!”   ☆、129、老大爷之死   忽听唐慧琳肯叫哥了,不管是否违心,立刻挺心中无法割舍的激动泛了起来,但下一刻,唐慧明也要种诅咒,这真是叫我差点喷了。我问唐慧明,“你有什么诉求?”   唐慧明挠挠头,根本说不出来。   不过。唐慧明却说了一句令挺无法拒绝的话,“你要是给我种个诅咒,我就认你这个哥!”   这话落到唐俊达的耳朵里,那可真是绝境逢生。不住的催促挺,“给你弟弟也种个诅咒吧,都是自己家里人,让他生活也好过一点!”   我问唐俊达,“你真的知道诅咒是什么吗?是说种就种的吗?再说,你的这个儿子好像没什么诉求啊,完全是听到别人好,自己也眼红而已。”   其实我最心疼的还是挺,他施展这活人祭的法术,总会先伤到自己。   不过挺却急忙拦下了我,“不、不,我种,只要你肯认我这个哥哥!我就种!”   唐慧明一听这话,那感情是巴不得,我认为他们只是利欲熏心。并不是真心的认挺作为亲人,可惜挺早就迷失在自己的亲情幻想里了。   最后唐慧明和唐慧琳商量了半天,才总结出了自己的诉求,着急着让挺种这个诅咒,似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关于唐慧明,他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性子又窝囊,被大多数工友都看不起,没什么大志向,做领导,不服众。自己也不想当,出去创业,没本钱,没胆量。   现在自己想了老半天,加上唐慧琳的旁敲侧击。最后希望种这么一个诅咒,“我想求个能让别人不要为难我、生活上无忧就好,多给我发点工资就行!”   说完唐慧琳就踢了唐慧明一脚,“没出息!”   唐俊达却说,“行啦,你哥就是这么一个人,等你发达了买套房送给他,暂时让他住单位宿舍,传家宝我就不卖了!”   “等等!”唐慧琳忽然打断唐俊达的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好言相劝起来,“爸,先卖了吧,把钱拿到手,换成KTV的股份,要不他朋友得占大头,按照流水看,几个月就能把钱赚回来!”   至于这传家宝玉佩能卖多少钱呢?按照唐俊达联系好的买主,可能会出二百多万,此刻,唐慧琳就不同意了,“这么有来头的玉,怎么才给二百万呢?咱们这可是杀鸡取卵,要知道放在家里以后卖,那还是有升值空间的,要他出四百万!”   我的妈呀,四百万,一下就翻倍了,唐慧琳可真会做买卖,连唐慧明都使劲拉她,“万一人家不买了呢?”   “不买?不买你再和他说二百万的价格啊,总之不松口,那么多买家一定卖给他吗?”   唐俊达被子女一番要求,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通过电话联系,对方一听突然之间就改了口,也是问唐俊达,“我诚心想买,你怎么不守信用呢?我看电话还是谈不好这件事情,不如回头我去找你,我们面谈吧!”   唐慧琳一听有戏,就让她老爹等等看。   等唐慧琳走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挺又要准备着出去给他弟弟找一只阴灵,这只阴灵要求不多,只要是新死就好,而且要一生无灾无难,那样的话,成为灵魂怨气不会太大,出问题的概率就会小的多!   可是,全世界每天都死各种各样的人,但当你急着想见到,却又发现身边还真没有,这个也需要等!   所以吃晚饭,挺又带着我去殡仪馆去了,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在吴妈门前顿了顿,只听见里面有细细的哭声,那么悲切、那么伤心……   从小区的院子里出去,正好遇见了李大爷,正和一伙老头老太太在外面饭后百步走呢,见了挺就跟别人说,“这就是老唐失散多年的孩子啊,长的多英俊,一表人才啊!小唐,过来!”   李大爷一招手,啥时候挺变成小唐了?   李大爷是唐俊达的酒友,关系不错,挺无法拒绝,只好和善的笑了笑,走过去了,别人都说,“这小伙不赖,有对象没?干啥工作的?啥都好,就是光头……”   有一个大妈悄悄问我们,“哎,小唐,听说你们邻居吴妈家的孩子死了?大半夜的自己撞死了?是不是真的?你们听到什么响动了吗?”   我能说我还进去看见了吗?顿时我表现的高深莫测,如果有人问我,我不妨随便讲两句,好几天没找人说话了,憋得慌。   可惜还真没人问我,挺嗯了一声,“没听见什么!”   有人就不乐意了,“这姑娘没啥毛病,生活、工作上挺顺心的,怎么就突然撞墙死了呢?不会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是啊,挺邪的,但是她除了上下班哪里也不去,她是不是被人下了法术害死的!”吗投斤亡。   嗯!他妈的比我还清楚!   不过是谁这么说的呢?我一问,那大妈就神秘的告诉我,“我上网看见,法术里有一种降头术,或者法师画张符贴,都能做到呀!”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网上看到的东西就拿出来说,靠谱嘛?可能是戳中了我心里的某些想法,这让我很不爽!   李大爷摇了摇头,叫挺跟着去他家一趟,有瓶好酒想送给唐俊达,是晚上他儿女送来的,我打算跟着挺,挺说他自己去就行了,很快就回来!   我只好等他,大妈们又开始唠叨了,“小伙子,你是谁呀?”   我说我谁也不是,就在老唐家住两天就走!   “哦,还要住两天啊,小伙子你住那瘆不瘆的慌啊,对门刚死了人!”   “就是,还死的那么可怕,听说还闹鬼了!”   “……”我说,“原本不瘆的慌,听完你们说话,我就瘆死了!”   大妈们估计觉得与我聊天一点乐趣都没有,白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挺取酒的时间有点长,好一会才下来,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里的酒,“要不明天咱们再出去瞧瞧吧,这边这么大,恐怕出去一趟回来就很晚了!”   这话我认同,大晚上的总往殡仪馆跑,谁心里受得了啊!   我俩回去后,唐俊达端详了一番手里的好酒,想要找个人和他一起喝酒,挺不会喝酒,我闲来无事,作陪!   其实老唐不怎么能喝酒,喝二两眼睛就迷糊了,不住的和我说,“李老哥这人真不错,有好酒总惦记着我,等我女儿发财了,也让她买两瓶给李大哥送过去!”   唐俊达的老伴目前对挺还稍有微词,不过今天恶毒的话也少了,早早进屋去了,唐慧明还是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玩着玩着,慢慢的睡着了,时间一晃,夜色就深了。   我喝完了小酒,推开门躺在床上,发现挺也睡着了,便用手机给田攸甜发了条短信:干嘛呢?   手机一亮,田攸甜回复我:等着你回来领证呢,我都没好意思和我爸妈说你早上就跑了,多羞啊!   田攸甜指的就是她在我那住了一晚上,虽然啥事也没做……   我嘿嘿笑了一声,把挺吵醒了,挺转头看我,我又一本正经起来,忽然听到院子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对面的楼上,瞬间亮起了无数明灯。   “有人跳楼啦,天呐,是李大爷!”离着地面最近的一楼大喊起来。   我瞬间一个翻腾跳下床,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   那灰白的水泥地面,李老头脑袋冲下狠狠的砸在地上,身体对折着倒在地上,鲜血不停的从体内流出来,汩汩的染出一滩血红……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130、显露本相   挺看着地面上躺倒的李老头,提起衣服就往外冲,一边还对我说,“楚!快走!”   等等、难道挺不应该惊讶吗?不应该好奇吗?难道刚才还好端端的李老头突然死了,他就没有一下回不过来神吗?   我看着挺正在往外面走去的背影,不觉得眼角抽搐。是不是他做的!   今天最后一个拜访李老头的人,就是他,他上去了那么长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我提脚就跟在他身后。这院中的响动,连唐俊达都惊动了,唐俊达听说李老头跳楼了,那也是非常心急,我们赶出去,李老头尸体旁早就聚集了一圈人。   这些人不断的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小区里一天一个,连着两个人自杀了,而且都是毫无理由的自杀!”   “是啊,今天傍晚还见李老头乐呵呵的呢,怎么突然自杀了?”   正好人群中挤进一位老太太,蹒跚着就跪倒在李老头身边,一扯李老头的尸体。呀!李老头一双大眼恶狠狠的瞪着前方,只是那脸上是青白色的!   不仅仅是白色,一般突然死亡的人,即便是失血过多,也应该是惨白,可李老头脸上白里泛青,此刻在月色下一照,更加骇人!   顿时不少胆小的人都纷纷退去了。唐俊达过去扶住李老头的老伴,也是万分难过,“嫂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李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这话问的李老头老伴一下就急了,嘶吼起来。“没有,绝对没有!老李性子好,从来不生气,心里更是坦荡,绝对没事!今天晚上你儿子还来我家和老李坐着呢,你问问你儿子,我家老头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一指,所有人都看向了挺,唐俊达也是火急火燎的说,“是啊,李大哥让我儿子拿了一瓶酒给我,你看见你李大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凝起了眉头,淡淡的说,“没有!”   所有人又看回了李老头的尸体。   不管怎么样,李老头是自己跳楼的,这和任何人都无关。   直到李老头的儿女赶来,直到李老头的尸体被拉走,李老头的老婆都一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响彻了这宁静的夜……   我根本就睡不着,不断的从床上跳下来,又躺回去,我心里有一团怒火,一旁的挺也睁着眼睛。   “你在想什么?”我问挺,挺就答我,“我在想,李大爷怎么突然就死了,似乎他死的有点不太正常啊!不管怎么样,他的阴灵,正好给我弟弟种一道诅咒,我该怎么开口向他们家要那尸体上的某个部位呢?”   前半句,我觉得挺说的还有点人性,可后面他坦言,自己所思所想就是要用李老头的亡魂做祭祀、种诅咒,顿时就让我火了!   “你怎么之前没有想好?”猛的,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竟然张口问出了这句话,恐怕从我的内心,我认为这是挺做的已经确定无疑了!为的,就是他来之不易,极力想要珍惜的亲情。   挺也愣了一下,“楚,我为什么之前就应该想好!”   为什么?显而易见,他需要一个死人,就死一个人,还都是和他有联系、见过的,都是他能办到的,要不谁家姑娘也不死,就被他看上一眼的姑娘就死了呢?今天,为什么张大爷不死,王老太不死,李大爷就死了呢?不会是他悄悄在李大爷家给他下了巫术了吧!   我可是亲眼见过,他躲在暗处,给吴半仙用巫术整的死去活来呢!   “你自己心里知道!”我也是气急了,不再理挺,挺怎么看不出我的想法,就那么冷冷的盯着我,一瞬间,我感觉我认识的挺变了,他也阴冷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大爷家办白事,小区变的热闹了,可就在这个早上,院子里不停的响起滴滴滴的汽车喇叭声,特别令人讨厌。   不会是李家人的车吧,我觉得他们亲戚虽然多,可忙碌了这么半天,也没有扰着别人啊,现在可好,唐俊达家住四楼,都给车喇叭声震的玻璃也快碎了,我爬窗户前一看,是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别克,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便宜的那种!   这不礼貌的行为,惹的很多人都投去了厌恶的眼神。   那车好不知趣,就大大咧咧的停在了最明显的位置,从车上走下两人,我一瞅,是唐慧琳和方钢!   果然不是李家人。   他们二人大早上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想要接我们都去方钢的KTV里去看看,顺便开车在邻居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有道是衣锦还乡了嘛。   这车就是昨天他朋友给他钱让他买的,至于那辆面包车,早就鸟枪换炮不知丢给谁开去了。   唐慧明很想去KTV里看看,但是唐俊达摆了摆手,“不去了,一会要去殡仪馆给老李上柱香,他和我喝了好多年的酒,忽然就死了,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   挺借机问道,“能带我去吗?我想用李大爷的阴灵给弟弟种诅咒!”   我顿时咬起了腮帮子,咳了一声,“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说,我要走了,我还有事要做!”   我本来就是个局外人,我说完谁也没理我,只有挺盯了我一眼,“楚,你要走了?是现在吗?但是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聊聊。”记岛尽扛。   现在的挺,看起来又像是原来的挺,非常的认真,那种真诚我一直无法拒绝,但是一想到他总会把人害死,然后用别人的灵魂作为诅咒的材料,我就硬下了心肠,“不了!不打扰你们父子相认了!”   说完我抬脚就要走,走出两步又返回来,最后低声说,“小心,苏晴川已经来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中国吧!以后不要来了!”   终究,我还是放心不下挺,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唐俊达接到一个电话,就到一边谈事去了,我和挺说完了这些我想说的,唐俊达正好走回来,对方钢说,“你下楼帮我接一个人,买玉的客人找来了!”   我正要跟方钢下去,又被挺拉住,“楚,如果你要走,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我只好跟他进屋,他把门关上就同我讲道,“楚,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我能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之间就拉远了,你认为我害死了别人,是满手鲜血,身负罪孽的杀人者,对吗?”   我点点头,并不瞒他,“是这样的!我虽然不懂法术,不明白巫术,可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的出,那两个人是非正常死亡!都跟中邪了一样!你能告诉我,如果他们不是你害死的,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就是自杀而亡!只是死亡的形式很离奇,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可是,我没有看出他们中邪或者按照你们的说法鬼上身了!”   我就呵呵了,这话说给你听,你会相信吗?   但挺坚信,他的话是正确的,这幅样子连我也差点上当了,以挺的本事,不应该有他看不出的门道!   话到这里就沉默了,他不愿意认错,我也无需多言,沉默之中,外面响起了方钢的讲话声,“快请进,家里简陋寒酸了点,不要见怪啊美女!”   “怎么会,唐先生深居简出,怀有重宝隐于大市,自然理解!我来的目的就是谈一个合理的价格,不如我们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外面又有一个柔柔的女声在说话,外柔、但感觉的出,内刚!   可是,有点熟悉……   不会吧!   我立刻打开了门,只听道那声音有点凌乱,“啊、楚哥……”   尹秋彤!   ☆、131、变化   这一眼,我俩都惊呆了,人生的巧遇就是这样,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到了什么人!   我把这个归结为命运。   复杂、且无法预测的命运。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尹秋彤比我还更快的恢复了平静,含笑、微微的对我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了唐俊达,唐俊达指了指我们两个人,“认识?”   “嗯,是老朋友了!”现在的尹秋彤。比曾经大方多了!没有了见到陌生人就会露出的羞涩,“我们还是坐下来谈一谈那对玉的价格吧!”   方钢眼睛贼亮,他的眼神里,不仅仅显露出对金钱的贪婪,还有一点色眯眯的样子,让我觉得很不爽,唐慧琳趁着别人不注意,踢了他一脚,带有一点警告的意味,怪不得从一开始,唐慧琳一定要加一条方钢发达之后不能离开自己的诉求,其实唐慧琳已经很了解方钢的为人了!   “那好啊,请坐!”唐俊达请尹秋彤进了自己的卧室。那里面有两张椅子,中间夹了一张小桌,毕竟客厅的沙发被一直睡在上面的唐慧明滚来滚去,搞的又臭又脏。   按照唐俊达的说法,那对玉他之前就给一个男性老板见识过了,所以真假的问题不必再做探讨,现在就是解决价格的问题,唐俊达老伴端上了两杯热茶。摆在尹秋彤面前,尹秋彤只是伸出十根芊芊玉指礼貌性的接了一下,继续正视唐俊达。   我站在边上。细细的端详着秋彤令我神迷向往的面容,她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性格却大为改变。天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唐先生,我的老板因为有事不能来上海拜访,这里我代他向您说一声抱歉,但他很疑惑,上次来上海开会时,我们本来谈好的价格,为什么突然您临时起意,改变了呢?”   这话让唐俊达怎么答?改变价格的又不是他,难不成他会说儿女逼他卖的高一点?   唐俊达一答不上来,唐慧琳就接过了话,“我父亲年纪大了,早就不知道行情了,我们都认为,我爸把玉卖的便宜了!”   唐慧明也很想说两句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一只眼睛瞧着别处,一只眼睛盯着秋彤,想了想,说道,“对、对!”   这倒是惹来尹秋彤的好笑,“实际上我也并不懂玉,所以能理解你们的心思,但是,我们不懂玉,唐先生还不相信古董店的老板吗?如果唐先生没有在业内打听好,也不会贸然委托一个素不相识的商人吧!”   “价格,的确是公道的,我来之前特意询问了专家,二百万,不低了!”尹秋彤竟然早已做过调查,这句话可把唐家四口全说蒙了,他们可就是坐地起价,毫无准备啊!   尹秋彤见他们低头思索的时候,突然瞥了我一眼,这一眼很复杂,里面包含了奇怪、期盼、还有一些我所读不懂的信息,可惜现在他们正在谈判,不是叙旧的时候。   一直主张多卖钱的唐慧琳也张不开口了,一下子她头发长见识短的短板显露了出来,谁让她不事先打听一下,只有方钢流里流气的说,“反正这个价格,我们觉得不合适,要加钱才肯卖!”   这霸道的要求,谁听了也生气,这不是流氓嘛!   “那你们要加多少,说一个底价我听一下!”尹秋彤盯着唐俊达,盯的唐俊达慌了手脚,那四百万的价格如何也是说不出口了,毕竟人家都打听好了,自己这是胡要价,唐俊达脸皮薄了一点,不敢说。   方钢就要开价,尹秋彤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伙的蛮不讲理,不等他说话,就先讲了,“我这边,可以开到二百五十万,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老板特别喜欢这对玉,如果高于这个价位,我看是谈不拢了,大家都很忙!”   最后尹秋彤说,“唐先生可以犹豫,不过你未必还能找到肯出这么多钱的买主。”   唐俊达的心里很复杂,忽然尹秋彤站起来就告辞,“我明白了,今天打扰实在不好意思,祝你们好运!”   尹秋彤一转身,唐俊达就跟着站起来了,“别,再商量一下!”   方钢一听对方不买了,也是堵在门前,脸色一变,多了些低贱,“哈哈,美女你别走啊,我们没有说不卖啊!”   这些人一张口,就把自己的底牌慌乱中亮了出来,尹秋彤眼底泛起了一丝得意,非常强势的说,“如果你们认同价格,明天我带钱来取玉,如果你们不认同这个价格,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瞬间,就把唐家人逼上了绝路,看来尹秋彤谈判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现在摸到了底牌,现在可不是刚才她来求着唐家人的时候了。   唐俊达看了看他这几个家人的表情,最后说,“那就二百五十万,我卖了!”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带钱来取!”尹秋彤莞尔一笑,这结果没有出乎她的预料。   尹秋彤往出走,我就神魂颠倒的站了起来,尹秋彤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对我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楚哥,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好吗?”   我怎么会说不好,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好!”   尹秋彤就走了,没有多余的话,楼下有一辆汽车在等她,司机跑下来为她开了门,当她跨上汽车的时候,她也在注视着我!   天啊,我居然在上海遇到了尹秋彤,等她一走,我就原地打转,心里想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的用意,导致我又迷迷糊糊的跟着挺上了楼。   挺可不关注那玉到底能卖多少钱,只是拉着我说,“楚,如果你决心要走,那就走吧!我不拦你,但我始终把你看成朋友。”   我嗯了一声,满脑子想的都是尹秋彤,便说,“要不我在住几天吧!”   挺,“……”   临近中午的时候,尹秋彤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取出手机接听时,却惊讶的发现,这个电话号码,正是尹秋彤原来使用的那个号码。   尹秋彤想要约我去附近的餐厅吃午饭,我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尹秋彤到底经历了什么,便爽快的赴约了。   至于是否期待一些其他的事情,我想从我的内心来讲,我并不能做到完全忘记她。   这个点,方钢开车送唐俊达和挺去给李大爷烧香去还没回来,我出门唐慧明没有搭理我,而是一直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难道他就一点别的事情都不用做吗?记岛乐扛。   我走出楼道的时候,遇见了吴妈,吴妈没人照顾,自己也得吃饭,即便如此悲伤还得出去买菜,我觉得她真可伶,所以想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吴妈不仅没有强颜欢笑,还狠狠瞪了我一眼,“侬是骗子。”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眼睛直勾勾的,有些神经错乱的表现,看的我背后升起一丝凉意,不敢搭话,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这栋楼。   又到了小区门前,看见几个老大妈围在一起说三道四,而且鬼鬼祟祟的,这让我感到异常好奇,所以悄悄站在她们背后听了一下。   其中一个大妈说的眉飞色舞,像模像样,“所以我说,咱们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绝对和老唐家脱不开关系!老唐新认的儿子会歪门邪道,吴妈女儿死的那天,他就去了!”   当时我心里一惊,继续听了下去,有人就质疑,“他们是邻居,去看看也算正常吧!”   “不!”那大妈用手掩在嘴边,越发神秘起来,“李老头死的前一刻,老唐家的儿子也去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今天早上,老唐女婿开了新车,怎么突然就发达了呢?我从网上看见,有些会这种邪术的人,专门害人转运……”   ☆、132、过往回忆   “怪不得,老唐女儿家一夜之间就发达了呢。”   “这可怎么办,小区里有这种人,我们哪天会不会也被害死呢?”   “得告诉我儿子,千万小心别被害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似乎万分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一样。我站在她们背后,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咳……”   当时那一直喜好上网冲浪的大妈惊叫,“老唐儿子的朋友。快跑啊……”   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全部跑的没影了,地上还掉了几根葱,也没人敢回来再捡。   一夜之间,挺被形容成了魔鬼,我真是小看了别人的智商,原来老大妈们的刨根挖底的本事,这才是叫人拍案叫绝呢。   可是、她们所说的,不也正是我所想的吗?挺终究走出了这一步,我越来越纠结了,挺还拿我当朋友,但道德与人性告诉我,我无法原谅挺的所作所为。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最多割袍断义。可我实在忍不下心。   在这种极度彷徨的情绪下,我打了辆车就去了尹秋彤告诉我的餐馆,不是很远,这是一家西餐厅,记得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种地方喝咖啡。   我走了进去,很容易就看到了秋彤的身影,她穿着女性职业装。紧巴巴的外套箍在胸口,漂亮的锁骨还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晃的我眼睛晕。   我坐在了尹秋彤的对面。突然,我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以前不是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情景吗?   “你、还好吧!”很俗套的问话,我马上又问了句别的、有实质内容的对话,以便改变我词穷的窘状,“你怎么来上海来了?我、我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这时候,尹秋彤为我点的一杯咖啡端了上来,咖啡都长一个样,似乎应该叫卡布奇诺吧,我忙去抓那杯咖啡,手指刚刚接触到雪白的瓷杯,忽然,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尹秋彤看着我,“我还好,你呢?”   这只手软软的,透出一点湿润的温度,我的那只手一下就僵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但也没有抽手,“啊,我好、好着呢!我后来向小蝶打听你的下落,她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一直想要去找你,我、我、我后来我没问出来……”   天知道为什么我很紧张,也许这就是见到自己梦中女神的征兆吧,我和田攸甜说话,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嗯,楚哥,我故意没有接你的电话,因为、我那个时候很自卑,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越好,我越不想连累你!”   这咋叫连累呢?我正想说点什么,尹秋彤就微微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有气质,而且现在带有我平时所没有接触过的成熟,令我有些自行惭愧,尹秋彤说,“很好笑吧,但我当时就是这么幼稚。”   “哦,对了!这是我借你的钱!”说话的时候,尹秋彤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按在桌子上推给我,可是她捉着我的那只手,从来没有放开过,反而更加紧了。记呆女巴。   我想推辞,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可以说我不急你先用吧,不能,她随口都能加价五十万,这点钱对她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这样,我就更加沉默了,“你怎么会……”   “当时我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作,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老板,他让我当他的助理,他很赏识我,我也很用心的向他学习,进步很快呦。”   我点点头,由衷的恭喜她。   “不过!”尹秋彤又继续说,“在我的心里,最感激的还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不问理由的借钱给我,每天都会发短信给我,只有你是温暖的,在郑州的时候,我就知道,楚哥你对我是很好的。”   由尹秋彤口中细腻的说出这番话,渐渐的勾起了我的某些回忆,我感觉到秋彤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了,最后秋彤说,“楚哥,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一样很喜欢你,我、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我记得当时,我有0.01秒表现的很错愕,随后内心又很纠结,坑爹啊,你要是早说就好了,我现在都快和田攸甜领证了,最后竟然变成了浓浓的悔意,早知道是这样的,我干嘛要和田攸甜搞对象!   但是,百感交加之后,我凝起了眉头,攸甜、对我也很好啊!   一系列复杂的表情在我脸上一气呵成,尹秋彤怕我不信,取出手机给我看,“我们之间联系的那个号码,我从来没有丢掉,就是为了每天还能看见你发来的短信,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你没有再给我发了,可是这些短信,我都保留着……”   我越发蛋疼了起来,原来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立刻回答她,我考虑到如果我这样做,对田攸甜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我又不想拒绝,我的内心里总是不停的期望着什么……   理智与欲望交织在一起,我的心思也活泛起来,虽然我觉得不对!   忽然,尹秋彤放开了我的手,“楚哥,也许我的表白有点让你难以做决定,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有时间考虑,我住在这里,下午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晚上你可以来找我!”   尹秋彤在一张小卡片上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小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号码,她将钢笔挂在了胸口的口袋里,钢笔被浑圆的峰峦顶出四十五度角,晚上么?这个时间……   尹秋彤留下了房间号码,就走了,她可真忙啊。   我这个大闲人自己出了西餐厅,变的无所事事起来,我去还是不去呢?   纠结之下,我四处闲逛了一会,由于愧疚,我给田攸甜打了一个电话,田攸甜很快就接了起来,我问田攸甜在干啥,田攸甜的声音略显疲惫,“我在医院,忙了一上午了都!”   我问她,“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爸爸,也没什么啦,就是检查一下身体,最近有些消瘦。”最后田攸甜说,“老楚,你要是在上海忙完了,就回来帮我一下,最近累死啦!”   我吱吱呜呜的说很快就回去,然后挂了电话,先回了唐俊达那里,要不也没处可去。   我回去的时候,方钢已经开车送一家人回来了,就在门口,和吴妈吵了起来。   吴妈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一改以往上海话的绵柔,凶悍无比,扑上去就要拉扯挺,被唐俊达拦下,吴妈顺势拽住了唐俊达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嘴里大叫着,杀人凶手,还我女儿的命来!   我看的睁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不少楼上楼下的邻居被堵在楼梯两侧,悄悄私语,我正好听见,他们说吴妈指责挺用巫术害死了她的女儿,现在要挺偿命。   唐俊达表面上坚决不承认,可是心里有鬼,也不敢反驳,就是捉着吴妈抓他头发的手拼命大叫,“吴妈你先放开,误会、误会啊!”   还是方钢厉害,提住吴妈的衣领,啪一个大耳刮子把吴妈抽倒在地,指着吴妈的鼻子就骂,“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哪来的巫术,你这个老女人,要报警就去报,看警察信不信,你要是再闹,我非揍死你!”   方钢可不知道他早就被唐慧琳下了诅咒,吴妈一个没亲没故的独身女人,能怎么办,只是呜呜呜的哭泣起来,唐俊达把方钢推回了屋子,不让大家出来,关门时,唐俊达还惭愧的盯了一眼吴妈。   只是吴妈血红的双眼里,充满了化不开的怨恨……   ☆、133、香艳的事情   很快,邻居们都散去了,有些可怜吴妈的想要伸手去扶吴妈,但心如死灰的吴妈根本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只是嘴里喷着吐沫说,“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这副样子实在吓人,最后谁也不敢多管闲事了,我侧身移过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敲门。吴妈看着我,渐渐的吴妈笑了,如同疯癫了一般,“你的良心是黑的还是白的,怎么可以看着他们害死我的女儿,你要不要把良心掏出来看看!”   这话听的我胸口很闷,被一些东西堵住了。   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吴妈,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的朋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是一个好人!”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心虚,吴妈呲着牙,眼睛瞪圆了,可是她的眼珠几乎都不会动了,就是直直的盯着我身后的那扇门,“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害死了我的女儿!”   正好方钢给我开了门。原来他要去看场子去了,叫我快进去,我进去的时候看见方钢过去一脚就把吴妈踹倒了,“他妈的,要死死屋里去,少在这恶心人!”   方钢太狠了,他就是个混子!   我进了屋,把门关好,听见唐慧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憧憬。   但是她的老娘却无不担忧,“男人有钱就变坏,方钢有钱了,你可得多留意啊!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说到这些,唐慧琳可更得意了,“没那事。我告诉你,妈,方钢现在可迷我了,昨天缠了我一夜,威猛着呢,他呀离不开我!”   唐慧琳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脸红,两颗大龅牙露出来。方钢到底迷她啥?   她老娘就问,“真的假的,这都结婚那么久了,还这么新鲜?”   “全靠我哥的这个诅咒!”唐慧琳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一指我才看见,鼓起的两团山包,一片雪白之间的沟中,若隐若现的夹着一个玻璃瓶,倒是隐藏的极好。   唐慧琳见我盯着她的胸口看,这才转了一下身避开了我的视线,“看什么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半像是开玩笑,没有以前的彪悍,全托了挺的福。我问,“你哥呢?”   “在屋里!”   我就走进屋子,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我过去一看,楼底下好多过往的人都是抬头盯过来,匆匆一瞥后才快速的跑回楼中,连下午出来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也没了!   “楚,我真的没有害人,你会不会相信我!”   总之,挺问我这话的时候,既不委屈又不难过,就像是在出一道选择题,只有是或否,不夹杂任何感情。   如果他的话不这么直白,我可能会心软,但是看他就像简单随便的问一问,我不得不觉得他貌似在测验我对他的友谊是否靠谱。   我想了想,“我肯相信你,但是外面的人都不信,你就不会做出一点解释吗?”   “解释?”挺摇了摇头,“干什么要解释,他们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肯相信我,我们还是朋友!”   如果不信呢?这个问题需要深思熟虑一下,不会杀我灭口吧。   挺嘴角翘了起来,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但是感情很不到位,跟挤牙膏似的,最后干脆也不笑了,“今天人多,还没找到机会取李大爷的眼睛,只有晚上再去了!”   嗯?眼睛!我已经想象到,挺伸出手指,那手指蠕动着就戳呀戳呀的,拼命戳进李大爷的眼睛里面,戳的眼珠子都翻转了起来,鲜血不停的喷了出来,然后指头在脑中内部一曲,从李老头的眼眶里扣出血淋淋的眼珠子的情形。   想的我一阵恶寒。   就在这个时候,唐俊达悄悄的跑了进来,把门关的死死的,因为他知道我和挺是一起来的,才没有多少避讳,“儿子啊,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唐俊达的话很急,而且脸上也很纠结,倒是挺有点发呆,“怎么爸爸也认为是我做的,我没有做啊,他们就是自杀的!”   唐俊达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挺又问,“如果是我做的呢?”   当时唐俊达双眼一瞪,两腿一蹬,就捂着心口倒在了床上,“速、速、速效救心丸……”   我赶忙从他口袋里摸到了药,给他塞了一把,唐俊达才缓过一口气,“儿子啊,都是爸爸的错,不应该让你给弟弟妹妹们种诅咒,害人、是不应该的!咱们家祖祖辈辈没有干过缺德事!”   挺低下了头,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安慰唐俊达,“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   这一晃,差不多接近了我非常期盼的那个时间,唐慧琳去了KTV,挺悄悄潜了出去,去取李大爷的眼珠去了,出门的时候,唐慧明躺在沙发上,放下了手机,“哥,什么时候给我种诅咒?”   挺和蔼的说,“弟弟,你等会,晚上应该就可以了!”   本来挺是让我陪着去的,结果我要去做坏事,拒绝了,还告诉他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了,挺没有强求。   等他们该走的统统走了以后,我才估摸着差不多到点了,也走到门前,唐慧明倚卧在沙发上,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一直住在他们家怪不好意思的,向他笑了笑,结果他没理我,低头又看手机去了,荧光照的他俩眼睛一正一歪,此人实在冷淡的很,这性子,也真够呛!   我打开门,迫不及待的从门缝挤了出去,一出去,当时就吓了我一跳,外面楼道的声控灯没有着,可就在这门口,摆放了一个火盆,吴妈不停的在里面添着纸钱,摇曳的火光照的她脸上一片昏黄,只听吴妈嘴里一直念叨着细软的吴语,好像在说,女儿啊,看看吧,就是这家人害死了你,你快上来报仇吧!   那黑白照片上的姑娘,原本明媚的俊俏小脸,也因为光线的原因,多出了一分诡异,我蛋疼的看了一眼吴妈,摇摇头,走下了楼梯,吴妈疯了,我敢确定,即便现在不是,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很快,我就来到了尹秋彤下榻的宾馆,敲敲门,那充满了温柔的大门就对我打开了,尹秋彤穿了松垮、丝质的粉色睡袍,身子上飘出了幽香。记叉鸟扛。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魅惑,可即便是故意的,却也没有丝毫的不对,一切那么顺理成章,反而更让她释放出了女性成熟的魅力。   我愣了一下,就乖乖的走了进去,虽然我心里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屋中香软的大床附近,点了一排妖艳、浪漫的烛光,里面的味道很香,香的我骨子都酥了。   可我还是坐在了椅子上,但是心里却经受不起这曾经日思夜想的诱惑,现在就摆在了面前,任凭是哪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恐怕也会充满遐想。   尹秋彤拂了一下柔顺的发丝,露出一侧小巧的耳朵,坐在了床上,那睡袍一半就扯开一道缝隙,我隐隐约约的从下面看见,那又细又长的美腿,白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毫无一点赘肉。   登时,裆下杀气再起,不肯鸣金收兵,但我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下。   不过我已经确定,尹秋彤对我完全卸下了防备,想要任我驰骋摆布,今夜注定是一个无法忘怀的夜晚。   我的嗓子眼都要冒烟了,总该说点什么吧,不能一来就进入正题,呸,我在想什么!   尹秋彤见我有点拘束,可能觉得自己太主动了,便微微笑了一下,哪想她这迷人一笑,我又把控不住自己了,尹秋彤说,“楚哥,你很紧张么?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我拿手擦了一把,看着反射出烛光的手心,“哪有!”   尹秋彤掩嘴笑了笑,走过来,用她白皙的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袖口那诱人的香气提神醒脑,却又令我胡思乱想。   “你看,这不是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尹秋彤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衬衣,顺着我的胸膛就滑了下去,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半蹲半跪在了我的腿边,那姿势,呃……   我只要一低头,就看进了她的宽松的衣领内,一抹雪白,毫无瑕疵。   她的手随意的摆在我的腿上,轻轻抚了抚,夏天的裤子很薄,瞬间如同起电一样,一股股电流把我电的彻底都失去了反抗之力,尹秋彤用可以化了我的声音说,“啊……楚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134、缠绵的选择   这呢喃的细语,仿佛穿透了我的灵魂,在灵魂的深处,一丝丝灼热的欲望,填满了脑海,面对日思夜想、从前深深迷恋过的初恋女人。占有的情欲溃败了理智,即便是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一个瞬间,那也是可以让我无怨无悔的事情。   尹秋彤半跪在我的腿前,我由上往下望去。从那领口看见了身子的隐秘,睡袍下的雪白,无一不透漏着灼热的气息,她也在渴望着什么……   如同一弯秋水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楚哥……”   这一叫,就击穿了我的防线。   “嗯,秋彤……我、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这是实话,本来从一开始我就不自知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尹秋彤听我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双手就要抱住我的腰,柔软的胸掠过腿膝,一不小心蹭到了我的膝盖,连那睡袍都开的更为广阔了……   一不小心、擦枪走火……   那团团的香气越来越近,我、我身体老实的做出了反应。也张开了双臂,将那粉色就势抱住,丝质的粉袍十分润滑,摸起来就像是一条鱼儿般滑不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尹秋彤腰间那根带子,也松的脱落了。   我纠结极了,用力的扯住了尹秋彤背部的衣料,好似拨开了一块糖果,肩头凸出,嫩白的只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睡袍大开,像是迷雾散开了,还没看清,我就觉得身体一重,她压了上来。两片唇就贴了上来,我觉得口里涌进了什么东西。   当时我的眼睛大睁,猛的感觉裤兜里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让我回过了神,嘀铃铃,是手机铃声。   我取出来斜眼一看,是田攸甜打来的。这个时候!我皱起了眉头,怎么办?   可现在骑虎难下,我来都来了,事情突然间就发生到了这种地步,我淬不及防,我该离开尹秋彤的身体吗?我下意识的打算先推开尹秋彤,冷静一下,可是,我的手掌挪到前胸一推,就触摸到了更加柔软的地方,软的像是一片海,深陷其中。记休引扛。   立刻,诚实的身体僵硬的更加厉害,挪不动自己的手啊。硬邦邦的一物怒不可喝。   就在这时,我居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把手机按了一下,变成了静音,丢在了茶几上……   我一直给自己找理由,人本食性,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哪一个男人能够经受的了这种程度的诱惑,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嘀铃铃、电话挂断立刻又响了起来,执着拼命的响着,难道田攸甜现在也有预感?   尹秋彤用手抚在我的耳边,另外一只手摸着我的脸,我俩对视,她的身体在升高,长发也像海藻一样丝丝铺搭在我的额前……   天呐,这个角度我看见了什么!   傲人耸立的葡萄?高高翘起的朝天椒?还是压力山大的冰糖雪梨……   忽然,电话停了下来,又响起来了,催命一般……   回荡、不停的回荡着的,就是这完全不合情调的声音,让我和尹秋彤都同时愣了一下,尹秋彤似乎也有些被扰了情绪,“楚哥,是谁的电话啊?好像很急,要不你先接一下吧!”   暂且恢复了一些理智的尹秋彤,在疯狂过后,天使般的面容上才出现了一点娇羞,泛红的俏脸那一双黑色的瞳避开了我的眼神,顺手拉住了一点睡袍,“接完电话我们再来!”   也许以尹秋彤现在的想法,我们现在都这样了,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吧,所以她并没有从我身下下来,还是贪恋的跪在我屁股坐着的椅子上,一些睡袍底下的软处还与我双腿相触,这电话我接还是不接呢?   不接,恐怕她会认为我瞒着她什么,但确实我瞒了她什么,这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有一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喂……”我决定还是把电话接起来,我经验太浅薄了,电话里,田攸甜幽幽的说,“老楚,你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接电话,和我聊会天呗,我快烦死了!”   这个时候聊天?我瞥了一眼尹秋彤,电话的声音即便没有开扬声器,那么近的距离她也能听的见!尹秋彤瞧着我,我说,“可不可以回头再聊,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我……”   我想撒谎,但从未干过这种事情的我,完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也许我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吧!   田攸甜听我说话遮遮掩掩,又结结巴巴的,干脆问我,“你在做什么?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都这个点了,你没必要连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吧!”   关系突破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有更多的要求,这个要求何况不过分。   但我现在在做这种事,实在是不可能把尹秋彤晾到一边,去说个不停,我承认我此刻不是个好东西,我打了坏心思,我是色急攻心……   田攸甜发怒了,“老楚,你到底爱不爱我,我是你老婆!”   “啊!”就贴在我耳边的尹秋彤将这句话听了进去,好似一道炸雷,把她雷的里焦外嫩,她万万没想到啊!   坏了!这一声惊呼,连对面的田攸甜都听见了,那声音太近、太清脆了!   “你的房间里有女人!”田攸甜敏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也许临危应变的话可以搪塞过去,可是我却看着尹秋彤说不出话来,尹秋彤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我身体上爬了起来,等待着我的解释,可哪里还需要解释,我一语塞,田攸甜就彻底暴走了,“好哇,你竟然背着我找下贱的女人,你在哪,快告诉我!”   田攸甜就和一头母老虎一样,我似乎都想象到她要杀了我的样子,当时我的裤裆就恢复了原状,软趴趴的……   那边田攸甜问什么我也不答话,她发现问不出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尹秋彤,尹秋彤呼吸很急促,八成是气的,眼角带泪,柔弱的样子令人升起丝丝怜爱。   “我,这、其实……”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尹秋彤侧过脸去,擦拭了一把泪痕,“楚哥,你、你怎么能,我不是下贱的女人……”   噗……   之后沉默了一会,尹秋彤说,“楚哥,我送你回去吧。”   “我……”我还想张口,尹秋彤扶着一旁的桌子止住我的话,“回去,我送你回去,我们静一静!”   此时,我只好同意了,尹秋彤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取了钥匙,驾驶汽车,我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看见尹秋彤一边开车一边流眼泪,我现在完全清醒了过来,那种悔意,才开始越来越大……   我想说话,可是尹秋彤不肯多听,但是我一定要说,起码我应该有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把在泰国发生事情没办法赶回来、又到回来后小蝶拿她信息威胁我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我说是我错了,不管怎么样,是我先放弃了坚持,可是我、在脑海里深深的对你挥之不去啊。   说到后面,我还是向她又道歉了,“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我瞒着你我已经有了女朋友的事实,我是个渣!”   尹秋彤忽然一踩刹车,停在了唐俊达的小区门口,她听我还没结婚,似乎有点原谅我了,“楚哥,其实我、真的,你是我最想在一起的人,如果你真的也爱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这是一个选择题,不过有考虑的时间……   我这就下了车,爬在车窗上,“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突然,我看见尹秋彤的眼神里出现了慌张的神情,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一道黑影猛的拉开了对面的车门,“你们是什么人丫丫!”   尹秋彤被制服了,我怒吼一声,嘴就被堵上了……   ☆、135、朋友的信任   是谁!   我被身后之人按着嘴巴,强行塞进车里后座上,前面,尹秋彤看着眼前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惊的梨花带雨,那高大威猛的背影抄着一口四川话。“幺妹儿,不要叫哦,小心花了你的脸!”   抢劫!不不、万一是劫色呢?我急的就要去勒住他的粗脖子,连那匕首都顾不上害怕了。“秋彤快下车,跑!”   没想到我一击的手,那个家伙都没有一点防备,当时就被我勒住脖子了,眼珠一翻,出不上气来,只可惜他带了个面罩,认不出他的样子。   尹秋彤虽然现在见识了大风大浪,可那也是商场上的事,现在被恶人绑架,也是头一次遇见,没了主意,却不肯丢下我自己跑,这一愣神,后面制服我的家伙就扯我的手,却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干什么呢!快放开。”   又有个矮个子蒙面人也从另一面钻了进来,这下三对一,我是被包围了!   那拉我手之人的力气非常大,我也是死不肯松开,惹的他急了,一掐我手腕,我的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快要断了!   前面的家伙脖子一松,开口就骂,“仙人板板,你不是说和这瓜娃子认识哦!怎么上来就掐我!”   苏晴川一拉面罩,“是啊,我们就是认识啊!”   我去,这下我就不怕了,我说你怎么沦落到干这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当法师跑出来打劫了!   惊天逆转啊,尹秋彤即疑惑又害怕的瞪着那拿刀的家伙,他一摘面罩,是一张红光满面的老脸,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额头奇大、天仓饱满,想不到这幅有福的样子也落草为寇了啊!   “呸!”气的苏晴川骂我。“你才打劫呢,我们这是来驱逐妖孽来了!”   是啊,他们跑来上海就是为了追杀挺来了,忽然出现在这里,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挺的呢?   我说,“你们来就来,干嘛带了个大面罩,搞的和抢劫一样!”   我没提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丢了盘缠路费,真跑来打劫来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和两位师叔奔波多日。皇天不负有心人,路上听说这个小区来了个妖人,已经害死两人了,本来路见不平,就要一声吼啊!结果来了一查看,嘿,你猜我们找到了谁?”   我表现的无比惊讶,“是谁!”   苏晴川立刻神秘了起来,却不想我旁边的那个矮子说,“他早就知道了,白痴!”   我一听就知道是苏晴川的四师叔杨万里,这个该死的矮子也来了!   苏晴川大惊,“没想到楚兄你深藏不露,竟然比我也早到一步,这个是我六师叔冯毅,你们还没见过!”记休妖圾。   我想和他打个招呼,没想到冯毅脏话连篇,“挨球,你个瓜娃子勒的我好痛,现在是啥子情况,快点交代,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杨万里也说,“等了一晚上,不见他出没,我们这是正要蒙面上去!楚小兄弟,又要麻烦你带路咯!”   我苦了一张脸,妈蛋,总让我碰到这倒霉的事情,杀人放火还要我带路,这不是拉我下水嘛!我痛斥杨万里,“要我带路也可以,先把秋彤放了!”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诈我们,这件事情大意不得,你们俩个委屈一下,在我们没得手之前,就陪着老头子我们吧!”杨万里嘿嘿阴笑。   “对头!除恶务尽,小心为上,那瓜娃子很港啊!”   我问苏晴川,“很港是什么意思?”   “你个弯弯!”冯毅鄙夷了我一眼,“很港,就是狠厉害的意思,连普通话都不懂!”   “……”   我又小声问苏晴川,“弯弯是啥意思?”   苏晴川也小声告诉我,“弯弯就是乡巴佬的意思,这是四川版普通话。”   “……”见识了!   尹秋彤觉得这是掉进了土匪窝,不停的抓着安全带,和我说,“楚哥,能不能让他把刀先收起来,我害怕!”   冯毅这才把刀收起来,“幺妹儿,你早说嘛。”   气氛缓和了一点,我就告诉他们了,“只怕你们今天是等不到他回来了,他去殡仪馆取死人的身体部位了,你们也知道,那里总有人看着,恐怕只有快天亮才能得手,不如你们先走?”   “锤子!我们既然来了怎么扩能放过他,今天一定要分个生死!”冯毅牛气冲天,不肯离开,我说谁有时间陪你们干耗着啊,尹秋彤连连点头,“对,我明天还要工作!”   杨万里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今夜这么好的机会,不阴他一把,怎么对的起死去的老大!”   苏晴川点头,“楚兄,快带我们去那个殡仪馆,我们合力擒了他!”   结果被杨万里怒骂一句,“白痴,谁说要去殡仪馆了!楚小兄弟,这里发生的事情,老夫早已探听了个一清二楚,这颂挺害死他人用来施展活人祭祀的法术,其中一位吴姓女人的孩子以遭不测,被拿走了灵魂,眼下又要去拿第二人的灵魂,这是完全灭绝人性的事情,还请楚小兄弟带我们走上一趟,去解救那屈死之人的灵魂,功德无量。”   “那颂挺怎么办!”苏晴川一听竟然要放过挺,先去救鬼,如何肯干,苏晴川与颂挺之间的恩怨,已经飞速成长,达到了一旦短兵相接,就再无手下留情的地步,现在近在咫尺,仇恨愈发的强烈起来。   “你学了一身本事,难道不做功德之事,只会打打杀杀吗?”矮子杨万里如是教育道,咦,这话听起来不错,没想到他还有这种高尚的情操。   苏晴川憋了个大红脸,“我就是恨,有仇不能报!”   鉴于这是行善积德的行为,我表示同意带他们去,毕竟我的良心告诉我,吴妈的女儿死的冤,可死后还当了无法离开尘世的恶魂,用来保佑别人,充当了活人祭的工具,这绝非是它自愿的!   一听我同意了,杨万里眼睛大放异彩,“那好,时间不早,快去快去,不过,楚小兄弟指路,开车司机的活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的朋友,晴川呐,你去开车!”   这老家伙还挺小心,我既然答应带你们去解救吴妈女儿的灵魂,那是良心,怎么可能会变卦呢?   最后,尹秋彤换成坐在了我的旁边,一下子就扑进我的怀里,浑身发抖,谁知道这些拿着刀子满嘴杀人报仇、面色不善的家伙们是不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只是抓紧了我的衣服,又变成了初见时,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我很心疼她,就当做安慰,将她抱紧,也许,会温暖起来……   这要去的,当然不是吴妈家里,而是唐慧琳家,那吴妈女儿的阴灵,就带在她的身上。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很摇摆不定,吴妈女儿和李大爷的死,离奇、诡异,但是挺说了,他们是自杀,是自己死的!   我把这件事情问给苏晴川听,也许他们会告诉我,挺这件事情说的是对的!他只是借用了他们的灵魂而已……   副驾驶上的冯毅笑了,“弯弯,这瓜娃子啥子都不懂!”   又说我是乡巴佬,苏晴川一边开车一边严肃的说,“我六师叔的话是对的,楚兄这次是你太相信他了,试想连那么多普通人都看出了破绽,那就一定有歪门邪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死于异国巫术,是确确实实的,这一点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也许你会认为我在污蔑他,没关系,自杀而死的恶鬼与被巫术害死的鬼是不同的,一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恶灵!答案,一目了然!”   是啊……   我忽然被苏晴川点醒,我不是早就看出了事情的不正常吗?可是我太相信他了,他说他没有看出他们死的离奇,我就相信了,我以为他看不出,就真的没有,所以我信了,可是还有太多明亮的眼睛,难道人人都会错吗?   所谓的亲情,早就让挺迷失了,不择手段了。   谎言的背后,我的心在滴血,挺,你太让我失望了,他只骗了、我一个人……   挺……   就让你我之间,分辨一下谁才是那个没有把对方当做朋友的人吧!   ☆、136、内裤的推断   凭借着记忆,还真让我摸到了唐慧琳她们家,把车泊好,杨万里一拍我的肩头,“楚小兄,带路吧!”   我甩开他的枯手。不乐意的说,“你们这是做好事,我又不是黑白不分的人,急什么。不过话先说清楚,你们上去对人家客气点,大晚上的别吓坏了人家!”   我就搂着尹秋彤下车了,因为她还是很害怕,阴灵、对尹秋彤来说可是一段不好的记忆呢。   “楚哥,好可怕,我不敢去……”秋彤把温暖的小手递到我的掌心,我紧紧的捉住,但这次又由不得我做主,只好安慰她,“这次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其实都是身怀道法的中华高手,抓只鬼就跟玩一样,没事的!”   这一说,苏晴川又挺直了胸膛。连杨万里和冯毅都负手而立起来,故意表现的高深莫测,妈蛋,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好不好,你们别入戏这么快啊!   这里的小区,是新小区,地势偏远,所以入住率并不高,好房方钢也买不起啊!我带着他们摸到了楼前,这才十一点,就黑灯瞎火的。   等到了楼上,我要去敲门,现在我可顾不得唐慧琳家能不能发达了,本来他们发财就是靠了诅咒,这是不义之财!记冬向亡。   可手还没摸到门上。就被杨万里一把提到了后面,同时杨万里一使眼色给冯毅,冯毅就趴到了门上仔仔细细的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我挡在尹秋彤身前,尹秋彤紧紧贴在我背上,让我升起了保护之心,苏晴川小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们俩的!”   靠,谁让他抢着表现自己的?   嘶……冯毅嘴里发出吸气的声音,“四哥,里面没人啊!”   杨万里盯向我,我保证说,“绝对不会错的,我来过,他们家ktv刚开业,是不是现在还在那里!”   冯毅哼了一声,在那锁眼上摸了摸,咔的一声,防盗门就开了,我的天啊,他是法师还是开锁工啊!   杨万里率步跃了进去。当时就说,“不错,这屋子里鬼气很浓,这小子没骗咱们!”   我们都进去之后,冯毅就把门又原样锁好,这屋子里和上次我来大致不变,一样的脏乱差,冯毅说,“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来个瓮中捉鳖!”   “好!”我们没敢开灯,一起躲进卧室一瞧,这卧室简直糟透了,尤其那张大床,上面什么都有啊,一条黑色的丝袜扔在床尾,一看到这个,我就想起了唐慧琳细细的小腿,那个龅牙妹前天当着我们的面就要穿它。   另外,床上两条毛巾被团起来再压扁,又交织在一起,可想这片战场之前是多么激烈。   咦,这是什么?苏晴川捏起一条白色的内裤,细心的观察了一下,“不对劲啊!”   嗯?一条内裤有啥不对劲的?这条内裤看起来还是女人的,唐慧琳的?   杨万里点头赞赏,“说说哪里不对劲?”   “我发现这条内裤……”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讨论一个女人穿过的内裤,让尹秋彤脸刷一下红了,苏晴川说,“为什么和我的不太一样!”   噗……   苏晴川你是来搞笑的吗?看来苏晴川纯洁的过分了!   杨万里语重心长的教导苏晴川,“侄儿,其实这条内裤上确实有些倪端,可你未曾尝试过鱼水之欢,看不出我倒不怪你,我给你讲一讲!”   原来这条内裤上真的别有玄机,只听杨万里分析道,“男女之间行那事,必然事前耳鬓丝磨、做足准备才能享受乐趣,在这种情况下,人体定当有所反应,淌出痕迹,可这内裤之上干干净净,又决然不是准备好的换洗之物,摆在这里算哪回事?”   杨万里指着床上的激战现场娓娓道来,尼玛,经验还挺丰富。   苏晴川记在心中却不得要领,继续问,“那能说明什么?”   “刚才已经问了,这屋中住了一对夫妻,没有第三人,如果女方内裤干净整洁,那男的都干了些什么?”   杨万里的笑容突然变很猥琐,不过他的意思却很明确,唐慧琳并没有加入战斗,可我记得唐慧琳白天说方钢很缠她,这于情于理就说不通了啊,如果之前唐慧琳没有和他滚大床,这床是方钢跟鬼滚的啊!   顿时这冒出来的想法令我生寒,离奇的事情我见的还少吗?   杨万里哼了一声,“那就要问问这诅咒求了一个什么了!”   我复述了一遍,一个是发财,一个是让方钢不能离开唐慧琳,杨万里不屑的说,“邪术,果然登不了台面。”   忽然冯毅眼珠一转,“四哥,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吧!小心他们回来,让我们没有防备!”   事不宜迟,我们就各自找地方,在这卧室里,有一个大衣柜,衣柜的门上还有许多带有空隙的木条透气格子,样子有点不新潮了,但是实在啊,躲四个人没问题!   除了杨万里之外,我们剩下的人都钻进了衣柜,那杨万里身材短小,正好躲进了床底下……   尹秋彤娇小的身体钻进我的怀中,我俩暂且忘记了刚刚的一切事情,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想要保护她的时候。   苏晴川说,“给你开一只法眼,一会好好看看那恶鬼是不是怨气极深,也好证明我的话没错!”   话落,苏晴川就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滴水珠抹在我的右眼上,原来这就是牛眼泪,牛眼泪并非抹上就能见鬼,牛眼泪的珍贵在于不易获取,想要见鬼还需高人辅助开法眼,正巧,苏晴川就是这种高人。   我还问了一下,怎么才能判断恶鬼怨气的深浅,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挺到底有没有骗我。   “这个怎么说才好,不过相由心生,鬼没有实体,只是幻化成生前的样子而已,如果你觉得越恐怖,那就越是不善,相反,刚死去的人,他的鬼魂基本保持了死时候的原貌!”苏晴川就是这样给我解释的。   苏晴川还问尹秋彤,你要不要试试,尹秋彤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那么恐怖的事情,我才不要见到呢!”   冯毅嘘了一声,“你们还说个锤子,他们回来啦!”   外面果然发出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门一关上,就听见方钢迫不及待的声音,“老婆,整不整!”   “整你个大头鬼,不知道老娘累的要死要活。”   “嘿嘿……”方钢坏笑起来,“没见你发起浪的样子有多厉害!宝贝你可真棒!”   这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啪的一声响,可能是方钢使劲拍打了一下唐慧琳圆滚滚的屁股,两人前后脚就走进了卧室。   走在前面的是唐慧琳,现在她有钱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的衣服紧巴巴的箍住了自己的身体,前凸后翘的迷不死人就不罢休,就是龅牙没法掩饰。   嘿嘿……藏在柜子里偷窥人家夫妻俩做羞羞事,这种事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的,我打算好好学习一下。   咦?借着窗外的一点光线,我猛的发现唐慧琳身后有一道虚影!   没有腿……   不,不能说是没有腿,而是那道虚影就骑在唐慧琳的背上,双腿夹着唐慧琳的水蛇腰,唐慧琳背了一只鬼,显的极为疲倦,“好累啊!”   突然,后面的方钢就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我忙一捂没有开法眼的那只眼睛,这下看的清清楚楚!   方钢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唐慧琳背着的那只恶鬼,一双大手不老实的环绕到前面捏了起来,“哈哈,开整吧!”   话落,方钢用力一抱,就把那只鬼从唐慧琳的身上取了下来,直接丢到了床上,而此刻,唐慧琳身子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137、鬼迷人   黑暗中,我被这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唐慧琳就躺在了地上,嘴里发出虚弱的哼声,似乎还有些神智,非常用力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拽着一块床单,慢慢的就爬上了床的边缘……   可是,方钢根本似乎看不见唐慧琳,只是不停的亲吻着那只鬼……   苏晴川在一边悄声说。“楚兄,你仔细看清楚了,那只鬼长了个什么样子!”   我只好细细的盯了过去,连尹秋彤也凑进了格子空隙的地方。我看见,方钢用自己的胸膛使力的压着那只鬼,那只鬼的全身肌肤都是黑色的,好像腐烂了一样,没有遮体的衣服,所以,那满处生疮的躯体,不断的被挤压出浓浓的黑水来。   那只鬼,一动不动的静静躺在床上,绷直了身体,鬼脸正面对着方钢,承受着方钢的狂风暴雨,方钢挺直了腰,欠起上身,三下五除二将衬衣扒掉,背上已经满是汗水。“太棒了,你太浪了!比我试过的妹子都骚!”   方钢不停的发出感叹,我却好奇,这只鬼哪里配合他了?苏晴川道,“这就是鬼迷人,在方钢的脑子里,不知道把它想象成了什么。如果现在他突然醒悟,非得吓死自己不可!”记亚司技。   外面,方钢赤裸了上身,又迷迷糊糊的什么也顾不上了,低着头,像一条狗一样,去疯狂的啃那鬼的恐怖血脸。   待吻到了脸颊之上,猛一用力,将那恶鬼的脸顶的侧了过来,一旦侧过来,我才看清,天呐,那只鬼哪里还有半点吴妈女儿生前甜美的样子,满脸凶气不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嘴角呲的都扯开了,一排尖牙磨的滋滋响,显然它对自己现在被这个陌生的男人乱摸猥亵也是怒极了,腐烂的眼角流下一行深红的血液来……   这一盯,惊的我猛的向后一退,再捂住那只开光法眼,用另外一只眼睛看去,方钢自己在床上疯狂的乱滚,嘴里嗷嗷的狂叫,已经玩的情不自禁了!   而床尾的唐慧琳看似连大气都吐不出来,翻着眼睛,脑袋耷拉在床外。   忽然,方钢猛的坐了起来,伸手一扒裤带,我忙用手挡住尹秋彤的视线,“别看,少儿不宜!”   我感觉尹秋彤长长的睫毛不住在我的掌心扑朔,痒痒的,额上细腻的肌肤光光滑滑。   这一放下捂着法眼的手掌,立刻恶鬼再现,它被放在了方钢盘腿坐莲的身上,一起一伏,但是那张凶恶的鬼脸上,已是恨的眼珠都要凸出来掉在床上,两只鬼爪狠狠曲了起来,就放在方钢的腿上,紧紧的咬着牙齿,一直保持着这幅样子,不停的发出哈哈喷气的声音。   好凶!   挺骗了我,没有天大屈辱、死不甘心的鬼,怎么可能会是这幅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凶悍!   那只鬼被方钢运动的起伏不断,忽然方钢停下了动作,那只鬼缓慢的走下了床,方钢还嘴里念念有词,“宝贝,你怎么这么有味,爽的我不要不要的,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漂亮,你好美啊!我感觉这一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   方钢的双手还在空气里不断的抚摸这什么,如同抱起了一个人似的,放在了窗户边上,双手又像抱西瓜一样,抱住了空气,嗷嗷的继续叫了起来。   可那只鬼却异常缓慢的走到唐慧琳身边,用背影对着我们,伸出了鬼爪,好似伸进了唐慧琳的超短裙下,掏起了什么,我对苏晴川说,“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动手啊!”   苏晴川就要跳出去,被冯毅拉住了,“瓜娃子让你去你就去呦,等着!”   还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方钢自己一个人也不知玩了点什么花样,搞的身体疲惫不堪,一头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忽然,恶鬼从唐慧琳裙下扒了一条黑色的内裤出来,丢在了方钢的脸上,方钢又变成了一条狗,将裤头捂在脸上大口贪婪的吸气,还发出呻吟声。   我算是明白这内裤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恶鬼把唐慧琳翻了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唐慧琳的脸对着我们,她还在昏睡之中。   恶鬼就骑在了唐慧琳的背上,探着脖子把那张恐怖的脸对着唐慧琳,呼……   呃……   我看见那只鬼在往唐慧琳的嘴里吹气,闭上法眼就正好透过了鬼无形的身体,唐慧琳的眼睛猛然睁开了,眼珠在转,一左一右,一上一下,视线错乱了起来。   “其实鬼迷人就是这样子的,一般人只是看不到,所以不明白,总是会记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可是事实上这只是被迷惑的一个片段,自己真正干了什么却只有鬼知道。”苏晴川给我说了一下,我问他,“既然是恶鬼,它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苏晴川转头,“不就是巫术绑架它这么干的么。”   恶鬼,只是挺法术的一个工具!所以被迫做这些非它本意的事情,会让它与日俱增强大的怨气,变的邪恶难以控制,恰恰它越邪,这巫术越灵!这就是双刃剑!   满身是脓血的吴妈女儿死死的骑在了唐慧琳的背上,这就不动了,唐慧琳翻了半个身子,一人一鬼就这样躺在了床上。   眼见这个鬼迷人的过程结束了,冯毅哼笑了一声,“光叉叉的正好用索梭绑起来嘛,对头,上!”   咚的一声,冯毅就破门跳了出去,一下就把方钢给惊醒了,“我草,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躲在我家柜子里!”   方钢打架斗狠,早已家常便饭,当时就跳了起来,一拳打向冯毅的老脸,那冯毅岂是普通人,反应迅速,手段凌厉,一爪抓住方钢的手腕,一拉,方钢就摔进衣柜了!   把衣柜里的尹秋彤可吓的够呛,我抓过一条唐慧琳的裙子就盖在了方钢的屁股上,这个流氓在裸奔,靠!   方钢摔的七荤八素,刚爬起来就被冯毅一脚踹在要命的地方,方钢嘴里嗷呜一声,中间搁了一条裙子,双手就捂着那里,一屁股又坐回柜子里没有了反抗之力。   杨万里也爬出了床下,“抓的又不是你,你和我们打个屁啊!”   我们一出来,可把方钢吓了一跳,天知道他家里怎么无声无息的藏进了这么多人,刚才岂不是活脱脱的表演了一场无限制级的动作大片?让方钢恼羞成怒,对着我说,“好哇,原来是你看我有钱了,带人来抢劫来了!看我回头搞不死你!”   哎,我说吧,背黑锅的总是我,苏晴川开口讲,“我们是来救你的,一会你知道了真相,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杨万里一挥手,“废话干什么,都绑起来再说!”   就这样,方钢围了条裙子被绑在了椅子上,催头丧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对面是唐慧琳,热辣的超短裙掩不住腿根,就是额头上贴了一张符,也端端正正的绑好了。   方钢见了这道符,有些惊讶,“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告诉方钢,唐慧琳使用了巫术,来祝你事业有成,而用来保佑你们的灵魂就是吴妈的可怜女儿,现在出了问题,这些人是来救你的!   方钢不信,“如果是这样,你们直接说不行吗?非得这样残暴吗?那老家伙还踢了我那一脚,他妈的,想废了我啊!”   冯毅取笑他,“你个锤子,踢就踢了嘛,反正以后你也用不上了!”   “不错!”苏晴川点头补充,“从昨天开始,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一直都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而且伴着尿不尽的状况?我告诉你吧,那是阴气入侵,以后都萎了!”   ☆、138、暗算   当时我看见方钢脸上就精彩了,猛的惊愕了一下,瞬间就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他妈逗我玩呢吧,你意思说我变成太监了?”   “爱信不信。”苏晴川不理方钢,让方钢愣住了。忽然,方钢木讷的问了一句,“不会是真的吧,我、我好像真没感觉了!”   坏了。真出事了!我问苏晴川,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苏晴川双眼望天,杨万里阴笑起来。“想要有感觉自然有办法,只有那只鬼能给你乐趣!你以后离不开她了哈哈!”   好狠,如果方钢想要鱼水欢娱,今后只能和唐慧琳在一起,果真是恶毒的妙计!   “妈的,如果真是这样,老子放不过这个婊子!你们给我放开,我去掐死这个贱人!”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方钢有所觉察,凶狠了起来,苏晴川直接给他来了点眼药水,方钢飞快的眨了眨眼一瞧,连我都看见唐慧琳现在身上背了一只全身脓血的女鬼,一双阴森的鬼瞳中闪着冷冽的光,一旦发觉刚才还和自己缠缠绵绵的方钢能够看见自己了,立刻咧着嘴巴森然冷笑。   顿时吓的方钢妈呀一声,尿了。   “救我!快救我!求求你们了大师!”方钢大声呼喊。被冯毅随手抓起一条沙发上扔着的丝袜按进嘴巴里,“救你个仙人板板。”   我看现在已经把他们都抓住了,却不见这几位高手救人,也有点急了,对杨万里诚恳的说,“杨师父,现在为什么还不驱除诅咒?”   “问的好。楚小兄弟,你今天可算是为我们师兄弟们立下了大功,我就告诉你吧!”杨万里与冯毅对视一眼,眼中现出杀机,“要是只为了破除这南洋邪术,刚才我们就出手了,绝不是难事!”   “哦?”这可叫我惊讶,为什么刚才不出手呢?难不成这为老不尊的家伙还想看一场免费的春宫秀吗?   杨万里斜眼瞧我,“小兄弟,你可听说过一些巫术用特别的手法破掉后,可以直接反噬那些降头师?要知道巫术与施法者之间,联系是非常强烈的!而我师弟,正是这方面的高手!下面可就全看师弟你的了!”   “要的,当年也是老子毁了那妖女的法术。现在再把她的龟儿子毁了,成双成对!”冯毅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瞬间叫我回不过神来。   这、我说这些家伙为什么忽然好心起来,不去杀挺而来救人,原来是有更加恶毒的法子,挺有危险!   我猛的就要拉着尹秋彤跑路,却被苏晴川提前防备,擒拿了起来,“楚兄,今日之事是我苏晴川对不住了,不过你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没齿难忘呢,谢谢你了兄弟。”   听着苏晴川诚挚的道谢声,我才在内心大骂自己,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看我都干了什么!是我把他们带来害了挺!   那苏晴川和杨万里齐齐下手,把我与尹秋彤背靠背绑成了个粽子之后,杨万里的脸就拉了下来,凶巴巴的,吓的尹秋彤从后面抓紧了我的手,我只好安慰尹秋彤,“别怕,没事的!”   “嗯,楚哥,有你在,我就不怕!”   我俩冲着还在昏睡中的唐慧琳看去,这下就轮到冯毅出手了,没想到他竟然身怀绝技。   “老子在四川破了不少蛊术降头,这些雕虫小技手到擒来!今天就是那龟儿子的末日!”冯毅用四川话发下恶毒的诅咒,渡步到唐慧琳身前,凝视良久,一眼看出要害,双指一伸,伸进了唐慧琳雪白大沟之中,扣了几下才夹出一个小玻璃瓶,啪的一声将那细细的绳子拽断了。   我一闭眼,完蛋了。   冯毅一摇玻璃瓶,那小瓶中的人指甲就碰到了瓶壁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我又看见那只恶鬼骑在唐慧琳脖子上,盯着冯毅手中的瓶子,眼中露出了向往自由的渴望。   “嘿嘿,你莫要怕,助我反噬那龟儿子之后,我师兄必然超度你功德无量咧!”这些家伙不仅不怕鬼,反而对那恶鬼用对待宠物般的口吻说话。   “对头!先喝一碗大肚汤,涨破那龟儿子的肚子!”冯毅定下了计谋,找来一只杯子,里面注入清水,便将那装有人指甲的瓶子浸泡了进去,“这不仅仅是人与鬼之间的联系,还是巫师与信仰神明之间的纽带,落在老子手里,就是他的死穴!”记以共扛。   冯毅一手端杯,一手捏出了一道道指,脚下立了马步,猛的一伸手,就将这道指放在了唐慧琳低着的头顶上,“汝眼看阴府!”   一般人会以为这是在唐慧琳身上做法,其实不是,我看见那只鬼骑在唐慧琳的身上,正好高出一头,这一指正是封住了那只鬼的鬼眼,冯毅又把道指挡在了唐慧琳的眼睛上,“汝眼看阳间!”   “叫他无处遁形!”话落,冯毅指尖一用力,就把唐慧琳的眼睛抹开了,同时一点,唐慧琳低着的脑袋扬了起来,露出白色的脖颈,冯毅散了道指,一把掐开唐慧琳的嘴巴。   “他驱你来害人精,我叫你去还报应,诛他身、诛他面、诛他双耳听不见!刑巨山、克大海、煞大树,刑克杀伐随你便,神兵火速急急如律令!”   冯毅一边念法咒,一边在自己的指甲里面扣着什么,我这才看见冯毅的指甲很长,那指缝隙存有的污泥变成了粉落进了杯子里,先是化开了一点红色,渲染像一杯西瓜汁。   随后,冯毅又从另外一指缝隙里扣出了一点泥粉,落进杯中扩散出淡黄色,好像加了点橙汁,除了玻璃瓶之外,都灌进了唐慧琳的肚中。   我说乖乖,这是什么玩意,不会喝出毛病吧!   苏晴川讲解道,“我们斗那外来的邪恶巫术,又不是来祸害同胞来了,放心,红色的是朱砂,黄色的是硫磺,这大姐喝不死,但是那颂挺可就不会那么轻巧了!”   杨万里和冯毅相视一笑,阴笑!   不出一分钟,唐慧琳嘴巴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可能要醒来了,在她的身后,我看见吴妈女儿的魂涨了起来,肚大如坛,圆滚滚的,似乎放松一点就会从唐慧琳的身上掉下去。   所以那恶鬼死死的抱紧了唐慧琳的脖子,十根淌着黑水的手指在唐慧琳细长白嫩的脖颈摸来摸去。   “啊……”唐慧琳猛的全身一曲,又被绑着的绳子给拉回去固定好,“肚疼,我的肚子要炸了,啊啊啊……”   “好像、好像还有一把刀在绞我的肠子!”   可是唐慧琳的肚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唐慧琳疼的几近昏厥,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方钢又看了个目瞪口呆。   “哈哈,那龟儿子现在的痛苦,要比这个女人多十倍,保准他痛的走不动路,先让他疼一会,再给他来点厉害的手段!”   登时杨万里和冯毅哈哈大笑,回荡的满屋。   苏晴川虽然不忍眼前这个不相识的女人痛苦不堪,但却又恨不得立刻疼死他,面部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尹秋彤看着那两个恶贯满盈的糟老头狂笑不已的样子,咬着唇不敢说话,指甲都快扣进我的皮肉里。   我转过头去,捉紧尹秋彤的小手,好像这样才能让我减少一点对挺的担心……   我都能想象到挺痛的满地打滚的样子,嘴里大口的喷着水,在殡仪馆的地上努力挣扎,双眼赤红,他不甘心,他还有仇要报,只是现在却自身难保了!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带他们来的,苏晴川可能看出了我的内疚,恨声说道,“楚兄,他这是咎由自取,你不必怜悯!”   ☆、139、吞指甲   唐慧琳被那肚中如数把尖刀乱绞一般的剧痛,疼的不住挣扎,眼瞅着就要痉挛昏迷了,忽然,我们都听见唐慧琳猛然停止了嚎叫,反而喉咙里传来了一阵细密的嗬嗬声。   连那白色的瞳仁也全部翻了出来。苏晴川急忙跑过去对着那只鬼叫起来,“六师叔,你看这、这反噬被压制了!”   只见吴妈女儿的恶魂,肚子慢慢缩了回去。唐慧琳喉咙里的声响更大了!   冯毅双眼暴睁,“瓜娃子要解除诅咒,真港!”   当时冯毅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一翻唐慧琳的眼皮,忙对苏晴川说,“快去给老子找两条木板来!”   苏晴川得令。“是,六师叔!”   冯毅左右一看也是没招,一把拽住唐慧琳的头发使她的脸面冲天,又把两根铁杵一样的指头狠狠戳进唐慧琳的下颚,我看见那么长的指头都要没进唐慧琳的肤肉里面去了,这就把嗓子眼给堵住了!   “呃……”唐慧琳艰难的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苏晴川却拆了一块衣柜的木板下来,当下一个掌刀劈成两半!   这就交到了冯毅的手上。冯毅一撤指头。“晴川,你快堵住她的嘴,千万莫要让她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要说冯毅还真是不负责任,他把指头从要死要活的唐慧琳下颚抽出来之后,那翻涌的胃中之物立刻喷出一道黄箭,如何还能堵得住?   但是苏晴川急啊,性子又耿直。顾不上恶心,大掌一挥,啪的一个巴掌,就扇到唐慧琳的龅牙上面了,死死的给唐慧琳把后面喷出来的符水按了回去。   顿时,苏晴川的指缝里就变出好几道喷泉,呲呲的四处飞溅,也算减缓了一下符水被逼出来的速度吧!   尹秋彤看见这么恶心的事情,实在忍不下去了,干呕了起来,“楚、楚哥、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做事这么粗暴!”   “笨蛋!”杨万里嫌弃的躲到一边,“捏鼻子!”   捏鼻子?为什么要捏鼻子呢?   苏晴川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另外一只手就捏了上去,捏的那叫密不透风。   要说人在呕吐的时候,本来这捏鼻子不管什么用,可是唐慧琳一口吐的好久,全靠鼻子呼吸蓄力,现在给她封闭了呼吸,后力不济,只能先用嘴巴吸一口气再喷,一吸就把嘴里吐出来的黄水又咽了大半,咕咕咕一连串喝水的声音。   我也差点吐了。   当时呛的唐慧琳脸色通红,两眼翻的更厉害,我叫苏晴川,“你快放开吧,要不憋死了!”   可我的话不管用,直到冯毅说让苏晴川放开,苏晴川才肯放开,冯毅将两块木板一面涂抹了酒精,点着了火,那火苗一会就把这本来就刷过油漆的木板烧黑了,“师兄、晴川,把她脚抬起来!”   这师侄二人一左一右,将口吐黄沫、晕死过去的唐慧琳双脚抬离地面,冯毅看了看木板燃烧程度,以着火的一面按在地上,立刻那火就灭了,之后直接塞到了唐慧琳脚下,她就像穿了两只青烟直冒的木屐。   忽然,不省人事的唐慧琳双腿如同行走,踩着木板嘶嘶挪动,冯毅笑道,“龟儿子,你踩了我这双木鞋,就是逃到天上,我也能把你搞死!”   冯毅的手段不简单,我看挺是难逃厄运了!哎,都是这道诅咒,让他受制于人!这妹坑哥啊!   “师兄!对手很港,我要下死手咯!”冯毅动手之前,还是与杨万里商量了一下,杨万里皱眉思考了一会,“本想废了他,先将他生擒,将他折磨致死才能消恶气,但师弟你治他有些困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动手吧!”   “当年老子亲手破了那妖女的法门,没想到这龟儿子要比他母亲还港一点!”冯毅有点不太高兴,杨万里马上又说,“话不能这么讲,当初我们几个与她缠斗,才让她无暇顾及你借用老大的诅咒对她下手,如果换了当年的情形,生擒这个小子也不是难事!”   “管不了那么多咯,动手吧!”冯毅拔开玻璃瓶的盖子,将那片人指甲倒了出来,瞬间唐慧琳又有了反应,闭着眼睛,鼻子一吸一吸的,好像在辨别气味。   冯毅不屑的说,“龟儿子还想探查老子的手段,不怕告诉你,这片用来施展巫术的指甲,就是你的大忌,中了法术的人只要吃掉它,你就得肠穿肚烂而死!绝不可能破解!”   说话的时候,冯毅取出一张黄符,从中竖着对折一下,将这片死人指甲放在这黄符一端用二指捏好,这二指夹着里面的指甲片就划到黄符的另外一端,当冯毅成功从那头取出这片指甲的时候,黄符也一分为二,被他弃在了地上。   我一看,啊!   那飘落下来的两半黄符上都有新鲜的血迹,很长一道,看来冯毅用了极其霸道的法术。   “吞了!”冯毅将那指甲往唐慧琳的嘴里塞,毫无知觉的唐慧琳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后面的恶鬼就用鬼爪把正了唐慧琳的脑袋,看来吴妈女儿也意识到现在就是报复的时候了!   巫术,就是这样,那些邪恶阴灵时刻不在想着害死自己的主人,以求解脱与嗜血的渴望!   死人指甲越是靠近唐慧琳,唐慧琳怕的越是颤抖不停,好像那就是穿肠毒药,吞了就得死!   我真的急了,捉的身后那对滑嫩嫩的小手都用力了起来,尹秋彤嘶了一声,“楚哥,疼!”   “不要给她吃,你们这是在杀人知不知道,你们快停下!”我厉声阻止,但是明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听的,冯毅已经用那片人指甲挨住了唐慧琳的大龅牙,就要用手去掐开她的嘴巴,大喝一声,“吞!”   但冯毅的大手还没碰到唐慧琳的脸颊,忽然,唐慧琳猛的一口,嘶嚎着就咬住那片指甲,叼进嘴里,喉咙里咕嘟一声、咽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太反常了吧,冯毅大叫一声不好,一把重新掐开唐慧琳的嘴巴,用一根手指伸入她的喉咙摸了半天,却是毫无斩获。   “仙人板板,有诈!晴川快去取一碗黄油来。”   “是,六师叔!”苏晴川又跑到厨房,端了一碗食用油,冯毅急迫的对杨万里说,“这片指甲,是他的必死毒药,她怎么吞了呦?一定有问题,取出来再说!”   说完,冯毅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不停的用手挠头,头皮屑和头发纷纷洒落在碗里,五指上满是头油,然后冯毅就把五指放进碗中涮了涮,蹭在碗边上,“黄油兑上头油,保准让她全都吐出来!”   尹秋彤彻底石化了,这些手法简直闻所未闻,却都是生活中常见的东西,这绝对是一伙怪人,我想秋彤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冯毅恶狠狠的掐着唐慧琳的脸蛋,一股脑全部灌了进去,还没全部喝下去,唐慧琳就反胃的呕了一声,杨万里从后一推椅子,让唐慧琳脸朝下,哇的一声就吐了!   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的房间里哪都是,冯毅和苏晴川都顾不上那污秽之物肮脏,蹲在地上细心的找了起来,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片人指甲!   “仙人板板,指甲到底哪里去了咯?”记丽女圾。   杨万里忙问,“六弟,如果他吞了指甲,又该如何化解?”   这个问题让冯毅一愣,“无法化解,这是他的死穴,可是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想活咯?”   挺被逼的自杀了?这绝不符合挺的性子!但冯毅是破解巫术的高手,曾经成功的害死了挺的母亲,他不会判断错的……   ☆、140、十倍奉还   冯毅不会错,在破解法术方面,挺的造诣也不会比他高到哪里去,但是冯毅就是想不通!   杨万里说,“那么,颂挺是否成功的解开了这道诅咒呢?”   我们都看见唐慧琳踩在木板上的双脚还在无意识的挪动。虽然很轻微,所以冯毅断定挺还未脱离与巫术的联系,当时杨万里想出了更加恶毒的法子,脸上奸诈的表情又阴郁了起来。   “哼。量他也逃不出老夫的五指山,晴川,你与老夫现在立刻赶往李家停尸的殡仪馆,在我们回来之前,六弟务必使用法术拖住他的行动,我们内外配合。做掉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   杨万里诡笑一声,“当年,我们不也是这样设计他母亲的吗?”   顿时,冯毅拍手叫好,“要的!你们快去!我保准让这瓜娃子束手就擒!”   哎,挺这一次插翅难飞了,我看苏晴川取了尹秋彤的车钥匙跟着杨万里就走,我问苏晴川。“你们难道不问问我。李家停尸的殡仪馆在哪里吗?”   苏晴川摇头,“楚兄,你不要妄想包庇颂挺了,这些事情,我师叔之前早就打听好了!”   等苏晴川和杨万里走了之后,冯毅就乐了,“龟儿子、虽然老子不知道这致命的指甲你吞了没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只要你没有断开和巫术的联系,老子依旧有千千万万种方法让你生死两难!”   “好!就来这一招,金鱼刺骨法!”   什么是金鱼刺骨法呢?我从冯毅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中得知,这道法术也是恶毒的厉害,从一条活鱼体内抽出鱼骨,刺入替身之中,念了咒语,被施法之人身体里面的骨头就会加速生长,而且生长的方向还乱七八糟,一般中巫者都会双腿大骨歪向生长,导致双腿不能行走,或行走发生剧痛,而两臂关节错开,变的双手畸形。   至于体内,腰骨、肋骨什么的更是和野草一样横七竖八,这中巫者一段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哀嚎不已、慢慢在痛苦中死去……   时间有长有短,长的三年五载乃至十年,短的立竿见影,症状有急有缓,急的当下骨骼戳穿皮肉,变成废人,缓的、那在医学上叫特别严重的骨质增生,害人于无形无色之间。   冯毅肯定是要走急短的路子,只见冯毅将一根随身携带的鱼骨就要放进昏迷唐慧琳微张的嘴巴里,又端着一碗醋也好帮她顺下腹中。   唐慧琳可是一个极好的替身呢。   就在冯毅将鱼骨喂到唐慧琳嘴边的时候,忽然,我们听见防盗门响了一声,外面苏晴川低声急切的说,“六师叔,情况有变,你快开门!”   这才走了五分钟,他们就铩羽而归了?发生了什么?   冯毅显然也是想不通,急忙停下手里的法术,抽身退到门边,嘴里问,“怎么了?”   冯毅将门打开,刚一打开,我就听见冯毅闷哼一声,踉跄退了回来,双脚一软,仰面栽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右侧,“啊,你是谁!”   嘭!   防盗门被锁了起来,一个黑衣门面人闪了进来,当时我就认出了他的身影,林间人!   他学着苏晴川的声音说,“六师叔,见到我很惊讶吗?哈哈哈……”   前面的口技很像,后面就得意忘形了起来,变成了原来的笑声,冯毅咬着牙齿,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控制,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你到底是谁!”   林间人走到冯毅身前,一脚狠狠踢在了冯毅的嘴上,几颗大牙都蹦飞了,林间人摇摇头,“冯毅,我这几针毒药麻的你如何?你又能不能破解掉呢?”   现在冯毅手脚全部被治,就是有解药,也掏不出来,只好认栽,“老子服了,你想干什么?”   方钢一见又来一个怪人跑到自己家里,看起来还不是一伙的,惊的被丝袜塞满的大嘴呜呜叫,林间人过去一掌劈在他脖子上,打昏了,“哼,怎么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家伙。”   冯毅躺在地上,只能侧脸看着他,尹秋彤怕的更加厉害,我挪了一下屁股,挡在尹秋彤前面,大气也不敢出,这个家伙的厉害,我可是见识过一次了!   林间人捏住唐慧琳的嘴巴,撬开大牙,“小子还挺聪明,这样就骗过了他们,没有让我失望!”   话罢,林间人翻起唐慧琳的舌头,在舌下取出了一片指甲,看的冯毅双眼大张,“龟儿子,日你仙人板板!”   冯毅彻底被骗了,他只以为挺操控唐慧琳抢先吞了指甲,咽到肚里,是有什么阴谋对策,所以他拼命的想要唐慧琳把指甲吐出来,却万万没想到,那指甲根本就压在了舌根下,再怎么呕吐,也没有伸出舌头来吐的吧,怎么掉的出来?   这个错误可是让冯毅老马失蹄了啊!   林间人将指甲收了起来,“冯毅,那笔老账,趁着这里偏僻没人,有时间好好算一算了!”   我知道,老账自然是指挺妈妈和这七个老头的故事,冯毅当然也猜出来了,表现的铁骨铮铮,“哈哈,你这龟孙,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哼!”   现在苏晴川和杨万里都去对付挺去了,冯毅也知道此刻自己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反正该杀自己也放不过他,何必低三下四哀求,搞个晚节不保呢?   最多!一刀抹了脖子,出来混迟早要还……   林间人走过去,在冯毅怀里摸了摸,摸出了冯毅的那把雪亮刀子,我和尹秋彤头皮一麻,靠的更紧了。记丽厅巴。   冯毅斜眼瞧着林间人,笑着说,“有本事搞死老子,老子叫一声,就是乌龟王八蛋!”   林间人没有理他,把那刀按在冯毅的脸上,冰冷的刀锋异常锋利,瞬间刺进了冯毅的肉中,一道红色的血流了下来,林间人好像很玩味这种感受,他手中的动作很慢,就像切一块带血的蛋糕,优雅的慢慢将那伤口挑开、扩大、一点又一点……   冯毅疼的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发出一丝丝声音,怒气冲冲的瞪着天花板,有骨气!   那鲜红的伤口皮肉掀了起来,林间人眼神一紧,下手飞速,揪住那块脸皮撕拉一声就扯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下来,我去,剥皮啊!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怎么可能是人类所能忍受的,当时冯毅就受不住了,啊的一声嘶吼,连那毒药麻痹的身体都绷直翻滚了半圈,可想其痛苦有多厉害。   我看见那没了脸皮的一块脸上,里面红色的肉一跳一跳的,暴露在空气里,哪怕是一颗沙子落上去,都会疼的受不了。   “不是不叫吗?”林间人随手把那块脸皮丢在地上,很平淡的说话,这块人皮就要甩倒我们的脚下了,看着血淋淋的人皮,我的肩头一沉,尹秋彤也吓晕了……   林间人好在没有注意到我们,提着冯毅瘫软的身体丢在了墙边上,拍打着他的另外一半脸,“很痛是不是,可是让你在清醒的状态下,把你的双手、双腿上面的肉全部慢慢的切割下来,那骨头用锉刀一点一点的磨断,你有没有体验过?”   这就是挺妈妈的死法吗?好恐怖!   冯毅不敢答话,林间人猛的一掌抓紧冯毅的大脚,咔嚓一声就拧断了,脚掌都由竖变横,耷拉在地上,冯毅痛的扬起了脑袋,不忍看下去,“你要怎样?一点一点切掉我的脚嘛!”   “不,我只是想十倍奉还……”林间人摇摇头,眼中寒光乍起……   ☆、141、蝉雀之说   只要一听这十倍奉还,便知道今天,冯毅可能要不得好死了!   冯毅大吼大叫,“老子当年做法破了那妖女,如今一报还一报,你也把老子剁了手脚。弄死吧!”   林间人压抑不住怒火,嘭的一拳打在冯毅的老脸上,打的冯毅口中吐血,爬不起来。林间人一把又将冯毅提了起来,使劲摇晃了几下,“说的轻巧,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说,要十倍奉还吗?”   冯毅惨笑一声,“十倍奉还?当初逼问拷打那妖女的法子已经惨绝人寰。那是天下最恶毒的方式,你要十倍还我,那好啊,将老子的手脚剁成十段,就当十倍还了,来吧!”   总之是要受如此折磨,一刀剁下来和十刀斩下来,不就是多疼几次吗?有何可怕!冯毅好说歹说。那也是条川汉子。竟然还敢开口出了更加惨痛的法子,我敬佩!   但是,我也想不到如何才能比这更加痛苦十倍,痛苦、越是延绵不绝,越是难以忍受,若说掏心挖肺,一下子就死了。还不如慢慢剁开手脚来的残忍!   这般说辞,说的林间人也语塞,冷静了下来。   忽然,林间人猛的提起那只被他拗断的冯毅脚掌,在脚后跟处用刀子狠狠割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冯毅这一下虽然没有防备,但也忍住不叫,以这种默不作声当成了对抗的手段。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吗?”林间人看着冯毅的表情,冷冷的说。   冯毅不言语,也是冷笑,好似这具身体与他无关一样,最后他笑起来,“不错,你就是拿老子没办法,老子学道多年,多少残忍的法子都见过,要不就给老子来个穿肠肚烂的巫术,或者放一堆虫,把老子咬死,你敢是不敢!”   “就是把老子凌迟了,老子也认咯,就看你有没有时间!”   不错,苏晴川和杨万里随时都可能回来,中国古代凌迟三千多刀,那也不是一日之间就能做到的!   冯毅、可以被残忍的杀死,但是这十倍奉,林间人如何也做不到,冯毅不会让他出了这口恶气。   呲的一声刺破皮,裂开肉的声音,林间人继续用刀扎进冯毅脚腕关节处,不停的割着,血不断冒出来,同时林间人还使劲的扭拽,冯毅就是不吭声,任凭冷汗冒出来。   脚掉在了血泊里,冯毅长出一口气,“还不是老子的办法,要动手快点,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冯毅可真是坚强,居然此刻还能做到面不改色、视死而归,我随便想一想等会冯毅四肢会被剁成四十块,就不忍再看了。   “哼哼……”林间人用手指在冯毅脚腕的肉中摸索着什么,“嘴硬,不知道你能撑的住多久!”   冯毅这一次紧紧闭上了眼睛,痛的脸部肌肉不住抽搐,忽然,冯毅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原来,林间人从伤口里扣出了脚筋,一条青色、沾着血的筋,林间人说,“自古就有剥骨抽筋的刑罚,想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妨先来试试这个法子!”   人体有四百多条筋脉,其中要数这四肢的大筋最好抽出来,可这四条大筋要伸缩拉动关节,也是不短,林间人将冯毅腿上的那条大筋在指头上绕了几圈,就这拉出的一点点,已经让冯毅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浑身哆嗦不停,那条残腿都蹬直了!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啊……”一连串惨呼从冯毅的口中爆发出来,猛的,林间人撕下冯毅一片衣服,塞进他口中,“我听说,人在痛苦的时候叫不出来,那疼痛的感觉会增大十倍!”   果然我看见冯毅的眼睛又圆了一圈,林间人狠的牙齿都快要咬碎,蒙在他脸上的面罩也在微微颤动,那手越拉越远,那根青筋越扯越长,冯毅摇头晃脑,生不如死。   啪一声,大筋总算是被抽出来了,就像一根面条,软软的捏在林间人的手里。   冯毅喷出很重的鼻息,那条腿再也不能动了。   很快冯毅的眼睛又是暴涨,林间人接二连三的剁了冯毅手脚,瞬间满地都是血,不停的向四周扩撒,他又分别抽出里面的大筋,这一下疼的冯毅两眼一黑,昏了。   我被这残忍的手法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林间人、他把冯毅嘴里的破布取出来,冯毅嘴唇颤抖的呼了两口气,却是连骂也骂不出来了。   还好尹秋彤晕了,否则见到这些,我看一辈子都要留下阴影了吧。   “混蛋,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过的过天理报应吗?”那恨比天高的他站起来对着冯毅肚子上就来了一脚,把冯毅踢倒在地,显然还是不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又蹲了下去,背对着我也不知道在冯毅身上做什么去了,我却感觉自己深陷冰窟之中,这个家伙是魔鬼,他到底以什么身份在报仇?记余女亡。   “小子!”就在我被这血腥场面骇的回不过神时,他说话了,当时我就心里万分紧张,不会他折磨人来了兴致,连我也要抽了筋吧,顿时我的脸色也惨白了起来。   “你觉得我的做法过不过分?”他问我,我不敢回答,哪想他立刻就怒火冲天,“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就将别人杀死,我如今用计让他们感受一下他们所杀之人当时的绝望,他们死不足惜!”   他也不回头看我,似乎只是想聊聊天,冯毅微微动弹了几下,又不动了。   等一下,他刚才说用计?我猛然有所醒悟,提心吊胆的问他,“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小区来?”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干着手里的事情,“我想你也猜到了吧,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们引我来的,不错,我早就事先埋伏起来,暗中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刚才我看见这三人分开了,也知那两人去杀颂挺去了,这才上来干掉冯毅。”   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吴妈的女儿和李大爷也是你用巫术害死的?”   “现在应该很明白了吧,不错,正是我害死了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三个人找到颂挺,我才有机会趁着他们没有防备,逐一击破!”   “你……”我被他冷淡的话说的生起一股无名怒火,他为了报仇,就可以杀死别人?那这些死者的家人、朋友是不是也应该找他报仇!   但这确实是一条恶毒的妙计,用挺作为诱饵,引苏晴川与他的师叔们上钩,可笑那杨万里本以为螳螂捕蝉,哪知还有黄雀在后,一切都揭晓了,是我错怪了挺,挺根本就是他的一颗棋子,是他通知挺来上海的,是他害死了小区里的居民,并且做的这么明显,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引来那些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且不让他们起疑!   没想到老谋深算的杨万里又棋差一招,被算计了!只是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挺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巫术的痕迹?难道挺早已和这林间人合谋了吗?   可恶,虽然挺没有下手,但挺却对人命置之不理,他不是凶手也是帮凶!我终究没有错怪挺!   但我还是问了他,“我还有一个问题,挺为什么会同意你这样做!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他又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能装的如此逼真吗?”   “哈哈,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他看不出我的手法,那我告诉你!”他猛的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因为他的本领都是我教的!我只让他一个人看不出而已。”   我看见,地上的冯毅,衣服全被撕裂了,从额头、眼皮到腿部,每隔一手之宽的距离,都被一只小勾子刺穿了皮肤,小勾子末端都又有一条银线,林间人紧握的双手里,就是两把泛着寒光的银线……   ☆、142、血人   是的,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挺所有的本领眼前这个人都完全了解,从小到大,挺都在他的暗中教导下长大,他只是故意蒙蔽了挺一个人。对他来说很容易做到。   可挺怎么说也是不简单的法师,如果他看不出倪端,那么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不会相信吴妈女儿与李大爷是死于巫术之下。这一点林间人完全考虑到了,所以挺才会和我一口咬定,他们是真的属于自杀。   我完完全全的错怪挺了。   天呐,无意之间,我竟然还成了林间人的帮凶,帮助他引了苏晴川等人上钩……   他见我的思维早就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也是顾不上管我,哼了一声,“好了,废话也不需要多说,先还了他那十倍痛苦,也好消减我一点心头之恨!”   说完之后,他拽了一下手中的两把银线,痛的冯毅哼了几声。林间人阴笑起来。“你再尝尝这脱皮的手段,看看合不合口味!”   冯毅似乎已经看破林间人所要做的事情,顿时顾不上刚才的豪言壮语了,“你,不要啊,啊……”   这话都没有说完,林间人就提了银线。踩在茶几上,将冯毅给吊在了大灯上,我才知道吊灯连接房顶的位置这么牢固,挂一个老头都没问题啊!   冯毅正面的皮肤全都被一撮一撮的拉了起来,拉的那整张皮子都松弛了,悠悠的晃荡了两下,连脸皮都要被揪起来了。   这下冯毅又说不出话来,不清不楚的直哼哼,“嗯、你不得好死、老子的师兄们不会放过你这个龟孙的!”   “那也要有本事捉的住我才行啊!”林间人故意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也好使冯毅更加惊恐,“本来我应该让你头朝下,在你头顶开一道口子,吊的时间久了,你的皮子撑不住身体重量,必然皮肉分离,全部脱落下来,可惜啊,我的时间不多,只好改在你背后开条更大的血口了。”   我一听,瞬间惊的全身一阵恶寒,这种刑罚,简直失去了人性,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也不该遭受如此可怕的痛苦啊!   说干就干,林间人用冯毅的匕首,先由后脑顶端浅浅刺入,拽着冯毅的头发就不停的割了下去,每到受力最为关键的地方,他又要用刀子挑一挑里面连着肉的皮肤里层,血淋淋的身体就好像鲇鱼一样,不停的要钻出来。   这把刀贴着脊椎,从后颈到背上,再到尾椎骨,一直划了下去,大滴大滴的血落了下去,冯毅就像一个血浆袋破了,流个不停。   冯毅嘴里也哼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可怜这小区根本没多少人,即便有人听见,我想那人也会用被子蒙上脑袋,不敢倾听吧。   我见那林间人退到一边,兴致勃勃的观看起来,大约十五分钟后,冯毅正面的皮肤越来越松垮,拉的也渐渐长了,可是后背,那长长的血口里面,露出了一大块红肉,他那没有皮肤的身体像一个石榴一般,就要完全剥落出来啦。   不停的,从冯毅的身体上还发出了黏着血丝的皮与肉被重量撕开的声音,冯毅的伤口又痒又尖锐的疼,使得冯毅不断的想要挣扎着不要掉出来,可这控制不住的轻微一晃,就让冯毅血红的身子更快的从里面退出来。   当到达一个支撑不住的临界点时,吧嗒一声,一道血影从挂着的肉皮里掉了出来,这时候吊灯上挂着的只剩下一张完好的人皮了。   我彻底呆了,我的心理能力怎么这么强大,如果能晕过去,我就不必忍受观看如此残忍的事情了,这是看了以后一辈子要做恶梦的呀!   掉在地上的冯毅,现在连眼皮都没有,白滚滚的眼珠根本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没有皮的身体,啊啊大叫。   冯毅活着,却马上就要死了,哪怕没人杀他,没有皮的人能活吗?   冯毅的背贴在瓷砖上,那种痛钻进了他的心里,再也管不住自己了,急切的说着,“杀了我,求求你了,杀了我吧。”   林间人走过去,一只手轻轻按在冯毅的肩膀上,冯毅就惨呼一声,暴露出来的皮表上,到底布满了多少疼痛细胞啊。   “这下,你该醒悟了吧!”噗呲一刀,冯毅就少了一条胳膊,再来几刀,冯毅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个人干,喉咙里嗬嗬的嘶吼着,那声音明显已经很小了,细不可闻,“杀我、快!”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林间人又不干了,“你还是自己慢慢死吧,等待死亡降临之前的痛苦与绝望,你还没偿还呢!”   当时冯毅就傻了眼,林间人拿出特意准备好的一条麻袋,对!是麻袋,因为麻袋很粗糙,套在冯毅的血肉之上,会增大痛感,林间人就把冯毅的残躯装进去背在身上,收了断肢,走到门前,“小伙子,给我带个话,告诉那些老家伙,我现在要去找他们的小师弟去了,但愿他们还赶的急!”   说完,林间人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了满地的血色……   吴半仙!坏了,吴半仙有危险,我用力挣扎了起来,可苏晴川绑的我太紧了,根本挣扎不开,该死,只能坐等他们回来了。   大约快要天亮了,我才听见有人敲门,“六师叔?是我!”   我顿时大叫,“你自己想办法开门吧,你六师叔完蛋了!”   外面,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咔嚓一声就把防盗门打开了,法师都会开锁吗?记余来号。   杨万里提着一把大枪第一个冲了进来,看着眼前满地的鲜血惊讶极了,“我六弟呢?”   苏晴川忙过来把我解开,我一把抱住了昏迷中的秋彤,否则她非摔在地上,我一指吊灯上的人皮子,简单的讲了一下林间人的忽然出现,听的他们两人催足顿胸,大骂对手狡猾,我问苏晴川,“你们找到挺了吗?”   苏晴川知道自己六师叔身死,一边收了冯毅的人皮,一边带着哭腔说,“没有六师叔的牵制,那妖孽早就跑了!我们追了好久也没追到!”   嘭的一拳打在墙上,杨万里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苍天啊!我为什么又失败了,还、还失去了六弟……”   杨万里的双眼赤红,全身颤抖,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说,“坏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那个凶手去杀吴半仙去了!”   “……”   杨万里一提大枪,怒的满嘴喷出了吐沫点子,“快走,务必赶回去,你我这次要与他死战!”   “是,四师叔!”苏晴川与杨万里齐齐冲出大门,又不知道往哪里追去了。   这下可好,屋子里除了点血迹,连块肉沫沫都没留下,报警都没有证据了,这就叫毁尸灭迹?   我摇醒秋彤,尹秋彤呀了一声,“刚才那个被破了相的老大爷呢?他去哪里去了?”   我指着地上的一滩血,“他走了,就剩下这些了!”   “脸上破了一点皮,就流这么多血啊?”   “……”   还好秋彤没有看到那些残忍的一幕,我把方钢和唐慧琳都放开,他俩还昏迷着,我不敢等他们醒来,扶着尹秋彤出去了,但这一夜依旧把尹秋彤吓的够呛,我们打了个车,先把她送回了酒店缓一缓,至于我、田攸甜、还有她之间的复杂问题,我俩谁也没有提起。   我走出酒店,马上打了个车,报上了地址,就往唐俊达家赶去,挺可能失踪了,但挺始终还是要来探望唐俊达的,因为那是他的父亲、他倍感珍惜的亲情,我想要见到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就必须守在唐俊达的家里……   ☆、143、露出马脚   我打车回去,就匆匆跑上楼,能否近期等到挺,我心里没有多少底,毕竟被苏晴川发现了踪迹,又处在被追杀的状态下。我觉得正常人都会变成惊弓之鸟,逃之夭夭了。   所以我敲了敲门,又觉得我自己有点急迫了,是不是我自己跑回来等他。住在唐俊达家里有点不太合适?   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就打了退堂鼓,如果把这种事情告诉唐俊达,会不会直接把唐俊达吓的心脏病复发,我看到出,唐俊达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还是非常关心和爱护的。   正在纠结。唐慧明把门打开了,这家伙还是一脸的木讷,我和他互相瞪了几眼,他也不说话,我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啊咧?记鸟场弟。   挺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见我回来了。顿时微微一笑,“楚,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啊!”   噗……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好不好!   我没管那么多,过去就对他讲,“你怎么还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跑!”   “跑?”挺惊讶了片刻,沉声说。“我为什么要跑啊?”   我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只好拉着他进屋,“昨天苏晴川跑到小区门口埋伏你,没想到把我给抓住了,总之你留在这里实在不安全,我看你还是跑吧!”   我长话短说,把昨晚我这边发生的事情大致交代了一下,挺有些回不过神来,“你是说,我的那个师父也来到了上海,还把那七人之中的一个像挤香蕉一样给剥皮带走了?”   我说不是,是先剥开一部分人皮,让里面的香蕉自己掉出来的……   “……”挺又问我,“那李大爷和吴妈的女儿也是我师父害死的?”   我点点头,就看见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整张脸都绷的很难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报仇的话,为什么一定要牵连无辜的人!”   这样子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挺,我除了觉得挺没有变而感到很开心之外,也产生了愧疚心理,不过我还是说,“不管怎么样,你那个师父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太可怕了,他们现在应该都赶往吴半仙那里,展开决战去了,如果苏晴川他们胜利了,一定还会回来找你麻烦的。”   我说的口干舌燥,“如果你那个神秘的师父胜利了,苏晴川一定还会叫上其他的师叔们来找你麻烦的,总之,你一定要走,而且要快点走,坐飞机,一天能到上海两个来回呢!”   挺被我说的沉默了一下,最后他决定不走,“不,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我不要走,别管他们来找不找我,反正我也要去找他们的,我的仇,一定要亲手报!”   我还想再劝,被挺一挥手制止了,“行了,不要再说了,我先给我弟弟把诅咒种好!”   挺抬步就出去了,唐慧明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一条毛巾被,一手在玩手机,见了挺出来,立刻热情了起来,这才肯放下手机,“哥,快给我种诅咒吧!”   挺说等一下,他要去把藏在卫生间里所要供奉的东西取出来,当然,在他把这道巫术施展好之前,肯定是不会让人进去看的。   挺刚进了卫生间,唐俊达就走出来了,见我就说,“呦,小楚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原来唐俊达这么早起来,是在等尹秋彤和他交易那块玉。   我应付了两句,挺就走了出来,手里托一块黄色的草纸,黄纸的中心是一大块红色的血迹,不过都干涸了,但是!   在那黄纸之上,却是一枚光鲜亮丽的血眼球,圆圆的非常饱满,瞳孔扩散的很厉害,眼白充血,那另外一半还连接这一些血丝,好像触手一样。   我一脸嫌弃的表情,可是挺却奉若珍宝,将其放在了茶几上,茶几对面的唐慧明一瞧,就吓的全身发抖,拼命的往沙发上缩,不过唐俊达还好,毕竟他和挺妈妈谈恋爱的时候,多多少少增加了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唐俊达还是问,“这眼珠……”   “爸爸你不要问了,是我好不容易才取来的!”挺又给他弟弟唐慧明说,“我把他碾磨成沫,你乖乖把它喝掉,以后每天晚上要吃一只鸡爪!千万不可以忘记!”   嗯?我看见挺把那眼珠子直接倒进一个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杯中,取来擀面杖咚咚咚的捣碎了,我问挺,“这个怎么不是佩戴在身上了吗?”   “哎,别提了,昨天被苏晴川他们借用了那片指甲,差点让他们成功杀掉我,我决定这次把巫术藏在我弟弟的肚子里,这样他们起码不会抓住我的死穴!”挺小声告诉了我。   玻璃杯里红红的,偶尔还飘了一点残渣,唐慧明一听竟然要自己喝了,内心那是何等卧槽啊,肯定不干,挣扎着就往后退,唐俊达走过去一把按住唐慧明,严厉的说,“这很神奇,听你哥的绝对没错!”   挺端起杯子,就向唐慧明走去,我忽然看见李老头的鬼魂显形了,我忘记我开了一只法眼,顿时头发竖了起来,只见李老头此时的样子,那是异常阴森,原来和蔼的面容早就变的诡异起来,恶毒的笑着,就跟在那玻璃杯之后,一步步靠近唐慧明!   唐慧明这人懦弱到了极点,即便有他妹妹发达的前车之鉴,也是不敢喝了这一杯恶心的血水,拼命挣扎,“放开我,我不要喝!”   唐俊达用手一抓唐慧明的歪嘴,我看见李老头也恶狠狠的扑了过去,将那些青色的指头都塞进了唐慧明的嘴巴里,外人看去,唐慧明被唐俊达把歪嘴死死的箍住,死活闭不上,可实际上一个老头,又有多大的力气。   这杯血沫就要灌下去了,唐慧明呜呜大叫,两只不对称的眼珠乱转,突然,大门咚的一声爆响,外面有人大叫,“开门开门,姓唐的,你们把门打开!”   挺顿了一下,这才暂时打消了喂唐慧明喝泡着死人眼球的臭水,唐慧明逃脱升天,大口喘着气,吓瘫了!   唐俊达过去把门刚打开,外面就扑进来一个大妈,一个大耳刮子就抽唐俊达脸上了,“姓唐的,你不得好死!”   这大妈眼泪疯狂涌出来,怒火使她说话时激动的脑袋都抖了起来,我一瞧,这不是李大爷的老伴吗?   “嫂子,你这是咋回事?”唐俊达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有点不明白。   这时,后面李家几个儿女都冲了进来,拉着唐俊达就骂,“我们到底和你们家有多大的仇恨,你儿子昨天跑殡仪馆把我爸的眼珠子都给挖了!”   原来昨天,挺被苏晴川他们设计,露出了马脚,被工作人看见他出现在殡仪馆了,紧接着就发现了李大爷的一只眼球不翼而飞,直接就打了电话给李大爷的家人!   唐俊达一听竟然挺挖的李老头的眼球,瞬间一口气分了好几次喘,“怎、怎么是老李的……”   啪又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来,李大爷老伴也是气的快要晕了,“我家老李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外面,吴妈也疯疯癫癫的跑了进来,嘻嘻哈哈拍着手说,“挖眼睛害酒友、拔指甲害邻居,再来一个!”   吴妈咽不下这口恶气,憋疯了……   看着唐俊达就要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样子,唐俊达的老伴和唐慧明都冲上去和李家人推搡了起来,嘈嘈闹闹的声音让我感觉脑子里生出了一堆苍蝇一样烦躁。   挺要去帮忙,我拉住他,示意他快进屋,这家伙过去不是越帮越忙吗?我俩刚想进屋,忽然听到门外一声怒吼,“爸,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蛋!”   糟、唐慧琳也杀来了……   ☆、144、气死老爸   唐慧琳满身杀气的重重踏步走进来,那泼妇的气势惊的唐俊达心脏病也不敢发作了,所有人都停下了争吵,看着这个凶巴巴的女人!   “他在哪?我要宰了他!他害死我了!”   听了这句话,唐慧明急忙就问,“妹妹。怎么了?”   “他!他给我下的什么破巫术,我老公都萎了,大清早上就要跟我离婚!我他妈的一点好处没捞着,男人也没有了!”记鸟上巴。   听了唐慧琳的这句话。唐慧明猛的想到了什么,“还好,我没喝那泡眼珠子的水!”   一句话就把挺的恶劣事迹给暴露了,咚一声,唐俊达听说女儿要离婚,再也受不了打击了。捂着心口就躺地上了,连速效救心丸都不管事。   唐俊达悠着一口气,挺第一个大叫一声,“爸!”   话落,就奔过去,与我把他扶了起来,只有他老伴想起来打了个120。   当然,心脏病发作之后。是不能移动的。只有等救护车来了抬走,这些人一看,以为唐俊达估计要被他们气的死翘翘了,才默不作声的先退出去,李大爷老伴临走呸了一口,“报应!活该。”   救护车来的很快,一会功夫就去了医院。挺惦记着自己还没相见几天的老爸,匆匆忙忙跟着去了,当然我也只能陪他走一趟了!   这救护车陪同的人数有限,挺带着我上车了,他们就只能自己打车去了,我和挺守在了亮着红灯的病房门前,挺的脸上现出了化不开的愁苦,我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说,“不要担心,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嗯!”挺答了我一句,“楚,你觉得,如果我爸爸醒来之后,他会不会还认我这个儿子!”   挺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首先自从他出现之后,邻居死亡了,连唐俊达最要好的酒友,李大爷也被他扣掉了眼珠子,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而是唐慧琳!   他的小女儿,因为苏晴川的六师叔冯毅搞了破坏,巫术失效,方钢阳痿了,又要闹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让唐俊达怎么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唐俊达就真的爱挺胜过爱唐慧琳吗?父爱如山啊!   这在这个时候,红灯灭了,里面的医生走出来,问了一句,“谁是唐俊达的家属!”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俊达的老婆子女居然现在还未赶到,挺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我是他的儿子!”   “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你爸爸没事了!不过千万不要再让他生气了!”   挺接过一支笔和一张纸,我看见他在签名的地方写下了唐挺二字,挺问我,“楚,这个名字不错吧!我想了很久了。”   貌似挺普通的啊,不过可想而知,自从得知了父亲的消息之后,挺真的很用心,对这个父亲!   后来,唐俊达转到了普通病房,手腕、鼻子里插满了塑料管,但一直昏迷不醒。   我觉得唐俊达以此刻的心情,就是醒来还有犯病的可能,只好提了一个建议,“挺,你为什么不给你老爸种一个治好心脏病的诅咒呢?”   挺站在窗户前,皱起了眉头,拳头重重的放在了窗台上,“我想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呢?”我有点不太明白,别人哭着求着都想给自己的家人种一个能够扭转乾坤的诅咒,可这堂堂的大巫师挺竟然不肯给自己最为重视的父亲施法,难道是不爱自己的爸爸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楚!也许你很疑惑,但是不管是什么样诉求的巫术,它都是邪恶的,即便你看到了片面的转机,可你要付出的其他代价却是同样高昂,我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现了问题,又该怎么办?”   “心脏病如果能做到不动怒,会保养,也可以活的很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苟延残喘呢?只会让他陷入恶果轮回之中!”   连巫师本人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说,正好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唐俊达一家都涌了进来,他老婆过去扒在床头看了又看,轻轻叫了一声,“老唐?”   “嘘!”挺离开阻止她再这样做,“妈,爸爸睡着了,他需要休息!”   这一喊妈,唐慧琳就不干了,拉着她老妈的衣服就急忙说,“妈,快把咱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他,否则这个陌生人只会变本加厉忽悠我们!”   忽然之间挺就变成陌生人了,连唐慧明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也说了起来,“他就是个骗子,一来我就觉得他是骗子了,从泰国长大的家伙,普通话怎么能说的这么好!”   很显然,刚才他们没有立刻赶过来,是暗地里商量了什么,至于这个结果,我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挺皱着眉头,也在等待下文。   这唐俊达老婆嘴巴一张,刚要说话,就听到床上躺着的唐俊达大口的呼吸了一声,转醒过来,“老婆啊,买玉的那位姑娘给我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打过电话。”   尹秋彤昨夜刚经历了那种事情,现在可能还有点惊魂未定,只见唐俊达费劲的点了一下头,提了一口气才能发出很小的声音,“我想过了,慧琳啊,方钢的事情做爸爸的也很抱歉,如果不是爸爸出了不好的主意,也不至于让你们俩口子这样!”   唐慧琳哼了一声,显然还有气,可是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一幕瞧在了唐俊达的眼中,也是流露出了沮丧的神情,“如果你们还能过下去,千万不要离婚!”   唐俊达又说,“作为爸爸最后能留给你们的东西,那块玉卖了以后,你们兄妹三人均分,不要为了这个产生不和睦。”   听着唐俊达的话,就好像在交代遗言,挺立刻安慰唐俊达,“爸,你别想,这些等您恢复了以后再说!”   “不行!”突然唐慧琳又暴走了,“这块玉卖了以后,只能我和我哥分,而且我要拿大头!”   唐慧琳不依不饶起来,“都是爸你害的我和老公都过不下去了,离不离婚他都不会对我好了,这要补偿我,否则我以后怎么过日子!”   “啊,不行!我还要买房呢!”唐慧明肯定不干,唐慧琳指着唐慧明的鼻子就骂,“你个窝囊废,反正也没有女人真心喜欢你,你要房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呀!”   居然把她哥哥骂的说不出话来!   唐俊达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眼角都抽了两下,忽然他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起教训唐俊达,连他老伴都说,“你怎么非要认个不清不楚的儿子,万一那是野种骗子呢!说什么我们也不让你认!”   唐俊达被他们说的血压升高,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只听他们几个被这话刺激的起了连锁反应,都是纷纷叫嚷,“不同意,不许认!”   挺也是怒了,下了这么大的苦工,就是为了让他们满意,让自己找回爸爸,结果没想到他们都是喂不饱的狼,气的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们可以有爸爸,我就不可以有!”   吵架升级,噪音又大了起来,猛的我听见那一旁的机器滴滴叫个不停,我一看,心率图都拉直了,唐俊达被气死了!医生来抢救了几下,这次运气不好,没救活……   “啊!”挺大惊,“爸爸!”   虽然唐俊达的其他家人也很伤心,但是他们还是把分钱当做了最重要的事情,拼命赶挺离开。   挺再度大怒,“不走,不走!卖玉的钱一定要分给我,因为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唐慧琳这就过去推挺,嘴里还叫嚣着,“好啊,你要真不是骗子咱们就分,我不信我爸突然就冒出个儿子,做亲子鉴定!”   “做就做!”挺一拉衣袖,就去抽血。   结果一出来,我和挺都尼玛惊呆了,还真他妈的不是亲生的啊……   ☆、145、老诅咒遗留下的问题   我和挺站在化验室门外,看着这化验报告,心中那叫万马奔腾,我看见挺捧着那张报告的双手都抖了起来,“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子!不!这不是真的!”   我却想到一个特别紧急的问题。你说挺不是唐俊达的儿子,现在挺却导致他们一家把唐俊达给气死了,这笔账要怎么算?   当时我一拉挺,“快走吧!先出去再说!”   还好唐俊达家人没跟来!挺不知道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跟着我跑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俩找了一个角落,挺已经把那张化验报告给揉成了一团,“这不可能,一定哪里不对,没有理由他不是我爸爸!”   挺还是回不过神来。这件事情很蹊跷,就是连我都觉得匪夷所思,唐俊达怎么可能不是挺的亲生父亲呢?从唐俊达听说了挺妈妈是小梅的时候,那激动的神情根本就掩饰不了,之后的几天,唐俊达异常的期盼可以认挺当儿子!   不!应该说唐俊达从听到了挺的诉说之后,就已经把挺当成了亲生儿子,现在却突然不是了。就是唐俊达到死都没有想到!   那为什么不是呢?难道这是唐俊达和林间人合谋好的事情?如果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骗局。唐俊达何苦把自己给气死,杀死苏晴川六师叔已经做到了啊!   那绝不可能,唐俊达就是和挺妈妈情深意重、携手归国被半路截杀的那个男人!   我草!挺妈妈脚踏两条船,根本就是把唐俊达当成了备胎,红杏出墙?真狗血,估计也不可能!   这下子就陷入了死局了,如果说挺不是唐俊达的孩子。那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斜眼看着挺,挺也看着我!   估计挺的想法与我一致,我俩同时叫起来,“是他!”   他,自然指的就是林间之人了,挺丢掉手里的化验报告,“原来师父就是我的爸爸,我早就猜出来了啊!”   是啊,林间人凭什么在埋着挺妈妈的树林里隐居那么多年,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在不停的报复,答案很显然,他和挺妈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他怎么就能变成挺的爸爸了?按理说没机会啊!   所以我对挺说,“你已经认错一个爷爷和一个爸爸了,不能再错了,这事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那我去找他!”挺又有了新的决定,顿时给我吓了一跳,现在林间人在我老家和苏晴川他们决战呢!挺现在去不是自寻死路吗?我觉得林间之人怎么也是一个人,在人数上差距很大!估计正面对抗,要遭殃!   可是这件事情的内情,眼下看也只有林间人一清二楚了,就是挺的舅舅苍东法师都未必能够知晓,否则苍东为啥不直接告诉挺?   还不等我想清楚,就被挺拖着往虹桥机场的方向去了,挺着急的说,“楚!我们快点去,否则我师父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这事又确实迫在眉睫,拖延不了,赶往机场的路上,我给尹秋彤打了个电话,我说我现在可能要回去,你怎么办?   尹秋彤好像补了一觉,说话还有点迷糊,她太累了,“唔,楚哥我这边还有一点点事情要处理,之后我就回石家庄,你可以来找我!”   我想了想,我们距离并不远,但是、田攸甜……   我思来想去,还是给田攸甜打了个电话,电话立刻就被她接了起来,倒是没有想象中电话一通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反而田攸甜温柔了起来,只是那语调明显有哭泣过的痕迹,“老楚,你怎么这个时候才给我打电话,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记鸟岁弟。   听着这苦闷的声音,我的心里万分不忍,可是想要坦白从宽,我又没有多少勇气,只好说,“啊,我、其实那只是我一个朋友……”   这话田攸甜当然不信,可她也没证据,只是聊了点其他的,听她说话的态度,好像心不在焉一样。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也是纠结的要死,只能和挺说说心里话,我说这能怪我吗?一边是初恋、一边是结婚对象,我只是有点摇摆,我自己的内心也乱糟糟的,很纠结的!   挺有点不屑我的说辞,“那只是你的借口而已,楚!脚踏两条船可不好,我以前就和你说过!”   “……”我就知道和一个和尚谈论感情,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但是我却觉得挺并没有因为唐俊达的死感到半点悲伤,好像唐俊达忽然之间就被他遗忘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他明知道诅咒不是好事,但他还是给唐慧琳和唐慧明种植了诅咒,当时他们可是挺的亲弟弟和妹妹啊,此时看来,他就是为了让他们同意唐俊达与自己相认吧!   一切都是亲情这根线绑着挺,断了,挺就漠视掉了他们,我觉得挺的性格其实很冷漠,不是一般人的冷漠呢。   飞回了老家,我那出租屋也是不能再让挺住了,因为苏晴川完全知道那里,万一他们把林间人生吞活寡了之后,又找来算挺的老账呢?   于是我在偏僻的地方给挺重新租了一个房子,那地方房源不少,立刻入住,收拾东西的时候,田攸甜又打来了电话,我接起来听她幽幽的说,“老楚啊,我舅妈想让我问你点事情!”   舅妈?我顿时想起了袁雪,那个漂亮的女孩,不过她不是被毁容了吗?   我问啥事?   “嗯,是这样的,袁雪最近的整容手术很成功,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可是……”田攸甜欲言又止,“可是,老楚,你知不知道现在袁雪怎么样了!她的变化太大了!”   我心里想,肯定不是好事,“怎么大了?”   “她居然要出国留学,还说要追求更高的人生追求,重新树立自己的世界观,现在的她,对国内的环境很不满意!”   我觉得这个情况虽然有点突然,但是现在不是很多人都把子女往国外送吗?我就答道,“这是好事啊!以后当海龟,你舅妈不是也一样这么希望的吗?”   “不不不,老楚,她很过分的哎,她说出国以后就不回来了,而且还说去那边安定下来,就要断绝母女关系,因为、因为她觉得舅妈这样普通的一个家长,是她的累赘,她看不起舅妈!”   我草,这可真够过分的,袁雪这个小丫头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养这么大的,俗话说的好,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袁雪母亲为袁雪倾注了多少的心血,没想到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能不伤心吗?   田攸甜很认同我的想法,“所以现在舅妈托我问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咋办……   不由的我看向了挺,我告诉田攸甜,“一会我给你回电话,光头给我带回来了,看看他有没有劝袁雪回心转意的法子!”   挺古怪的看了看我,我就收了电话,问挺怎么办?   实际上挺之前也去袁雪家看过诅咒了,那诅咒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我,我也没有办法。”挺不乐意的说,“诅咒没有问题,我就帮不上忙了!”   我说挺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袁雪的变化就是从种了那诅咒之后开始的。   “如果你们肯定这与诅咒有关,那就把诅咒解除掉好了!”挺说出这么个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问挺怎么就解除了,挺说把那藏在房顶上的木枝取下来折断就没事了,不过虽然那道诅咒不是很危险,但普通人最好别碰,他倒是愿意去帮助袁雪母亲解除诅咒。   我脸上讪笑一声,忽然挺话锋一转,“但是去之前,你得给我办一件事情啊!”   ☆、146、现代版葫芦娃   办一件事情?我凑过去,挺也靠过来,“对!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师父怎么样了,你帮我去苏晴川那里打听打听,怎么样?你回来。我立刻就和你去破解那诅咒?”   这件事情确实需要紧急去办,而且挺还真的不能贸然就独自杀过去,如果决战昨天就展开了,林间之人说不好已经被活捉了。要是没有展开,现在苏晴川他们蓄势待发,准备完全,挺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啊!   说什么,他也要先知道对方的准备,也好做出应对!   我说好。就出门打车去了苏晴川建立的独立根据地了。   午后的阳光较为强烈,这个天气是夏日最后的毒辣了,我走过去,发现苏晴川的碉堡大门紧闭,不像以往都是虚掩着,只好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发出一些响动,苏晴川从门缝一看。就给我把门打开了。“楚兄,你怎么来了?”   看他的脸色非常不好,我说我是来看看你们捉那神秘对手成功没有。   苏晴川摇摇头,就听屋内有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说,“晴川,是你的那个朋友吗?快请这位小兄弟进来吧!”   “是,二师叔!”苏晴川无精打采的答了一句。就侧身让我进去,我愣了一下,客随主便,我只好进去了。   我看见屋子里现在坐了三个老头,除去那早已认识的杨万里之外,还有一个留有长胡子,脸面看起来很干瘦,但眼神却异常干练的老头,他对我笑了笑,貌似很友好,这位就是苏晴川的二师叔了!   还有一个老头,样子很凶恶,也很丑陋,到底有多丑呢?他瞎了一只眼,却一定要用没有画着眼球的假眼修补,凸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死鱼一般可怕,瞎掉的右眼下角,有一颗带着长长又硬又黑粗毛的大痣,剩下的下半张脸却是尖嘴猴腮,总之稀奇古怪的令人无法想象。   估计不错的话,他肯定是苏晴川的五师叔了!   苏晴川跟进来,随手提了一把凳子,噔一声放在我屁股后面,生气的说,“坐!”   我一坐下,这八只眼睛就齐齐瞪了过来,看的我好害怕啊,就好像被敌军抓起来,现在就要开始审问我一般……   果然啪的一掌,杨万里狠狠啪了桌子,指着我就怒问,“小子!你是不是害我师兄弟那万恶凶手的帮凶!”   哎,怎么会突然有这种猜测呢?   我眼大如牛,杨万里就开始慢慢分析起来,“之前是你带着我们去了泰国,然后我四师兄就死掉了,现在我们在上海遇到了你,又是你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偏僻的住宅之内,我六师弟又死掉了!而今天,是你把我们给骗了回来,没想到我七师弟、哎!下落不明了!老夫现在想想,这都和你有关系,你还说你不是?”   我去,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真不是啊!   “四师叔,我觉得楚兄不是!”苏晴川还是为我辩解了一声,就被杨万里怒骂闭嘴,“事情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傻了吧唧的为这个小子求情!可恶,立刻给我把他绑起来,吊在房梁上!”   尼玛,你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啊!每次都要把我吊起来,这件事情我当然得解释一下了,毕竟我是无辜的!   “四弟,你先等等!”终于有人阻止了,苏晴川的二师叔忽然站起来,“这件事情,也许并非与楚小弟有关,而全是因为你的愚笨决定所造成的!”   杨万里的一张老脸瞬间就绿了,“我的决定?”   “嗯,不错!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二师叔走到我们中间,这是个什么有启发的故事呢?   只听二师叔说道,“就是七个葫芦娃的故事!”   “……”   这有什么联系吗?我想不通,苏晴川也是很纳闷,大家都打算听一听二师叔的高见!   “葫芦娃有七个,齐心协力就能镇压妖孽,但是分开之后,就会被逐一击破,那要杀我们的凶手就是蝎子精,第一次引你们去泰国,你们就去了,掉入了圈套,失去了大娃和三娃,后面六娃、七娃也被消灭了!”   二师叔的比喻我真是醉了!不过我觉得挺有道理,二师叔哼了一声,教训杨万里,“从第一次交锋就能看的出,他并不能以一胜二,所以才不停的引开、分散你们,没想到四弟你不停的上当、指挥失误,七师弟早就在你们刚去上海的时候,就让他追来掳走了吧!你们还跑回来扑了个空,哎……”   这一说,杨万里头上直冒冷汗,可杨万里还是把一切都推在了我的身上,“那他扮演了什么角色,每次和他都有关!”   “他啊!”二师叔转身,背对着我走回去,随口答道,“他不就是那个穿山甲吗?只是一不小心被利用了啊!”   尼玛,为啥你们不是神通广大的葫芦娃,就是法力高强的妖精,老子非得是不受待见的穿山甲啊!   咦?我忽然看着二师叔的消瘦背影,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林间人,背影好像啊!   此时,二师叔回头一望我,那山羊胡须一翘,我假想给他带上面罩,顿时,二师叔像极了林间人!   不会吧,可能只是长的相似,如果他真是林间人,即便他隐藏的再好,杨万里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   我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只听见杨万里控制不住的在桌子上发出了划指甲的声音,“居然是这样,我、我老糊涂了!”   一直未开口的五师叔却说,“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二娃、不,是二师叔说,“总之不要再分散人手了,那个报仇之人既然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们,他总会再来的,只有我们在一起,对于他才是无法下手的铁桶!”   “其实、他也没有多厉害!”二师叔摸了摸胡子,那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我。   实际上,二师叔的法子很恶毒,林间人报仇心切,等待是一种煎熬,如果使出多少计谋,都不能分散这些葫芦娃,总会有忍不下去的一刻,他们就是要等着林间人主动碰壁!   这样就无解了啊!   “好了!所以大家就不要为难楚小兄弟了,他毕竟还是帮助过我们的啊!”二师叔冲着苏晴川示意,“晴川,你把楚小兄弟送回去吧,他现在也被卷进来了,我们不能不管他!”   这话听着蛮顺耳的,看来这些人里面属这个老头好了!   苏晴川是一根筋,送我到了大路还真要把我送回家,我怎么可能真让他跟我回去呢?我还得找到挺,去给袁雪把诅咒驱除呢!   所以我和他说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苏晴川不干,“我的保护你!”   我就笑了,“大白天的,你还怕你们的对手把我绑架了啊,行了,你快回去吧!”记帅台巴。   “也是!”苏晴川就又回去了。   这事我当笑话讲给挺说,“苏晴川这人真好骗,哈哈,其实吧,挺我觉得你如果你真恨,也别恨苏晴川,他实际上是个好人!”   可是明显挺在想别的事情,过了一小会,“糟糕,你中计了!”   当时我就愣了一下,“我中计了?”   “嗯。”挺点头,“苏晴川的二师叔已经怀疑你了,否则为什么他一定要苏晴川送你呢?难道他真的会以为我师父会对你不利吗?不,他只是想让苏晴川光明正大的跟踪你,如果你在路上故意甩开苏晴川或者去了别处,说明你心里有鬼!他就会怀疑,你和我在一起……”   我长大了嘴巴,好阴毒的家伙,挺继续说,“还有,他还利用了你……”   利用我?短短几句话他能利用我什么?   ☆、147、难以抉择   挺告诉我,苏晴川的二师叔利用我有意无意的透漏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就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分开行动了,你若有胆就来战吧!   是啊,如果那二师叔不认为我和挺勾结在一起、呃……就先当勾结吧。如果他不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要长篇大论、浪费口水告诉我这么一件事情呢?   他就是要借我的口,透漏给挺、或者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对手,这一明晃晃的阴谋。让他们坐立不安,让他们找不到破解的办法,让他们情急之中主动上门寻仇,最后一网打尽!   这个二师叔很善于心机啊,他不仅看的出林间人的意图,还能随便摆我一道。若不是挺分析出来,我还要蒙在鼓里呢!   但是挺最在意的还是我说二师叔很像林间人,挺问我,“你确定是我师父吗?”   我摇头,“不确定,只能说看起来很像而已!”   我马上又问,“难道你觉得他会是你师父?”   这么想,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从时间上看。二师叔有这个可能性,要知道苏晴川和我讲过,他的这些师叔们,每隔几年才会来上一人,悉心教导苏晴川的本领,要知道他们除去那早就瘫了的老大之外,还有六个呢。一人三年,五个人就是十五年,也就是说,二师叔有十五年的时间不在视线范围内!   而恰恰二师叔在苏晴川身边的时候,恐怕挺的年龄还在嗷嗷待哺不记事时,后面的日子,挺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苍东大师那里接受林间人的教育,在轮到林间人回去教导苏晴川的时候,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一段时间。   这就是先决条件啊!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理由的!   挺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情,他有他的想法,“楚!我在考虑,他出的这个主意……”   我立刻惊讶起来,“不对吗?我觉得最起码比杨万里像一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强多了!”   “是!是很不错,如果他们不分开,我师父就没办法打败他们,可是,你却说苏晴川的二师叔就是我师父……”   挺咬了咬牙,“如果他就是,你再想想这个计划,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将二师叔的立场换成了林间人的立场……   天啊,那林间人岂不是用另外一个身份彻底把苏晴川等人统统拴在了身边?随时都可以下手杀人!   我立刻想要通知苏晴川我们这个重大发现,却被挺阻止了,“楚,你对苏晴川讲这些事情,他有几分把握信你,而且你对于他们还是一个怀疑对象,我看你要是跑去说了这些话,他们第一个就把你给干掉了!”   “何况……这只是一个猜测,如果他就是林间人,为什么!他们瞧不出!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我觉得挺的说法很正确,可是这里面除去挺之外,又属我见过林间人最多,背影太像了!   “好了!想太多也没有用,不如先去帮你把亲戚的诅咒解除掉吧!”挺倒是很镇定,我也赞成,哎?等等,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亲戚了?   联系过田攸甜之后,我们打车到袁雪家见面,袁雪的母亲憔悴了很多,这个时候她和田攸甜在家等候,一见我们就赶忙擦掉了眼泪挤出笑容,“你们来啦?”记帅亚号。   挺点点头,田攸甜就神情古怪的问,“大师,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还没有!本来以为快要处理好了,但是却出现了意外,还好有楚在我身边帮我!”   田攸甜就说,“哎呀,老楚帮你是应该的,你们可是好朋友啊,不过大师你下次可要小心点,其实你这么帅,去哪里找不到一个……咳,对吧!”   “……”我去,这话说的要露馅,挺疑惑的答起来,“这和帅有什么关系,再说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找呢?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   我急忙打断挺说话,“还是不要聊这些了,先看看解开诅咒吧!”   挺一拍光溜溜的脑门,“先办正事!”   田攸甜拉了我一把,“没想到大师品味很高,能看的上眼的没多少。”   “去,你差点说漏了嘴知道嘛!”我敲了一下田攸甜的脑袋,她哦了一声,我们就没再说话。   只见挺已经从那房顶上取下了那截枯木枝,拿在我们眼前的还有袁雪妈妈写的那张血书,挺对袁雪母亲说,“那我就要解除诅咒了!”   袁雪母亲直点头,“快解除掉吧,大师!只要我女儿能恢复正常,我宁可不要她变的那么优秀!”   挺双手就去掰开了那段有小手臂粗的枯枝外皮,裸露出来的是一些红色的泥土,挺要袁雪母亲找一些汽油和一个铜盆来,汽油需要从车子的油箱里抽出来,袁雪妈妈就去了,这个时候,挺才把那些泥土再度剥开。   天呐,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一个人指头,不过已经干枯的快要成化石了!   田攸甜拿来袁雪妈妈的血书一看,上面对袁雪未来的生活规划的很清楚,其中就有写到,要袁雪励志追求更高的生活条件,以此作为目标去努力,我想袁雪妈妈的本意就是让袁雪出人头地,没想到诅咒让袁雪曲解了她母亲的本意,竟然要出国深造,连亲情也不顾了!   实际上,袁雪如果想要追求国外的生活条件,那肯定是不要回来了,没想到她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父母都不要了,因为她需要把精力都放在学习和如何努力成功上,所以自然而然的就顾不上亲情了!   另外,其他之前犯下的错误也能在血书上找到倪端,也就是说,控制袁雪的诅咒没有问题,而是袁雪母亲的诉求本身出现了问题,人,还是不要用自己的意愿来违背子女的成长规律,拔苗助长啊!   之后,挺把这些东西烧掉,尤其是那只枯手指都烧成了灰,才倒进了马桶冲掉,“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不过不敢保证你的女儿变回原样。”   挺交代了一下,就要走,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呆着了。   我也打算走,忽然田攸甜拽住我,“哎,老楚!晚上出去一起吃饭吧,能不能谈些事情?”   至于田攸甜想要谈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也能猜到,但我没有拒绝,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呀!   挺也不知道是心里有事还是识趣,并没有应邀来吃饭,晚上,我和田攸甜坐在一家餐厅靠近窗户的位置上,点了几道菜,还要了两瓶啤酒。   其实各自有些想法,谁也没什么胃口,还是田攸甜先开口了,“老楚,说说吧,我觉得从你去了上海以后,就不对劲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那个女孩之间有点什么。”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我并没给自己一个答案,也就更谈不上给谁一个答案。   顿时,这一问我就有点哑口无言,“能有什么!”   我还想隐瞒一下,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田攸甜给自己灌下了一杯啤酒,一脸很不爽的样子,“你别骗我,我第六感特灵!”   “你肯定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是不是就是你以前和我说的那女孩!”   我的筷子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了,我去,田攸甜料事如神啊!   田攸甜一把按在我的手上,这让我连去捡筷子的机会都没有,她很愤怒的说,“老楚,你想想,你现在和我都到了哪一步了,如果你狠心离开我,让我怎么办?”   我木讷了起来,田攸甜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我是爱你的,你怎么就不懂呢?你必须现在给我一个决定!要不分手,要不明天去领证!”   “……”   ☆、148、奸细   我没敢答话,田攸甜按说也能喝点酒,怎么就两杯醉了呢?   伤心的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她的心里又应该藏了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扶着田攸甜,出了餐馆。外面的人海还是不变的热闹,可耻的是,下班的时间一点都不好打车,田攸甜拉着我的衣领。“老楚,我爱你不比别人差,你知不知道!”   我说知道啦,我先送你回家去吧。   回去的路上,田攸甜一直抱着我的胳膊,然后在车上睡着了。她的面容上带有深深的疲惫,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想田攸甜确实是很爱我,实际上,我对田攸甜的感情,并不是没有,而是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感触不深,却不可不承认已经留在了心头。如果离开了她。多多少少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在身边,又会轻易的把她忽略。   而尹秋彤呢?   相比来说,那是由一个好感开始演变,朦朦胧胧的就不可自拔了,但真真切切的见到,反而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呢。我要的真的是这种感觉吗?还是说我只是因为一个念头,她毕竟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啊!   田攸甜用额头在我的膀子上蹭了蹭,“老楚,大师说你是我的,就像一块大棉花糖,是我一个人的!”   嗯?这算什么比喻!瞎比喻!   把田攸甜送回去时我没进家,她老娘还在门口招呼我,“小楚啊,不进来坐坐吗?”   我看看时间不晚,但也不算太早了,就谎称自己有事,又觉得回家怕父母休息了,不如明天再回,今夜先去挺那里凑合一晚吧!   回去之后,挺还在思考,见我来了也没多少惊讶,反而习惯的说,“楚!你回来啦!”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光溜溜的圆脑袋,猛的再度好奇起来,他到底和田攸甜那天说了什么!记节协血。   挺听我问起这件事情,倒是来了点小幽默,“天机不可泄露啊!”   我说你装啥大尾巴狼,还不快告诉我!   挺觉得我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那天我和她说,我给你们算了一卦,你们姻缘不浅,是会过一辈子的人,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最多是一点小插曲,不碍事的!没想到她深信不疑!”   当时我就感觉心里一排草泥马飞奔而过,啊喂,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算卦的那是道家的,挺是个光头啊!   反正挺不觉得有问题,还跟我说,“就是这样啦,我觉得你们既然谈恋爱,就应该帮助你们达成在一起一辈子的愿望,不是有句老话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么?你们遇在一起,就是缘分啊!”   天啊,这件事情说出去谁信啊,一个和尚在当媒人!   我问挺,“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会想到一定要我们在一起呢?”   “因为我觉得楚你脚踏两条船这很不好,我才帮你的!”   对于挺这句话我很生气,“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哪一点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总是把什么都想当然,感情的事情是你能帮助别人所决定的吗?关于你那些因果的理论,老是因有果、果有因,可是你为什么总不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呢?就拿小蝶的事情来说,那是她的因果,可是你多一点感性,及时出手,她的果就可能被改变!”   我旧事重提,其实就是想发泄一下,挺倒是没反驳我什么,只是说,“楚,万般因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佛祖会渡化这些人的,我只是遵循佛祖的教义而已!”   我就觉得他太冷漠了,挺不以为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只是别人善于掩饰而已,挺他不喜欢掩饰!   可我就是觉得他冷漠的过分,会不会这和他一直活在仇恨中有关系?   晚上我给尹秋彤发了条短信,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和她交流一下,因为我觉得虽然我很喜欢她,可是她在现实中越发的陌生了起来,不像是从前那个样子,而且了解的太少了……   没想到尹秋彤只回了一句话:楚哥,明天还有个谈判,等谈判完了我们再聊好吗?   对于这样的回复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吧。   第二天,挺起来个大早,就不让我睡觉了,“楚,你快醒醒!”   我揉了揉眼睛,“干嘛!”   “你得帮我去确定一件事情!”   我一下就滚了起来,张大眼睛瞪着挺,“又要我干嘛?”   “我昨天想过了,关于你说苏晴川二师叔是我师父的事情!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但是我师父行踪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如帮我去瞧一瞧,他到底是不是我师父!”   我就笑了,“你也说了,可能性很小,我却觉得那根本不可能,首先他们可是师兄弟啊,凭什么要帮你母亲报仇?这点你别怪我心直口快。另外,你母亲出事,他可是参与在里面呢,我觉得他就是真要杀掉自己的师兄弟,也不会把你培养成高手,然后让你时刻准备着向他报复!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嗯,你说的很对!”挺完全赞同我的说法,“可是,有一点……我相信你!”   “楚,你见过我师父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嗯,准确的说,差不多三次!”我不太明白挺的意思,挺双手一拍,啪的一声,“那就对了,你都见过三次了,不可能搞错吧,而且你也没必要骗我玩吧!如果你真的觉得像,那一定是太像了,那会相似到什么程度呢?”   “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去好好分辨一下,知道我父亲到底是谁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恨不得咬一口自己的舌头,我回来与挺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可惜自己吹过的牛,跪着也得吹完……   于是,大清早我坐车又来到了苏晴川的独立根据地,这一次,我在门外遇见了苏晴川。   这片空旷的土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沟,对面有个小树林,苏晴川正站在河沟旁边用石头打鸟玩呢,我过去,苏晴川就拉着老脸和我说,“楚兄,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又来了!”   是啊!我为啥又来了呢?我其实是来看你二师叔的呀!   说句老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那个林间之人,反而很讨厌、害怕他,他太恶毒了!尤其杀人的时候。   所以我很想给苏晴川提个醒,让他千万别上当受骗,可又想起挺昨天和我说的,我对于他们是怀疑对象,如果一句话说的不对劲,没准杨万里就把我绑起来掉房顶上了。   所以我和苏晴川说,“你看你这人,我好歹和你算是朋友一场吧,最近你心情不好,我又没事,就来看看你!”   “楚兄!你最好这段时间别来了!”苏晴川一点都不客气,气的我问他为啥。   苏晴川不高兴的说,“因为昨天你走了之后,我二师叔说你是个奸细,是他们派来打探我们情况的!你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我去,我居然被发现了!果然他二师叔老谋深算,姜还是老的辣啊!   可是苏晴川一转身就看向了我,脸色更加不善,“楚兄,你说咱俩认识老长时间了,交情也算不浅了,他们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觉得你对我还是很够意思的,也分得清大是大非,绝不是我二师叔说的奸细,你说是不是!”   我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能是奸细呢!说起来,我还觉得你二师叔挺奇怪的呢!”   我一激动,就把话给说了出来,苏晴川看着我,“嗯,我二师叔咋奇怪了……”   ☆、149、打算买房   苏晴川一问我,我就得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说既能给他提个醒又能不让他反感。   苏晴川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就问他,“你对你二师叔了解多少?这么多年没见过了,还很熟悉吗?”   “还好吧。记得小时候二师叔虽然常常和我师父吵架,但是对我还是非常呵护的,经常给我鸡腿吃,所以。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依然很尊敬二师叔。”   苏晴川被一个鸡腿就收买了,这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可我还是抓住了一点线索,吵架?大娃和二娃有摩擦?   我就问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吵架,苏晴川说那时候还小。怎么能记得住哦,不过,他二师叔到底哪里奇怪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好的措辞,干脆就对苏晴川直说了,“我也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觉得你二师叔和你们遭遇的神秘对手背影很相似,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苏晴川就乐了。“像是像。但那人绝不是我二师叔,这个你就不要多猜测了!”   听起来苏晴川很肯定,我又说,“晴川啊,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你能换位思考一下,你二师叔就是那个神秘对手。现在你们都听他的,和他住在了一起,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的。”   “楚兄,你的话就此打住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了,难道你还能比我更加了解我的师叔吗?”苏晴川又不高兴,我问他为啥这么肯定,苏晴川哼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   “……”   正说着话,忽然老远就听到有人说话,正是苏晴川的二师叔出门路过,碰巧遇到了,“咦,这不是楚小兄弟吗?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坐坐?”   苏晴川抢先答道,“二师叔,我正要让他回去。”   我知道苏晴川是不想让他的师叔们不再怀疑我,性子直,自然说话就不会拐弯,他二师叔就摇头笑了,“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晴川,你去你五师叔那里,他似乎找你有事,我来陪这小兄弟聊会。”   苏晴川奇怪的问,“五师叔找我有什么事?”   “叫你去你就去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苏晴川只好去了,其实谁也听的出,这个二师叔是故意支开苏晴川的,等苏晴川走了以后,二师叔问我,“楚小兄,昨天回去后,颂挺有什么打算?”   二师叔问话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好像一眼被他看穿了一样,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直接。   我连忙想说我可没和挺在一起,这打死不能承认,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万一他真是林间人呢?他这么问我,很显然就是把我看成自己人了,我来是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判断一下二师叔是不是林间人这渺茫的可能性吗?   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我婉转的说,“我想应该没什么打算吧,毕竟你们和铁桶一样,谁来也是鸡蛋撞石头,那不是找死吗?”记节吗弟。   “哦!”二师叔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甚至连打算把我抓起来拷问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只见二师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楚小兄弟,明天晚上我打算带着他们去挖一具尸体,用来设下防御的陷阱法术,也不远,在我七弟的那个村子里,有一些很可怕的凶尸被镇压着。”   二师叔又有意无意的向我透漏出一个重要的信息,这让我判断出了点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好随便对敌人说,难道二师叔在暗示我,让挺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出手干掉苏晴川一伙人?   按照实力对比,林间人可以一个打两个,加上挺确实不落下风,但是如果猜错了呢?他只是让我透漏给挺或者林间人,他们的一个破绽,引他们来大战一场呢?   毕竟任由二师叔本就占着上风的实力,再布下多种手段,那以后想要杀进来就更难了!   二师叔拍了拍我的肩头,这就走了!   我立刻飞奔回去把这些发现告诉了挺,果然挺也拿不准主意,“这么说,这个人可能在帮我,将他们引出来,合力对付他们,哪怕再干掉一个人,他们就再也不是我们联起手来以后的对手了!可万一我们猜错了呢?他就是想要引我去,然后干掉我怎么办?”   “不行!我师父为什么不肯联系我呢,他会不会就是苏晴川的二师叔!不行,我不能这么冒险!”   挺自己对自己说了半天,更加犹豫起来,我觉得这全怪那林间之人太过神秘了!否则何必这么纠结,但是他为什么不肯找挺合力对付他们呢?   挺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一句话也不肯说,我觉得无趣极了,就打算回家里看看,因为我很久都没回去了。   差不多中午,我一进家门,反倒是把我爹妈给吓了一跳,我妈问我,“儿子,你最近跑哪去了?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俩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我老妈问的当然就是关于我和田攸甜的未来大事,可现在发生了些小插曲,我又不能讲出来,只好吱吱呜呜的说不急,还在准备。   “准备什么?”我爸也插进嘴来,我妈狠狠瞪了一眼我爸,“我说你怎么这都想不通,这结婚也是一件大事吧,当然除了聘礼之外,你的有房子吧!前两天攸甜她妈都和我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情来了!”   “……”我有点回不过神,我妈就神秘的和我说,“有压力了是吧,别急,妈这里有钱,早就给你攒好了!”   说完就去取了一张存折,上面密密麻麻的印了许许多多的零钱数字,“儿啊,这就是给你买房用的,但是想要买太好的房子,估计还有点少,攸甜妈啊跟我说,你认识一个很有本事的房地产朋友,你能不能托他给找个好点的房子打打折啊!”   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那黑心眼的钱大宝,他盖的房能住嘛!我就把这话说了,我妈就不干了,“咋的,你那朋友盖的房子塌了几栋楼啦?别人住的不都没事吗?儿啊,我跟你说,现在哪个房子没偷工减料!你不能要求的这么多,总不能让人特别给你盖一间吧!”   “所以啊,你就问问,能省点是点,咱家也不富裕啊!”   这话猛的一听还有点道理,钱大宝盖房不老实那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难道就不住了么?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讲究太多就真不用住了!   没办法,我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拨给王明吧,钱大宝这个家伙,还是比较听王明的话!   见我肯打电话,我父母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房子,早晚都得买!   过了一会,王明才接起了电话,我听他的声音有点虚,就问王明,“老王,你这是怎么了?一段时间没见,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   “哎,别提了,我病了,住院呢,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你告诉我吧,我回头给你办!”   其实吧,现在我觉得王明这个人虽然是官迷,而且还挺势利,但是!话说回来了,他对我还算是不错的,起码给办事挺痛快的!   可是我不能在王明还住院的时候,就让他给我办事吧,他又不欠我什么,最起码我应该去探望一下吧,这就是人情关系啊!   我说你在哪里住院,我去看望看望你吧,不打扰你中午休息吧!   王明就告诉我哪家医院哪间病房,“嗯,你来吧,对了,千万别给我买东西啊!我这多的吃不了用不完!”   ☆、150、若能东山再起   我挂断了电话,跟我爸妈说,“看吧,中午吃不了饭了吧,他让我现在去看他!”   “那就去吧,人家帮你忙。叫你去陪陪他也是应该的!关键是给把房价多便宜点!”出了门我妈还不住的提醒我。   路上,我本来想给王明意思一下买点补品什么的,但想想他估计和我说的也是实话,他呀不缺我这点东西。我干脆也不那么客气了,直接就打车去了王明的病房。   中午,住院部的楼道里空荡荡的,我找到病房号,就扒在窗户上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这王明住的也是单间高级病房。还有电视呢,只见他一个人躺在舒适的床上,也不知道想什么,发了呆。记亩反亡。   我不和他客气,推门就进,嘴里还开玩笑,“呦,一个人想什么呐?”   王明这才回过神来。拍拍床。“过来坐!”   能坐大领导的床,那也是挺荣幸的,我屁股就坐上去了,还翘了二郎腿,要是给他的那帮下属看见了,不知道得多羡慕呢。   “你这是啥病啊?嫂子呢?”   不过,虽然是大中午。这屋子里也显的太过冷清了吧。   王明一下就揭开了被子,我看见他没穿裤子,只是原本一直装着草娃娃那边的整条腿都变成紫色的了,王明说,“医生说是病毒感染,需要消炎,可是我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我这是代价!哎,不说了,其实我全身都痛,痛到骨头里了,胸口上还有一大片呢!”   王明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话,直接把病号服也扯开了,果然胸口也是青青紫紫的,但是草娃娃神还挂在胸口上,不过好在一点,那些针刺的地方,都贴了纱布,纱布上一片黄色,不像是药膏,而更多的像是脓水渗透了出来!   “看到了吧!我得住院好几天呢,老楚啊,你能过来陪我,我觉得很开心啊,不过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王明的这些话,我却听出了倪端,按理说,他的地位,绝不可能门庭冷清,应该是踏破门槛才对啊,他怎么说的好像无人问津一样,还有,我刚才问他老婆呢?咋不告诉我啊!   “其实我找你还真有事,我不是父母催我买房吗?你也知道,像我这个屁民,连首付都困难,怎么买的起房呦!”   “所以?”王明问我,“你想借钱?”   我摇摇头,“你借我钱少了不管事,借我钱多了我还不起,不借!”   我开了个玩笑,终于让王明乐了一乐,“哈哈,那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托你找找关系,给我买房打打折。   王明立刻就会意了,“你是想让我给钱大宝打个招呼吧。”   我马上直点头,王明笑了笑,从床头柜取下电话,一边说话一边翻号码,“行,我就帮你最后一回吧,钱大宝那个家伙也不知还给我这个面子不了!”   等等!我一把按住王明想要拨通号码的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说是最后一次呢?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王明说给我办完事再聊,我不同意,这家伙从来没这么好心过,有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哎,不瞒你说啊老楚,哥们这次犯的事大了,估计要落马啦!”   我草,怎么回事?   “我不是去镇上工作了吗?钱大宝想要去那镇上盖楼房,托我打通人脉,刚砸进去不少钱,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来找我,想要赚点钱,我就让钱大宝帮他出个主意,挂靠一下,没想到钱大宝居然给他弄了个炮竹场,买卖是挺赚钱的,可没想到就几天功夫他妈的爆炸了,没出人命但失火了,我又被这俩个家伙给坑了!”   王明恼哼哼的说,“小舅子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捞也捞不出来,我老婆能跟我干?这不现在和我闹僵了!哎!”   我问王明,“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他证件不全,能开这个炮竹场全靠我呢,他出事能不连累我么?”   原来这还有个坑姐夫的。   “我啊,这次估计得倒大霉,你看我这床底下,全是送完营养品就走的,塞一床呢,就是没人陪我,得,冲这个我帮你打个电话吧!”   我看见确实王明满床下都是非常精美的盒子,只是他能吃的了吗?灵芝、虎鞭酒都有啊,全吃了也得补死啊!   王明拿起电话就给钱大宝打了一个电话,“老钱啊,有件事情,你给办一下,老楚要买房,结婚用,你给找个质量好、地段不错的房子,按最低价卖给他吧!”   “嘿嘿……”那边就笑了,“老王啊,现在我这边花出去的钱都要不回来了,资金很紧张啊,你还让我干这赔本的买卖?现在房源紧缺啊!”   我一听就知道,钱大宝商人的本质显露了出来,眼看王明要落马,反而提起自己在镇上投资亏了大钱,不肯给办了!   王明挑了挑眉毛,“老钱,这事还没黄呢,我现在、住的是医院,又不是监狱!”   “我不是也没说不给办嘛,我确实最近困难!”   嘟一声,王明就把电话给挂了,钱大宝也没把电话打过来,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这些词汇正好形容王明的现状,我主动和王明说,“算了,这不要脸的东西不讲情面,你也别和他说了,我不想你为难!”   “那你怎么办?”王明反倒是关心起我来了,我说能怎么办?能买多少钱的房就买多少钱的房呗,倒是你,草娃娃神也不保佑你官运亨通了,现在还受这罪,我找人帮你把诅咒破解掉吧!   王明问我,“破解掉是不是我现在的位置都要收回去,从处级干部变成科级干部,最后沦落成科员,和你一样当个屁民啊?”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现在都出事了,指不好还要被双规,到时候一身病去号子里可有的受!我这是为你好!   王明摆摆手,“我不想回去当屁民,现在我也没有被处分,也许这就是草娃娃神保佑了我,不管怎么样,我还要搏一搏!”   我特别生气,王明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站起来就要走,王明又拉住我,“等等,我再给你问问!”   很快,王明拨给了另外一个人,“小刘啊,有个事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有个朋友想买房,你姑父是不是有路子啊,价钱能不能压一压?”   我听见那个小刘对王明毕恭毕敬的,说应该没有问题,最低也能每平米少三千,他要再问问他姑父,看一下是不是还能更加便宜,一会回电话!   我一听,我去,一平米能少三千!这对于我们这个小地方,可算省下不少钱了,果然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趟没白来!   王明见我满意了,他才觉得高兴,算是过了一把官瘾,我道谢,王明说,“这个小刘对我还算忠心,没事,你回头就去找他,如果有一天我能东山再起,绝对会提拔他的!”   临走的时候,王明还非的让我拿走几箱虎鞭酒,好家伙,每次我空手来看领导,还能满载而归,我去,认识个这样的朋友真不错!我是多么希望王明能转危为安啊。   提了王明送我的营养品,刚出了医院,就接到了挺的电话,“楚!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心里想,我去,我回也回我自己家啊,难不成你还让我跟你天天睡一张床啊!   我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嗯,有的,我想要去见一下苏晴川的二师叔……”挺想了想,“这次还得你帮我想办法啊!”   ☆、151、群发风波   总让我去见那个阴险的家伙,我也不想去的好不好!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先去找了挺,如果我不帮他,他又能怎么办呢?挺这个家伙很可怜的,妈妈从生下他就死了。现在连亲人都总是认错,我不想他一错再错!   到了挺住的地方,我把虎鞭酒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说你的想法吧,你要见苏晴川的二师叔我不拦你,但是如果真是我认错人了呢?你贸然前往,不就是寻死去了么?”   挺却说,“正因为我怕你认错人了,我才决定自己去见他一面。我想过了,他们去村子里挖凶尸的时候你帮我约苏晴川的二师叔出来,如果他真是我师父,今后把他们引出的方法很多,不必急于求成,如果他不是我师父,这就是一个陷阱!”   “在去吴半仙那鬼村背道而驰的方向,有一片很大的林子。我就在那里等他!”挺连地点都探查好了!   我不同意。“如果我去了,他表面上同意,实际上等我走了以后,带上人去抓你,怎么办?你还不是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挺就摇头,“楚!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傻了吗?我不会在那里等他的,我会在约定好的地方前面等他。一旦发现他不是一个人来,我就逃走,你放心,我如果想跑的话,他们抓不住我的!”   咦?挺也不傻!可是我该怎么约那工于心计的二师叔出来呢?挺也为我想好了,找个单独的时间悄悄告知他就可以,他一定会来的,只是目的不同!来的人数也不一样!   有道理!我告诉他今晚我不在这里住了,我要回家看我爸妈,挺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那好吧,有家人的感觉就是好!”   挺的样子有点自怨自艾,所以我给他留了一瓶虎鞭酒,劝他,“要是心情不好就喝点,你总会找到父亲的!”   “这是什么酒?好像是营养品啊!管什么用的?”挺很好奇这瓶酒的药性,我惊讶的问他,“你不知道吗?这是……”   呃……好像这种酒的功效不太适合挺,挺估计心情也不太好,就收下了,“哎,心情不好,喝点酒吧!”   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不管他了,我把剩下的东西带回了家,我妈听说这是王明给的,心里开始万分忐忑,“儿子啊,你怎么能收人家的东西呢?是不是不给办事,才拿礼物给你啊!”记亩刚技。   我说不会的,他那这种东西多的放不下,正要扔掉呢,我妈又说,“不愧是有本事的人啊,这么值钱的东西都要扔,咱们普通人一辈子都舍不得买一瓶……”   由于好长时间我没回来了,晚上我们一家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好菜好饭,我还把王明送的虎鞭酒打开一瓶尝了尝味道,其实也不咋好喝,不过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我还是把倒出来的一大杯酒都给喝了。   晚上睡觉,觉得小腹有一股热气徘徊,总想冲个凉水澡发泄一下,就是不知道挺喝了多少,作为一个和尚,给他喝这种东西,真是阿弥陀佛了……   田攸甜又给我发来了短信,问我干什么呢?有没有想她。   借着这股无比强大的酒劲,我说有啊。   田攸甜就说我骗人,我心道她怎么知道?她又问我,前两天她老娘遇到我妈了,说起了买房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叹了口气,在手机键盘上滴滴答答的按个不停:今天我还去探望了一下王明,他病了,哎,说起来他现在挺惨的,小舅子出事牵连了他,可能要落马了,其实我觉得之前要是不帮他就好了,也许他升不了职就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田攸甜:啊!那是不是就买不到便宜的房子了?不过他帮了咱们不少忙呢!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多探望一下他,现在他一定很害怕吧。   趁着和田攸甜聊天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尹秋彤说今天和她的老板谈判完一笔生意,晚上要我和她联系,这么晚了就发条短信吧,我问尹秋彤干什么呢?   和田攸甜发短信的时候,再和尹秋彤联系,我感觉自己很罪恶!但是,我冷静之后,我想发一条短信,只是发一条短信应该没有什么吧!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   尹秋彤:楚哥,今天很忙,所以特别累,不好意思啊,我先休息了,明天在聊吧!   我有点失望,忽然我想问问尹秋彤对王明这件事情的看法,她现在见识很宽广,也许能给我提出一些宝贵的意见。   我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秋彤,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副处长,可是现在可能会陷入牢狱之灾,我想安慰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过了一会,好长时间,中间我和田攸甜有聊了好几条短信,尹秋彤才给我回了一条:楚哥,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呢,像这种人,别人躲都躲不及,你还要去安慰他,失去了价值的人,再去经营感情,只会浪费你的精力和时间,我劝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还是远离他吧!   我问:如果他帮过我的忙呢?   尹秋彤:那以后还有能力再帮你的忙吗?别傻了,说不好还会牵连你,先不说了,明天要开会,么么哒……   我看着短信,有点回不过神来,尹秋彤说的对,王明失去了价值,对于他们这些商人,就和钱大宝一样,王明的价值不如一坨狗屎,可是,我作为一个受过他恩惠的人,不管王明使用的方法正不正当,我都应该感谢他,所以我很反感尹秋彤这样说,这让我认为尹秋彤很冰冷。   双线操作,手机都快被我按烂了,田攸甜和我聊的火热,尹秋彤总是要忙,我觉得还是和田攸甜聊起天来更加舒心,可能因为我们都是屁民,最后田攸甜发了一条短信:老楚,你爱不爱我丫!   我顺手回了一条:爱你!爱死你了!   发完一不小心点成群发了,我瞬间就如坠深渊,完蛋了!   果然一会回复的短信蜂拥而至。   田攸甜:是吗?那就亲一个!【亲亲】   尹秋彤……石沉大海。   钱大宝:你就是这么说,我也没有多余的房子!   一个同学聚会交换过电话号码的女同学:最近来事了,明天看看吧!   苏晴川:我很正直,楚兄你的好意苏某心领了!   挺:这酒味道不错,再来一瓶!   王明:兄弟,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朗山:稿子写不完,啊啊啊……再联络。   李有缺:嘿!哥,你来首都啦!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我爸:还不快睡觉!   第二天,我早上起来,就匆匆出门去苏晴川的独立根据地去了,苏晴川在空地上晨练,见到我来了,收了拳头,“楚兄,最近你来的越来越勤快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能说我不是找你来了吗?我只好开门见山对苏晴川说,“今天我是来拜访你二师叔的,昨天他让我办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他现在在里面吗?”   “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劳烦楚兄!”苏晴川有点疑惑,可算是让我逮住机会了,我立刻回了他一句,“说了你也不懂!”   当时就把苏晴川给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告诉我,“就在里面,最大的屋子,那你进去吧!”   想不到苏晴川这家伙还真能按捺住好奇心,我直接推开了大门,没想到在里面首先遇到了五师叔,我礼貌的和这位长相特别丑陋的老人家点了点头,这就奔着大屋去了。   刚一抬脚,忽然听他五师叔叫住我,“站住!小子,你来找我二哥到底什么事!”   我猛的就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二娃的?   ☆、152、有所矛盾   这位五师叔,人长的可怕,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就好像是破锣摩擦出来的声音一样,他这么一问,那一只眼也眯了起来。眼睛里面,有丝丝的精光闪过去,不得不说,他问我,恐怕别有深意。   我也不敢不给他这个面子。天知道这些老家伙到底都有什么折磨人的本领。总之面由心生,这么丑的家伙估计肯定很变态,说不好就不是把人绑在房梁上那么简单了!   我急忙说,“你二师兄要我帮他打听一点事情,我打听好了,来告诉他!”   “哦?什么事?”没想到这五师叔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倔强的人,只好说,“一些小事!”   “那是什么事?”他这么问别人。还真的问的我有些生气了,这关你什么事?   我说就是一点小事啊!说完我就想进那个大屋去,刚走出两步,忽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冲了过来。一回头,脚下就好像被一条粗木棍扫过去。直接做出狗吃屎的动作,还未吃到,背后又被一只大手给提了起来。   一沉一起,被那五老头给拉到了面前,当时那只白眼珠子就对上了我的眼睛,吓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只听他说起来,“小子,我劝你还是少与我二哥打交道,他的心机可不是你这笨蛋能够猜测的出来的,做事又够狠,不要来不及后悔,反被利用,望你好自为之!”   听五老头的话,好像并不是和二师叔那么合拍,我被他那只假眼盯的一阵恶寒,呆呆的点点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我估计我自己也不知道,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大屋的门一下就开了,“师弟,你在和这小子说什么呢?看起来倒是很聊得来的样子,要不要陪你进屋多聊一下呀?”   尼玛,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聊得来了,五老头哼了一声放开我,“师兄,他说找你有事,又不肯告诉我!我只是问一问,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唔,这倒是!”没想到二师叔立刻一本正经起来,我心里想要完蛋,如果被他们知道我说了谎,指不好就得上屋顶,但二师叔眼珠一转,“先让小子进来吧,说完了事情我在告诉大家!”   这话不温不火的就把我给救了,五老头也不好再刁难我,只好放开了我,我赶紧跑进大屋,二师叔就把门关了起来。   “楚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二师叔果然帮着我,我忽然有一点想法,这二师叔就是林间人,我忙说,“颂挺叫我来的,他想单独见你,今天晚上你们去村里挖凶尸的时候,他在北面的小树林里等你!”   “要单独见我?”这件事情让二师叔明显有点回不过神来,“楚小兄弟,你知道你现在说了什么吗?”   精明的二师叔斜眼看我,似乎略带了一点惊讶,更多的像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说出这种替敌人代传战书的话来,让我心里一惊,莫非这二师叔只是二师叔?现在可坏了,我这通敌的罪名一下就坐实了,吓的我全身一哆嗦,“我……”   二师叔伸手示意叫我别说话,站起来将门打开一点缝隙,观察了一下外面等着他出去宣布答案的五老头,确定他没有偷听才关好门,“好!那我就去见一见颂挺吧!不过,你暂时不要离开这里,晚上跟着他们去挖尸体!”   “……”什么情况?他居然偷偷答应了,二师叔说完这句话,才一推开大门,对五老头说,“师弟,叫老三与晴川来,我有事要说!”   等他们都进了屋,二师叔就对他们说,“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去那鬼村挖出村里镇压着的几具凶尸布置一个防御的手段,另外带上这个小子,晴川,你务必看好他,不要让他离开,也不要让他出事!”   苏晴川有点不明白,可还没问,杨万里已经替他问了,“带上这个小子干什么?不是累赘吗?”   “看好他就是,我这么说就一定有我的道理,你们不要多问!”二师叔就是这么回答杨万里的,让杨万里非常不爽,“二哥,我不明白,而且我觉得这也不妥,他一个没有用的小子,你一直允许他跑来,到底是为什么,还有我们不是怀疑他和颂挺一直有联系吗?这不是让他把我们的情况都透漏了出去,这对我们不利!”   五老头阴笑了起来,“师兄既然有自己的道理,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这些愚笨的师弟们明白,何必又藏着掖着!”   我注意到五老头说了一个又字,听起来这二师叔藏着掖着的事情不少。   但杨万里对五老头最在意的是说了愚笨两个字,因为按照二师叔之前的意思,就是怪罪杨万里的决定太愚蠢,导致一败再败,现在五老头一句话又戳中了杨万里的心窝了!   杨万里抽了抽眼角,没说话,二师叔谁也不理,只是和苏晴川说,“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苏晴川说,是!二师叔!   之后他们也不肯放我回去了,各自心里有了疙瘩,只有苏晴川陪着我,“楚兄,为什么我二师叔忽然要你留下来跟我们走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点想不明白,可是这二师叔就是坐在凳子上微闭双眼,似乎在思考问题,这模样惹来了五老头的嘿笑,气炸了杨万里。   我拉了一把苏晴川,悄悄的问苏晴川,“你五师叔好像对你的二师叔很不满意啊,之前又说你二师叔有什么遮遮掩掩,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苏晴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五师叔好像和二师叔不合,就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五师叔亲手剜了颂挺母亲的两只耳朵,之后就不知因为什么记恨上二师叔了!”   嗯?这个矛盾很离奇啊,首先我可以断定五老头伤害了挺妈妈,尤其这家伙长的这么丑陋,看起来也不像好人,如果因为这个,难道二师叔曾经和他的意见相反,而且还特别强烈?所以他们感情不合,五老头只叫二师叔师兄,二师兄也只是淡淡的将他称呼师弟,关系很淡薄。   在这种猜测的基础上,我觉得二师叔的身份更加神秘了起来。   时间一晃,夜色就降落人间了,杨万里让苏晴川去提了一个大箱子,就提议,“二哥、五弟,时间差不多了,既然要去挖那凶尸,现在就去吧。”   五老头率先响应,二师叔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咦,不是答应要去见挺吗?   果然我们走了一半路,二师叔就不肯继续往前走了,“你们先去,我有事要做,一会我会赶来找你们!”   说完,二师叔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回去了。   看着二师叔远去的背影,杨万里哼了一声,“二哥也不知要做什么,总是一副臭屁的样子,让人很不爽哎!”围介叉圾。   五老头接过话来,“他不就总是这副样子吗?一切都事先算计好,事后才让人慢慢察觉,真是奸险!四哥,你猜他又要去做什么坏事?”   我小声对苏晴川说,“你这个二师叔看起来挺遭恨的,师弟们都不服他啊!”   “哪有,我二师叔只是孤高而已,所以其他师叔都觉得他太能装了,但真没一个不服他的,因为论智谋别人比不过他,论本领他又是最厉害的,可惜,那对手出现的时候,他都不在……”   苏晴川品头论足的评论一番,忽然指着前面的地方说,“看,我们到了!”   ☆、153、死而不腐   月色流淌,这里是村子北边一块空阔的土地,虽然之前我在鬼村住过一晚,可是却没有来过这边,因为!   这里是埋葬死人的地方……   夜风微微的吹荡着,我们面前的地方光秃秃的。连一颗小草都看不见,相反,再往前面一点,有一条面积很大的河沟,河沟的水很浅。大部分都干掉了。只剩下一股股也不知从哪里漂流来的细细河水。   干掉的地方裸露出河床湿润的泥沙,就在这条宽阔河沟的边缘地带,有几座土山包,不高,只能看的出超出了一点地面,也没有什么石碑,只有几只腐烂的木板在凑合事。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凶尸了,我想大约是那一家死于非命的大人和小孩,否则为什么没人来修葺坟墓呢?围介肠亡。   “这种一家惨死的人。怨气会更加大,我们只要挖出那个孩童的尸体就行,用它来埋在自己家里,以法术操控。可以探查方圆十里的一举一动,监视的效用非常好!”苏晴川告诉了我。并把一把铁锹丢给我。   我感觉很惨,居然大晚上的要去刨人家的尸骨!而且还是死于非命的!   不过现在被逼无奈,想来那两个老头也不肯放低身份去干这种事情,正要动手,就被苏晴川拉了一把,“以防诈尸,还得先祭拜一下才好!”   到底是专业的,只见苏晴川放下了那个行李箱,立刻取出折叠木板变出了法坛,黄布一盖,香炉蜡烛摆好。   这次倒是杨万里出力,身披道袍,头戴道冠,手里一晃桃木剑,就开始念起了道家咒语,摇头晃脑的念了一会,手中木剑挽出几朵剑花,撒了漫天黄符,那些黄符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微风一吹,就吹的滚出老远。   杨万里用下巴一点,“去吧!”   苏晴川一拉我,我俩一人提了一把铁锹,这就走了过去,苏晴川辨别了一下,对着那最小的山包说,“这个应该就是了,快挖吧!”   当即苏晴川一铁锹就下去,扬了一铲黑泥。   我看见五老头走过去和杨万里聊起了天,“四哥,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他说不让我们分开行动,可是他自己却跑的不见了踪影,你说他去干什么了呢?”   “管他作什么,他让咱们来开棺取尸,咱们就做,做完早点回去,你也知道他有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何必瞎猜呢?”   杨万里用木剑在法坛上敲了敲,那烛火也不老实的摇摇晃晃。   “我只是不想让他算计了你我!这个师兄,呵呵,心术可不实在。”五老头说完,就让杨万里愣了一下,“五弟,你这话可不好,他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的师兄,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要齐心合力。”   “是么?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坦诚相见……”   说话的声音小了去,我就听不见了……   苏晴川比我卖力,几铲挖到了一块木板,看来埋死人的家伙也是偷懒,竟然埋的这么浅。   “楚兄,挖到了,加把力,取出尸体咱们就可以回去了!”苏晴川和我用铁铲拨开大片的黑土,立刻现出一块几乎要腐烂的木板了,我低头想找一下这小棺材的边缘把它撬开,突然发现一块泥土动了一下……   很快,那一块拇指大小的黑土从土堆上滚了下来,里面露出一条黝黑发亮蠕动的虫子,耀虎扬威的钻出来,月色下摇晃着脑袋,又从那土里蠕动着全部爬出来。   这算什么玩意?好大的一条蚯蚓啊!   我仔细一看,顿时全身发麻,那新挖开的土坑里,全是这种东西,密密麻麻搅拌在一起翻滚着,还有些被挖的时候一不留神戳成两段的,白黄色的黏糊糊粘在土上,断了的半截身子痛苦的挣扎着。   苏晴川见我在瞧地面,也是看了过来,一瞧之下,当时惊讶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不光这里有,就是刚才被扬起的泥土之间,也是滚出了不少黑色的大肉虫,我们俩就像站在了一片虫子的海洋中,它们悉悉索索的不断翻滚。   “咦!”我一脚踩爆一只虫,“好恶心,快点取了尸体咱们走吧!”   话落,我就要用铁锹去撬这棺材,被苏晴川阻止,“楚兄,你别动,这不是你能对付的事情,站远一点!”   我早就不想干了,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苏晴川提起铁锹,对着那棺木的正中心,狠狠一下捣了过去,一声闷响,那棺材板直接就被捣烂了,苏晴川用铁锹挑出几块碎裂的木板,只见里面满满一棺材的都是这种蠕动的变异长蛆!   “啊!”苏晴川和我都是惊呼一声,在这一身惊叹中,那些虫子立刻向四面八方退去,顷刻间,就露出一张死人的小脸。   正是一个孩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具尸体的肉体并没有多少腐烂,反而保存的还较为完好,脸上洋溢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很邪魅。   这一现象让苏晴川大为重视,“死而不腐,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情,怎么有生出这么多的毒虫,这些虫子是……”   “是巫术的痕迹!”苏晴川猛的大叫一声,“不好,我们被埋伏了!”   这一叫,立刻让不远处正在窃窃私语的杨万里和五老头提神戒备。   “怎么回事?”杨万里和五老头一起向这边跑来,苏晴川答道,“有人在用巫术养尸,可能是要对付我们!”   苏晴川说完,就将那把铁锹一铲扎进虫子堆里,瞬间就被虫海埋掉了,与此同时,那具孩童尸体上的眼睛,猛的就张开了!双眼全是白色的。   苏晴川可不怕这些,用力一挑,铁锹破开虫海,高高举过头顶,那具小小的尸体就挂在了铁铲上,铁铲的前端几乎扎进了肚子里面,流出丝丝绿色的粘液。   这具尸体,也不过一条胳膊还长一些,只是当初这孩子死的时候,是被劈了脑袋,伤口刚才被虫子埋着,现在一完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就看见那脑袋有三分之一大小的地方,斜着就没有了,上面的烂肉特别恶心,好像猪肉过期了、蛋糕坏掉了,还有些虫子扒在肉里面。   杨万里沉声说,“不会只养一条尸,快看看其他的尸体怎么样?”   我却觉得地上的虫子越来越多,不断从地下冒出来,很想退开,就在这时,五老头叫了一声,“快看那尸体上的虫子!”   那条尸体上有些虫子从袖口蠕动出来,爬过尸体手背的时候,会留下很淡的黑色痕迹!   “快离开这里,虫子有毒!”杨万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一拉苏晴川,苏晴川挑着那条尸就退开了,我躲到苏晴川身后,只看见五老头拿出一张黄色的道符夹在两指之间,大念一声,“神宫火帝,速显神威,如赦令,疾……”   当时就将这黄符丢进了虫堆上,轰一声,高涨的火焰就像被风吹着一样,铺了过去,立刻把那些外面的虫子给烧死了!   “阴险,在炼尸的同时还想暗算我们,千万不要大意,快把这些尸体毁灭掉!”杨万里抢夺过我手里的铁铲就要去挖剩下的尸体。   可是我却在想,是谁在这里设下了陷阱呢?   忽然,一道黑影飞速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二师叔蒙着面来啦……   他奔跑的速度好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可是我们还是看见了他,我叫了一声,“晴川,你二师叔来了!”   苏晴川一手将我拦在身后,一手高举挑着尸体的铁铲,“他不是我二师叔……”   ☆、154、密不可分的关系   苏晴川把我挡下,目光闪烁,杨万里和五老头更是凝神戒备,杨万里大喝一声,“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还留在这里,可恶。你这是自寻死路!”   连五老头都厉声问道,“四哥,就是这个家伙害了兄弟们吗?”   我揉了揉眼睛,这人不就是二师叔吗?怎么他们都能一眼就确定他不是二师叔呢?   那林间人脚下掀起一阵土泥,快步杀来。杨万里两眼暴睁。立刻冲了上去,口中呼叫一声,“嘿!”   嘭,林间人铁拳击来,正中杨万里的掌心,高下立判,杨万里被这凶猛一拳打的向后飞了起来,落地之后连退三步,却依旧能保持身形。   五老头从右面已经包抄了过去。苏晴川对我叫了起来,“举好了,我去会会这个杀我师父与师叔的凶手!”   当时那把和旌旗一样举着尸体的铁锹就落我手里了,我可不敢大意。拼命将它举的离我远了一点,没想到还挺沉的。   这三人瞬间把他围了起来,林间人果然忌惮他们人多力量大,警觉的四下张望着,忽然林间人说道,“没想到这些虫子竟然没有伤到你们,真是可惜,你们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为何还会活到今天。苍天真是瞎了狗眼!”   五老头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今天你跑进了我们的包围圈,再也别想轻易逃脱了,大家一起上啊,为我们的兄弟报仇!”杨万里迫不及待的就要出手。   五老头已经欺身而上,只见这五老头的本事全在一对爪上,迅如闪电,快如疾风,嘿哈几声,早已攻出数爪,分别拿向林间人的肩膀和喉咙。   林间人也是知道五老头爪上功夫的厉害,加上这里对手势大,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抵挡一边后退,躲闪之下也如敏捷的猴子,这一侧,杨万里悄声摸进,忽然暴起,使出了那地滚龙的手段,不住攻击林间人的下盘。   两人联手,打的这林间人不住后退跳跃,第一次落了下风,杨万里那地旋风的名头不是白叫的,猛的一扑,滚到林间人的脚下,一个扫堂腿就踢中林间人的后退,眼前五老头的鹰爪也来取他一对眼睛。   急中生智,林间人向后一躺,就地一滚,滚出了战圈。   这个时候,苏晴川发挥了自己的巨大作用,跃到这战圈之外,对着那刚爬起来的林间人,双掌一推,就打了过去。   果然这林间人不可以一敌三,无奈之下只能仓促抵挡苏晴川的攻势,苏晴川那是这七个怪老头栽培出的高手,年轻气盛,加上与当初在泰国不同,此刻占尽优势,形式逆转,这双掌的力量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此消彼长,竟然封住了林间人的逃路。   五老头见机一爪扳至林间人的肩膀前,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连我都为林间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林间人也是狠角色,一咬牙,使足了力气荡开苏晴川的双掌,一个猛子就从苏晴川的身边跃了出去,苏晴川气如长虹,生生改变出掌方向,回手一巴掌击在了林间人的背部。   打的林间人又是向前滚了两圈,却也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杨万里嘶吼一声,“追,这次可别放过他了!”   三个高手立刻就疯狂追击了起来,把我自己丢在了坟堆前面,这里阴森恐怖,他奶奶的个熊,我可不敢单独呆着,举起那尸体就跟着跑起来,嘴里还大呼小叫,“等等我啊!”   林间人拔足狂奔了一段距离,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却生生顿了一下脚步,用力往地上一踩,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这才肯逃。   可我看见杨万里等人却齐齐停了下来,立在地上不肯再追了,我刹不住脚步,举着尸体就撞在了苏晴川的后背上,没想到苏晴川站的也太稳了,惯性又大,害我手里的铁锹飞了出去,尸体吧唧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出一堆虫子。   我说为什么不追了呢?   苏晴川回头着急的答了我一句,“前面有陷阱!”   看着林间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怒的杨万里差点咬碎了牙齿,“该死,差点杀掉他!”   “四哥别急,你别忘了他现在藏在暗处的目的,他总会主动找上门来对我们下手的,起码这一次交手,也让我们知道,他并非有多么厉害,下次见面,就是他的死期!”   五老头还是有点理智的,不像杨万里,如今恨透了林间人,只要见到他,就忘了一切了!   “对,还是五弟说的有理,先把这陷阱破解掉吧!”杨万里伏在地上,对着前面观察了一会,才敢往前爬了两步,口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举起桃木剑狠狠的向前投掷了过去。   桃木剑嗖的一身刺进土中,这就算是破解掉了林间人的陷阱了。   在这些高手的带领下,我跟着走到那桃木剑插着的地方,看见那块土地忽高忽低,好像地面在喘气一样,慢慢的才安静了下去。   杨万里伸手拔剑,带出一物。   竟然是一条火红色的鲜艳尸体,那脑袋上没有毛发,却长满了瘤子,全身红色的也不是血肉,而是一些角质鳞片,估计八成也是被养尸养成这样的,不过奇特的是,若没有被刺了这一剑,尸体居然还有呼吸。   杨万里随手丢了一张黄符,就把这条尸体给烧了,“刚才好在那混账发动巫术太过明显,要不然我们一旦踏过尸体,必然会全身抽搐,倒在地上丧失抵抗力!”   我听了这后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我最不可思的是,为什么林间人和二师叔那么像,居然没人怀疑呢?   杨万里继续自说自话,“他居然在这里放置了一个陷阱,真是出其不意,不过依着此人的行事手段,到也不足为奇,真是难缠!怪不得我多次遭他暗算!”围尤长亡。   好像杨万里这样大骂林间人狡猾,就能遮掩自己犯下愚蠢错误的事实一样,听的五老头啧啧笑了起来。   “五弟,你笑什么!”杨万里疑心太重,当下就质问五老头。   “四哥,我在想,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临阵脱逃了,否则一定能生擒了这个家伙!”五老头看向杨万里,杨万里也说,“是啊,要是二哥在,以他的本事和谋略,加上我们的齐心合力,他就是准备再充分,也是敌不过我们啊!”   二师叔到底因为什么不在,我倒是知道,可是二师叔因为什么不在,也许我又不知道,我能判断那个人不是二师叔吗?   “四哥,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怪吗?”五老头一直在强调奇怪,“他推翻自己的计划,丢下我们去办别的事情我不怪他,可是为什么这个对手会在这时杀来呢?你不觉得他们一走一来,太巧合了吗?”   “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来,是受谁的指使!”五老头这一反问,让杨万里也对二师叔起了疑心,“你是说他在利用我们,或者他想害咱们?”   “利用咱们,我可没觉得,如果说利用咱们引出对手,那他就应该现身与我们一起击杀这个行事诡异的恶人,可是他并没有来啊,没有任何收获,何谈利用!”五老头的话对二师叔颇有微词。   忽然,五老头挑眼看向杨万里,“其实,四哥我一直有个猜测,他可能想让咱们去死,因为他有理由这么做,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老挝阻击活人祭的那个女人时发生的事情,这个猜测与那个女人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155、裂痕扩大   杨万里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就又要提到当年的往事了。   五老头嘿嘿一笑,“我记得四哥当时可是分到一对眼睛呢,不错,当初大哥失手身中巫术,我们一起抓住了那个女人。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老大提议罢手,将那唐俊达带回国,放了那女人回去,这件事情就算了断!”   “可是因为这个提议。我们兄弟分成了两种意见,以他为首,还有四哥你和六弟赞同将这女人杀死,因为他说这些心思诡异的巫师。瑕疵必报,放虎归山今后必定被仇家打上门来,到时候未必他们会如我们这么宽宏大量,可是……”   五老头闭上了眼睛,“三哥和我却觉得老大有道理,得饶人处且绕,本来我们拆散有情人已经理亏,现在还要杀人害命,这不是天理难容吗?”   “他却借着要拷问那女人解除老大身上巫毒的借口,先是诱骗了三哥与他砍了那可怜女人的双手、双脚!铸成大错之后,又迫使我们割鼻、挖眼、剜耳,生生将她做成了人干!当时我们都以为他这是兄弟情深,一时冲动,后来我们细想,才发觉他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用这残忍的方式绑我们上了贼船,和他站到了一起!”   “他如此用心,可有把老大放在眼里,是手足兄弟应该做的事情吗?这是陷我们于不仁不义啊!”五老头大骂二师叔心思恶毒、手段恶劣,可是五老头却忘记了,那杨万里曾经是与二师叔站到一起的人啊。   果然杨万里略过了五老头的一番慷慨激昂,随口问道。“就是这样,那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害我们呢?你别忘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都在被人谋杀!”   “问的好!”五老头拍手大叫,“为什么当时他一定要主张对那女人斩尽杀绝,因为那女人的巫术是出自师传,那就意味着她有同门,他怕的不是那女人,而是她背后不知道的同门,她是否会带着帮手来找我们复仇!”   “所以梁子已经结下,他想要我们一起去除掉后患,斩草除根!但是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此事无法达成,他才有了杀掉我们的心思!”   杨万里更加听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不肯去干这件事,就一定要杀掉他们呢?如果这么说,二师叔岂不是太过心思狭隘了?   连我也完全无法理解五老头的想法。   “嘿嘿。”五老头知道我们不明白,便说出了他推断的核心观点,“如今对方培养了一个颂挺来找我们复仇,不正是说明他的推测完全成立吗?他是杀死那个女人的元凶,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假如借着残废了的老大被抓走的机会,他勾结这个神秘对手害死了老大,引起我们的愤怒,我们岂不是立刻就要上当,去灭了对方的师门吗?”   什么?五老头说是二师叔害死了大娃?   苏晴川顿时大惊,“二师叔害死了我师父?这不可能吧!”   连杨万里也不认同五老头这个猜测,“暂且当老大是被他害了,那他为何要接连杀死三哥、六弟,还要掳走七弟,现在又要杀我们呢?难道他不需要我们跟他杀到泰国去?”   “四哥,如果当他害了老大,他就是必须把我们都杀掉,因为我们要是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情,还会放过他吗?以他阴险的一面完全做的出这种事情,一边驱使我们去对付颂挺、一边将我们一个一个杀掉,一举两得!这不是他借人之手、惯用的手段吗?他不停取笑四哥你分散人手连番失败,也就是为了让我们剩下的人一起听从他的指挥行动啊。”   杨万里听到五老头提起二师叔取笑他愚笨的事情,也暗恨二师叔嘴下无情。   我心里却想,不是这么一回事,绝对不是,五老头的分析有漏洞,他们那个对手早就在挺小时候就存在了,如果那是二师叔的话,他根本没理由培养挺的成长,恐怕以二师叔的阴暗面,他一个人早就把苍东和挺一锅端了,因为……   二师叔是真正杀死了挺妈妈的主导者,他才是最狠的,就这一点足以推翻五老头的推论,可惜五老头他们都不知道!还在无端瞎猜疑着。   坏了,这个杀死挺妈妈的家伙去见挺去了,挺有危险!天啊,我们都猜错了!   “无论如何,我的推测都是基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走了,为什么我们偏偏会按照他的指挥遭到了埋伏,这很离奇!”   我带给二师叔的讯息,让二师叔脱离队伍,被怀疑了……   突然,杨万里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阴笑了起来,“还有更离奇的事情呢,这个可能是奸细的家伙与他怎么走的这么近,没道理啊!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围台匠才。   我草,他们终于把怒火牵引到了我身上,苏晴川去阻止杨万里,“楚兄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杨万里嘿嘿一笑,“我一直怀疑这个家伙是内鬼,他到底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呢?晴川,你与他最亲近,前天他来找你,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奇怪的话?”   苏晴川细想了一下,“这倒是有!”   当时就把我给惊呆了,我说了什么了?   “楚兄似乎特别向我提醒过,那对手和二师叔是一个人!”苏晴川还真他妈老实,但他马上又说,“我当时就否定了他,这根本不可能啊,二师叔走路是外八字脚,可那对手走路正常,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长得有点像,但却不是一个人嘛!”   坑爹,谁知道他们这些高手认人是看行为习惯,不看长成啥样子啊!而且林间人还蒙了大面罩!   杨万里看向五老头,“五弟,你怎么看?”   “这也很奇怪,四哥你想这小子试图透漏给我们,老二就是杀我们的凶手,意图分化我们,而老二又告诉我们,这小子是奸细,需要提防,可事实上,他俩却串通在了一起,天底下有这种事情吗?”   我,“……”   他们先入为主真是说不清楚了。   “你是说……”杨万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们用这种小手段互相诋毁,老二还说他是奸细,我们才会更加相信老二,以为他在利用这个小子,原来根本就是他们合谋反过来利用我们!”   “是啊!一直我们都猜不透老二的心思,其实只要逆向思维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想想,他很有可能确实是那凶手,谁说他就不能掩盖自己的行为习惯呢?稍加注意也能修正过来吧!”   苏晴川彻底震惊了,一把提起我,双眼通红的问我,“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杀我师父和师叔的凶手?”   我直摇头,“不是、我知道他今晚去了哪里,他去单独见挺去了,可能现在才赶回来。”   虽然二师叔十分可恶,但这林间人更加残忍,不能让他再乱杀人了。   只见杨万里和五老头嘿嘿阴笑,“是真的,说明他有事瞒着我们,是假的,说明这小子袒护他!说不好这是串通好的谎言,不管如何,还是先绑了老二,好好逼问一下吧!”   “晴川,带上尸体,我们先回去!”杨万里在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苏晴川从身后取出一条黄色的大口袋,兜起那条孩童的尸体放在背上,这就往回匆匆赶去。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我被那杨万里提在手里,只听他们又悄声商量了些试探二师叔的说辞,进了大院,没过一小会,果然听到外面有动静,那二师叔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156、毫不留情   我想他们的判断太过鲁莽了,根本漏洞有很多,可惜各个智商不够心思还多疑,见那二师叔回来,也是不动声色,静待开口的机会。   二师叔从门外怒气冲冲的进来。见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绑在了凳子上,反倒是脸上露出一抹惊讶,这一幕被杨万里和五老头看在眼里,又避开了二师叔投过来的眼神。   二师叔就问了。“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呜呜叫了两声,就听杨万里答道,“我们见他做事鬼鬼祟祟的,怕他离开这里以后走漏了风声。所以先绑起来等待师兄的发落!”   该死,他妈的绑了我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惜我反驳不了,否则非得臭骂他一顿。   杨万里一直称呼二师叔为二哥,忽然改口叫起了师兄,关系立刻远了一点,二师叔又看了看地上那装有尸体的黄色口袋,没有任何表现,抬起脚就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晴川呐,去给师叔倒一杯茶来,有些口渴!”   苏晴川早就憋不住时刻想要知道这二师叔是否是害人凶手,不肯离开,生怕错过一句问话,杨万里打发苏晴川。“去,给你师叔倒一杯茶水,怎么傻里傻气的!”   苏晴川这才去了,二师叔轻轻捋了捋胡须,看向五老头,五老头开口就问,“师兄遣派我们几个去开棺取尸。怎么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不瞒两位师弟说,我刚才去见了一个人,这件事情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他就是想要向我们寻仇的颂挺,我决定赴约完全是想要刺探一下他想做什么,我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意气用事,坏了我的计划!”   二师叔风轻云淡的提起这件事情,很坦然,这就让杨万里和五老头对视了一眼,和我说的对上了。   杨万里主动开口,“师兄。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去了那坟滩,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遇到了杀我们师兄弟的那个神秘人?我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这家伙,还和他搏斗了一场,所以耽搁了时间去找你们,该死,我当时就料到了,我们能想到利用那些凶尸,他一个巫师自然也能想到,不过以你们这么多人,他应该没占到便宜!”   原来二师叔一进门就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是因为遇到了对手!   不过他这些话里,一点漏洞都没有,听起来还很有道理的样子,又让这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狐疑,二师叔承认的也太爽快、太直接了吧!   杨万里哼了一声,不满的情绪显露的异常明显,阴阳怪气的说起来,“师兄,你不是说我愚笨,总干些分散力量给人机会的蠢事吗?怎么你今天也不商量,就自己独自跑啦?我们几个若是被人家算计出了事,万一师兄你来不及救我们可怎么是好?”   杨万里总是记恨二师叔指责过自己,不过二师叔眼底却瞬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光彩,又表现的万分痛心疾首,“我听出来了,你们这是怀疑我,两位师弟,那对手是巫师,善于驱使阴灵作祟,在坟滩相遇这并不是稀奇事,你们好好想一想,除此之外,我哪里还有值得你们怀疑的地方呢?”   除了刚才解释过的事情以外,还真没有别的可怀疑的,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测,只是他们心思各异,才会造成了误会。   杨万里还想再问点什么别的,五老头就让杨万里别开口,笑盈盈的问起来,“师兄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落入对方的陷阱,那么师兄和那颂挺之间又谈了点什么,现在我们把话也说清楚了,这下总该透漏给我们知道一下了吧!”   这个问题真的难住二师叔了,他站起来多次欲言又止,不住的来回走动,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舒展开,半晌才说,“这谈话的内容有点匪夷所思,说出来怕你们不信,那个颂挺居然错认我当他的师父,还听命于我,时刻准备与我一起动手对咱们不利,我实在猜不出他的阴谋,所以没有敢轻易出手擒拿他,只怕他们另外有其他的恶毒计策……”   我草,这真是天大的乌龙,也亏着遇到了生性狡诈的二师叔,把所有人的用心都想的万分狡诈,否则换了杨万里,我估计早就把挺给趁机害死了!   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司马懿啊!   不过马上二师叔又说了,“哼,没想到半路遇到了那个神秘的对手,我一瞧才发现了倪端,难道这个颂挺真的把我当成了他师父?可惜了……我们打斗,怕也惊动了颂挺,本来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这后面的话一说,杨万里立刻破口大骂,“放屁!你真把我们当成了三岁毛孩,你以为你说什么我们也信啊,那颂挺就是白痴,也不会认不出他自己的师父,况且你这话说来说去,颂挺终究没有能够被利用,你只是讲了一个离奇的笑话,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蒙蔽我们!”   二师叔马上闭了嘴,站在那里不动了。   其实,挺还真不一定能够分辨出二师叔和林间人的区别,他们这棒子外国人,可不会厉害到只从两只脚丫子就认出对方的身份!   屋子里立刻沉默了下来,我也不敢叫唤,深怕打扰到他们,一时不痛快全拿我撒气。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杨万里一手摸到了后腰,苏晴川已经借机封住了后路,五老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二师叔继续一动不动,那手却摸到了发烫的茶杯上,好像还打算闲情若定的喝一口热茶解解渴。围台沟划。   “此时不动手,还等什么!”二师叔的手一摸到茶杯,杨万里就率先发出了攻击信号,同时摸在后腰的手里现出一把匕首,扑了过来。   五老头张牙舞爪的正要紧跟着扑过来,二师叔嗖的一声就把手里的茶杯带着滚烫的热茶全部向五老头丢了过去,五老头身子一歪,躲开了。   就这瞬息的功夫,杨万里已经奔到了二师叔的身前,匕首就要架在二师叔的脖子上,二师叔连忙一抓,抓住了杨万里持刀的手腕。   不过这杨万里号称地旋风,可绝不是吃素的,伸脚一绊,就把二师叔给绊倒了,当时我看见杨万里脸上大喜,扑上去就要趁着二师叔不备,将他捉起来,哪想到二师叔这一摔是假摔。   倒在地上的二师叔伸手就提住了杨万里凑过来的衣领,带着杨万里翻滚了两下,杨万里是地旋风,厉害就厉害在身材短小,不易被捉住,现在和二师叔贴的这么近,优势不仅没有了,力气不足的短板反倒显露了出来,被二师叔那是按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滚之后,这才挨着门边停下,我们一看,啊!   那把匕首已经插在了杨万里的胸口上了,鲜血瞬间湿透了杨万里的衣服,杨万里的老眼睁的大大的,他没想到他的师兄会在刚才他们流露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时,就已经算计好要杀他了!   杀死这个曾经一起站在同一战线的师弟,只是一念之间,我想连杨万里也只是想把他的好二哥抓住之后绑起来,吊在房顶上吧!   “啊!四师叔!”   “四哥!”   苏晴川和五老头同时大叫一声,二师叔可没有半点发呆,跳起来一个箭步,猛的穿了出去,直接冲向了五老头。   反观五老头,被他四哥的死惊的有点回不过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仓促应战怎么还是对手,一下就被二师叔掐着脖子按进椅子里,苏晴川冲了过去,提起来的手掌是怎么也不敢大逆不道,打中二师叔的后心……   ☆、157、踢出门外   五老头倚在大椅中咳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二师叔居然没有掐断他的喉咙,反而放开了魔爪。   二师叔退开两步,目光阴森森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可恶。你们竟然想要害我,如果我是与你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早就把你们统统害死了,还会给你们机会反抗我?”   实际上,他已经把杨万里给杀了!   这些话让五老头不知该怎么反驳,苏晴川也站在一边等着不知道他哪个师叔命令他去干什么!围状爪血。   终于。五老头想起了杨万里,指着他的尸体问,“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害我们,那四哥又怎么解释?”   “你没看到他要杀我么?你眼瞎了不成?”之后二师叔又和颜悦色了起来,“五弟。我杀死他,其实是在救你和晴川呐!”   “如果我被你们抓起来,你们还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吗?到时候你们听他那愚笨的指挥,迟早也逃不出对手的手掌心,与其统统完蛋,不如我背上千古骂名,救你们俩人于水火之中!”   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但是二师叔绝不肯受制于人。腹黑的他决定干掉一个人,站在了实力相当的位置上,再抛出求和的橄榄枝,即便不成,也有足够的能力全身而退。   可惜,却再也挽不回兄弟的手足情谊,五老头怒笑了起来,“救我们水火之中?我怕我一个不慎,就会走了杨万里的老路!”   五老头干脆直呼其名,宣告兄弟感情彻底破裂,不过他们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既然这样,二师叔也不在装模作样。反而冷笑了起来,“说句老实话,现在的状况就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如果咱们不齐心协力,依旧会被逐一击破,全部完蛋。好在加上晴川,你我还有三个人,我套出了颂挺的一些话来,他们现在也不过是两个人,未必我们就没有机会!”   “你别忘了,你可是割了那女人的一对耳朵呀,你也是凶手之一!”   这话狠毒,立刻将五老头绑上了贼船,而且言明,想活命就必须联手,可怕的是,这个二师叔早就在动了杀心之前,已经把双方实力和不得不联手的必须理由考虑清楚了。   五老头气的缓不过劲来,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哎,你好狠啊,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是事了之后,你别对我下手才好!”   “好!”二师叔听五老头肯暂时和他一起对付挺与林间人,立刻看向苏晴川。   此刻的苏晴川早就纠结的要命,他的二师叔把四师叔给杀啦,自己到底该咋办啊,到底还听不听二师叔的话了!   苏晴川那摇摆不定的心情,一眼就被二师叔给瞧穿了,其实二师叔很了解苏晴川,否则当时也不敢放任他攻过来,只听二师叔安慰苏晴川,“晴川,你二师叔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也看到了,是你四师叔一定要杀师叔我,我才被逼无奈下手的!”   “那、那你不能解释吗?难道一定要杀死四师叔?”转不过弯的苏晴川大声咆哮。   二师叔立刻变了脸,“苏晴川,你这不孝的孽徒,师叔们一手把你带大,你却敢用这忤逆的态度与师叔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苏晴川被绑上了道德的枷锁,孝悌仁义四个大字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我、我……”   “晴川,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们都是你的师叔,你愿意看谁去死?何况师叔我如果不在了,谁能带你们逃出敌人的毒手?师叔是为了你们好啊!”   听起来还挺有理的,我对着苏晴川直使眼色,叫单纯的他千万别被二师叔的欺世谎言给骗了,可惜苏晴川手无举措,没看见。   “我只是不想看着师叔们一个一个惨遭毒手,更不想看着自己人互相残杀,二师叔,我无法选择,但是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苏晴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第一次反驳了自己的师叔。   二师叔没想到苏晴川还有这勇气,随即换了一种说辞,“晴川,这件事情师叔有欠考虑,师叔也后悔了,但覆水难收,现在却不得不考虑一下眼前的事情,那颂挺害死咱们那么多人,还要想着害你、害你仅剩的两个师叔,你难道不愿意与师叔们共同对敌吗?”   “这我愿意!”苏晴川立刻中计!   二师叔拍手大叫,“好啊,晴川,如今我们就的相依为命了,我大哥没有教导你太多的东西,现在我要你立刻改拜我为师,还不快跪下!”   这个要求顿时如同惊雷炸响,让苏晴川大吃一惊,“不可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能未经师父允许,拜二师叔为师呢!这不可以!”   他师父早就死了!但这中国自古就讲究一个礼仪,我算看出来了,他们从小这样教育苏晴川,就是为了让苏晴川受道德枷锁的羁绊,不敢生出忤逆之心。   这一点也是二师叔极为看重的地方,否则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苏晴川改拜师父呢?   “难道你不听师叔的话了吗?养你何用,大哥泉下有知,一定会伤心的!”二师叔装出很悲戚的样子,苏晴川看向了五老头。   五老头能说什么呢?惨笑一声,“拜吧!”   苏晴川只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大响头,“师父!”   一瞬间,二师叔就反败为胜,在苏晴川身上加了一层保证,又把五老头绑上了他的战车,丢车保帅、重整旗鼓,随时还能好好和挺他们大战一场。   “好、好!”二师叔扶起了苏晴川,还指着地上杨万里的尸体说,“看见了吗?你四师叔的死全是被那奸人所害,害的我们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我们一定要为徒儿你死去的师叔们报仇!”   这次意外的是,苏晴川没有咬牙切齿的大骂挺卑鄙,而是垂头丧气的答道,“知道了!”   二师叔很是洋洋得意,忽然,他转头看向了我,“还有一个敌人的奸细,哼哼,如果不是他跑来胡说八道,怎么害的我们少了一个人,我要拿他祭旗!”   我草,我当时就炸毛了,少了一个葫芦娃又不是我干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呜呜大叫,拼命挣扎,尼玛,晴川救命啊!   苏晴川也反应了过来,忙挡住我,情急之下说道,“不要啊二师叔!”   “嗯?”二师叔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苏晴川才改口,“不要啊师父,他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就放过他吧!”   我马上不停的点头,屁股摇晃的凳子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混蛋又看了看五老头,那虽然长得丑陋但心眼并非坏到了极点的五老头叹了口气,“你何必赶尽杀绝,一个没有用的小子翻不起浪花来!”   为了一个翻不起浪花的我,他确实不值得因此再闹出什么不愉快,衡量利弊之后,二师叔将我提出大门,一脚踢在屁股上,“滚吧,以后不许再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我草,有你的,利用完了我就落井下石,我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好险,差点就完蛋了!   摸着夜路跑了一段路,忽然我手机响了,估计是挺打来电话问我的安危来了,我拿出来一看,咦?居然是钱大宝,这个势利眼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一边跑一边接起来,大吼一声,“干什么!”   可能我的声音很大,语气也不好,当时就把钱大宝给吓了一跳,弱弱的问我,“老楚,你不是要买房吗?我这有一套,市中心,向阳、楼层好,打五折……”   ☆、158、命中福星   钱大宝开出的条件有够优厚,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房不会要塌了吧,所以他才这么大方给我打了对折,好像在狂甩地摊货,买个吃亏、买个上当、没关系,才九块九!   但我马上就使劲摇摇头。不可能啊,那么好的地段、就是塌了也没人卖给你!   不会吧!   我石化般问了一句,“王明、没事了?”围讨讽圾。   “老楚!”钱大宝义正言辞的说,“我这套房可是我打算自己住的啊,听说你急用,我才低价转让给你。嗯啊,说起来他运气好,他的小舅子受不了惊吓,昨天晚上在号子里自杀了,他一死这事就不查了。”   我滴个乖乖,王明又时来运转了啊。不过代价就有点惨痛了,不知道他老婆会不会为这个和他闹离婚,不过估计也不会,跟着王明她又能当官太太了。   我一边跑一边大脑飞速的思考着,不过等等,即便王明没事了,他钱大宝也不会把这么好的房让给我吧。顶多找一个豆腐渣糊弄我,他这种人做得出这种事!   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我还是怀疑这房快塌了!   在我再三询问下,钱大宝吐露了实情,“老楚啊,哥们真没糊弄你,这房保证好,你想那是我给我自己准备的,而且又不是我盖的,要不是王明的老局长被人举报了,我才不会卖给你呢!”   “呸!我是说,要不是咱们这关系,我才不会卖给别人呢!”钱大宝咬了一口舌头,改了措辞。   “举报了?”这我就更加想不通了,王明可是他老局长一手提拔下放到镇里的,这就等同于靠山啊。靠山被举报了,反而钱大宝高看了王明一等,这更说不通、说不通!可能那房真的要塌了,这是最后坑我一把,公报私仇啊!   钱大宝见以我这个智商怎么也解释不通,还越解释越乱,也是气的暴跳如雷,“怎么和你说不清楚呢?王明那老领导被上面抓了起来。连夜审问,整个局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裙带关系那是谁也跑不了啊,可这一个局里也不能群龙无首,你说是不!”   我对着电话点点头,“嗯,那又怎么了?”   “你想啊,老局长身边的那几个副手,哪个不巴结的老局长和太上皇一样,就指望着他一退休,自己就能被拨乱反正上位呢,可坏就坏在这上面了,他们因为这个都统统变成了老领导一个派系的人了。”   但是王明不也是老领导的人吗?这我还是想不明白,钱大宝继续说,“王明,是以副局长的身份下去的,咱们自己知道他是去镀金了,可是也有一种呼声说,王明是看不惯老领导独断专行的做法,才被流放的,加上最近王明一直住院,远离了纷争,处于一片世外桃源的境界,上面特别看重这一点,我刚刚得到消息,听说上面考虑启用他当局长,因为他是资历最轻的一个候选人,不容易一上任就拉帮结派,关系也比较简单、清白!”   我草啊!我跑也不跑了,直接雷的站在了原地,双腿有点发软,还摸了摸屁股,前天我还坐了大局长的病床呢!   正副两个字,换一换那就是天壤之别啊!皇上和太子能一样吗?   “他要是再往上走一步,他可是全省、不不不,全国都是最年轻的局长了,前途不可限量啊,我要发达了哈哈哈……”钱大宝抱住了王明的大腿,现在还做起了春秋大梦,这不我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当时气也不喘了、走起路来腿更有劲了,说话更是底气十足,“我说大宝啊,那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明天去看看房吧,你可别蒙我啊,还有,我去的时候你别放我鸽子,记得提前过去啊!”   “是是是,楚哥你就放心吧,你可是王局特别打过招呼的人,我哪敢蒙你啊!”钱大宝客客气气的等我先挂了电话,我心里大喜,乐的嘴都合不拢跑了回去,就跟在外面捡到了一块金子似的。   一溜烟我跑回了离这边最近的,就是给挺租的那个房子,不过挺并没有回来,他可能遇到了真正的林间人,他们俩人也算他乡遇故知,估计一时半会有说不完的话吧。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现在我也是王明眼前的大红人了,虽然我既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伙伴,但我是他的朋友,我是不是好日子也要开始了?   我决定给田攸甜打个电话,因为这件事情太振奋人心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人说一说,刚拿起电话,就看见有电话又进来了,是尹秋彤的!   最近她一直在忙,一来二去,我竟然觉得她打来电话很稀奇,我就把电话接了起来,尹秋彤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连连和我说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表示可以理解。   尹秋彤问我,“楚哥,最近你在干什么呢?有没有继续和那个人联系,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心软,在这种日落西山的人身上花费精力和时间了,你应该多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   尹秋彤还不知道王明置之死地而后化蝶重生了!可她这么劝我,却让我生起了一种很不爽的情绪,如果我真的人情冷暖太分明,就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我问尹秋彤,“规划人生?”   “是啊,楚哥你现在还在捣鼓一些那种不上台面的买卖呢吗?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给家人一种稳定的状态,我这边可以让你来我老板的公司上班,他年轻有为,你可以多向他学习!”   我说去干什么?说实话,尹秋彤的意见不是不对,可是她在我的面前标榜另外一个男人,好像我很低贱一样,这我就不开心了。   “干什么?楚哥,你能干什么呢?不如从底层先做起吧,如果做不来可以当我的司机,我教你一些商业上的知识,以后再升职,也许你能够胜任!”   这我就又不爱听了,尹秋彤的说法不是不对,脚踏实地的去学习、去奋斗,这是一个人的必经之路,可是让我去当个职员、保安、司机,以后天天见了她和她那年轻有为的老板,我就得叫领导好,主要我和尹秋彤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就觉得自尊心在她面前受不了。   我吱吱呜呜的说,“唔,好是挺好的,不过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也用不了多久,如果上进点,三年五年也能变成商业精英,就是不努力,过个十年二十年,也能让你当一个部门经理什么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能力才行!”   我就说了,“那算了吧,我自己奋斗,也许也能混出个模样。”   我立刻拒绝她,也不完全是因为个人的自尊心作祟,也不是因为她一张口就是用好多年来计算,当然这些因素也有,我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刚刚得知了一个让我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信不信去找王明,分分钟就给我安排个部门经理,只要他继续往上爬,我就是坐着不学习努力,也能跟着飞黄腾达!   也许有点不上进,还可能被看成不务正业,可有这么好的事情,谁还去傻了吧唧的去当司机啊!你们说对不对,王明的运势,那好的有点过分了……   尹秋彤听我狠心拒绝了她,也有点回不过神,但她目前的情商早已经超越了国民平均值,商战上练就的各种素质让她很冷静,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楚哥,你这样,我很难接受你不学无术的样子,你就是为自己,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想说,各有各的门道,干嘛我非得去你们公司呢?可惜尹秋彤把电话挂了!   ☆、159、再探王明   电话挂了就挂了吧,总之我觉得这件事的本质原因,也并不是因为我拒绝了尹秋彤的提议,而是我们的观念现在不在一个阶段上,但起码她说对了一点,我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还是把心思打在了王明身上。明天再去探望一下他吧!   第二天,我和田攸甜提了些礼物,就去了医院,田攸甜知道钱大宝答应半卖半送我们一套大房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直夸我有本事、能干。这让我的自尊心也跟着膨胀了起来。   到了医院,我带着田攸甜坐电梯上楼,这个点电梯里人满为患,挤的我们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直到出去,才能缓一口气,来到王明的单间病房门前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排着队都到门外面去了。   “呀,来看王明的人可真多,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了!”田攸甜吐了吐舌头,我说没事,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王明的朋友!   我把朋友这两个字重重的咬了一下。立刻感觉自己非同一般起来。   但是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心里又打了鼓,昨天王明还门庭冷落,可今天的王明又是忽然之间草鸡变凤凰,依着他的性格,还会把我和这些锦上添花的家伙区别对待吗?   果然我一进去,王明并没有理我和田攸甜,而是端端正正坐在病床上,接受着一旁趋炎附势的那些家伙顶礼膜拜,这些家伙一会关心的问王明病情如何了,就有人劝他别太思考工作上的事情,多休息一下也好早点痊愈、走马上任。   王明不理不睬,却做足了官威,拿着官腔说大家都是以前的同事,以后又能在一起工作啦,相信大家都会鼎力支持我的吧。   顿时病房里所有人都纷纷点头。笑盈盈的拍着马屁,一定一定!   也有些人连话都插不上,甚至连地都没地站,可还是不愿意离开,时刻想表现一把,沐浴一下王明的神光。   我等了足足好久,也不见人变少,干脆在墙根底下咳了一声。惹来了前面人的不高兴,回头瞪了我一眼。   这人眼睛上的功夫也挺厉害,很有气派和官威,吓的田攸甜又往后站了站,王明这才肯理我,“是老同学来了?小刘给搬个凳子来!”   果然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就跑出去搬凳子去了,因为有个年龄大一点的家伙坐了这把病房里唯一的一把凳子上,我赶紧说,“不用不用了!没想到你这这么多人,要不我回头再来吧!”   田攸甜在自来水公司上班,要是被她们的头头瞪两眼,那也得吓的不敢走路,恰恰这里哪一个人放在平时,不是牛逼哄哄的,田攸甜哪经受的住这么多平时牛逼哄哄的人看她,现在只敢讪笑、连话也不好意思说。   前面刚才瞪了我一眼的家伙,也是盯着我乱看,突然,他猛的笑了起来,一把接过我手里两样寒酸的礼物,给我让开了路,“原来是王局的同学,快请进!”   我有点受宠若惊,他倒是看起来以抢过我的礼物感到得意洋洋,我一想我是王明的同学,我就又不那么担惊受怕了。   小刘搬来了凳子,此刻能在这间屋子里有个凳子坐,我居然感觉自己享受了飞一般的待遇,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站着呢吗?我简直就是土老帽进城,一点世面就让我唏嘘起来。   王明和谁也不说话,我不好意思开口,他们搞不清关系,过了一会就纷纷告辞了,只有那个和我有同等待遇、坐板凳的家伙走时候,王明才肯打个招呼。   没人了,我问王明,那个坐着的人是谁啊,王明就告诉我,“他啊,就是我们那的一个副局长呗!”   “我草!我居然享受了副局长的待遇!”别看是一个板凳,我在屁股底下摸的爱不释手,王明绷着的脸终于乐了一乐,“老楚,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是不是钱大宝给你搞到房了?”   我提着板凳死活不肯放开,往前挪了挪屁股,没想到王明什么都猜到了。   王明就更乐了,拍了拍床,“过这坐,咱们说说话!”   田攸甜直给我使眼色,快上床啊,机会难得!   搞的和什么一样,我不敢坐,说有个板凳坐就不错了。   王明没有坚持,田攸甜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赶忙甩开,我俩现在见了王明居然有点紧张,毕竟今后很多事情还得指望王明呢。   “老楚啊,你前天来我这,我这里还是冷冷清清呢,几乎没有人愿意来我这陪我坐一坐,现在一下我又要当局长了,好多人又都来了。”   我笑着和王明说,“那不是挺好的事情嘛?”   “哎呀……”王明拍了拍自己盖着双腿的被子,发出了一声感叹,“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啊,没一个真心对你好的,我不在这个位置,也许大家不会给我一个面子,可是给我面子的人,我会很感激他们,现在我又回到了这个位置上,我就无论如何也分不清谁好谁坏了。”   王明最爱的就是别人给他面子了,可是他居然觉得自己迷失在别人的热情里,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因为他觉得统统是利益关系。   我劝他,“你别这样想,你让我干什么,我不是也得干什么吗,可这不等于我没把你当成朋友啊!”   王明嘿嘿笑了笑,看向了窗外,几只鸟儿落在了窗子前,又展翅飞向了更高的地方。   “对了老楚,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王明忽然一问,田攸甜就帮我回答他,“没有,就是特别来感谢你帮我们买房打折的事!”   我瞪了一眼田攸甜,女人别乱说话,这副表情让王明瞧出了倪端,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说,“其实吧,我还有一个忙想求你帮我!”   田攸甜张大了眼睛看着我,王明的表情却很戏谑,我直怕他误会我,我感觉王明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我想找份工作!”   我的话让田攸甜彻底呆了,我紧接着说,“我想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最好能直接就当上部门经理啥的。”   我想了想,我就是这个意思,王明的能量变大了,我的野心也滋生了,谁还想一步一步来?   “部门经理?你想去企业上班?”王明思考了一会,“我安排吧!”围系女技。   谢天谢地,王明同意了!   一出了医院,田攸甜直接扑我身上了,“老楚,你太棒了,这个想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有了一个正式的工作,未来就会更加稳定了啊!”   我说去去去,你头发长见识短,就能看到一点蝇头小利,哪有我考虑的多!   不管怎么样,田攸甜对我的夸奖还是让我大为受用,让我找到了存在感。   吃了点中午饭,我给钱大宝打电话,去市中心看了看房子。   这房子果然阳光充足,楼层正好,格局也很时尚,有些家具也摆好了,似乎只要办好手续就能入住,钱大宝提前来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不错吧,最近王局不怎么接我的电话了,楚哥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啊!”   我说行吧,今天我刚见了他,他那里人可不少,估计真顾不上接你电话!   田攸甜把房子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走回来的时候捂住了鼻子,不停的催促钱大宝把烟掐掉,还说,“快掐了、快掐了,别把我们家的墙熏黑了!”   要搁在以前,给田攸甜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有钱有势的钱大宝说这种话。   钱大宝也不生气,立刻把烟掐灭了,挠着头说,“这才一会,就变成你们家了啊……”   ☆、160、怀孕的背后   这套房虽然已经很便宜了,但我想要全款买下来,似乎还是有点吃力,不过我没打算继续剥削钱大宝,毕竟他是个商人,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了。   我送田攸甜回去的时候。田攸甜问我,“老楚,怎么样,就买这套吧,价格很低,而且我挺喜欢的!”   我有点难为情。“好是好,可是还是太贵了!”   “你是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和我说说,差多少,我这几年也攒了点私房钱,你要是需要你就拿去先用!”   我一听,顿时就被感动了,田攸甜是多么无私、大度的女人啊!   “我哪能用你的钱啊。我再想想吧!”其实我想着回家和老娘先把存折拿到手里,估摸着我自己还有个七八万之前做活人祭买卖剩下的钱,七拼八凑如果还不够,再说吧!   送完田攸甜,我没有直接回家,我想静一静,就回了挺的那间出租屋,我在考虑一些事情,如果说尹秋彤是一朵我梦中的花儿,那田攸甜就是一颗陪衬在一旁的小草,虽然缺少了那迷人的味道,却让我可以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可以坦然的面对她,不必沉重的使我负担不起。   相反,尹秋彤确实很有女神范,但我却轻松不起来。   当这一切只是一种梦幻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美妙,但真的要长期以往的去接近,去过柴米油盐的日子时,我有点想象不出来。   我开始怀疑,我真的了解过尹秋彤吗?   一会功夫,我就回到了那出租屋,刚进去,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人叫我。“楚!你回来啦?”   当时给我吓了一跳,我一看。哎呦喂,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说你咋回来了!挺就纳闷了,“怎么?你不是让我住在这里吗?”   我一拍脑门,“是啊,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回来,你不是见到了你那个神秘的师父了吗?我以为你跟着他就不回来了呢!”   “你咋知道!”挺反倒是被我说的话给震惊了,我就把这是二师叔的猜测云云、还有二师叔的所作所为都给他讲了出来。   挺沉思一会,“想不到他居然这都推断出来了,不错,当时我与他见了一面,后来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我以为他被苏晴川他们发现了呢,就急忙追了过去……”   “月色下,我居然看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师父在打斗,只不过其中那个带着面罩的人从感觉上更加熟悉,我完全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我知道,估计挺当时就以为自己日了狗了!那得何等卧槽啊!   挺咬牙切齿的说,“可笑我还被这个歹毒的老头在林子里给蒙蔽了,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与我对话很小心,总是让我先说,还有时候问出了很离奇的问题,但是我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不是我的师父!”   我点点头,“这个二师叔确实很牛逼,心思细密的厉害,如果他不是碰巧遇到了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你师父,你的话他回去估计要想上一个晚上,关于你话里的真实性!但他见了你师父后,一下就想到你可能认错人了!”   这种事情,让我俩都是长吁短叹,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碰巧的事情!实在是离奇到了匪夷所思,双胞胎都没这么像的!   我忽然想到,这说了半天,那个林间人到底是不是挺的父亲啊!   关于这一点,挺告诉我,林间人给出的答案万分巧妙,“我师父说我的身世,我终究会知道,只是大仇未报之前,他不想让我分心!我觉得他这么说,不是我的生父,也一定知道关于我生父的线索。”   生父,肯定是有的,挺又不是从充话费送的,但到底是谁呢?最有可能的唐俊达竟然不是!   如果唐俊达不是,那谁会是呢?林间人吗?为什么说出来会让挺分心?   可能大家没注意就想不到,分心这个词用在这里很奇怪,一般什么情况下会产生分心的状况呢?无外乎就是遇到了接受不了的事情,使得当事人产生了其他的心思,挺在目前这种找不到爹、又死了妈的状态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接受不了的呢?   这件事情,其实林间人已经说了出来,那就是挺的身世了!   挺会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   我们追根溯源,推断一下,挺妈妈应该是一个贞烈的女子吧,从她肯跟唐俊达携手回国,路遇苏晴川一伙莽撞的师叔,然后为了唐俊达,死战不肯退走,导致自己被擒一事就能看出个大概。   那么假想挺妈妈不会出现红杏出墙、找备胎这种狗血的事情,这唐俊达就跑不了是碰过挺妈妈的唯一男人。   退一万步讲,在遇到唐俊达之前,挺妈妈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伤心往事,那挺妈妈又与唐俊达从相遇、相知、再到海誓山盟也必须得有些时间吧。   在这一段时间前面,如果挺妈妈怀了不是唐俊达的孩子,肚子总应该有所表现吧,唐俊达一个风流倜傥的少爷,可不是乡下土包子可比,说不好经验丰富,绝不会相信接接吻就能怀孕的鬼话,连这个都分辨不出!   所以我觉得在此之前,挺妈妈是清白的!否则为什么唐俊达一见了挺,就认定挺是自己儿子呢?   那么就接着往下推断,挺妈妈和唐俊达在归国途中,被六个还在壮年的大老爷们给抓住了,唐俊达这家伙肯定没啥反抗能力,或者被绑起来丢进了草堆里,或者直接被打晕,什么都不晓得了!   在此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我所知道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事情,那个模糊的历史背景下,天晓得他们有什么折磨女性的传统法子,反正杨万里在唐慧琳家里分析内裤时一脸淫荡的表情我是记住了!   之后的事情,挺妈妈被砍的只剩下一个躯干,没眼睛、没耳朵、没鼻子,被她弟弟,也就是挺的舅舅苍东赶来救走了,在被救回来之后,嗯,应该全程都有她的弟弟苍东看护着,后来虚弱的挺妈妈艰难的把挺给生了下来,也痛苦的死掉了……   但是这一切,关林间人什么事,他又是什么鬼!难道他是挺妈妈的初恋?   这么想的话,按照时间推算,挺妈妈怀上挺,就在这些客观重要的时间节点上!   唐俊达不是,林间人未确定,但按照挺多次认错爹和爷爷的运气,暂时先排除掉……呃……难道怀孕是那个悲惨的时候?现在这个想法开始可怕了起来。   所以,了解很多的林间人为什么不肯在报仇之前告诉挺他的身世呢?因为告诉了挺,挺会分心、会纠结、会动摇报仇的意志……   天啊!这个可怜的孩子到底是有多可怜啊,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推断惊吓的把嘴巴捂了起来,挺肯定没有我这么强的分析能力,见我傻呆呆的神游九州半天,又猛的做出了这么大的反应,只以为我咬了舌头呢。围以豆划。   “怎么了?楚?”   我无力的摆摆手,“没什么,挺,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挺重重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父亲是谁,是不是我师父,只有等我们俩一起杀掉那剩下的两个凶手以后,才能知道了……”   不过挺又无不担忧的和我讲,“昨天我一发现苏晴川的二师叔不是我师父,我就预感到你有危险,所以我央求我师父和我一起去救你,还好,你之前就离开了那里!”   我一听他们又去打了一架,连忙问,“谁胜谁负?”   “苏晴川的二师叔、好厉害啊……”   ☆、161、一句朋友   关于挺的口述中特别提到,苏晴川的二师叔与他的师父几乎已经不相上下了,隐约还有超过的趋势,另外苏晴川本身受了七个老头的悉心教导,也算的上是高高手,挺和他还有一点差距。现在加上了五老头,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挺这一方险些全军覆没。   可想而知,苏晴川他们即便失去了大部分的师叔,但依旧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现在智商超群的二师叔带着稳固的团队。林间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占到一点便宜了。   我更佩服了二师叔,他一露面,就牢牢控制了局面。   我问挺现在该怎么办?   挺说不知道,现在林间人还埋伏在苏晴川的独立根据地附近,随时寻找战机,至于挺,林间人认为他没必要留下来,如今形势不明朗。不是展开生死之战的好时机!   我觉得有道理,万一挺跟在林间人身边,忍不住好奇心,每天不厌其烦的问无数遍他身世的事情,一不留神说漏嘴怎么办?   挺叹了好几口气,显然也异常烦躁,张口就问我,“那天你给我喝的酒还有没有了,再来几瓶,一醉解千愁!”   当时我就惊的跳了起来,心里想,尼玛,一瓶老贵了。再说你一个和尚怎么能天天借酒消愁?   最后我决定给他买几瓶二锅头好了。   挺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一边思考着自己的生父是谁,一边悲愤自己的母亲死的太惨,最后几杯老酒下肚,不清不楚的哼哼着,“我的命运为什么如此悲惨,我相信的佛祖呢?为什么不大慈大悲救我脱离苦海?“   我觉得挺一定是喝大了,连自己的信仰也开始抱怨了起来,阿弥陀佛……   不过我自己呢?对于感情方面乱糟糟的,尹秋彤真的合适我吗?很显然,终于近距离的接触了一把,可带来的却是滚滚的压力。   分明没有预想的那么好……   相反,在田攸甜身上,这强烈的反差对比一下,我发现田攸甜不仅对我好。还很聊的来,没有天崩地裂的感情经历,一切却胜在了简单真实。   实实在在的,我觉得很轻松。   我心里想还是给尹秋彤打个电话聊一聊吧,这种状况很不妙,我心里也有负罪感,正如挺所说,脚踏两条船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对我这种老实人来讲,这是一种折磨。   心烦意乱的我,一连拨打了好几次尹秋彤的电话,没想到她又没有接。这种距离感让我很不爽,一个连你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的女人,你会踏实吗?   过了一会,尹秋彤居然给我回了电话,反而让我不敢相信了起来,大白天的怎么有时间给我回电话呢?   “喂?”我还没继续说下去,尹秋彤已经问我了,“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我很忙,刚才在开会!”   她一句话就让我说不出话来了,我脸皮薄,“要不你先忙?”围土他才。   “嗯,你说吧,我抽出一点时间,我觉得我们应该聊一聊!”   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好像在例行公事,我知道她很忙,她必须忙,她一个曾经柔弱的女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她有急迫感、危机感,这很正常,可是没必要连给自己这么一点时间都没有吧!   我有点失望。   我说好呀,那就聊一聊吧,至于聊点什么,我又不知道,或者谈起感情的话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尹秋彤听我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干脆很直接的和我说,“楚哥,我真的很忙,那我就先说了吧,你一直对我都很好,我很感激,我以为自己这就是爱上你了,你会给我安全感。”   我觉得这话开始不对了,她继续说,“我最困惑的时候,只有你给我发短信安慰我,还借给我钱,当时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你值得我跟你在一起,这种想法,在我最近见到你之前一直都有。”   我就纳闷了,难道当时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这样做吗?你的感觉难道不对吗?   可是我没有反驳她,毕竟她很忙,她需要赶快说完,然后回去实现自己在这个快节奏公司的自我价值。   “可是,这几天我觉得这和我想的并不一样,楚哥,我觉得你和我活在了两个世界,我想要表达的你不理解,你的想法我又觉得很幼稚,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想了想,其实并不是我变成了这样,而是她变成了那样,从前她和我应该是一样的。   “然后?”对于尹秋彤的突然嫌弃,我感到了一点伤心,尹秋彤说,“楚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尼玛,又是选择题,尹秋彤给我了题目,“你来我们公司,学习和提升自己,这是一条正途,这样我也会接受你,要不,楚哥,我接受不了你现在的样子!”   答案很明显,要么我变成和尹秋彤老板一样的人,拼搏奋斗,有价值,成为白马大龄王子,要么继续在尹秋彤的眼中混吃等死,和她越走越远,当然,那样就拜拜了,因为她想要的已经不是一个可以真心实意对她好,掏心挖肺为她着想的人了。   而是……一个能让她去追逐、去崇拜的社会精英。   面对这样的选择,我很快就回答了,“我还是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因为怕苦怕累、也不是因为我没有理想,而是因为那会让我快乐一点,我不觉得我如果不去你们公司,我就没有发达的机会!”   我的话果然让尹秋彤又无话可说了,“楚哥,你确定要这样吗?如果你不想来我们公司,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别的公司!”   “当经理吗?”   “还是从底层干起……”   这里我就不同意了,追求高端大气的生活,迎娶白富美哪个男人不想,问题是,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屁民,你非得让我转型从卖鸡蛋变成卖茶叶蛋,然后就能飞黄腾达了?你们说是不是,我去了不还是当个保安司机什么的嘛!   关键,我这样做就符合尹秋彤的心意了,仅此而已!所以我还是拒绝了,尹秋彤告诉我,“好吧,那我先去忙了,祝你好运!以后还是朋友。”   “……”一句还是朋友,足以说明问题,没想到尹秋彤真的好干脆利索啊!   挂掉电话之后,除了有一点烦躁外,居然轻松了不少。   挺已经喝的开始胡言乱语了,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我没醉,爸爸你在哪啊?我好痛苦,我没有妈妈,你为什么不肯站出来和我相认,我能感觉的到,你和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我听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挺的第六感发挥效用了?我希望我猜错挺的身世,可是我觉得那种事情也很有可能,只是不知道那五个老头是谁正中靶心而已。   之后我就出去了,去找了田攸甜,约她出来吃个晚饭,现在心理负担减轻,可却出现了愧疚感,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承认了错误,同时说了好多贴心话,我说,“攸甜啊,我知道我不对,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保证以后不会离开你。”   没想到我的话竟然让田攸甜眼睛红了,“你终于肯承认错误了,你知不知道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做了什么了,可是我觉得,只要我对你好,你就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我大惊,“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觉得我很优秀,值得你这么做吗?”   说句实话,我心里瞒感动的,田攸甜说不是,我就奇怪了,最后田攸甜抹了抹眼泪,比喻起来,“你就是一泡屎,我也不想让别的狗叼走啊!”   “……”   ☆、162、夜半揭秘   田攸甜和我说,“老楚,快点把房子弄好吧,早点办事,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吃过了晚饭。我送田攸甜回去了,这次我欣然送她进了家门,未来丈母娘笑盈盈的就请我坐下,和我说起今天下午去看房子的事情,还问了问王明的病情,没想到田攸甜的嘴不严。时时刻刻的向她老娘做汇报。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王明现在的病情其实挺严重的,全身好多地方都被医生诊断成了病毒感染,不过这个病应该不会致命,就是比较痛苦而已!”   应该是这样的,王明的主要原因是诅咒变异,被恶鬼以另外一种方式索取着他来自身体的供奉,我虽然不明白那道诅咒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以眼下的情况来看,王明的官运亨通,这等价交换,王明没有亏到哪里去。   田攸甜老妈就呦了一声,“这可不好,得找老中医去看看,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药到病除,要不介绍给他?”   我觉得田攸甜老妈非常关心这个见都没见过的王明,田攸甜削了一个苹果,给了我一小瓣,剩下的她都自己吃了,“是啊。老楚,咱们全靠王明了,你工作的事情也得多催催他,另外这几天你勤跑着点,多关心他、爱护他,这样人家才会给你办事!”   我被教育的连点头,奇怪的是,今天晚上田攸甜的父亲没露面,我问田攸甜,“那天我听你说你陪着叔叔去医院了,没有事吧!”   “没有事吧,就是有点感冒发烧,体检了一下,现在还在屋子里休息!”田攸甜说完,田攸甜的老娘就抢过了话头。“小楚,你叔叔没事,你别管他,你现在吧,主要任务还是把那套楼房买下来,另外找一份好工作是对的,阿姨支持你!”   田攸甜的老娘现在眼里没有别的,只有房、房、房!   虽然有点过了,可也没什么不对,嫁女儿这点要求还是可以理解的,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电话响了起来。居然是苏晴川给我打来的。围土丰弟。   我一看见他的电话,就有点怕,这家伙找我没有别的事,只会问一句,颂挺在哪?有没有和你联系?我要杀了他!   我就接起来了,果然苏晴川开口就问我,“颂挺在哪?有没有和你联系!”   不过听他说话的声音,倒是没有原来那么苦大仇深,而是多半用叹息的语气和我说话,我赶忙避开田攸甜一家,小声的告诉他,“没有啊,那天我被你二师叔、不,你现在的师父给踢出了大门以后,到现在还没见过他呢!”   “那好吧,楚兄!有件事想请你帮我,刚才二、我师父带我和五师叔一起伏击了那个可恶的对手,把他打成了重伤逃走了,但是没有发现颂挺,我们觉得他可能是去找颂挺求援去了。”   我一听就惊讶了起来,二师叔果然够狠,那林间人竟然被伏击了,还被打成了重伤!苏晴川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那个颂挺在中国,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你发现他的师父去找颂挺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相信你也对这个狠毒的家伙深痛恶绝吧!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提供了线索,我们就……”   我听见旁边五老头的声音,“网开一面!”   “对,网开一面……前提是先废掉颂挺的一身本领!”   我草,挺的师父去找挺了,这不是让挺惹祸上身吗?虽然他们迟早也会跑来干掉挺!   苏晴川还不停的墨迹着,“你也要小心,他们可都是一心报复、只管杀人害人的恶魔,你看,唐俊达好端端的就被他们找上门给害死了……”   我根本就顾不上听苏晴川瞎掰,这事又紧急了起来,如果现在二师叔把目光放在了挺的身上,以这个老家伙的智谋,不出一两天一定能找到挺,而挺的师父被打成重伤,战斗力急剧下降,这一旦找到,新账老账一起算,挺就完蛋了!   我虽然不喜欢挺那个杀人如麻的师父,可我一样也不喜欢这阴险毒辣的二师叔,我绝不会相信他们指使苏晴川所说的那网开一面的鬼话!   立刻我就要走,田攸甜问我干嘛去,我说光头又出事了,田攸甜就追出来和我讲,“老楚,你让大师节制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已经顾不上和田攸甜多说了,冲进浓浓的夜色里,好半天才打到一辆车,我给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里面传出挺伶仃大醉的酒话声,“喂,楚啊……你回来给我带一瓶二锅头,这酒不错!”   我发现这个挺还真是千杯不倒,不过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就和他说了,“挺,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师父刚刚被苏晴川他们找到打成了重伤!”   当时就把挺给惊的醒了一半,“什么?那我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我捂着电话小声说,“你师父现在逃跑了,不过可能去找你了,你快点带着你师父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苏晴川那个新拜的师父已经猜出来你师父可能会找你,到时候小心你们被一锅端啊!留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该死!”我听见电话里嘭的一声,应该是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可是我师父并没有来找我!我能去哪呢?”   “你别急,我快到了,咱们见面再说吧!”说完我就跳下了车,因为已经到了,我给挺租的房非常偏僻,这样的话可以增加隐蔽性,就在一片果林旁边,孤单单的伫立在那里……   我冲进去,看见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嘴里喷着的酒味很大,“我要去干掉苏晴川,竟然敢伤害我师父,万一那是我爸爸怎么办?”   我拉住他,真想让他清醒一下,忽然,门又被嘭的一声撞开了,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我们一看,不就是蒙着面,一身黑衣的挺师父吗?   他也看了我们一眼,一手捂着胸口,将门狠狠的关紧了,那只手还按在门上有些发抖,“我被算计,他们可能会追来,快跟我走!”   我扫了一眼林间人,果然伤的不轻,就赶紧催促挺,“是啊,再不走来不及了,安全第一啊!你们是斗不过二师叔的!”   挺不仅没有答我,也没有答林间人,红着一双眼睛,忽然做出了一个我们都没有预料的动作,挺就给林间人跪下了,借着酒劲大声哀求起来,“师父,你就告诉我吧!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林间人的双目一下暴涨,马上转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挺又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两步,“我一出生妈妈就去了,除了您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也就剩下我舅舅了解一点当年的事情,可是、可是舅舅告诉我唐俊达是我的爸爸,您知道吗?我以为找到了我的亲生爸爸,我有多激动吗?可是他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求求你师父,你告诉我吧!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挺声泪俱下,也许是喝醉了,情绪才会失控,但这内心的伤疤,又有几个人能理解……   连我听的都不忍心再去拉起跪着的挺,只见林间人目光闪烁,忽然叹了一口气,“哎,唐俊达确实不是你的生父!”   “你的母亲,在跟着唐俊达回国的途中,还没有怀上你……”   事实的真相越来越接近了,我紧紧盯着林间人的眼睛,他的目光和挺的眼神对在一起,“你的父亲……”   ☆、163、由来   “你的父亲……”   “是谁?”我和挺都叫了出来,我却猛的闭上嘴了,虽然心里八卦,但也不能表现的比挺还急啊,但是、到底是谁啊?   林间人似乎很难说出口,看着他这幅样子。挺更加焦急。   终于、林间人招手,“你过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挺瞬间欢喜了起来,站起来就快步走到林间人身边,侧过耳朵等着听一听,那日夜煎熬着自己的答案。我却因为满足不了八卦的心思,急的抓耳挠腮的,不停的向林间人他们看过去,忽然,我看见林间人一直扶在门上那只颤抖的手,有力了起来。   那只手绕到挺的后背,林间人大声说,“你的老爹是……”   “啊!”挺立刻被那一掌打在了后背上,挺向前一扑。摔在地上,嘴里还喷了一口血出来,回头看去,林间人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不对,他不是林间人,他是二师叔!   林间人能够用自己的外貌让我们误把他当成二师叔,从而阴差阳错的使得二师叔把杨万里给杀了,为什么二师叔不能反装成林间人的样子,轻易靠近挺,将他打伤呢?毕竟挺之前就把二师叔误认为林间人了啊!   此刻挺挨了一掌,也是瞬间醒悟,“原来你是……”   二师叔哼了一声,脚尖直接点向挺的心窝。要是被踩中了,估计不死也得残了!   挺一咬牙,猛的滚到了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拳就砸了过去,嘭的一声,就与那万恶的二师叔对了一拳,二师叔和挺分别退了一步。   但是要知道,挺一直练的泰国有名的泰拳,厉害就厉害在了爆发力上,可这二叔的本事,着重于一口气功,气息悠长,往后越是发力,胜算越高。   所以挺这一拳才打了个半斤八两。挺就已经技不如人了。   当时挺的酒气就全醒了,眼珠一转,反手提住我的衣领就撞破窗户飞了出去,我从小到大还没用这么标新立异的方式出过门,瞬间撞的云里雾里,那二师叔也一个箭步跟了出来。   啪的一巴掌又把挺给打的滚了一圈。   挺也不是普通人,挨了两巴掌,还能爬起来,回头一瞪,已经是牙齿咬的咯咯响,“卑鄙!”   “小子,怪就怪你那个师父和我太像。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对不起他!”二师叔这次说话的时候,就恢复了本来的声音,原来他也会口技,可手脚却一点都不慢,又是一掌打向挺光溜溜的脑袋,别看二师叔是一个老头,但他这一巴掌,绝不是苍蝇拍,而是可以打碎石头的铁掌!   挺后腰一沉,堪堪避了过去,还没趁机还手,二师叔又是一脚踢在挺的小腹上,踢的挺立刻骨碌碌滚了出去,我一看这不行啊,没想到挺这壮小伙打不过一个老头!   挺显然也没想到二师叔这么厉害,连吃了三次亏,现在受了点伤,体力也下降了!   该死,还喝了不少酒!   电光石火之间,我就看见挺双手各有两根指头挡在了眼前,这是要使出巫术提升自己的战斗力了啊,二师叔见多识广,一眼就瞧了出来,哪肯给挺机会,大手一抓,直接抓向挺的喉咙。   每次挺完成这道巫术,还得叽里呱啦心里默念咒语,那二师叔已经杀过来了,明显来不及完成巫术了,可是如果不使用巫术的话,面对下手毫不留情的二师叔,一会就得被打死!   干脆挺来了性子,不躲不闪,咬着牙加紧念咒语,这是要鱼死网破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二师叔的眼睛又闪了一下,那只大手刹那间反手一握,转身来了个空中三百六十度回旋踢,一脚踢在了挺的大脑门上,直接把挺给踢飞了,也就让挺没有完成那道巫术。   我正惊讶于二师叔怎么会忽然手下留情的时候,就看见二师叔的那只手捏碎了一块小石子,丢在地上,“老兄,你反应挺快的,居然这么早就追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站了一个黑影,正是那真正的林间人追来了,“我如果慢一点,挺儿不就被你害了吗?”   天呐,他们真的好像,这是他们第一次、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同时出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那面罩外面的胡子,都长的一模一样!   但他们还是有区别的,只见林间人的一双脚,脚尖对着前面,而二师叔的双脚,一左一右各指向两个方向,如果只看脚,那还真是一目了然了!但他妈的谁第一眼不是看人的样子,有谁还要去注意一下脚掌走的是什么步子吗?除非苏晴川这些变态高手!   真正的林间人先开口了,“你让苏晴川和你的五师弟一起进林子找我对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消失不见,一定去做了什么别的事情,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浑水摸鱼,转移目标来害挺儿!”   “嗯,我没想能骗的了你,只想让他们多缠你一会,可惜你就早到了一步……”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要来杀挺,为什么不直接来杀,一定要等到现在才出现!”围役场扛。   如果他早早就来,那时候挺大醉,不是更容易吗?   “因为你不来,我怎么找得到这里啊,笨蛋!跟踪你容易,跟踪颂挺可不简单!再说由你口中说出他师父受伤,不更加容易让颂挺失去警惕的心理吗?”二师叔鄙视了我一眼,我大怒,妈的,我又上当了,没想到林间人会玩我,这个二师叔也会利用我!   怪不得苏晴川给我打电话时候的口吻不对劲!他那么正直的笨蛋,肯定不屑于用阴谋诡计。   挺已经怒不可喝,破口大骂,“混蛋,那么你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了!”   挺在意的,无外乎就是二师叔说挺妈妈在被擒之前还没有怀上孩子,二师叔就古怪的看了一眼林间人,“小子,我可没有骗你,难道你这个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你是个什么吗?”   是个什么!当时苏晴川也一直在强调挺是什么,那个时候我就奇怪的要命了,是什么?   “住口!”林间人瞬间怒喝一声,挺大叫起来,“师父,你让他说下去!”   “哈哈哈,老兄,看来你的徒弟迫切的想要得知真相呢,今天这人是杀不成了,要不要我说些实情给他听听?”二师叔故意吊起挺的胃口,林间人暴怒,“你敢!”   “让他说!”挺急迫的阻止林间人打断二师叔说话,我看见二师叔的眼神透着阴毒。   “小子,你的老娘在被我们捉到之前,老夫可是和众位师弟一起给她亲自验过了身子,那时候,肚子里还真没有怀你,这绝不是假话,否则为什么唐家的那个纨绔少爷不是你亲爹呢?”   “但那之后,老夫又把她做成了人干,只剩下一具躯干,至于你到底是什么?怎么来的?那答案只有一个……”   挺已经被惊的魂不附体,林间人额头上青筋暴露,二师叔语气渐冷,“那就是,你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   “这一切你的师父一定知道,他瞒着不告诉你,就怕你不肯帮他报仇!”二师叔猛的指向林间人,“不信,你问他!”   林间人面罩下面发出了牙齿咯咯响的声音,“挺儿,你不要相信他,他是胡说的!”   我和挺都看向二师叔,二师叔立刻一脸无辜的说,“对,我是胡说的,信不信由你们!”   “来啊,你和我分的生死!”林间人彻底被激怒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间人恼怒起来,二师叔却留下一句话,然后跑了,“你必有一天会被我击杀,我不必冒险和你死战,哈哈……”   晚风吹过,挺看着林间人,林间人看着挺,“别相信他,他、他……”   ☆、164、无法承受的痛苦   挺走到林间人的面前,咚一声又跪下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些话不断的在我心里反复验证,不断的向着我猜测的那个方向全力奔驰。但看见林间人眼中神色又开始沉稳了起来,不晓得他会怎么解释。   “连我的话你也不信了吗?你居然相信狡猾对手胡说八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挺摇摇头,林间人又说,“你的生父不是唐俊达,这一点他说的没错。但是你也不必听他们的一派胡言,刚才这个敌人所说的,用心非常险恶,他心里知道现在你和我联手,他占不到一点便宜,所以临走之前用这种小伎俩挑拨你与我之间的关系,挺儿你不要上当!”   挑拨关系吗?依着二师叔奸险的性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谁是挺的父亲。他并没有全部指出来,但那个二师叔说的又不能说完全不对,起码他陈述的事情没有任何水分,如果真的按照我所想的,挺的妈妈在被制作成人干之前,被一伙葫芦娃在她身上干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挺的亲爹搞不好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那么林间人知道实情,也不可能告诉挺,一瞒瞒了这么久,还要挺动手杀死这些疑似是自己老爸的人,挺肯定会因为被利用而产生了痛恨之心啊!   果然挺这头犟驴发了性子,大声咆哮,“那你到底是告诉我啊。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好了!别在问了,当你我这大仇报了以后,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的!”   “现在、就告诉我!”挺狠狠看着林间人。   “够了!”   林间人被挺的眼神激起了怒气,“我说够了,你就不要再问了,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吧,是我从小到大教授了你本领、是我一直在林子里苦等陪伴你成人,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他有给过你一点温暖或者希望吗?是我,给了你这些,可是今天你居然因为这人的几句话,就把仇恨抛之脑后,说出这种糊涂话,你自己想想吧!“   林间人抛下了一大堆道理之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又站住了,“送你去巴古大师那里学习佛经教义,也是我的主意,我想让你洗净诸多业果,让你在仇恨里清醒一点,认清自我,渡人、渡己。还有,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说完了这些食之无味的大道理,林间人就消失了,留下了愣在当场的挺。挺双拳猛击脑壳,哀嚎一声,“佛法教义就能让我找到父亲吗?就能让我坦然接受这些恶果吗?我是人、是恶种,我为何如此凄苦,连佛也渡化不了我,我又何以渡人!”   至此之后,挺不肯顾及自己的伤势,又喝了好几瓶二锅头,倒头就睡,连那万恶的二师叔会不会杀个回马枪也不管了!   我觉得挺虽然面对这些关于他身世的问题上,又笨又蠢,但七七八八也能猜到和我想的那样,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和我知道的差不多,我们也在一直探讨。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挺面对那些杀自己母亲的人,又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呢?   我就是为挺想一想,也会觉得无法面对!   所以,今天我就任由挺醉了,第二天早上,挺睁着双眼看着房顶,我劝他什么他都不说话,后来田攸甜给我打电话,让我和她去一下医院,要去拿她爸爸的体检报告。   因为最近她父亲自从去了医院体检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很不好,她有点吃不准,所以想让我陪她,我看了看就跟死狗一般,一动不动的可怜的挺,只好出门去了。   忽然挺叫住我,“楚,你说,我的仇还应该去报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回不过神来,说继续报仇吧,总感觉很古怪,和之前那种一往无前,毫无顾忌的想法不同了,而且作为朋友的我,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而言,怎么可能会想让自己的朋友去杀人呢?潜意识别管这对不对,都很排斥!   但是不要报仇了,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挺妈妈的可怜,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好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真的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我答不上来,挺似乎也没准备听我的答案,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坚强起来,我觉得不管你报不报仇,你的妈妈在天上都会希望你能做一个快乐的孩子!”   我看挺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只好走了。   一会功夫我就到了医院,不见田攸甜,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当电话通了的时候,忽然就在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铃声,而且那声音很近。   我低头一看,就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田攸甜正失魂落魄的坐着呢。   当时我就笑了,“呦,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可是我忽然看见田攸甜手里的那份体检报告无力的垂在腿边,我就预感到不对了,田攸甜抬起脸来,眼睛很红,我就坐在她身边,“怎么了?结果不太好吗?”   一说完,田攸甜就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老楚,我没想到、真的,怎么会这样呢?好像做梦一样,你掐我一下吧,让我醒来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过报告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肺癌两个大字!   我也一下就蒙了,怎么会这样……   癌症,一直是世界医学难以攻克的难题,而且发生在我们这些普通家庭身上,简直就像能够压死骆驼的稻草一样,我看着攸甜痛苦的样子,咬了咬腮帮子,忽然之间,我就很心疼田攸甜。   她、只是一个乐观、开朗,体贴人的女孩子,怎么能承受这些痛苦呢?   “攸甜,你振作一下。”我扶泣不成声的田攸甜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田攸甜抹了抹眼泪,“我只是觉得我爸不应该这样,上天太不公平了,他一辈子什么都没享受过,只喜欢抽几根烟而已,居然得了肺癌……”围吗状才。   我询问了一下医生是怎么说的,田攸甜告诉我,现在病情属于中期,需要尽快化疗,虽然这是很严重的病,但好在发现的不晚。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讲,我好乱,你陪陪我好不好!”   我紧紧的抱住了田攸甜,此刻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稍后田攸甜的心情有所减缓,才给她妈妈打了电话,以中午出来吃个午饭的名义,这也是我出的主意,因为攸甜的父亲一直在家,如果回家商量这件事情的话,难免会露出什么倪端,那样会对病情不利的。   中午,攸甜的母亲得知了老公的病情,母女哭的稀里哗啦,慌了神,都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攸甜的母亲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小楚,我们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你能不想先借给阿姨一些钱,让阿姨带着你叔叔看病啊!”   顿时我就傻了眼,不是我不想借,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手头上的那几万块,无异于杯水车薪。   攸甜叫了一声,“妈!”   被她母亲止住了话,“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家的状况,根本负担不起,小楚,你能不能先借一点给阿姨。”   我想了想,立刻出去取了五万,我觉得虽然钱不多,但是如果能让攸甜的家里减轻一点压力,我也会轻松一点,尤其对于田攸甜,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很不想让她有更多的压力。   回去把钱交给田攸甜的母亲,她一看,“这么少,才五万!”   ☆、165、草娃娃的诅咒   这话让我很窘迫,攸甜的妈妈一直以为我是笑傲人间,结交了不少有权有势的朋友,那么自身也一定有点足以傲人的资本,可没想到一出手才拿出五万块钱。   但实际上,这几乎是我的老婆本了。我没钱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么有本事。   我说,阿姨你别急,我会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的,我保证,我会尽全力和攸甜一起负担家庭困难的!   田攸甜趴在她母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我听见攸甜母亲惊讶的说。“不会吧!”   可能事到如今,田攸甜这才卸下了虚荣心,和她母亲透了一个底……   攸甜母亲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后这顿饭也吃的不了了之了,临走的时候,攸甜母亲还不停的擦着眼泪叹气,“你爸爸该怎么办啊!”   我劝阿姨,“先治病,车到山前必有路!”   田攸甜母亲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想事情还是因为别的,总之没有认真的回答我,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我立刻把电话亮给田攸甜看,“是王明的电话!”   “对,小楚,你还有王明这个朋友呢,你快接电话,也许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要人家帮忙呢!”田攸甜母亲再度有了一些变化,我觉得她会认为我有王明这个朋友,总的来说还是一只潜力股,也多亏了王明。让我得到了一点尊重。   我接起电话,王明说,“老楚啊,我现在要出院,我没有让别人来接我,我想让你来,你现在过来吧!”   我捂着电话对她们解释了一下,田攸甜的母亲就叫我快去忙吧,我说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先看着田攸甜和她妈妈离开了这里,总之,攸甜父亲的身体状况突然在她们母女俩心头平添了一朵乌云,几乎给她们带来了灭顶的打击!   我心里想,为了田攸甜,我也得好好求王明给我安排个好职位。多赚点钱,这样才能帮助她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怀着这种想法,我又回到了医院,坐电梯上楼以后,果然这一层楼内空荡荡的,看来王明出院真的没有通知任何人,否则起码三五个忙碌的身影还是有的!   我进去的时候敲了敲门,我看见王明换了衣服,端坐在床上,里面只有小刘一个人在收拾东西,小刘看见了我,就提着包出来了。路过我的时候和我说,“楚哥,你好,又见面了!”   我与他对视一眼,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彩,似乎他飞黄腾达的道路就要开启了,我心里不是也这么想的吗?   于是我俩无意之间,都露出了一种会心的笑容,我和他说,“你好小刘,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没有了,我下去把车开到门口,你陪王局坐一会,聊聊天,然后咱们就先送王局回家休息!”   我点点头,叫他快去吧,别耽误时间,要不领导该不高兴了!   小刘大惊,拔腿就跑,真是一个运气不错的老实人。   我进去了之后,王明没有理我,我只好找了一个话题,“怎么,嫂子没来接你出院吗?”   “没有!她弟弟的事情让她和我闹僵了。”   王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劝他,“这又不关你的事,嫂子慢慢会理解的!”   王明笑了笑,“你嫂子这个人吧,就是长的丑了一点,要不也不会嫁给我,但是后来慢慢发现,其实她人也挺好的,最起码对我不错!”   “是吧。”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就问他,“准备好走了吗?小刘去开车了!”   王明往地上一看,地上只有一双拖鞋,我马上就会意了,“你鞋在哪里?我给你拿!”   王明指了指这高级病房里带着的卫生间,我赶忙就进去了,我看见在马桶旁边确实有一双油光瓦亮的皮鞋,只是这给人提鞋的事我没干过,现在想想竟然要给王明提鞋,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如果单从照顾病人来讲,我不会觉得什么,可是我现在是在求王明办事、在巴结王明,这意义就不同了,大家都是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低贱!   当然,我也可以不这样做,那么如果王明不高兴了,当成我不给他面子了,不给我安排工作了,我又该怎么办?想到如果田攸甜真的嫁给我了,结果我还是个无业游民,没有了他的帮助,我真的要起早贪黑的去摆地摊,赚一些可怜巴巴还起不到作用的小钱来渡日吗?   一番纠结之下,我最后决定拿起这双鞋,面对现实,如我这样的人只能低头。   我有点心酸,提着一双并不臭的鞋走出卫生间的同时,还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心里暗想现在一定要借着这个没人的机会和王明再提一提去他下属公司谋个职位的事情,随即,我用手掌在鞋子的表面上抹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   “哈哈,王局,这鞋可真亮,祝贺你出……”   我一走出卫生间就惊呆了,现在王明居然爬到了窗户上,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这是要表演空中飞人啊!   “王明,你干什么,你快下来!”我直接就把鞋给扔了,一个箭步就射了过去,尼玛,你可是我的希望啊!你跳了我咋办!   可我的手猛的一抓,却连一块衣袖都没有扯下来,王明跳下去了,从十三楼就跳了!就像那天的小鸟展翅高飞了……围吗叼技。   “这、你不是逗我呢吧!”我无法想象,位高权重,风头正劲的王明怎么会突然毫无预兆的就跳楼了呢?想不通,就是连一点预兆都没有,难道他生无可恋了?   很快,在楼下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围着王明指手画脚,纷纷猜测他到底是谁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可惜!   我满脑子都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猛的看见了在床头上放着的草娃娃,难道跟草娃娃有关?   另外我发现了草娃娃下面还放着一个日记本。   我飞速的打开它,这个日记本看起来是王明平时无聊练字的东西,但是我惊讶的在最后面,发现了王明的遗书……   并不能算是遗书,或许只是一些绝望的心里描述。   他是这样写的:我很害怕,面对这个虚伪的世界,让我也变的虚伪了起来,在虚伪的背后,我没有感觉到快乐,甚至将来我也预感到自己不会快乐,这是我活不下去的原因,我很愧疚。   愧疚什么?我继续往下看。   我的父亲用双手养大了我,他辛辛苦苦的从事着重体力劳动,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将来要好好的孝敬他,可是,我却把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取悦上级、如何升级上面。直到父亲病痛、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陪伴了他太少,就是连他的丧事我都草草了事,我不孝啊,可是我却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我看着我的家人一个一个离开我,我的小舅子也因为我给了他方便,畏罪自杀了,这是我的过错,我让爱着我的老婆伤心了,那是她唯一的弟弟,我看的出她很恨我。   我没有了亲人,也找不到真正的朋友,每天都很累,还有,我有钱不敢花、住着冰冷的房子,还见鬼,我说我不怕,可是我好怕啊,我看着我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疼的我不敢动、睡不着觉,我现在所拥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无所有,还遍体鳞伤,我真的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救救我吧,我有错,原谅我!   我看着诡异的草娃娃,王明说他看见了草娃娃的眼睛会发光,我却看见了草娃娃在笑,难道这就是这个诅咒索取王明等价幸福的法子?   ☆、166、决断   小刘带着我把车开到了河边,他跳下车一脚踢在车轮上,他的头发都被他自己拽的竖起来了,点了根烟分给我,痛苦极了,“妈的。我以为老子的前途要坐飞机了,没想到王局自己先坐飞机了,他怎么就不为我们这些真正跟着他的人考虑一下呢!”   “现在可好了,换了别人上来,我他妈又站错队了!”   我顿时一惊,一拍大腿。“坏了,我的工作怎么办!”   小刘吐了一口烟泡泡,叹气说,“老兄,别说你的工作了,不晓得有多少人跟着倒霉了,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小刘的话提醒了我,不仅工作泡汤了,钱大宝这孙子知道了估计立刻就要变卦。妈的,我的人生瞬间灰暗了起来,靠山山倒,靠人人垮!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我连一句拜拜都没来得及说,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给田攸甜打电话,“不好了,王明跳楼了,这下完蛋了,全完了!”   当时我就听见田攸甜的手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忽然之间田攸甜也想到了市中心的那套房,催着我就说,“快、快趁着钱大宝不知道。把定金付了,要不这家伙不认账了!”   我心里想,估计就是付了定金,他也不认账了,但我还是异想天开的给钱大宝打了一个电话,故作镇定的说,“大宝,房的事……”   “哈?老楚,你他妈的想钱想疯了吧,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烦着呢!”说完,电话就被挂了,再打也打不通了!   我一下就停在了河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美好的人生规划都跟着王明这一跳。烟消云散了。   田攸甜后来劝我,“老楚,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其实你本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有王明帮你,那是你的运气好,现在没有王明了,可你一样也没损失什么不是,而且,我觉得王明也挺可怜的,他自从迷上了做官。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   我猛的醒悟,我有些过分了,王明与我不过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他帮田攸甜还调动过工作,对于我们,总该感谢他,可是现在我却对他怨恨了起来,这就像你捡了一张支票,结果兑现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张空头支票,最后你却恶意的怨恨起丢支票的这个人来,为什么不在里面存上钱,却不想想自己这是在不劳而获啊!   再者说,王明到了今天,还不是我给他带了一个草娃娃?活人祭是邪术、我是帮凶……   我回到了给挺租的那个房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就想静一静,可是我回去了,居然发现挺还在!   “我草,你怎么还在!”   这话让无精打采的挺听见了,也是闷不做声,“给我带酒了吗?”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很危险,如果二师叔来了,杀死他简直轻而易举,他甚至都不会反抗!只会借酒消愁!   “没带!”我坐在凳子上,看见挺那要死要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出,我质问他,“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看看你的样子,即不像人又不像鬼,我知道你很迷茫、痛苦,可是你不能失去斗志,你给我振作一下好不好!”   “斗志?”挺就傻笑了起来,“我要斗谁?我是个野种,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此刻心烦意乱,说话也大声了起来,“是啊,你就算没有父亲,但你还有母亲,你母亲的仇就不报了吗?你不爱你的妈妈了吗?为了你的母亲,你就这样?”   “母亲?”挺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爱说不说,我也懒的说。   整整一天,我都是颓废的,刚才有些事情想的很明白,可是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差不多快要到傍晚了,田攸甜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老楚,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我说,你说吧!我不知道她想和我说什么,但我听见她妈妈在一边嘀咕着,那王明怎么好好的就跳楼了呢,这下那个楚星星还有什么奔头。   田攸甜吧嗒了一下嘴,让她妈妈先别说话,这才跟我继续说起来,“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挠了挠头,“我知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但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样说吧,记得之前大师是不是给一个姓程的大爷种过诅咒,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他也是癌症,老楚,你和大师是那么那么好的朋友,可不可以给我爸爸种一个治病的诅咒,求求你了,老楚,你一定要救我爸爸!”田攸甜的话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哀求的语气。   我想起了程天乐,当初是有这么一档子事,自打他从苍东法师那里离开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是我一想起苍东法师治病救人的手段,我就后背发凉,那真的是在救人吗?   我满脑子都飘着一句话,活人祭是邪术、是害人的法术、是一种诅咒,那不是治病的良方,那只是等价交换的痛苦!   “不!”我脱口而出,那边的柔软细语就停止了,我知道我的一个不字一定让攸甜措手不及,所以我的声音一下又小了起来,“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不好……”围吗乐弟。   “老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我的爸爸,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们出,我就是想治好我爸爸,你为什么说不行!”   田攸甜很激动,口气有些责备,但是她谈钱了,我是那种把钱看的特别重的人吗?钱,我需要,但是我更需要的是她理解我,明白我的意思。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难道你不懂我吗?我一样想要你父亲好起来,而且我是对你好的人,你要知道,我不会骗你,我见了好多种活人祭的例子,可是有一个人真正的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心愿了吗?你的表妹,袁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但是她死了吗?”田攸甜根本不肯听我解释,“那个程大爷死了吗?他们都没死,难道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吗?”   她这样反驳我,我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我还是无力的辩解,“我真不是为了钱,而且我也真的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爸爸好!”   “行了,老楚,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肯不肯帮我,我相信你说程大爷那件事是真的,这是我的希望!”   我被田攸甜逼的哑口无言,说不行,她一定会和我断绝一切关系的,说行,我知道了巫术的真正面目,我不能再把别人往火坑里推了,何况那是攸甜一家……   “我、考虑考虑吧……”   “等你电话!”田攸甜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考虑、答案就在我心里,我叫了一声挺,挺回头看我,我把田攸甜的诉求告诉了挺,挺又变的冷静了起来,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有些时候,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一旦遇到了不关乎他父母之事的问题,他都可以迅速做出冷静的判断!   “楚!如果你一定要求我这样做,我就给你女朋友的爸爸种一个诅咒,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在询问我的意见,我可以告诉你,不要、千万不要,人活着,重要的是幸福啊,生老病死都是不幸的事情,可是在不幸的病痛中,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情,那会让你感到幸福,如果你幸福了,那起码生命会有意义,何苦要用幸福、去交换延迟不幸福的生命呢?”   我觉得挺的话很有道理,挺是专业人士,他能够这么说,那么我的想法就一定不是错的,为什么挺在唐俊达心脏病突发的情况下,就是有可能会死都不给他种一个得以救命的诅咒呢?   我下了决心,也许田攸甜不会理解我,可是我还是要告诉她,“不!不行!”   我听到田攸甜咦的一声就哭了,然后狠狠的把电话挂断了,“老楚,我恨你!”   “……”   ☆、167、紧闭的门   听了田攸甜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我即能理解,又很难受,我真的是为她在找想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田攸甜被我拒绝之后难过的神情。幻想无情的被击碎,至亲至近的人,处于时刻病情恶化的边缘……   那种痛苦,将心比心,我能明白,所以。我才更加的想要劝一劝她,安慰她,让她明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巫术上,那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烦闷之下,我站起来就出去了,挺没有阻拦我。   一会功夫,我就打车到了田攸甜家的楼下,敲门的时候。我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一家人,不过来已经来了,还能临阵退缩吗?不能!   我就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才听见田攸甜幽幽的问我,“谁啊!”   我说是我啊,田攸甜才把门打开,但是田攸甜挡着门不让我进去,而是恶狠狠的瞪着我,“老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帮不帮我忙。如果不帮。就把大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   “攸甜,你听我说,大师那里我已经咨询过他了,他告诉我,活人祭不是治病的良药,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他说的没错,就是他答应帮助你,我也不会让他把这种邪恶的东西带进你家门的!”   我说完,看见田攸甜差点晕倒,缓了足足好几口气才继续说,“老楚啊老楚,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和我反目成仇呢?我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让你这么痛恨我。居然还要阻拦大师来救我爸爸!你你你、你给我滚!”   说完,田攸甜就再也不想理我了,抢着要把门合起来,我一把捉住大门,拼命的拉住,“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说的是实话,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现在醒悟了,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有病可以治、可以慢慢恢复,时间还长着呢,我想要陪你面对,但是你为什么不明白,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啊!”   话落,田攸甜一脚就踢在了我的腿上,“你滚,说什么鬼话,明明有办法你却偏偏还要阻止,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田攸甜这就又要关门,被我气的不轻,我是死活都不肯放手,甚至两手都扯住了大门,大门渐渐的被我都快拉开了,我急着就要闯进去。   一只脚还没踏进去,田攸甜老娘踩的地板都快裂开了,直接就冲了过来,一拳把我给打了出去,顺手提起一把扫把,这就要抽我了,“姓楚的,你进来干什么,你要钱没钱,王明也死了,还不肯给攸甜爸爸看病,你以后别妄想踏进我们家一步!”   我被那扫把打的不停躲闪,田攸甜扑上去抱住了激动的老娘,我滴个乖乖,田攸甜就够彪悍的了,她老娘更彪悍啊!   我不敢和她老娘对峙,只好劝她,“阿姨,您息怒啊!这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呸!”一口吐沫点子就喷了出来,那狠毒的模样跟对待仇人也没什么两样,“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姓楚的我问你,你有房吗?你有钱吗?你有工作吗?你啥都没有我凭什么把女儿嫁给你,就凭你那五万块钱?我还不稀罕呢!要么让我老头子好起来,要么你就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给我老头子看病,没有就滚蛋!”   “我女儿最起码也得嫁给一个家庭条件凑合的人,难不成在这种时候还要让我们操心?”   这一顿大骂就真的把我骂的一句话都没有了,连挡着扫把的手都停滞在了半空中,僵直的收不回来了。   如果是活人祭的问题,我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去解释,可是田攸甜母亲说的三座大山,王明一完蛋我就真的也没尿了,我没钱没房,可我愿意一起负担啊,当然,这对于田攸甜老娘来说,只是一件然并卵的事情。   田攸甜一边拉着她老娘,一边拼命大叫你赶紧走!然后大门嘭的一声就关住了,里面传来她老娘的咆哮声。围围农圾。   我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走了。   回去以后,挺自己买了几瓶二锅头,又喝多了,我本来想和这个僧人聊聊感情事,没想到和尚喝醉了,这也是天大笑话了。   我琢磨着田攸甜的妈妈说的很露骨但也很现实,我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   但总觉得我现在已经放不下田攸甜了,还得争取一下,表表决心,也许能有转机,而我自己确实也愿意这么去做,田攸甜对我很好也聊得来,我和她很有缘分,也许被挺说对了,我们应该是能过一辈子的人!   第二天,我就侧面打听了一下,田攸甜爸爸现在已经住院了,等着化疗,我决定买点礼物去她爸爸那里游说一下,我觉得她爸爸并不是那么现实的人,是个好人!   借着探视时间,我就去了病房,我看见攸甜爸坐在床上正在看报纸呢,嘴里叼了一根戒烟器,脸色不太好看,我就敲了敲门,叫了一声叔叔。   此刻,因为我来的早,田攸甜她们母女俩还没有来,攸甜爸很惊讶我来了,但还是说,“呦,小楚你来了,快过来坐!”   实际上昨天下午叔叔就住院了,所以并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挤出了一丝笑容,“叔叔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怎么你自己来了?攸甜呢?”   攸甜爸还在向外面张望,按理说,攸甜也快来了,我不敢耽误时间,就先承认了现在我和攸甜的关系几乎破裂了,并表达了自己想要娶攸甜的愿望。   我小心的看着攸甜爸,生怕他也把我赶出去,要是一旦发现不对,我就得立刻跑路了,因为攸甜爸是病人,要是给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和攸甜就真完蛋了。   攸甜爸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小楚啊,你阿姨的话是难听了一点,但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她说的是实话!”   我心里就咯噔一声,这是在推辞我吗?   “不过,小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是真的想和攸甜在一起吗?而且叔叔现在的状况真的很不好,可能会花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可能也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你也能接受吗?”   对于这两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我答道,“能,叔叔,我记得第一次和攸甜见面的时候,那时我并不了解、也没有对她有特别的感觉。她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看对方的怎么样,而是要看自己的心意,之前不了解,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攸甜,我愿意和她在一起,且不惧怕任何困难!”   这个问题答到攸甜爸的心里头了,他放下报纸和戒烟器,微笑了起来,“那你还等什么,攸甜这孩子不是嫌贫爱富的那种人,如果她喜欢你,认可你,那你们就在一起吧,叔叔的生命可能不会太长了,叔叔也想要在走之前看着你们幸福起来……”   我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没想到攸甜爸没有反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暴怒,“老楚,你来干什么!”   田攸甜提着早饭自己来了,我高兴的就要过去帮田攸甜接过早餐盒,却被田攸甜一巴掌给推了出去,我还想再进,门嘭的一声就关住了,我想去推,却发现门被攸甜紧紧的靠着,“老楚,你走吧,你不帮我爸爸,我永远都无法面对你!”   “你能,你却不肯……”   我们之间的隔膜在这里……   ☆、168、拼死   我对着一扇木门,心里委屈极了,“我是不肯,因为我知道那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一下呢?”   我又继续说:“好吧,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你可以怪我,但是这样最起码你以后不会后悔!”   我说完就转身走了,看得出,田攸甜还是很恨我,我知道一时半会她不会理解的。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也许我多来几次,总有机会能让她听我好好说一说的!   离开之后,我就回了自己家,我爸我妈都看见我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了,至于为什么,我想他们都知道了,他们也劝了劝我,但大致意思就是和我讲,攸甜这孩子是不错。但是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你们在一起过日子,那会涉及很多的问题,比如她爸爸的事情,会让这两个家庭都雪上加霜的!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且又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我能明白,但我不想听,这本来就是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的,我说别说了,烦死了!   唯一能够包容我的,也就只剩下家人了,我爸我妈都互相看了一下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午我出去随便看了看。有一家人正好在办丧事,听说是车祸,我立刻就想走进去,重操旧业把亡灵弄到泰国去,赚点黑心钱,但是看见他们家里人都在哭哭啼啼的,我又决定不去了。   本来那死者就够惨的了,我在把它运往异国他乡,坑他们家里一笔钱,还让它生生被做成诅咒,实在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我想起一句话,因有果、果有因,我之前赚的哪一笔钱解决了我的困境了?也就是潇洒一刻,尤其是王明的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做人还得实实在在啊!   最后我看见有地方雇人发传单,我低着头出去发了一下午的传单。最后只得了五十八块钱,还花了八块买了一个盒饭……   一下午提心吊胆的,生怕遇到了认识我的人,会让我老脸过意不去。   拖着疲惫的双腿归家的夜里,突然接到了挺的电话,“楚!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被他这一句说的莫名其妙,“跟你干什么去?”   “你来了路上说吧,我现在想让你陪我去做一件大事,我、我很难自己去面对!”挺恳求的语气很强烈,让我不忍心拒绝他。围围协才。   挺告诉我,原来傍晚的时候林间人来找过他了,目前的状况是苏晴川的二师叔把那片独立基地搞成了铁桶,而且每天都集体去林子里寻找林间人,妄图捕捉林间人。   当然,林间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逃跑之后还会潜伏在附近,时刻准备下手,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机会。   但是今天晚上不同,二师叔可能也憋不住了,发出了战书,要在今晚独立根据地前的空地上,与林间人展开生死战!   毕竟两只狐狸都很狡猾,阴谋诡计完全失效,不如真刀真枪的拼了!   所以,林间人要挺和他一起去战斗,今夜!就是大仇得报的日子,今夜!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可偏偏,挺给拒绝了,挺告诉我,“楚!我真的很怕面对,我现在要杀的到底是什么人呢?凶手?仇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其实我也想的很明白了,我的妈妈毕竟是在不愿意的情况下才有了我,她是屈辱的,不管他们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都是生死仇人!”   “我会下手,但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让我痛痛快快的去拼杀一场!所以我当时怄气,就给拒绝了,现在又很担心我师父,他和我舅舅其实才是把我养大的人啊!”   原来为了这件事情,挺和他师父吵翻天了,真是一头犟驴!   路上我客观的给挺说了两句,“你这样可不对,我虽然很不喜欢你师父,但也能看的出,你师父很关心你,而且你这样让你师父独自去决战,根本就是让他自寻死路,他再牛逼也不可能打败了二师叔,又干掉苏晴川和五老头啊!”   另外我就是觉得,如果林间人真的在今晚被干掉了,挺这辈子就不能确定自己的亲爹是谁了!   挺也无不担忧的说,“是啊!我现在很后悔,是我自己太过分了!现在想一想,我师父危在旦夕,希望他能分清楚敌强我弱,别去决战!”   我也是慌了手脚,尼玛,林间人那狡猾的家伙要真不去了,结果我和挺跑去了,那不一样是自投罗网?   于是我俩悄悄的潜了过去,夜色黑茫茫的倒也不好被发现,离着老远,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望远镜……   就在那片空地上,二师叔身先立足,坐着一把大椅,微闭双眼静待决战,在他身后,苏晴川和五老头就站在那里,旁边苏晴川还用一条大木棍,挑了一只接好的电灯泡,插在了空地上。   那亮闪闪的黄色灯光,将这夜幕驱散,空旷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昏黄的战袍,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我通过望远镜看见二师叔的嘴皮不停的动弹,可能在交代什么事情,我和挺说,“他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阴谋,我们往前一点听一听!”   “好!”   我匍匐前进,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大坑,到也正好形成了一个掩体,关键是大坑里有股异味,我四下一看,我去,里面有好多狗屎!   不能让我一个人压在狗屎运上,我对挺一挥手,“你快下来!”   “不了,这里我就能听见了!”挺小声的告诉我。   “……”   我听见五老头在问二师叔,“你说那人会不会带着他的徒弟来?”   二师叔想了半天,“谁知道呢,但是那神秘对手可能会来,如果他真的仇恨我们,当一个人的恨够浓的时候……”   挺的双手握紧了草皮,好毒辣的二师叔,他那天留下不清不楚的话,就是在离间挺和林间人的关系,我再一次确定了,但林间人也不是傻蛋,为什么就是不肯解除这个误会呢?我想,二师叔一定抓住了林间人的某些命脉。   又过了一小会,从那远处行来一道疾驰的身影,半露胡须,眼中杀机恨意一起闪现,跃到阵前不远处才肯停下,林间人真的来了!   二师叔说,如果恨意够浓的话,他就会来……   “如你所愿我来了。”   五老头很惊讶,小声给二师叔说,“他怎么一个人来了,会不会有陷阱?”   “就是有陷阱你能怕吗?”二师叔一拍大椅子扶手,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好,你很有勇气,今天我就要杀掉你了,老夫觉得很可惜!棋逢对手,总是意犹未尽啊!”   林间人点点头,“我也在赌,能不能杀掉你。”   这话到让二师叔不敢轻易动手了,“哦?你有什么依仗?你可是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啊!”   很显然,二师叔可不会遵守什么道义,干出什么一对一,死了一个再上的蠢事!   在这说话的时候,林间人一直低着头,二师叔猛的察觉不妙,只见等林间人再度抬头的时候,眼圈已经泛黑了,这和挺驱动巫术提升自己实力的状况一样!   看来林间人真的要拼死斗了!   这一下,二师叔就慎重多了,“晴川,你和师父我一起出手,五弟,你来压阵以防不测!”   “是,师父!”   “好,嘿嘿嘿……”   这三个人立刻如同三道光影一样齐齐掠了过来,林间人双手一握,骨指发出拔节一般的爆响,脚下一碾,留下两个深入土中寸许的脚印,迎了上去…… ☆、169、兵行险棋 坏了,我心里大惊,林间人不妙啊,二师叔加上苏晴川,那就是代表了我所见过的最强战斗力啊,甚至稳重的二师叔还留下了实力不凡的五老头来压阵。这样林间人一旦陷入了缠斗中,那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看向那边的战斗,赌什么?难道就是靠着巫术成倍增长的实力吗? 林间人一拳打向迎面而来的二师叔,此刻,他们二人之间,早已爆发出拼死的决心。虽然惺惺相惜,却又不得不把对手撕成两半,扣出心脏捏碎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一拳,论力道,爆发出了极致。 这一拳,论速度,已经快过视线。 这一拳,不论怎么样,都是我见过他打出最狠的一拳。 嘭! 二师叔出手了。也就是一掌,拳头打在了二师叔的掌心,他们要退,因为这反震的力量! 可是,他们都没有退,而是强行用身体的力量驱散这股力道,整个身体都爆发出咯嘣嘣的响声,逆反了所有定律! 一拳一掌就互相抵着,再度靠近了对方,额头都要贴在了一起,眼里的凶狠之色,哪里还有半点年迈老矣的服气,就是比那争凶斗狠的亡命徒都狠了几分。 这样。就让早已等着林间人暴退从而插手的苏晴川无法攻过去了。算盘一落空,苏晴川就暴喝一声,“师父,我来了!” 二师叔能答他吗?不能,二师叔已经狠的连话都顾不上说了,顷刻,另外空着的手就掏向了林间人的心窝,林间人面罩下的胡须颤动一下,也是一爪顶在了二师叔的手上,两人再度用力,连那身体都移形换位,转了一转,正好用二师叔的身体挡住了苏晴川的攻势! 这苏晴川竟然落的插不进手来,可想他还是有所差距啊! “好一道巫术,你即便战胜了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自损八百果然恶毒!” “只要我杀了你。就保住了颂挺,总有一天,他会来的,我的死、就是他杀掉你们最好的理由!” 两人说完,各自又对了几掌几拳,这才分开了。 挺听了那林间人的话,只管咬着一口牙齿,思索起他师父对他的好来了,二十多年不断的言传身教,无数苦闷的日子里都是林间人帮助他指引方向。 现在他要杀了二师叔,也许自己会死,但是却能让挺醒悟,对手、终究是要杀死自己的啊,血的教训能激发他报仇的欲望! 林间人在用生命,给挺上最后一堂课! 那边,苏晴川终于可以插进手来了,但是苏晴川惊讶的发现,前几次战斗他还能全力退敌的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林间人的铁拳了,因为林间人现在使用了,一旦使用就会让自己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痛苦不已的巫术。 当时,林间人那条不断注入无穷力量的铁臂,猛的一记勾拳打在了苏晴川的肩头,将苏晴川给打的快步退后,五老头也看出事情不妙,但不敢冲过来走了苏晴川的老路。 “哼哼,有些门道!”二师叔面上狠色更加凝重,飞身一扑,趁乱一把拿在林间人的肩膀上,那五根指头都扣进了林间人的皮肉中,捏的骨头碎裂,鲜血飞溅出来。 林间人吃痛,闷哼了一声,不顾肩头皮肉被撕开,转身就对二师叔胸口来了一拳,可就在这个时候,二师叔另外一只手也掐了过来。 嘭的一拳,此拳完全命中二师叔胸口,二师叔憋了一口气,堪堪抵御去了一半力气,但还是喷了一口血。 这一拳的力气还在不断注入二师叔的五脏六腑,二师叔不肯退,默默的承受着,因为,二师叔的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林间人的喉咙。 林间人握着二师叔的手腕,但还是被掐的口中冒血,把面罩染的更黑,鲜血顺着胡须都滴滴答答落了满地。 他们两个人都是恶贯满盈的看着对方,咬紧了牙关,好似顽童打架谁也不肯让步,但又是怀了杀死对方的意念,就看哪个先翘辫子了!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被这惨烈的一幕给惊呆了,没见过这种拼命的打法啊! “师父!” “二哥!”五老头也肯叫一声二哥了! 挺扑了出去,“师父!” 挺这一露面形势立刻大变,强悍的林间人一方无疑加入了生力军,本来完全可以杀死林间人的优势开始被动摇了起来。 林间人赌的、恐怕就是挺一定会赶来吧!我忽然想到! “嘿!”林间人见了挺,凭空多出一道力道,扬起那拳对着二师叔的老脸就来了一下,直接打的二师叔两颗大牙都飞了,仰面踉跄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间人大叫,“挺儿,快走!” 我却看见二师叔咬着血牙弹了起来,一掌就印在了林间人的后背上,林间人惨叫一声,摔倒了,反观二师叔也不好受,也是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地上,他们二人真的就是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半点力气再杀死对方了! 苏晴川和五老头同时一喜,齐齐杀向林间人,四只大手全都盖了下去,却被两拳架住,挺双眼发黑,也是启动了巫术的秘法,“你先走!” 林间人坚持这爬了起来就蹒跚的向前跑去,二师叔拖着重伤之体追了几步,就追不动了。 我赶忙从狗屎坑里跳出来,扶着林间人就逃,估计以挺此刻变身之后的力量,想跑也不难吧! 我扶着林间人跑的挺快,他居然没有因受伤而支撑不住,直到没有人了,才显出虚弱的状态,此刻我也不敢打车,而且没有车过往,就把他带到前面一个废弃的建筑旁。围围住弟。 林间人倚在墙上哈哈笑了起来,“好啊,挺终于出手了,我赌赢了!” 我蛋疼的看着他,难道他冒着生命危险跑来赴约,就是为了逼着挺去报仇?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挺不来呢?但怎么又不是兵行险棋呢? “你就为了让挺出手参与决战?”我还是问了出来。 林间人哼了一声,“不错!如果我自己去,就是十死无生,如果挺肯来就不一样了,可惜我没有干掉那最狡诈的家伙,可恶!看来又打了一个平手!” 按照他们之间的实力,如果林间人和二师叔都死了,那就剩下苏晴川和挺了,当然,还有一个五老头,但这个五老头算是实力最弱的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挺如果真下手的话,第一目标就是五老头,那么不计代价的杀了五老头之后,大仇就算报了,苏晴川可没参与当年的事情啊!所以苏晴川死不死,估计没人关心…… 这么一想,果然今天就是决战,也许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苏晴川一个人。 不过,全部以林间人和二师叔都没死成宣告破裂了! 他果然和二师叔一样,不仅长的像,用心一样恶毒!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问林间人,“好吧,我承认你的计谋很凶险,但可行性也很高,毕竟挺那个笨蛋不会不管你,可是,如果你真的要带着挺和你一起去报仇,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一起去呢?现在眼瞅着就要赢了,结果整出这么多破事来!” “小伙子,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颂挺和我一起去报仇啊……” 我被他一句话说晕了,只听林间人娓娓道来,“一开始,我也只是让他去找吴半仙,引来了那些人的注意,而我才是真正暗中下手的那个人……” 忽然之间,从挺到中国开始的一幕,全部都联系在了一起,原来从开始,就是林间人的一个阴谋,事情应该是这样……   ☆、170、得不偿失的买卖   事情应该是这样,挺来到我这里,借着把自己身负血海深仇的事情讲给吴半仙听,让吴半仙找来了苏晴川与他的三师叔、四师叔,之后林间人才杀了一个。   因为,林间人根本不可能凭自己一个人一下干掉那么多人。他只能慢慢捕杀。   当然,他也可以用巫术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这样的话,会对他自己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不愿意这样做,这是他的底牌。   之后。就是挺被林间人以透漏上海唐俊达的住址作为引子,又引来了几个笨蛋师叔,林间人还杀死了小区里的人,用来污蔑挺害人,也好让那几个笨蛋师叔找到挺,又是林间人在暗中干掉了一个,还跑回来掳走了吴半仙。   一来二去,杨万里也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这下他的仇就成功的报了一半了。这一切全都是林间人暗中做的手脚,但是承受正面攻击的全是挺,挺只是被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   现在他还在用自己的死亡来利用挺,驱使挺去怒不可喝的报仇,好像真正要下尽苦工、拼死去报仇的是他吧。   那么挺呢?一直要报仇,可是他杀死了谁?从开始,他就注定杀不了一个人,因为他只是被林间人从小养大的一个用来吸引敌人火力的靶子……   我不住的为挺悲哀,忽然我看见林间人拼命的要站起来,他的眼里得意洋洋,似乎他为自己设下的这一系列阴谋得逞而感到自豪,我不得不怀疑,挺到底在他心中算什么?难道只是他报仇的一个工具?   那么他培养的挺。会不会存在一种泄愤的心思呢?让那些葫芦娃和自己的儿子相残杀。血脉相杀这样才是最狠的啊。   我想到了这些,胸膛里一股无名怒火烧了起来,妈的,我要看看面罩地下的那张歹毒面孔,会不会和二师叔一样恶心!   当时我就下意识的去扯那面罩,被林间人一把拿住了手腕,“你干什么!”   瞬间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阵生疼,这才想到我面对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林间人啊,草,我可真不是他的对手,这要是冒犯了他,他才不管我帮没帮过他,说不好就把我给宰了!   吓的我缩回手去,“没什么!”   林间人倒是没对我下手,只是淡淡的说,“说起来我也利用过你。实在抱歉了,你走吧,以后远离这场是非,不要再卷进来了,那苏晴川不是邪恶之人,会保你性命的!”   我去,这家伙看的很明白啊!   我犹豫的走出两步,又问他,“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我也推测出一些问题,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挺吗?然后他又不会帮你对付他们了!”   我很好奇林间人怎么大慈大悲起来,只听林间人无力的挥挥手,“走吧!快走吧,以后也不会用到挺去报仇了,你如果拿他当朋友,就让他放弃仇恨吧!”   不用挺了?怎么突然就不用了呢?   林间人继续说,“我现在要回泰国了,因为不能留在这里了,现在就是那个最弱的老头我也不是对手,但是等他们养好伤之后,那个精明的家伙一定会马不停蹄的来泰国杀我,那时候就是我的主场,不会这么被动了。”   “他们一定会来的,有多想将我斩尽杀绝,来的就会多快!”   说完,林间人就射进了夜色之中,天啊,这些人都是什么狠人,计算的都这么准确么?阴谋家、不,现在都变成了阳谋家!围围他圾。   我自己就回了给挺租的那个小屋里,我回去了就看见挺正在自己给自己放血,黑眼圈也褪去了不少。   挺见我回来,就急着问我,“我师父呢?”   我说他走了,回泰国去了,让我转告你,让你放弃仇恨,以后别打打杀杀的了,安心当和尚吧!   我这么一说,就让挺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要以死相激让我去全力报仇吗?”   我呵呵笑了笑,把林间人和我说的所有话和自己分析出来的门门道道都告诉了挺,挺立刻就石化了,这是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就让你走了,也许这就是他和你母亲之间的神秘感情,唯一能够做的了吧!”   我问挺,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挺摇摇头不说话,实际上,挺饱受摧残的心灵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离开了这里,去了医院,同时买好了早餐,我打算去攸甜老爸的病房等田攸甜,我只想得到一个可以冰释前嫌的机会,我相信善良的田攸甜,一定也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一个人打定了主意,有了目标,干起事情来,自然也就肯努力了。   第一天,我等到了田攸甜,她指着门外,怒气冲天的说,“出去!”   我挠了挠头,想要开口,不过看她快咬碎了牙齿的样子,我就出去了。   第二天,我又在攸甜爸的病房里等到了田攸甜,她一指大门,“滚!”   攸甜老爸就劝田攸甜,“你给小楚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滚!”田攸甜又强调了一遍,我灰溜溜的就走了。   第三天,我看见田攸甜和她老妈都来了,田攸甜一指门外,我站起来就出去了……   这几天,我混熟了攸甜老爸的病友,他们都是老病号,也很乐观,并没电视里上演的苦情大戏,整天要死要活、虚弱的快死掉了,相反还很会调侃、讲笑话。   这也让攸甜爸得到了一些乐趣。   只是挺这家伙就会借酒消愁,喝到意境来了,就怨天尤人,指着天空大骂,“佛不渡我,我何以渡人,我信奉、我虔诚,可我却痛苦!我的因果在哪里?”   中间我也给苏晴川打过两个电话,苏晴川告诉我,二师叔恢复的很顺利,不断的摩拳擦掌要杀个回马枪,我心道,这林间人又算计到了,只是苏晴川觉得,为什么要有仇恨呢?他死去的大师父就一直在教导他,放过挺、放过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那只是个模糊的错误,如果大家都能各退一步,或许还能安享晚年,但是错误需要人来付出代价,苏晴川愿意认错,可惜这并没有卵用。   我依旧坚持起早贪黑的去照顾攸甜爸,可田攸甜每次看到我都会生气,干脆我就掐着点,送完早饭陪攸甜爸待一会,看田攸甜快来了,就赶紧走,这样可以让攸甜节省一点买早饭的时间,她也是要上班的!   渐渐的我发现田攸甜也不再带早饭来了,攸甜爸和我开玩笑,“小楚,要是哪一天你没来,我早上就要挨饿了!”   其他病友笑了笑,“你这没入门的姑爷比亲闺女每天来的还早!”   反正大家都是爷们,开得起玩笑,就图个乐呵,攸甜爸拉着我说了一句,“其实我问过丫头了,你说的那个活人祭是不是真的管用?”   顿时这病房里的爷们都看了过来,似乎田攸甜把事情又说的玄乎了。   我点头,我承认,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活人祭是诅咒,要等价去交换,没有病痛就会带来其他的问题,即便有法师用法术控制,但多半搞不好还要出现问题的,那时候就更惨了!我还讲了几个我亲身见识过的例子给他们听,神奇的地方我也没隐瞒。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我以为他们都会想要种一个诅咒,可是结果他们认为,这个诅咒不好,人得病本是常态,可以一边用药物控制,一边等着治愈的科学技术研发成功,重要的是学会好好活着、带病生存!   因为现在他们很乐观,起码苦中有乐,难道要用还算快乐的日子去换被诅咒到生不如死的活着吗?这是一笔得不偿失的买卖……   ☆、171、奇迹之星程天乐   我一拍大腿,“对啊,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我才发现,我被他们这些一直被外界看成最最痛苦的人给点醒了,他们用自己的快乐感染了我,我居然被感动了。连眼圈也有点湿润了,知己啊!如果田攸甜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攸甜爸拉着我说,“小楚啊,这几天我一直在输液打针,今天安排了第一次去化疗,你也知道。化疗之后身体会很虚弱,可能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呢,这样吧,今天你不要走了,等我女儿来了,你和丫头好好把话说一说,我和这些病友都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你没有错!”   我瞬间感觉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啊,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拉着攸甜爸的手说,“叔叔,谢谢你,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围围肠血。   我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了,虽然前途未卜,感情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过了一会,田攸甜和她老妈都来了,田攸甜好几天没见过我人了,有点惊讶,我咋没走呢?她的老娘更是厌恶的盯了我一眼,田攸甜照例玉手摇摇一指,大门还敞开着……   我站起来就滚了,出了门我一转身又回来了。“攸甜……”   我叫了一声,她老娘当时河东狮吼。“干嘛!”   吓的我一个激灵。   这时候攸甜爸才搭腔说。“你干嘛呢,让孩子们说说话!去吧!”   攸甜爸让攸甜和我出去聊天,就被田攸甜的老娘给大骂了一顿,“你这个糊涂蛋,我女儿和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聊的,你这是把自己的丫头往火坑里推啊,我说你还有没有一点智商了!”   说完田攸甜的老娘就要过去跟攸甜爸拉拉扯扯,诸位病友也不敢管,都默不作声的别过脸去,突然,攸甜爸一捂胸口,双眼大睁,噗通一头摔在了床上,看那样子是被气的缓不过劲来了。   “爸!”   “老头子!”   攸甜母女俩就冲了过去,我也急了,攸甜妈怎么能这样呢!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攸甜爸还不忘自己的承诺,努力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去、快、快去……”   攸甜妈可不敢多嘴了,只能让田攸甜和我赶紧出去,田攸甜急的两眼生泪,可孝心让她无法拒绝,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先出去了,我也没心情和田攸甜去解释了,这几天相处,让我很关心他,看到他病情突然这么严重,恨不得直接把医生给背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攸甜爸趁着攸甜妈没注意,闭着一只眼睛,手里握拳给我伸出个大拇指,其他人也是古里古怪的面露微笑,原来这是计策啊!   我一下又被感动了,咬咬牙,不能辜负大家的众望!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视死如归般出去了。   在楼道的尽头,我和田攸甜沉默了一会,我说,“最近一直没有和你聊天,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叔叔很坚强,对我也很好……”   “别废话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我要赶着回去看我爸爸!”田攸甜红着双眼转头看向窗外,我看见她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恨我。   实际上,曾经她很喜欢、很爱我,现在也未曾改变啊,只是她想不通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实际上你爸爸没事,我看见出门的时候他对我竖大拇指了!”   我一句话就把叔叔给出卖了,田攸甜一听,愣了一下,立刻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她,既然出来了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呢,我的手指陷入了她的肉里面,我很用力,这是我的坚持。   也许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坚持,最后站住了,“老楚,说真的,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不同意帮我爸爸,可是我看到你每天都来,而且爸爸经常和我提起你,说你真的在用心照顾他,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你就不想让我爸爸好起来吗?”   我说我当然想,我甚至幻想你爸爸根本就没有任何事,可是,这不行、因为这是一个事实,而我所提到的活人祭,它不是输液、不是吃药片,不能控制病情,甚至副作用比这个还可怕,它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   “你难道不记得王明了吗?他是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可是他又写的清清楚楚,他不快乐,他的家人也没有快乐过,你只看到了事情的繁华,却没有看到背后的真相!”   “小蝶、袁雪、阿班,太多了,他们用活人祭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了吗?没有!那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了起来!”   田攸甜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只见过袁雪,可她还好啊,我还是老话,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说攸甜你不懂!   咚的一声,我就被田攸甜提着我的衣领给推到墙上了,她又彪悍了起来,“什么叫不懂,我就是不信不信,你有这个能力,你不帮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难不成袁雪完蛋了她就信了?我也是来气了!   “除非你能让我亲眼看见,不是还有一个一样得了癌症的程大爷吗?他还不是好好的,你带我去,如果他比得了癌症还惨,我就信,如果他很好,你就给我爸种诅咒!”   此刻,比较的意味就浓了起来,好比你得了病,你就一定要找同病相怜的人做比较,如果对方很好,你就能得到一点安慰,如果对方比你还惨,你既能得到一点安稳同时又更加害怕了起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这么痛苦呢?   当然,在我看来程天乐不是一个可以去比较的例子,但他是在更加病重的情况下种了诅咒的人,如果他活的好好的,田攸甜就完全能够让希望重生。   我不知道程天乐怎么样了,他回来之后一直也没再联系过我!我还记得他信誓旦旦的叫我去他家陪他下棋呢!   看见我的眼珠子不停的摇摆,田攸甜才放开了手,嘲讽般的问我,“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不怕!”我死鸭子嘴硬,“去就去!”   “那就去啊!”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屁股,“走!”   所以今天田攸甜没有陪她父亲做化疗,一定要立刻见到程天乐,我先是给苏晴川打了一个电话,苏晴川接通电话就说今天自己干了什么,吃了什么饭,二师叔怎么样了云云,他觉得我就没别的事情找他了,他其实也很不痛快!   我说不是这件事情,我是想打听一下程天乐,就是你从医院找来的那个老头,他住哪里啊?   苏晴川不知道,让我们去程天乐住院的那家医院问问,我们又跑去问了一下,才得知程天乐一个人住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毕竟他突然活奔乱跳的从医院走了出去,也算的上是抗癌明星了!知道他的人很多!   我和田攸甜立刻打车去了程天乐那里,去了的时候,也就是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   我早就知道程天乐的儿女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程天乐住的别墅特别大,有那么大!就是那么大啊,反正我很少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本来想要按门铃的,可是站在巨大的铁门前,我就从栏杆之中看见了程天乐。   程天乐搬了一张摇椅,就躺在上面,被烈日暴晒着,好像一条死狗……   不知道的人还当他真完蛋了呢!   我大叫了一声,“程大爷,我是小楚,我来看你了!你把门打开!”   程天乐半死不活的挥手示意我们进来吧,原来这门没有锁,我俩推开门就进去了……   ☆、172、长度与高度   我和田攸甜走了进去,在秋老虎的阳光照射下一会功夫就快要烤焦了,天晓得程天乐干嘛这么折磨自己,你瞧他那样,满身都是黑乎乎的,这是想当包青天啊!   程天乐无精打采的问我。“你怎么跑来了,还带了这么俊的一个姑娘。”   他这才使劲的晃了晃摇椅,好让人知道他还没被晒死。   我说我是来拜访拜访你的,顺便看看您的状况。   程天乐没好气的说,“看看我死了没有啊?”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咋知道。但是这也太损了,还是田攸甜会说话,甜蜜蜜的问了一声,“大爷,我们只是想探望一下您的病情,不知道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病情?我有什么病!”程天乐站起来就往屋里走,田攸甜怒目瞪着我,好像在说,好哇。你个老楚居然骗的我这么惨,他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我赶紧跟在程天乐身后,我问他,“你怎么大热天的跑太阳底下了,你能受的了吗?你渴不渴啊!”   他总是不理我,感觉他得了抑郁症,我也没话找话和他说。   “不渴!”   程天乐推开家门就进去了,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馊味,窗户都关着,我帮他把窗户打开了,田攸甜给他拉了把椅子,在这客厅的正中央有一张大餐桌。   就是那种逢年过节,齐聚一堂用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咬了一口的食物,还有几瓶没有商标的透明酒瓶。另外三五条好烟全都拆开了丢在上面。烟头满桌子都是。   我说没有人打扫吗?够乱的!   “辞了!”   程天乐最多说两个字,我很郁闷,程天乐很不开心的和我说,“你小子没那么好心来看我吧,是不是又要来害我!”   我去,“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我要害你啊,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啊,我是来陪你下棋的!”   “戒了!”   程天乐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好不容易活了,却不积极向上,程天乐见我没话说,拿起一瓶酒就咕嘟嘟的喝了两口,递给我,“来点?”   我可算是有话说了,那就陪他喝酒吧,我拿过来给自己灌了一口,一线喉的火辣啊,当时连喝进肚子里的酒带着胃液全吐了出来,吐的我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田攸甜拿过酒瓶闻了一下,“这是什么酒?好呛人!”   “工业酒精啊!”程天乐可算是说了实话了,我哭着指着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我,呕……”   “害你?我他妈喝这个就跟白开水一样没味!”程天乐暴怒了,“自打回来,别管吃什么都没味,喝什么都是白开水!你看看!”   程天乐指着一桌子的烟头,“我现在根本不抽烟,因为没味啊!我就点一根看着,过过瘾!”   “我现在活着,一点乐趣都没有,孤单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死!”   “我每天都在太阳底下晒自己,只有把自己晒的皮开肉绽,才会开心!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当初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这就不高兴了,“咋是我害的你,明明是你自己求着要去种诅咒的啊!现在搞成这样,你怪我干什么!”   我这么一说,程天乐就没话了,他当初可是以死相逼非得种诅咒,现在可好,变成了天天逼着自己死了!   田攸甜惊呆了,但还是劝他,“老先生,虽然没有味觉和感觉,但起码您还活着啊,还能从其他的地方找到乐趣啊!”   程天乐想了想,“那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找到乐趣?”   “可以……和人聊聊天,家人也可以陪您享受天伦之乐啊!”田攸甜出了一个主意。   “丫头,你想多了,我老了,人到知天命的年纪,很多事情也变的无趣了起来,就想要一个口头福,结果让这小子害的全没了!”   我想反驳他,一张口呕的一声又吐了,他就是故意的,让我喝工业酒精,让我知道他每天就喝这玩意别提多恶心了!   “也许我应该找点其他的乐趣,可是孩子啊,谁又能陪你呢?我的儿女都在国外忙事业,看我好好的哪有时间陪我这个糟老头,有时候我在后悔,如果当初我就要死了,躺在病床上的最后一刻,也许还能见到他们……”   程天乐的眼睛里闪出了奇异的光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女就在身边……   不过马上就暗淡了下去,“同龄人都老的老,死的死,我变的这么古怪,别人都怕我!活着没意思!出门都懒的出!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消极如死狗的程天乐这才把田攸甜给吓怕了,木讷着说,“原来是真的,种了诅咒会从某方面变的很痛苦!”   程天乐猛的站了起来,直接往楼上走,我问他你干嘛去。   “睡觉!”   我说你能睡的着吗?   “躺着!”   程天乐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就请我们自便了!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欢乐,便的死气沉沉的,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   我和田攸甜就走了出来,田攸甜这时候对我的态度稍稍改变了一点,“对不起,老楚,我错怪你了,原来种了诅咒真的会有痛苦的一面!”围围肠才。   “可是!”田攸甜一个可是,就让我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她又冒出什么古怪的想法,果然田攸甜问我,“如果是我爸爸的话,没有了感觉和味觉,但是可以换来健康,我们会陪伴他的,他还是会快乐的对不对?”   我因为喝了工业酒精,胃里难受的要命,还得被田攸甜搀扶着走才行,走的极慢,正好借机教训她,“你搞错了,并不是每一个诅咒都只会让你失去了感觉与味觉,诅咒真正可怕的地方是让你失去了你最在意的东西,程天乐很在意亲情,但是他的儿女远居国外,根本不会来看他,所以他只能失去了口头福,而且变的这么古怪,没有人陪他。”   “如果换在你们家,诅咒要的就可能是你爸爸更加在意的你,你的妈妈、夺走你爸爸的幸福,让你爸爸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变成王明、小蝶、程天乐这样的人,这才是等价交换啊!”   我睿智的双眼早就看破了活人祭的本质,嗯,应该是这样的,“再说,没有了感觉和味觉的人,尼玛算的上是哪门子健康啊!”   正说着,我们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程天乐从家里的二楼一头栽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爬起来,又爬到了摇椅上,继续接受烈日的灼烤,他开始自残了,甚至对生活没有希望,连走出大门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省事跳楼出门……   我俩不寒而粟……   “天呐,好可怕,如果我的爸爸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宁愿就让爸爸维持原状!”   我点点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对,起码叔叔还很乐观,他还有你们,现在只要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认真的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觉得人生重要的不是长度,而是高度。”   “好有哲理!”   就这样,我俩的心结解开了,田攸甜决定打消给她父亲种植诅咒,我也决定,真的,好好陪着攸甜,渡过难关,照顾攸甜爸,长度不重要,在一起才幸福……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攸甜爸,田攸甜挽着我的手臂把她的决定说给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暴走了,“不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攸甜妈妈很激动,以至于用力的给了我几拳,大叫让我这个骗子快滚,然后拿起满是开水的暖壶就要砸我的脑袋,用扫把就要抽我的屁股,甚至我都不会怀疑可能的话她会把我干掉。   “傻闺女,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让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他没钱,他什么都没有,他怎么帮我们治疗你爸爸!”   ☆、173、放声大哭   如果是因为钱的话,果然田攸甜正如攸甜爸所说,她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当时就和她妈妈吵了起来,这娘俩一个比一个脾气暴躁。   “妈,这不对!看一个人怎么能看他有多少收入呢?存了多少钱呢?难道他爱我。肯为我付出这些就不算了吗?”   实际上我很惭愧,我付出的远远比不上攸甜为我付出的多,她的执着让我很感动!   但是,正因为这个,才让我明白,爱应该是无私的。我愿意和攸甜在一起,一起、一起面对困境!   我点头,被攸甜妈怒不可喝的呸了一口,说话难听极了,“穷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凭什么娶我家闺女?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放屁说什么照顾攸甜一生一世,你连一个月的医疗费都交不起!”   然后她又大骂攸甜脑子坏了。“真心能当饭吃吗?你爸爸的病不花钱了啊,这住院费是谁交的!这看病的钱是谁掏的!有一样是这个穷小子出的吗?”   田攸甜不高兴了,“老楚还出了五万块呢,这五万块还不够付这几天的住院钱吗?”围围吉才。   “再说了,我们还没结婚,他就肯出这五万,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婿!”田攸甜说完就被她老娘拧了耳朵,“我真是瞎了眼了,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我养你这么大,连五万也不值吗?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就在我纠结瞎了眼和生孩子没良心到底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虚弱的攸甜爸开口了,“怎么能要小楚的钱呢?这不好。不好……”   一句话气的攸甜妈差点翻白眼,哭哭啼啼的喊起来。“你们全向着他。你们要我干什么,难道以后不要钱了吗?好吧,你们一起过日子吧,我不管了!不管了!”   攸甜劝她老娘,“妈,这里是医院,你别这么大的声音!”   当时攸甜妈就甩开了攸甜的手,跑了出去,攸甜妈又说我没出钱,也不还给我,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她不还给我钱还不领情而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   自从攸甜妈妈走了以后,她就真的不管了!   很快,护士催我们去缴费,住院卡上的钱透支了,必须补齐才会继续用药。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对,攸甜爸让攸甜打电话,叫攸甜妈回来,结果说清楚事情后,攸甜妈就是一句话,“叫那个穷小子去交啊,你不是铁了心要跟他吗?别管你爸的死活,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   攸甜妈的声音很大,堪比泼妇骂街。   同房的病友都摇头,攸甜哭了,攸甜爸也是叹气不语,平时他就是气管炎,连个买烟的钱都得申请,现在他又能怎么办?   我打起精神,笑了笑,“我去,我去交!”   我拿着卡就去交了,卡里面之前有两万,现在倒欠两万,之前我一共有七万,后来给了攸甜妈五万,我就剩下两万了!   我把钱统统划到住院卡里,护士跟我说,“多交点吧,反正一两天这些钱就会用完的!”   我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先交这么多吧,以后再交是不是也可以啊?”   护士把我的卡从窗口扔了出来,也没多说,我装回了口袋里,很惨,无关金钱,只是一种关于亲情的破碎,一种不被认可的惨痛……   我不在乎怎么对待我,可是攸甜的爸爸需要的是照顾,是一个好心情,不是为了我,而是真的能在这个时候,共同渡过一下不好吗?   我回去之后,攸甜爸挤出笑容,“小楚,回头我让你阿姨把钱还给你!”   我忙摆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其他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攸甜拉我到门外,问了下一我们现在的情况,我照实说了,攸甜气的直跺脚,“我回去找我妈去!”   攸甜走了,等她再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来好消息,攸甜哭着说,“我妈妈不要我们了,一分钱也不肯出。”   我扶着她的肩头,“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努力?”   “我恨我妈妈!”   “我觉得你妈妈还是很聪明的,也许她看的出我就是一分钱也没有,所以想要让我自己主动离开,但是她这是苦肉计,还是爱你们的!”   田攸甜就抱住了我,“老楚,你说你会照顾我和爸爸,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不是?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的对不对?”   “嗯!”   攸甜爸化疗反应很严重,因为没钱,从开始就使用了价格较低的国产药,如果知道的人会明白,它的反应很强烈,攸甜爸吃不下饭喝不下水,还吐的很厉害,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一开始我不会说什么,无怨无悔的伺候着叔叔,用脸盆去接呕吐物,扶着他去卫生间,可是后来也渐渐的愤恨起来,为什么攸甜妈妈不露面,看着攸甜爸爸的眼神越来越暗淡,我很难过。   攸甜爸爸需要补品,我每天都会出去打零工,自己就啃一个馒头喝一瓶自来水,给攸甜爸爸买鸡汤,晚上就睡在医院楼道的椅子上,这样可以省一个租床费,又能很好的照顾他。   这样坚持了十五天,中途护士来要钱,我给田攸甜打电话,面露苦涩,攸甜把她的全部积蓄都取了出来,只有三万,很快就用光了。   但是看到攸甜爸身体缓过来一些,我觉得这些苦都是有价值的!   有一天我发现楼道转弯的地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竟然攸甜妈,我就看了一眼,攸甜妈就跑了,这让我很难受。   终于,又有一天,走到了穷途末路,我没有钱了,田攸甜也没有钱了,她说工资下个月才能发,也就几千块,根本于事无补,马上就要第二次化疗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恰好这话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攸甜爸听见了,忽然他就说不治了,死活也不治了,我把攸甜爸按回去,还得笑着说,“治吧治吧,虽然我没钱,但是我有关系啊,我朋友和院长很熟,答应我们先治病后给钱,以后慢慢还呗,这有啥,咱面大啊!”   比较天真的攸甜爸居然信了!   攸甜问我,以后该咋办,我安慰她没事,总有办法的!   等她去上班了之后,我就跑去问值班的护士,哪里有卖血的,我想卖血!   护士就笑了,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卖血的,再说这也是不允许的事情!   最让人刺激的一件事情是这样的,同房的病友家属送来了一点补品,他们觉得攸甜爸可怜,就用碗分了一点给他,这一幕让田攸甜看见了,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就把碗给打翻了,非说别人认为我们是要饭的,我们是吗?我们不是!   后来我给人家赔礼道歉,说是田攸甜最近被刺激的脑子不好使了,对方也叹了口气,只是说攸甜妈真绝,第一次见还有这种事!这么好的女婿还不要,穷点怕什么,日子还长着呢!   我笑了笑,在外面田攸甜抱着我大哭了一场,她其实挺苦的!   眼看又到了缴费的日子,我已经快要疯了,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因为钱这么愁过!   中午,我啃着馒头,我妈和我爸提了些东西来看攸甜爸,我的事他们一开始也挺反对的,但看我这么大的决心,又受了这么多苦,心也就软了下来,和攸甜爸客气了一会,递给我一个包裹,说里面是条毛巾被,让我晚上多盖点,眼看就要过生日了,送个生日礼物吧!   我差点笑喷了,这算啥礼物,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居然在毛巾被里发现了那张买房用的存折,里面有二十多万呢!   我恍然大悟,密码就是我的生日啊!   我奔跑着去缴费的地方试了试,居然真的能把钱取出来,这可是救命的一笔钱啊!   交完钱我坐在楼道里没人的地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没想到爸爸妈妈真的很心疼我,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打翻了我心里的五味杂陈,我蒙着脸就哭了,长大了以后,第一次这么哭……   放开了哭,哭的撕心肺裂,我感觉我肩头有人拍我,田攸甜说,“老楚,咱不哭,不哭啊……”   ☆、174、陪你最后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负担立刻就变轻了,田攸甜对我说,“老楚,我们结婚吧!”   你们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我简直惊讶极了,虽然暂时压力缓解了不少。可是依旧还有很多的困难,多到数不胜数,但我又知道,即便再困难,我们也愿意一起努力。   这件事情我俩交流了一下,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攸田妈的问题。她直到今天还不肯来,不肯接受我……   “那就不管她了!我觉得她不爱我,那我干什么还一定要争取她的同意呢?”   我觉得田攸甜说这话赌气的成分居多,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田攸甜怎么可能会真的去恨自己的妈妈呢?而且哪有妈妈不要孩子的呢?没有我出现在医院之前,她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我把主要问题怪在了我自己的身上,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再去和你妈妈谈谈吧,毕竟这种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不想有谁落下遗憾,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   田攸甜转过脸去,也不是知道想什么去了。   下午的时候,攸田休息不上班,让我也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刚走出医院,就看见挺给我打电话了,挺问我,“这几天你去哪里去了?”   挺说话的时候舌头还有点大,似乎我艰苦奋斗的这半个多月里,他都在醉生梦死,我感觉他太颓废了,对。太颓废了!   我这些时候整天都在忙碌,居然生活也变得充实多了。而且也有了奋斗的目标。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远离挺、远离巫术、远离苏晴川、远离仇恨!有一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但下一刻这种难得的轻松就被挺给打破了,“楚,你回来一下,我有事想让你帮我!”   “……”我当时其实是想要拒绝的,可惜一想到最近挺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心里就软了,我问他你想要我干什么,要是难度太高的话就不要了,你看,虽然我的确把你当兄弟看待,可你也要考虑一下我啊,我可是要结婚的人。   当然,我没有这么说,挺告诉我,“你回来吧,你帮我给苏晴川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最近的打算,我估计他那个最狠的师父伤差不多要养好了!”   我一听,哦,就是让我打个电话啊,这事行,当时我就坐车去了挺那里,进门一看,家里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酒瓶了,这家伙喝的可真够多的。   “行啊,你自己这几天喝了这多酒,怎么样?心里好受点了吗?”我问了挺一句,挺就继续执迷不悟,“什么都没有想开,反而更加烦躁了,我就是想,如果我的师父他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去报仇,去当他的挡箭牌,好吧,我对他根本无关紧要,那么楚!你和我都猜测在我的妈妈身上可能发生过很其他不好的事,那么,另外一些人既然给了我生命,却又想杀死我!”   “楚,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我想过,我根本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我其实一直就不该被生出来,他说的对,我就是个野种!甚至师父都不要我了!”   这些令人从心底升起丝丝怜悯、可悲可叹的话又从挺的口中说出来,却变得平平淡淡、似乎一切原本重要的事情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挺不会丧失了生活希望了吧,我赶紧劝他,“你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是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呢?你的妈妈即便是明知道怀了仇人的孩子,可我相信她把你生出来,那个时候也是快乐的,况且你还有一个舅舅,你还是有亲人的,最起码,我吧,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挺点点头,迷茫的看着我,我暗示他说,“你总该听过一句话吧,人生得我这样一知己足以,就是你什么都没有,可是有我这样一个朋友,你也不白活一次啊!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围丽夹技。   挺摇摇头,“这倒没有,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因为有我这个朋友而感到没白活,如果有的话,我总算还有点存在的意义,当然,你不用谢我,我是认真的!”   “……”噗,我就喷了,和挺根本聊不到一起嘛!   “楚!你帮我打给苏晴川,问一下他们的打算,我想清楚了,我要赶在决战之前见我师父最后一面,不管怎么样,见到他之后,我只想问清楚我的身份,然后我就回巴古大师那里,参禅悟道,仇……师父说不需要我去报了,我就不报了,他会去报。”   挺低着头,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思考着说出这些话来,我心里为他高兴,放下、回头、靠岸、远离,我希望他能快乐,变回原来的样子,一个为人为己、大慈大悲的小和尚!   “好嘞!”当时我就给苏晴川打过去一个电话,苏晴川又接了,“楚兄,有些日子没联络了,我很不习惯啊!”   苏晴川竟然和我寒暄起来,我也不好意思问的那么直接,就是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讲,苏晴川非常惊讶,“楚兄,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得提前祝福你,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幸福,因为我今日就要动身去泰国了,我师父一刻都等不及要去剿灭那可恶的对手了,只是这一次我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的来……”   听这话,苏晴川有深深的隐忧啊!   我问怎么了?苏晴川告诉我,这一段时间,估计那神秘人也早就布好了圈套等他们去钻,而且那里是他的地盘,他不会坐以待毙的,以林间人的实力,恐怕不会坐以待毙,这是一场硬仗,生死难料……   最后苏晴川说,“楚兄,能结识你作为朋友,我很开心,珍重!”   这有点像道别的话语,居然让我有点舍不得苏晴川,他比挺的人情味浓多了。   挂了电话之后,挺也更加忧虑了起来,几次站起来又坐下,忽然挺说,“楚,和我一起去吧,赶在他们前面,陪我最后一次!”   挺恳求我,我也慌了手脚,凝着眉头想了想,挺还有苏晴川都是我的朋友,我也放不下他们,如果这是个结局,我想亲眼看到!   当时,我让挺先去机场办理出国手续,我要去找田攸甜,告诉她,我要离开几天,回来,一起携手渡过余生。   去了医院,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听见病房之内有谈话的声音,还有一些哭哭啼啼的响动,我很好奇,悄悄向里面探了一眼,看见攸甜妈来了,我走了,她就忍不住来了。   我听见攸甜妈再说,“老田,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以为那个孩子坚持不下去,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认真,反倒是我,却成了对不起这一家的那个人了!我觉得我错了。”   攸甜也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攸甜爸叹了口气,“那你现在还阻止他们俩个孩子在一起吗?”   “说真的,我很感动,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老田你的病……”   “如果因为我这个爸爸的原因,成为了孩子们的阻碍,我治好了也会愧疚一辈子的,难道你不疼孩子吗?”   “呜呜呜……我知道了!”   至于攸甜妈知道了什么,我不晓得,但是我现在不敢进去了,怕打扰到这难得的气氛,我给田攸甜发了条短信:我和光头去一趟泰国,离开几天,就几天,我就回来了,妈妈的话我听见了,等我……   田攸甜看完短信,立刻向外面看了一眼,可是我已经走了……   ☆、175、激起杀气   很快,我们就飞往了泰国,这次再去泰国,我感觉心情特别压抑,云端下面,偶尔现出的房屋大田。让我觉得很梦幻。   挺一言不发。   下了飞机,我们就匆匆往机场外面赶,刚一出去,忽然挺一把拉住了我,“楚,你看!”   在机场外面。苏晴川背了个大箱子,跟在二师叔和五老头后面,他们居然先到了,可惜他们不会说泰语,死活找不到能够去往苍东法师大屋的出租车。   二师叔问苏晴川,“晴川,你还记得上次你遭遇那个对手的村落吗?”   “记得,不过我不敢肯定此人一定还在那个村子里!”   苏晴川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哪想到二师叔摇摇头。“一定在那里,那妖女的尸骸就在那,他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我们,那里是报仇最好的地方,而且你也只知道那里,如果他去了别处,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知道的!”   五老头立刻认同,“所言极是啊!”   苏晴川又询问了许多出租车司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说汉语的,他们这才上车了。   这个时候挺大呼不好,“楚,居然被他们先去了,我预感到我师父有危险!”   我说这不是废话嘛。人家三个,你师父一个人。这么打。估计打不赢,而且说起来,二师叔那家伙也不是笨蛋,上次吃了一个大亏,这次来要说没有什么依仗,我也是不信的!   我们只好打了一辆车,跟在苏晴川他们后面,前面那车七拐八拐,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还真被他们找到了那个村落。   挺让出租车开的慢一点,等他们下车不见,我俩才跟了过去,我问挺,“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你师父一下?”   挺认为不需要了,因为他师父本来就是在等仇家入套,现在来了也算计算之中,另外,已经很近了,估计打电话也来不及了!   我说有道理!然后我俩继续往前跟了过去,一钻进那林子,突然发现他们不见了,我草,走的这么快!不愧是高手!   刚有了这种想法,猛的听见一颗树后有人叫我,“楚兄!”   当时,苏晴川和那两个老头都冒了出来,五老头嘿嘿笑起来,“我就说总感觉后面那辆车在跟踪我们,果然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拿他脑袋祭旗!”   二师叔完全不苟言笑,眯着眼打量着我们,我立刻觉察到,他们这次来就是要杀人来,糟糕了,当时我就一推挺,“快走啊!”   话音未落,二师父一个箭步射了过来,挥掌就打向挺,这一次挺有了准备,铁拳一迎,啪的一声脆响,顿时拳头就歪到了一边,二师叔对着挺毫无防备的后背就是一抓,挺一弯腰,躲开了。   我想要跑,结果被五老头给按在了地上,瞬间挺就失去了先机。   我喊了一声,“你快去找你师父吧,问清楚真相赶紧离开这里!”   “那你怎么办?”挺还想过来救我,可二师叔拦在我面前,他就冲不过来了,挺只好对着苏晴川大叫,“苏晴川,楚是陪我来问一问我身份的真相,对你们并没有一点不利,你如果还坚持自己的道义,就不要伤害他!”   “哼哼,这个你放心,但是咱们俩的账还得算一算,你别跑,看我打死你!”说完,苏晴川就追了过去,挺转身就逃了,二师叔才叫住苏晴川,“好了,别追一条小鱼,该杀,总也跑不掉的!”   苏晴川这才悻悻的回来了,五老头一提我,“那这个小虾米呢?”   “还是放过楚兄吧,他并不能威胁到我们什么!”苏晴川开口求情,二师叔绝不会在战前做出什么有伤和气的事情,微笑着对五老头讲,“那颂挺说的很清楚,他就是陪着颂挺来找人的,不必为他伤什么脑筋,放了他吧!”   “好,小子算你命大!”五老头丢开我,我却急忙躲在苏晴川的背后,“苏大侠,带上我吧,我想见证你们的决战!”   苏晴川不太高兴,“那你可小心,说不定会有危险,我也保护不了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没人想要杀我!”   说完这话,我就看见二师叔斜眼看我,看的我背后发凉。   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上次我们来,林间人设陷阱的地方,不过这次,这片林子的地上拉了许多条显而易见的银线,五老头打量了一番,“这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总要去破解它,晴川,你去拉一拉那些线,看看有什么阴谋!”   二师叔的话可让我大惊失色,让苏晴川去拉那些线?万一受伤怎么办?围丽爪划。   不过苏晴川显然没有那么多顾虑,走上前去,先是用双手捉住一条银线的两端,轻轻一扯,就听见满林子都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响,原来是通风报信的工具。   看来林间人也知道自己布下什么高明的陷阱,也未必能难得倒他们,索性就干脆放在明面上,故布了一个迷阵。   二师叔并没有一丝上当受骗的懊悔,而是点点头,“他倒是干脆,也好,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总要破开它,才能安心的进入!”   苏晴川立刻大声说,“说的是,让我把这些讨人厌烦的铃铛全部拉断,一了百了!”   当时苏晴川就用力的把这根银丝拉断,一旦断开,所有的银丝都像抽丝剥茧一般,唰唰唰的没入了林间,尔后,树上掉下了另外一根线来。   我们一看,这根线还是血红色,上面栓了不少人体的残肢与器官。   有手有脚,有耳朵还有鼻子与连接着血丝的眼泡子,几条残肢已经腐烂了,上面还生出蛆来,有的略微新鲜,我看见有一对手脚,统统都没有了表皮,血红的鲜肉熠熠夺目,散发出恶臭,我立刻想到了被剥皮的冯毅,这可能就是他的!   而苏晴川却跪在另外一对还套着裤腿的大腿前,惊呼了出来,“七师叔!这是七师叔一直穿的裤子,我认得!”   是吴半仙的啊,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多大的惊讶,好像落入林间人的手里必遭如此残忍的折磨,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五老头咬牙切齿,二师叔却怒道,“可恶,虐杀我诸位师弟,现在还把他们的肢体摆在我们眼前,难道是怕我们不进去找他算账吗?哼哼!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他!”   “对!”苏晴川握拳大吼。   “宰了他!”五老头也是气的不轻。   我心里想,这可坏了,林间人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一下可把他们的杀气完全给激发出来了!   “不过,进去之前,还是先把东西亮出来吧!”二师叔一伸手,苏晴川就把背上的大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之后取出一个条形的黄色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神秘武器。   二师叔接过来,将其中的东西抽出来,斑驳的光线打上去,瞬间绽放出古色古香的气息,是一把道士专用的金钱剑!   二师叔将这把剑横举在两手之中,“上次没想到他会使用那种巫术,这一次我们请来了供奉多年的法器,专门斩除邪祟,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二师叔将这把金钱剑紧握在手中,咬破中指,取心血在剑锋上一涂,高高举过头顶,我们都觉得这把剑更加充满了道家的浩然之气。   五老头恭敬的说,“这把剑现在只有在师兄的手里才能大放异彩了,今天全靠师兄斩妖除魔了!”   我大吃一惊,坏了,是法器,林间人不使用那提升自己的巫术还好,一旦使用正好被克制,可不使用,又绝不是对手,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   ☆、176、苏晴川的由来   有了这把著名的法器,这进入林子里面怕是有惊无险了,二师叔将金钱剑收进黄色布袋中,背在背上才与五老头相视一笑,把握满满。   接下来自然就要进去把林间人给宰了,最好还能将他剁成百八十块血肉腌菜。那才合了这俩老头的心意。   我悄悄问苏晴川,“晴川,你觉得这次你们能不能成功的杀掉那个神秘的家伙?”   “难!”苏晴川说话的声音很大,立刻引来了那俩个老头的目光,吓的我赶紧拉了他一把,“你小点声!”   实在的苏晴川就叫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那个对手见识也不一般,师父能想到克制他的厉害手段,未必他自己就想不到,他如果敢在里面等我们,就是有对付我们的办法,这是实话!”   他苏晴川不怕,我可怕二师叔暴怒之下把我先给祭旗了,不敢赞同他。果然二师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苏晴川,五老头对二师叔说,“晴川说的在理,师兄你觉得……”   “晴川……”二师叔严肃的说,“你说的没错,但何必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呢?难道就对师父这么没自信吗?”   我才猛然惊醒,这个二师叔可不是杨万里那种即爱逞能,又论计谋和武力都技低一筹的笨蛋,他看的明白着呢,自己不管人手还是力量都远胜于林间人,只需强力破敌便可。这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终究,林间人只是一个人。即便挺来了。也有厉害的法器在手,何惧之有?   我们一起走了进去,阴风乍起,吹吹荡荡的弥漫在四周。   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无数空着的草屋,就在那苍东的养尸地前,林间人立于地上,阴沉着眼睛,满是杀机。   在他身后,站了无数村民,都是呆滞的看着前方,见了我们,刹那间,眼中就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我感觉我误入食人族了!   苏晴川却指着前面的养尸地大叫,“师父、五师叔,你们快看,师叔们和师父都在那里!”   我看见养尸地上插着几根一柱冲天的木棒,这些木棒顶端从苏晴川那大师父、四师叔、六师叔、还有可怜且无辜的吴半仙后门戳了进去,又从嘴巴里穿了出来,将这几条被做成人干尸偶的躯干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   这几条尸体的眼眶里都是红色的血泥,他们的脸冲着蓝天,似乎在无声的悲鸣……   “啊!大哥、师兄、师弟……他们……”五老头怒的瑕疵欲裂,又有些胆颤,不敢冲上去。   林间人异常满意五老头这幅又惊又怒的样子,点点头说,“你们终于来了,这里还有三个位置,可惜你们其中的一个死于内斗,不能让你们完全团聚了!”   杨万里虽然死的冤枉,但却侥幸逃过变成人干,暴尸荒野的命运,泉下有知的话,不知应是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只有二师叔能够镇定下来,“不错,我们是来了,而且是来取你狗命来了!你不要妄想凭借你身后那些傀儡能够阻挡我们,他们不配,五弟掠阵,我和晴川来斩杀他!”   五老头求之不得让二师叔充当主力。   正要动手,忽听林间人说道,“你难道没有疑惑过,我为何与你如此相似吗?”   是啊,难道他俩是双胞胎兄弟?这么像!   “诶……”二师叔叹了一口气,“疑惑有何意义?其实我也回忆了很久,你我本应该不相识,但陆陆续续又见过很多次了吧,以你对我们如此了解,看来你暗中潜伏在我们身边很久了,我想我经常在身边发现可疑的不同人,都是你吧!”   “可惜那时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谁能想到你忍了二十多年才出手报复我们,但终究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我谁生谁死才是最重要的!那么,现在出手决一生死吧!”二师叔的话让林间人愣住了,他就要解开面罩的手又放了下去,旁边的林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说的好,我是谁、你是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总要有个了断!”   林间人说完,苏晴川和五老头都是分别摆开了架势,这就要出手了!   “等一下!”林间人猛然间喝道,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嘿嘿,在动手之前!我希望与此事没有关系的人能离开!”   我挠了挠头,干嘛非得让我走?   我就听林间人叫道,“苏晴川,你离开这里!”   这话可叫苏晴川怒笑了起来,“我当你精明狡诈,没想到你这么愚蠢,我怎么可能是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人呢?我要杀你,因为你杀了我的师父和师叔,你我之间的仇可是不可不报呢!”   “好!”林间人问苏晴川,“在动手之前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找我报仇,是不是因为我杀人,便要偿命!我杀的人,又因为是你的师父,你就一定要出手?”   “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我师父,我就要杀你!”   我心里想,林间人怎么问出这种蠢话!这不是明摆的吗?围余呆亡。   “答的好!”林间人哈哈大笑,怜悯的看向苏晴川,“这是你的道义,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如今的年轻人很少有你这样的!”   苏晴川倒是赞同这话,哪知林间人反问,“杀人偿命,你这些所谓的师父师叔当年杀了颂挺的母亲,与我血海深仇,我用同样的手法杀他们也是因为杀人偿命,与你一样,你同意不同意!”   这话一出口,苏晴川就没法反驳了,“同意!”   “既然我有理有据,那我还能是你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吗?”   苏晴川就说不出来了,如果是,自己现在要去杀林间人岂不是也是错误的?如果不是,苏晴川去惩罚林间人的道理就少了很多,这该怎么答?   苏晴川想了想,就要说话,又被林间人连珠炮一样挡了回去,“苏晴川!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要讲给你听,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这些师叔们,所以可以说我见证了你的成长,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收你当徒弟,你又是怎么来的?”   “我告诉你!”林间人一指苏晴川,“你有父有母,本来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被一个恶棍看中你根骨不错,夜里偷偷将你抱走,你其实是被偷走的!”   二师叔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马上镇定了下来,林间人又说,“他们七人培养你,也是那个人的主意,因为他们做了恶事万分后怕,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他们报仇,只怕到时候自己年迈老矣,不是对手,才悉心培养你,否则为什么不断灌输给你尊师重道的教义,让你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一定会听从他们的吩咐,你是他们培养出来傀儡,是专门用来对付颂挺的工具,其实,你根本可以与这件事情无关!”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记得每次苏晴川回答是、二师叔,是、三师叔、四师叔……这些话最利索,原来是被刻意培养成这样的!   苏晴川听闻自己只是因他们私心而偷来故意歪曲教导的孩子,也是愣在原地,二师叔如同被戳穿了面具一般恼怒,“晴川,莫要听他的,他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林间人嘲笑起来,“你能挑拨我与颂挺之间的感情,我怎么就不能说出实情让他自己分辨是非!苏晴川,当年偷走你,出主意禁锢你思想的那个人,就是他,你的二师叔!”   ☆、177、最终极   苏晴川听到林间人所说的那个人,竟然是眼前这道貌岸然的二师叔,别提有多么膛目结舌,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师父,这难道是真的吗?”   二师叔没想到在大战之前还有这么一个忽然的变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晴川,只好低声的和苏晴川讲,“晴川,你不要听他的,他是要害我们,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分化我们,你还记得你的四师叔了吗?”   “他就是被这样害死的!”二师叔提起了杨万里,可这无济于事,苏晴川大声咆哮,“二师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是你们的徒弟,你们悉心教导我,只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师叔!”   可惜。我看见二师叔转过了脸,不敢面对苏晴川的对视,可是他又说,“晴川,我是你的师叔,现在也是你的师父,你怎么敢忤逆我,面对杀死你师叔们的凶手,难道你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要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我看见二师叔咬紧了牙齿,这些话狠狠的落到了苏晴川的心头,却换不了苏晴川一句久违的是、师父!   苏晴川只是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一句话之后。全是沉默,林间人狂笑了起来。“多行不义自毙自。难道你还没明白,因果轮回,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   “你残害她人,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些罪孽,终究会以各种各样的结果落在你的身上吗?你悉心培养的好徒儿,就是你没有想到的致命伤,他是你恶念的报应,你永远不会预料到的!”   林间人的话,越发的癫狂起来,我觉得他疯了,二师叔大喊一声,“够了!既然你这么着急想要去下地狱,那我们就立刻见个生死。”   当时,我就看见二师叔背着金钱剑,一掌拿向林间人的面门,这是要一抓捏碎林间人的头颅啊!   苏晴川还在细细思索林间人的话与二师叔无力的辩解,我心里明白,最让苏晴川受不了的并不是二师叔将年幼的苏晴川偷出父母的怀抱,毕竟苏晴川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所以对于父爱母爱也没有过多的理解!   可是,林间人一句自己只是他们悉心培养,去对付颂挺、被故意歪曲思想的工具而已,让苏晴川实在受不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一辈子所信奉的、岂不是统统是错的?   所以,苏晴川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甚至还处在一种回不过神的境界,他太不敢相信了!   只是,在这瞬息之间,二师叔已经一爪抓了过去,林间人期待这一天怕是也太久了,丝毫不肯退开,而是欺身而上。   林间人的招数,似乎一直以泰拳为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使出其他的招数,当时,林间人的铁拳就打了过去,“你是我最看中的对手,今天,我们就分个生死吧!谁都不可阻拦!”   “我一定要杀死你!”二师叔眼底闪过一丝丝精光。   嘭的一拳,他们俩都是被震退一步,二师叔大叫,“五弟、晴川,你们还等什么?”围鸟场技。   五老头当然不会有什么疑虑,立刻奔了过去,只有苏晴川还站在原地,想要冲上去,可是没有动,我知道,在他的心底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我是被偷来的,我只是一个工具……   苏晴川的手捏了又捏,最后还是松开了,我也叹了一口气,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被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苏晴川也不例外,苏晴川看着那些暴露在空气里的尸骸,不停的摇头。   那些人,曾经就像自己的亲人,可是他们终究只是为了利用自己。   这边,二师叔的招数还是稳占上风,一拳一脚之间都是奥妙无比,又加上了五老头的助阵,林间人就有些不是对手的感觉,可是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些村民就是在那里看呢?   这对于他们,好像只是一场精彩的比赛,他们无动于衷!   忽然,林间人一个转身,向后跳了回去,几个村民嘶嚎着冲了上去,手里还挥舞着镰刀。   二师叔眉头皱了一下,五老头就大吼一声,“师兄,我来对付他们,你快上啊,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话落,五老头的鹰爪一出,先是锁了一个村民的喉咙,狠狠一拽,就把血红的皮肉和白色的喉管给全部拽了出来,又是一脚,踢在了另外一个村民的小腹上,痛的那人弯下了腰,又被五老头一掌刀打在了后脖子上,给劈死了!   当时就把冲上来的几个村民全都给打死了,真是大放异彩。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间人眼圈再度泛黑,“啊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间人用上了巫术,力量倍增,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穿上了空中,一拳打向二师叔,哪想到二师叔嘿嘿一笑,“等的就是你来寻死!”   二师叔眯起了眼睛,一只手伸在后背,握住了黄色布袋之中的剑柄,就在林间人铁拳袭来一刻,猛的金钱剑被抽了出来,就像一把铁尺一般打了过去,正好打在林间人急速下落的腰间,打的林间人闷哼一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又落回在地上。   “好手段!”林间人看了看伤口,说出话来,二师叔洋洋得意,我看见林间人的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似乎那把金钱剑就像一把烙铁一样,沾烤掉了林间人的皮肤一样。   我心里左思右想,觉得林间人原来还是打不过二师叔啊,苏晴川也是站在我身边默不作声,我问苏晴川,“你师叔和那神秘对手,你觉得谁能赢?”   “如果那家伙没有后手,他赢定了!”苏晴川坦言二师叔一定会赢,连我也觉得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可就在此刻,林间人又是用两手分别两指挡在眼前,叽里咕噜的大念巫术咒语,靡靡之音就像波涛一样,席卷向林间。   “嘿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早就知道你会有对付我的办法!”   林间人的话渐渐消散在林子里,我看见养尸地之后的那些村民都仰天长啸,全身都开始抽搐起来,纷纷在地上打滚,林间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瞬息之间,身体开始暴涨起来,猛然之下,竟然全身拔高,双臂双腿也粗了一圈,连拳头都大了一倍,“你的厉害,我佩服,所以我扮成你的样子出没,为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借用你的样子干掉更多的人,可惜,今天,我却要用你的样子来和你们同归于尽了!”   “大家一起去死吧!”   “这样,我也能报仇了!”   林间人的变化,我都看在了眼里,转眼问苏晴川,“这是怎么回事?”   “天呐!”苏晴川惊的跳了起来,“原来他的最大杀招就是自己,自己用了活人祭的终极法术,竟然将所有人的诅咒施加在自己身上,糟糕!他一定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诅咒,到时候一定会死掉的!”   “在他死掉之前,他所需要的,就是杀掉所有的人!”   原来真的是同归于尽的打发法,我非常惊讶,忽然,林子里射出挺的影子,“师父,千万不要这样,大家是无辜的!”   这一刻,长剑已然斩了下去,林间人的长拳也攻了过来。   哗啦一声,金钱剑散成了无数的铜板,飘的漫天都是。   林间人眼神一紧,对上了二师叔暴起的杀机,“哈,见生死吧!”   “我们,谁也活不下去!”林间人再度出拳,一道拳影打了过去……   ☆、178、对不起,孩子   所有村民都已经对着天空上方咆哮起来,似乎他们身上都背负了来自九幽的诅咒,各个双眼突兀的要命!好像立刻化身了幽怨的恶鬼一样!   我知道这是中了诅咒了!   从林间奔出来的挺大叫起来,“师父,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村民是无辜的。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可惜林间人此刻骑虎难下,现在怎么可能听从挺的话放弃力量呢?当下一拳打了过去,恨不得立刻连牙齿都咬碎了!   顿时苏晴川大叫起来,“二师叔!”   二师叔怎么不知道林间人的实力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可是还是要比拼一下,因为二师叔也已经恨的一刻也等不得要去杀死林间人了!   现在两人都是起了杀心。那自然就绝不会留下一点情面!   二人这第二掌于半空相交,一瞬之间,二师叔口中喷出了无数的血色,身体更是垂直落了下去,却偏偏在这一刻,另外一只手中早已藏好的一只飞镖嗖的一下就弹了出去。   二师叔居然还会使用暗器,这只飞镖一下子就射进了林间人的心口,林间人的双眼顿时圆睁,不过我们都惊讶的发现。那只飞镖居然只插进肉中一半,还有大半就漏在了外面,原来是被强健的肌肉给夹住了!   当然,这些膨胀的肌肉也不是林间人自己的,而是因巫术而成!   但最终还是没有将林间人给杀死,林间人一拳直直砸向地面的二师叔,这一拳下去,怕是这场对战立刻就要结束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晴川已经跳了过去,捉住二师叔的双腿把他给拉了出去,五老头也挡在前面,大吃一惊,“师兄。这可怎么办?他现在可不是我们能够杀死的!我们还是先跑吧!”   “跑能跑到哪里去,你以为现在你能跑得掉吗?只能拼死一战了!”二师叔看的明白一点。如果现在不能齐心协力。根本不可能跑的过林间人。   可是五老头却看不明白,“师兄,你现在受了伤,当然跑不掉了,不过五弟我却没有,师兄你和晴川帮我挡上一会,总不能大家都死在这里吧!”   那林间人的厉害,连法器都能击碎,虽然是激发全身潜力,代价将要异常沉重的法术,可还是很厉害,五老头觉得自己不敌,眼珠一转,就要自己跑路。   气的苏晴川问道,“五师叔,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还不和我一起救二师叔离开这里!”   五老头瞟了一眼一手捂在胸口的二师叔,点点头,“你说得对,是该赶快离开这里!”   说完,五老头转身就自己要跑,我看的也是傻了眼了,说好的兄弟情义呢?说好的共同目的呢?怎么做人这般现实!   林间人顿时大惊,自己这巫术一旦消失,性命难保,要是让五老头跑了,自己得大仇怎么报的完,当时就要冲杀过去。   可是谁也没想到二师叔早就提防了五老头这一手,一把捉住了五老头的一只脚,让他摔了个狗啃泥,“五弟,还没这么容易结束,你又何必着急离开,难道不肯出手相助吗?”   五老头怒道,“你死到临头何必还要拖上我,再说我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我根本打不过他!”   “那倒未必,我听说有法力之人的血最克巫术,你不如试试!”   五老头怒睁的双眼再大一圈,就被二师叔提着一只脚,狠狠掷向了林间人,五老头大叫,“你大爷!”   林间人一看差点逃了的五老头居然飞回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当时就双拳都打了出去,五老头的本领原本就不如林间人,何况现在还是被超级强化了的林间人呢?当时过了两招,就惨叫一声,原来是胸口被林间人一对铁拳给打穿了,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掉在了地上,一会就停止了动作。   挺看着林间人又杀了一个人,实在不忍心,捂着眼睛别过脸去,过了很久才敢正视林间人。   我却看见在林间人和五老头搏斗的时候,口吐鲜血的二师叔在苏晴川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得苏晴川的脸上一阵惨白。   最后二师叔大叫一声,“听明白了吗?走!”围鸟宏巴。   登时,二师叔就跳了起来,林间人双臂一挥,巨大的力量生生把五老头的尸体撕成了两半,漫天飞血,血影之中,二师叔冲了出来,借着掩蔽,一掌按在了林间人的心口,要知道,林间人的心口上还插着一把飞镖呢!   苏晴川伸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大叫一声,“二师叔!”   “啊!可恶,去死吧!”林间人嘴里也被那飞镖扎的流出了一丝鲜血,高举一拳,疯狂的砸了下来。   “二师叔!”   “快走!”   嘭的一拳,这一拳落在了二师叔的天灵之上,几道红色的血液飞了出去,二师叔猛的倒在地上,这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林间人也松了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却看向了愤怒的苏晴川!   大仇!报了!   没有那么多的惊天动地,死去的人死去了,还有更多的人会接着死去,无数村民就跟眼瞎了一样群魔乱舞,不过看的出,林间人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   我赶紧劝苏晴川,“你快走吧,你二师叔都让你走了!”   挺想要过去扶起林间人,林间人却不让挺过去,只是依旧盯着苏晴川。   苏晴川咬了咬牙,指着那些村民说,“好吧,就算你说得对,我本是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可我依旧不能看着生灵涂炭!”   苏晴川又说,“况且!我最后还是不认为我的师叔们与我无关,他们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他们对我还是很好吧!”   我赶紧拉住苏晴川,“你说什么胡话,还是快点离开吧!”   没想到林间人却说,“不管你怎么说,苏晴川,我还是要杀了你的!”   这话让我大惊,刚才不是还要苏晴川离开吗?怎么现在还是要杀掉苏晴川呢?   挺却对林间人劝阻起来,“师父,你快点驱散那些村民身上活人祭的诅咒吧,他们是无辜的!”   “驱散不了了。”林间人爬了起来,“但是我能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杀掉苏晴川!”   苏晴川将我推到一边,自己知道不管林间人是否是强弩之末,他都不是对手,可他还是摆出了架势,眼中完全是一片视死如归的神色。   我此刻心里在大声狂呼,不要啊,阻止这一切,苏晴川是无辜的!   可是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他们俩个都动了,同时挺冲了出去,“不要再杀无辜之人了,师父!”   “他已经灭绝人性了!”苏晴川爆喝一声,嘭的一拳与林间人相击在一起,我看见苏晴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冲击的苏晴川就要口吐鲜血了!   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挺得身影插在了他俩之间,挺一手提住了林间人的衣领,“不要再杀无辜之人了,告诉我,我的父亲到底是谁!”   这个答案很重要。   至少对于挺来说是这样的!   突然,林间人的眼神涣散了起来,那些村民也就在这个时候,纷纷倒在地上挣扎着蠕动起来,可惜很快就不动了!   大限将至?我第一个冒出了这种念头,苏晴川也是扶着伤臂,一脸大难不死的表情。   “我杀苏晴川,是因为我怕他会杀你,我很关心你,挺,我是你的爸爸!也不是你的爸爸!对不起,我让你出生了……”   林间人瞳孔骤然扩散开来,身体软软的跪在地上,面罩和胡须都纷纷落地……   ☆、179、埋葬(大结局)   他是谁?   一瞬间,我和挺的眼睛里纷纷闪过丝丝无法相信的神采,挺看着自己的父亲,“舅舅?”   那人正是自从上次去巴古大师那里躲避灾祸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苍东法师。   天呐,挺的爸爸是他的舅舅,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关系岂不是难以启齿么?实在是天大的丑闻!   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苍东显然会很高明的易容术和口技。这是他能骗过我和挺的方法,而且刚才他自己也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要扮成二师叔的样子,是因为他认为最难缠的对手就是二师叔,可能是时刻提醒自己敌人的强大吧!   他用两个身份在教导挺,这两个身份渐渐的在我脑中重合起来。   第一次见到林间人。他用石子吓退我,可先逃走的是他,等我返回大屋的时候,苍东狠狠的用手顶住了屋门,因为活人祭是不许人观看的,挺从来都未在夜间进去过,这也很好的掩饰了苍东夜间事先出去扮演林间人角色的破绽。   还有林间人无论多么通晓中华文化,可他一直对敌,都使用着挺最拿手的泰拳……   最重要的是。林间人从来使用的都是巫术啊,是活人祭啊,那种巫术,外人是不会的,如此巨大的漏洞,我和挺居然都没有考虑过……   此刻,林间人、不,苍东法师躺在挺的怀里,生命彻底走到了尽头,他看着满是怜悯之色的苏晴川,却对挺说,“对不起颂挺,我太爱姐姐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   苍东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起来,他死了,死在了真相呼之欲出的最后一刻,挺红着双眼。大吼起来,“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   可惜,再也摇不醒苍东了。   苏晴川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想到,苏晴川一直说挺是什么,他知道。苏晴川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大声问苏晴川,“挺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对不对!他到底是什么?”   “是!我知道!”苏晴川不忍再看挺,“哎,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出生的孩子,你、就是活人祭、你,就是一个诅咒!”   “一个为了报复而被在不可能生产母体之内孕育出的孩子啊!你的母亲、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一定知道,她早就变成了一个人干,虚弱的本体根本无法思考,你说你是她孩子的那天,我们就都知道了!只有你蒙在鼓里!”   二师叔那天留下稀奇古怪的话、还有林间人死活不肯透漏的实情,让挺睁大了眼睛、无法回神,野种、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那么他一直想要追求的亲情又该如何寻找?   “我、其实无父无母?是我舅舅在妈妈的肚里里种下了我?”   我此刻才算真正见识到了活人祭中黑巫术的厉害了,挺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本来就是巫术缔造出来的报复工具,所以他的感情一直很薄弱,现在连最后一道人间的亲情羁绊也被打碎了,他再无了感情枷锁!   苏晴川看出了这一变化,把我一把拽到了身后,摆出了攻击架势,“我一定要杀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并非人类,诅咒是邪恶的,你也是邪恶的,如果你一定要走上灭绝人性的道路,我就有理由干掉你!”   “不不不,晴川!”我忙夹在他们俩之间,“你错了,挺一直学习佛法,他是善良的!”   “你快告诉他啊!”我转身一瞧,挺的眼神早就冰冷的要死,既无悲喜,更无善恶,只是泛着一股冷透了的感觉,他看着苏晴川,也握紧了双拳。   我被吓了一跳,过了许久,挺才开口,“先把这些尸体埋了吧!总不能让他们不能入土安葬吧!”   苏晴川愣了一下,这才扯了攻击的姿态,反而有点不敢相信的说,“尘归尘、土归土,世俗间的仇恨最好不要带到土里,那就先埋了他们,我们稍后决战!”   很意外的是,那些村民之中有些竟然还没有死掉,活了过来,看见我们很是惊慌,拖着同伴的尸体也不知道跑到林子里的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满地这些大半生都活在仇恨与惊恐的尸体。   我们一直挖到了晚上,苏晴川一条胳膊有伤,挖的很慢,我体力比不过挺,大多数坑都是挺挖的,挺挖了很多坑,连同那被做成人干竖在地上的仇人,都安葬了起来。   夜色降临,只是今天的养尸地上,竟然没有阴风怒吼,反而生出了一点平和之意。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苏晴川按着伤臂,看着满地几乎被埋葬好的尸体,发现地上还有一个大坑是空着的,怒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挺细心,咱俩之中有一个人看来你也安排好了墓穴了,这很好!来吧!”   挺和我要了一支烟抽,他不会抽烟,呛的两眼生泪,“你有伤,你我决战我不会占你便宜吧!”   苏晴川倔强的说,“那有什么,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即便是我明知会死,也决不能放任你活在人间!”   我又不同意了,打了苏晴川肩头一拳,疼的他呲牙咧嘴,“你疼不疼,不去养伤在这里放什么臭屁,你看他是魔,我却看不出,他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一个肯为敌人安葬的魔,那也是有人性的魔,何况我觉得巫术是邪恶的,但施展巫术的人只要心地善良,那他也是极好的!   “你懂什么!说了你也不懂!”苏晴川似乎有些动摇。   挺却笑道,“不错,楚,他说的对,我本不应该活着,我本就是诅咒,现在还继承了活人祭之中最邪恶的黑巫术,来吧,苏晴川,你既然要代表正义,那么你和我本来就应该有一场生死斗!”   这一句话,说的他们二人的决战也早已超脱了仇恨、没有了仇恨,却代表了更加高尚的正义与邪恶的决斗,似乎再也无法避免了!   苏晴川摆好了架势,看着挺立在地上,最后叹了口气,又放弃了,“颂挺,其实我曾经觉得你还是善良的,现在看你确实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杀你于心不忍,罢了!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乱杀无辜,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再来找你决战的!”   苏晴川的这一番话顿时让我大喜,我看见挺的脸上也有一丝错愕,没想到一向偏执的苏晴川,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但挺还是叹了口气,“原来、你也是蛮好的……”   苏晴川有点洋洋得意,“那是当然!”   可就在下一刻,挺却大笑一声,“你虽然不肯杀我,可我活着已经再无意义,因有果、果有因,我的因需要我的果来终结,劳烦你们将我埋葬吧!”   说完,挺就跳进大坑中躺好,闭上了眼睛等着我们动手。   我立刻大惊,跑过去就要拉挺出来,连苏晴川也是想不通,“颂挺老兄,你这是为何?”   “我是活人祭黑巫术唯一的继承人,而我本身就是活人祭,苏晴川,巫术是害人的东西,我愿意终结活人祭,我心意已决,以我的死来普度众生!”   挺说完这些话,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解脱的笑容,我却如何也不肯,怎么可以这样,我想跳下去拉挺出来,却被苏晴川捉住,“楚兄,不要!”   苏晴川摇摇头,我知道他也是不忍的,只是、我却不能确定,这只是挺的气话,也许挺真的非常希望苏晴川这样做,我并不能理解这些充满了神秘色彩之人的真实想法。   挺欠起嘴角,笑了,“楚、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能认识你,真的没有白活!”   我傻了眼……   ………………   结婚的那天,关于宴请宾客这个问题上,我做出了一个很有魄力的邀请方式,那就是群发短信,自从王明死后,我把家底掏空,真是一穷二白,人情冷暖就像季节变化,我现在还陷入冬季,那些同学们、朋友们,几乎和我断绝了来往。   既然这样,谁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那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最后群发完,我老爹给我回了一条短信,“难道你以为我会不去?”   很奇怪,第一个来的人竟然是赵大桶,就是在同学聚会上一直讽刺我摆地摊的那家伙,田攸甜也是愣住了,我们完全没想到嘛!   赵大桶挠挠头,“怎么,你们咋这个表情,不欢迎我?”   我怎么可能说不欢迎啊,赶忙请他进去,实际上他来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情有多么多么好,而是他这个人就是逢场必去的一个人,自从王明死后,他又牛气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来和同学们吹吹曾经没吹完的牛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消息!   上次给了他一个难看的钱大宝盖的房终于塌了,现在进去了,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但当他坐在了饭桌上才咆哮起来,“尼玛,没有一个同学这到底是什么鬼?还让不让我吹牛了!”   不仅没有一个同学,连一个活人也没有,这让赵大桶郁闷死了,悠悠的对我说,“老楚,你混的也太惨了吧,你摆地摊的朋友们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第二个来的是一直潜心写作的朗山,这家伙一段日子没见,好像有发财的迹象,穿的也是人模狗样的,还封了一个888的大红包,见了我就得感谢我,“楚哥,你对我帮助太大了,要不是你让我见鬼了,我怎么能写出那么好的灵异小说!我现在发达了,怎么样,你呢?”围帅杂划。   这让我脸上一红,我还无业游民呢!   朗山很真诚的邀请我跟着他一起去搞创作,赵大桶表示鄙夷,一个穷酸能有什么好聊的,但当朗山露出价值上万的手表时,赵大桶就被震惊了,“尼玛,你的朋友里居然有这么有钱的人?”   朗山就说,“可不是,我这还不是最牛逼的,不过话说回来,楚哥你比我的经历要丰富多了,你要写肯定更好看,我那写的都是瞎掰的,嗨,你别说,就是有人爱看,你也把自己幻想成无坚不摧的主角,一定能发财!”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赚钱的门道,可惜我表示,“我的经历就是这么一个经历,如果让我写,我只能照实写,瞎掰不来!”   朗山摇摇头,“那估计就没人看了,我也是把自己幻想成见过的那位吴半仙,一丢道符就能召唤天雷火术,你要是不瞎掰,估计就完蛋!”   我耸耸肩,话不投机半句多。   之后苏晴川才慢慢悠悠的赶来了,我一见他,立刻拉住他说,“喂,咱们关系再好,也要给份子钱,你可别想浑水摸鱼!”   这话让苏晴川大跌眼镜,“哪有,我一个道士,穷的叮当响,哪来的红包钱,不过我倒是可以免费你们布上一卦,我算算!”   田攸甜就乐了,“别骗人啊,只有光头大师的卦那才叫准!”   田攸甜又疑惑的问我,“老楚,光头大师什么时候来?”   我和苏晴川的脸上都有点黯淡,我撒了一个美好的谎言,他有事来不了了,不过他会祝福我们的!   “又进去了?”田攸甜大惊,“都说了,要节制!”   我不想让死去的挺再活在我的谎话里,只是淡淡一笑,“这次他是去了一个美好的地方,不再需要别人解救了!”   苏晴川才岔开了话题,“啊喂,我给你们算卦呢,认真点!”   只见苏晴川掐指一算,装模作样的说,“今天有贵人来啊!你们有福了。”   贵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前爆发出一片惊呼声,“X强!快看啊,是大明星X强来了,天啊,快给我签个名!”   李有缺开着一辆保时捷,满身穿金戴银,很潇洒的就进来了,顿时本来稀稀落落的婚礼现场瞬间气氛爆棚!   我都不敢和李有缺相认了,李有缺挠挠头,“嘿!楚哥,你要结婚啦!”   赵大桶瞪直了双眼,“卧槽,楚哥,你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牛逼啊,以后我又有牛可以吹了!X强,能给我签个名不,我最喜欢吃你代言的饼干了!”   原来李有缺发家致富并不是走了演艺圈,而是去卖了饼干,尤其是他亲自随性拍的一段广告,从一个酷似骨灰盒的饼干盒里取出一块外形貌似粑粑的曲奇饼干,咬在嘴里嚼碎,做出沉醉状说,“并不是每一块饼干,都只是一块饼干!”   这段广告迅速蹿红网络,李有缺说那个X本来是一个字,但是他文化低,写不来,就变成X强了,但他还是发财了!   不过李有缺还是有些疑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饼干不太受欢迎了,大师给我的诅咒怎么突然不好使了呢?我打算开发新产品,楚哥你跟我一起干吧!”   我看着李有缺递给我的一盒屎粑粑样的饼干,睹物思人,悄悄的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给挺发了一条短信:你还好吗?   发完之后我觉得有点可笑,可就在走上礼台的前一刻,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我打开一看。   发件人:挺   内容:我很好。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